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还是不错的,格兰威特只是打伤了他,那个人并没有传闻中那样残暴。
可是……
莱伊这里,才是苏格兰猝不及防的噩梦,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无比正经的家伙竟然嘴那么碎!
琴酒手上的力道加重,苏格兰立刻蜷缩起身子,又被琴酒用手宛如抻煮熟的虾米一样用力抻开。
“别乱动,现在倒知道疼了?昨晚处理还好一些,现在淤青这么严重,不用力怎么揉开?”琴酒宛如残忍的暴君,丝毫不理会苏格兰的痛苦与挣扎,硬是摁着他来了一遍“马杀鸡”。
等终于结束“按摩”之后,苏格兰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已经踏上了令人悲伤的黄泉比良坂。
“别躺着了,起来。”
苏格兰满脸悲愤,他都已经这么痛苦了,躺一会儿都不行?
但看着琴酒冷漠的表情,苏格兰不敢再惹他生气,委委屈屈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扯过衣架上自己的外套便重新穿上。
“啪嗒”一声,有东西从外套口袋掉到了地上。
苏格兰就要弯腰捡起来,琴酒却先他一步捡起了那样东西。
是一枚蓝色的御守。
蓝色的御守上绣有金色的绣文,十分精致,虽然御守被保存的很好,但颜色却已经有些褪色了。
“这枚御守……”
“谢谢。”苏格兰将御守从琴酒的手上拿了过来。
琴酒的表情有些不太对,说道:“已经很旧了。”
“嗯,早就已经过期了。”
“为什么还留着?”
苏格兰抿起嘴唇,捏紧了御守说道:“这是我已经去世的父母帮我求来的,所以一直不舍得还回去,人总要留点念想。”
琴酒在心里暗暗嘀咕,分明就是他和高明去寺庙的时候一起求的,什么已经去世的父母,小骗子谎话倒是挺能编的。
“御守过期就没用了,而且这种东西,最好还是还回去比较吉利。”琴酒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捐了钱。”苏格兰将御守重新收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朝琴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原来……
琴酒想,当时的三个御守,他们谁都没还回去。
“这次的事情别太在意,过段时间就没人会议论了。”琴酒的语气缓和了些。
苏格兰十分惊讶,他这次肯定是惹琴酒生气了,还以为会被对方好一顿教训,结果就这样轻飘飘将他放过了?
“我和格兰威特没什么。”苏格兰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
“我知道。”
琴酒的话,让苏格兰后面的解释全卡在了喉咙里。
苏格兰怔怔地看着琴酒,好奇怪啊,明明是组织里的topkiller,却对他有这样的包容与信任,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会相信。
“和波本的接触可以继续。”琴酒又道。
这正合苏格兰心意,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琴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Komei”的字眼一闪而过。
这次不是短信,而是电话。
就在昨天晚上,诸伏高明威胁着琴酒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一个线人。”琴酒转身回房间接电话去了。
苏格兰站在原地表情凝重,线人吗?能用Komei这个名字又可以和琴酒直接联系,这个线人一定非常重要,如果能揪出来就好了。
真可恶,Komei这个名字总让他联想起自己的大哥,他倒真想见识见识是怎样的线人当得起“孔明”一字。
回到房间,琴酒又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的开关,这才就着“哗哗”的水声接通电话。
“你疯了吗?我说过,我不方便接电话。”琴酒咬牙切齿。
“可是我想你了。”
诸伏高明的一句话便浇灭了琴酒心中的所有怒火,琴酒握着手机靠在墙壁上,心情复杂地抿紧嘴唇。
“你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想天天听到你的声音。”诸伏高明表达自己的诉求。
琴酒没有接话,心里边有些苦涩,他也想。
在组织里偶尔感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给高明打电话,但是他不能那样做,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高明拉入危险的境地。
但现在……是高明打给他的。
是高明硬逼着他将号码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是高明逼着他大晚上去见面的。
琴酒什么都没有做……是的,他只是什么都没有做。
琴酒发现,他其实是很难拒绝高明的,所以当时才会不告而别,否则的话他能否走得掉都很难说。
“晚上我定了餐厅……”
“不可能的,高明。”琴酒还是狠心拒绝了他:“不管是长野还是东京,我都不可能再和你见面,我现在没有拉黑你的电话已经是极限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琴酒没有回答,现在的他,完全不能放心和高明见面。
至少要等到组织覆灭……琴酒闭了闭眼睛,事实上,他并不认为会有那样的一天,组织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他再清楚不过,根本就不可撼动。
“一个月。”诸伏高明说道:“每个月,你抽出时间来和我见上一面,可以吗?”
“高明……”
“我已经很努力在压抑自己了,阿阵。”诸伏高明声音温吞,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琴酒默默闭上了嘴巴,他不能答应,只能用沉默来拒绝。
“每天通个电话,这个可以吧?”
琴酒终于没有再拒绝,说道:“等我打给你。”
琴酒挂断了电话,靠在墙壁上神情疲倦。
这个破组织!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组织和高明在一起?
只要有组织的存在,他就不敢和高明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他就要这样一直遮遮掩掩,直到就连高明都觉得厌倦。
到最后,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三年的时间不够,可能是五年、八年,高明终有一天会厌倦这种不能见面就连通话都不自由的恋爱。
他必须……
必须……
琴酒的眼神中迸发出无比的渴望,他要找到解药,他要组织覆灭,他要和高明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
他受够了!
琴酒偶尔也会有这样出格的时候,比如……接通高明的电话,再比如……赴约。
明明在电话里拒绝了高明,但晚上的时候,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高明预定的餐厅附近,一个“小熊玩偶”摇摇摆摆地朝他走来,将手上的气球递给了他。
琴酒一愣,默默地接过气球。
然后那只“小熊玩偶”便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进入了员工的换衣间。
此刻无人,只有琴酒与“玩偶”的心跳与呼吸声,热情激烈。
“小熊玩偶”松开了琴酒的手,慢慢地扭动身体,一个黑发的青年奋力从玩偶服中钻了出来,发丝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你……”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是我已经发短信告诉了你这个地址,所以抱有一线期望。”诸伏高明期待着琴酒过来,幸运的是,他等到了。
琴酒有几分不自然,“你不该留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岂不是让你扑空?”诸伏高明握住了琴酒的手,说道:“位子我没有取消,特意订了包厢,走吧。”
“等等,我没想和你吃饭!”琴酒想甩开诸伏高明的手,他们两个见上一面就足够了,一起吃饭风险就太大了。
可诸伏高明却用力攥紧了琴酒的手,智慧的成熟男人思忖片刻,突然一把将琴酒拉入自己怀中,然后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样用力,一只手紧紧抓着琴酒的手,另一只手则扣住琴酒的后脑,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琴酒承受着对方的吻,握着气球的手指无意识松开,画着简笔笑脸的红色气球脱手,慢悠悠飘到了天花板上。
“你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还好我有办法对付你。”一吻过后,诸伏高明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
琴酒磨了磨牙齿,真出息啊,高明,身为一个警察用这样的方式封他的口,真是不知廉耻!
“走了。”诸伏高明又拉着琴酒出去。
这一次琴酒没有拒绝,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反而加快脚步跟着高明进入了包厢。
进入包厢后,琴酒仔细检查过周围,没有发现有监听之类的东西才松了口气,喊服务员点单。
“每月见一面的事情你答应了?”点过单后,诸伏高明问。
“我没有!”
诸伏高明点头,却又淡淡说道:“人的底线是可以一次又一次被降低的,尤其是你的。”
琴酒沉默,他突然发现高明说的没错,尤其是在他对上高明的时候。
明明决定再也不见面的,却在长野的那次任务去找了他。
明明决定不回短信息的,却竟然连电话都开始接了。
以此推论,他以后难不成真的要一个月见高明一次?不,那不行,那太容易暴露他了!
“其实就算被组织发现也没什么,你可以说我是你收买的黑警。”诸伏高明帮琴酒出主意。
琴酒脸一黑,不,他不愿意!
警察的工作神圣而不容侵犯,高明这是在做什么?非要这样逼他吗?
“你也可以说,我爱你爱得痴狂,主动被你收买。”诸伏高明继续说道。
琴酒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的蓝色凤眼感到头疼。
不,不可能的,现在高明只要出现在组织的人面前,任由谁都会觉得高明是他新找的男宠。
啊……虽
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也是“男宠”没错了。
“你在组织里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找新的男朋友?”
琴酒抿紧嘴唇不说话,有点生气。
诸伏高明却笑了,说道:“这说明你还是放不下我,阿阵。”
琴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所以他才会生气,他的确喜欢高明,也是真的被高明吃定了,但是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总说出来?
诸伏高明却收敛笑容,严肃正经地注视着琴酒,道歉:“我很抱歉,是我让你等得太久了,如果我能更有能力一些,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琴酒怔怔地看着高明,默默偏开了头。
不,是他的错。
琴酒想,如果他当初听高明的,两人也不会连见上一面都这样困难。
他该永远留在高明家中的,如果他一直不出去,就算是组织的人也不可能想到一个与组织无关的警察家里收留了组织的topkiller,他们可以不必忍受分离的痛苦,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可是……
琴酒不是生活在笼中的鸟儿,所以他终究会破笼而出。
从他决定飞出去看看的那一刻开始,他和高明之间就已经在渐行渐远了。
“今天晚上有事吗?”诸伏高明问。
琴酒不冷不热回答:“有事的话,就不会过来了。”
“我其实还在宾馆订了一个房间。”
琴酒瞪大了眼睛。
琴酒想拒绝,但耐不住诸伏高明握住了他的手,对方纤长的手指在他的手背处轻轻摩擦着,渐渐滑至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语气染上了几分暧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了。”
琴酒的睫毛颤了颤。
不,他不能……
“阿阵……”低缓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琴酒耳畔响起,伴随着诸伏高明的得寸进尺:“我想你了。”
琴酒嘴唇嗫嚅,却已经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真狡猾啊,高明。
琴酒想,他爱上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个小时后,朦胧的月色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泄入,“哗哗”的水流氤氲出雾气,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随之而来。
“我可以进去吗?阿阵。”
不可以。
琴酒想说,但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白皙却结实的臂膀越过水雾,那只手落在了门把手上,直接拧开了锁住的浴室房门。
于是下一秒,一个熨烫的身体撞入了琴酒的怀中,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此刻却多了几分野兽的凶猛。
“抬头。”
伴随着诸伏高明的声音,琴酒下意识抬头,男人致命的喉结被柔软湿润的口腔含住,舌尖轻抵又四处游走,琴酒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宛如濒死的野兽般喘息起来。
“退房。”
宛如一个渣男,琴酒第二日早早起来结清了房费并离开,随后下来的诸伏高明已经找不到对方的踪影。
“黑泽先生。”水沢润二已经开车在宾馆门口等待了。
琴酒上车,脖子上的吻痕十分清晰,没有丝毫遮掩。
水沢润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是谁捷足先登了!
水沢润二虽然不清楚琴酒的身份,但对方竟然可以在贝尔摩德那里有那么大的话语权,这着实让水沢润二感到惊讶,并且铁了心的要抱紧这条大腿。
琴酒训他,琴酒打他,就是完全没有上他的意思。
水沢润二还以为对方是个性冷淡,可是就在今天,水沢润二发现他一直好好养着的小白菜被别人给啃了!
“听着,我昨天晚上和你过夜。”琴酒冷淡地说道。
水沢润二一愣,聪明的他立刻明白了琴酒是什么意思,心里边却酸溜溜的,黑泽先生真是太过分了,非但不喜欢他还让他顶包,是为了保护背后的人吧。
“如果你说漏嘴,我会杀了你。”
一股森然的杀意掠过水沢润二的身体,他顿时不敢松懈,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办。
做戏做全套,琴酒直接命令:“你和我回家。”
“真的吗?”水沢润二惊喜,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琴酒点头,同时联系了苏格兰,弄回去混淆视听可以,但若是被高明误会就糟糕了,苏格兰在场的话也可以做一个见证。
水沢润二不知道琴酒的打算,只感觉自己上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只要能彻底地攀上琴酒,以后就再也不用愁了。
回到家后,琴酒回了房间门,留下苏格兰与水沢润二面面相觑。
蓝色的眼睛。
嗯……蓝眼睛。
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轩然大波,水沢润二更是多出了几份戒备,是另一个男宠!
“你好,我叫绿川光。”
“水沢润二。”
苏格兰了然,哦,原来这就是琴酒养在外面的小明星。
话说……琴酒的脖子上是……草莓?
琴酒和水沢润二一起从外面回来,难道是水沢润二做的?苏格兰有些意外,还以为琴酒只是将蓝眼睛的人当弟弟,原来也有特殊情况。
苏格兰不由庆幸,还好琴酒目前对他还没有越界的感情,否则的话他恐怕真的要为情报献身了。
“黑泽先生说让我以后住在这里,绿川先生,日后恐怕要打扰了。”水沢润二心里得意洋洋,表面上却露出一副乖巧、羞怯的表情来。
“没关系,我去给你收拾房间门。”苏格兰朝他友好地笑了笑,都带到家里来了,说明琴酒真的很在意他。
眼看着苏格兰轻车熟路地去收拾客房,对于各种东西的摆放都很熟悉并且拥有处置权,水沢润二暗暗咬了咬牙,可恶,输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格兰也十分照顾水沢润二的口味儿,并且特意问了他喜欢吃的菜,弄得水沢润二蛮不适应的,就连琴酒都多看了苏格兰好几眼。
“你在做什么?”到了饭桌上,看着为水沢润二热情夹菜的苏格兰琴酒终于忍不住了。
“听说水沢先生是明星,在外面工作一定很累。”苏格兰朝琴酒露出微笑,因为水沢润二是琴酒在意的人,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换取琴酒的好感。
男朋友嘛,没关系!
苏格兰完全可以,就把他当做保姆就好,只要将琴酒给哄好了,以后想知道什么情报应该都十分简单。
“我不喜欢他。”琴酒带水沢润二回来只是个烟雾弹,就是要让别人误会的,但是那个“别人”中绝对不包括苏格兰!
淦,如果连苏格兰都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以后和高明还说得清吗?
“不喜欢?”苏格兰错愕。
水沢润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有些无颜面对。
“绿川,你听好,我的确喜欢一个蓝眼睛的人,但是那个人不是他。”琴酒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给他看,说道:“昨天晚上,我和那个人睡了一觉,所以才带水沢润二回来。”
苏格兰秒懂,组织里盯着琴酒的人不在少数,正因如此他才必须要找一个烟雾弹。
这样想着,苏格兰看着水沢润二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这个小明星明显就不是组织里面的人,却被迫牵扯到了这样的事情中来,日后恐怕要不安稳了。
还有琴酒的恋人,苏格兰真的很好奇,那个人在分手年后还和琴酒又睡了,是还不甘心吗?琴酒昨晚没和恋人吵一架吧?不过这些事情当着水沢润二的面都不好问,于是只又继续关心水沢润二有没有吃好。
琴酒:……
合着他说那么多都白说了?他和水沢润二根本就没有关系,不用照顾他!
水沢润二的遮羞布被琴酒硬生生扯开,羞愧了一会儿之后便又恢复了,而且深深地喜欢上了绿川先生。
绿川先生真是太好了!
人温柔,做饭也好吃,他都被琴酒拆穿了还这样照顾他!
果然,渣男是不值得的,绿川先生才最值得!
于是,水沢润二在琴酒的安全屋住了两天之后,琴酒发现事情明显不对劲儿了起来。
“绿川先生,我今天去试镜了,是男一号哦,男一号!”
“是吗?助你试镜成功,我做了便当记得捎上。”
然后水沢润二就会拿走本来该为琴酒准备的那份便当。
“绿川先生,你喜欢听谁的歌?我喜欢猫王哦!”
“我的话,老虎乐队吧。”
等水沢润二回来的时候,就送了苏格兰一张老虎乐队的典藏版专辑。
诸如此类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琴酒默不作声地看着,隐隐动了想要将水沢润二一脚踢出去的心思。
“苏格兰,不要喜欢那个小明星,他不干净。”水沢润二不在家的时候,琴酒认真叮嘱高明的弟弟。
苏格兰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可是水沢先生很可爱啊。”
琴酒心里憋火,正要再劝上两句,就见苏格兰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对水沢先生动心,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
“有什么可怜的?”
“他帮你的男朋友挡了枪吧?”苏格兰严肃地说道:“一旦朗姆因此注意到他,水沢先生根本没任何反抗之力,你根本就是把他往火坑上推。”
琴酒脸色阴沉,“你因为这个在对我不满?”
“没错,人至少要敢作敢当才行。”苏格兰认真地注视着琴酒。
琴酒:……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挡枪又怎么了?如果没有水沢润二,你知道会被朗姆盯上的人是谁吗?
琴酒觉得苏格兰简直不可理喻,未免也太孝了,这是想要让高明亲自来面对朗姆的针对?
“你给我听好了,苏格兰,这件事情不需要你管,以后也少和他接触。”
“那没办法。”苏格兰态度冷淡:“是你将人喊来安全屋的,我想避开他都难。”
琴酒只感觉自己的火都要被苏格兰堵起来了,这个蠢货,如果不是高明的弟弟,他一定用苏格兰来挡枪!
“其实,你可以选择我。”苏格兰很快又对琴酒说道:“水沢润二根本不知道组织的手段有多可怕,他也从来都没有接受过特训,扛不住朗姆的严刑拷打,但是我可以,而且我和你住在一起,我们两个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不会有人怀疑。”
苏格兰想竭尽全力将一个无辜的民众从水深火热的阴谋中解救出来。
琴酒的脸色却越来越黑,要不是因为高明……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背叛你,琴酒。”苏格兰认真地注视着琴酒的眼睛。
“不用。”琴酒的声音中带了分怒气:“那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想背叛也没办法,不用你跟着瞎操心!”
琴酒气得回房,苏格兰的表情则愈发凝重,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担心水沢润二的情况。
既然水沢润二什么都不知道,真出了什么事情,琴酒就更容易放弃他了,可是那个人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
【你弟弟今天惹我生气了。】
人的底线是被一步又一步降低的,琴酒现在也开始主动给高明发短信了。
【怎么了?】诸伏高明很快回复。
【他为了保护别人,自己命都不要了。】琴酒磨了磨牙齿,让苏格兰替水沢润二挡枪?那小明星也配?
诸伏高明隔了好一会儿才发消息过来,是一大串的话。
【阿阵,小景是个警察,虽然他现在是在卧底,但是他接受的都是警察的传统教育,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将民众的性命摆在自己的性命之上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不奢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你们从小接受的理念不一样,但是我希望就算你不理解,也尽量不要去阻止他,我相信小景的判断。】
琴酒撇嘴,不去阻止他?怎样?让他去牺牲吗?
好光荣啊,再光荣一点,光荣到诸伏家只剩下诸伏高明一个人,那他们家就算是光荣之家了。
不,高明也是这样想的,那说不定就连高明都剩不下,一家人全体死翘翘,真是太令琴酒感动了。
警察,一群傻子!
【当然,我也相信你能保护好他啊。】随之而来的,是诸伏高明的又一条信息。
琴酒看着这条信息许久,不爽地冷哼一声,看来高明也不是不关心他的弟弟,但也别这么看得起他啊,如果苏格兰一定要往死路上莽他能有什么办法?
霓虹灯下,诸伏高明在手心里呼出口热气。
他在东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警察的假期并不长,就算他之前请了假,但已经接到好几个电话催促他回去工作了。
职责所在,诸伏高明也打算离开了。
诸伏高明正打算回自己落脚的宾馆,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了不远处的歌舞伎町,他先是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便匆匆追了过去。
苏格兰跟着琴酒进入歌舞伎町的一家店内,然后将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架走,在包厢中用冷水泼醒了他。
“谁……”那男人还有几分醉意,但看到琴酒之后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彻底清醒过来,惊恐地说道:“你……琴酒,你要做什么?”
“咬着。”琴酒抓起烟灰缸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烟灰缸太大,男人的嘴巴根本就塞不进去,只塞进了一个角便已经鼓鼓囊囊,紧接着琴酒摁着对方的脑袋朝柜子上用力一磕,下巴猛砸在柜子上,带动牙齿狠狠朝烟灰缸施力,顿时满口的鲜血。
烟灰缸质量太好,没有咬碎,导致视觉效果不太好,琴酒正要再来上一下,对方连连摆手用眼神求饶。
“我听说,你对我们组织开出的价码不太满意?”琴酒朝沙发上一坐,语气懒洋洋的。
男人颤抖着手将烟灰缸从嘴里拿了出来,烟灰缸掉在地上,顿时碎成了几瓣。
“这么不满意,不如不合作了。”琴酒掏出了伯莱塔,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头部。
“呜呜……不……”男人嘴里都是血,猛摇头求琴酒放过他。
一旁苏格兰抓起旁边的衣架,狠狠朝着男人的膝盖砸了下去,对方顿时跌倒在了地上。
外面都是男男女女的莺歌燕语,就算包厢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根本就没人察觉。
苏格兰还没完,又拎着衣架朝着他的右胳膊砸了下去,巨大的力道估计连骨头都给他砸酥了。
“坐地起价是吧?”苏格兰笑眯眯的,却揪着对方的衣领将他的头狠狠磕在了玻璃茶几上,茶几顿时被磕碎了,玻璃碎片迸溅划伤了男人的脸。
苏格兰戴着白色的手套,他用手轻轻掸掉对方衣服上的碎玻璃,语气十分温柔:“别紧张,这不是还没有要你的命吗?只要你没死,事情就还有的谈。但是藤岛先生,您要见谅,我们的脾气都不怎么好,所以可能会有些得罪。”
再温柔的语气也无法阻止男人的恐惧,男人的头上脸上都是鲜血,两只眼睛瞪圆了看着苏格兰。
“别这样看着我,这么漂亮的眼睛,我会很想挖下来的。”
男人连忙又惊恐地闭上眼,身体抖如筛糠。
琴酒在一旁看着无语片刻,这话该不会是和他学的吧?而且那家伙的眼睛哪里漂亮了?
琴酒很少在苏格兰的面前展现出冷酷的一面,相对的,苏格兰也极少在他面前展露出这样残暴的一面。
真行啊,这些卧底,一个个都这样能演吗?
手黑得很,就算藤岛不是什么好人,苏格兰下手也太狠了,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条子派来的卧底。
苏格兰啊……
在他还没有庇护苏格兰之前,他就是以这样的演技在组织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吗?
“琴酒,藤岛先生似乎不怎么服气。”苏格兰回头看向琴酒,以一副阳光随和的表情问道:“不如就算了吧,我们该尊重他的意见,强人所难就太不应该了。”
“不……不……”藤岛大喘着粗气喊道:“我……布要钱,给……都给你们,给你们!”
“不会令您很为难吗?”苏格兰松开藤岛,看着男人瘫软在自己面前,蹲在地上和善的问。
“不……不会。”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藤岛先生,我们组织一定不会忘记您的资助,以后的合作会越来越愉快的,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您说对吧?”
藤岛连连点头,鲜血混杂着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拉出恶心人的长长的丝。
苏格兰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起身看向琴酒。
“还是原来的时间,如果我看不到货物,你不会有下一次机会。”琴酒冷冷撂下一句话,起身带着苏格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