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孩童的口唇现在明显呈现了青紫色,而且双手已经开始掐着颈部。
他赶快上前,先一步将人扶起道:“他被食物噎住,需要急救。”
双手环抱住腰部,使得这孩子的上身前倾,星泽一手握拳,另一手包住拳头快速的向其后上方进行冲击,不一会,一块蜜饯核就被吐了出来。
“咳咳咳,娘,呜呜。”
孩童恢复了正常,就赶紧扑到了妇人怀里。
妇人这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他来到星泽面前,颤声道:“谢谢,谢谢,谢谢。”
“无事,以后要多加注意。”
“好好。”
围观的人都被星泽的手段给镇住,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惊呼出声:“简直神了,您是大夫吗?”
星泽笑道:“我是大夫,不过这只是急救手段,当不得什么,大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也可按照我这方法来。”
“天啊,我们村就有人遇到今日这孩子的情况,可惜了,如果能早点遇到您就好了。”
“小大夫在哪个医馆?”
见大家都看着他,星泽说:“我是樟巷村的大夫,不在这里行医。”
“樟巷村,水门县的啊,那也不远。”
听到这小大夫在的医馆距离连城不算远,大家便放了心,同时也在心里默记下地点。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如果没病最好,得了病如今有了个求医的好地方,就不用事到临头再急得团团转。
不远处站着的几人看着星泽所在方向,脸色很不好。
沈丘压下自己的情绪,上前来说:“原来你就是水门县来的大夫,过几日宴会上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
“请问你是?”
“连我们少爷都不认识,你。”
听到竟然有人这么问,跟在沈丘旁边的小厮就瞪了瞪眼。
沈丘斥道:“你做什么?外地来的不认识我不是很正常,不好意思,我叫沈丘,敢问小大夫的名讳?”
“木星泽。”
“木大夫,我记下了,我这还有事,你我过几日再见。”
星泽点点头:“好。”
见没什么事了,又在摊位上买了些炒货和蜜饯,星泽几人就转身离开,只留下刚刚围观的百姓还没有散去。
“这小大夫年纪轻轻可真是厉害。”
“那沈家人也不行啊,还说是喘鸣,要是当时听他的话,现在那小孩可就没了。”
“嗨,你是没看到刚刚那沈丘的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
另一边,沈丘回到住处,越想越气,看着桌上摆着的蜜饯,一下子将其推倒在地,自己真的从没有这样丢人过,他已经开始后悔,当时就不该说那句话。
“少爷,要不要我们教训教训那个姓木的,让他参加不了宴会。”
“不必,别出蠢主意,这宴会他是必须要参加的。”沈丘顿了顿,又道:“你去让人查查这木星泽医术到底如何?”
“是。”
沈丘可不信一个水门县能出现什么名医,那种乡野村夫的医术怎么可能比得过世家的传承。
是了,他也是想多了,今日那木星泽能救那孩童,肯定只是运气而已,宴会上的交流看得可不是这个。
第14章 穿到书中盛世当神医
没过多久星泽救治噎食孩童的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随之传出的也有沈丘的误诊。
其实这件事也是沈丘倒霉,如果放做平常,他说的这话就算误诊也没人在意,可人就怕有对比,百姓们又最爱听这种有转折的故事,事情就越传越离谱了。
“听说了么,有个孩童在街上犯病,沈家那沈丘误诊差点将人害死,还是路过的一个小大夫把人救了。”
“不是吧?沈家治病也是可以的啊,就是要花费的银钱太多了,看不起。”
“你又没去看过病,你知道啊?不过就是徒有虚名。”
“路过的大夫又是谁?”
“那小大夫可神了,你听我说。。”
沈家在连城内也有一座院子,此时,正堂里一片寂静,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伯父,事情根本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沈丘可太憋屈了,但在长辈面前也是敢怒不敢言,说话时眼睛都红了。
沈良言瞥了一眼站在下方的人哼了一声:“不管事实如何,我沈家现在是丢尽了颜面,这要是传到老太爷那里,我也没办法替你兜着。”
站在沈丘对面的一个男子没好气的说:“不是我说你,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喜欢出风头,自己没本事还要连累沈家。”
“我…”
“行了,别吵了,如今说这些也于事无补,要紧的是要挽回名声,至于那木星泽,此时百姓们将他捧得越高,过几日也只会越失望而已,无需在意。”
“没错,乡野村夫会点救人的手段就妄想压沈家一头,简直痴心妄想。”
沈家众人都没有把星泽放在眼里,商量好对策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这次医术交流宴沈家也是主办方之一,这几日还有的忙。
对于外面的传言,星泽也颇为无奈,值得庆幸的是,他出门并没有人围观,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几日,就到了医术交流宴的日子。
这次宴会定在城里稍有名气的一处集会地,上江堂。
上江堂临江而建,树影婆娑,由数个亭台楼阁组成,是专供文人雅士们举办宴会活动的首选之处。
宴会厅已经来了不少人,此时还没开宴,大家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叙旧。
今年没什么新大夫被邀请,是以,星泽到的时候很被大家关注。
众人只听说樟巷村来的小大夫年纪不大,倒没想到竟是这样年轻,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世家小公子。
沈吉看到星泽后,挑了挑眉,看向沈丘玩味的说:“他这模样是真俊。”
知道这人玩的开,男女都放过,沈丘故意道:“你能引他上钩也算你厉害。”
沈吉嗤笑一声摇头:“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只会给家族抹黑,我玩也是分人的。”
这木星泽虽然只是个年轻大夫,可不管怎么说现在都颇有名气,他若是出手事情闹大对沈家来说一定是个大污点。
不想和这个蠢货说话,沈吉便去一边找其他人了,沈丘也不敢在宴会上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只能黑着脸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另一边,星泽已经坐到了座位上等待宴会的开始,他抬眼看了看,来参加交流会的大夫估摸着有近三十多人,各个年龄段都有,但普遍年纪稍大,这些人均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在行医当地颇受人们的吹捧。
“小友可是樟巷村来的木星泽?”一位老者回到星泽身旁的座位上,转头看着星泽。
“对,晚辈姓木名星泽,请问您是?”
“老夫段林,这几日我可总是听人提起你,对你那救人之法很是好奇。”
“您想知道等会我可以为您演示一番。”
“哈哈,那最好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意一说,眼前的人竟然说可以演示一遍,段林顿时对星泽另眼相看,不管这人现在医术到底如何,有这个态度将来就绝对差不了。
而星泽也是看这位老者颇为合眼缘,再者他掌握的救治方法也是现代人智慧的结晶,能够在这个时代得到推广也是一件好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开宴时间也到了,众人坐好,就见四个人从屏风后绕过来,这几人都是碧安城大夫们的领头人物。
有三人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却是极好,另外一人差不多才到而立之年,他长相俊逸、气质儒雅,看上去颇为成熟稳重。
“哈哈,各位可都来得准时。”其中一位老者摸着胡须,笑着道。
年轻男子没有废话,接着说:“开宴吧。”
乐声起,侍从们便端着早已经备好的饭食轻放在桌上,听乐、交流、宴散,大夫们的宴会就是如此简单。
吃了些东西,便有人离开座位凑到了主位的桌旁,不过也有人并不着急,这宴会只是此次交流会的前戏,重头还是在明日的开放义诊上。
星泽来这里自然是也想与人交流的,只是还没等他起身,就见开宴时那位年轻男子向他走来:“在下公伯邢,木大夫,幸会。”
公伯?这是那位医学世家的传人,星泽笑道:“幸会。”
被着笑容弄得愣了一下,公伯邢道:“不知木大夫擅长什么,你我可以交流一番。”
“听闻公伯家最擅长解决针灸穴位方面的问题,就这个吧。”
最近星泽在深入研究有关针灸疗法的问题,这下子有了可以探讨的人,可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谁知两人才刚刚聊几句,就有一人走过来,这人身材矮小,耷拉着眼看上去看疲惫的样子。
“木大夫,听闻您是神医,我有一问,还望您能解惑。”
他声音很大,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星泽抬头道:“在座各位哪个都是医术高超,我现在可当不得神医二字,不过若是你有问题,我们可以探讨一番。”
“最近我有个患者,总是胁肋痛,咳嗽呼吸时加重病情,药物也无法缓解,针刺之法是否可治愈?”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想了想,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方法,要让他们来说,即便是针灸,也只能缓解疼痛。
倒是有几个人听后看上去颇有成算的样子。
听着这问题是属于神经痛,星泽想了想说说:“可以试试针刺支沟穴,一天一次,五次可愈。”
“这……”来人听到他的回答,暗暗瞥了一眼沈丘,而后问道:“可当真,如此轻松就能好?”
“按照这小友说的做吧,方法没问题。”其中一老者看到星泽点点头道:“果然是后生可畏。”
“那,那我回去试试,谢谢。”
眼见着想难住星泽未果,他也只好回到之前坐着的座位。
其余人见状都议论开来,
“看来这木星泽还真的有两下子,我还以为传闻当不得真。”
“能被邀请来交流宴也能说明问题了。”
“一会要去结识一番才好。”
而沈家众人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刚刚就有人明里暗里的看自家笑话,现在看到了星泽的医术,他们感觉又有人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了。
尤其是沈丘,都感觉已经有人又来拿他和这木星泽做对比。
也就是沈良言表情还好些,甚至还带头夸木星泽,沈丘不知道他这位伯父在想什么,他也不敢上前问,只能自己憋屈。
坐在星泽身旁的公伯邢看向星泽道:“我像你这个年纪才刚刚出师,只掌握了皮毛,根本都做不到治病救人。”
星泽摇头笑了笑,有传承在手,自己又肯学习,很多知识不掌握透彻才怪。
交流宴的时间并不长,眼看着天气渐暗,大家就都回了,明日的义诊可是一天,需要好好养精蓄锐。
天还没亮,城里的百姓们就聚集在洪昌街。
这里摆好了桌椅板凳,衙门的人也已经在此巡逻,大家都在等着碧安城有名的大夫们为自己搭脉诊治。
其中不乏有凑热闹的人,但也有不少是真得了病的患者,他们要么没看到好医生,要么没钱医治,现下名医问诊,可算是给了大家机会。
星泽几人早早吃了东西便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广场,此时各个摊位前度已经排了队。
当然,队伍是有长有短的,毕竟百姓们也有自己推崇的名医。
星泽摊位前排着的人不多不少,只是等他落座后,有些人看到他的模样,想了想便又往别处排了。
没办法,无论是哪个时代,大家对大夫的印象都是越年轻越没经验,那些头发花白的老者才值得信赖。
沈家众人来到摊位前,看到星泽那边的情况一时觉得很解气,被这个乡下小子压一头怎么想怎么不甘心,这下好了,别管大家平常怎么说,现在对于这面嫩的大夫,还是信不过。
只不过,沈家摊位的人也比从前少了不少,沈良言看看情况道:“我亲自来吧。”
原本沈良言是想着指点家中后辈,但为了挽回些沈家的名声,自己只有亲自上了。
别觉得义诊看上去是吃力不讨好,但这其实也是个很好的扬名机会,老太爷这次没来,他可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还在观望的人见沈良言一落座,便赶紧到沈家的摊位前排队。
别看这次沈良言只负责宴会的后勤工作,但其实他的医术在这群大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沈家本就是医学世家,自然也是受到不少人推崇的。
沈丘虽然让沈家丢了些面子,但在沈家家族积累的名声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而对于小辈出差错,大家也往往都很宽容,现下吐槽,过几日就忘了。
时辰到,诊治开始,众位大夫落座。
能走着来看病的人身体几乎都是小问题,只需要吃药调理即可,整个上午过去,星泽并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他诊断,宁憬抓药,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
其他摊位也是如此,搭脉、抓药,一整套流程大家都已经熟悉,倒是比往年还快,甚至也没有觉得太累。
午时的饭食是当地百姓们准备的,考虑到大夫们在外面吃,大家就没有做太复杂的。
热汤面、胡辣汤、灌汤包、油饼、馒头、火鸡、卤鸭,各种花样的小吃排了一整张桌子供大夫们免费取用。
星泽只拿了两个包子就和宁憬几人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没有胃口吗?义诊结束后请你去太和楼吃。”公伯邢看星泽吃的不多,便过来搭话。
他想了想又道:“等百姓们吃了你开的药病情有所好转,会特意去寻你,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不要气馁。”
公伯邢虽然是公伯家的传人,但起初给人看病时也是得不到病患的信任,当时自己可是失落了很长时间,见星泽没吃多少东西就以为这人和他是一样的,但这都需要长期积累,急不得。
“谢谢公伯兄提醒,不过义诊后我已经与人相约好见面,恐怕不能和你去和太楼。”
“哈哈,你我无需客气,那我们再另约时间。”
刚想再说什么,听有人叫他,公伯邢便和众人示意一下离开了。
等人走了,木木无奈道:“星星你怎么没告诉他,你只是早上吃的太饱而已。”
星泽笑笑:“他也是好心提醒,而且我与人又不熟悉,无需说太多。”
木木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我们又不熟。”而且他总觉得这人看星泽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具体怎么不对还说不上来。
用过饭食,活动一会儿,午后的义诊就开始了。
午后有一个时辰的义诊是三位老大夫的专场,专门为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所设,而现场大夫则可以学习经验,甚至是一些围观的学徒们也可以观看。
不管是排队的患者,还是此次参加宴会的大夫们都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以及治疗机会。
星泽自然也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虽然他有天绝医书在手,但上面到底只是理论知识,并不如真正向有经验的人学习更容易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这还是星泽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接触到名医,一个时辰下来真的是受益匪浅,自己这次果然没有白来。
到了时辰,三位老大夫就去休息了,之后就又是其余人坐诊,世家出身的大夫们还好,他们本身学习机会就有很多,倒是民间大夫这边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干劲十足。
几个老大夫给人看病的时间也只是一个时辰,提前排到号的人能看上,其他人可就不行了,无奈,这些人就只能等着别的大夫给自己诊治。
齐民见其他摊位上排队的人多,自己的母亲又一直催促他走,不想看病,他干脆就找个暂时还没什么人排队的摊子。
“小大夫,帮忙看看家母的脸吧。”
拉着人坐下,齐民小心地将其母亲面前罩着的纱帘摘下。
星泽抬头看了看,这人口目歪斜,不能闭合,是典型的面瘫症。
搭了脉,星泽问:“这种情况多久了?”
“已经一月有余,也看过好几个大夫,就是不见好。”
齐民本想着今日来这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排上几位名医的号,可紧赶慢赶赶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拉着母亲来小大夫这里,但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其母更是低着头,这些天她受够了人的白眼,连正视别人都不敢了。
“婶子,你这属于轻症面瘫,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治疗,之后即可痊愈。”
看着两人的样子,星泽大概也能猜出他们是碰了不少壁,便提前给二人吃了颗定心丸。
“什么?您,您说只需要一刻钟就可以治好?”齐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的母亲也是不敢置信的抬头。
星泽笑道:“没错。”他见自己摊位面前还没人排队,又说:“那现在就开始?”
“好好好。”
星泽现在用的银针是天绝医书附带的,本身就可以自动消毒,但为了让看病的人安心,流程还是要走一遍。
围观的学徒以及文人们见星泽用中药液来养针,惊讶于他细心的同时对其针法开始有所期待,几个大夫休息的间隙就也来凑热闹。
单手持针,对准面部的穴位快速将针刺入。
快、准、稳,众人能够看出这人一定是经过千万次的练习下针才能够有如此把握。
一刻钟的时间,齐民紧张的盯着星泽手中的针大气都不敢喘,他是如此,一些本想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如此。
就在星泽最后一根针收起后,紫云英就想问问怎么样了,不经意间抬了抬眉,而后便惊讶地瞪了瞪眼,慢慢地眨了一下。
可以抬眉,眼睛闭合更有力,嘴里也没有随时都要露气的感觉。
“好了,我好了??”
齐民见状赶紧从怀里拿出个镜子,递给她:“娘,你看看,好了,您好啦。”
星泽笑着说:“现在面部僵硬是比较正常的,恢复一夜就没问题了。”
“谢谢,谢谢小大夫。”
紫云英差点都要给人跪下,还是星泽拦了一下才起来,就只能作罢。
即便是这把年纪,紫云英也是最讲究保养的,这次得病不说自己心理上过不去坎儿,也没少被人笑话。
现在是义诊她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便决定之后再好好报答小大夫。
母子两人本就急着赶路,谢了人又打听了樟巷村的位置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小友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胡林拍手道。
“是极是极,想来木大夫平日没少下功夫,这针法实在是让人佩服。”
大夫们惊讶星泽的针法,百姓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只看到这小大夫三两下就把个面瘫的妇人治愈,效果简直太立竿见影,当即就有人排到了星泽的诊治摊位面前。
不一会的功夫,星泽这边就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星泽侧头笑着对宁憬和木木道:“看来等下我们要辛苦一些了。”
木木点头:“都休息够啦,完全没问题。”
宁憬也勾了勾唇:“刚刚那母子来的倒是时候。”
想来这次之后,去樟巷口求医的病患会更多。
这边的热闹自然也被沈家看在眼里,他们都很意外这个村医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沈丘眼神很是愤恨,而沈良言则是给人看病的间隙抬眼看向星泽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
义诊在酉时结束,众大夫们还有一次交流宴,主要是针对今日遇到的疑难杂症进行探讨。
正准备收摊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夫们,快,快,这里有人受伤。”
众人转头向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看见几个汉子抗了个人,这人身上有好几处刀伤,都是深可见骨,此时他眼睛紧闭,脸色惨白,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这得赶紧手术,快,准备东西。”
三位老者的其中一人擅长这种外科手术,当即就对身边的人说了术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同时吩咐将人抬进屋子。
“谁有好的麻醉方子,去让人熬些药来,此人情况危急,不用麻醉恐怕承受不住术中的疼痛。”
高鄂本身也是有麻醉药方的,但并不能减轻太大的痛苦,就想着趁着现在很多大夫在场,问问情况。
众人面面相觑,麻醉方子几乎人人手里都有,但要说能减轻多大痛苦的还真没研究出来。
星泽见状道:“我这里有方子,服用后再手术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那快,我先进去,稍后你直接让人拿药过来。”高鄂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星泽则当下写了“麻沸散”的方子,盯着人煮好后将药端进了屋子。
看了看星泽带进来的汤药又闻了闻,高鄂惊讶的挑挑眉:“这配药实在是妙,你是否擅长外科?可以过来帮忙。”
星泽点头:“好,对于外科手术我也有一定的经验。”
不管是哪个世界,实践都是最重要的,高鄂说是让星泽帮忙,其实也有传授经验的意思,星泽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学习机会。
即便现代医学再如何,星泽曾经也不是医生,了解当代的外科技术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换上手术衣,拿起工具,几人就瞬间进入了状态。
半透明的明瓦窗可以看到屋内人做手术的过程。
虽然并不那么清楚,但众人都发现,即便是在高鄂面前,星泽的手也是稳的,且丝毫不显慌乱,很明显,外科也是他擅长的领域。
看着这人的样子,公伯邢唇角微勾,眼睛里满是光芒。
天已经渐渐暗下来,直到烛灯燃起,一场手术才终于结束。
见星泽几人从屋子里出来,众人都围上前来问病患的情况。
“总算有惊无险,命是保住了。”高鄂长舒一口气。
“这人伤的可太重了,再晚一点儿这命都要没了。”高额的徒弟说着看向将人送来的几个男子:“你们是认识的吗?”
“嗨,哪里认识,我们走在路上,这人突然冲了出来,看这样子也不能不管啊。”说话的人挠挠头,这也就是今日有义诊让他们赶上了,不然自己可不敢将人救了,不说别的,这医药费就付不起。
“那就先让他在这儿养着吧,师傅,我扶着您去歇歇。”
“嗯。”高鄂说着又转头看向星泽:“木大夫明日无事可去居雅坊一叙?”
收到高鄂的邀请星泽有些意外,他可是听说这人最不喜与外人交流,这次出来参加义诊也是迫于无奈。
索性明日无事,星泽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这位老先生,当即便道:“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晚宴交流后,天已经黑透。
木木和宁憬开宴前就已经回去,星泽独自一人出了上江堂等李立来接自己,刚刚到门口,公伯邢就提着灯笼追了出来。
“木大夫,寻个时间去看看药材?这里有几家店药材的品质很不错。”
听说去看药材,星泽点点头道:“行,那就后日如何?”
知道星泽明日与高老有约,公伯邢点头而后道:“你何时回樟巷村?”
“还不确定,应该过两日,要在这里等个人。”
星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不经意间就温柔下来,公伯刑见状愣了下,而后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不远处一直停着的马车有响动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位神采英拔的男子从车上下来,星泽眼睛瞬间亮了亮,立即跑上前道:“辰宇,怎么提前回了?”
看着这人的样子,辰宇轻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来接你,怎么?我来早了?”
“没有,正要回呢,你告诉李立不用来接我了吧?”
“嗯,走吧。”
简单和公伯邢告了别,星泽就和辰宇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比寻常的宽敞很多,车厢内还有小桌和摆好的点心。
拿起盘中小巧的糕点吃了一口,星泽问:“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暂时没什么要紧的事。”
辰宇此次出去是要解决上次在州山中刺杀自己的刺客,虽然目前幕后指使的人还没确定,但他也大概锁定了几个目标。
他确信这背后的人和给他下毒的人是同一个,自己一旦受伤毒性就会复发,疼痛也会加倍,那人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就是不知道为何比身首异处那人似乎更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那正好能将身体调养好。”星泽说着就将指尖搭在了辰宇的手腕上:“我看看你有没有听话按时泡药浴。”
“当然有听话,此次又不是去野外,药浴还是有时间泡的。
“嗯,确实恢复的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解毒了。”见辰宇身体恢复的不错,星泽又稍稍放下了心。
轻轻应了一声,辰宇看着星泽的眼睛问:“这两日交流宴怎么样?”
“受益匪浅,看来也要时常出来走走。”
听星泽这么说辰宇就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将人带去帝京,不过眼下他还想知道另一件事:“刚刚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也是个大夫,我们约好后日去药材铺子看看,木木也想在这多玩些时候,过几日再走?”
星泽说完便看向辰宇,谁知突然见这人脸色不太好。
“毒性又发作了吗?”星泽拧眉,现在辰宇的身体经过调理,不该这么频繁发作才对。
辰宇摇头道:“未曾,”而后慢慢靠近星泽,在其耳边说:“见你和他站在一起,心中有些憋闷,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到人这么说,星泽微微睁大眼,而后轻笑出声,他并未回答辰宇的问题,而是转而道:“我本想着下次你若毒性发作,还有个法子可以减轻疼痛,要不要提前试试?”
“什么?”
星泽稍稍抬头轻轻碰上了辰宇的唇:“这个。”
“呵,这样不够。”辰宇将眼前的人拥入怀里,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呼吸都乱了,才将他放开“下次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