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没说名字,但我现在想起来,那个电话应该就是江籁打给你的吧?”
原主江籁和江安安不是同一所大学的,加上江安安每天都会回江家,原主想要找江安安的麻烦直接回江家最方便,而且原主也没有失去理智到不顾自己学业、满世界跟着江安安。
所以包括余元在内,江安安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对“江籁”的事迹有所听闻但未见其人,不一定对得上名字,更别说是相貌。
现在听着余元说完,江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
他点点头,回答说:“也没有办法,虽然我想在家里养猫,但也不能让讨厌猫的籁籁迁就我嘛。余元学长你记性真好,那么久之前的事你都还记得呀。”
确定了那件事也和江籁有关后,余元心下更加反感他。
但现在还对着江安安,所以余元脸上带笑:“当然了,你那时候哭得那么难过,让人印象深刻。现在想想,你也太迁就江籁了,这不是任由他欺负你吗?”
江安安连忙摆手:“没有的,余元学长你不要这样说,籁籁他其实对我很好的,他只是嘴硬心软……”
到了表演教室所在楼层后,余元和江安安很快分开了,去往不同的教室。
江安安进到表演教室,看到坐在里面神情淡然的江籁,他又马上抖了一下、有些害怕似的,然后犹豫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再靠近江籁,更没有再喊“籁籁”。
江籁舒坦了,他是真不想再听江安安的声音。
不提倡使用暴力,但江安安是个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例外。
这个上午的表演课进行得很平静顺利,结束后到了午饭时间。
沈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客气问江籁:“你要去公司的食堂吃饭吗?”
江籁点点头:“你也是?那一起走吧?”
沈枝说好。
江安安快速小声的跟了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这里面其实也没有可以不可以这个问题,毕竟离开表演教室、搭乘电梯前往公司食堂所在楼层,也就一条路。
上午的表演老师和助教已经离开了教室,剩下江籁他们三个人也很快前后脚从表演教室出来。
来到电梯前,他们遇到了明显是等在这里的余元。
余元先和江安安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又和沈枝寒暄一句,最后看向江籁,表情变淡、目光也变得有些刺,只微微点头。
江籁和余元只昨天在经纪人邹喻的介绍下见过一面,所以他对余元谈不上印象好坏,刚刚看见之后本来是想正常社交、客气打声招呼。
但余元对他的态度,让江籁轻轻挑了下眉,然后也只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江籁想了想,邹喻昨天说过余元上表演课时表现不错,而且余元现在在做表演助教,所以演技功底不说多拔尖,但必然是有一些的。
哪怕控制不住真实目光,也至少能控制住面部大表情的展现吧。
所以,刚才这样可以说是没有掩饰、明显给脸色的举动,应当是余元有意的。要么真情流露且有意不掩饰,要么就是装的。
但按正常逻辑来看,余元没有必要装作讨厌他,而且还有同行的另外两个人在一起看着,江安安不说了,至少沈枝是不瞎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让余元突然这么真情实感的讨厌他,在人前都不掩饰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余元这样明摆着给态度,都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也是他不把江籁放在眼里、所以不担心反被江籁针对受损的表现。
江籁想了想,没有想到答案,本来不打算再想。
但进了电梯后,余元突然开口说的话,让江籁得到了答案。
余元突然看向江籁,说:“公司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你知道吗?”
闻言,江籁没什么神态变化。
旁听的沈枝下意识露出不解,有点疑惑余元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而江安安马上紧张起来。
目光扫到江安安骤变的神态,再想到昨天江安安喊过余元学长、余元也是一眼认出江安安并主动打招呼……
哦,团宠队伍又一员啊。
江籁明白了。
“余前辈特意对我这样说,是觉得我看上去像是有暴力倾向吗?”江籁反问回去。
余元似是没想到江籁能这么淡定,抿了抿唇后回答说:“我当然不希望你有,邹姐肯定也不希望。今天早上在停车场,我正好遇到了安安,还有送安安来的他朋友……对了,安安,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余元直接提起江安安和柳澄宁,本意是想“警醒”江籁,表明自己得到的信息其实比“江籁昨天打了江安安”还要多。提起经纪人邹喻,也是想让江籁有所害怕,毕竟和他同一经纪人的余元是很有机会告状的。
但余元失望了,他没在江籁脸上看到他想要的反应,江籁依旧很淡然,挺无所谓的模样。
江籁不仅无所谓,还有点想谢谢余元帮他解了惑。他刚才还好奇呢,余元是怎么知道昨天的事的,原来是团宠队伍成员间的互帮互助信息共享。
老成员无私帮扶新成员,值得感动一下。
很显然,余元和江家人、柳澄宁、李子宥他们一样,不仅心疼宠爱江安安、讨厌江籁,还不把江籁放在眼里,是打心底认为江籁不值得忌惮、可以直接甩脸色狠话。
之前在培训基地,李子宥但凡正经把江籁当成个竞争对手,当成将来还有可能见面甚至是合作的同行,而不是单纯的站在护着江安安的角度、只把江籁当成讨厌的人,他对江籁的态度就不会那样横冲直撞。
但无所谓,他们不忌惮江籁,江籁正好也不忌惮他们的恶意。
培训基地的李子宥不重要,如今这个余元对他明晃晃的恶感也无关紧要。
经纪人那边,即使余元大着胆子直接告黑状,邹喻也不像是听风就是雨的人。表演教室这边,余元也搞不了小动作。
别说是余元,就是正式授课的表演老师,也没那么大能耐、可以无所顾忌刁难人。
而且,余元虽然有个表演助教的名头在,但这是表演教室这边为了方便给的称呼,星河传媒里的确有表演助教这个岗位,但余元不是。
他在星河传媒正经的身份还是邹喻带的演员艺人,只是他实在没办法在剧组片场正式拍戏,身为经纪人的邹喻才帮他安排了表演教室的日常工作、也是希望他能继续接触表演方面的事情,将来他的片场综合征说不定能有所改善。
公司上面也没有为难,才这样维持了下来。
相较之下,余元才是更害怕邹喻对他印象不好的那个。
用邹喻来威胁江籁,江籁也不知道余元到底怎么想的。
电梯到了。
来到食堂之后,余元就如同之前的李子宥那样,将江安安带走了,以防弱小无助的江安安受到手黑心黑江籁的伤害。
沈枝则继续和江籁同行,对于刚刚电梯里发生的对话,她状若未闻。
“不担心我有暴力倾向吗?”江籁笑了下,“余元刚才说得挺明显了。”
沈枝摊了摊手:“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在星河的培训基地,我们也算是相处过一周时间的,我还找你请教过问题呢。在我看来,你的情绪可比江安安稳定多了。”
沈枝停顿了下,突然又压低声音补道:“也比秦老师稳定,问你问题你不爱用看傻子的眼神……秦老师可能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被他盯着,我们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傻子。”
听到沈枝心有戚戚然的提起秦檐予,江籁愣了下,接着不禁失笑。
江籁嘴上轻笑回道:“男生宿舍里也这样说过秦老师。”
心里他却忍不住回想了下,日常相处中秦檐予似乎没这习惯,要不今天回去后向秦檐予问个表演方面的问题,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
午饭时间结束后,回到表演教室,江安安犹犹豫豫还是来到了江籁面前。
“籁籁,余元学长他……”
江籁心里喊救命,手上拿出耳机直接戴上了。
江安安剩下的话他就听不见了,但听不听都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江安安是来帮余元解释、然后再说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世界和平的话。
好在,大概是昨天揍那一拳的余威尚在,他又戴上了耳机,所以江安安没有在他面前站多久。
下午表演课结束后,余元依旧尽职尽责在电梯前等江安安同行。
江籁有意放慢脚步,没有和他们搭乘同一部电梯。
今天已经被烦得太够了,再继续看这些人,江籁担心自己折寿。
不过,十分钟后,江籁独自来到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的一幕,被坐在同一辆车里还没有离开的柳澄宁、余元和江安安看了个正着。
这三个人之所以还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还在围绕着“江籁欺负江安安”这个话题说个没停。
看到江籁开车离开,柳澄宁适时皱着眉道:“江籁和安安一样,都是刚毕业进入星河,他才离开家这么几天,哪来的车开?”
余元也皱了皱眉。
江籁回秦檐予家的时间有点晚。
秦檐予从他手里接过买回来的酱油,随口说:“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真被蘑菇吃掉了。”
早上秦檐予让江籁买酱油回来,江籁看到信息之后,回复了条无厘头的内容:【小红帽刚被蘑菇吃掉了,你让大灰狼帮你打酱油吧。】
对此,秦檐予掐着江籁下课的时间,又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在家等了一整天,可惜没有大灰狼上门拜访,酱油只有靠你了。】
秦檐予紧接着又问:“这个时间,你难道是被留堂了?”
江籁淡定回答:“没有,只是我在下午上课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在教室里睡过了头,连其他人走了都不知道。”
秦檐予挑了下眉,虽然没信江籁的鬼话,但还是提取到了一点信息。
“看来今天的课,对你而言有些无聊。”秦檐予说。
江籁没有否认,又正经回答刚才的问题:“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顺便去看了看星河附近租房的情况。”
秦檐予这里只是暂住,江籁租好房子后就会搬走了。
想到这个,秦檐予微微一顿。
然后他轻啧了声,叹道:“好啊你,我在家做饭做家务等你回来,你在外面找房子准备金屋藏娇?你对得起咱们家仙人掌吗?”
江籁一乐,笑道:“秦老师,戏反了,你和我才是偷情组的。”
秦檐予淡定说:“那就快来吃饭,再晚点你老公要打电话催你回家了。不许回,骗你老公你要加班,知道吗?”
江籁莞尔:“我这天天加班在外不归,我老公很有意见的。”
“别管他,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家吃白饭还敢有意见?”秦檐予挑眉。
得,又给这虚拟老公安排了个不工作赚钱的吃白饭设定。
秦檐予把江籁买回来的酱油放到了厨房,然后两人开始吃晚饭。
晚饭过后,江籁的目光落到了秦檐予家的仙人掌上,决定给它浇个水。
秦檐予看着他拿起浇花的洒水壶,连忙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制止道:“虽然我的确说过要你养它抵房租,但你不用这么勤快,它不喜水,没两天就养死了的话,我怕你到时候不好意思继续住下去。还是你着急离开我这儿,回家和你老公团聚?”
江籁迟疑了下:“我知道仙人掌不喜水……但它至少已经两天没有浇过水了吧?”
秦檐予把洒水壶从他手里拿走,放回原处,轻笑道:“它可以两周不浇水。”
微微停顿,然后秦檐予凑近往江籁的唇上亲了一下。
“别管它了,理理我吧,我才是捱不了两天的那个。”
秦檐予搂着江籁,两人磕磕绊绊倒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紧促的吻间,江籁看向楼梯,气息不稳的提醒:“上楼?”
秦檐予用行动回答——不要,就在这里。
江籁再次用残存的理智提醒他:“那完了你自己收拾这里,不关我事。”
“好,不会让你动手干活,少爷。”秦檐予握住了江籁的脚踝,音色缱绻,“反正到时候你也起不来了,之前哪次你收拾过?连你都是我负责收拾的。”
江籁:“……秦管家,明天早上别忘了提醒我穿高领的衣服,今天晚上蚊子有点多。”
秦管家大概是个很负责的管家。
例如当下,他还能在紧要关头,突然问起江籁租房的打算,关心江籁的饮食起居。
“你自己租房,吃饭怎么办?”
星河的食堂只提供午饭,早餐晚餐时间都是不管的。
但江籁没有秦檐予的闲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关心这个问题,胡乱回答:“不吃饭又不会死……”
秦檐予失笑。
然后他低声说:“不如别搬了,我这里住着不好吗?连管家都自带的。”
江籁胡思乱想,觉得秦檐予在他这里住得倒是挺好,一动不动的。
“秦檐予,你听到声音了吗?”江籁问。
秦檐予一愣:“什么声音?”
江籁咬牙切齿:“我把你拉到树林里活埋了的声音——”
事情结束后,秦檐予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和江籁一人半杯分了。
然后,秦檐予俯身还想索吻,被江籁偏过头拒绝。
江籁一脸冷漠:“离我远点。”
亲不到唇,但秦檐予还是坚持往江籁脸上亲了亲,失笑道:“还生气呢?我真不是故意突然停下来想要折腾你,只是刚好想到你租房的问题了,关心一下。看在我后面那么努力弥补的份上,原谅我?”
“不怪你,你不过是边做边走神而已,有什么错呢是不是?一心二用,秦老师真棒啊。”江籁语气凉凉。
秦檐予:“……”
见江籁披着沙发上的毛巾毯想要起身,秦檐予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拉了回来。
“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秦檐予说着,垂首又亲了亲江籁。
这次江籁没有躲开。
不过,等秦檐予亲完后,江籁对他展颜一笑,笑得秦檐予后背发凉。
“……怎么了?”秦檐予问。
江籁轻叹了声,抬手摸上秦檐予的脸,表情关心:“我在想,有可能真的是绝对没有下次了。”
听这话头,秦檐予不是很期待江籁接下来的话了。
江籁莞尔继续:“你知道吗,刚结婚的时候我老公其实还行,后来也是突然开始一心二用,然后他就不行了。秦老师,你这看上去是要走我老公的后路啊。”
闻言,秦檐予:“……”
江籁的手从秦檐予脸上挪开,转而搂住他的脖颈,亲昵说:“秦老师,你小心一点啊,我暂时还不想换偷情对象。”
秦檐予沉默几秒,然后将江籁身上的毛巾毯扯了下来。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说完后,秦檐予强势的吻住了江籁。
身体力行的告诉江籁,“绝对没有下次”纯粹是胡扯。
但是,江籁已经在找房子,随时可能搬出去这件事,秦檐予也的确是放不下。
所以,次日吃早餐的时候,秦檐予再次说起了这件事。
他直白道:“江籁,我是真不想你搬出去。”
江籁挑了下眉,有点意外:“我以为你知道我是暂住。”
“我知道我们最开始就说过这件事,但我想你刚到星河,应该多少要适应一段时间,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秦檐予道。
江籁想了想,如实说:“其实,前天去星河签约办好后,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去看房子了。但当时对附近的情况不够了解,所以那天我回来在网上看了一些信息,昨天回来的路上才实地去看了两套出租的房子,还约了今天晚点继续看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檐予微微颔首:“你昨天去看房不是临时想到、随便看看,从最开始你就是认真只把我这里当临时落脚点。”
说到这里,秦檐予忍不住放下了喝粥的勺子,看着江籁说:“是我最开始没有认真放在心上,想着反正你答应留下来就行,太郑重怕引起你不适。我们现在再好好聊聊?”
“好。”
江籁没有停下用餐,但也没有敷衍秦檐予的意思。
他主动问道:“为什么希望我留在你这儿?”
“就是很主观的希望,你也知道我对你从最初见面起就很有兴趣。而且,衡量来讲,我会觉得你住在我这里,我们都很方便。”
秦檐予一脸正经的分析:“搬出去的话,你会多出租房的开支,居住环境应该也不太可能比我这里好,你还要考虑吃饭、家务、通勤等等琐碎事情。”
“而且,如果你搬出去了,我们见面会更麻烦周折,到时候要么我一有时间就去你那儿、做完就走,要么我直接常住你家,前者显得我们的关系很奇怪,后者的话和现在似乎差别不大。”
“你呢?想要搬出去的原因里,有觉得住在别人家不自在这一条吗?”
秦檐予说着话,江籁则在脑子里认真回忆了下,发现自从认识以来,秦檐予在两人相处时难得正经说话的时候,都是在劝他住在这里。
还挺奇怪的,他们俩之间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居然正经讨论这种事情。
“没有,我之前说过我脸皮没那么薄,要是会觉得不自在,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暂住在这里。”江籁回答。
江籁想要搬走,其实他觉得没什么原因,就是挺理所应当的一件事而已。
秦檐予便紧接着说:“既然你没觉得不自在,那继续住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呢?你要是实在钱多,那按你租房的预算交房租给我也行,我不嫌钱烧手。”
江籁把碗里的粥吃完,然后放下勺子,抽纸巾擦唇。
接着江籁好奇反问秦檐予:“我住在这里,你不会觉得多出了一些家务,很麻烦?比如前天,你出门前还要帮我做好饭菜放到冰箱。”
不等秦檐予回答,江籁继续道:“而且,万一你哪天长时间出门,例如进组拍戏去了,我到时候就算住在你家也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迟早的事。更甚者,万一哪天我们两个掰了,我到时候再临时紧急搬走,对我而言更麻烦。”
秦檐予没法说服江籁留下来,江籁也没能说服秦檐予放下留他的念头,但彼此间气氛仍然平和,只是就此聊了聊,有矛盾但没起冲突。
江籁出门的时候,他们俩还接了个吻。
吻着吻着,秦檐予掌在江籁脑后的手移动,他拉开贴着江籁脖颈的衣领,接着低头轻轻咬了一下。
很突然,让江籁愣了愣,然后不禁失笑:“你咬我干嘛?”
秦檐予把江籁的衣领重新整理好,回答说:“理解一下,我比较变-态。”
江籁挑了下眉。
秦檐予又说:“不然你为什么急着搬走。”
江籁:“……”
敢情还在围绕这个话题。
江籁离开后,没过多久秦檐予也开车离开了家,目的地和江籁一样,都是星河传媒总部大楼。
不过,秦檐予也要去星河这件事,他并没有特意告诉江籁。
所以,上午在表演教室里,上课期间偶然往连接走廊的窗外一瞥,看到戴了口罩勉强算遮掩的秦檐予时,江籁微微有点惊讶。
惊讶过后,继续上无聊的表演课。
其实这些课程内容对于真的非科班纯新人来说,是很有用的,也不会多无聊。
但对于江籁而言就很乏味了,感觉自己在认真写一加一等于二——态度认真是出于尊重,但一加一等于二也是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致。
秦檐予站在走廊里看了一会儿表演教室里的情形,然后转身离开。
自从几天前在秦檐予家看见了江籁之后,谈遇就没有再跟秦檐予提过恋综的事。
但今天秦檐予主动联系了谈遇,问:“你的节目筹备得怎么样了?”
谈遇觉得新奇:“还不错,事情比较多,但基本都还算顺利,除了有几个想请的嘉宾实在请不动之外,包括你,不过我有备选,问题不大。怎么,突然来电话,改主意了?”
“算是吧。”秦檐予道。
谈遇本来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秦檐予还真给了这样的回答,他顿时语气更惊奇了:“嗯?怎么叫算是吧?”
秦檐予:“意思是,我希望你能请江籁一起上节目。”
谈遇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行啊!你们俩一起来,我更赚好不好!有江籁在,我就不用担心你砸场子了。”
“之前不还说我是撑场子的吗。”秦檐予挑眉,又道,“还有,你好像误会了一点我的意思。江籁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需要你去邀请他,但是别太强调我。”
谈遇沉默了下,然后感慨:“兄弟,你是不是要被江籁甩了?”
“……”秦檐予否认,“我和他关系很稳定。”
谈遇不信:“稳定的话,你突然反过来找我帮忙?听你这语气,我感觉你是要被甩了,所以在想办法制造机会继续相处,试图挽救你们之间的关系。”
秦檐予面无表情:“……”
去掉“被甩了”这种鬼话,秦檐予无法否认,谈遇的话某种程度上也不算猜得很离谱。
江籁想要搬出去,而且看他这个找房子的行动力,秦檐予觉得江籁可能不会再在他家待多久了。
但秦檐予就是不想江籁搬走,然后他想到了谈遇的恋综。
在节目里朝夕相处半个月,江籁说不定就能养成习惯,然后也觉得搬走后会很不适应、麻烦一堆。
而且现在这样,江籁天天上表演课,他们根本没多少相处时间。
反正江籁不喜欢也不需要这些基础的表演课程,半年后的结课考核对江籁而言不会是问题,那不如他们一起出去玩玩。
不仅食宿全免,还有高额片酬,整档节目都是谈遇说了算,也不担心出其他猫腻……虽然谈遇这人时不时CP脑发作,可能就是最大的“风险”。
“反正你想办法,江籁答应去,我就去,不然就算了。江籁也是星河的签约艺人,前两天刚进来,现在还在上表演课程。你正规一点来,先联系他经纪人。”秦檐予对谈遇道。
谈遇干劲十足:“成!老秦你放心,你和江籁这个恋爱史纪录片我拍定了!”
秦檐予:“……再说一遍,你想太多了。别跟江籁乱说。”
“好好好,拜拜。”谈遇挂了电话。
然后谈遇看着手机摇头,自言自语说:“以前还说我CP脑,以后你就等着谢谢我吧~上天赐给你我这样一个好兄弟,老秦你真是烧了高香了!”
谈遇的助理正好走进来,看到自家老板这个状态,不禁叹气:“谈哥,你先去烧香拜拜吧,距离咱们节目预定的开机时间只有一周了,嘉宾都还没定全呢,宣传图都没法做。”
“不用烧香,我发自内心的祈祷已经被菩萨听见了,只要我再搞定一尊菩萨,剩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谈遇兴致冲冲开始查江籁的经纪人是谁。
谈遇的这个工作室也是挂在星河名下的,查起内部这种事来很方便,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江籁经纪人邹喻的联系方式。
邹喻接到谈遇的联系、知道他的来意后很意外。
江籁接到邹喻的转达、知道这件事后也很意外。
邹喻对江籁道:“谈遇说,他是节目嘉宾还没找齐,闲着无聊去表演教室那边逛了逛,意外看到了你,觉得你的形象很好,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江籁挑了下眉:“不是说进公司前半年要上表演课吗,邹姐你没直接帮我拒绝掉?”
邹喻笑了笑:“不要忘了,我也说过表演课上不上都行,关键在半年后的考核表现如何,以及无故不上表演课,一般情况下艺人都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影响经纪人对自己的观感。”
“至于你和公司的合约,里面约束的是拍戏方面,而不是所有通告机会,公司没到真的要非科班新人半年时间里什么都不能做的地步,只是考虑到非科班演员的表演功力、长期发展和公司声誉,所以才有那条上表演课程的约束。”
听邹喻话里的倾向,江籁有些意外:“邹姐,你似乎觉得谈遇递来的橄榄枝可以接下?”
邹喻想了想,然后无奈叹了声气,说:“本来吧,我应该是坚持让你好好上表演课,而不是在开始拍戏之前接触综艺节目,尤其是恋爱综艺这种后续发展可能会比较复杂的类型。”
“但是,我知道你在培训基地复选考核中的表现,也和周蓁聊过,其实你的确不需要这样基础的表演课程。这一点是大前提。”
在这个大前提下,邹喻对谈遇的邀约心动的原因还有两个,一个是这个恋综节目《恋爱复刻》是谈遇搞的全明星伪恋综,还有一个是谈遇给到江籁的片酬很高。
相对于其他恋综节目,这个节目“全明星”的噱头本来就足够吸引人,形式也特殊,后续和同节目里其他明星艺人被迫捆绑的可能性也会比较小,而“收益”会很高,江籁作为一个刚进圈的新人能得到极大的曝光。
谈遇向邹喻含蓄的透露了几个已经定下的嘉宾人选,还有已经接洽得差不多的艺人,里面甚至包括秦檐予。
不过,这一点上,邹喻更倾向于秦檐予不可能参加,只是谈遇在用秦檐予的噱头为他这个节目增加筹码。业内很多人都知道谈遇和秦檐予是发小,谈遇拿秦檐予说事的话,可信度相对挺高。
但是,即使秦檐予不会参加,谈遇这个节目的热度也不会低。如果秦檐予参加了,那更是颠覆性的热度。
而且,谈遇给江籁开出的片酬真的很高,高得邹喻都怀疑了下他是不是别有目的。两人通电话的时候,谈遇听出了邹喻隐隐的担忧,又是好一阵解释和劝说。
“我的考量就是这些,但到底要不要接这个通告,由你自己做主。”邹喻对江籁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