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 by花卷不投降
花卷不投降  发于:2023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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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记忆的宿主正在缓步向前。
眼前的光线很暗,可是因为视野中那覆盖着的薄薄一层玫瑰色,最暗的角落反而轮廓勾勒得相当明晰,左边、右边,在宿月的视线里,他看到巨大的骨架。
那些骨架明显不属于人类,他看到庞大结实的胸廓,从背脊延展出来的翼骨,长而带着棘刺的尾巴。
这些骨头并不属于同一具骨架,它们的颜色不同,明显年代不同。
有的骨头还洁白,有的已经被风沙腐蚀得灰黄。
这显然是龙的骨架。
所以记忆的宿主为什么会来到龙族的墓地?
视线依旧在向前,龙族的骨殖散落满地,有些上面已经生长了青苔,山洞里有地下河流过,视线里也能看到粼粼的水波,环境非常潮湿。
除了水潭、龙骨和岩石以外,这里竟然也有泥土。泥土呈现肥沃的油黑色,似乎龙族的骨架过了一些年头就会化作泥土,滋养大地。
宿月的视线在一片空地前停下,然后,短暂地停顿后,他就像坐在一台摇摇晃晃下降的机器上一样,视线的高度缓缓地降了下来。
一直到与地面齐平。
直到这里宿月都在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跑到如此隐秘而且危险的地方来,但就在这个瞬间,他的疑惑迎刃而解。
甚至可以说他的思绪都有瞬间短暂的停止。
因为在宿月正对着的水潭里,他清楚地看到,水中映着的,是一条龙的面孔。
这是一条很苍老的龙了,看他头部的鳞片和棘皮的状态就能看得出来,鳞片已经泛出灰白,龙的瞳孔是深红色,就像巨大的宝石一样很漂亮。
难怪从它的眼瞳中看出去,视线里的一切都覆盖着玫瑰色。
所以这里是龙族的埋骨地。
这条龙大概是已近暮年,所以它独自来到龙族的墓地,准备在这里迎接死亡。
就在宿月以为记忆会这样结束的时候,在他意料之外的变化发生了。
这条龙又站了起来,它摇摇晃晃地蹚过水潭,继续向前,宿月突地闻到一阵非常熟悉的、浓郁的甜香气味,他很清楚这是树果的气味。
因为换到了龙的视角,所以宿月清晰地看到,有很多很多粉红的孢子,随着山洞中的穿堂风流动,那些孢子带着树果馥郁的甜香,甚至比宿月之前在山洞里闻到过的更浓,也或许是龙族对这种树果的反应更加强烈。
山洞的尽头是被石梁串联的另一座山洞,龙看起来已经非常疲惫了,它在山洞的这边趴下,但是它能够看到对面,于是宿月也清楚地看到了。
这幅画面宿月就更熟悉了。
巨大的树果,比宿月在刚刚的树洞里看到的更要大,它们是粉红色,在漆黑的山洞里带着醉人的香气,显现出一种原始的、本能的旖/旎。
宿月看到龙族,比他正阅读的这条龙更为年轻的龙族。它们在山洞里脖颈缠着脖颈,翅膀与翅膀交叠,低低嘶吼着如同醉酒般的交/欢。
这里太暗了,宿月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剪影,如果是他本人看到的话这无非就是个《走进自然》纪录片。但也许是因为阅读的记忆正属于同族,他能够感受到年轻的龙族在山洞中交/配时,弥漫在整个树洞中那种原始的、本能的,让他血脉勃发的欲/望气味。

第181章 神龙之谷(13)
龙族的埋骨之地与□□地只有一座石梁的距离,年轻的龙族沉浸在情/欲中似乎完全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
在宿月正在阅读的这段记忆里,即将死去的龙族从意识深处,对眼前这种对龙族来说是“活春/宫”的画面并没有什么触动。
毕竟它太年老了,老得已经不会有正常的欲望了。
可本能让它依旧会受到空气中勃发的激素影响,宿月能够感觉到他体内的血液在加速涌动。
而且这种交/配与死亡就在一线之隔的神奇场面,宿月也没有见过,身处龙族的记忆之中,他竟然觉得有些震撼。
龙族在靠近石梁那个方向,一块比较平坦的地面上爬了下来,看起来它已经很疲惫了,这一躺下去估计就是永眠。
就在宿月努力地思考这段记忆除了让他了解到山洞真正的用途外,还有什么意义时,他忽然从龙的余光里瞟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高耸的、黑色的大石柱,石柱在幽暗的洞穴里缓慢地放着光,有点像夜明珠,或者某种电磁光波。石柱头部尖尖的,肚子很鼓,有点像花瓶的形状。
因为老龙卧倒下来之后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所以宿月自然也不能看得很清楚,但宿月很确定的一点是,他之前去到山洞里,根本没有看过这样的东西。
这石柱的形状太特别也太巨大了,如果真的看见过的话不会忘记的。
可宿月确实又觉得这石柱有些眼熟,好像他真的在哪儿见过。
然而,吃下树果之后,他实际上是处在幻觉般的状态里,于是思维模式也有些被固定住了。
这让他可以阅读龙族的记忆,也可以思考,却很难去想这之外的东西,用力去想脑子也是模糊一片。
宿月只得先放弃思考,他继续观察。
那根石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宿月视线里的,也可能是因为它刚刚开始发光,所以宿月才刚刚注意到。
石柱的光芒愈盛,映在龙族玫瑰色的视线里,带着种莫名的光晕。就在光芒达到最盛时,宿月突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狂跳!
空气中散发出浓郁醉人的树果香气,龙族生命繁衍的本能几乎是瞬间被激发,陷入一种欲念勃发的欲痴欲狂的状态!
除了记忆宿主的老龙之外,那些正在石洞中交/配的龙族更是如痴欲狂,至少看动作,他们甚至比人类要疯狂得多。
这根石柱就好像是某种激发龙族欲/望的开关,霎那间山洞里的氛围都变了。
龙族突然的变化让正在阅读记忆的宿月也受到牵连,他既然分享着老龙的视线,自然也分享着感观。
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血流加速,整个人仿佛被难言的情绪烧灼着。他本来在山洞里就中了树果的情毒,此时此刻再被激发,只觉得脑袋轰得一声,整个人都要昏了。
就在宿月被龙族的欲念烧灼得生不如死时,他突然听到石柱边,正在交/配的龙族发出了声音。
之前的记忆里一直是沉默的电影,如果不是龙族踏在地面上沉重的足音,还有翅膀、尾巴拍击时的声响,宿月几乎要以为是默片。
至少他是真的以为龙族不会发出声音。
但他错了,现在宿月发现,龙族不但会发出愤怒或愉悦的吟叫声,它们甚至还有“语言”,那是一种奇异的类似于唿哨的语言系统,夹杂在龙族翅膀、脖颈和尾巴纠缠的摩擦声,还有龙族的叫声里。
那种语言……
宿月突地一个激灵,这发现让他浑身发麻,然而还没来得及细想,视线忽地一阵剧烈的晃动,如同坠入飞速下降的隧道,一片漆黑里宿月本能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到什么可以扶着的东西,手心摸到一片柔软。
是他进入幻觉之前抱着的被子。
从幻觉中接触到现实中存在的物品,这就像是从梦境回到现实的阶梯,手指触碰到实物的瞬间,宿月猛地清醒过来。
环境陡然从宽敞的山洞变到狭窄的盥洗室,宿月有点没缓过来,手随意一挥,洗手台上的牙刷牙膏悉数掉下来,稀里哗啦地在地上倒成一片。
宿月脑子嗡嗡地响着。那石柱的光芒,刚才最后的发现,记忆宿主被催/情的树果激发起的欲/望,如同几条交错的树藤紧紧地缠着他,幻觉与现实的交错本来就让他有些混乱,再加上强烈的情绪波动,他把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逼迫自己尽快清醒下来。
“没事吧?”门咔嗒一响。
是苍咫,他听到宿月的声音,着急地推门进来。
一眼看见宿月现在的模样,苍咫整个人怔住了。
宿月倚着墙,半躺在盥洗室的地板上,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伸直,他修长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边的被子,看起来好像呼吸不太顺畅,因为他正急促地喘着气。
宿月额角渗出细细的汗,把发梢打成细细的绺,他只看了苍咫一眼,就飞快地转开视线,可苍咫还是看到,他眼底不知怎么有些发红。
那种红显得他皮肤格外白,带着种近乎透明的细腻。
苍咫飞快蹲下,靠到宿月的身边,着急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怎样?我来帮你——”
他试图握住宿月的手,给宿月传递一点神力,宿月却把手猛地往回一缩,没有给他碰到。
“别。”宿月低声道,“我不需要神力。”
苍咫愣了愣,但还是顺从地没有去碰宿月。
宿月咬着牙,视线避开苍咫,低声道:“那些村民……说的是龙族的语言。”
“龙族的语言?”苍咫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龙族?”
“有可能。”宿月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公爵他们肯定不是,所以……”
“我会谨慎。”苍咫说,“这个先不着急,我先去帮你拿点水来?”
他想要站起身,却被宿月一把攥住了手腕。肌肤触碰的瞬间,苍咫心里一震,因为他发现,宿月的手心滚烫。
苍咫一低头,正对上宿月仰望着他的,格外黑亮的眼睛。
宿月额发凌乱地贴着白皙的皮肤,漆黑瞳孔里清晰映出苍咫的影子,脸颊和嘴唇都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热的红。
苍咫整个人都呆住了。
“别走。”宿月把苍咫往他这边又拽了一把。他力气用的很大,把苍咫拽的一个踉跄,差点压在他身上,苍咫赶紧稳住重心,顺便揽住了他肩膀:“你——”
“阿咫。”宿月闭着眼,下巴贴在苍咫的肩上,声音带着轻颤,“……我好难受啊。”

第182章 神龙之谷(14)
宿月的手紧紧攥着苍咫的胳膊,手指苍白、纤细,却泛着异样的红。他想要让自己摆脱这种感觉却又做不到,只能紧紧地抓着苍咫,连呼吸都在发颤。
苍咫僵硬着不敢动,连声音都打了结,“那我……我帮你?”
宿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着牙道:“不用。”
宿月没办法和苍咫发生这种不明不白的接触,就好像苍咫是为了施舍他才这样。
可是他又不想放开苍咫,在山洞中宿月因为意外中了毒,刚才为了看清幻觉,明知道意志力更薄弱可能会导致中毒更深,他还是没有使用神力防御,因而中毒更深。
这种诡异的毒导致此刻,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着想要贴苍咫更近一点。
宿月身上很热,是一种让他心神不宁的燥热,只有贴着苍咫才会稍微安心一点,可如果贴着苍咫,又掀起另一种异样的燥热。
好像苍咫这个人……就代表宿月的欲望本身。
宿月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他只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发生。
对面是主神,就算是前男友,可也只是“前”男友而已。
苍咫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正是因为“知道”宿月才更没办法要求他这样做。
因为这就好像苍咫纯粹是出于“为了给他解毒”而和他亲密,这样想严谨冷淡到有种医学的味道。如果坦白自己的情感和欲望,迎接的是对方纯粹的、心无旁骛的冷淡,发生这种事情,宿月还不如死掉算了。
也许是出于某种没必要的自尊吧,反正,在这个游戏里死掉,宿月也不会真的死掉。
“我……”宿月声音微微发着抖,却终于稍微有了点力气,他试着推开苍咫,“你不用帮我。”
苍咫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不用?”苍咫问。
“我自己也可以解毒。”宿月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慢一点而已,你让我休息一下,我明天就好了。”
“可你现在这样很难受。”苍咫说。
“难受怎么了?”宿月脸上因为恼怒又泛起红晕,“忍一下就好了,难受的事情谁没有经历过是吗?”
“不要。”苍咫说。
没给宿月挣扎的机会,他把宿月抱得更紧了。
宿月一下子僵住了。
苍咫几乎没有违逆过宿月说的任何话,不管是战斗时的安排,工作上的计划,还是“在一起”或“分手”的请求。也许是因为苍咫脾气很好,在宿月上神面前更好,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心,所以没有真正自己的情感或意志。
这是苍咫第一次拒绝宿月的要求。
宿月本来就没力气,现在脑子更是直接懵了,他无力地攀着苍咫的胳膊,低声问:“什么叫不要?”
“你不想我碰你,我可以不碰你。”苍咫说,“但是你现在很难受,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别因为讨厌我就硬扛着。如果你靠着我会稍微好受一点,就……把我当成那个神造助手也可以。”
宿月脑子有点发晕了。
他听明白了苍咫的意思,是如果他需要苍咫很愿意帮助他。而且那种“帮助”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完全出于“为了给同事解毒更好的完成任务”的帮助。
可是……什么叫他“讨厌”苍咫?
苍咫是这么认为的吗?
宿月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这么想的吧,虽然确实是这么说的……
宿月总感觉苍咫的话深究好像很有东西,可他现在身上没力气,脑子也不怎么清醒,实在是深究不动。
但苍咫只要不是那种“我并不想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的态度,他就没打算再为难自己。
宿月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苍咫身上,苍白的脸颊贴着苍咫的脖子,他出了很多汗,头发都被汗湿了,应该很狼狈吧,但反正自己看不见,苍咫也没有任何介意的意思,宿月靠过来,他就把宿月搂得更紧了些。
“我没有……讨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宿月低声说。他的脸颊贴着苍咫,呼吸柔软的热气都吹到苍咫脖子上。
“嗯。”苍咫简短地应着。
宿月闭着眼,他没办法面对现在这种比他们恋爱时还亲近的场景,心里面有一团非常燥热的情绪郁积着,靠近苍咫时会稍微感到凉快,所以他贴过去的架势几乎是在往苍咫的身体里钻。
“也许离你近一点我……”
宿月的语声突然顿住了。
他感觉到苍咫的嘴唇,很轻很试探地,落在他的侧脸。
“可以吗?”苍咫问,“会……好一点吗?”
“……嗯。”宿月更不敢睁开眼睛了,他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发着抖,“辛……辛苦你了。”
“不是的。”苍咫说。
肌肤的触碰还有苍咫的声音,很轻易打开了宿月艰难守着的最后一道开关,他本来也不太能撑得住,手用力勾了一下苍咫的脖子,苍咫被他一拉,没再有任何犹豫地吻了上来。
这个吻一点也没有主神大人的冷静或者上神大人的矜持,宿月也分不清这里面到底有几分是因为他中的毒,几分是因为对面的人是苍咫,他更想不明白苍咫为什么也会这样热情地对待他。
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离接吻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苍咫问的那句“是不是应该亲你”,可现在他们却变成了这样子。
就像人间一对普通的如胶似漆的爱侣,甚至比如胶似漆还要更过分一些,亲吻很快不光是嘴唇。
苍咫小心翼翼解开宿月的衣服,他的吻从嘴角到下巴再沿着脖子一寸一寸向下,苍咫的唇和手指每一次落下来,宿月都有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
作为神明、作为玩家,这都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但那是苍咫。
所以宿月就算是沉溺在欲/望里,当苍咫从小腹继续往下的时候,宿月终于短暂地回过了神,他艰难地说:“……不要。”
苍咫暂停动作,看着宿月的脸,宿月现在看起来确实很狼狈,但脸颊带着细微的水光,因为狼狈反倒有种格外色气的漂亮。
尤其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满含着春水。
“好。”苍咫说。
他低头又亲了亲宿月的鼻尖。
放在以前苍咫绝对不会这样做,他不怕宿月揍他可是他怕宿月生气,但现在他莫名地觉得,宿月好像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
宿月微微偏过头,表情上是不想理苍咫的样子。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脸都要烧起来了。
跟前男友亲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啊,更重要的是,他对苍咫还完全没任何抵抗力。
心里的反应,身体的反应,都完全在说明这件事。
苍咫肯定也感觉到了,他们刚才贴得那么近。
“你先休息。”苍咫说,“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等明天再说。”
短暂的亲热虽然让宿月稍微好受了一点,但身上还是没力气,说话都觉得累,而且马上要天黑了,这里的夜晚最好不要贸然行动,所以就算现在说出梦中所见,也采取不了任何行动。
不过休息一下应该就好多了。
然后,明天再……和苍咫解释今天这中毒的情况吧。
别给苍咫带来任何负担就好了。
还好苍咫也没问那么多。
他应该也能理解,宿月这是中毒了,特殊情况。
结果一到床边,宿月就愣了。
他这才想起来,为了防止进入幻觉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他把一床被子拿到洗手间去包着墙壁。
于是现在床上只剩下一床被子。
以他现在这情况,刚才能够控制在只是亲亲摸摸已经到极限了。
现在苍咫一碰他,他这边绝对要出事情,那不是在轻薄主神么。
妈的这要怎么办啊。

他还很贴心地给了解决方式。
“你休息吧。”苍咫说,“我不困,坐一会儿就行,实在累了再小憩一下。”
可宿月本就因为自己中的毒给苍咫添了很多麻烦,怎么可能再因为自己现在这种尴尬的状态就搞得苍咫没办法好好休息。如果他们都是神明的完全状态也就算了,几天几夜不睡觉影响不大,但现在在游戏里,他们只不过是“身体素质稍好一点”的凡人,不休息怎样都顶不住的。
“不行。”宿月说,“你也睡。”
“我们……”他咬了咬牙,声音很小地说,“我们不盖着一床被子就好了。”
虽然天气冷些,但也不是支持不住,就算实在太冷了,两个人打成个“8”字卷,一床被子也完全可以不用互相触碰,这么一想,宿月才稍微宽了心。
“听你的。”苍咫说。
床并不大,但是宿月和苍咫硬是每人贴着床的一边,于是搞得本来挺大的一床被子都显得很小,因为根本没法同时盖住两个人。
宿月虽然在刚才和苍咫的亲昵里,身上的余毒稍解,但所谓的“情毒”毕竟是要发生某些行为才能真正意义上得到纾解。
他刚才和苍咫那些亲亲摸摸的小动作,只不过是稍微缓解一下罢了,没能真正发泄,所以慢慢地,那股劲儿又重新上来了。
搞得宿月躺在那里,浑身燥热,几乎没法安稳地躺在床上。
宿月上神对自己这种状态非常不满。
但是他不想自己再做出有悖神明矜持的行为,也不想再去勉强苍咫,所以短暂思忖后,宿月决定采取些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仰头望着颜色很单调的天花板:“我是中毒了,所以才这样。”
“我知道。”苍咫说。
宿月嗓子有些干,不知是局促还是怎么。他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苍咫又说。
宿月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苍咫这种完全能把天聊死的回答,也许是因为嗓音吧,竟然完全让宿月回想起刚刚在浴室里的细节。
为了消解宿月体内情毒的毒性,他们抵着浴室的墙壁亲吻,和平时那种冷淡、禁欲的风范完全不同,苍咫刚刚无论是嘴唇还是手心的温度都很高,甚至可以说的上烫,他搂着宿月的腰时也很用力,仔细回想的话,竟然有些……热情。
……操。
宿月咬了咬牙,真不能往这方面想,好不容易冷静了点儿,一下更燥了。
“我给你说下在那山洞里发生的事吧!”宿月说。
苍咫惊讶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宿月:“……”
他刚才确实嗓门儿很大,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好像身体里藏了一团火,不光在那方面很燥,连脾气、说话方式、音量,都一起燥起来了。
好在苍咫没多问。
苍咫说:“你讲。”
宿月说了自己在山洞里的所见所闻,那两个分别代表龙族的墓穴和繁衍生息之地的挨在一起的石洞;那根顶天立地的,似乎带有神秘的磁场,激发得龙族欲望几近疯狂的大石柱;还有最重要的,龙语就是村民的语言。
说到这些因为要思考,血液都被调动来供给大脑了,他总算是稍微冷静了点儿。
宿月刚刚从幻觉里挣脱出来时,就已经跟苍咫说过龙语是村民的语言这个重要结论,所以这次说出来苍咫并没太惊讶,倒是了解了宿月做出这个推论的原因。
苍咫又问:“那你觉得村民为什么会变成人形态?公爵他们和村民是对立面吗?”
“多半是的。”宿月说,“你还记得公爵交给我们的任务目标吗,‘削减龙族的怒气值’,仔细想想,龙族的怒气值为什么是99,和那所谓的树果完全没有关系,是因为他的同族都被变成人形囚禁在这里,换谁谁不生气啊。”
“我和那个小男孩有交流的时候,虽然只是个眼神的交流,龙族的怒气都降了一点,这也可以证明村民说不定真的就是龙。”
宿月这么说了之后,毫不意外的,他触发了游戏内的隐藏任务机制。
于是游戏中的时间暂停,黑鸟进入世界,开启这次的隐藏任务:
-【帮助龙族脱困】
只要完成隐藏任务,不需要达成NPC制定的任务也可以结束游戏。
“帮助龙族脱困。”宿月念叨了一遍这个任务目标,笑了下,“一般来说探索到隐藏的线索才能开启隐藏任务,既然隐藏任务开了,就说明咱们之前的推论没错,不过……帮助龙族脱困,意思是要帮他们恢复龙身吗?这要怎么做到?”
苍咫今天一天都泡在图书馆,但也没从图书馆里得到这方面的信息,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宿月“哦”了一声,突然转过脸,有点诧异地含笑看着苍咫:“你语气怎么那么挫败啊?”
苍咫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帮不到你很挫败。”
宿月忘了刻意冷下和苍咫说话时的表情,他本来就长得漂亮,带着笑侧眼看着苍咫,眼睛受情毒的影响格外湿/润,像一汪含情脉脉的春水,眼珠漆黑,薄唇殷红,更衬得皮肤白得像块毫无瑕疵的玉。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漂亮。
宿月也不知道苍咫为什么会突然安静,他又笑了笑:“又发呆……”
话音未落,两人头顶突地传来“喀喇”一声巨响!
那情毒多多少少有点腐蚀宿月的神经,所以在这一刻他短暂地恍惚了下,但苍咫已经瞬间跳了起来,一把拉起了宿月。
被苍咫带着冲到了窗边,宿月才反应过来,这小镇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平静安宁,愤怒的龙族随时会扔巨岩和火球下来袭击村子,如果被砸到了就会直接变成肉饼出局,所以就算在夜晚也没办法完全放松地安睡。
但苍咫并没有立刻跳窗下去逃离这个房间,因为龙族的攻击位置还有外面的情况都不确定,又知道公爵他们不是自己人,贸然跳下去说不定更会让自己陷入麻烦。
苍咫一手护着宿月,浑身肌肉绷紧,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一旦龙族会把巨石和火球照着他们休息的房子扔下来,苍咫会立刻带着宿月跑路。
还好,虽然龙族确实从他们的房子上空飞过,也确实丢了燃烧的巨岩下来,但那块石头并没有砸中房间,而是贴着窗边,伴随着“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砸在了距离宿月他们的房间不超过10米的位置。
巨石上火苗腾起,那些火苗像恶魔的手爪一样攀着岩石上的孔隙,站在窗边能够清楚感觉到火焰的热浪。
龙族发出高昂的鸣叫,随后振翅飞去。
这次被袭击的警报算是暂时解除。
“……好险。”宿月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的汗。
“嗯。”苍咫应道。
宿月忽然意识到,苍咫还搂着他,他费尽心思营造的互相不需要触碰的环境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险情瞬间消散,他们俩的动作甚至比刚才躺着时还要亲密,宿月完全被苍咫圈在怀里,只隔着薄薄的衣服靠着苍咫结实的胸膛。
几乎是一瞬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情毒带来的异样和燥热又觅上了宿月。
宿月咬了咬牙,努力转移话题:“那石柱我很在意,明天我们再去山洞一次。”
苍咫:“行。”
宿月抬眼,苍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像幽深的潭水。他还是搂着宿月,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而且宿月也一点都不想让他放开。
什么用也没有。
反倒是再次提到那个山洞,回忆起龙族交/配的场面,进而回忆起自己在老龙记忆中感受到的一瞬间勃发的情/欲,让此时此刻的宿月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你是不是……”苍咫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应该也感觉到了宿月的变化。
宿月深呼吸了一次,再次努力失败。
本来如果躺一晚上也不是完全不能忍,但这种毒本就是一旦激发就很难遏制,他们两个现在这么亲密,更何况这是苍咫,不管宿月承认不承认,苍咫的身体就是对他有很强的吸引力。
现在要宿月来叫停,真的是怎么都做不到了。
宿月闭上眼睛,浑身发软,可是又好热。
他做最后的努力:“我真的只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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