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神话同人)人人都爱路西法—— by故国有虞
故国有虞  发于:2023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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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始至终,神明其实并不需要对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有过任何的解释及交代。
神明似乎是如此想的,便做出了如此言语。
向着这造物陈述这再明确不过的真实。
只是于下一刻间,这至高的主却是话音微转,带出那似乎不带有任何温度与感情的笑意。
“但没关系,吾爱你。所以只要是你想要的,吾都会成全你,满足你。”
这造物主如是言,以手覆在了路西法的手上,而后将这造物的手抬起,以指尖虚虚落在了那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上。
于是拉斐尔此前于这伊甸园中所见的场景再度呈现出来,这整个伊甸园甚至于整个天国都似乎化作一个庞大且古老的祭坛,万千光华与色彩褪去整个倒生的生命之树开始疯涨,带着肉瘤与腐烂破败意味的枝条蔓延至每一个角落。
而后窸窸窣窣却又极是迅速的缠绕向那风干的盐柱,将其拖离,倒吊在那狰狞且怪异的、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上。
有似有形又好似是无形的喧嚣与絮语响起,于是在那一瞬间,眸中分明有神性相蔓延的弥赛亚对着路西法流露出看似温和的笑容,而后一点点的皮肉脱落,如同雪化一般消融。
恰如同神明一般的、带着神性与疯狂的再是璀璨和夺目不过的眼珠被滚落在地面,滚落在那似乎沾染着血与火的祭坛之间。
然后在下一刻,在那眼珠停止滚动之后,那有着明显生命迹象的天使卵开始一寸寸碎裂,有什么将要从里面破壳而出。
“雅赫维。”
路西法呼唤这造物主的名,声音里带着飘忽与迷茫,以及莫名的、说不出的情绪。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路西法问,转身,直视着神明,不曾放过其任何的表情。
这向来聪慧的造物似乎是已经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明白,故而认认真真的寻求着这样一个答案。
一个极明确却又并不怎么明确的答案。
只是那至高的主或许冷漠或许无情或许高高在上,却不吝惜于予这祂之所创造的完美造物以指引。因而下一刻,于这造物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神明却是笑,以手抚过这造物的眉眼,极是疯狂与深情道:
“属于造物的烙印吾将替你抹去,但,你是吾的,你永远是吾的。”
“你与吾,会是同等的。”
“自有永有,直至永恒。”
图穷而匕见出乎预料却又不曾出乎预料的,神明似是要亲手抹去那存在于这造物身上的烙印。
有关于造物的烙印。
这于至高的主说出那句将要为你加冕时路西法便已经有所猜测与觉察,只不过——
与至上者同等吗?
路西法嗤笑,抬手掐住了神明了下巴,凑近了这张同自己相同而又不同的颜。
“你要让我同你一样,成神,打破那造物之极限成为同你一般的存在?”
路西法问,以指腹摩挲过这造物主的颜,那仿佛蕴着冰又仿佛淬着火的双目之中分明带着再深切不过的认真与笃定。
至高的造物主从来便不曾在意过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又如何会对那所谓血脉与繁衍产生出任何的在意?
自始至终,神明之所为的不过是要在这有且仅有唯一神明的世界之中,再度造出一尊神明罢了。
一尊全然符合祂心意的,叫祂所喜叫祂所悦的能够伴祂度过无尽时光岁月甚至是轮回的神明。而这,亦是这至高的主之所要送给这造物的最终的礼物。
与至高的主同等,成为同神明一样的存在。
至于那善的恶的、义的不义的、信神的不信神的造物与生灵是否存在是否灭亡,于那至高的主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
主不在乎。
主不在乎将整个天国整个世间化作祭场,亦不在乎弥塞亚这具化身是否毁去成为养份,自然,更不会在乎那流敞着神明与魔王血脉的天使卵最终的归属。
只因这一切的一切于神明而言,是祭品,是且仅仅不过是祭品而已。而祭品之存续以及那生命力的流逝,自然,要被摆放在合适的时机与位置之上。
但,成为同那至高的造物主同等的存在啊。
这本是路西法之所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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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相信, 你是爱我的了。”
傲慢的魔王如是言,以吻落在了神明的唇上,一触即分, 并不带有过多的欲念与情绪。但于这造物的目中,却又分明是有着什么汹涌且深沉的情绪在流淌的。只不过那样的情绪太碎太杂,即便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 亦看不怎么分明。
然后下一刻,于主的目光之下, 路西法松开了那掐住神明下巴的手, 缓缓向后退开一步的距离。
但就在神明目光沉沉璀璨的金眸之中风起云涌,似是有什么将要控制不住的逸出那一刻,路西法眉眼微弯,有笑意自唇角勾起。
那笑意似乎是不带任何恶意讥诮与阴霾的,却又同过往路西菲尔那温雅与完美到极致的笑意并不相同。傲慢的魔王开口, 对着那神明道:
“但,我爱你, 雅赫维。”
过往的诸多种种怨与恨似乎再不存在路西法目光静静的看着这神明,吐出那似乎不曾带有任何虚伪与谎言的爱语。
目光之中一片清明, 似是极清醒与理智的。却又好似有万千星辉倒映在其中, 映出那属于至高之造物主的颜。
神明不言,并没有过多欢喜与愉悦的情绪存在,甚至是再一次的握住了这造物的手, 恰如同那想要留住指尖沙砾的造物与生灵一般, 将这魔王的手越握越紧,徒劳的想要留住些什么。
然而路西法却是摇头, 牵起了这至高之造物主的手, 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那天使与堕天使心核所在的位置,带着几分遗憾的开口。
“但你看,它似乎己经不再会为你而跳动了呢。”
神明垂了眼,有神力顺着指尖穿透衣料穿透皮肉,一点点修复着那破损的心核,于是一下又一下的,有属于路西法的心跳与律动传递到神明耳内,再是清楚不过的展现在神明眼前。
于是主抬起了眼,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这魔王。仿佛是有那万语千言,却又似乎自始至终都不曾有任何的言语吐露。
路西法却已经读懂了那神明未尽的话语。
主全知全能。
主是真的全知全能。
只不过这又怎样呢?
即便这至高的造物主似乎有意将这一切同路西法而分享。
不仅仅是御座不仅仅是权柄,不仅仅是那不可言说的神明的名,还有真真正正的同这至高的主而同等。
这本是曾经的路西菲尔,亦是后来的路西法之所想要的。属于晨星的叛乱的旗帜举起,属于撒旦路西法的统治洒落在地狱的每一寸土地与每一处角落,于是所有的造物与生灵,不管是那些信神的还是不信神的便都知晓,这造物走上了一条与神为敌的同神明完全相背离的道路。
高举王座在那众星之上,在那至高的天上。
没有谁会怀疑这七罪之傲慢的主君之所具有的那份野心与叛逆,更没有谁会怀疑路西法的这份骄矜与傲慢究竟是真是假。因为这本就是经由那至高神明之所判定的、属于这造物的罚与罪。
只是——
“凭什么?”
路西法抬起了手,以手扇过这至高之造物主的面,眸光狠厉面色嗜血且疯狂。
凭什么你高高在上的安排与玩弄着那所有,定着所谓的光彩荣耀与罪孽,而他却只能够被迫而承受不得有任何的反抗。甚至于在这如同施舍一般的爱与救赎之下,达成那近乎不可能的目标和野望。
只不过路西法继而却是笑,笑得冷漠且疯狂,却又似乎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忘了吗,我的罪责是傲慢,吾神。”
这于那清醒与理智、混乱和疯狂的边缘里不断游离的地狱之主如是言,似乎是想要提醒些什么,却又似乎仅仅只是在陈述事实。
路西法一退再退,直至以身躯抵住那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树干,方才对着神明开口,发出疑问。
“您当真是否,真的全知全能?”
这本应当是一个再是明确与明显不过的问题,只是当主的目光对上这造物不闪不避的眼,神明本能地点头而又摇头,有什么隐隐然之间呼之欲出,却又似乎是全然的不可知与不可见,以致于这至高的主亦不由得生出恐慌。
而后在下一刻,有咔嚓声响那一黑一白俩天使卵由内而外的裂开一道道细缝,那缝隙不断扩大,有不可言说亦是不可名状的、有着无数只眼无数只手无数只脚、恍若车轮一般团成一团的血肉触手破壳而出。
这并不是天使,亦非是恶魔。
至少不是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之所流传与认同的,有关于天使与恶魔的形象。
在破壳而出的第一时间,那两团不可言说不可名状的东西抑或者说物体便将目光对准了彼此。
争斗,撕咬,融合。
恰如同那没有任何理性的兽类一般,你死我活相互吞噬,没有丁点的缓和。
于那不知不觉间,于那倒生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上,似是有风吹起无数被倒吊着的身影如同那被风所拂动的叶片一般,发出絮语与怒号。
不,那或许并不是絮语与怒号,而是颂扬神、赞美神的赞歌,是这天地间的造物与生灵,对那至高之造物主的信仰。
天地如烘炉兮造化为工,以这众生为柴薪,有火自那卡巴拉生命之树上燃起,将那一个个倒吊着的、被风干了的盐柱点燃。
古老的祭坛之上,有玄奥复杂且繁复的阵法亮起,于是那不知不觉间,原本自那一黑一白两颗天使卵中破壳而出的,似是在不断吞噬与融合的物体开始不断被融化,以那血肉融入到那地面、到那祭坛之中,被吞噬与消磨殆尽。
如暗夜般深沉与华丽的羽翼不受控制地自身后张开,剧烈的空气与气流席卷,于路西法的身后,那倒生的诡异且不详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好似是在那不知不觉里变得不堪与脆弱。竟然叫那气流之所席卷,而后被拔起,被吹落到那虚空之上。
被风干了的正在不断燃烧的盐柱恰如同被摇晃的风铃一般作响,奏出一曲曲古怪且不协调的乐曲。然而在那某一瞬间,路西法却又见得似是有阳光雨露日月与星辰这世间的一切都欣欣向荣天地间的所有都在歌颂着谁的名。
神爱众生,神从啦便非平等爱着这众生。
只是晨星拂晓那天地间的第一缕光于此世之间驻足和停留,这世间,总归是有谁在不断爱着的。
于是路西法唤这造物主的名,于神明那混乱与疯狂相汇集的、本应当无喜无悲并没有任何情绪的璀璨金眸之映照之下,那原本黑发黑眸脸上亦是似乎覆上了诡异且神秘纹路的魔王开始一点点生出变化,一点点恢复那曾经的、属于路西菲尔的模样。
于那虚空之中,于那倒生且诡异的、不断燃烧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上,原本王冠之所在的位置有什么在大方光明。
那本当是唯一的未曾失去光彩的被那诡异与不详之所侵染的位置,恰如同一颗再是珍贵、璀璨与明亮不过的宝石一般,如此协调而又不协调的处在那样的位置上。
只是这一刻,随着这魔王似乎是回到那最初的模样,光辉华美灿烂永恒,有光从那王冠之所在的位置、从那燃烧着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上、从那树的内部生出,照耀在这古老且神秘的祭坛以及这天际。
神明脚下踏出,不假思索的便要阻止便要叫停,便要将这一切的变化与变动消抿。然而路西法却缓慢且不失坚定地挣脱了神明的手,开口,陈述那似乎叫这至高的主陈述过了无数次的事实。
“你是神,雅赫维。”
金发蓝眸,面上似乎是带着温雅到极致亦是完美到极致的路西法如是言。晨星灿烂,光辉永恒。于此一瞬间,纵使是在这样诡异与不详的、充斥着血与火的场景内,纵使这傲慢的魔王似乎仍是原本的穿着与衣物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但——
真真切切却又再是明显不过的,那属于至高之造物主的星辰,那圣洁且光明的光耀晨星似是再度归来、再度出现在神明的眼前。
指尖的沙砾开始流逝不安与恐慌被不断地扩大,神明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所接触到的唯有一片空白与茫然。
不,还是有其余的物体与东西的。
属于至高之造物主的手握过星拿过月,这世间的生灵与造物都在主的掌下在神明的意念之中而诞生,又有什么是主所不能握住的呢?
有光落在了神明的掌心。
于是主抬起了眼,目光静静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这造物,有清醒与理智、混乱和疯狂在不断地蔓延,然后在那某一瞬间,转为深深的狠绝。
只是路西法摇头,原本恍若暗夜般深沉华美的羽翼再度转化为那光辉闪耀的、带着圣光的模样,有星星点点的光羽从那虚空之中飘落,好似是下了一场纯白与华美、梦幻到极致的雪。
“你看,你从来便不曾真正问过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那似乎已经是无限接近于最初始状态的造物如是言,同他的造主做出最后的告别。
“不过现在,我自由了。”
于是那一瞬间,有光亮起天地间一片纯白,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那最初。
神的灵行在水面,为那光的生出而驻足与停留。
主曾说,那光是好的。
那光中走出的生灵,那全然符合神明心意的造物,自然是完全。
于是当那光散开,当那完全的造物回复到光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将恢复到本来。
作者有话说:
拖良家下水,劝□□从良
咳咳,所以我流神路或路神就是当神想要高高在上时,路要拉祂共沉沦只爱他一个
当神疯到只爱路要给世界送葬时,路要祂爱世界爱众生
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身反骨从不屈服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温暖的爱与救赎的故事你们敢信?感谢在2023-06-03 16:03:54~2023-06-03 23:1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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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再度回到了那至高的天内, 回到了那御座之上。
有记录着一个又一个天使名的圣灵册于主的膝头摊开,由后往前,从最后一页直到那第一页, 不管是那堕天了的阿斯莫德、贝利尔、别西卜、萨麦尔等还是那未曾堕天的拉斐尔、加百利、米迦勒,纵使那属于天使的名在这圣灵册上被划掉,可是那痕迹与遗留终究是存在的。
可偏偏在那第一页的最上的位置上, 原本被神明指尖羽毛笔渗出的墨水之所污染了的地方,一片空白并不曾有任何的痕迹与遗留。恍若那自始至终, 都仅仅只是一片空白。
于是神明以手伸出, 有淡金色的羽毛笔于神明的掌中凝聚。
但,主无喜无悲的目光看过这羽毛笔一眼,然后得出结论:
并不是原本祂之所用惯了的,经由那造物的羽之所制成的那一支。
主的目光似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楞,而后下一刻, 神明提起了笔,想要于那圣灵册上写下什么, 但当笔尖落下,于那圣灵册上、在那第一页的最上处本应该属于那造物名的位置, 之所留下的唯有一片空白。
神说, 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但当那光回复到最初的状态一切为之而倒转,那逝去的造物与生灵再度归来。这世间自不会有路西菲尔, 更不会有路西法, 那神明之最完美造物,那至高的造物主之所不能复制的奇迹。
只是山会忘记海会忘记, 这世间的日月与星辰、造物与生灵会忘记, 但那至高的主那众生的父、那自有永有的神明, 却不会忘记。
晨星拂晓,那曾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亦是主挚爱的星辰,只是主似乎,弄丢了那属于祂的星辰。
于是神明将那淡金色的羽毛笔、将那圣灵册散去,无喜无悲的目光望向那天国、望向那人间、望向那地狱的深处。世间万事万物都在运转在欣欣向荣,在颂扬着主的名,在按照着那既定的命运与规则而发展,在遵循着主的意。
但主的意究竟是什么呢?
于那天国的图书馆,在那第八重的恒星天中,梅塔特隆翻开了那本《拉结尔之书》。
这是一本记载了无穷秘密与至理的,拥有着天上地下甚至是包括神明之隐秘的书籍。同样的,是一本本不该出现于此的禁书。
但当那书出现的那一瞬间,当天之书记的目光落在那书籍之上,自然而然而又理所应当的,梅塔特隆被那书所吸引,开始以指尖将那书而翻阅。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的,有无数的知识、记忆及画面开始充斥着这位天之书记的脑海,直至那某一刻眼前一片空白,有光自脑海之中散开身后六面羽翼张开,向前合拢而将这位天之书记所包裹。
这动静本应该是极大的,所形成的冲击与光波足以叫那些撒拉弗与基路伯们心生警觉,进而前往探查。只是一切却又好似是发生在那无声无息间,没有任何的动静与波澜,以致于不曾有造物与生灵知晓,在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这之后的某一刻,或许是一瞬间,或许是那久远的千年与万年,那合拢的羽翼打开属于天使的脚落在了地面。之所出现的却不再是梅塔特隆,而是——
“拉结尔殿下。”
恰似是奔涌的潮水一层覆着一层有全新的记忆将那些造物与生灵的虚假的被扭曲的记忆之所覆盖,呈现出最真实的有关这位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的本来。
此世之间,在这天国之内,本就没有一个叫梅塔特隆的天使。而那凡人以诺升天之后的灵,亦非是成为了梅塔特隆,成为了天之书记,成为了六翼的撒拉弗。
梅塔特隆之所代表的,从来便不是一个名,而是一个号。
一个最接近于神明与王座的号。
这个号可以是米迦勒,神座之右,伊甸园的守护者,与神相似的天国副君。亦可以是......
可以是谁呢?
禁忌的名回荡在脑海之中萦绕在心头,甚至缠绕在舌尖,却自始至终都无法吐出。
于是拉结尔将目光放在了那走出天国的图书馆之后便遇到的那个身影之上,温和且有礼的打出招呼。
“日安,弥赛亚殿下。”
恰如同凡人以诺升天的灵被升为了天使,赋予了新的名,但却非是梅塔特隆,而是那诸多的信神的造物中的一员。那人类的始祖亚当,自然不会是弥赛亚,不会是这众生的救主。
不过这一切重要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于是下一刻,拉结尔便见这位圣子殿下对着自己开口道:
“父神要见您。”
这本就是应有之意,只是当圣堂的大门于眼前开启拉结尔踏足其中之时,这位曾经专注于探究那诸多种种奥秘的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却感觉到了阵阵由里到外的、说不出的几乎足以将这天使的灵亦为之而冻结的寒意。
至高的主高居在那御座之上,面目与身形俱皆笼罩在那迷雾之中看不分明,似乎同过往、同那过去的千年与万年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只是终究是不同的。
拉结尔对着神明俯首,对着神明行礼,对着神明致以最高的敬意和虔诚。然而神明无喜无悲的目光落在这智慧天使身上,仅仅只是一瞬而后又移开,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于是拉结尔便知道,主于这世间、这天国的种种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与兴趣。
拉结尔心头似乎一直悬着的某块石头落地,在这之后不久,在这位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回归天国与地狱之间新的圣战条约被签订,神明彻底关上了那通往圣殿通往水晶天的大门,似乎是要彻底的将自己同这世间而隔绝开来。
永绝这世间。
有不安与恐慌在天国之中蔓延,与之相对应的,是地狱之中似乎是陷入到新的狂欢与狂热。
又一位撒旦级的恶魔将要生出。
当那最初的地狱之主回归最初的形态属于他之所有的过往被抹去名被遗忘,撒旦便不再是专属,而仅仅只是一个名号,一个称谓,一种实力的象征,一种与神为敌的宣言与意志。
属于撒旦路西法的种种被扭曲篡改与替代,此世之间再没有这样一个造物与生灵。
而那些背弃神明的大君们,已经隐隐然之间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撒旦的名号及所带有罪恶。
原罪之贪婪,玛门。
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天国,瞒不过那些一直关注着此事的天使们,遑论由始至终,那些魔鬼们便不曾想过隐瞒。
只是当心中思绪万千、担忧着新的战争是否将要打响的加百列踏足那转生的池水之所在的范围,却敏锐的发现,有什么陌生的、全新的属于天使的灵在那池水中聚集。
“这是……”
天国的百合花以手掩住了唇,难掩惊奇的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开口。而后下一刻,有似乎存在于光中的、身形与面目俱皆是模糊的身影开口,将话语送到加百列耳边,做出解答。
“哈尼雅,美与善的捍卫者,司掌爱情的天使。”
伴随着话音落下,那身影亦随之而消失,如一阵清风似一缕溪流,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波澜。只是下一刻间,这天国的百合花却分明感受到那水晶天上至高之造物主投过来的眼,无喜无悲,带着彻骨的冷漠与寒凉。
神明走下了神坛,离开了那被封闭的水晶天与御座,出现在加百利身前,出现在了那转生的池水旁。
面目与身形笼罩在圣光之中看不分明的主抬起了手,有如梦似幻至真至美的光羽落在神明的掌中,恍若一缕握不住的暖阳一般在神明手掌合拢的那一瞬间化光而消散。
于是主的身影随之而消失,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却又不带有任何声息的出现在那第九层地狱之中,出现在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之外,最接近于深渊的位置。
血月于空中高悬带着硫磺火湖气息的风拂动过神明耳侧的发,至高的主自是感受到了那正在成型的将要现世的属于原罪之贪婪的力量。只是纵使全知全能的主将目光一点点的搜寻几乎翻遍了地狱的每一寸土壤,亦无法寻找出有关那造物的分毫。
说不上是失望抑或是遗憾,神明再度回到了那天国之内,只是就在主将要踏足水晶天的那一瞬间,属于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的话语不带有任何情绪与波澜的传递到这造物主的耳边。
于那神明看似平静的内心里掀起层层的惊涛骇浪。
“您在等谁、在找谁呢,父神?”
“是路西菲尔,还是路西法,抑或是那叫这世间的众生之所遗忘了的,属于您之最完美的造物与星辰?”
神明回首,以目光落在了拉结尔身上。
“你要说什么?”
这至高的造物主问,不管是目光还是语音俱皆是一片寒凉,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首当其冲的,拉结尔感受到了那份如渊似海的杀机及冷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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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Chapter 115
这叫拉结尔不由得想到了久远之前, 想到那似真似假的仿佛正在不断被扭曲篡改与覆盖的记忆里,他之同那至高之造物主的分歧与争端。又或者说,仅仅只是他单方面的请愿。
“请您杀了路西菲尔, 或者说,杀了路西法。”
最后提笔于那《拉结尔之书》上写下符号与字句的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孤身进入到那神明的圣堂之中,对着那至高的造物主说出那不曾流传于世的话语, 将膝盖跪在地面,希望神明能够放下那份不知何所起的偏与执, 而非是放任其增长, 以致于落得那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知道了什么?”
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如是言,面目与身形俱皆是笼罩在那圣光与迷雾之中,看不分明。只不过很显然,神明落在拉结尔身上的目光分明是极冷的,带着足以叫身形与灵魂都为之而冻结的寒意, 落入到这智慧天使的耳中。
神明之任性与偏执、喜怒与悲欢对于这世间的造物与生灵而言从来便不仅仅是幸运,更是不幸, 由身到心的足以叫这世间的众生都为之而葬送的不幸。
但这样的道理于神明面前显然是说不通的,遑论是在不久前亲手导致了那星辰的坠落, 再是冷漠且无情不过的叫漫天的星辰为之一空抹去了有关路西菲尔于天国之中所有痕迹的至高之造物主。
“你所担忧的, 定不会发生,拉结尔。”
金眸之中一派冷漠的造物主如是言,伴随着神明话音之所落下的, 是那凝结于地面的、恍若镜面一般的冰霜与寒意。
只是在这天国之中, 在这至高之神明的圣所,在众生的主与父所在的范围, 又怎会有冰霜与寒意?
不知何时起, 拉结尔的周身亦似乎开始凝结上冰霜与寒意, 以致于这无限接近于光与热的、本应当感受不到寒暑的长生种亦升腾起那由内到外的寒意。
然而当拉结尔决心出现在神明跟前并且将那所有的话语吐出之时,便已经将一切置之度外。因而于主的威严与警告之下,拉结尔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强忍着那压力与寒意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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