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美貌值爆表(无限)—— by援星
援星  发于:2023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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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播报声又一次响起。
【狼人请闭眼】
奇怪的是,这次狼人沉睡之后,中间居然出现了断档,并没有马上进入下一个环节。
这个中间的bug时间,整个村庄只有一个人还在活动中。
她侧身进了昨日狼人杀讨论的祠堂,左转右转,可以看出对路径非常熟悉。
她一脚跨过门槛,进入狼人杀讨论的那个房间,圆桌下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
这个全身着黑的人在圆桌前占了很久,似乎在回想下一步该往哪儿走,然后她很快动起来,又离开圆桌所在的房间,进了祠堂祭拜的地方。
蒲团一个一个整齐地放着,上面立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神像”,供奉品堆着放在“神像”之前。
祭台用沉木做成,上面还残余着几分林中新鲜的气息,可想这祭台做成的时间也不长。
而在祭台之下,是一口涂成了血红的棺材。
与一般棺材的制式也不禁相同,非是一个方方长长的盒子,更像是一个倒放着的轿子。
进来的女人停住了脚步,她下意识往外忘了一眼,忽又想起这个时间段只有她一人,于是又回过神来。
那张脸容貌艳丽神色飞扬,正是野芹。
她或许做了足够的准备,不再局限于规则的约束,在夜晚,她可以随意走动。
野芹提起衣服的下摆,然后步态稳重地往棺材那儿走去,她神色变得沉了几分,像是哀悼。
“呼……”野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伸手放到了棺材上。
血红色的棺材和她血红色的指甲格外相衬,大概是同一种颜色的染料染出。
她停留了几秒,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手向下,然后用力,揭棺。
里面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儿。
头发整齐梳起,并挽了个漂亮新娘发髻,上插凤凰簪。
脸上敷了厚厚的铅粉,眉青黛,嘴朱红,艳得晃人。
一身满绣的嫁衣,手腕还松松垮垮地挂着个玉镯子。
瞧起来是风光大嫁。
野芹趴在棺材上,静静地看着棺中沉睡的女孩,她伸手碰了碰女孩的脸。
冰凉僵硬。
“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野芹的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哀愁,她似乎早就知道这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死去的新娘。
而棺中女人也正是唐霜意他们白日里所见的那个新娘。
仅仅几个小时,她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温度,全身僵硬的尸体。
野芹看着女孩脸上精致的妆容,忽又落下泪,眼泪正好落在女孩脸上,又顺着滑落,滴在女孩耳边。
野芹伸手到女孩的耳边,那里被蜡牢牢封住,密不透风。
“封耳封喉。”她轻轻说出了这残酷的刑法,白日里渐渐变小的呼救声不过是女孩被废了喉咙。
“真是……”野芹不再说话,她就静静站在那里。
很久,她抬头看向“神像”,轻轻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所以这样也没成功,便推测是不自愿的后果。”
本也没打算得到回答,她只是说给自己听。
“所以你不是第一个。”野芹看着女孩的脸,“失败了,他们便想了别的法子。”
野芹离棺材远了些,然后又将棺材合好。
她在这诡异的场景里显得有些颓靡。
“那……是谁开启了真正的嫁河神习俗呢?”
在系统念出下一个醒来的角色时,野芹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中,她似乎只是过来确认一个事情。
而系统的播报也正式完毕。
【女巫请睁眼】
商心慈在床上睁开了眼,他手里同时出现了两瓶药水,他将两瓶药水放在桌上,然后半蹲,平视着两瓶药水。
他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当时他以灵体的形态的醒来,回望便是自己的尸体,从身上流出的血落了一地,满眼都是红。
他下意识想要回到自己身体里,却被看不见的屏障弹开。
而同时他面前出现了两瓶药。
几乎不用思考,商心慈选择救自己。
或许是真实副本,解药起效果也需要好一段时间,在女巫清醒时间里,他也尝试外出探索。但灵体的限制过于大了,他被限制在这个屋子里。
所以他被迫呆在这间屋子里守着自己的身体。
女巫理应沉睡时,解药仍然没有完全起效,这大约是个bug,由于他还没有复活,所以便以灵体的形态逃过了这次的规则。
让他疑惑的是,女巫沉睡后,并不是立刻就是下一个角色苏醒,而是很长的一段空闲期。
在不受规则约束的特殊时间,这个副本真正的样子浮现在他面前。
屋子很好地保护了他,因为他从窗口看见数不清的亡灵阴魂,整个村庄都被淹没。
那也连面目都被模糊的阴魂仅凭一丝执念,不肯投胎,永驻此地。
在没用特殊技能下,只有魂体才能看见魂体。
若非这般巧合,他只怕还是费心于狼人杀的解密,但现在……
商心慈收回思绪,他盯着面前的两个瓶子好半天,然后伸手拿走了一瓶深绿的药水,药水颜色剔透,带着诡异的瑰丽美感。
在他伸手选择的瞬间,另一瓶药水消失地无踪无迹。
“毒药。”他轻轻念了一声。
他不太清楚今晚的死者是谁,或许是个值得救的?那这人命不太好,他已经有了必杀的人,便不能再浪费一次机会用解药而非毒药了。
昨夜那阴魂环绕的场景仍旧有地方是例外,比如那个叫野芹的女人住的地方,还有唐霜意?
或者说昨天白日里格外活跃的林苋禾,还有另一个他暂时不知道的人?
也许还有祠堂?
昨日他看得没有很清楚。
商心慈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大概确定了要去将毒药给谁。
那些人一定是特殊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取代他们当中的一个人。
商心慈将药瓶装进衣服的夹层里妥帖放好,然后从屋子里摸索出一个厚厚的毛绒帽,然后是防风罩。
他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进去,只留出一双眼睛。
女巫的身份在夜晚并不能带给他太多的便利,他只能摸黑前进。
希望不要遇到太难搞的状况吧。
他一脚跨出门,外面藤蔓绕墙,新叶青葱,满室花开。
似乎是给女巫特别的馈赠。
商心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只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
而一直到属于他的时间过去,他也没有再回来,但村头的另一家却在这个夜晚亮起了一盏灯。
【女巫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
这一次的bug似乎已经修复,女巫和预言家之间不再有额外的时间。

第93章 山村狼人杀11
唐霜意睁眼时还有些迷糊, 他一时分不清状况,他捂着头坐起来,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是这个床板太硬了吗?
眼神滑到手腕,上面的掐痕有些淤青了。
唐霜意很确定, 那是掐痕,毕竟手指印格外明显。
他打了个寒颤, 在这裹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他只觉手脚冰凉。
唐霜意从床上爬起来, 他环顾四周, 地上一片狼藉。
他手指不自觉蜷缩, 又紧紧捏住被子, 他全身心地抗拒离开这间庇护所,但理智又和情感拉扯……
夜晚的自由活动时间是有限的, 他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下地出门。
风从大开着的门吹进来, 让本就不算暖和的屋子变得更加地冷。
唐霜意嘴唇有些发白, 他从床上弹起来, 然后踩着鞋轻轻地往外走, 尽量在降低他自己的存在感。
他并不太想知道这黑深的夜里隐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怪物。
可是……这里就一定能庇护他吗?唐霜意看着手上的淤青, 又慢慢将目光移开向地面看去。
那一片狼藉的地面在告诉他这间屋子在晚上的短短时间里究竟有多少人来过。
他眼神一顿,最后停在了地面的一颗血红珠子上,他理智上觉得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碰, 却又难以压制住自己想要触碰的情绪。
纠结再三,他还是伸手碰到了那颗珠子。
实在是诱惑力太大了, 他心想。
入手便是极寒, 他被冻地一哆嗦,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丢出去, 珠子就恢复了正常的温度,那诡异流动的光芒也平静下去, 不再流动。
好像只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珠子了。
唐霜意犹豫了一会儿,他把珠子放在手里仔细观察了好半天,最终还是觉得这东西大概无害。
不过更说服他的还是他的直觉。
来到这个世界,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些东西正在苏醒,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暂时没办法解决,只能放任。
而这种改变带来的,就是莫名的直觉选择。
唐霜意把珠子揣到了包里,又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把手电筒。
这次没有人来引导他了,今晚他要一个人出行。
【预言家选择验明的对象是】
系统的电子音在他耳边响起,似是在催促他尽快决定。
“我会在预言家时间的最后决定。”唐霜意并不打算现在就用掉这个机会,他决定先出去转一转再做决定。
系统安静下来,不在给出建议。
唐霜意则鼓足了勇气,他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路。
前面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恐惧大多源于对未知的恐惧,而光则驱散了未知,他肉眼能够见到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路,没有任何的怪异事物。
这个发现让唐霜意的心安定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
【需要指引吗?】唐霜意的系统这时候冒出来。
【按照权限,霜霜你是可以查询今日的死者的。】
唐霜意抿了一下唇,然后拒绝:“不需要。”他的时间是有限的,他想去看看夜晚的祠堂……
当然,不是山上那个。
他胆子并不算很大,能自己一个人战胜恐惧出来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没有勇气再次踏足那白日里就诡异莫测的山。
“我想起看看我白日里去过的那个。”他今天想了好久,最后觉得那个祠堂大有玄机。
在很多年后的白嫁衣副本里,山上的祠堂虽然破败但仍然存在,而这个村中的祠堂却早已消失。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些隐秘的事情。
他隐约记得他曾经的一个任务搭档说过,每一个任务的破局点都在改变的地方,而这个山村于他而言,变化最大的莫过于那个祠堂。
除了这个怀疑,他还想去看看别的。
白日里在山中祠堂中看到的牌位让他耿耿于怀。
唐数……唐霜意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悲痛,这来源于他身体的本能反应。
究竟是什么巧合,在这相差百年的时光里出现了同一个名字,还都是女孩儿。
毕竟在这个只有男性死后才能进宗庙的山村,唐数的牌位可以进到祠堂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而且有些东西越想越发不对劲,他当时在白嫁衣副本先入为主认为村子里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因为他本身扮演的就是一个村子里本来就有的角色。
但跳出这个思维,再次回想当时的场景,可以说是处处不对劲。
更别说……陈江月他们是无限流系统的玩家。
而无限流系统的玩家本身就是在各种不同的恐怖游戏、故事里穿梭,所以他当日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不对劲的。
唐霜意想到这里却又生出来一股勇气,他当日能好好在那个副本存活下来,如今又为何不可?
这是同一个背景。
看着前路,唐霜意没有再犹豫,直接踏上了前往祠堂的路。
路上仍旧安静得可怕,连蝉鸣蛙叫都听不到一声。
不是是不是过于恐惧后反而会削弱恐惧的感知,他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莫名觉得自己和这个副本里的大多数有着深深的一层隔阂。
就像是他在一个虚假的世界行走。
这一路平安无事,他很顺利地到达了祠堂前。
唐霜意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里面仍旧安静,没有任何人在。
他将手电筒光开到最大,然后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祭拜的大堂。
如果有族谱,那族谱也只有可能在这儿了。
或许是这种心情占了上风,他迫不及待往里跑。
手电筒光被铜塑的神像反射回来,唐霜意眼睛被反光射到,强光让他睁不开眼,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嘭!”
后面一股大力传来,他被人从后抱住,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被拖倒在地。
唐霜意下意识闭上眼,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给他充当了缓冲。
他刚想出声,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他回头,但还没有看到,就发现自己眼前的光完全消失。
他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而上面被一个盖子盖住了,他一时没想到到底是什么。
密闭的空间会放大人的恐惧,唐霜意感觉听觉从未有过的灵敏。
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唐霜意瞪大双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唐霜意猛地屏住呼吸。
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
眼泪不受控地落下来,他就算脑子转得再慢,此刻也明白了这个情形并不容乐观。
或许……他咬住嘴唇,手指艰难地去触碰了一下那双禁锢着他的手。
不止是冰凉,还带着僵硬。
向下到脉搏,脉搏……完全没有跳动。
他心中的猜测成真,拖他下来的确实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那会是……
而且四四方方禁锢人的地方,那不只有棺材吗?
抱着他的只怕是……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
他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那具刚刚拉扯他的尸体似乎只是打算将他拉进来,并不打算有其他的动作,也确实没有做过任何的其他行为。
如果不是唐霜意确切感受到了向后的力,他怕也会认为这只是一具在普通不过的尸体。
在唐霜意正在想法子挣脱时,外面传来尖锐的说话声,刺耳、吵闹,听得人头疼不已。
他不敢再做出任何动静,这棺材里是已知的不正常,但外面却还是一头雾水,说不定这样闯出去会遇到更不好的事情。
交互在一起的说话声一直未停,且声音越来越大,但却听不出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唐霜意只能勉强辨认出这是女声,但却完全听不清一个句子。
那被破坏的、沙哑难听声音在整个祠堂里想起。
不成调的发音,没有系统的语言,无法辨认的语句,都让唐霜意更增添了恐惧。
而且他没有听见脚步声。
在如此大体量的人进来的情况下,他居然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不过倒是多了几分光亮,祠堂现在应该是被红光照耀,因为从这密闭的棺材里都能窥见那么几分光。
像是洞房花烛夜的红烛,那么亮眼又或者说是刺眼。
捂住唐霜意的手此刻用力更甚,似乎是被外面来的东西刺激到了。
“呜——”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嗤嗤,那是极其让人不适的声音,然后是怪异的声调。
唐霜意渐渐找到了几分规律,这听起来毫无意义的声音,似乎是有音韵的。
像是古老的祈神吟唱,但其中并没有是对神灵的敬畏之情,而是哀怨与痛苦。
那是喊不出来、说不出来的痛苦。
“你听。”一只手在唐霜意的后背动作,写下两个字。
唐霜意一向敏感,倒是很快明悟了后面人写下的字。
“多讽刺啊。”是女声,飘渺而不可寻,不像是在他耳边说话,更像是一种意念的传递。
“我等你很久了。”唐霜意这下确定了后面是一个女孩,女生的手此刻放开了,但很快她又抓住了唐霜意的手腕。
“我们都永远被封在了这里。”
小小的空间,唐霜意和女孩勉强挤下,但此刻,女孩却已一种人体无法做到的动作扭曲地坐起来,她折断了她上半身,才能抬起头。
唐霜意感觉自己兜里那颗珠子在不停地发热,他下意识把那颗诡异奇怪的珠子拿出来。
女孩的脸映照出来。
那颗珠子自内发光,红色的光在整个空间闪烁。
一张很清秀的脸,如果没有那些生硬画上去的妆大概会更耐看一些。
眼前的面容和唐霜意白日里见过的脸慢慢重合了。
他嘴唇嗫喏,说不出一句话。
他记得在他们白日里互相试探,跳着角色,讲诉身份时,隔壁有个不愿嫁人的女孩儿被众人围困。
他记得女孩儿白日里那张惨白的脸、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但他没有想到……下次相见,是天然相隔。
唐霜意手指动了动,指了指自己,想说些什么,然后敏锐地发现了蜡的痕迹。
女孩儿整个耳朵都被蜡封住了。
他心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但又很快消失,那似乎是……是他经历过的事情吗?
越发加快的心跳声在这里格外突兀,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女孩儿就这么淡淡地盯着他。
外面诡异的祷告声仍旧未停,唐霜意听得有些烦躁,他一直算是个耐性还不错的人,但却无端地厌恶起这种声音。
再加上面前这个非人的女孩儿眼神。
这种感觉并非完全是对面前人和外面东西的厌恶,更像是同情、无力与愤恨几种感情的交加。
胸口说不出的闷,他有些喘不过气了,这密闭的小小空间氧气快要耗尽了。
女孩似乎对他现在的样子感到奇怪,于是伸手想要又碰碰他,唐霜意一时无力,又急于躲避女孩儿的手,于是一下撞到了棺材的边缘。
“嘭!”沉闷的撞击声从棺材内传出。
整个祠堂都安静下来,那古怪的让人快要发疯的声音停住了。
唐霜意大气都不敢出,他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膛。
下一刻,棺材被人大力推动了一下,然后一瞬天旋地转,唐霜意顺利从棺材里滚了出来。
刚刚棺材被人翻了一个面,于是顶部在侧面,又加上这里面实在有些装不下两个人,他原本就是硬挤进去,所以这一下的动静让他很顺利从里面出来了。
唐霜意半撑着坐起来,然后大口大口呼吸着。
而他面前正对着的女孩儿又不知何时翻过了身,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肚子上,双眼紧闭,睡得安稳又规矩。
而唐霜意原本从棺材缝隙里见到的红光,此刻出来却全然不见,外面未点一只红烛,只有他刚刚跌进棺材时手中脱落的手电筒还在发光。
而那些发出低吟,发出喋喋噪音的人群也并不存在。
唐霜意此刻都有些怀疑刚刚听见的声音是他因为缺氧产生的幻听。
和尸体共处一室这么久,他也不再有心力寻找什么族谱,他至少需要缓一缓。
而且这么一耽搁,他的时间就不算多了,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去,他可能会被迫在外面沉睡,虽然他的屋子里也是一副不少人踏足的样子,但他心中终究还是觉得室内更加安全。
也许得赶快走。
但唐霜意爬起来,看着他本该恐惧的女尸,他又开始犹豫。
他无法不想到昨天白日里女孩儿脸上的痛苦,如果他当时有帮一下,会不会……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他,但唐霜意这一刻仍旧感到了极大的罪恶感,纠结再三,他还是觉得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把女孩从这个很像喜轿的棺材里抬出来。
她生前不愿意嫁,甚至为了反抗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她死后也一定不愿意被人配阴婚。
唐霜意思索再三,终究还是伸手把女孩从棺材里往外扯了扯。
女孩睁大了眼睛,似乎在疑惑唐霜意的做法,不过她很配合地把手搭到了唐霜意手上,然后自己乖乖出来了。
一出来,她就眨了眨眼,然后有些傻地笑了下,似乎以为在和唐霜意玩游戏。
不过下一刻她神情就变了变,女孩儿坐直了身体,然后垂下了头,遮住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何,唐霜意感觉这一瞬间女孩儿有所变化,如果说刚刚他所相处的人更像是凭借本能在做事,此刻的女孩儿就像是恢复了思维。
他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里甩了出去。
这只是一具异变的尸体……或许是死前不甘,执念让她变成了这样。
唐霜意从一旁捡起了手电筒,他还是忍不住又和女孩儿念了几句:“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生前的记忆,但我觉得,你大概是不愿意呆在里面的。”
没有任何回应,不过唐霜意也没有太在意。
他回头又看了女孩儿一眼,然后朝着原路往回走。
【预言家的查验对象是】
系统再一次提示他应该做的事。
唐霜意原本想说林苋禾,毕竟昨日接触的比较多,但话到嘴边,他却改口:“我想问问昨日穿盛装的女人。”
刚刚想要说话的那一刻,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野芹的身影,那在大雨磅礴中冷漠站在原地的身影,和他莫名从野芹身上感到的相似。
他说不出来是和谁相似,但却觉得这个点很关键。
主系统似乎卡壳了,半天没有回应,唐霜意正欲再问,那边终于给了回应。
【抱歉,权限不足】
唐霜意的脸一下子就跨下来,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不过这也代表着野芹身上确实有古怪。
或许主系统也觉得这个回答有点不太合适,又多补充了一句。
【暂属狼人阵营】
唐霜意在心里琢磨着“暂属”这二字。
这个暂属是何意,是野芹有可能换阵营到好人阵营?
他脑海里又闪出了第三阵营这个选项。
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转换阵营。
唐霜意心里有几个猜测,却不能完全确定。
他的时间确实很赶,在他进屋的瞬间,属于他清醒的时间便结束了,赶在清明的最后一瞬,唐霜意爬上了床。
剩下想不通的明日再想。
而夜晚并没有因为所有角色的沉寂而沉寂,在祠堂里,白色的幽灵成群,她们互相穿梭过别人的身体,而那个女孩儿、那个刚刚从棺材里出来的女孩儿,此刻正诡异地笑着。
“哈……”她发不出声,只能勉强张嘴,说些无意义的声调。
她站在那即将升起的太阳另一侧,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仰望阳光。
她此生都无法再触及温暖了,哪怕在这被封闭的亡灵之地,她都无法违背规则,却触碰一次虚假的阳光。
女孩儿缓缓将手收到背后,然后又握拳,她没有任何知觉,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靠着她已经所剩不多的记忆在模仿。
她早已失去了正常生物的基本反应。
她眼中的哀怨、恨意暂时被惊喜所替代。
真好看的阳光。她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如果不是唐霜意将她从那个封印她的棺材里拉出来,让她得以破解诅咒,寻到机会控制自己的身体偷溜,她只怕还是没有完全醒来的机会。
被操纵意识,像一个机器几百年都做着同样的事情,被迫重复死前的遭遇。
她都快忘了站在阳光下的感觉。
在太阳完全升起前,她退回了祠堂,站在了太阳永远照射不到的地方。
她确实没有违背规则的实力,所以只能承认,她是个亡灵。
“今日的投票环节即将开始,诸位准备好了吗?”老人的声音在祠堂外响起。
而里面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堆人,有老有少,男女皆有,打扮朴实,就像是普通来祭拜的人。
“你!”在最前面的人看到了门内的女孩,于是立刻惊慌起来,他吓得猛退几步,然后转身欲跑。
女孩被惊扰,低了下头,她的眼神从天上平移下来,就这么平视着面前的所有人。
她脸上的妆容尽皆消失,只留下一张原本清丽的脸蛋,但失焦的瞳孔,白如纸的脸色,还有那已不正常角度扭过来的头,都在昭示着她的非人。
女孩嘴角上扬,然后嘴唇张开,说了六个字的口型。
“诸位,好久不见。”
面前的所有人都消失,而供奉着神像的大堂的门缓缓关上,女孩儿转身又一次跳进了村民们为她选的棺材。
在今天的选手们进来时,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祭台的门关上了。
而在外面的角色集合时,商心慈还利落地在丛林间穿梭,只不过此刻他已经换了另一副样貌,另一个身份。
他此刻穿梭在很多人觉得不可能进入的白雾区域。
这里的野草都不太一样,有着半人高,商心慈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划伤了不少,有着深深浅浅的红痕。
如果忽略掉后面追上来的黑影,那这一切也不过是一场野外求生。
不过他是自己作死,他并没有听从规则的话。
不过他昨日获得了一封信,当他翻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上面浮现出了一行字。
“吾将予你一件礼物。”
商心慈冷笑出声,他不听从主规则警告,只不过是他没有选择,那位只怕早就盯上了他,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有好结局。
他倒不如主动出击。
事情的变化就是在晚上。
他想办法获得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可以套取别人的身份,只要抓住规则的bug,他可以成为被他毒药杀死的人,不过现在出了一点偏差,他惊动了规则守护者,不得不一路逃出村庄。
□□响起。
他想他总算明白了一点“狼人杀”的规则,好人阵营并不是没有猎人,而是不在玩家中而已,他们在被规则选中的原住民身上。
前方是灌木丛,商心慈似乎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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