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男友他活了—— by花卷不投降
花卷不投降  发于:2023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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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月轻轻地往苍咫肩上靠了靠:“我真喜欢被你抱着。”
苍咫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宿月闭着眼,闻言懒懒地笑了笑:“不喜欢,你是大混蛋。”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喜欢你的脸。”
苍咫回答:“好。”
宿月在苍咫怀里翻了个身,拥抱着苍咫的肩,他心里莫名的有点缱绻,为了缓解这种缱绻他决定色色一下,于是顺手捏了把苍咫结实的胸/肌。
反正在游乐园那个副本也捏过,不算占便宜。
整个夜晚宿月睡得很轻松,也很熟。
他本来以为在船上自己会做噩梦,但也没有。
昨晚吃过东西,身上的不适减轻了不少,看来影响他状态的主要是游戏里的debuff,就是那个“腐坏的病变”,但进食可以有效缓解这种情况。
睡醒之后感受到自己的健康状况,宿月心情很是轻松。他愉快地靠着苍咫型抱枕,感受这个还算美妙的早上。
突然宿月的表情僵住了。
睡醒的时候他是背靠着苍咫,也就是又是那种“汤勺式”。
多亏是这样,要不就尴尬大发了。
宿月飞快地发动神力,压制自己情绪,心里震惊于人间那句古话,“色是刮骨钢刀”。
这tmd,影响是真的大。
很快压制下来,宿月轻手轻脚掰开苍咫搂着他的手,想起来洗漱,冷不丁听见苍咫问:“醒了?”
宿月差点吓的蹦起来,如果不是这间舱房实在太小,他蹦不动的话,肯定真的就蹦起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间里仅有的那点小空间里,看着苍咫,半天才结巴出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阵了,不敢打扰你。”苍咫回答。
宿月:“……”
苍咫又问:“我以为你知道我是醒着,怎么,没感觉到吗?身体还不舒服?”
宿月:“……”
哪儿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啊,他根本是太紧张于自己的反应了,才没注意身后的苍咫好么。
但向来最擅长糊弄的宿月上神当然借坡下驴,顺手还扶了下额头:“是啊,又晕晕的。”
苍咫关切地问:“那我帮你打水进屋来洗漱?”
……这就属于得寸进尺了。
宿月心虚地摇头,作坚强状:“不用了,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随后逃命一样地冲出了这个小船舱。
宿月起床的时候其他玩家也陆陆续续地起床了,在船舱这条过道里,他碰到了好几个玩家。那几个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包括昨天一直嫌宿月娇气的那个小青年。
小青年看见宿月就飞快地抬起手,有点尴尬地说:“嘿。”
宿月当然不会嘿回去,他点了下头。
看得出小青年更尴尬了,不过他还是快步走过来,往宿月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个给你,没准你会用到。”
之后没给宿月说任何话的机会,径直往水房的方向冲过去了。
宿月摊开手,掌心放着的居然是一瓶从休息区购买的净化药水。
那东西和晕车药没太大差别,每次喝一点,能管用一段时间。
虽然能感觉到小青年的好意,宿月还是用神力确定了这瓶净化药水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喝了一点。
水房那里有三五个人在排队洗漱,等待的时候自然也聊着天,不过没说两句话,就被悠扬的钟声打断。
和昨夜如出一辙的钟声,不过这次只响了六声。
紧接着,广播再次响起。
“远征者们,现在是早上六点,请尽快前往地下一层的餐厅集合,并用早餐。”
“请尽快前往地下一层的餐厅集合,并用早餐。”
听到这样的广播,宿月回去找苍咫,拉着苍咫也洗漱完后,其他人差不多也出来了,和苏晨碰了个头之后,宿月和苍咫就先往餐厅那边走着。
从船员舱这里走到餐厅,需要穿过一条很长的过道再推开一扇小门,宿月走到一半的时候最前面的玩家已经走到门前了,他和身边的玩家聊着天推开门,下一秒发出一声大叫,飞快地退了回来,“砰”的狠狠把门关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吓着了,气氛顿时陷入冰点。
站在最前面的那玩家浑身都在发抖,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一句:“外……外面有船……船长。”
骷髅船长站在地下一楼的船舱过道里,和昨天完全一样的衣着,和昨天完全一样的脸,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在玩家们推开门时露出很愉快的笑容。
“早上好,远征者们,昨晚过得如何?”
船长的语气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也没有被宿月一拳捶碎头盖骨,实际上他就连看到宿月时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但即便是这样,已经被打烂的NPC再次出现还是非常诡异,有些比较谨慎的玩家已经退后到了很远的地方。
宿月的接受度倒是良好,他大概猜出,这船长应该是个每天都会刷新的NPC,所以就算前一天他把船长搞死了,第二天还是会完整地冒出来。
骷髅船长对众人的紧张没有任何反应,径自执行着自己身为NPC的职责。
船长的目光环视了队伍一周,微微笑道:“昨天晚上忘记提醒了,一到晚上钟声响起后,就不要再上甲板了,否则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今天好像少了两个人,希望明天不要再出这种意外了。”
宿月和苍咫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旁边的人也变了脸色。
船长说完之后宿月已经用最快速度数了一遍聚集在通道里的人,确实,只有13个人。
船长那意思是昨天晚上有人在很晚的时候还上甲板,死掉了,所以才少了人。
可是昨天晚上的实际情况是大家一起上了甲板,钟声响起时又一起回去了。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去敲船舱的门,很快找到了一间紧闭的,无人应门的舱室。
众人一起用力把舱门撞开,血腥的一幕便出现在眼前。
这个舱室的两个玩家都已经死了,他们扭打在一起,同归于尽。
很显然,两个人都是想杀死对方,因为都觉得只要对方死了,隔天就不会再有那个“没饭吃而要死掉”的倒霉蛋,能够为自己保住一命。
骷髅船长并没有走到这边来,他远远地站在过道尽头,但他那表情看起来就好像完全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甚至慈祥地催促道:“先去吃早餐吧,早餐如果冷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一早起来就看到死了人,谁还能有心情吃早餐,比这更让人低落的则是到了餐厅,发现早餐的餐盘只有14份。
排除去掉的两人,刚刚好13个玩家加上船长都够吃。
也就是说,晚上的餐盘-1也会按照当时的人数减少,“杀掉其他人自己就能活下去”的逻辑并不现实。
反而可能因为杀了太多人,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不得不死。
那两个玩家白白死了,晚上还要面对轮/盘赌式的“餐盘-1”,虽然昨天宿月已经提供了应对这种情况的范本,但依旧让人提不起劲来。
今天船员们依旧分开工作,宿月这次被分到烹饪组,他还是不干活,苍咫替他全干了。
在烹饪组没有任何可以探索的内容,厨房的空间封闭且狭小,干了一天的活之后,船上的喇叭再次召唤所有人来吃饭。
这次一进餐厅,还是和之前一样,船长坐在桌前,案台上摆着碗盘。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案台上的餐盘一共只有12份。
还有一个餐盘已经摆在了端端正正坐在桌子边的船长面前,这样就不能再给船长分饭了。
也就不能再因为不想分饭而揍船长了。
船长耀武扬威地看了宿月一眼。
宿月:“……”
就你聪明是吧。

“晚上好。”船长愉快地说道,“又到吃饭时间了。”
“今天也要选出一位分菜员,为大家分菜。”
“今天是什么规则?”宿月问。
“首先请大家入座。”船长愉快地说道,他看出了其中几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强调,“如果现在动手自相残杀,那么每死掉一个人,桌上的饭就会减少一份。”
有两个人露出悻悻的神色,其中一人本来手都已经揣进衣袋里,现在又若无其事地拿出来。
其他玩家注意到这情形,都与这两人拉开了距离,但他们俩也不在意。
玩家们只得再依次入座,今天的椅子撤掉了两张,有几个人去抢宿月昨天左手第一个的位置,可能是他们觉得这个位置有概率会变成分菜员。成为分菜员就代表着今天的性命握在自己手里,大家当然都不想放过这机会。
完全没有去争抢的,除了宿月和苍咫之外,就只剩下苏晨还有那个墨镜男,要说那墨镜男其实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没来由的就是很抢眼。
就像很多人都会多看宿月苍咫一眼一样,他们也会多看墨镜男一眼。
最后宿月被挤到了右手第一个的位置,旁边是苍咫,再旁边是苏晨,然后是墨镜男。
墨镜男坐下去之后,看了苏晨一眼,笑嘻嘻地冲她说道:“嘿。”
苏晨相当意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找自己聊,她蛮尴尬地回复:“晚上好。”
墨镜男又一笑,没再说话。
“今天的规则是这样的。”船长清了清嗓子,很愉快地微笑起来。
船似乎遇到小风浪,微微的晃动,桌面上的三头蜡烛随之摇晃,烛泪“啪”地滴落在木质的桌面上,摇曳的火光中,船长脸上的血肉再次消融,变成了可怖的骷髅头。
这次玩家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船长变成骷髅头时还是挺平静的。
“因为食物的获取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我们今天晚餐的供应出现短缺,只能供应十三人份,于是有一个人没有饭吃。”
“所以现在我们要选出一位公正的分菜员,来为所有人分菜,并且由分菜员来决定谁没有饭吃。”
“没有吃到饭的远征者身体的病变会加速,有可能会在今天晚上腐烂而死。”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内容,只不过变了一下人数。
当然会是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内容。
“现在我来选分菜员。”船长说道。
他的目光再次从自己的左手边缓缓扫视,一直到右手边,左手第一位的玩家在船长看过来时迫切地坐直了,好像在说“选我选我”。
不过船长根本没理他,在所有人都看过一周之后,伸出自己的白骨手指,一点宿月:“就由你来做分菜员吧。”
宿月:“……”
玩恩怨局是吧?
其他玩家在看到船长选宿月的时候,也都意识到这货是来报仇的,但同时他们也烦躁得很。报仇就报仇,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命又交到别人手里啊。
不过再一想,就算船长不选宿月,那也就只有十二分之一的几率选到自己,宿月至少看起来是想要保护他们的。
想到这里,玩家们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勉勉强强接受了。
船长的手指向宿月的方向指过来,宿月椅子上的无形桎梏“咔”的一声解开,他浑身一轻,站起身。
骷髅船长仰头看着宿月,那明明是个骷髅头但宿月愣是从中解读出了看热闹的表情。
宿月对船长回以凝视。
骷髅船长催促道:“动手……啊不是,分菜吧。”
所有人:“……”
你他妈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船长面前那盘饭已经被分走了,就算是把船长一拳宰了也没用,按照船长的说法,人死了对应的一盘饭会凭空消失。
这就等于宿月原本的办法没用了。
宿月站在那里,好像也被难住了。
骷髅船长“啪”的一打响指(不得不说,白骨打响指是真的巨响),船上的喇叭里甚至传来了悠扬诙谐的轻音乐。
NPC挑衅玩家,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其他玩家甚至暂时忘却了自己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死掉,专注地看起热闹。
宿月倒也没有被挑衅到,想了想,还是像昨天一样问:“我要怎么分菜?”
“你想把菜分给谁,就把盘子放到他面前就好。记得自己也要分到菜,否则你一样会因为腐坏的病变加速而死。”
宿月:“哦。”
他终于动了,走向案台。
一瞬间所有玩家都没心情听那幽默的音乐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宿月身上,因为看起来宿月是完全没有办法了,那就意味着要有一个人死掉。
在宿月的选择下死掉。
“不要杀我!”就在宿月走向案台时,有个玩家突然崩溃地大喊道,“我可以给你钱!我有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出去我都可以打给你!”
这句话潮水般打开了所有玩家的话匣子。
“别杀我!我可以送帝都的房子给你!你要多少套我就给你多少套!”
“我也可以给你钱!我是上市公司的老总!”
除了这些恳求,也有威胁的。
“不要动我和我女朋友!否则我们俩剩下的那个一定会杀了你!”
不管是利诱还是威逼,宿月都不为所动,就像没听见一样。
还有一些很奇怪的恳求方法。
“求求你别杀我!我可以帮你向神明许愿!”
宿月听到这个请求脚步一顿,淡淡回眸看向说话的玩家。
对方其貌不扬,就只是个普通人的长相。
但仔细看他那双眼睛,瞳孔呈现幽深的紫色。
那玩家看宿月向他看过来,先是狂喜,可注意到宿月玩味的眼神后,愣了愣,往后退缩。
“向神明许愿?”宿月眯起眼,重复了一遍。
“对!”那玩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喊道,“我可以帮你向神明许愿!不论什么愿望都可以达成!他们能给你的房子车子钱我都能给,还有美男美女爱情我也能给!只要你别杀我!”
“他骗你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明!”立刻有人大喊。这里面也有玩家没有什么资本,拿不出其他人那样的筹/码,只得想尽办法吸引宿月的注意力。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锅粥,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除了苍咫、苏晨还有那个墨镜男。
不过宿月对这种嘈杂还是不加理会,直到过了会儿喊声稍微停下来了,他终于又看了那个玩家一眼。
宿月说:“你知道吗?如果一个神明什么愿望都能达成,那他一定不是什么好神明。”
那玩家一愣,刚想再解释些什么,宿月已经淡淡道,“但我先不跟你计较。”
说话间他绕过案台,却一个盘子也没有拿。在所有玩家的注目下,宿月径直走到骷髅船长的身边。
随后,他拿起骷髅船长面前的盘子,放到了自己的位子前。
所有人:!!!
骷髅船长:???
骷髅船长愣了半天,终于搞明白情况。
他看向宿月,不高兴地说道:“这是我的晚餐。你不可以抢我的饭。”
“这怎么能叫抢。”宿月理直气壮,“你说了我是分菜员,要我把盘子放到每个人面前才算分给他。”
“你面前这盘又不是我分的,所以只是放在那而已,根本不叫‘你的晚餐’。”
众人:???
船长:???
船长更不高兴地说道:“你不给我吃饭的话,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昨天船长就说过,如果船长没饭吃,他会很不高兴,可能会导致航船沉没。
大家心里也都记得这一条,所以在宿月把盘子拿走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所有人也都在想,他不要命了吗?
如果这时候他们可以动的话,说不定会有人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按住宿月。
“昨天确实是这样。”宿月回答,“但是我特意问了你今天的规则,你没说有这一条。”
众人:“……”
还能这么玩?
船长:“……”
你在这儿挑毛病是吧?
骷髅船长无话可说了,他事先把饭分给了自己,于是在规则里没有制定“船长没饭吃船就会沉”这一条。
现在又被这小子钻了漏洞,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所有人都看得出骷髅船长很生气,哪怕他的头只是一个骷髅,但好像都快被气得冒烟了。
显然,骷髅船长已经在思考明天要怎么限定规则把这小子框死。
宿月看了看骷髅船长,想了想,突然又一拳砸了过去!
“喀喇”一声,骷髅头颅骨片四溅,宿月熟练地一拧脖子,“咔吧”一响,骷髅船长直接在椅子上旋转了360度,船长的身子咔的向一边歪倒。
骷髅船长:又卒。
众人:“……”
宿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把所有盘子在每个人面前一一放好,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一个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半天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朋友,现在不是饭已经够了吗,你怎么还是把NPC弄死了?”
宿月轻描淡写:“看他不爽。”

大伙生怕这位大佬也看自己不爽。
不过,这骷髅船长明显是个反派NPC,逼着他们活在随机死亡降临的恐惧中,宿月每天都把骷髅船长弄死,他们还蛮爽的。
今天的晚饭同样是蒸土豆和鱼,海上的晚餐就是这样,蔬菜很单调,鱼虽然有变化,但都是清蒸,味道的差别并不大。
如果不是鱼本身有盐分的话,一顿晚饭吃下去嘴里能淡出鸟来。
苍咫还是照例把鱼肉分了一部分给宿月,宿月欣然接受。围观众人早已习惯这闪瞎狗眼的操作,权当看不见。
吃过饭后,有人提议道:“我们再四处探索看看吧。”
虽然这两天都逃过了死亡结局,但故事发展并不乐观,他们除了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远征者”,以及这次航行还剩下六天之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要去哪里,“远征”到底代表什么,都是未知。
这些玩家的气氛虽然不怎么友好,但也不坏。毕竟都是老玩家了,知道眼下合作比算计队友更重要。
有人已经探索过了,虽然在船上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但干活时大家都会留个心眼。
不过不太乐观。
大家本来以为既然是航船,多少会有航海日志之类的东西,但是负责打扫船舱的玩家两天都没找到任何相关物品。
这船上好像任何资料都没有,单纯地满载着“远征者”,不知道要去何处。
船上另外还有一个谜题就是,看航线,他们离陆地并不是很远,所以怎么也不应该缺少食物,可船长却每天只有钓鱼,不知道是不想靠近陆地要赶时间还是出于什么想法。
也可能单纯就是为了要完成每天干掉一个玩家的KPI。
总而言之,不论这艘船有什么秘密,核心地点就那么几个。
船长室、航行处,以及宿月还记得苏晨说过的,地下一层的舱室下面藏着的暗室。
众人于是分头行动。
分组很浪费了些时间,因为大家都害怕死在别人手里。
不过,每死一个人,晚上的饭就会少一份,大家现在已经明白,“吃饭”是保证今天夜里自己能活下去的关键因素,而且每天的饭都会比预定的人数少一个,所以总人数越少,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就会越快走到终结。
这也算是形成了制衡,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人们轻易不会对别人动手。
宿月、苍咫、苏晨、还有之前嘴宿月的马尾小青年去地下舱。
墨镜男去船长室,那个暗紫色眼睛的玩家也跟着墨镜男一组,还有另一个玩家跟着,那对情侣和另外两人则去航行室。
第一天苏晨说过,感觉密封舱的地下有东西,而且宿月在那里也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他当然径直冲着那里过去。
这次宿月身体不适的状况得到缓解,也让他发现了昨天没有发现的状况:
地下一层的地板实际上是条下坡路。
倾斜的角度很小,再加上地面的摩擦力很大,所以餐桌放在上面也稳稳的完全不会下滑。
但下坡确实存在,从船头到船尾,直至昨天苏晨发现地板渗水——实际上渗出的是血渍——的那个地方为最低点。
宿月试着撬动了一下地板,但是地板焊得很死,宿月找不到打开的办法。
要是在其他位置就好办了,他可以直接大力出奇迹,可这里是船底。
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他一拳招呼过去,这层地板下面其实没有暗室,他直接把船打穿了,这一船的人都得跟着完蛋。
于是四个人分头,试图寻找船舱内的暗门,不过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
但宿月再次确认,这艘船非常邪门,在船身好几个连接处,他都发现那些机械构件看上去非常陈旧。
宿月指了指栏杆:“看出这是什么了吗?”
小青年立刻非常眯着眼睛凑上去:“锈?”
“废话。”宿月看了看几乎变成灰绿色的栏杆,“锈还用得着你凑这么近去看?”
小青年:“……”
苏晨艰难地忍笑。
苍咫附和:“废话。”
小青年:“…………”
苏晨终于是没忍住,背过身去笑了半天。
宿月自己都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苍咫突然又变得呆萌起来了。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回到栏杆上,他手指虚点了点栏杆上裹着的厚厚一层绿锈:“你仔细看看。”
小青年这次凑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贴在了栏杆上,他不敢呼吸,因为这层绿锈看起来杀伤力确实太大了,他只能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这层厚重的铜锈看起来太古老了,就像是在风中被蚀刻了几十年,或者在水里被泡了很久,每一星铜花都带着岁月的痕迹,盯着看得久了有种诡秘的恐怖感。
小青年盯了一会儿,突地激灵一下子,反应过来。
“那上面的痕迹。”他手指了一下,声音有点抖,“是……水草留下的吧?”
宿月点了点头。
船栏杆的铜锈上有一些并不明显的花纹,和犬牙差互的锈蚀突起相比,这些花纹温和得像是装饰纹路,所以小青年一开始没有注意。
但仔细再一想,装饰纹路怎么可能裹在栏杆的锈迹外面?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些纹路是海藻长时间缠在上面,和锈迹一起生长在栏杆上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小青年浑身发冷,“这是一艘沉船?”
宿月点了点头:“我们是在一艘幽灵船上。”
幽灵船的传说由来已久,最有名的当属“飞翔的荷兰人”,据说这艘军舰在执行任务时受到魔鬼的诅咒,永远无法靠近港湾。
所以每当暴风雨来临时,人们就能看到风雨中这艘军舰的身影,它闪烁着红光,行驶在暴风骤雨中,仿佛永不熄灭的火焰。
另外还有一些类似的传说,比如“圣女号”、“玛丽亚号”等等。
这些传说故事中,船只失事的原因各不相同,有客船,也有货轮,有的船只是一个幻影,有的船在传说中甚至可以上去看看。
总而言之,细节各不相同。
唯独有一点相同的是,这些船只有在暴风雨中才会被目击。
“所以我们没办法靠近港湾。”苏晨终于反应过来,“因为我们是幽灵船,现在天气很晴,没有人能够看得见我们。”
“那我们是什么东西?”小青年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我们是幽灵吗?我们还活着吗?”
“别紧张,不管现在咱们人设是什么,这都是游戏。”宿月在这种时候显得极冷静,“只要通关了,就能完完整整地回去。”
小青年也很明白这一点,深呼吸,告诉自己保持冷静。
幽灵船,怪不得船长每天都能重生,他们却无法靠岸,怪不得这艘船有很重的锈蚀痕迹,怪不得它可以自己行驶。
“但是!”小青年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又发起抖来,“那这艘船要开到哪儿去?不会要把我们都送进地府去吧?”
“不会。”宿月回答,“幽灵因为执念而生,这艘船沉没前要去哪儿,现在就还是要去哪儿。”
顿了顿,他又对刚刚精神一振的小青年说:“只不过坏消息是,咱们都不知道它要去哪儿。”
苍咫&小青年&苏晨:“……”
如果说他们身处幽灵船上,那现在的状态可能就是幽灵,“幽灵”这个身份多半有用,但也不知道用处在哪儿。
“有没有可能咱们都是透明的?”小青年突发奇想,伸手就来碰宿月胳膊。
宿月不动声色地往边上一闪,让小青年扑了个空:“不是这样,别想了。”
毕竟前一晚还和同为幽灵的苍咫抱抱睡呢,幽灵可没办法抱抱睡。
小青年也是上道的,看了苍咫一眼就非常避嫌地后退了,嘴里还自己念叨着:“那看来这身份要后面才有用。”
不过,关于那地下一层下面的暗室,宿月他们还是没能找出什么端倪。小青年也觉得底下肯定有一层,不过没办法保证,这种事情哪怕有1%的失败概率都不应该冒险,所以宿月也没法动手。
反正按照顺序,明天要轮到他清扫船舱,他准备到时候支开其他人,让苍咫帮他站岗,自己用神力探测一下,这样底下如果有暗室,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
没聊多久,又到了晚上十点,在钟声之中所有人回到船舱休息。
晚上宿月当然还是和昨天一样,问苍咫要抱抱,隔天神清气爽地起床。
不过,第三天的宿月没有比第二天精神头好多少,似乎每天都吃饭只会把身上的“腐坏病变”维持在一定数值,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健康。
早上玩家们陆陆续续从舱室出来,大家各自问好,苏晨神神秘秘地溜过来找宿月,似乎是有事。
宿月于是停了停步子,两人并肩,给苏晨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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