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直觉不妙。
他咽下口中的饭,认真道:“老板,目前能到您手里的事情,就没有不重要的。”
傅凌寒挑眉,“那就是不重要了,我请个假回去接阿祁。”
秦知:……
秦知艰难道:“我说的是很重要。”
傅凌寒已经开始给苏祁编辑短信,头也不抬地“嗯?什么?”
秦知叹气。
老板要翘班,他除了接受,好像没有任何办法。
傅凌寒笑眯眯地拍拍得力助手的肩膀,“今年年终奖给你多发点。”
打工人秦知顿时精神。
傅凌寒问起另外一件事,“之前那个前台,是什么情况。”
他刚刚看之前的聊天信息,翻着翻着就看到了苏祁那条生气的回信。
昨天晚上苏祁的坦诚在脑海里回荡,他很难不去思考,当时的苏祁是个什么心态,遇到那样的情况又有多委屈。
要是那天他早点回去,在晚餐的时候上楼安慰就好了。
秦知有些意外傅凌寒会想起这件小事,不过他问了,秦知就翻出之前的处理。
“公司的管理中层这两年有些懈怠,不少人走关系进来,我让人查了下,有能力的没动,那些就坐着等工资的让人离职了。”
他调出名单给傅凌寒看。
“有问题的那几个经理,安排法务走法律流程追责。”
傅凌寒听到这句话,挑眉:“他们还做了什么?”
秦知关掉名单,给他看了另一份文件,“一些小项目的信息被他们拿出去卖钱。”
傅氏那么大一个公司,不是什么项目都会到傅凌寒手上的,甚至秦知都不会去关注那边,管理中层就是这些小项目最终的决策者。
按照傅氏的福利待遇,再加上时不时的抽查调配,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那么大一个公司,总有那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彼此打着配合,小项目卖了不少,上报上来就是调查后发现前景不足没有实行。
傅凌寒脸色沉了下,“还是要加大抽查和调配力度,抽查的人里查了吗?”
几个管理中层而已,卖了四五年的小项目,怎么可能一点端倪都没有。
秦知点头,“查过了,抽查组的二组副组长和他们有联系。”
傅凌寒是又气又无语,他这公司总共才办起来八年,就已经有蛀虫耀武扬威了。
这事秦知已经处理,他了解过后就把事情放到了一边。
吃过午饭,过来接傅凌寒的车也到了。
坐上车后,傅凌寒就道:“不回去,开去苏家。”
从心理诊所出来,一家人的相处也没有改变。
苏祁坐在爸妈中间,大哥和姐姐坐在前面,二哥就靠在一边打游戏。
苏祁原本打算直接回傅家,苏慕远把人按住了。
“让傅凌寒晚上过来,咱们一家子一起吃顿饭,之后你们再一起回去。”
苏祁想想觉得也可以,就给傅凌寒发消息。
然后就收到了一张图片。
苏祁愣了下,给苏慕远看,“他已经到家里了。”
林舒雅失笑,“这孩子是不是离不得你?”
苏祁歪头思索了下,“离不得我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坐在前面的苏鸢就忍不住打趣他,苏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承认他们感情很好。
刚到苏家,苏祁就和爸妈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家里面走。
坐在客厅里的傅凌寒听见声音,快步出来,被苏祁扑了个满怀。
他箍住苏祁细瘦的腰肢,抬眼没有看见苏家人的身影,低头亲了亲苏祁的额头。
“想死我了。”
苏祁闻着傅凌寒身上的味道,嘲笑他:“一晚上不在一起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傅凌寒没有去争论是不是只有一晚上,他认真反问:“你不想我?”
那当然不是。
苏祁拉着人往里走了几步,耳尖红红地凑上去亲了下。
小夫夫两黏糊着,苏慕远和林舒雅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看见过来的苏禅,他才找到借口提醒里面的人:“咳咳,老大,你车停好了?”
苏禅茫然抬头,他没停好车跑过来干什么?
里面被提醒的两人连忙结束抱抱,傅凌寒跟苏家人打招呼,手一直拉着苏祁不愿意放开。
他们两个感情明显很好,苏家人乐呵呵的,倒也不打扰他们。
这会儿时间还早,说笑了会儿,就各自回房间。
苏祁的房间里,早就添置上了傅凌寒尺寸的换洗衣服,冲完澡出来就开始犯困。
苏祁上午在诊所睡了会儿,就拿着手机坐在床上陪傅凌寒。
傅凌寒伸手揽着苏祁,面朝着他的方向,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
身边是令人安心的气息,心头的重担被彻底放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原本还以为他会睡不着,结果手机玩着玩着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苏祁跟没有骨头一般陷下去,和傅凌寒相拥而眠。
吃过晚餐,苏祁和傅凌寒告别家人。
现在才晚上八点,庄园里的主灯还没有熄灭,两人回到林边的房子,刚一下车就被家里的几只大狗热情迎接。
这段时间下来,大狗们已经适应他们新主人的身份,训导员早就回去了。
狗狗们的块头都不小,即使收着力气,苏祁也被撞得后退好几步,靠着傅凌寒勉强把几只安抚下来。
五只大家伙乖了,家里还有十只小猫崽等着。
“幸福的烦恼啊~”
傅凌寒看他那嘚瑟样,无奈地捏捏眉心,让管家他们去忙自己的。
他们回来得晚,家里的崽子们早就吃过了,两人陪着它们玩了会儿,就回了房间。
下午睡得时间有些久,进房间才十一点出头,两人都还精神奕奕的。
夫夫之间当然不会没有事情可做。
鉴于上次尝试明显有进步的情况,年轻气盛的两人夜生活十分热闹。
把心头的事情放下,苏祁第二天就开开心心地陪着傅凌寒去上班。
在公司里盼星星盼月亮,真的把人盼来的秦知狠狠松了口气。
看见秦知,傅凌寒才想起昨天在他这里知道的事情。
他跟苏祁简单说了下,“……我记得那天我的情绪不太好,如果有凶你的话,我跟你道歉。”
苏祁茫然,“你那天心情不好?”
两人面面相觑,那天的记忆在彼此脑瓜子里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苏祁记得自己心情不好,还明显发了小脾气,但傅凌寒不止道歉,还跟他聊了好久的天,缓解心情。
傅凌寒只记得因为那个意外心情烦躁了一下午,回家还摔了手机,他总觉得自己后面也有说重话。
两人说不到一起去,苏祁拍板道:“都过去了,不要伤害脑细胞!”
今天没有什么会议,傅凌寒在处理文件,苏祁就带着蓝牙耳机打游戏,偶尔抬头能看见不认识的人进来汇报工作。
他的存在就等于不存在,进来汇报工作的,大多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等到人都走了,苏祁好奇探头,“我怎么感觉你这些下属都紧绷了好多?”
之前汇报工作还会说笑几句,今天就跟惊弓之鸟似的。
傅凌寒揉揉额头,“还是刚刚跟你说的那件事情,他们知道后,都怕自己做了什么引起注意。”
看他不舒服,苏祁跃跃欲试:“我给你揉揉?”
“好啊。”傅凌寒往后一靠,眼镜就闭了起来。
苏祁连忙从沙发上下来,手机往桌子上一放,小心地给傅凌寒按着额头。
他又说起前面的话题,“他们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傅凌寒闭着眼,声音倦懒。
“当然是做了什么,才怕检查部的人查到。”
苏祁惊讶,“你知道他们做什么了?”那怎么不处理?
傅凌寒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轻哼一声道:“就职场上的送礼和欺压新人的问题。”
“前者不好查,后者也不能因此把人辞退了,只能多注意下。”
苏祁站在傅凌寒这边想,也明白他不可能去管这些小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这种人真讨厌。”
他也遇到过职场欺压,风气好的公司也就是会有些闲言碎语,或者偶尔不着痕迹的小动作,迟钝点的都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
风气差的……
想起网上看过的那些视频,苏祁翻了个白眼。
傅凌寒也觉得讨厌。
“我让人开通了举报途径,查实后会给予罚款。”
闻言,苏祁忍不住夸夸:“好贴心的老板~”
贴心的老板把人抱到身上亲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地让人逃走,赚钱养家。
苏祁捏捏自己滚烫的脸颊,视线忍不住往办公室门口瞟。
办公室的大门没有关上,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忙碌的点,秘书们来来往往,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被人看见。
他把自己缩回沙发里面,羞愤欲死。
手上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傅凌寒看了眼时间,放下笔走到沙发边,把缩起来玩手机的青年拉起来。
“我们下去吃午饭。”
苏祁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了。
傅氏的工作人员多,到了饭点,餐厅的人就特别的多,傅凌寒不忙的时候,都会提前和他下去吃饭。
苏祁顺着他的力道,跪坐在沙发上。
他伸手抱住傅凌寒劲瘦的腰,沉吟道:“你要不去穿个外套?”
今天温度有些高,傅凌寒进办公室之后就把西装外套脱了,恰到好处的白色衬衫下,偶尔有肌肉线条出现。
苏祁自己色眼看人黄,他总觉得傅凌寒这么下去会被人YY。
傅凌寒捏着他的胳膊,轻哼,“我为什么不穿外套你不知道?”
苏祁贪凉,这两天更是一点热也不想受,穿着短袖短裤四处晃荡。
怕空调的温度太低冻着他,傅凌寒才改而把外套脱了。
苏祁乖巧,“我知道,你穿外套,我也去穿一件好不好?”
他有理有据,“总不能让餐厅的温度跟着咱们俩的习惯走。”
傅凌寒好笑的捏捏他,“我去穿。”
苏祁没听他让自己也穿外套,顿时精神了。
他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傅凌寒穿好西装,整理领口和袖子。
“吸溜~”
傅凌寒侧目,“阿祁?”
苏祁故作镇定,“什么?”
两人对视,默默垂眸,暂时遗忘这件事。
唔,傅凌寒心中的暂时。
这个时间,餐厅里已经有人了。
苏祁牵着傅凌寒的手,抬眼就在一群人中,看见了那个鹤立鸡群的存在。
主要是格外讨人厌。
他皱皱鼻子,不乐意让傅凌寒看见席恩泽。
苏祁的模样是少有的精致,因为年纪还不大,五官还没有彻底长开,又被苏家人宠着,天生就自带几分娇气稚嫩。
他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傅氏工作的人当然只是多看两眼老板夫夫的盛世美颜,不熟悉的面试者就有忍不住好奇心议论的。
一开始大家也就是欣赏一下外貌,没有想太多,不知道是谁说了句:“那人是公司的高层吧?他会不会也是来面试的……”
这话就是在明示陌生的青年会占据他们的名额,不少人都慌了起来。
傅氏每年的招人数量是有限的,这个进了那个就不能进,要是真的被关系户占去自己的名额,他们得怄死。
HR听见这些议论皱了皱眉,道:“那位是我们老板的爱人,傅氏不会招收关系户,你们不用担心这些。”
闻言,大部分的人都安下心来。
却还有人忍不住嘀咕:“谁知道你是不是帮着自己人说话。”
这边的动静不小,苏祁本来就因为看见席恩泽而关注着这边,很快就发现他们在议论自己。
他拉了拉傅凌寒,示意他去看那群人。
傅凌寒暂时把午餐的营养搭配放在一边,顺着苏祁的示意看过去。
一群年轻人而已,傅凌寒疑惑:“怎么了?”
苏祁:“hr身后,席恩泽。”
傅凌寒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皱眉。
他见苏祁的心情没有受影响,这才情绪平静,“我回头通知一下,不会让他进公司的。”
这一批年轻人招进来,是要安排到各处的做秘书的,他那里自然也会安排人。
要是让席恩泽出现在身边,不说苏祁,他也会被影响心情。
苏祁点点头,没有再关注那边。
“你想好我们午餐吃什么没有?”
傅凌寒思索了下,认真道:“不能吃冰淇淋。”
一天一个冰淇淋,晚上回家苏祁肯定要吃的,中午可不能再吃了。
苏祁本来也不想吃,被他这么一强调,叛逆的小心思就爬了上来。
他瞪视傅凌寒:“我就要吃怎么了?”
傅凌寒摇头,“不怎么,我只能让秦知把餐厅的冰淇淋给下了。”
苏祁:……
苏祁服气,“你这是因私废公。”
傅凌寒不在意道:“在别的地方把福利加上来就是了。”
苏祁猛翻白眼。
两人排队挑好各自的饭菜,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
就这会儿的时间,公司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进入餐厅,hr带领的那群人很快就人潮藏了起来。
苏祁这才说起有人说他酸话的事情。
他笑眯眯地看着傅凌寒,“听hr说傅氏不要关系户,我要是想来工作,你要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
傅凌寒放下筷子认真思考了下,“私助?”
私人助理。
先别管正经的私人助理做些什么,苏祁只用跟着他上下班,在他工作的时候把自己照顾好,傅凌寒就能给他开天价工资。
苏祁乐不可支,“这算什么公司的职位啊。”
私助就是个人名义聘请的,就算跟着傅凌寒上蹿下跳,那也不是傅氏的人。
傅凌寒无奈,“我不能带头破坏公司的规矩嘛。”
他戏谑道:“其实你可以当公司的老板娘,这个绝对是傅氏的职位。”
虽然是个虚职,但比实权者要厉害。
苏祁端起汤碗挡住羞意,喝了两口眼睛一转道:“要当也是你当。”
傅凌寒没有意见,“那就我当,苏老板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好怪啊。”
“怪吗?我觉得挺好听的。”
“就是很怪。”
“那就当他怪吧……”
吃完午饭,两人把餐盘送回去,往电梯口走。
好巧不巧,他们又遇上了刚刚那群面试者。
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其中有几个对他的恶意格外的强,苏祁看了他们一眼,又去看席恩泽。
席恩泽看见他和傅凌寒,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像和他们不认识的模样。
傅凌寒伸手搭在苏祁的肩膀上,毫不客气地看向那几个目光不善的男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男生忍不住道:“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颠倒黑白欺负人的家伙长什么样子。傅总还是多留意下枕边人的素质吧。”
傅凌寒:???
傅凌寒都被气笑了,“我枕边人什么样,还需要你个素未谋面的人来说?”
苏祁捏捏他胳膊,让人消消气,温声道:“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不知全貌不予评价的原则,别被人当了枪使还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
那个男生脸色青青白白,冷声道:“你做了什么还不让人说了?!”
苏祁很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原主的偏执也只是背地里的自我行动,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他双手抱臂,一抬下巴,骄矜味十足地反问:“我做什么了?”
那男生像是打定主意要败坏苏祁的形象,当即就道;“你破坏人家的感情,逼着傅凌寒结婚,还指着人家别有用心想当小三,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不成?”
闻言,苏祁都愣住了。
他的视线下意识看向席恩泽。
席恩泽大概也没想到这人会说得这么直白,慢一步反应过来,脸色惊慌地去看傅凌寒。
傅凌寒看都没看他。
男生见苏祁这样,以为自己戳破了他的真面目,学着苏祁一抬下巴。
“没话说了吧?!”
傅凌寒冷着脸,“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的感情史。”
本来只敢竖着耳朵偷听的员工顿时大胆起来。
见那男生愕然,傅凌寒继续道:“我和我爱人都是彼此的初恋,结婚是我早有预谋,希望你不要听些闲言碎语,就污蔑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人。”
苏祁惊讶地侧头去看傅凌寒。
傅凌寒垂眸,“我们上去吧。”
苏祁看了眼茫然的男生,和一群吃瓜群众,以及夹杂在其中,好像事不关己却又脸色难看的席恩泽。
他眉眼弯弯,“好啊~”
等到电梯门一关上,餐厅里的议论声‘轰’地一声爆发开来。
电梯里,苏祁看着倒映出来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扯傅凌寒的一角。
傅凌寒抬手握住他的,“怎么了?”
苏祁眼睛亮晶晶的,“我是你初恋?”
傅凌寒:“难道你不是?”
他想起自己之前知道的‘苏祁’的经历是另一个人,顿时紧绷起来,“不会真的不是吧?”
“是呀~”苏祁欢快开口,“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编一个前任出来。”
“不不不,不用了。”
苏祁笑道:“就你刚刚那话,用不了多久其他人就知道你早有预谋了,怕不怕我哥哥知道?”
傅凌寒不在意地耸肩,“我本来就是早有预谋,而且……”傅凌寒提醒他,“他们连网恋都接受了。”
虽然一开始不是冲着苏祁这个人去的,但协议摆在那里,他的早有预谋板上钉钉。
苏祁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网恋版本的恋爱经历,他忍不住发愁,“我们这么瞎编,传出去该变成什么模样啊?”
两骗子相觑无言。
席恩泽从苏祁的世界销声匿迹了。
这当然不是他所察觉的,而是和徐老师夫妇打电话的时候,从他们那里得知,席恩泽选择出国了。
苏祁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当天晚上开了瓶酒庆祝,和傅凌寒稀里糊涂地在床上滚了一晚上。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都是蒙的。
他伸着手扯傅凌寒的脸皮,指控道:“你趁人之危。”
傅凌寒叹气,“你要不回忆一下,昨晚究竟是谁趁人之危?”
他在浴室里洗澡呢,这人冲进来就上下其手,他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下爱人的引诱。
记忆在脑海里盘旋,苏祁置之不理。
“你就是趁人之危。”
傅凌寒好脾气,“是是是,我趁人之危。”
苏祁感受着他给自己上药,委屈巴巴:“我觉得我可能要去医院,有异物感。”
他总感觉有什么又烫又大的东西堵在那里。
他发愁道:“会不会裂了,上厕所会屁屁疼吗?”
傅凌寒都被他逗笑了,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他挺翘的臀部一下,“放心吧,什么事情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他是个正常男人,没那把人撑坏的本事。
苏祁叹气,“你别自卑,你的尺寸其实挺大的。”
不止大,还翘,就很舒服。
傅凌寒:……你哪只耳朵听出我自卑了?
苏祁哼哼唧唧表示自己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上过药,他又欠欠地凑近傅凌寒,“咱们晚上再试试?”
昨天喝多了酒,只记得很舒服,具体感受不太清楚了。
傅凌寒捏捏他脸,认真道:“你别想了,恢复后再说。”
到底是男性,身体结构不太一样,傅凌寒怕太频繁对苏祁的身体不好。
苏祁愤愤地张口咬他,“你是不是不行?”
傅凌寒幽幽,“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这会儿不是哭唧唧抓着人,让人慢点儿给他喘口气的时候了?
苏祁回忆了下,咂咂嘴倔强道:“我忘了,我不记得,你就是不行。”
傅凌寒很吃他的激将法,当即压着人欺负了一顿,只是坚决不去该去的地方。
苏祁:……
临近中元节,傅凌寒提出想带苏祁去见见爷爷。
傅凌寒在S市发展起来后,就把傅爷爷的坟迁到了S市。
他挑选的墓地地段很好,这边的坟墓也比较少,还有专业的安保团队负责巡视和清理。
苏祁紧张的捏紧了傅凌寒的手,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你说我会不会看见你爷爷?”
他是穿越过来的,又是傅凌寒现在的爱人,万一一个不小心见到人了,他该怎么表现自己?
直接叫爷爷会不会太轻浮了?
傅凌寒扶额,他安抚地拍拍苏祁。
“先不说你见不见得到他老人家,就是见到了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他都进土了,还能连夜刨坟出来反对我们?”
苏祁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下,憋笑无能。
“哈哈哈你不要这么说爷爷。”
看他笑了,傅凌寒也跟着笑了起来,戏谑道:“其实刨坟也不怕,他是火化,也刨不了坟。”
苏祁忍笑忍得痛苦,“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傅凌寒不害臊地点头应下这个‘夸奖’。
插科打诨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傅爷爷的坟墓前。
照片里的傅爷爷看上去精神饱满,还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看得出来老人家在的时候,是个很好说话的性子。
傅凌寒简单打理了下他的墓,跟苏祁一起把祭奠用品在坟前摆好。
摆上最后的香烛,两人同时三鞠躬。
“爷爷,这是我喜欢的人,今天带过来给你看看,你在下面也多保佑保佑他。”
苏祁跟在傅凌寒后面开口,“爷爷好,我叫苏祁。”
照片上的老人沉默的微笑着,微风拂过,偷听两人在长辈坟前的闲聊和分享。
四十分钟过去,傅凌寒牵起苏祁的手,往山下走去。
苏祁感觉到握着他的大手有些失控,他心中叹息,一上车就安抚的抱住了傅凌寒。
他笑道:“我不介意给你提供一个肩膀的,需要吗?”
傅凌寒埋在他的颈间深呼吸,片刻后才哼笑道:“我才不要。”
那行吧。
苏祁有些遗憾。
七月十五过后,就已经逼近中伏天。
温度在这两天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人稍微在室外站久一些,就有晒伤的危险。
也不知道那些高温作业的工人,是怎么在这种天气忙碌的。
苏祁叹着气,任由傅凌寒将清凉的面霜涂到他脸上。
刚刚傅凌寒在傅氏大楼门口和人稍微说了一会儿话,苏祁耐不住性子听他们聊,被外面的喷泉吸引了注意,溜达到太阳底下看了会儿。
然后皮肤就晒红了。
傅凌寒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腿都给涂上,道:“咱们这两天出去避暑。”
苏祁从空空荡荡的面霜瓶子上收回视线,茫然道:“那公司怎么办?”
傅凌寒平静道:“网上处理,视频会议,总能想到办法的。”
他来公司是人在这边,过来要方便些。
苏祁就晒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轻微晒伤,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换个地方住的好。
苏祁思索了下,“把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们带上?”
作为一个家宝男,苏祁舍不得刚刚拥有的家人。
傅凌寒点点头,“你哥前不久就在说这件事情。”
只说哥哥,那就是苏禅了。
苏祁好奇道:“既然说了,怎么没有实行?”
傅凌寒和苏禅在某些事情上相性度还是很高的,按理来说,他们俩都提起了,转头一家子都能被打包走。
“我们手上有个合作正是关键的时候,而且……去避暑的地方还没有商定下来。”
避暑的地方很多,国外也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一商量,反正两人是没有商量到一起去。
苏祁看着天花板,“我想去滇省玩~”
傅凌寒:……
傅凌寒揪揪头毛,“就你这皮肤,前脚下飞机,后脚就得去医院。”
滇省的温度适宜,可紫外线强度一点也不弱,属于冬天去也能把人晒黑的程度。
苏祁这小脆皮,晒伤大概用不了一天。
苏祁倔强,“我可以多注意防晒。”
傅凌寒才都不信他的鬼话呢,“你今天出门都没有涂防晒。”
到了滇省,温度一降下来,苏祁就是出笼的鸟雀,一去不回头。
看出他态度强硬,苏祁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们去哪里?”
傅凌寒沉默下来。
就现在的高温,紫外线温和的城市等于没有,想要找个苏祁能够出去玩的城市,实在是难。
就在苏祁觉得这两人商量不出一个结果,跃跃欲试要忽悠他们去滇省的时候,苏祁被打包上了车。
庄园里的人都放了假,就管家、司机和一个厨师以及一位阿姨留下,给他们照顾在家里的毛崽子们。
苏祁看着空空荡荡的庄园,茫然道:“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放的假?”
他昨天下午回来,这庄园里还满满当当的!
傅凌寒把他身上的防晒衣整理好,“昨天晚上七点多,我和你哥找到避暑的地方了。”
苏祁好奇,“哪儿?”
傅凌寒顺手拉上自己的防晒外套,“一个小地方,你没有听说过,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祁被他这话勾得满心期待,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又转高铁,之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到地方站定时,从里之外都是茫然的。
他忍不住去揪傅凌寒,“你真的不是想杀夫骗保?”
傅凌寒把他本就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小傻子,杀夫骗保能拿多少钱。”
苏祁回神。
对哦,他对象不在乎那点儿的。
他看着不远处沿山而建的木楼,背着背包跟在傅凌寒身后往上走。
这里的山路还是人工凿成的,磕磕绊绊并不好走,好在很宽,旁边加了护栏,他们不至于从这上面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