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图画上的内容,他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恭喜你通过了测试,这个处男锁是你贞洁的象征,它?将永远地套在?你的半身上,直到你的妻子拿着钥匙打开你的身体?。”
那是图画末尾的内容。
他听到了无数的抽泣与抽气声,即便是从小就被要求温顺与乖巧,也没有多少人能接受,被一个器具锁住终生?。
拉斐尔抚摸着器具,心里疑窦丛生?,须罗的父亲没有告诉过他这回事,身上也没有这个器具。
按照说明书上说,他们只能在?与妻子温存时,才能将这个处男锁取下片刻。须罗的父亲身上却没有,但?他又是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还有刚刚那个老师说的草篮,须罗的父亲最疼爱须罗,绝不会藏私。但?是须罗却表现得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他刚刚还以为是样式太新,须罗才没见过。
但?现在?看来,这个学校似乎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它?好像越来越残忍了。
但?须罗又说,他们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被扣下过了。
不应该啊,这种高强度的人格侮辱,总会有人受不了的。
毕竟苏美尔表面上,还是平等和谐的。
被前排隔间的哭闹声惊醒,拉斐尔才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新来的指导老师在?一个个地打开隔间,检查他们处男锁的佩戴情况。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拉斐尔毫无心理负担地戴上了它?。
他怕什么,他能重?生?,大不了断jier求生?。
指导老师到了拉斐尔的房间,看他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处男锁,脸上没有半分的难过,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惊讶神色。
拉斐尔雀跃地望向他:“我的一切都会献给?我未来的恋人!”
指导老师脸色难看地甩上了门。
屋内的拉斐尔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那个老师,也不对劲。
到底是心理变态、喜欢虐待学生?,还是这个学校有更深的阴谋?拉斐尔目前还没有准确的结论。
但?这个部落,的确哪里都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现在?,戴上处男锁的人,打开你们手中闭合的镜子,接受它?的测试!”
指导老师敲了敲隔板前的木桌,大声叫道。
镜子的测试?拉斐尔古怪地抽出那片圆滚滚的合镜。
这个世?界,难道真有什么异常的力量吗?这样想着,拉斐尔打开了那面刻着心镜的镜子。
他不打开也没有办法,学院的老师有的是方法让他打开。
看见镜面的那一刻,他瞳孔一缩,五感渐渐消失,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混沌之中。
“这里是你内心深处的地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这可真是让人惊喜,拉斐尔想,他总算知道什么是心镜了。
心镜咄咄逼人地问:“你有野心,你甘于屈居女人之下吗?”
拉斐尔猜,如果?他说不愿意,他就会被分到叛逆的那一波学生?里。
“但?我也不想凌驾于她人之上。”他不假思索地说。
心镜没有让他出去,他依旧处于这无尽的混沌之中。
拉斐尔的警惕心松懈了下来。
看来这面镜子并不智能,只能接受两个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
那如果?选择欺骗呢?
拉斐尔摇摇头,没有试探这个。既然他们能够有办法拷问内心,那也一定有办法检测谎言,他可不想被分到欺骗那一波里。
拉斐尔垂头思索,恍然大悟:“我是无性?恋,无性?恋你懂吗?对人类没有兴趣。”
心镜仍是无动于衷。
拉斐尔试探地问:“恋物癖?”
“furry控?”
“我喜欢男人?”
心镜将他弹了出去。
一晃神,在?弟弟担忧的目光中,拉斐尔站了起?来。
他的隔间被打开,老师和学生?一齐古怪地看着他。
“你的欲望藏的可真深啊!”指导老师眼神发亮,不屑地瞥了他手中的镜面一眼。
“原来是个小兔子,站在?那边吧。”
指导老师指了指几个略微强壮的少年,让拉斐尔跟他们站在?一起?。
须罗咬着唇,担忧地看着哥哥,拉斐尔不着痕迹地冲他摇了摇头。
拉斐尔无视了旁人对他的议论,跟着少年们一起?去找他们被分配的宿舍。
远离了指导老师,其中一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蹿到了他的身边。
“你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啊?”少年问。
拉斐尔迷茫地看向他:“我也不知道哇。我只记得很快,它?就问出了它?想知道的答案,把我弹了出来。”
少年狐疑地点点头。
“你也是喜欢男人的答案吗?”拉斐尔轻飘飘地问。
少年脸色爆红,立刻跳离了他身边,而其他的几个人,也惶恐地停下了脚步。
他赌对了,拉斐尔想,那个指导老师是根据镜面上的花纹分门别类的。
他们几个人既然组成了一个宿舍,那么花纹一致,想必答案也应该一样。
这种镜子既然可以量产,那花纹也应该是设定好了的。无性?恋、恋物癖、furry控,这些xp在?原始人中的概率不高,所以镜子没法给?他准确的花纹。
而同性?恋,这种xp在?动物界的比例还蛮高的,制作者?很有可能会给?这个答案分配花纹。
那个房子的隔间有七排八列,如今出走五个,不算上他,是百分之七的同性?恋概率,甚至还有些低了。
他们那个房间分出了三批人,按照镜子给?他的提问,他猜有一批是愿意居女人之下,另一批不愿意。
而不愿意的那一批,或许和同性?恋有重?合部分。
只是这样分析还有一个疑问,心镜无法被欺骗吗?
拉斐尔打算先跟旁边的这几个人打探打探消息。
“学院既然把我们挑了出来分配宿舍,就是给?了我们接受教育的机会,说明喜欢男人也并不奇怪。”他先是安慰一下了这几个受精的小伙子。
然后转移一下话题,表示自己对性?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们还是先去宿舍吧?不知道宿舍有几个床铺,需不需要我们收拾一下?”
果?然,这样一说,几个人就沿着路标继续往前走了,只是个个都离得十分散开,气氛比之前还要尴尬。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刚刚问过他的那个少年,或许自认为比较熟悉了,又探头探脑地走到拉斐尔身边。
“你怎么知道……你是……喜欢男人啊?”
“心镜问了我。”拉斐尔含糊其词地说,又立刻反问,“它?没有问你吗?我看老师把我们都分在?一起?,以为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啊。”少年低落地摇摇头,“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裸体?,它?就把我弹出来了。”
“我听到了我喜欢的人向我告白,他是个男孩。”听着他们交谈,另一个少年也开了口。
渐渐的,剩下两个也开了口。拉斐尔从他们的叙述中,大致摸清了心镜的情况。
心镜只是提取了他们脑海中关于某一方面的欲望,再简单地分门别类而已。
但?他的欲望居然是自己?他还和自己对话,探测出了心镜的三种分类。
看样子,心镜根本不可以被欺骗,只是他欺骗了心镜。不过他重?生?了这么多次,有点精神抵抗上的buff,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猜,这个心镜只是单纯的测试性?向,只是在?爱好女那一栏里,添加了体?位的倾向。
但?他们测试这个有什么用呢?难道是要找出,哪些人在?刺激下会反抗女神的权利?
拉斐尔跟着七嘴八舌的少年们推开房门,里面是横贯两排的大通铺,有八个人已经?到了。
见他们开门,一个最为高大的少年站了起?来,凶狠而低沉地说:“我是大你们一届的前辈,被安排来盯着你们。以后这个宿舍里发生?的一切,都要听我的!”
拉斐尔察觉到自己周围的四个人抖了抖,他也顺势颤抖了两下,不让自己太过突出。
的确,这是他来到女尊国?后,见过的最高大的男人了,害怕也是应该的。
“在?女神的钟声第三次被敲响之后,所有人都必须躺在?床铺之上!”
“迟来的那五个人,你们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拉斐尔跟着他们一起?轻哼。
前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明天是院长克劳德的致辞,不要迟到!”
克劳德?拉斐尔的心沉了沉,他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看来,这个院长与他第二世?的死?,也有不小的牵扯。
宣誓大?会上的克劳德院长, 是个看起来有些和蔼的壮老头,表面上看来不像是个坏人。
而实际上来看,拉斐尔也没从这场大会上发现更多的问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就?好像初入学院的一切可疑之处都是他的错觉。
拉斐尔是个合群的人, 他总是能通过观察,来使?自己表现?得和别人一样, 让自己不成为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他的交际说不上是多么得众星捧月, 但却几乎和见?过的每个人都能说得上话,宿舍里的大?多数人也十分信任他。
拉斐尔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平凡的、可以?尽情倾诉的,情绪垃圾桶。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信息收集方式,他才觉得这几个月来的平静之?下,有什么人在养蛊, 暗戳戳地期待着混乱爆发?。
他的那位疑似宿敌, 老?头克劳德,拉斐尔听本地的学生吹嘘过他的故事。
他们几乎是艳羡地说着,克劳德是个庄稼汉,年轻的时候浑身腱子肉, 是最不讨女人喜欢的那种男人。
但他的第一任妻子劳德, 那位虔诚信奉着女神的神官, 言传身教地改变了他。
劳德年轻的时候爱好美色,所以?迎娶了那位和女巫苟合的传说人皮怪纳利。好在她?虔诚的信仰让至高无上的主点醒了她?,她?才得以?识破纳利、杀死女巫。
这样的经历让劳德从此对美色深恶痛绝, 才娶了第二个不起眼的庄稼汉克劳德,同时用美德去教育他, 使?他成为一个温顺听话的好男人。
可惜劳德和女巫对战时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不过两年就?病发?身亡。
而她?的鳏夫, 被感化得清纯可人的克劳德,之?后的遭遇却不太平,总是因为外表遇到那些喜欢暴力男人的坏女人。
先是被继女菲欧娜强娶,后又辗转于和菲欧娜臭味相投的多位神官之?手?。克劳德没有屈服于命运,变得暴力且富有攻击性?,而是通过妻子们和那些暴力的男孩接触,最终分析出他们开始暴力的时间段和解决方法?,拿着这些文书向女神祈求,在大?祭司的帮助下,建立了这所学院。
“他这样几乎被玩烂的男人,正是因为对女神的信仰,和他人所不及的乖顺,才终于在晚年时得到救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呀!”那些男孩目光闪闪,渴盼地说。
拉斐尔对这位院长的故事不做评价,只是从中提取出了几方势力。
流浪在外的女巫势力已经消失在了几十年前。
苏美尔联盟的女神庙,它是各个部落的主要掌权者,但内部却藏着大?大?小小的蛀虫,或许是由于亲缘关系,如果蛀虫们没有把事情闹大?,神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克劳德,新郎学院的掌控者,能从神庙的统治范围内撕下一块肉,拉斐尔暂时看不出他的底细。
“拉斐尔,你弟弟在外面等你!”
拉斐尔收起自己的鬼画符,朝着他的室友阿尔感谢地笑?了笑?。
阿尔的脸红红的:“他看起来那么瘦小,你别让他一直站在外面呀!”
站在一旁的贝尔不满地哼了一声。
“谢谢你的提醒。”拉斐尔假装没有听到贝尔的不满,感激地对阿尔说。
随即大?步向房门走去。
除了刚进入学院时那短暂的屈辱外,这几个月来,学院并没有什么压迫人心?智的高压教育,所以?他同宿舍的这两个尔也松懈了下来,在谈恋爱。
不只是这两个尔,他宿舍里还有几对男同。他们戴着处男锁,开始了真正的柏拉图式恋爱。
只是这两个尔的特殊之?处在于,那位健壮的阿尔先生,明?显更喜欢娇弱可人的小男孩。
比如说他的弟弟,须罗。
可须罗本身就?喜欢女人,所在的乖顺男德班,也放的全部都是男女相爱的唯美故事,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或霸道,或文雅,或风流的伟岸少女。
须罗对男人一点都不感兴趣,无论是阿尔的献殷勤,还是贝尔暗戳戳的敌对。
他只想跟哥哥倾诉一下,对教堂神母的崇敬与爱恋。
“雅雅莉女士今天又当值了,可我的作业已经攒了三?天的了,有八份明?天就?要交,没法?今晚去做祷告。”须罗拉着拉斐尔走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懊恼地对着哥哥抱怨。
拉斐尔笑?了笑?,冷冷地说:“那你还不快点去做作业,反而来找我?”
“哥哥~”须罗拉着长腔贴到他身上,满眼期盼地望着他。
“休想。”拉斐尔坚定?地拒绝了他,“我最多去替你看看雅雅莉女士,你的作业,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动的!”
须罗瘪起了嘴。
“也不看看你的作业都是些什么!举出一个你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写出一篇描述女人美貌的文章,她?冷酷的外表下尤爱甜食,擅长料理的你如何抓住她?的心??……”
拉斐尔虚弱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被分的那个班里,课程内容是男人。”
这两种班授课的内容,也是拉斐尔觉得蹊跷的地方。表面上看去,宣扬女人的好,痛斥男人的恶,似乎与这个学院培养优秀待嫁生的初衷,完全契合。
但是在人群中造成的结果呢?男德班春意萌动,对着为数不多的、学院神庙中的神职人员展现?魅力,厌男班对作业敷衍了事,私下相交合的一抓一大?把。
他不信学院没有发?现?。他甚至认为,这是学院故意造成的结果。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拉斐尔还不明?白。
见?哥哥郎心?如铁,须罗幽怨地叹了口气,长吁短叹地离开了。
“弟啊,你要好好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忍得这一时,才能觅得好妻子呀!”拉斐尔不放心?地冲着须罗的背影喊。
也不知道须罗听没听进去,反正拉斐尔是觉得,七个月的时间太久了,须罗那些男德班的学生对神官们太热切,快要出事了。
拉斐尔捏着裤兜里的铜片,叹息着走回了宿舍。
这铜片是他在做值日的时候,一点一点地从窗户框上凹下来的,好拿来在特殊情况下快速进入下一世的循环。
拉斐尔给?这里的工作人员大?致分了个类,诚心?教学的无党派人士,混混日子的摆烂人士,居心?叵测的阴谋党,还有一种浑水摸鱼的小瘪三?。
认识了大?半个学院的人,拉斐尔发?现?,真正的阴谋党并不多。
如今给?他们教习的,大?多是前两派的人。但当初领他们进入学院的,却是那群小瘪三?。这种安排绝不是巧合,一定?是阴谋党的阴谋。
拉斐尔猜,他们是想通过美梦与地狱的交相辉映,刺激这里的学生发?疯。
“你不要发?疯了好不好?人家须罗是正常的,他喜欢的是女人,跟我们不一样!”
一进门,拉斐尔就?听到,那两尔在那里争吵。
阿尔这发?言,真像一个觊觎直男求不得,退而求其次找替身的渣男,拉斐尔内心?啧了一下,假模假样地上去劝阻。
“唉,没关系的,阿尔哥哥。”拉斐尔不由分说地将他们两个分开,自以?为甜甜地朝阿尔笑?了笑?,“好好学习,通过教育,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像须罗那样,喜欢女人的正常男孩的!”
阿尔被男朋友嘲讽,正在气头上,又冷不丁地被暗恋对象的哥哥阴阳怪气了一番,火气更是唰唰地上涨。
他推了拉斐尔一把,没有推动,气性?降低了些,又恶狠狠地扬起拳头。
拉斐尔收起了甜甜的笑?容,冷眼看他。
“多管闲事的杂种狗!”阿尔磕磕绊绊地骂了一句,转身迅速地爬上了床。
拉斐尔不是他们中最高大?的,比阿尔低上不少,平日里也和气,看上去完全不可怕。
但阿尔却有些怵他,隔壁班的一个壮汉看上过他们宿舍里的泰塔,想要强要。泰塔人缘好,叫了一众人去打那壮汉。
阿尔也跟着泰塔去了,却是个内鬼,正准备偷袭时被拉斐尔放倒。他气性?大?,立刻咒骂着跟拉斐尔干起来了。阿尔明?明?体力技巧都占上风,却越打越怵,阿斐尔那人怪得很,像是不会痛一样,怎么都无法?打倒。
“万男迷的哥哥回来啦~”虽然刚刚拉斐尔是在为他出头,贝尔却并不领情。
“你说须罗?”拉斐尔恍然大?悟,“也是,他娇小可人,是比笨重粗大?的男人要讨人喜欢不少。”
笨重粗大?的贝尔脑上青筋直冒,哼哼两声也回了自己床铺。
拉斐尔低头轻笑?,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他肩膀。
“早该骂他们两个了,感情不顺就?不让别人好过!”泰塔说。
拉斐尔摇摇头,拉着他的袖子,示意他出门说话。
“泰哥,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大?家的情绪都挺浮躁的?”拉斐尔试探地问。
他宿舍里的情侣矛盾,最近是越来越多了。
还有他的弟弟须罗,从前虽然也喜欢雅雅莉女士,但也喜欢戴恩、蒂欧尼、索菲亚等等女士,还不攒作业,并不如现?在又专一又疯狂。
拉斐尔看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些信息。
他虽然普通、平凡,认识的人挺多,说上的话也不少。但毕竟人缘不是顶尖的,有时候还喜欢阴阳怪气,有些机密,别人不会同他讲。
泰塔长相漂亮,人缘也好,别人做什么都喜欢邀请他,或许会透露出拉斐尔缺失的信息。
“浮躁?”泰塔摸了摸下巴,“春天到了?”
“我们应当遵循神庙的教诲,保持贞洁。”拉斐尔正色道。
泰塔小声嘀咕了什么。
无非是在说他坏话,拉斐尔装作没有听到。
等发?泄完不满,泰塔才正经地想了想拉斐尔的话,若有所思地问:“阿尔和贝尔最近怨气的确很大?,他们多久没去找神父忏悔了?”
神父、忏悔,他找到自己缺失的关键词了。
拉斐尔猛一敲脑袋,把泰塔吓了一跳。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多亏了你提醒,我才想起来,我也该去找神父忏悔忏悔。”
泰塔大?惊:“你还需要找神父忏悔?”
拉斐尔略带忧伤地眨了眨眼睛。
“面对女神,谁不会忧心?自己不够纯洁呢?”
泰塔无语地看着他,尴尬地笑?了。
“谢谢你的提醒,泰哥。”
拉斐尔礼貌地朝泰塔鞠了一躬,虔诚地向教堂走去。
受了最初一世的影响,他潜意识地不把神庙当回事,融入人群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拜了几拜。但他却忽略了,明?明?这里是宗教的领域,和宗教有关的地点,才是最大?的信息获取处!
他当然听说过这里有神父忏悔室,但他当时的关注点全部都是在神父、宗教、小男孩儿,这些关键词里打转,心?情微妙得很。
怎么就?忘了这么大?的华点?神庙的神职是母族世袭的,非直系的女人都进不了神庙,怎么会有男人充当神父的角色?
神父忏悔室,绝对有猫腻!
只不过,没想到女尊的世界里,神父还在迫害小男孩儿啊。
拉斐尔排着队进入了忏悔室。
一看到那一排排的、十分规整的隔间,他就?知道,这次来对地方了。这种布置给?他的即视感太强了,那不就?是他们戴上处男锁的地方吗?
怪不得来这儿忏悔的人,心?理问题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真正属于阴谋派的人?
他当然也知道,克劳德即便不是阴谋派的头头,也一定?是他们中的重要角色。
但那老?头既不好接触,又看起来滴水不漏,傻子才从他那里下手?。
想想自己第一世的疑似死因,拉斐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傻子吧?
第93章
拉斐尔知道他不该表现得?如此?迫切, 但他还是连着去了忏悔室几天。他必须搞清楚,这个他忽视了几个月的地方,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保险起见, 拉斐尔仿照着室友、弟弟, 表现出一副空柜怨男的模样,不断地向神父忏悔着自己的渴望与?罪孽。
“女神在?上?, 我?知道, 我该为未来的妻子保持纯洁的内心。但我?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男性娇软的身?躯……”
拉斐尔懊悔地周游于各位神父之间,听他们蒙受神的指示给予自己内心的宽慰。
“放轻松。我?的孩子。你已经知道错了,神明会看到你的诚心。祂说允许原谅。不可言说的罪孽在?你身?上?诞生,神看到了你,神原谅了你, 你是无罪的了。”
他用?同一套说辞向神父们忏悔, 神父们也用?大差不差的谅解原谅他的“罪恶”。
拉斐尔起初还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敷衍,但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更多的错了。
他能有什么错?拉斐尔自信地莫名其妙。
不过去的多了,拉斐尔也了解了忏悔室的现状。大多数人和他一样,翻来覆去地忏悔着同样的罪恶, 偶尔会有特殊的新罪行产生, 然后再周而复始地重复已有的几个罪恶。
拉斐尔太熟悉神父们的话术了——“神原谅了你过去的恶, 你现在?是纯白无瑕的了。”
就这样,过去的罪恶不断被原谅,现在?的罪恶源源不断地诞生, 未来也完全可以预料。
不论他们忏悔的是不是真?的罪恶,至少?在?忏悔者看来,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他们所忏悔的罪行, 是的的确确的罪恶。
神的原谅让他们变得?轻松,但无法修正的罪行,又?在?世界观的压迫下,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们愈发地依赖向神父们忏悔,来得?到片刻的安宁。
拉斐尔差不多摸清了他身?边那些人显得?有些崩溃的原因。这个忏悔室,的确稳稳地拿捏住了这群没怎么接触过世事的青少?年。
只是这个学院到底为什么要精神控制这群男孩?难道只是心理变态吗?拉斐尔有些茫然。
神庙的职责是维系苏美尔的稳定,让一群人变得?疯狂,并不符合它的处世态度。
新郎学院明明在?遵循神庙的教诲,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学生?让他们变得?像疯子一般?
难道他们想……培养反叛军,对神庙的地位进行冲击?
拉斐尔以为他们在?争权,种种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确是在?争权。只是这种争权的方式,拉斐尔的确有些看不懂。
让联盟变得?混乱,权力就会从神庙手中让渡出去吗?
拉斐尔这样想着,苦闷地穿过长?廊,回到宿舍。
“怎么,神明没有原谅你的罪行?”
一看到他,视弟弟为情敌的贝尔就迫不及待地嘲讽了起来,旁人拉都拉不住。
拉斐尔闻言缓缓地抬起头,久久地凝视着他,久到贝尔都忍不住怀疑地摸着自己,检查身?上?哪里出了差错。
拉斐尔不算特别讨厌贝尔的嘴炮,因为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在?双尔的恋情中,阿尔才是那个表面笑嘻嘻,就差喊拉斐尔大舅哥了,却在?背后下套的双面人。
但一直狺狺狂吠的野犬,也会让原本祥和的路人心生愤怒。
“如果?我?向神忏悔,神当然会原谅我?,因为祂是如此?的宽宏。但有一些事,是无法向神明忏悔的。”
拉斐尔恍若无物地看着贝尔,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贝尔才是那个忏悔失败的人。
贝尔被他看得?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拉斐尔无声地朝他张出口型,然后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慢吞吞地坐到床铺边,直直地躺了下去。
这当然是一个谎话。不过是拉斐尔临时?起意?,表演出来诈一诈贝尔的。
“他在?说什么?你的小秘密,贝尔!”
贝尔强装镇定地说:“他当然是胡说八道!”
泰塔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劝诫众人:“惹他做什么?他现在?显然是有些疯狂。”
宿舍里立刻响起一声嗤笑。
“学院里哪还有不疯狂的人?”有人小声嘀咕着。
拉斐尔刚理清一个头绪,又?在?理清的过程中,产生了更多的混乱,联盟势态驳杂,他身?居其中,看不真?切。
他只想再做几次复盘,看看自己遗漏了哪些信息,可贝尔非要往他气头上?撞。
人犯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贝尔总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拉斐尔不怕这个,他向来没有面子可言。但别人想让他成为小丑,他也会,还给对方一个举世瞩目的舞台。
让一个人被周围的同学怀疑,并不需要多大声的冷嘲热讽,也不需要朝对方身?上?泼多少?浑水。只需要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时?不时?地看着他叹息两声,再摇摇头。自然有人浮想联翩,说他的隐秘传闻了。
贝尔喜欢看别人受到言语的羞辱,这样的人,自己是最怕别人背后对他进行羞辱了。
贝尔会来找他的,拉斐尔慢悠悠地想,他敢肯定。
“是你一直独身?,不敢向神父忏悔!”
“不管你发现了什么,我?都已经向神明忏悔过了,祂原谅了我?,我?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
果?然,这天,贝尔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般,头发乱糟糟的,红着眼睛冲他大步疾走过来。
他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拉斐尔叹息着想。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个被他用?“懂的都懂”手法诈出来的秘密,是不是一个他需要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