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星和摘下金丝边眼镜,“怎么说?”
林助理神色严肃:“我刚查到王胜的公司账务确实有问题,还没来得及深入,就发现有人抢先动手了。”
沈星和蹙了蹙眉:“是我大哥的人?”
“不是。”林助理否认道,“应您的要求,沈先生已经将此事交给我了,断然没有再插手的道理。”
沈星和微微眯了眯双眼:“那是谁?”
“那波人很神秘,做事也很周全,我没能查到他们的来历。”林助理斟酌道,“不过我猜测,应该也是王胜得罪过的人。”
“也是。”沈星和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像他那样的草包,迟早会死在别人手里。”
林助理问道:“那这件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
“既然已经解决了,就没必要再浪费精力了。”沈星和起身离开,“走吧,送我回名苑。”
林助理跟着转身:“好的,沈总。”
车开回名苑,沈星和上楼,按下密码锁。
“滴”的一声,他拧开门把手,眼前一晃,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拉进门内。
陆光寻将他抵在玄关处,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沈星和手指揪住粗.硬的发根,声音从交缠的唇缝间断断续续溢出来:“慢点……去房间……”
昨天晚上的吻,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小狗不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他,而是一见面就狠狠扑上来展现自己的热情。
陆光寻喘着气,一把将人迎面抱起来,滚烫的唇在柔嫩的脖颈上胡乱地亲蹭。
又长又直的两条腿圈住精悍有力的腰身,尽管隔着一层西装裤,走动时感受也异常鲜明。
沈星和被亲得浑身发烫,试图拉开埋在颈间的脑袋:“先洗澡……”
陆光寻将他按进沙发里,呼吸烫得吓人:“我洗过了,哥哥。”
沈星和无奈道:“可是我没洗唔……”
话音未落,又被唇舌堵了回去。
沈星和被吻得几近缺氧,意识涣散间,被反抱到了青年的腿上。
他的后背严丝合缝地嵌入火热的胸膛里,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都还没脱,只是皱成了一团。
而身后的青年身穿简单的白T和短裤,甚至不需要解开裤腰带……
晚间锻炼从沙发到浴室,从浴室到卧房,最后又来到落地窗前。
沈星和双手撑在明亮宽敞的玻璃上,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玻璃表面形成一层白雾。
没过一会儿,他的手便脱力地往下滑,只留下两道湿漉漉的掌印,带着哭腔唤道:“阿寻……”
“我在,哥哥……”陆光寻跪在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松松将他的两只手腕都捏在手心里,举起来按在玻璃上。
抬头,无数繁星像闪亮的钻石般点缀着深蓝色的天幕。
垂首,脚底下是万丈深渊。
沈星和试图挣脱开身后人的桎梏,反手扇了一巴掌:“狗东西……”
但他全身上下早就软成了一滩水,软绵绵的巴掌倒像是柔情蜜意的轻抚。
“我就是狗。”陆光寻将软烫的耳垂咬进嘴里,在他耳畔模模糊糊地低笑,“我是哥哥的小狗……”
夜深人静, 偃旗息鼓。
沈星和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湿成一簇簇的长睫安静垂下,露出来的半边脸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陆光寻侧躺在一旁, 单手撑着脑袋盯着他的脸,目光里满是说不出的亢奋和痴迷。
看着看着, 忍不住又凑过去,细细亲吻布满红痕的雪背。
许是唇下的肌肤太白太嫩了,刚才他明明刻意收着力气, 但还是留下了有点吓人的印记。
“嗯……”沈星和眼睫微微颤了颤,“走开……”
陆光寻低低笑了一声, 用高挺的鼻梁蹭蹭他的脸颊,声音透着一股餍足:“不闹了, 哥哥安心睡吧。”
尽管又累又困,沈星和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眸:“陆光寻。”
“我在。”陆光寻握起他搭在枕边的手,亲亲白皙如玉的手背。
沈星和嗓音已然变得沙哑柔软, 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面:“以后你再这样, 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陆光寻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得很:“我哪样了哥哥?”
“你——”沈星和气得又扇了他一巴掌,“别跟我装傻。”
“我没装傻。”陆光寻将脸凑过去,刻意压低了嗓音, “但是哥哥刚才也……很爽的, 对吧?”
沈星和耳根一麻, 尾椎处蹿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身体仿佛有了自主记忆。
他倒吸一口气, 抬手推开那张俊脸:“没跟你开玩笑。”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很舒服的, 但有时候舒服过了头,就会变成一种折磨。
他彻底意识到身边的不是一只摇头摆尾的狗, 而是一头年轻力壮的狼,有着似乎发泄不完的精力。
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里,沈星和永远可以从容不迫地掌控一切,唯独在床上,他好像成了任人摆弄的布偶娃娃。
他不习惯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所以必须纠正过来。
“好嘛……”陆光寻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给自己辩解,“那还不是因为哥哥把我饿太久了……”
沈星和好气又想笑:“所以是我的错?”
“不不不,是我的错!”陆光寻求生欲极强,“哥哥不可能会有错!”
沈星和动了动身体,刚才被折叠过度的腰上传来一阵酸痛,不由拧起了眉心。
“腰不舒服?”陆光寻连忙坐起上半身,热乎乎的大手隔着一层薄被揉捏起来,这回是真心疼了,“对不起哥哥,我给你揉揉。”
沈星和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以后在床上,你要听我的。”
陆光寻哄着:“都听哥哥的。”
沈星和斜睨他:“我叫你快,你就快,我叫你慢,你就要慢下来。”
陆光寻手上动作一顿,冲口而出道:“这我怎么控制得了?”
沈星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控制不了,就不许你再上我的床。”
陆光寻咬了咬后槽牙,决定先答应下来:“好。”
反正到时候,他总有办法……
沈星和抬手掐住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晚上不能超过两次。”
陆光寻皱起眉头:“才两次?”
“嗯哼。”沈星和松开手,“不许讨价还价。”
陆光寻年轻英俊的面容上神色变换了一番,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展颜一笑:“好,两次就两次。”
沈星和闭上眼眸:“说好了嗯……再往下一点……”
陆光寻大手往下挪动,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上次你答应我要陪我去看日出,还记得吗?”
“嗯,记得。”沈星和轻声回道,“等你拍完综艺,我们找时间去一趟海边吧。”
“好!”陆光寻弯起狗狗眼,满腔的欢喜无处宣泄,俯身在漂亮的蝴蝶骨上狠狠亲了一口。
沈星和腰身一颤:“别闹,继续按……”
陆光寻不厌其烦地反复按揉着那把细腰,直到趴在床上的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休息一星期后,陆光寻出发去拍综艺。
这档户外综艺在一处美丽的海岛上拍摄,有点类似于荒岛求生,嘉宾们需要在海岛上待满二十天,进行封闭式录制。
海岛上信号不好,陆光寻每天都要偷偷摸摸地去信号塔附近,给沈星和打视频电话。
沈星和笑道:“你不是一直说想去看海上日出,现在可以天天看了。”
“那怎么能一样!”陆光寻站在星空下,微长的黑发被海风吹得乱飞,语气一本正经道,“看日出不重要,在哪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看。”
沈星和心下一动,应声:“知道了,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去。”
二十天后,陆光寻顺利结束了录制。
沈星和本来打算去机场接人,但临时有个会面耽误了,只好让他自己先回家休息。
“沈总。”蒋昌走进办公室,“又有品牌找上门来了,指名要陆光寻代言。”
“是吗?”沈星和指尖敲了敲桌面,“你评估一下,如果合适就接了。”
“行。”蒋昌笑了起来,“看来大家都压宝小陆能火。”
沈星和淡淡道:“迟早的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进来:“哥——沈总!”
陆光寻一进门就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在,连忙一个急刹车。
沈星和抬起眼眸,目光落在他身上:“冒冒失失的。”
大半个月不见,青年的体型似乎变得更结实了,在海岛上日晒雨淋,皮肤颜色深了一度,显得那张俊脸混血感更足,整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荷尔蒙,什么也不用做就散发着一种性感的气息。
陆光寻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露齿一笑:“蒋哥,你也在啊。”
蒋昌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面不改色地应道:“是啊,刚才还在跟沈总说要给你接广告。”
“哦哦。”陆光寻点点头,视线忍不住又往办公桌那边飘,压根没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行,那你们聊。”蒋昌心知肚明,迈开脚步往外走,“我先去忙了。”
“咔哒”一声,办公室门关上了。
下一瞬,陆光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办公桌后,用力抱住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哥哥,想死我了……”
沈星和本来没什么感觉,此刻实打实被抱在怀里,心底也悄然生出一丝异样。
良久后,陆光寻松开手臂,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低头去找柔软芬芳的唇。
沈星和仰起脸,纵容他吻上来。
这个吻起初是温柔克制的,随着越来越深入,逐渐变得激烈起来,仿佛要通过唇舌来交换彼此的思念。
陆光寻的呼吸愈发灼热,干脆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到宽敞的老板椅上。
沈星和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动,神智清醒了几分:“不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陆光寻滚烫的嘴唇贴着颈侧动脉,喘着气问道:“你办公室里有监控?”
沈星和抓住他的发根,试图将他的脑袋扯开:“肯定有。”
虽然平常除了他没人能调出这里的监控,但毕竟是他办公的地方,怎么可以做如此……的事。
陆光寻一双黑眸里写满了明晃晃的不满,仰躺在椅背上,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来回将他的指缝舔得湿淋淋的:“那沈总什么时候下班?”
沈星和低哼一声:“快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星和一惊,迅速从结实的大腿上跨下来,抬手整理被弄乱的西装外套。
还没等他说进,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谢嘉乐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走进来:“哥!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谢嘉乐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陌生青年,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谁啊?怎么敢坐在我哥的位子上?”
沈星和心里咯噔一下,微微蹙了蹙眉:“小乐,不准没礼貌。”
“哥!”谢嘉乐顿时不乐意了,“你为了一个外人凶我?”
陆光寻本来是准备起身的,但是听到这句话后,又重新坐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陆光寻。”
有点礼貌,但是不多。
“你——”谢嘉乐跺了跺脚,“我管你是谁。”
沈星和并不希望这两人碰面,更不想他们发生冲突,低声说道:“陆光寻,你先回去吧。”
“好的,哥哥。”陆光寻听话地站起身来,“那我回家等你——的消息。”
两人眼神短暂地交汇,陆光寻迈开脚步往门外走。
谢嘉乐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脸,蓦地瞪大了双眼:“等等,你站住。”
陆光寻没搭理,继续往门口走。
谢嘉乐像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指着他的脸大声问道:“哥,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冒牌货放在身边?”
沈星和目光一冷,语气警告地唤道:“谢嘉乐。”
谢嘉乐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但为了不输气势,指着人的手还是没放下来。
陆光寻脚步顿住,皱起眉头:“你说谁是冒牌货?”
“说的就是你!”谢嘉乐目光转回去,霎时又愤怒起来,“你叫什么陆光寻是吧?你别仗着——”
“够了!”沈星和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办公室门再次关上,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陆光寻。
地下停车场,沈星和冷着脸将人塞进车里:“下次再来我的办公室闹,我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谢嘉乐挣扎着又站了出来:“哥,你把那个人当作我哥哥的替代品吗?”
沈星和太阳穴隐隐跳动:“不是。”
“那他是什么?”谢嘉乐死死瞪着一双大眼睛,“他不过长得有一丁点像我哥哥,你就对他这么好?”
沈星和不打算多费口舌:“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说罢,他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
“如果那个冒牌货可以,那为什么我不可以?”谢嘉乐不顾一切地喊道,“我是谢清池的亲弟弟,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像他的人!”
沉寂,地下停车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沈星和缓缓转回身,一字一顿无比清楚:“我最后再说一遍,陆光寻不是你哥哥的替代品,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谢清池的替代品,哪怕你是他亲弟弟,也不行。”
陆光寻是陆光寻,谢清池是谢清池,除了初见时的那一晃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将两人混淆过。
林助理下车,礼貌而不失强硬地将失魂落魄的谢嘉乐塞进后座,驱车离开。
沈星和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才重新迈开脚步。
没走两步,他掀开眼睫,撞进一双熟悉的黑眸里。
陆光寻站在不远处的拐角,不知来了多久,也不知听见了多少。
这一瞬, 沈星和心底浮现出一种类似惊慌无措的情绪。
陆光寻站在那里,向来明亮的眼眸漆黑幽沉,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沈星和稳住心神, 开口道:“回办公室再说。”
“好。”陆光寻应声,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
电梯楼层不断向上跳跃, 沈星和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人。
上次只是撞见他跟谢嘉乐拥抱,小狗就龇牙咧嘴地闹了一通,这次亲耳听见这些话, 竟然表现得如此平静。
也正是这种出乎寻常的平静,令他感到一丝不安。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方向走。
“沈总。”秘书办的女秘书连忙迎上来, “盈辉影视的张总已经到了,正在会议室等您。”
沈星和脚步一顿:“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低着头的青年:“我先开个会, 你进办公室等我。”
“好。”陆光寻抬起眼眸, 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等你。”
沈星和收回视线,带着秘书往会议室方向走。
目送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离开后,陆光寻走进办公室, 坐到沙发上。
好半晌后, 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
没人回应, 蒋昌推开门:“沈总不在?”
陆光寻抬起头:“蒋哥, 你知道谢清池是谁吗?”
蒋昌直接愣住:“你怎么知——”
“你也认识他。”陆光寻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蒋昌沉默了几秒, 如实回道:“只是乍一眼看见觉得有一点像,其实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陆光寻张了张嘴, 似乎是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
“其他的我不便多说,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沈总。”蒋昌隐隐叹了一口气,“但谢清池是星和心中的一块伤疤,如果他不愿意和你多说,你也别逼他。”
陆光寻重新垂下脑袋:“我知道了。”
办公室门关上,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谢清池”。
谢清池,已故的中国电影新生代天才导演,十年前执导的第一部电影《蝴蝶效应》就横扫了各大电影节。
而这部电影,也正是沈星和的出道作品,一举斩获了三座影帝奖杯。
陆光寻曾经看过无数遍《蝴蝶效应》,甚至能将这部电影的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但他从未在意过电影幕后的导演。
谢清池为人低调,脾气有点古怪,不喜欢在大众面前露面,留存下来的影像资料也不多。
陆光寻做好心理准备,点进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早年的谢清池,留着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眉眼间确实和他有一点相似。
陆光寻看了好一会儿,退出照片继续往下滑动。
下一条,天才导演谢清池车祸离世的新闻映入眼帘。
陆光寻瞳孔骤缩,心脏霎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连忙定睛去看新闻发布的时间。
车祸发生在三年半前,恰好是沈星和宣布退居幕后的前半年。
陆光寻闭上眼睛,仿佛脱力般缓慢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握住手机的手指蓦地松开了。
“啪”地一声,手机掉落到地上。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会议结束后,沈星和让秘书送人离开,自己快步走回办公室,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沈星和怔了怔,下意识从怀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微信有未读消息。
卷毛小狗:[我先回家了,等你回来吃晚饭。]
沈星和盯着对话框里的那行字,轻轻舒了一口气。
小狗还知道回家,看来是没有很生气。
尽管如此,下班后沈星和还是第一时间回了名苑。
推开家门,他站在玄关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食物香气。
沈星和脱下西装外套,换上拖鞋,往厨房方向走去。
陆光寻正围着可爱的小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
两人四目相对,他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哥哥,你回来了。”
“嗯。”沈星和抬手解开白衬衫袖口,“我来帮你。”
“不用,我马上就好了。”陆光寻转回身,“哥哥洗个手,准备开饭吧。”
片刻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摆上了餐桌。
沈星和拉开椅子落座,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主动开口道:“今天——”
“哥哥,先吃饭吧。”陆光寻打断他的话,夹了几片牛肉放进他碗里,“酱香牛肉,哥哥尝一下好不好吃。”
沈星和只好将话咽回去,尝了一口牛肉:“好吃。”
吃饭时,陆光寻一直在给他夹菜,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录制综艺发生的趣事,好像下午什么也没发生。
等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沈星和放下筷子,擦拭干净唇角:“我们谈谈。”
陆光寻深呼吸一口气:“好。”
“今天下午谢嘉乐说的话,都不是真的。”沈星和直截了当地解释道,“我从来没把你当作任何人的替身。”
“所以你一开始注意到我,把我带回家,跟我签约,都是因为我长得像他。”陆光寻眼眸低垂,语速很慢地问道,“对吗?”
沈星和承认:“是。”
经过几个小时的自我建设,陆光寻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应对这个答案了。
但当沈星和亲口承认时,他的心脏还是痛得紧紧揪了起来,以至于不自觉皱起眉头。
“我一开始只是单纯想让公司签你,并不想发展其他的私人关系。”沈星和有些无奈,“是你自己——”
陆光寻接过话:“是我自己死缠烂打,不要脸地凑上来。”
“你……”沈星和蹙了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这样说你自己。”
陆光寻抬起脸来,眼眶早已变得通红:“但我不后悔。”
如果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待在沈星和身边,那么即使再给他一万次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可能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陆光寻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豆大的眼泪倏然滚落下来,“但是,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会走。”
沈星和怔了怔:“你、你怎么哭了?”
又一滴眼泪滴落在桌面上,陆光寻语气倔强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走的。”
沈星和心下一慌,迅速起身走到他身旁,有点手足无措地抽了张纸递过去。
陆光寻没接纸,将脸扭到一旁。
“唉……”沈星和心底软塌一片,“告诉我,谁说要赶你走了?”
陆光寻吸了吸鼻子,猛地提起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顺势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沈星和被抱得晃了晃,稳住身体后,抬手回抱:“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一米九多的大型犬,在他怀里委屈得像个宝宝。
“我没哭!”陆光寻死死埋着脸,“我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好,你没哭。”沈星和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陆光寻没说话了,抱着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你就是你,不用跟任何人比。”沈星和低声哄道,“你很好,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陆光寻闷沉沉地应了一声:“嗯……”
沈星和暗自松了一口气,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怀中人的后颈,像是在给小狗顺毛。
幸好小狗比较好哄,没有追着问他跟谢清池的过往。
他现在还没办法面对那段过去,也没有信心能将那些事说出口……
好半晌后,陆光寻终于松开手,捂着脸推开他:“我要收拾餐桌了。”
沈星和准备动手:“我来吧。”
“不用。”陆光寻站起身来,抢先端起餐盘,“你别弄一手的油,我来就行了。”
沈星和没再跟他争,朝卧室方向走去。
回到卧室,简单处理了几封邮件,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准备先洗个澡。
头顶的花洒喷出热水,沈星和仰起脸,任由水流淋湿脸颊。
“吱呀”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了。
沈星和正要回头,被一具高大精壮的身躯从身后抱住了。
陆光寻衣服没脱光,身体有点凉,贴上来时他不由打了个颤。
“哥哥。”陆光寻低下头,滚烫的唇亲吻颈侧湿滑的肌肤,“我帮你洗……”
沈星和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握着肩膀转过身去,湿漉漉的大手掐住他的后颈,逼迫他仰起脸,将水红的嘴唇送上去。
他们在花洒下接吻,陆光寻的舌头重重舔舐着他口腔里的每一处,凶得像是要钻进他的喉咙里。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混着热水往下流淌,沈星和被亲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挣动起来。
陆光寻闷哼一声,松开他的唇舌,长臂一伸,挤了一手心的沐浴露往他身上抹。
滑腻腻的沐浴露打出了丰富的白色泡沫,沈星和被翻过身来,双手撑在潮湿的瓷砖上,很快便腿软几乎站不住……
这一晚,陆光寻出奇的沉默,也异常凶悍,像一只彻底暴露了本性的恶狼,将猎物死死叼进口中后,不厌其烦地噬咬咀嚼,直到咬碎了彻底咽进肚子里。
沈星和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无论怎么躲避也躲不掉,最后只能崩溃地求饶,完全失了往日的理智和风度。
陆光寻咬他的锁骨,嗓音沙哑得像是掺了砂石:“叫我的名字,哥哥。”
“阿寻……”沈星和哭着唤他,“阿寻……”
“完整的。”陆光寻抬起脸,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滴落下来,烫得吓人,“叫我完整的名字。”
沈星和吃力地讨好着:“陆、陆光寻……”
“我在。”陆光寻将水淋淋的手指塞进他嘴里翻搅,因为咬着牙,颈侧青筋暴起,“看清楚了哥哥,我是陆光寻。”
沈星和的眼神早已涣散了,像只破布娃娃一般任由他摆弄,口齿不清地唤着:“陆光寻……”
陆光寻抽出自己的手,稍稍平静了一下,抱着人走到落地窗前,再按下去。
那双黑眸里充斥着瘆人的阴郁和偏执,体内疯狂燃烧的嫉妒之火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可是他不愿意让沈星和看见自己这副丑陋的样子,所以他只能将人往死里折腾。
明天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狗。
最后,沈星和又被抱回了浴室。
宽敞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不消片刻清澈的水就变得浑浊不堪。
陆光寻将人抱坐在腿上,偏头亲吻红彤彤的耳垂。
沈星和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脸颊枕在他的肩上,身体时不时条件反射似的抽搐一下。
是被弄得太狠了。
直到这一刻,陆光寻心里的那把火终于平息了下来。
不论那个人与沈星和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拥有沈星和的人是陆光寻,是独一无二的陆光寻。
是天上地下最爱沈星和的陆光寻。
沈星和第二天醒来时, 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睁开双眼,想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要散架了, 像是被车轮狠狠碾压了几个来回。
“嘶……”沈星和倒吸一口气,昨夜疯狂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时间又羞又气,雪白如玉的脸颊染上一层好看的红。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陆光寻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哥哥, 你醒了?”
沈星和冷嗖嗖的目光扫射过去,嗓音沙哑:“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哥哥,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陆光寻跪坐在床前,可怜巴巴地认错, “对不起,昨晚我又没控制住……”
沈星和气笑了:“积极认错,死不悔改是吧?”
“那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嘛。”陆光寻眨巴眨巴眼睛, 小声给自己辩解, “人家常说小别胜新婚,我都二十多天没跟哥哥——”
“行了。”沈星和头疼地闭了闭眼,“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