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咱有柏天呢！”
“咱天哥年级第一的名声可不是虚的！”
柏天听到自己的名字,勾了勾唇。
看来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有目共睹。
等他掐着时间醒来,准备去升旗的时候，发现他右边的位子换人了。
新同学傅传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
柏天：？！
什么时候新同学坐他旁边来了？
“看什么呢？”柏天有些烦躁，抬手抓了抓头发，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睨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起床气还是什么原因，柏天的样子非常不爽。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当事人都会立刻回避，偏偏新同学傅传毫无知觉，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人，好像多看几眼，就能中五百万似的。
在柏天快要发火的下一秒，傅传张开嘴，喊道：“天天。”
柏天：“......”
粉丝？还是熟人？
当年拍完综艺之后，天天算是几个崽崽里面最火的，还被邀请拍电影。虽然天天一个都没有接，亲子综艺之后，就逐渐淡出大众视线。
但因为沈清浅的缘故，他时不时被人提起。
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名字也改了（虽然改的不明显），样子也变帅了（虽然三岁半的时候也很帅），依然有人将他认出来。
看来新同学的眼神非常歹毒。
“要签名？”柏天捻起桌上一只黑色签字笔，在手指上飞快地转了两圈。
黑色签字笔在手指上转出一朵花。
这种高难度的转笔方法，全年级只有柏天一个人会。
傅传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手下意识在脸上摸了一下。
他的变化很大吗？
为什么天天没有将他认出来。
比起小时候，天天瘦了很多，黑发红唇，下颌线条清晰。
五官长开了，眉眼张扬了许多，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柏天见对方没说话，以为对方默认了，伸手拽住对方的领子，在衣领上写下一个“天”字。
刚写完，就听见新同学寡淡的声音响起，“我是小船。”
柏天身形一颤，黑色签字笔从手中弹了出去。
“......”
还真是白雪公主。
“你怎么不早说？”柏天随手将笔扔在桌面，没有认出老朋友，脸上一点愧疚也没有。
天天和小船幼儿园的时候好过一阵，两人那个时候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在幼儿园的时候如胶似漆。
小船每天坚持偷偷给天天喂零食，中午给天天讲故事哄睡，晚上有时候还在天天家留宿。
就连王女士都知道天天在幼儿园交了个好朋友，两只崽崽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后来因为小船的父亲要去南方发展事业，全家都搬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两人当初拍话剧的视频，沈清浅偶尔都还会拿出来看。
傅传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张英俊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因为没被认出来，所以不高兴？
柏天瞄了一眼对方那双深邃的大双眼皮，眨了眨眼，“走吧，升旗了。”
傅传抿了抿嘴，跟在柏天身后。
柏天记忆力好，和小船的互动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第一眼看到人的时候，也下意识想到小船。
可是对方在黑板上写下“傅传”两个字的时候，他打消了认识对方这个念头。
他只认识小船，不认识傅传。
谁让他以前不告诉自己他的全名。
BKing从不解释。
柏天领着人，往操场走去。
“天哥你真的太TM平易近人了，这么快就和新同学打成一片了！”
两个帅哥走在一起，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柏天作为校园的风云人物，不少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柏天跟人点点头，算是回应。
说话多影响逼格。
高三七班在三楼，两人刚走到一楼，就碰到倪羽和吴郁。
吴郁刚到学校，背上还背着书包，他看到柏天带着人，明显一愣。
吴郁、倪羽和柏天三人算的上是竹马，偶尔会聚在一起玩耍，对于柏天的性格，吴郁和倪羽都非常清楚——又拽又高冷，还慢热，轻易不会和人深交。
看到柏天带着一个陌生人，吴郁有些惊讶。
倪羽在旁边更是瞪大了眼睛。
柏天看到两人的反应，酷酷地说道，“老朋友。”
倪羽：“什么老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天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交老朋友了？咱仨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老朋友？”
吴郁被倪羽吵得头疼，连忙遮住倪羽的嘴巴，“这谁？”
“新同学，傅传。”倪羽接过话来，揽过柏天，“你什么时候和新同学认识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傅传静静地站着，任凭大家对他打量，看起来脾气很不错。
“以前的邻居。”简单五个字，算是对傅传的介绍。
主要是“幼儿园好朋友”这个称谓显得太幼稚。
柏天介绍完，带着人就要往操场走。
“唉，新同学没有校服，下去要被扣分。”倪羽叫住两人。
他手上拿了个口袋，随手在口袋里翻了翻，“我的，干净的，披在外面应付一下检查。”
傅传看了一眼对方递过来的白色衬衣，没有动，“我比你高，你的我穿不上。”
倪羽差不多183，比起快190的傅传来说，确实矮了不少。
但校服一般都偏大，也不会小很多，挤一挤还是能穿进去。
“那怎么办？”倪羽是纪律委员，保证不被扣分是他的义务。
傅传看向柏天：“我和你差不多高，你有没有多的，借我一件？”
柏天也就185左右，和倪羽差不多高，听到傅传的话，他有些高兴。
他想了想，好像抽屉里有一件，上周他上完体育课换下来之后忘记带回家了。
虽然只穿了一次，但是没洗过，也不太好借人。
傅传：“没关系，我套一下，应付检查。”
“那行。”柏天干脆跟着倪羽和吴郁一起回到教室。
倪羽有些纳闷，他和柏天身高差两公分，但校服都是一样的码，为什么傅传穿不下他的，要穿柏天的。
他的校服干净的，是洗过的，柏天的校服还是脏的。
柏天睨了他一眼，“你事儿怎么那么多？”
校服从抽屉里抓出来的时候，有些皱，好像还有些汗味，傅传接过衬衣，抖了抖，套在外面的T恤上。
校服衬衣套在身上只是短了一点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傅传抻直衣摆，“挺合适。”
柏天：“谁让我们差不多高呢。”
倪羽：“......”
他算是看出来了，新同学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短了一截，硬要说合适。
吴郁放下书包，换上校服，四人一同去操场。
“你头发怎么回事？”柏天将头上的帽子取下，盖到吴郁头上。
因为演戏的需要，吴郁的头发挑染了一绺紫色，“很明显吗？”
他这回演的是一个小混混，本来要把头发全染的，但是考虑到他还在上学，只是挑染了一绺。
虽然演戏有些特权，但被教导主任问话很烦，有的时候还要剧组写证明，一般吴郁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能躲则躲。
“很明显。”柏天帮他整理了一下帽子。
傅传盯着柏天触碰到吴郁头发的手，眼神暗了暗。
四人赶到操场的时候，升旗还没开始，班主任看到吴郁，脸色微变。
高三七班是尖子班，当年吴郁中考的成绩不错，分到了七班，高一文化课成绩还不错，但他因为拍戏缺课，现在的文化课成绩差不多勉强及格，虽然知道他考传媒大学十拿九稳，但拖了班上的很大的后腿。
眼看班主任的视线落到吴郁身上，到时候吴郁免不了一顿精神洗脑，柏天一脚把倪羽踹到班主任黄军面前。
倪羽一如既往地社牛，当即拉着黄军汇报班级最近的纪律，汇报完纪律，又开始汇报他最近的学习心得，不到五分钟，黄军连倪羽早上吃的豆腐脑放了几勺葱花都知道了。
柏天赶紧带着吴郁排到队伍最后。
升旗仪式是按身高排，每次柏天都和吴郁、倪羽几个排最后。
一切照旧，只不过现在后排多了个傅传。
虽然柏天不想承认比傅传矮，但近五厘米的身高差，让他看起来被傅传矮半个头，这个不是嘴硬就能抵消的。
柏天纡尊降贵地将最后一个位置让了出来，站到了倒数第二。
星期一升旗仪式照例是奏国歌升国旗，然后教导主任先发言，最后学生代表演讲、散会。
国歌响起之后，柏天懒洋洋地抬起脑袋。
忽然，面前多了一个后脑勺。
傅传插到了他和吴郁中间，站到了他的前面。
柏天：？？！！
比他高还故意站他前面，过分了吧。
傅传转过头，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们差不多，你身材比例好，看起来比我显高。”
作者有话说：
幼儿园：
小船：我演白雪公主，我俩对手戏我躺着，不会有人发现我比你高
高中：硬插到吴郁和柏天中间
傅传：你比我显高。
不仅脑子不好使，就连眼神也不好。
柏天身材比例确实很好，一米八五的个子，一米八的腿,腰以下全是腿。
但就算是这样,排队的时候也不能因为柏天显高,就让柏天排最后一个吧。
傅传实打实190,两人站一起就像是脑袋被狗啃了似的。
换位置之后，吴郁感觉身后好似多了一座大山，压迫感十足。
他隐隐觉得,新同学不太喜欢他。
柏天却对这样的解释很满意。
傅传同学说话很好听。
这话还真要从傅传嘴里说出来才顺耳，要是换个比柏天矮的人说这话,柏天兴许会觉得对方在拍马屁。
但从身高190的傅传同学嘴里说出来,感觉像是得到了强者的认可。
想到以前两人幼儿园的情谊，柏天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有眼光。
升完旗,刚一回到教室,就看见黄军站在讲台上，一脸肃然。
柏年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自己能再睡几分钟，单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
少年的睡眠是真好，眼睛刚闭上,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
“皇军又要憋大招了。”倪羽坐在柏年右手边,伸脚踢了一下柏年的书桌。
这一碰，害得柏年差点把下巴磕到书桌上。
柏年还没发火,傅传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了过去,倪羽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气。
怪吓人的。
黄军笑盈盈看着大家,“恭喜大家，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高三的学生，我们学校的规定，到了高三，体育课会减少，甚至取消......”
“啊，不要啊——”班上传来一阵哀嚎。
“但是——”黄军的语调忽然一转。
哀嚎声戛然而止。
“今天下午，我排除万难，特别给大家争取了两节体、育、课！”
“耶——”教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不过——”欢呼声还未达到高/潮又被黄军给打断。
傅传看向柏天。
柏天闭着眼，依然睡得很香。
少年很瘦，衬衣纽扣散开，露出修长而凹陷的锁骨。
睫毛乖顺地贴着脸颊，随着呼吸，轻微起伏颤动。
傅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幼儿园毕业后，他随着家人来到南方上小学，当时走的急，没有和天天互留联系方式。离开后，他只能通过沈清浅的微博了解到一些天天的近况。
天天小时候胖乎乎的非常可爱，酷酷的小胖崽，他第一眼就很喜欢。
好像是小学三年级开始，天天的身高往上长了一截，脸上的婴儿肥逐渐消失，长成了一个帅小伙。
天天有了微博，偶尔在上面发一些日常照片。
傅传想私信对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隔得这么远，就算联系上，也没什么话好说。
傅传打消了和天天联络的念头，只是偶尔会点进微博看一看他的照片。
直到去年，天天的微博更新了一张骑马的照片。
少年穿着白色的骑马装，戴着白手套，骑在马上的时候，像是一个高贵的王子。
身后是蓝天白云，少年在草原策马奔腾，笑容肆意又张扬。
傅传看着照片，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考到年级第一的愿望就是转到附中。
没想到和天天一个班，现在还是同桌。
眼前的少年渐渐和照片上的少年重合，傅传有些愣......
人的第六感特别强，柏天感受到被人注视，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看我干什么？”
傅传并没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觉，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其他同学都在叫，为什么你这么冷静？”
柏天单手薅了薅额前的刘海，又酷又拽：“这是黄军基操，一句话不好好说，就爱转无数个弯，偏偏这群傻子非常捧场。都高三了，还要什么体育课，黄军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
柏天话音刚落，黄军忽然从讲台肚子里掏出好几叠卷子：“大家做完这些卷子，就能在体育课上尽情玩耍了！”
“已经高三了，这些卷子是对大家的情况做一个摸底，看看暑假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唉——”教室里的哀嚎声一浪接过一浪，“暑假不是在补课吗？！能做什么！”
“好了，安静。”黄军抬手看了下时间，“上午我们考两门，语文和数学，时间有点紧，前排往后传卷子。”
前排的同学拿到数学卷子，哀嚎声更大了，“怎么这么难啊？！”
“都还没学过，就要考试吗？！”
“这是奥数题吧？黄军究竟在哪里找的卷子？！”
倪羽将卷子平铺到柏天桌面，用笔点了点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天，你怎么看？”
少年嘴里叼着笔，嗤笑一声，“简单。”
“天哥牛逼——”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奋笔疾书的声音。
高三七班的学生，闹归闹，真到了关键时刻，依然能拎得起轻重。
傅传拿起卷子，翻到后面看了眼最后一道题，确实挺难的。
他把卷子展平，翻到前面的选择题，刚拿起笔，柏天已经做完前三道选择了，速度挺快的。
黄军还算有点人性，语文数学两张卷子一起发下去，写完上午就可以放学。
傅传写完两张卷子，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柏天早就写完了，嘴里咬着笔在和倪羽说话，“写完没，我都饿了。”
倪羽还在和最后一道大题搏斗，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天，最后一题，给个提示呗。”
柏天：“人家吴郁都写完了，就你磨蹭。”
吴郁已经决定了报考表演系，文化课成绩过得去就行，他挑着自己会的做的，不会的全部猜，要么空着，早就停笔了。
倪羽又挣扎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选择放弃，瘫在座位上笑骂道：“天，你真的不是人！”
“滚！”柏天笑骂道。
倪羽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是神，跟我们就不是一个赛道的！”
柏天站起来，将座椅往书桌里一推，“走，食堂。”
无论是三岁半还是十七岁，在少年眼中，干饭永远是大事。
吴郁将笔放好，“去学校对面那个酒店，我请客。”
“你怎么又请？”柏天皱了皱眉，“我请！”
参加综艺之后，吴郁又接了两部戏，片酬挺高的。孤儿院收到好多领养申请，吴郁得知被收养后片酬会被领养家庭代管，果断拒绝了。
他一直待在孤儿院，偶尔沈清浅或者于乐乐会把他接出来玩几天。
虽然他的家境比不上倪羽和柏天，但这些年的片酬收入也有好几百万，生活完全不用担心，更别说他现在咖位更高，片酬更高了。
“刚发了片酬，挺多的。”吴郁坚持。
每次他发了片酬，都会请大家搓一顿。
“多你存着。”柏天笑道：“这次我来。”
两人为请客的事争论不休，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横插进来——“我请。”
两人同时看向傅传。
傅传看向柏天：“我请吧，今天借了你的校服，算是答谢。”
“你这人真客气。”倪羽在傅传身上拍了一下，招呼大家，“这就说定了，傅传请。”
柏天想说，每次都是他们仨一起，什么时候靠着请客就能加入了？
正在他思忖期间，倪羽和傅传已经走出了教室。
倪羽还转头来喊他，“天，快走啊，不是说饿了吗？”
四人来到学校操场背后的那片小树林，这片小树林是附中学生最爱的地方，尤其是晚上，早恋的鸳鸯一对又一对在这里遛弯。一棵歪脖子树长在墙壁旁边，攀着树上去就能顺着围墙翻出去。
柏天身手敏捷，三两下就攀上了树，踩在围墙上看着新来的同学：“你会不会翻墙？”
倪羽看着傅传那个大高个，双手一伸就能摸到围墙顶，说不定连树都不用爬。结果傅传看着柏天，摇了摇头：“不会。”
柏天皱了皱眉，从围墙上重新跳回树上，朝着傅传伸出手，“来，我拉你。”
又转头看向吴郁和倪羽：“你们俩在后面推他一把。”挺大一只的。
傅传一把拉住少年的手。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平时没做家务，手很软，只是手指上有一些写字留下的薄茧。
倪羽走到傅传身后，准备推他一把，刚走过去，傅传已经被柏天拉到了树上，动作看起来很迅捷，仿佛柏天那一拉都是多余。
倪羽：“......”
四人来到饭店，点完菜，倪羽感叹道：“为了下午两节体育课，真的拼了老命了。”
柏天：“两节体育课指不定你上不了？”
倪羽：“为什么？”
柏天：“黄军不是说了吗？考完试尽情玩耍，上午考了两张卷子，下午还有两张，你也可以选择先上完体育课再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放学。”
倪羽啐了一口，“黄军真的大大的坏透了。”
吴郁：“大不了晚自习继续写。”但是依黄军的尿性，晚自习还要布置其他作业，才不负他的名声。
柏天：“我今天不上晚自习，我哥恋爱了，要带对象回来，我晚上得回去吃饭。”
倪羽有些好奇，“年哥处对象啊，什么人啊？”
柏天：“我也不知道，今晚见家长。”
没说两句，菜端上来，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一个比一个好，就连话多的倪羽都歇了闲聊的心思，一心干饭。
吃饱喝足，四人再次回到小树林后面那道围墙，柏天第一个攀上去，主动朝傅传伸出手。
傅传拉着他的手爬上围墙，依然很轻松。
倪羽也不觉得奇怪了，只认为新同学有些矫情。
四人回到教室，刚过一点，英语试卷和理综试卷已经发下来了，为了下午的体育课，大多数同学午睡都取消了，正在埋头写卷子。
柏天坐到座位上看了傅传一眼，“你要休息一会儿吗？”
傅传个子高大，怎么感觉有些虚？翻个墙还要人帮忙，想必中午也要休息。
傅传反问道：“你休息吗？”
柏天眉眼一扬，“不需要。”
说着，拿起英语试卷，唰唰唰写起来。
少年就连写卷子，也是这样意气风发。
傅传轻轻勾起唇角，将桌上的试卷拿了起来。
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响过之后，高三七班的寂静被打破，写卷子的声音被各种吆喝声取代：“上体育课了——”
柏天停下笔，伸了个懒腰，倪羽已经抱着一颗篮球站在了教室门口，“天，打球去。”
柏天看了眼傅传，“你打球吗？”
傅传：“我看你打。”
柏天心里一顿，心想傅传光长了大高个，篮球也不打，说不定身体真的虚。
篮球场上，柏天依然是人群的焦点。
少年不仅长得好，学习好，家世好，就连篮球也是一等一的好。
傅传看着柏天运球、过人、射篮、耍帅......没一会儿，操场边围了不少女生，看样子，有一半的女生都是来看柏天的。
柏天好像知道有人看他，耍帅耍得更加起劲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几个胆子大的女生主动上前给柏天送水。
柏天不好拂了小姑娘的面子，一般都会选择把水留下。
他的手刚伸出去，水却被傅传接了过去。
傅传看着送水的女同学，“我帮他拿着。”
一般挡人桃花者，会被画个圈圈诅咒，但因为傅传长得很帅，个子也高，女同学看着面前这个颜值不输柏天的陌生帅哥，脸色泛红，心里一阵小鹿乱撞。
傅传将女同学的水收起来，拿出自己的水，拧开瓶盖递了过去，“喝这瓶。”
只要有水，柏天无所谓，接过水大口喝起来。
作者有话说：
傅传：只能喝我送的水。
幼儿园就心机，长大了全身都是心眼。
下章写年年带对象见家长，借着天天，把几个崽崽长大后的情况简单写一下。
实打实上完两节体育课,高三七班的学生再次回到教室。
黄军手里拿着一摞试卷，站在讲台上：“体育课你们上完了，卷子今天必须做完啊，待会儿晚自习我来收,卷子写完才能放学啊。”
他把卷子放到前排,让前排往后传：“这是今天的作业,明天记得交啊。”
教室里再次传来一阵哀嚎声。
倪羽接过前排传来的卷子,分了两张给柏天：“我就知道黄军没搁好屁，两节体育课是他给我们争取的？是我们用课间时间写卷子换来的！”
黄军又发了三张卷子，一张英语,一张理综，一张数学,还好没有语文。
柏天将卷子折好放进桌肚,看也没看，继续写理综试卷。
柏天答题的速度一向很快,正确率也高,英语试卷除开听力，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理综稍微费事，但也能在放学之前写完。
四张卷子全部写完，柏天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抬眼就看到傅传单手拎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好像在等他似的。
柏天：“卷子写完了？”
傅传：“嗯。”
柏天：？
可恶,竟然比他还快那么一点点。
想必正确率应该没他高。
没想到傅传看起来清纯可人,也是个暗暗装逼的，上学第一天,卷子写得比他还快。
柏天：“那一起？”
傅传：“嗯。”
柏天口中的一起只是一起走到校门口,并不是一起坐车。
黑色库里南早已停在校门口,柏天单手拉开车门正准备向傅传同学单手做个拜，傅传同学已经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柏天：？
傅传：“司机叔叔，麻烦了。”
司机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在柏家当司机已经二十多年了，以前也送过天天少爷的同学，尤其是倪羽，经常蹭车。
司机转头看向傅传，没想到是个生面孔，“这位同学，你家在哪里？”
傅传：“我们一个小区，我家就在隔壁。”
少爷什么时候有了个邻居同学？
司机盯着傅传看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小船？！”
天天少爷上幼儿园的时候，隔壁有个邻居叫做小船，是天天少爷的幼儿园同学。
两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形影不离。
说到邻居同学，司机第一个想到小船。
傅传点点头：“是。”
司机惊叹：“小船长这么高了啊？”
虽然傅传个子长高了，五官张开了，但还是能从对方俊逸的五官与以前稚嫩的模样重合起来。
被司机认出来后，傅传微不可查地睨了柏天一眼，那眼神有一丝哀怨，好似在说，司机都能把他认出来，他为什么没把他认出来？
既然已经上车，还是同一个方向，柏天也不好说什么。
坐上车后，校门口的另一辆豪车启动，默默地跟在黑色库里南后面。
傅传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司机打来的。
傅传挂断电话，快速回复一条短信：“我坐同学的车回家，你可以下班了。”
虽然两人是幼儿园好友，但隔了这么多年，没什么共同话题，柏天又是个装逼不爱说话的，上车之后，两人一路无话。
司机倒是有很多话，但开车不能闲聊，直到把车停到车库之后，司机才问道：“小船，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的啊？”
傅传：“昨天。”
柏天一愣，昨天刚回来今天就上学，看来是个爱学习的。
司机：“你父母呢，也跟着回来了？”
傅传：“没有，我一个人回来的。”
柏天默默地听着两人谈话，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吧。
柏天小少爷虽然又拽又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这个地步，很快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只当对方青春期叛逆，想脱离家长掌控，所以才一个人回来。
车停稳后，打开车门，正好遇到沈清浅等在车库，沈清浅看到傅传从车上下来，也是一愣。
“这位是？”
傅传很有礼貌：“沈叔叔好。”
沈清浅盯着傅传的脸看了好一阵，“小船？”
傅传被认出来，淡定地朝着沈清浅点了点头，“是我。”
照理说，被认出来，脸上总会出现一些情绪波动，但傅传脸色依旧，再次转头看了柏天一眼。
柏天：“......”
终于知道了，这人真的因为自己没有认出他在耿耿于怀。
司机在一旁道：“小船一个人回来的。”
沈清浅：“一个人啊，小船真厉害，既然来了，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吧。”
傅传：“不用了，家里阿姨做了饭。”
家里的司机都能一眼将小船认出来，偏偏他这个幼儿园好朋友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少年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我家热闹，走吧，吃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