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的身上buff简直叠满了,真打死他,琴酒也不用回家了,直接找个破纸箱子睡大马路算了。
“可是我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松田阵平完全想不明白,组织里面明明就没人怀疑他。
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份完全没有作假。
他是警察,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是拆弹专家,也是搜查一课的精英,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想当警察是因为父亲当年被诬陷的事情,他想要狠狠地揍警视总监一顿,这些也是真实的。
明明都是真实的,变成黑警的理由也合情合理,毕竟一个读警校初衷便是错误的人,对于警察这种职业又能有几分忠诚?
可是,乌丸莲耶却要杀他,松田阵平完全想不通这一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松田阵平问琴酒。
琴酒也不清楚,只能将诸伏高明模糊的感觉搬了出来:“你太顺了。”
一切都太顺了。
顺利的和贝尔摩德牵上线,顺利地去了组织的训练场,顺利的融入组织,顺利的考核任务……这一切都太顺了,顺利的简直就像是一场阴谋。
那只是诸伏高明的一种感觉,并没有办法拿出证据来佐证,但琴酒不得不承认,他的感觉是对的。
“我送你暂时去格兰威特那里,你待在那里不要乱跑,我需要确认一下情况。”琴酒叮嘱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却仍是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完全想不通。
一日后,松田阵平是警察安排到组织的卧底,已经被琴酒处决的消息传得组织里到处都是,与此同时,贝尔摩德与警方合作背叛了组织的消息也在迅速发酵,成为了新的话题。
黑鸦岛的禁闭室内,贝尔摩德被关在这里,她没有穿往日艳丽奢华的衣服,而是只穿了一件简单的休闲装,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装饰品。
当然,她也并不狼狈,姿态依旧从容。
“贝尔摩德。”
房间里的电视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她认识这个人,是她的亲人,也是她的仇人,是她一切噩梦的源头。
“先生,很久不见,最近还好吗?”贝尔摩德微笑着说道。
乌丸莲耶没有回应她的问候,只冷冰冰地说道:“松田阵平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你背叛组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贝尔摩德闻言嗤笑,眼神流露出一抹讥讽来。
“看来是我连累他了。”
不是松田阵平连累了贝尔摩德,而是贝尔摩德连累了松田阵平。
贝尔摩德打了个哈欠,一派慵懒的模样说道:“先生想要对我做什么直说就好,又何必对他下手?我又不可能拒绝您。”
松田阵平根本就没有暴露,事实上,所谓的卧底与背叛,都只是乌丸莲耶找的一个理由罢了。
贝尔摩德盯着屏幕,问道:“实验又要进行下一阶段了吗?”
她的声音平静,手却微微颤抖了起来,显然并不是全不在意,她只是没得选。
“你很聪明,但是贝尔摩德,你不乖。”乌丸莲耶的语气明明带着宠溺,说出的话却那样瘆人:“你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实验,甚至还几次逃跑,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毕竟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对你的容忍度远超过对其他人。”
“所以我该感谢您吗?”贝尔摩德自嘲道。
乌丸莲耶没回应她,只继续说道:“你最近似乎学聪明了,你开始笼络人才,以你现在的势力,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根本就无法服众。”
为了防止组织内的哗变,乌丸莲耶策划了贝尔摩德的“背叛”。
“您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为什么是松田阵平?”贝尔摩德语气倏然变冷,质问乌丸莲耶:“我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您就非要拿他开刀不可吗?”
“贝尔摩德,这是惩罚。”乌丸莲耶的语气很冷。
贝尔摩德眼神发直,抿紧了嘴唇。
“你是我的亲孙女,我自然也最了解你,所以这是对你不乖的惩罚。”乌丸莲耶的语气又缓和了许多:“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好接受实验,未来药物成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们是亲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乌丸莲耶切断了视频,贝尔摩德却久久都没有动作,仍旧直直地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
他们是亲人,所以她就活该承受这一切?
她的身上流淌着罪恶的血液,所以她就必须要为了这一身肮脏的血液而赎罪吗?
松田阵平……
就因为是她最看重的人,所以才会被处死?
这是惩罚,也是敲打。
贝尔摩德握紧了拳头,眉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却根本无从发泄。
她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普通警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拿到警视厅高层的会议资料?
乌丸莲耶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几乎没有引起组织成员的怀疑,所有人在惋惜了一番修枪工具人的“离开”后,便又开始各干各的了。
如果是以前,琴酒听到这样的理由一定会相信,但是现在……
琴酒和松田阵平确认过,他的确是那么轻松就拿到了警视厅的资料,不得不说某些事情虽然离谱,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的。
琴酒没有帮松田阵平辩解,反正他已经“杀”了对方,索性就随先生去了。
完成任务回家后,琴酒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客人,诸伏高明正和对方聊着。
“卡尔瓦多斯,你来做什么?”琴酒语气冷淡,并不是很欢迎对方。
“琴酒,贝尔摩德被关起来了。”卡尔瓦多斯看向琴酒。
“我知道。”
“贝尔摩德之前和我说过,如果她失去了消息,就让我来找你,你一定会救她。”卡尔瓦多斯说话的声音快了些,明显有些焦急。
琴酒却皱了皱眉,有点不想帮忙。
“我听说,贝尔摩德是因为背叛组织才会被关起来的?”诸伏高明问。
卡尔瓦多斯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反驳:“贝尔摩德没有背叛组织!是先生搞错了,一定是先生搞错了!”
卡尔瓦多斯。“琴酒语气低沉。
卡尔瓦多斯立刻不敢放肆,他毕竟是有求于人,只继续解释:“贝尔摩德真的没有背叛组织,琴酒,你去找先生说说情吧,他一定是受了谁的蒙蔽。”
这可不是蒙蔽的问题。琴酒猜测,这场阴谋其实并不是针对松田阵平,而是针对贝尔摩德的。
阴谋的源头是……先生。
他并非受人蒙蔽,而是亲自下场算计了贝尔摩德。
事情不好办啊,琴酒不可能去为贝尔摩德求情,这等于是往先生的枪口上撞,先生一定也不希望他和贝尔摩德关系太好。况且就算他说了也什么用处都起不到,先生既然已经将贝尔摩德关了起来,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再放她出来。
事情非常麻烦,已经不是琴酒可以插手的了。
“这件事情我无法帮你,你现在就离开这里。”琴酒的态度十分冷漠。
“琴酒,贝尔摩德以前和你的关系那么好……”
“我们并没有关系多好。”
琴酒的态度令卡尔瓦多斯感到寒心,他愤然离座,大步朝门外走去。
“记得,也去其他人那里跑一趟,求他们帮贝尔摩德说好话,就像你在这里求我一样。”琴酒叮嘱他。
卡尔瓦多斯回头,对琴酒怒目以对,愤然道:“你不肯帮她说话就算了,现在这样做,是担心被先生看出来我单独来找你是因为你们关系比较好吗?她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你竟然还要和她划清界限!”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在和她划清界限,这对我好,也是对她好。”琴酒警告卡尔瓦多斯:“你当然可以不去,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以先生的疑心程度,如果怀疑贝尔摩德和我私交甚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放她出来。”
卡尔瓦多斯一愣,脸色瞬间煞白。
“去吧,她不会有事的。”琴酒知道贝尔摩德和先生之间的关系,先生还需要贝尔摩德,所以她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什么时候能出来就要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拉扯了。
卡尔瓦多斯匆匆离开,一刻都不敢再停留。
“门都不关。”琴酒嘀咕了一句,走过去关好了门。
“是又要进行实验了吗?”诸伏高明问琴酒。
“或许吧。”琴酒也无法确定,但先生突然对贝尔摩德出手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会不会有危险?”
“只要是实验都会有危险,不然你以为贝尔摩德为什么那么抵触?”琴酒又想到了那个浑身是血都要从研究所爬出来的女人,实验一定也非常痛苦,可惜没有人救她。
琴酒以前救不了她,现在依旧救不了她。
“你之前说过,APTX4869一直都是雪莉在研究,雪莉现在不在组织,负责实验的人又是谁?”诸伏高明询问琴酒。
琴酒一愣,表情更加凝重了。
诸伏高明继续说道:“前些年,贝尔摩德能有一段平静的时光,是因为雪莉还没有成才,也是因为雪莉拒绝现在进行实验,她大概希望能更保险一些。也就是说,目的药物风险很大,再加上一个之前从未研究过APTX4869的新研究员,贝尔摩德这次所要面临的风险会比以前大得多,所以那位先生才需要这些特殊准备。”
比如……将贝尔摩德打上“叛徒”的标签。
这样一来,就算是贝尔摩德熬不过实验死了,组织内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浪花。
“而贝尔摩德可能是先生唯一的亲人,如果这是真的,贝尔摩德应该受到极为严肃的对待,哪怕是沦为实验品,她也是最珍贵最不可复刻的一个,所以突然要让她承担那么大风险也要进行实验的原因只有一个。”诸伏高明眼神犀利。
琴酒开口补充:“先生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诸伏高明点头,就是如此。
这对于贝尔摩德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她要承担更大的风险来换取先生活命的机会,但是对于琴酒与诸伏高明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
身体越差,就越是容易多疑,这个时候的先生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是有病的。
琴酒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明白机不可失,立刻再次联系了沙雅,并且与特劳伊·康平见面。
“父亲,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帮助琴酒先生成为boss。”事情是由沙雅提出来的。
特劳伊·康平明显十分震惊,他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看一旁表情平静的琴酒,勃然大怒:“沙雅,你闭嘴!”
“父亲,你当然也可以去找他的老板告状,但是那样一来,我也会被他的老板处死。”沙雅目光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我知道我们家和组织已经合作多年,你也能利用那么多年的交情保住我,但是父亲,你能确定这样一来那个组织还可以毫无芥蒂地同我们进行合作吗?”
沙雅没有通过柔和的手段,而是一步到位。
她直接了当地拆穿这一切,并且将自己和琴酒牢牢绑在了一起。
除非父亲真的完全不在意她,除非父亲将她推出去任由那个组织发落,否则无论如何那个组织的boss都会开始怀疑特劳伊家族的忠诚度。
哪怕婿养子上位,不照样还是沙雅的丈夫吗?想要让黑衣组织的boss不再怀疑,除非沙雅死。
沙雅当然也不是没脑子地想要帮助琴酒,她听过琴酒对于局面的分析,也自己仔细分析过,认为可行性很高才来找父亲的。
“你还不明白吗?父亲,这件事情就算没有我们特劳伊家族帮手,琴酒的赢面也很大,我只是希望我们双方在未来依旧可以精诚合作罢了!”如沙雅之前所说的一样,她只做锦上添花的事情。
而现在,就是锦上添花。
琴酒已经狠狠咬住了朗姆的命脉,只需要他们特劳伊家族再伸一把手,就能够彻底将朗姆给摁死。
“琴酒,我真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对我们特劳伊家族心怀不轨!”特劳伊·康平恶狠狠地指着琴酒骂道。
“我们之间的合作对于特劳伊家族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在这件事情上,特劳伊先生应该听你女儿的。”琴酒已经胜券在握,因为特劳伊·康平是真的很爱他的女儿。
爱是一种束缚,有是会让人变得别无选择。
特劳伊·康平愤怒地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琴酒砸了过去,琴酒没躲,烟灰缸砸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的头砸出了血。
“父亲!”沙雅紧张地想要阻拦。
琴酒一把扯开沙雅,又不紧不慢地拿纸巾擦掉额头上的鲜血,问康平:“特劳伊先生出气了吗?”
“你狼子野心!”
“是这样。”琴酒颔首,没有丝毫窘迫与羞愧,只问:“那么现在,可以和我聊聊接下来的合作了吗?”
特劳伊·康平被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却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他被琴酒与自己的女儿牢牢的绑架到了他们那艘大船上,只能共沉沦,再也跳不下去了。
沙雅担心自己的父亲,连忙走过去伸手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父亲,婿养子并不可靠。你要知道,碰到一个人品好的婿养子太难了,若是遇到一个真是狼子野心的,我们家只会被他吸得一干二净,我不能看着家族企业到一个婿养子的身上,哪怕他是我的丈夫也不行。”
“所以你就和他合作?”特劳伊·康平指着琴酒怒斥自己的女儿:“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就算我不和他合作,组织就不会找上我了吗?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沙雅大声反驳。
琴酒适时地在一旁补充:“前段时间,波本与贝尔摩德都接触过沙雅小姐,组织似乎想要通过成为婿养子的渠道来完全掌控特劳伊家族。”
特劳伊·康平明显一愣,然后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沙雅,你没事吧?”
“我没事。”特劳伊沙雅摇了摇头,她当时看穿了波本的不怀好意。
但是贝尔摩德她是真的没有看穿,还是今天见面之后琴酒和她说她才知道,所以她才会这样迫切地想要来找自己的父亲商量。
“父亲,机不可失。”沙雅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充满期待:“如果我们现在能拿下朗姆,组织的boss一时也没有精力再扶持第二个可以和琴酒对抗的人来,到时候琴酒就可以慢慢蚕食组织的势力,我们的赢面相当大。”
“天真!”特劳伊·康平喝斥自己的女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朗姆死了,只要组织的boss还在,琴酒就别想篡位,你们真觉得那个人是好对付的?”
“但是他也快死了。”琴酒冷静地说道。
特劳伊·康平惊诧:“什么?”
“他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真正管理组织,如果朗姆也垮台,你猜他会让谁代管?”琴酒的表情愉悦而自信。
特劳伊·康平定定地看了琴酒好一会儿,这才又问道:“我又怎么知道,你真的有能力成为boss?”
“这个我们可以在合作中渐渐磨合,我不会透露你们和我的合作,即便我败了,特劳伊家族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琴酒认真地说道。
特劳伊·康平却冷笑了一声,骗子。
第142章 合作不是和亲
只要上了船,就没有中途下来的道理,琴酒所谓的保证就连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沙雅,泡壶茶来。”特劳伊·康平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沙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去泡茶了。
“琴酒,你到底什么意思?”特劳伊·康平怒视琴酒,质问:“波本和贝尔摩德对沙雅出手了,你呢?你同样没有放过沙雅!”
“是她找上我,并不是我找上她。”琴酒一点都不心虚,事实如此。
特劳伊·康平愣住,难以置信。
“她偷了你的手机,找到了我的号码将我约了出来,你的女儿远比你看得长远。”这也是琴酒最欣赏沙雅的地方,虽然对方是个女人,却足够果断与精明,行事风格很对琴酒的胃口。
“我只是不想她参与进来。”特劳伊·康平叹了口气,没想到沙雅还是主动掺和进来了。
琴酒深深看了特劳伊·康平一眼,说道:“这或许就是她一定要联系我的原因。”
特劳伊·康平并不是真心想将财团交给一个外人,也并不完全信任婿养子,他只是希望沙雅能清清白白,这辈子都不要接触那些黑暗的事情。
沙雅看出来了,但是她并不在乎。
所谓的黑暗、所谓的危险组织,沙雅是愿意去接触的,她也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
这对父女都在为了对方着想,却不去考虑这究竟是不是对方愿意看到的,无所谓对错,只是沙雅的选择对琴酒更有利,所以琴酒才会选择与沙雅进行合作。
“我会看好她,不会让她有事,这就是我合作的诚意。”琴酒一针见血,直接穿戳了对方的弱点。
特劳伊·康平没有说话,他神情紧绷,两只手捏紧桌子的边缘,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得失,也在思考琴酒是否可靠。
“需要我和你分析一下组织的现状吗?”琴酒问了这么一句,却也并没有等待对方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已经说了起来。
黑衣组织目前四分天下,分已经到了琴酒的手上,而乌丸莲耶看着身体是要不行了,朗姆又遭到了老头子的怀疑。
这样一来,琴酒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反正,针对朗姆琴酒是必胜的,只是在针对乌丸莲耶进行篡位的时候才有些许风险,不过这些风险与琴酒之前所面临的风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毕竟他是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被人一步步压着、陷害着走到今天的。
琴酒将一切说明,然后等待特劳伊·康平的回应,他想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看不清目前的形势。
特劳伊·康平的确在思考,沙雅明显知道两人是有事要谈,所以故意将茶水泡得很慢,这会儿都没有回来。
半晌,特劳伊·康平看向琴酒,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兴趣,问:“你今年多大了?”
琴酒一愣,微微皱眉,回答:“这与我们的合作并无关系。”
“年纪大了点,但也不重要,长相很不错。”特劳伊·康平打量着琴酒的模样,突然朝琴酒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琴酒只感觉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你也知道,我之前想要招一个婿养子,这方面你有没有兴趣?”特劳伊·康平笑呵呵地询问琴酒:“沙雅比你小了一些,但是年龄向来不是问题,你会同意和她合作,说明你们两个之前谈得很投机。我的女儿长得不差,既然性格也合适,你有没有兴趣和她正式谈谈看?”
琴酒要裂开了。
谈?谈什么?
谈合作当然可以,但是特劳伊·康平的意思明显就不是单纯的谈合作。
怎么?一看没办法下船,就想要给沙雅找一个靠山了吗?将沙雅和他绑在一起确实很可靠,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更有保障,而且琴酒也会更加尽心的保护沙雅,但是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论的!
“特劳伊先生,我是来谈合作的。”琴酒耐着性子,企图将话题重新引回合作上来。
特劳伊·康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合作。你和沙雅若是恋爱,也算是为我们的合作锦上添花。当然,如果你担心组织会因此对你起疑,放心好了,你们可以暂时对外隐瞒,试试接触一下,我看沙雅那孩子对你也很信任。”
琴酒:……
怎么话题还就引不回来了呢?
“父亲!”沙雅端着茶水进来,一听这话连忙加快脚步,茶水都差点洒在地上。
特劳伊·康平看到沙雅也不心虚,指着琴酒问自己的女儿:“你之前谁都看不上眼,琴酒怎么样?他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是有能力也有魄力,而且你们关系看起来还不错,或许可以……”
“不要再说了!”沙雅打断了父亲的话,有些难以面对琴酒。
琴酒则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不得不坦白了,面对特劳伊·康平十分平静地说道:“很抱歉,特劳伊先生,沙雅小姐各方面的条件的确都很优越,漂亮又聪慧,很得人喜欢,我也十分欣赏她。”
特劳伊·康平笑得更加慈爱,但是紧接着自己的幻象便被打破了。
“但是我喜欢男人,就不耽误沙雅小姐了。”
特劳伊·康平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又露出愤怒的表情,指着琴酒怒斥:“你不喜欢她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样荒唐的谎言来骗我!”
“我句句实言,这一点沙雅小姐也知道,我已经有了男朋友。”琴酒不卑不亢,完全没因为自己喜欢男人就不好意思。
特劳伊·康平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却见沙雅真的朝他点头。
特劳伊·康平一瞬有些傻眼,痛心疾首地看着琴酒。
没想到啊,女儿第一次表达信任、表达想合作的对象,特劳伊·康平还以为沙雅真的已经开窍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弯的!
他不针对琴酒,却怒斥自己的女儿:“沙雅,你到底想怎样?那些喜欢女人的男人你一个都不喜欢,你是不是从来就不想结婚?”
沙雅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是啊。”
特劳伊·康平:……
沙雅也不想把自己的父亲气坏,于是很快地给他们倒好茶水,讨好一般说道:“父亲,我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看不上那些人只是因为他们都抱有目的,全都是渣男。你就先和琴酒先生谈合作吧,等这件事情了了,我也能专心找一个我喜欢也会对我好的男朋友。”
特劳伊·康平却仍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摆摆手对琴酒说道:“你们两个的意思我都清楚了,我需要考虑一下,之后会给你答复。”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琴酒也并不留恋。
“沙雅,去送送他。”
沙雅点了点头,送琴酒出门。
“父亲大概一时还不能接受,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多磨上一会儿,他肯定就同意了,毕竟这对我们家来说利大于弊。”沙雅朝琴酒说道。
“那就劳烦沙雅小姐了。”
“应该的。”沙雅看着琴酒,有些歉然地开口:“很抱歉,父亲今天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没关系,我能理解。”琴酒并没有责怪什么。
琴酒离开了,坐在车子上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是什么事啊,虽然知道特劳伊家族很着急地想要为他们的小公主招一个驸马,但是这也太离谱了,他明明只是去谈合作的,又不是去和亲的。
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高明知道,否则他要吃醋的。
格兰威特的家中。
诸伏高明上门的时候,是诸伏景光来开的门,他走进客厅,就见客厅中能铺满一面墙的液晶大电视已经被摘了下来,格兰威特和松田阵平蹲在电视机的边上,松田阵平拆卸着电视,格兰威特帮忙递工具,场面那叫一个和谐。
“就是这样。”
“这样就能变成一个炸弹了?”
“对,不过威力不大,毕竟没有火药,只是让电视线路短路自动爆炸罢了。”松田阵平解释着:“这样连接的话,电视的电线会超负荷工作,之后起火、爆炸,从开电视到爆炸大概需要五分钟左右。”
格兰威特语气惊艳:“竟然还是定时炸弹!”
“时间也不是太精准,要看对方电视的型号和线路的新旧程度,而且这种方法很不实用,改造起来太麻烦,最多炸一点皮外伤罢了,如果距离远一点或许都不会受伤。”
“那也很厉害了!”
诸伏高明:……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诸伏景光只能朝哥哥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诸伏高明苦恼地捏了捏眉心,他算是知道松田阵平为什么会那么受组织成员的欢迎了,这种会教人将电视改造成炸弹的家伙未免也太组织风格了。
“高明哥来了。”诸伏景光提醒两人。
“来就来呗,松田,再多讲讲,电饭煲是不是也可以改造成炸弹?”格兰威特一点不在意地催促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则十分心虚,嘀咕了一声:“讲屁啊!”然后便站起来尴尬地对诸伏高明笑笑。
“我来看看你过得怎样,如今看来还蛮不错的,业余生活也很丰富。”诸伏高明微笑,眼神富有深意地看着松田阵平。
教人将家用电器改造成炸弹什么的,这业余生活可太丰富了。
“松田君,你是在教人制造炸弹吗?”诸伏高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松田阵平却宛如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猫,忙不迭解释:“我没有!只是点小玩意儿罢了,这东西威力小又不实用,组织的人肯定不会用的,威力大的方法我都没教!”
“所以你还能改造威力更大的?”格兰威特捕捉到了重点。
“你闭嘴!”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没点眼力见的,没见高明哥都生气了吗?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是一个警察。”诸伏高明叹了口气,不得不提醒松田阵平一句,就算是假死了也还是警察。
松田阵平连连点头,说道:“放心,我肯定不教他。”
“干什么不教我?”格兰威特对诸伏高明怒目相向,都怪这个家伙过来,害他不能白嫖技能了。
松田阵平不理会格兰威特,问诸伏高明:“高明哥,琴酒为什么要杀我?”
虽然那一枪放空,但是突然让他假死也太奇怪了。
格兰威特和诸伏景光都说他暴露了,但是松田阵平觉得那种可能性太小,一个根本没有造假的人又能怎么暴露?
“是因为贝尔摩德。”
松田阵平从诸伏高明的口中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