耿星河取过花琚递过来的种子,心念一动,那枚种子便直接融入了他的体中。
一股与花琚他们之间细微的牵引出现在了神识之中,耿星河尝试着去触碰那根连接着种子和花琚他们的细丝,便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他们的情绪从细丝上醒来。
耿星河有一种预感,如果他原因的话,他甚至能够掌控他们的生死。
不过那枚种子上连接的只有五根细丝,分别连接着花琚和花一花二花三花四。
“只有亲自对你宣誓效忠并且将指尖血滴入种子之中,才能够被种子所掌控,”花琚开口解释,“其他的妖族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意识没有完全复苏,所以才没有丝线出现在他们的身上。”
耿星河微微颔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花费时间,直接了当地开口:“我有件事情需要处理,要带三个妖出去,你们谁想跟我出去。”
虽然是询问,但是耿星河的视线却直接看向了花一他们那边。
“我们听陛下的。”花一他们的称呼让耿星河挑了下眉,在听到了他们的回答之后,耿星河没有犹豫地直接点人。
“那就花一花三花四和我一起,花二你留下和花琚一起照顾那些妖族。”
耿星河点出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三个,对着他们伸出手。
在传送的时候理论上一次只能够将自己一人传送,虽然那个道具让可传送的生命体加多,但是空间还是不变的,只能够让他们变回本体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了。
花一他们了然,变回本体再缩小,三株细小的植物缠绕在了耿星河衣服上的装饰上,从外表上来看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
“事情解决完我就回来。”耿星河对着缠绕着他手臂的长生藤开口,然后抬手在长生藤上拍了拍。
收紧的长生藤听话地松开,耿星河放在传送技能上的手摁下,白光一闪,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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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已经全部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了吗?”
黑衣时明月看向孔姿彤,却在她的身后看见了一个小少年。
黑衣时明月微微蹙眉:“巫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要和你们一起。”巫棠完全不害怕黑衣时明月的冷脸,理直气壮地看向他,“我和那些弟子不一样,我很厉害的。”
黑衣时明月站起身,看着才到自己腰腹处的十来岁的小少年,冷酷无情地点出一点:“你才金丹期,留下来只能给我们添麻烦。”
“但是我的毒很厉害,没有人能够防御的住。”
巫棠把将自己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套摘下,给他展示自己黑色的指甲:“看,我现在已经能够控制将身上的毒素全部凝聚在手上了,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被我摸了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那也要你能摸的到。”
白衣时明月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把将巫棠拎了起来,把他的手套带回去后再用灵力那他禁锢在了他的手上。
巫棠挣扎着扑腾起来。
在凌云宗待的时间长了,现在已经从正太长成了小少年的他变的活泼了不少,却也同时让人有些头疼。
见白衣时明月不肯松手,巫棠拉长了声音:“师~兄~~被拎着好难受。”
“那就老老实实地呆着。”
白时明月毫不留情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却也拿这个机灵的过分的师弟没什么办法。
孔姿彤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训孩子,也不开口阻止,直到巫棠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袋看过来的时候才终于开口。
“教训一下就行了,我等会儿把他送回去。”孔姿彤对着巫棠眨了眨眼,“我之前就告诉你时明月回来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的哦。”
“QAQ。”巫棠眼泪汪汪地往孔姿彤身上扑,却在中途撞上了刚刚出现在屋内的云袂身上。
“诶呦。”巫棠一下摔了个屁股蹲,云袂那边也没有多好,摇晃了两下之后才在要摔到地上之前被孔姿彤给拉住,顺势拉入了怀中。
又是一幕美女救英雄的场面。
对于云袂和孔姿彤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的时明月拎起晕晕乎乎的巫棠,默默转身准备将这处空间交给他们,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感知到一股威压对着他们碾压了过来。
云袂从孔姿彤怀中抬起头,一丝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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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棠被麻利地塞进了加载了密室之中,孔姿彤和时明月稳了稳神,起身往外面走去。
在看见外面围过来的身穿天山剑派校服的修士时,他们的心中同时闪过了一丝明悟,大致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为何而来。
不过反应了过来,他们的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摸样,对着天山剑派的掌门行了一礼:“不知天山剑派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掌门大人要请来坐坐吗?不巧弟子们全部外出历练去了,宗门内有些冷清。”注意到天山剑派掌门的眼睛扫过来,白衣时明月开口解释了一番,语气正常到似乎天山剑派的掌门带人过来不是来找麻烦而是来做客一般。
“少说废话。”大乘期的修为直接压下,天山剑派掌门的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把你的同伴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什么同伴?”时明月的被威压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够勉强抬起头看向站在半空中的天山剑派掌门,“掌门大人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天山剑派掌门直接将一张画像展示在空中,赫然就是当初天山剑派少掌门对耿星河迟长夜他们设置的通缉令。
“这两个人,交出他们,否则,死。”
时明月孔姿彤看见画像的一瞬间瞳孔一缩。
果然是那件事情败露了吗?
“咳咳,掌门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了,被少掌门通缉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吧。”
“要是掌门大人真的想要寻找他们的话,应该是找错人了,毕竟我们和他们也不过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学罢了,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交流。”
时明月声音不以为意,如果换一个人来,说不定还整的会被他骗过去。
天山剑派掌门冷笑一声,一枚由时明月店铺卖出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丹药被碾碎,一道熟悉的灵力被剥离出来。
天山剑派掌门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们,一抬手,直接将时明月身上挂着的一枚玉佩吸了过去,同款灵力从玉佩中取了出来。
“不用我提醒你们这道灵力属于谁的吧。”
回想着自己费劲了办法才取得了一丝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的灵力,天山剑派掌门的眼睛里都出现了一些血丝。
身上的灵力有些不稳定起来。
天山剑派掌落下,一步步地靠近为首的时明月,直接将他吸入了自己的手中。
脖子被掐住,炼虚期的修为在大乘期面前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白衣时明月想要抬手,却被对方死死地压制住。
“看来不动点真格你们是不会说出口的了。”天山剑派掌门手上逐渐用力,被压制在一旁的孔姿彤甚至能够听见时明月骨骼逐渐被捏碎的声音。
孔姿彤想要开口,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白衣时明月被捏断了脖子,软绵绵地被扔在了一边。
“交出他的下落,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天山剑派掌门没有对时明月继续下手,抬眼看向了孔姿彤。
感受着对方的杀意,孔姿彤垂下了眼睛,柔弱地轻声开口:“我……”
“嗯?”天山剑派掌门没有听清孔姿彤说的话,皱起眉头看向她,“大点声说话。”
孔姿彤就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般,猛地往后一缩,跌坐在地上。
大美人受惊的场面足够美,有些凌乱的发丝让她更显几分柔弱。
天山剑派掌门的视线上下地从她的身上扫过,终于还是轻声“啧”了一声,收走了环绕在她周围的威压。
“快点说,我饶你不死,还能让你进入到天山剑派中当一名内门弟子。”
孔姿彤故作柔弱地垂下不去看天山剑派掌门的眼睛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扫过了躺在天山剑派身边不远的时明月的“尸体”。
孔姿彤装作害怕的摸样往后缩了一点,然后一拍地板,飞快地往远处而去,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白衣时明月的尸体消失,只剩下了一枚圆滚滚的球球躺在了地上。
天山剑派掌门察觉到不对劲,瞬间就想要离开,那枚球球却在一瞬间忽然炸开。
“轰!!!”
被压缩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灵力从那个小球里炸开,瞬间将天山剑派掌门全部包裹在其中。
天山剑派掌门在一瞬间支撑起护体灵力,却被这堪比大乘期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给破开。
早已逃开的孔姿彤和时明月虽然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却依旧被这爆炸的余波给击中。
孔姿彤将所有的护体法器全部用上,却依旧拦不住这股灵力。
她苦笑着想,这下总算是明白耿星河当初为什么说在使用这个东西的时候要离远点了。
威力大没错,但是这东西敌我不分啊。
孔姿彤只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却还是要拼了命的往前跑。
霹雳弹的威力确实不错,但是对于天山剑派的掌门来说估计还不够。
他们只有这一枚霹雳弹,用完了之后便没有其他办法再能够阻挡得住天山剑派掌门人了。
就在孔姿彤觉得眼前一晃,差点就要摔到地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为她挡住了剩下的余波。
孔姿彤抬眼看向云袂那软乎乎的小脸,询问:“他们没事吧。”
“没事。”云袂垮着一张脸,就像是受伤被炸的破破烂烂的人是他一般。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几个人逃跑的方向本来应该是不同的,但是由于放心不下孔姿彤,云袂最终还是转了过来。
本来因为卜算天机而受伤的云袂狠狠地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
“我刚刚又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为‘大凶’。”
了解这代表着什么的孔姿彤大喜:“真的吗?”
“嗯。”云袂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带着孔姿彤一起往卦象上显示的方向而去。
“玩脱了吧。”黑衣时明月背着脖子断了的白衣时明月逃窜,还不忘嘲讽他一句。
白衣时明难得没有风度地白了他一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先给我喂点丹药修补一下身体的。”
“没时间。”黑衣时明月嘴上说着,身体却实诚地反手灌了一瓶丹药到他嘴中。
“唔唔唔,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或者说对自己好点,明明我两都是一体的不是吗。”
感受着断裂的脖子快速地被修复,白衣时明月从黑衣时明月的背上直起身,探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
黑衣时明月闷哼了一声,却没有阻止。
白衣时明月准确地找到了他的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了一瓶丹药,用同样的方法灌进了黑衣时明月的嘴中。
“吃点,不然你要碎了。”
感受着身下的躯体迅速地被丹药修复,白衣时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他为了提高修炼速度利用秘法将黑衣时明月从自己的体内分离出来,差不多就是等于将自己分成了两半,只要其中一方没有死透,两者便都能够活下来,这也是他被天山剑派掌门扭断了脖子却依旧活着的原因。
不过这种方法也有使用限制,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将身体全部修补好的话,两者都会死。
不过再有了耿星河给的丹药之后,这就不是问题了。
“云袂算出了大凶。”黑衣时明月闷声,在感知到身后追过来的散发着暴戾气息的威压之后,竟然直接松开他直接将他往下面扔了下去。
“之前是你去送死,现在该我了。”
快速下落的时明月身上的气息快速地收敛,听到黑衣时明月传送到耳边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
这种事情还能够一人来一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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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星河看着好友列表上血条上下起伏的两人,都快急疯了。
特别是在某一瞬间,时明月的血条直接归零,停顿了五六秒才缓慢涨上来的时候,耿星河的心都快直接跳出来了。
这坑爹的传送技能,竟然只能够选择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不说,竟然还必须要是某个城市才行。
当初为了走猥琐发育的路线,孔姿彤和时明月他们特意将凌云宗的大本营订的比较偏远,这就导致了耿星河就算是紧赶慢赶,在传送过来之后便直奔凌云宗而来,却依旧慢了一步。
“系统,不科学啊,凌云宗都是我的势力了,为什么不能直接一键回宗门。”
[系统规定只能传送到去过的地方。]回到人界后信号好了不少的系统秒回。
“可那是我的宗门。”
[系统规定只能传送到去过的地方。]
“游戏里第一次前往宗门就能够直接传送的。”
[系统规定……]
“算了,你个人工智障。”
[不可以这么污蔑系统!!!]
耿星河正想开口怼他,就听见远方传来了一道巨响。
是霹雳弹。
找到了。
耿星河加快速度,几步就往爆炸炸开的方向而去。
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狼狈的云袂环抱着孔姿彤往他的方向过来。
“!!!!”耿星河瞬间切换心法,技能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他们身上扔去。
“时明月在那个方向。”在看见耿星河之后,孔姿彤骤然放松,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方向之后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花一,你留下照顾他们。”耿星河抬手扯下衣服上环绕的树枝,迅速地朝着传来了大乘期修士暴怒的气息的方向赶去。
不能有事啊,明月师兄。
耿星河赶到的很及时。
黑衣时明月在将白衣时明月抛下之后,便直接正面对上了盛怒的天山剑派的掌门。
即便是刚刚被可以媲美大乘期中期修士全力一击的霹雳弹命中,天山剑派掌门除了外表看起来有些狼狈之外,面上竟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异样。
不过这也只是看上去罢了,毕竟对于像天山剑派掌门这种爱面子的、比较注重风度,随时随地都有护体灵力罩在周身的人来说,能够让他表现出狼狈的摸样,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在强行咽下一口溢到嘴角的鲜血之后,天山剑派掌门目带凶狠地看向了黑衣时明月。
在看见对方和自己刚刚弄死的那个小辈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周身的气质却完全相反之后,天山剑派掌门瞬间明悟。
“竟然修炼了那种秘术,你是那个人的弟子?”天山剑派掌门盯着黑衣时明月的脸,直接抬手将他束缚在原地,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不过就算是那个人早就死了,就算是你是他的弟子,今天也逃不过一死。”
“阴阳双生,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就会永存,”天山剑派掌门缓慢地将黑衣时明月周围的灵力压缩,冷酷地看着对方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阳体已经重伤,现在只需要将你杀了,另外那个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感受着体内翻涌的灵力,天山剑派掌门不欲多言,抬手便要握拳硬生生将黑衣时明月压成碎肉,却在进行一半的时候被一道从远处而来的紫黑色光芒给定住。
耿星河远远地便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在赶路的过程中就切换了心法,在天山剑派掌门出现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后,便直接对着对方甩去了一道可以让目标维持三十秒僵直状态,无法移动和使用灵力的技能落雁沙。
虽然因为对方是大乘期的修士,使得这个技能定身封灵力的时间只剩下了三秒,不过对于耿星河而言,这三秒钟就已经够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地缩短,耿星河身上充当装饰品的两根枝丫迅速地化为人形,朝着天山剑派掌门攻了过去,而耿星河则是接住坠落的黑衣时明月,治愈的技能就像是不要灵力一般往对方身上扔去。
断裂的骨头迅速地愈合,被挤压破碎的内脏也在血条上涨之后恢复如初,但是对方现在的状态却并不太好。
耿星河盯着对方涨到一半就不再涨的血条,想到了他和白衣时明月的联系,心中有了些猜测。
这种功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和同心咒差不多的东西,光要治愈一个人还不行,必须要把另一个时明月身上的伤势治愈完毕之后两人才能够完全恢复。
“花三花四,用全力,能抓就抓,不能活抓的话就直接杀了。”
感受到上方三位大乘期修士战斗的动静,耿星河冷着一张脸直接通过和花三花四他们连接的丝线下达命令。
大乘期修士之间的战斗每一击都足以倾倒山海,即便是战斗的余波也不是重伤的时明月可以承受的。
耿星河在确定了花三花四他们处于上风,对付一个本身就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霹雳弹伤到的天山剑派掌门绰绰有余之后,便直接带着黑衣时明月往下方的飞去。
代表白衣时明月的绿点就在下方不远处,与其在这里碍手碍脚,还有可能被天山剑派掌门当成花三花四的弱点攻击,不如先去将白衣时明月给捞起来。
毕竟从血条上来看,对方现在的状态明显也不太好。
白衣、现在已经被身上的鲜血染成红衣的时明月在黑衣时明月落入了天山剑派掌门的手中时,便猛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之前他之所以能够在天山剑派掌门的手下假死,便是因为黑衣时明月替他承担了一半的伤势,可即便如此,他本身受到的损伤依旧在那里。
现在轮到黑衣时明月落入天山剑派掌门的手中,本应该承担他的那一半伤势的白衣时明月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楚。
显然,对方直接切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虽然心中明悟,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再受伤,最后的结果绝对是他们两人一起落入天山剑派掌门的手中,但是白衣时明月却还是狠狠地咬牙。
白衣时明月闭目念叨着云袂通过传讯符传过来的变化的卦象,直接仰头就一瓶丹药囫囵吞进肚中,随后依靠恢复了几分的灵力一边往前方逃窜而出一边不忘记清扫自己留下来的痕迹。
忽然,他猛地一顿,仰头往上放看过去。
一道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这边飞了过来。
在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以及随着对方的靠近没入自己体内的温暖的、迅速的将体内的伤势抚平的灵力,白衣时明月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大凶’来了。
“师父,”白衣时明月往耿星河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在看见对方身上扛着的那道身影时,眼里不由得闪过几分急切。
“放心,我来的还算及时。”耿星河将扛着的黑衣时明月放下,看着两人都停滞在百分之五十就不再往上涨的血条,挠了挠头,“你看看要怎么弄,我只能将你们身上的伤势治愈一半。”
“我来,”白衣时明月将手搭在昏迷的黑衣时明月的身上,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黑衣时明月的身影竟然直接消失在了耿星河的眼前。
耿星河看着时明月再次抬眼,身上的气息已经从那个纯良的白时明月变回了自己最熟悉的虽然笑眯眯,但是却会让人背后一凉的白切黑摸样。
时明月笑着给耿星河解释:“他受伤了,就让他回我的身体里休息一下,等到恢复过来之后我再放他出来。”
还能这样?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治疗方式。
亲眼看着时明月在自己眼前来了个大变活人,耿星河不禁咂舌。
果然是修真界啊,说切片就切片,说合体就合体。
不过在两者合二为一之后,那层将血条锁在百分之五十的禁制也随之消散,看着时明月的血条缓慢地往上涨,耿星河转了一下手中的烟斗,将时明月的血条瞬间补满。
“轰!”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与此同时暴烈的灵力直接将他们所在的这处山头削去了一大半。
要知道这里离花三花四和天山剑派掌门战斗的地方有着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就这样还被波及,可以想象他们战斗的地方现在有多么惨烈了。
【凌云宗(人界)宗门被毁,请在一个月内找到新的符合要求的地域重新建立凌云宗,否则凌云宗(人界)将永久解散,不再享受系统提供的所有宗门便利。】
红色的字迹在耿星河的眼前弹出,耿星河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内容,就感受到连接着花三花四的丝线传来了他们受伤的讯息。
“主人。”
时明月拼尽全力才跑出的距离对于大乘期修士来说只需要心念一动便可以到达。
上一秒耿星河时明月他们才听见了爆炸的声音传来,一下秒花三花四便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那名人族自爆了,我们没能留下他。”花三花四的脸上生出了一丝愧疚。
“死了?”时明月愣住。
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没有反抗能力的天山剑派掌门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听眼前这两人的意思,似乎还是因为明知自己不敌他们,为了不落入他们的手中才自爆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没事,他修为比你们高一点,再加上你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耿星河抬手将他们身上的伤势治愈,然后对着他们伸出手,“辛苦了,可以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花三花四点头,化为本体缠绕在耿星河的袖口将自己伪装成两条普普通通的装饰纹路。
时明月围观了全程,在耿星河收回手的时候探究地看向他的袖口。
“妖族?”
时明月这才察觉到耿星河的修为。
当年上古战场一别至今,他能够在短时间内从化神期突破至炼虚中后期已经算的上是天赋异禀,修炼速度即使是在全人界也能够排上号了。
却没有想到耿星河竟然能够在这几年之间从炼虚直接变成了合体后期。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就差一丝,他的这位师父便能够突破至大乘期了。
“没错,”耿星河没有注意到时明月眼中的惊艳。
他正在查看刚刚一闪而过的那条消息。
在看见宗门已毁,需要在一个月内建立起一处新的宗门之后,不仅有些头疼。
寻找建立宗门的地点这个任务说好做也好做,随便找个地方都行,甚至只要他愿意,直接在被三位大乘期修士移平的空地上建立都行。
但是作为他在人界的大本营,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是想要找个好点的地方的。
耿星河打开大地图。
人界最好的建立宗门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正好被四大宗门一人占领了一个。
耿星河的视线落在了占领了最好的一处地点的天山剑派上,眼睛一亮。
重新建立一个宗门花费绝对不少,虽然耿星河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穷了,但是还是能少花灵石的话,耿星河还是愿意的。
耿星河的手点在了天山剑派的那块图标上。
很好,就决定是你了。
天山剑派掌门,你的宗门我就不客气地接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算是合理接受对方的遗产了。
耿星河收起地图,暂时没有将自己准备在一个月内接受一个大门派这种让外人知道绝对会认为他在异想天开的事说出口。
他看着一身血污的时明月,从自己的背包中翻出一套自己还没穿过的,素雅一点的衣服递了过去。
时明月也不和他客气,接过后直接给自己拍了张净身符后将已经破烂的红衣褪下。
自觉已经有了对象要守男德的耿星河将目光移开,心中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声。
顶级白切黑男妈妈的肉体诶,这么好的可以欣赏对方身材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竟然能够忍住不去看。
耿星河一脸深沉:迟长夜,你不知道我为了你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时明月不知道一脸遗憾地看向远处的耿星河在想些什么,在换好衣服将散乱的头发梳理好之后,和耿星河看向同一个方向。
在看见已经变成了一处坑洞的原·凌云宗后,时明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
“抱歉,凌云宗的地盘被毁了,你之前交给我的那些护宗法器也全部被天山剑派掌门给毁了。”时明月的声音有些艰涩,“不过宗门内的弟子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我们全部转移,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受到损伤。”
“啊,”耿星河这边内心还在天人交战要不要回过头悄咪咪的看一眼呢,就听见时明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已经结束了啊。
耿星河内心有些遗憾,不过在听见时明月的声音的时候还是迅速地恢复了正经的摸样。
“没事,对于重建凌云宗的选址,我已经有了打算了。”耿星河安慰了他一句,同时传讯给守着孔姿彤和云袂的花一,让他们带人过来。
“对了,巫棠呢?”耿星河忽然想到这个被他放养了许久的二徒弟,在得知他们在察觉到天山剑派掌门来临之前便将偷溜回来的巫棠藏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之后,直接传讯让花一他们绕个路,将巫棠给一起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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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宗的选址本就偏僻,山中虽然有些灵脉,却也只能勉强供应一些金丹期左右的修士修炼,到了时明月他们的境界,这些灵脉对于他们的修炼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增益。
再加上先前三位大乘期修士对战的动静,这里本就不多的灵脉已经被被毁的七七八八,根本不能够再作为建立宗门的据点了。
不过这对于已经有了目标的耿星河而言算不得什么。
先前时明月他们低调是因为实力不足再加上手中握有足以给他们惹来贪心之人的丹药,现在耿星河带着三个大乘期的妖族归来,一个合体后期再加上三大乘期,这配置就算是在四大门派之中,也算的上死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