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打算搬出去，但他可能只有一次逃出去的机会了。如果这次没有计划好，反而让贺堇年注意到他的行动，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白荼慢慢走着，刷着手机，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人。
白荼稍稍往旁边靠了靠，害怕自己走的太慢挡住别人。
却迟迟不见有人走过他的身边。
白荼有些奇怪的回头，一阵风吹过，吹起幽静小路上的落叶，后面很长一条安静的路，没有半个人影。
与周围大道的喧嚣不同，小路安静且狭长。白荼总觉得这里毛骨悚然的，便缩了缩脖子，收起手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白荼赶回来了家，趴在客厅的玻璃望着幽静小道，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兴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白荼这么想着偶然看见贺堇年的房门大开着，便下意识的往屋里瞟了一眼。
贺堇年的东西很少，屋里里有股淡淡的香味，略显空荡的房间里，床头柜上的一排古怪的药瓶更为显眼。
白荼不由自主的走进房间。
贺堇年生病了吗？为什么要吃药？
白荼拿着起一瓶看不懂名字的药，查了百度也没得到任何结果。
以前与贺堇年同居的时候，贺堇年很多次都会把白荼拖进主卧室，做完后便直接让他睡在了自己房间。
白荼记得那时候，贺堇年床头根本没有一瓶药啊。
如果这些是保健药，那这个量也太多了吧！
年纪轻轻身体就这么差了？
白荼放下｜药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串漂亮的水晶手链正静静躺在贺堇年的枕边。
这个手链白荼认识，就是去年的一个夜晚，贺堇年突然发疯，又吻自己，又向他求婚，就是那天送他的这条手链！
白荼不可能接受贺堇年送的任何物品，在离开京城前，他专门把手链留在了床边。
后来白荼知道，这串手链的二手价都能卖到六位数。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顶级奢侈品。
贺堇年现在已经这么缺钱了，租房都需要找杨绩借钱。
他却舍不得卖掉这串手链……
恍惚了一瞬间，白荼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白荼赶快从屋里出来，见贺堇年提着菜回来了，他并没发现白荼进了自己的屋子，正在厨房整理食物。
“荼荼。”贺堇年埋着头一边理菜一边抬高声音，以为白荼在里屋，“今天的松茸卖完了，明天我早点去给你买。”
白荼其实就站在厨房门口，心情复杂的着看贺堇年的背影。
迟迟没听见白荼的回答，贺堇年转身，撞见正在看盯着看自己白荼，好像被惊了一跳：“荼荼？”
贺堇年被吓完，重新勾了勾嘴：“是不是饿了？等会就能吃饭了。”
白荼扭过头，“嗯。”
他觉得很不真实。
谁能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贺少爷，现在却一身的市井的味道。
吃过饭后，白荼回屋整理学生手册了。
最近他正在给四班定制学习计划。
四班是一个神奇的班级，也是周鹿迪的班级。
即使是南城最好的高中，也总有一批不学无术的同学。所以学校将上个学年成绩最差的50个同学都分到四班。
美其名曰“特教班”。实际上却是被放弃的孩子，把他们单独分出来，不去打扰其他爱学习的同学。
白荼坐在书桌前叹口气，他还不想放弃那些学生。
就这样，安静的一个晚上，又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贺堇年如同往日一样在剧痛中醒来。
前几天品尝过了白荼的信息素，他难得的睡好了几天。
今天，疼痛又袭来了。
贺堇年强撑着身子爬到床头，拿起一瓶药，像吃糖豆似的把药往嘴里塞。
离开京城前，贺堇年找过一次医生朋友。
医生讶异于贺堇年的吃药的剂量。曾经的贺堇年每次只需要吃一颗药，现在他吃一把药都无法彻底缓解症状。
“贺少，您不能这么吃了！”医生严肃的提醒贺堇年，“所有的药都有副作用！你已经快产生药物抗性了！”
贺堇年：“会死吗？”
“……”医生无言的看着贺堇年，大概猜到了他有过Omega，叹口气道：“接触过Omega的Alpha已经产生了依赖，只靠药物抑制已经压制不住您的症状了，您应该去找Omega解决问题。”
贺堇年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我的Omega不要我了。”
医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还是按照贺堇年的吩咐，给了他开了好几箱的头疼药。
“切记，一次不能吃太多。”临走前，医生不放心的叮嘱，“尝过Omega的Alpha只会越来越依赖Omega的气味，如果找不到您的Omega了，您最好……还是换一个新的。”
贺堇年扯了扯嘴角。
“我只要他。”
贺堇年躺在床上，脑袋还是像要裂开似的那么疼。
白荼就在隔壁，如果他现在过去，如果他对白荼好言相劝，白荼那么善良，只是尝尝信息素而已，又不需要插入，白荼肯定会给他的。
但贺堇年不想再做让白荼讨厌自己的行为了。
贺堇年挣扎着爬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橘子味的熏香，用打火机点上。很快，房间里充斥了甜的腻人的橘子气味。
这是自白荼走后，贺堇年闻遍了熏香店，找到的最贴近白荼信息素的味道。
从此他依赖上了这款熏香。每当想念白荼的时候，他都会点着熏香入睡。
当然，替代品，永远代替不了真的。熏香不能帮助贺堇年缓解头疼，他只会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越陷越深……
隔壁传来白荼的手机闹铃声，贺堇年在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惊醒后，他立刻下床，吹灭了熏香，把它藏在抽屉里。再打开窗户，驱散熏香的味道。
他害怕白荼发现他的秘密，会觉得他恶心，会觉得他馋白荼的信息素，像其他Alpha一样，只把Omega当成了泄欲的物品……
白荼毫不知情的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路过餐厅，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香味，还以为是从窗外飘进来的，别人家的气味。
学校里，白荼把昨天晚上写的方案向主任汇报。主任很赞同白荼的办法，寒暄了一会，主任对白荼说：“剩下的你可以多问问王老师，去年是他带的四班。”
“好的，主任。”
白荼立刻抱着文件，来到角落里王光阳的座位边。
王光阳埋着头不知道写些什么，白荼害怕打扰到他，没有靠太近，站在桌边问：“王老师，有件事是关于四班——”
白荼话还没问完，王光阳突然猛的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紧紧盯着白荼。
那种眼神太奇怪了，有些害怕的渗人，白荼吓得一怔，“……王老师？”
王光阳突然往白荼身上凑了一下，盯着白荼的眼睛，幽幽的开口：“白老师，你是什么味道的人？”
“……啊？”
“人类有很多种味道，白老师是哪种人类呢？”
白荼张了张嘴……这都什么玩意……王光阳说的是人类能听懂语言吗？
路过的老师用嫌弃的目光瞟着王光阳，提醒白荼：“小白，这人脑子有病，你别太理他。”
王光阳目光一闪，突然恢复以前和白荼相处时的正常模样。
“啊，你刚才问我四班的情况吧，我帮你翻翻去年的成绩单。”王光阳好似没有说过奇怪话那般，立刻低头翻找起来。
“……麻烦了。”白荼还是有些害怕，想着拿了文件赶快离开。
王光阳递文件的时候，一副很愧疚的模样对白荼说：“白老师，我刚才开玩笑有些过了，你不要介意。”
白荼说着没关系，伸手刚要去拿文件，王光阳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白荼的手揉来揉去。
“白老师的手真细啊。”
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丝的猥琐。白荼张大嘴巴，差点叫出了声。
他甩开王光阳，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惊魂未定……
他不是没有被表白过，也不是没有被喜欢过。
但是王光阳这种……他真的没见过。
白荼的任何异样都逃不过贺堇年的眼睛，他凑了凑身，问：“怎么了？”
白荼埋着脸摇摇头。
贺堇年扭头狐疑的看着埋头办公的王光阳。
放学了，白荼还在赶工学习方案，贺堇年敲了敲白荼的桌子：“荼荼，我先去买松茸了，你也早点回家。”
白荼埋着头回答：“嗯。”
高中不是大学，时间渐晚了，保安要进教学楼赶人了。白荼踩着夕阳的余晖走出了学校。
他又经过那天悠长的小道。
今天的时间更晚，走在小路里，已经有些看不太清楚远方了。
走着走着，白荼又听见了后面有人的声音。
他转身，竟然真的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从树后面探出半个身影。
白荼吓得心脏都要停拍了，预感着要出事，转身就往前跑。
树后的人顿了一下，也马上追了上去。
白荼努力的跑着，却还是被那人追上了。他突然扯着白荼的衣领，把他拽到地上，然后拖着挣扎的白荼走向小巷侧边幽暗的岔路。
白荼挣扎着，尖叫着。那人突然压下来，捂住白荼的嘴。
白荼看到他的脸，无比震惊。
是王光阳！
王光阳用着上午看白荼时恐怖的眼神，压在白荼身上，一遍遍猥琐的喊着：“白老师，白老师啊……”
“唔！唔！”白荼被捂着嘴，吓得快要哭了。
“白老师，让我尝尝你是什么味道的人！”
“唔！唔！”
王光阳慢慢俯下身，几乎是贴在白荼面前，低声的说：“白老师，我不小心听到了，那天在踏青的公园的山后面，曲翊杰说你是Omega。对吧？”

第048章、第049章 【双更】险些落入变态的手中
白荼这时才明白，王光阳昨天说的“什么味道的人”，竟然指的是白荼信息素的味道！
王光阳痴狂的摸着白荼的脸，嘴角因为兴奋而不断的流着口水。着实一副无比变态又恶心的模样。
他因为兴奋到了极点，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没关系，我不告诉别人，别动，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王光阳捏着白荼的脸，口水滴在了白荼的脸上。
白荼被压在王光阳肥硕的身下挣扎不了，他厌恶的摇着头，两只脚努力的乱蹬着，“王老师……不要！不要啊！”
“别动！”王光阳突然掐住白荼的脖子，一只手掏着裤子，不知道在找什么。
白荼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他刚要开口大喊救命，突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光阳带了刀！
王光阳轻轻松开不敢动的白荼，坐在白荼的身上，轻轻用刀背划着白荼的皮肤。慢悠悠的说：“白老师，你不要乱叫，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白荼颤抖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刀子划过的地方冰冰凉凉，隐隐泛着痛。
他害怕极了，生怕王光阳疯了，直接给自己割喉了……
王光阳慢慢趴在白荼身上，“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呢，小白白？小荼荼？还是——”
他竟然伸出舌头在白荼脸上舔了口，“小白兔？”
白荼难受的闭上眼睛。
“白老师我喜欢你。”见到身下的人完全不敢反抗自己了，王光阳已经彻底进入了癫狂状态，“白老师我好喜欢啊，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喜欢你，你关心我的时候我喜欢你，我每天都在想，你哭起来是不是很好看？我把你弄哭好不好？我好喜欢你，我想把你占为己有！”
他说着，突然用另一只手扯开了白荼的衣服。
“唔——唔！”白荼闭着眼睛，身体因为极度的厌恶而不住的颤抖。
恶心……好恶心……太恶心了！
他甚至闻到了王光阳身上有好久没洗澡而散发出来的臭味！
王光阳却已经激动的上了头，他用手乱摸着白荼的身体，掐着他白嫩的肌肤，“白老师，你的身体好漂亮啊！你的身体好软啊！你的里面是不是也是软软的？啊~~好想尝一尝啊。”
王光阳埋在白荼身上深吸了一口，抬头：“白老师，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这么恶心的情况下，哪个Omega会发情啊！
“白老师！”王光阳气愤的大叫，挥舞着刀发疯，“我要闻你的味道！快点发情给我闻！”
白荼强忍着恶心，努力镇定自若的开口：“王老师……你先把刀放下……我怕。”
“放下？放下你不就要乱叫了吗！”王光阳气愤的说。
白荼颤抖着说：“我不叫……但是你这么举着刀，我害怕，没有办法……发情。”
“哦，也是。”王光阳一副突然顿悟的模样，乖乖把刀放在地上，用两只手捧着白荼的脑袋，色眯眯的笑着：“白老师，小白白，嘿嘿嘿——”
白荼趁着王光阳放松警惕的片刻，突然朝着他的下面一踢，痛的王光阳蜷缩在地上打滚。
白荼立刻爬起来就跑。
王光阳缩在地上，抬头怒叫道：“小白兔！啊！可恶！被我抓到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白荼魂都要吓没了，捏着衣服在已经暗下来的小路里拼命狂奔。
“救命啊！来人啊！”白荼边跑边叫。
跑出小路，白荼迎面撞在一个人身上。
“啊啊啊！”惊吓过度的白荼挥舞着手惊恐的大叫。
“是我，是我。”贺堇年的声音传来，他紧紧搂住白荼安抚着他的情绪，“荼荼，是我。怎么了？”
白荼还没来得及开口，后方传来追赶过来的王光阳的怒吼。
“小白兔！我要抓到你了！”
白荼吓得使劲往贺堇年怀里缩，指着王光阳大叫：“是他！他要强间我！”
贺堇年的眸子瞬间如同捕食动物那般竖了起来，散发出凌冽的光。
道路昏暗，满脑子只想着凌辱白荼的王光阳，自然感受不到贺堇年身上传来的压迫。他停下脚步，站在与二人有些距离的地方，甚至火上浇油的看着贺堇年开口：“贺老师？是你？！你竟然和小白兔是这种关系！”
白荼指着王光阳的手：“他有刀！”
贺堇年用身体挡住白荼轻声说着：“别怕，我在。躲到我身后。”
王光阳用刀指着贺堇年大叫：“把小白兔还给我！他是喜欢我的！他对我笑！他关心我！他为了接近我接手了我去年带的班级！”
贺堇年嘲讽冷笑：“你疯了？”
王光阳举着刀朝着贺堇年冲了过来：“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小白兔！”
贺堇年眼里手快抓住王光阳的手腕，刀子划在了他的颈边。
贺堇年感觉到一阵刺痛。但他来不及多管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控制住已经疯掉的王光阳，不能让他伤害到白荼！
白荼抱着手机，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救命啊，我们这里有人持刀伤人！”
王光阳发出猛兽般的怒吼。他眼里只有仇恨，铁了心要把贺堇年剁了。
但肥胖如猪的王光阳又怎么是常年健身的贺堇年的对手，扭打了几下后，他就被贺堇年制服了。
贺堇年夺下了王光明手上的刀，将他按在地上。
王光阳还在大叫，“小三！你是我和小白兔之间的小三！”
贺堇年怒斥：“他没有喜欢过你，不要一厢情愿了，恶心！”
王光阳：“哇呀呀呀呀——”
贺堇年抬头，正想问白荼有没有受伤，就看到白荼的脖子有一道暗红，胸口的衣服也被扯开了，白皙的身体有一块块被掐过的淤青。
“贺堇年……”白荼捂着嘴看着贺堇年，“你的脖子——”
贺堇年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没听见白荼说什么，突然一脚踩在王光阳的头上，像碾烟头那样，让他的脸在地上摩擦。
王光阳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白荼马上拉住贺堇年，“你别踩了！不然一会警察来了，你说不清了啊！”
贺堇年没有停止碾踩，死死盯着王光阳扭曲的身体，问白荼：“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还没对我做什么，但是你在流血啊！”白荼说完，把自己身上已经扯坏的衣服撕破，团起来按在贺堇年的脖子上。
“快压住啊！你流了好多血！”白荼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这里毕竟是市中区，附近还有一所重点高中，很快警察就赶到了。
发疯的王光阳被带走了，警察也赶快给受伤的贺堇年叫了救护车。
被压上车的王光阳还在撕心裂肺的大吼：“小白兔，你快跟他说我们是恋人啊！”
白荼披着贺堇年的外衣，惊恐的靠着贺堇年站，即使王光阳已经被压上了警车，他还死死抓着贺堇年的领口，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敢松手。
处理案情的警察都叹了口气，“真是的，你看看都把别人小情侣吓成什么样了！”
这句话贺堇年爱听，他扭头看着怀中的白荼，捏了捏他的脸蛋，“不怕了，没事了。”
白荼用另一只手一直按在贺堇年的脖子，瞪着他：“头转回去，别乱动，你还在流血。”
很快，救护车也到了。医务人员给贺堇年做了简单的处理，便把他带去医院缝针了。
小路没有安装太多的监控摄像，通过一些零星的摄像头捕捉，警察大概还原了案情的真相。在医院对白荼与贺堇年做了点笔录后，便送他们回家了。
回到小区的门口，已经是深夜了。
白荼时不时就去看贺堇年脖子上的伤口。尽管医生说很幸运，没有碰到动脉，白荼还是害怕贺堇年一扭脖子，他的伤口就崩开疯狂飙血。
贺堇年看出来白荼在担心，便扭了扭脖子展示给他看，“没事了，你看。”
白荼马上抱着他的脖子：“你别乱动！”
贺堇年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饿了吧，回家给你做饭吃。”
“还做什么饭。”白荼拉了拉紧身上披着的宽大衣服，“你吃什么？我带你在外面吃。”
贺堇年：“嗯？想感谢我啊？”
白荼点点头：“……嗯。”
“不用。”贺堇年笑着拒绝了，“你啊，安安全全的，比什么都重要。”
白荼埋着头，小声嘟哝着：“谢谢你。”随后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看你半天不回家，担心你，就出来找找你。”贺堇年说着，低头看白荼，“我怕你又跑了，趁我不注意，又去租了新的房子。”
白荼张了张嘴：“我……没有。”
“嗯？”贺堇年挑挑眉，“被我猜对了？”
“没有！”白荼别扭的转移了话题，“反正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已经……”
贺堇年听后拍了一下白荼的脑袋，满不在乎的说：“你从刚才到现在都说多少句谢谢了，不许再说了。”
白荼被打得缩了缩脖子。
贺堇年接着说：“就是你啊，以后别对所有人都这么善良。”
白荼闷声“嗯”了一句。
贺堇年：“有些人被孤立，是有原因的。”
白荼：“对不起。”
贺堇年：“我不是在指责你，我是在教你。”
白荼抬头看着贺堇年。
他正常的时候，还挺像个正常人的……
贺堇年低头看着正乖巧望着自己的白荼，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捏着白荼的小鼻子说：“看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再看，小心我把你吃了。”
白荼甩开贺堇年的手，捂着被揪过的小鼻头。
贺堇年插着兜加快了脚步，催促着：“快回家吧，说起来，今天买到了松茸哦。”
“嗯。”白荼快跑了几步，跟在贺堇年身后。
第二天，王光阳被抓的事情传开了。
警方向学校简述了案情，当然，为了保护白荼的隐私，警方并没有透露太多的细节。
办公室里的老师各种议论纷纷：
“什么？王光阳持刀伤人？伤的还是贺老师？！”
“王光阳是不是嫉妒贺老师长得帅气啊？”
“我就一直觉得王光阳，他看人的眼神就很不对劲！”
路过的老师用胳膊碰了碰白荼，好心的提醒他：“白老师，你是唯一一个会跟王光阳说话的人，太可怕了，以后这种人千万不要来往了！”
白荼尴尬的抬起头：“啊……嗯，是啊，太可怕了……”
其他老师附和着：“就是，幸好贺老师身体好，如果换成白老师你啊……真不敢想！”
下午，学校有集会。楼里的所有老师同学都去礼堂开会了。
白荼听了一会儿演讲，觉得没意思，便提早回了办公室。
教学楼里没有师生，周围很安静。等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听见办公室里有几个没去开会的女老师在讨论着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贺老师长得特别帅。”
“对呀，身材又好，长得还那么高！”
“他肯定有腹肌！”
“和这种人在一起，多有安全感呀。”
白荼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女老师们看见了白荼，她们表现出一丝局促，尴尬的向白荼问好：“啊，白老师好呀。”
白荼点点头：“嗯，你们好。”
其中一个女老师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笑眯眯燙淉的对白荼说：“嘘，我们讲话不要告诉贺老师。”
白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摇摇头：“我不会说。”
白荼回来后，几个女老师也不聊天了，女孩子之间是有暗号的，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使了一些眼色，像是打成了某些协议，然后其中一个女教师走过来，敲了敲白荼的桌子。
白荼抬头，女老师问：“白老师，你是不是和贺老师关系好像挺好的呀？”
白荼不明所以的看着女老师。
女老师趴在白荼桌子上，有些别扭的问：“贺老师……有没有女朋友呀？”
白荼一顿，刚想说他喜欢男人，又把话憋回去了。
有可能他也不喜欢男人。
他只喜欢玩弄Omega。
但是白荼不能这么回答，他只能尴尬的挤出几个字：“……我不清楚。”
女老师用商量的口吻问：“那你帮我们问问呗！好不好嘛？”
白荼张了张嘴，想拒绝，女老师突然抓住白荼的说：“谢谢你，白老师！你人真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等你的回复！”
白荼：“啊？”
几个女老师拿上背包，勾肩搭背的往办公室外跑去。
“走啦走啦。提前下班吧！”
白荼愣了一会，抽回思绪。
他打算过几天再跟她们说贺堇年有女朋友了。
反正这种问题，他绝对不可能当面去问贺堇年的。
过了一会，集会快开完了，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教学楼了。
贺堇年回来了，白荼看到他进来，没啥反应，继续埋头写教案。
贺堇年在办公室里晃了一圈，一屁股坐在白荼的桌子上，像摸小狗一样揉着白荼的脑袋：“怎么了，小荼荼，心事重重的。计划书写不出来了？”
白荼打掉贺堇年的手说：“在学校，注意分寸。”
贺堇年：“今天准备吃什么呢，荼荼有没有想法？”
白荼敷衍的回答：“都好。”
贺堇年笑着：“那今天和我一起去菜市场吧，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白荼“嗯”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白荼拿起来，看见是租房app发来的推送：
【恭喜您，之前看中的房源降价了！】
白荼根本没有点开这条推送，直接划到屏幕最后，果断的删掉了租房app。
经历了昨天的事件，他已经打消了搬出去住的计划，自然也不再会用上这个软件了。
白荼一直在办公室写教案，贺堇年就趴在他桌子上陪着他。
等到其他人几乎都走完了，白荼才完成今天的任务，收拾好东西同贺堇年一起下班。
二人走出办公室，碰见了在楼道里闲逛的周鹿迪。
贺堇年的眉头“唰”的一下就皱起来了。
周鹿迪看见白荼，就像小狗看见主人那样，就差摇着尾巴跑过来了。
“白老师！”
白荼有些诧异：“周鹿迪，你还没走？”
周鹿迪站在白荼面前笑嘻嘻的问：“周末是我的生日，我想请白老师参加我的生日会！”
贺堇年挡在周鹿迪和白荼之间，仿佛静止周鹿迪看白荼似的，仰着头鄙夷的看着周鹿迪：“你们小屁孩的生日会，荼荼不参加。他是成年人，自然要参加成年人的聚会。”
说完，贺堇年给了周鹿迪一个“成年人的笑容”。
周鹿迪挑了挑眉，收起乖巧的笑容，一脸“爷很屌”的模样，“呦，这不是贺老师吗，你不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大号电灯泡杵在这里。”
贺堇年扯了扯嘴：“小鬼，嘴挺毒啊。”
周鹿迪龇了龇牙：“我这么毒，咬你一口，你会不会死啊？”
“行了，别闹了。”白荼出来打圆场，对着周鹿迪说：“生日快乐，周鹿迪。周末我就不去了，你和朋友们好好玩吧。”
周鹿迪收起凶巴巴的表情，像个委屈小狗狗似的耷拉耳朵，瘪瘪嘴：“哦……”
他看着白荼与贺堇年走远的声音，慢慢收起委屈，表情变得非常耐人寻味。
“姓贺的混蛋。王光阳怎么没把你捅死啊！”周鹿迪用细小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暗自低语。
晚上，吃过晚饭后，白荼随手拿着碗要进厨房。
贺堇年从白荼手上拿过碗，“放着吧，我来洗。”
白荼还想去拿碗，被贺堇年按住了手腕。
“你——”
白荼刚开口，话被贺堇年抢了回去；“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白荼有些疑惑：“什么？”
贺堇年笑了笑，按着白荼的手站在桌边，一字一顿慢慢笑着说：“那些女老师，请你、向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