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ling】：不过他配的文字有点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景繁看到这里，退了出去，点开朋友圈。
没往下滑几下就看见了苏以知发的朋友圈。
时间是凌晨两点多，配图应该是酒店外的一片天空，景繁能看见深色的窗帘和玻璃反光里的白色大床。
而上面的文字则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去见他。
就这么三个字，却让景繁有些控制不住的心动。
景繁很轻的抿了下唇，看向苏以知：“你昨天是开车来的吗？”
苏以知正在找车位，听到他这句话，嗯了声：“买不到票，就直接开车来了。”
为了自己，开了那么长时间车过来，很难想象这是平常周末只喜欢在家闲着，苏夫人叫都叫不叫不出去的苏以知。
“很累吧？”景繁问。
苏以知其实是有一点累的，昨天到了后就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洗完澡将近三点，还没睡多久，就要起来去准备招聘会的事，满打满算应该也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如果放在平常他是不会和别人说累的，但现如今景繁问起来了……
苏以知看向景繁，笑了下：“确实有点累，怎么，心疼了？”
景繁很小的嗯了声，肯定了后面的那个问句。
然后他有些担心的说：“要不下午别出门了，在酒店好好休息吧。”
苏以知熟练的倒车入库，“不用，以前也经常这样，习惯晚睡了。”
景繁：“我不想让你太累。”
苏以知稍挑了下眉梢。
“那你亲我一下。”苏以知说，“亲一下就不累了。”
他把车子熄了火，但也没拔钥匙，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景繁，等着景繁的回答。
景繁愣了下，耳根很快蔓延上了阵绯色。
他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去，在苏以知唇上印了一下。
“还是休息吧。”景繁说，“这个不管用……”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声音就完全被堵了回去。
苏以知揽住他的脖颈，更加用力的吻了回去。
暧昧的水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呼吸交织间，周遭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
景繁被亲的有些喘不上气，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在外面传来阵耳熟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骤然紧绷。
“子肖，你下午就要走了是吗？”丸子问。
身边的陈子肖嗯了声：“要回去上课了。”
“好可惜，我还想你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玩玩呢。”丸子说，“上次我在酒店门口看见景学长了，你去哪了呀，你不是一直说想见他吗。”
陈子肖：“我……还是算了吧，我不太敢。”
丸子：“这有什么的，就是见个面打个招呼而已，你看我都主动打招呼了……”
二人的对话声在车窗外响起。
景繁能察觉到，苏以知的动作很轻的顿了下。
随后更重了几分，出气般咬了下他的舌尖。
景繁吃痛，很轻的嘶了声。
“还是算了吧，等我准备好了再和他见面吧。”陈子肖说。
景繁的手被苏以知握住，苏以知稍稍错开了些位置，抬眼看他。
“紧张？”
苏以知唇上水光潋滟，他眼尾都泛着些绯色，很轻的眯了下眸子，等待着景繁的答案。
景繁喉结上下轻颤了下，嗓音有些发哑：“陈子肖……刚刚过去了。”
苏以知笑了下：“那有什么的。”
他凑过去，温热的呼吸落在景繁耳边，景繁只觉得一阵酥麻顺着脊柱蔓延，连指尖都有些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下。
“怎么？怕他知道他喜欢的人，在他身边的车里和我接吻？”苏以知问。
景繁大脑彻底宕机。
这种隐秘到极致的亲密接触，给他一种，他和苏以知正在偷/情的错觉。
但他不知道，在苏以知话音落下的一秒后，原本已经走开的陈子肖猛地回了下头，看向身后的那辆黑车。
“怎么了？出事了？”丸子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路边停着的那几辆车安安稳稳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有几个路人从他们身边路过，脸上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陈子肖很迟疑：“没事。”
丸子：“没事你往后看什么，快走了，要赶不上车了。”
陈子肖说了声好，视线从黑车玻璃上一扫而过，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们离开没多久，车门打开了。
景繁从另一边下了车，抬起手背，蹭了下有些发烫的侧脸。
然后拉了拉衣服，遮掩住了有些明显的部位。
刚刚其实是有点冲动的。
但景繁想，第一次的话，不该在这样的环境下。
于是他很努力地克制住了自己，看向苏以知的时候，对方似乎和他有同样的感受。
只是在他提出帮忙的时候，苏以知拒绝了，让他先下车，自己在车里缓一阵。
景繁深吸了口气，微凉的空气涌入肺部，浑身上下那股异样的燥热才稍微被压下去了点。
他有点庆幸自己衣服穿的比较宽，要不然可能连车都下不去。
他合了下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后，这才走进了那家火锅店。
这是个蒙古那边的火锅，清汤，主要是为了涮肉吃，景繁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位置，在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上随便划了两个，先让服务员把锅底上来，等苏以知来了后再看看要吃什么。
他打开手机，本来是打算给苏以知发给消息的，但上次点开的朋友圈界面还没退出。
于是景繁看着上面的“去见他”三个字，想了很久。
最终拿起手机，对着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拍了张照。
【每文系】：见到了。[图片.jpg]
丁良在刷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只觉得那狗粮都已经快要冲破屏幕撒到自己身上了。
刚刚尹星宇才说过他哥昨天凌晨发了个朋友圈去见他，现在景繁就发了条这个。
这不是秀恩爱是什么？！
丁良往下铺看了眼，谢文柏正在做仰卧起坐，尹星宇应该在厕所，厕所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游戏音效。
他们厕所隔音还行，于是丁良索性趴在床边，看谢文柏。
“老谢啊，你什么时候知道景繁的事的？”他问。
谢文柏直起腰看他：“网吧那次。”
丁良：“啊？我是等他俩走才知道的，你怎么知道这么早？”
谢文柏躺了下去：“气氛不对。”
这么一说，丁良仔细回想了下他们当时见面的时候。
好像除了有点眼神交流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你不觉得很神奇吗。”丁良说，“我舍友是我另一个舍友哥哥的先生，这跟我哥哥先是我男朋友后来成了我老公有什么区别？”
谢文柏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后继续弯腰：“确实很神奇。”
厕所里传来阵冲水的声音，尹星宇哼着歌开始洗手了。
“所以要告诉他吗？”丁良问。
谢文柏：“算了吧，等他自己发现更有意思。”
丁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厕所的门被推开，尹星宇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游戏吗兄弟们，我上局1v3打的可牛了……”
火锅店内冒着阵阵热气。
苏以知过了没多久就从车里出来了，看样子像是恢复了正常，点菜的时候表情也没什么端倪。
“差不多了吧？”苏以知说，“咱们吃不了太多。”
景繁嗯了声：“少点一点就可以。”
苏以知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谢谢。”
服务员说了声好，视线极其隐晦的从二人脸上划过，又看向他们手上相同的戒指，一副磕到了的表情，用菜单挡住上扬的唇角，去后厨报备了。
景繁还在看那家水族馆的介绍，说是现在可以选择预约时间段，等到时间进去就可以。
“三点可以吗？”景繁问，“五点闭馆，咱们预约三点？”
苏以知倒了杯热水，推到他面前：“可以吧，离得远吗？”
景繁看了眼地点详情：“七公里左右。”
苏以知：“那可以，十几分钟就到了。”
景繁接过他递来的水，道了声谢。
苏以知撑着头看他：“这么喜欢海？”
景繁笑了下：“小时候一直想去，但没机会去，等长大了又没时间，所以就很想去感受一下海边是什么样的氛围。”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苏以知：“你等我放假的时候有时间吗？等天暖和了，咱们一起去海边旅游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苏以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可以啊。”苏以知笑了下，“什么时间都行。”
景繁说了声好，然后打开备忘录，开始记录他的攒钱计划，打算等攒够了钱，再和苏以知一起出去旅行。
这家饭店的味道确实还不错，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景繁就遇到了翟如。
翟如比他来得晚，是从门口那边过来的，在看见景繁的时候还下意识的伸手打招呼。
“景繁？你也来这吃饭啊，我还想着把房卡给你留前台，怕你回去没人给你开门。”
景繁笑了下：“你也来了啊？”
翟如：“这边味道不错嘛，带其他人也来尝尝，你这是和你朋友一起吗……”
苏以知是背对着那边坐的，翟如看不清是谁，等走到跟前了，他才正好和抬眸的苏以知对视。
苏以知冲他轻点了下头：“你好。”
翟如：“……啊？”
看着面前这张极其熟悉的脸，翟如顿时梦回中午给他递简历的时候，顿时浑身紧绷，想都没想就站直了身子。
“您好。”翟如有些惊恐的看景繁，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明明上午还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赞助商，怎么中午就坐在一起吃上饭了？
难道这就是省一的特殊待遇吗？
景繁自然看出了他的震惊，想了下，还是和翟如介绍。
“这是我爱人，苏以知。”景繁说，“你们上午见过的。”
苏以知很轻的嗯了声，算作是赞同。
翟如整个傻住。
不光是他，连带着他身边的几个人都看傻了。
去过颁奖台的基本都认识当时坐在下面的苏以知，那显赫的地位加上出色的外貌，几乎能达到让人过目不忘的程度。
翟如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看向景繁的眼神里满是钦佩，最后还是说了句：“我……我叫翟如，算是景繁的朋友。那个，既然你们在吃饭，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景繁说了声好。
翟如和那群人走的很快，几乎瞬间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景繁目送着他们离开，笑了下：“他们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苏以知将涮好的肉放在他碗里：“这有什么可吓到的，承受能力太低了。不过你朋友给我这边递了简历，你想让他进来陪你吗。”
景繁：“按照你公司的流程走吧，能有更厉害的还是要更厉害的，不用为了我破例。”
苏以知：“那他不会找你走后门吧？”
景繁：“应该……不会吧，我和他也就一起住了几天，没熟到那种程度呢。”
他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要是真的有人走后门该怎么办，苏以知看了几秒，唇角稍稍上扬了几分。
这顿饭吃的还是挺满足的，服务也不错，除了服务员偶尔会刻意绕到他们这桌过来续水倒汤，假装正经服务实则是偷看二人的情况外，基本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二人走出火锅店的时候，景繁还在看海洋馆的地图，打算规划一下，看看怎么以最快的速度逛完，好让苏以知早点回去休息。
苏以知靠着他走，稍稍偏了下头，景繁毫不避讳的把手机展示给他。
“可以先去看白鲸。”景繁说，“企鹅馆好像也很有意思，到五点半的时候应该会有美人鱼表演，到时候可以找个好点的位置坐在旁边看。”
他看向苏以知：“你觉得怎么样？”
苏以知：“可以，我没意见。”
景繁问：“走的太远的话你会不会累？要是不行的话就减少点行程，美人鱼就不看了……”
苏以知：“不会，我体力还挺好的。”
景繁对这句话完全没多想的，直到苏以知拉了下他的衣角，他才转头，正好落进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
苏以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景繁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他抿了下唇，舌尖很轻的抵了下牙关。
“我送你的礼物还在你行李箱里吧？”苏以知的指尖很轻的勾了下景繁的掌心。
景繁稍稍错开视线，掌心被划过的地方有些发烫：“在、在的。”
苏以知问：“那今晚，要来我酒店住吗？”

等二人到水族馆的时候，正好是预约的时间。
工作人员在检查了他们的预约码后就放了行，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面硕大的玻璃墙，大概两层楼的高度。
浅蓝色的海水中，各种五彩斑斓的鱼类正畅游着，单单看过去便是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景繁和苏以知穿的是情侣装，苏以知特地将那件外套带了过来，在车里换了下衣服。
没了那身严肃的西装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以至于被刚刚的工作人员误认为是翘课跑出来的大学生情侣，还像模像样的警告了下。
苏以知进去的时候，还在低头看自己的打扮。
“这样真的很像大学生吗？”他问景繁。
景繁笑了下：“很像。”
苏以知很自然的和他牵手：“那以后我就可以混进你学校，跟你一起上课了。”
景繁：“好，那到时候我带你进去。”
苏以知满意的嗯了声。
水族馆里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些带着孩子来的父母，像是他们这样的同性情侣比较少见。
有几个年纪稍小点的孩子在看见他们交握的手时，拉了拉身边的父母，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场馆内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妈妈，为什么那两个哥哥在牵手啊……”
小孩的妈妈赶紧蹲下身，冲着小孩很轻的嘘了声。
“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当众议论别人是不礼貌的，他们是情侣，牵手是很正常的事，和爸爸妈妈一样。”她说，“以后再这样乱说别人，妈妈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小孩眨了下眼，怯怯的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景繁就看见那位母亲抬了下头，朝自己这边投来了个抱歉的笑。
景繁回了个微笑，看着那小朋友被自己妈妈拉走，觉得还挺可爱的。
头顶骤然落下一片黑色，景繁下意识抬头，就看见头顶的隧道内正缓缓游过一条硕大的魔鬼鱼，周遭还跟了几条小小的鱼，正朝着不远处游去。
苏以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隧道尽头隐约的蓝色荧光。
“那边是亮着的。”苏以知说。
景繁看向那里：“好像是水母馆，我记得走过隧道就是水母馆了。”
二人一起走去，在踏出隧道的瞬间，眼前便被荧蓝色的光芒充斥了。
水母们成群的聚在一起，有些是透明的，更多的是带着淡淡的颜色，晶莹透明的身体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七彩的光芒，伴随着偶尔游过的几条小鱼，美到极致。
景繁怔愣的看着那片海，突然看见了只小海龟，正笨拙的游过水母群，还被几只水母的触手勾住，在水中狼狈的翻了个身。
这画面看起来有些好笑。
但却丝毫不影响这里的美。
景繁想，如果用这个作为背景的话，拍出的照片一定会很好看。
他看向身边的苏以知，眼神有些发亮，提议道：“我们拍张照吧？”
二人都不是喜欢照相的性格，所以认识这么久了，除了苏以知手机里存着从各处搜集来的景繁照片外，还有那张结婚照外，就没有其它的照片了。
这对苏以知来说正是难得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啊。”苏以知说。
景繁拿出手机，打开原相机前置，在取景框中，二人同时出现。
身后的水母群慢慢游过，像是受惊般分散开来，在他们背后形成道绚烂的光影。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肩膀紧贴着，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鼻息中闯入阵淡淡的花香，景繁很轻的抿了下唇，放在身侧的那只手犹豫了很久，最终虚虚的搭在了苏以知肩上。
“3,2,1。”
随着一声轻响，二人的第一张合照出炉了。
景繁拍照基本就是讲究个随缘，什么角度顺眼就什么角度来，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原相机背光可能有点死亡，但他们的颜值能撑得住，就这样的条件拍出的照片还意外的有氛围感。
景繁打开照片看了看，苏以知也凑了过来。
“好看。”苏以知说，“发给我？”
景繁说了声好，退出相册，打开微信，将这张合照发给了苏以知。
然后他就看见苏以知很熟练的将图片保存，给他爸妈还有池枫都发了一份。
苏以知在还没等到回复的时候就按灭了手机，炫耀完毕，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全然不顾在那之后手机接连不断的震动。
“去别的地方看看？”景繁笑着问。
苏以知：“好，去看白鲸吧。”
海洋馆的空间还是挺大的，二人沿着地图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上面所标注的那个位置。
正巧有对新人正站在那里拍婚纱照，景繁他们没想打扰对方，就站在门口，打算看一段时间就走。
就在这时，苏以知看向那对新婚夫妻，视线从男生的白西装上一扫而过。
然后突然开了口，问景繁：“咱们的婚礼，选在海边吧？”
景繁愣了下：“不会太远吗？”
苏以知：“不会，应该不会请多少人，到时候可以包个飞机过去，在省外的也可以我们这边出机票。”
景繁笑：“那好啊，叔叔阿姨觉得怎么样？”
苏以知歪了下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们早就催着咱们选地方了，只要咱们满意，他们就能去联系人，到时候安排好一起，咱们只负责结婚就行了。”
这么一说，景繁似乎能想象到苏夫人的语气。
一定是又热情又期待，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规划一切了。
“我选了几个还不错的地方，等回去后一起看看，看去哪比较好。”苏以知说。
景繁答应了。
景繁牵着苏以知的手紧了下，他看向身侧的苏以知，这才发现，苏以知其实是有耳洞的。
只是很浅，基本看不出来什么痕迹，再加上平常头发有点长，挡住了，直到现在景繁才看到。
“你平常不戴耳钉吗？”景繁问。
苏以知下意识抬手揉了下耳垂，笑了下：“偶尔会戴，耳洞是高中的时候打的，当时觉得很帅，现在上了班，觉得带饰品显得我不太稳重，就不戴了，每天摘下戴上的，有点麻烦。”
景繁想了好久，最终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个计划。
他打算送苏以知一份礼物。
苏以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偏了下头：“怎么了？”
景繁：“没什么。”
苏以知茫然的眨了下眼。
从白鲸馆出去后，没走多远，就是有人鱼表演的地方。
像是个比较大型的广场，四面都是两三层楼高的玻璃，里面有不少人正在走动，看起来像是真正的海底世界般，给人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人鱼表演还有十几分钟才开始，景繁和苏以知站在那块大大的玻璃前，透过密集的鱼群，能看见最上面正在准备下水的演员露出了半截鱼尾，在水里稍稍晃动着。
有些笨蛋鱼还以为那是吃的东西，凑过去咬，被演员晃着尾巴赶跑，看起来有些可爱。
苏以知仰头看着那个尾巴，突然问景繁：“你想去潜水吗？”
景繁啊了声：“不想，怎么了？”
苏以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还想，咱们结婚的时候能不能也搞个这种，人鱼之恋，多唯美。”
景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他们两个都不会憋气，到时候在水底下肯定乱吐泡泡，别说唯美了，能不能看得到脸都不一定。
“可以试一下。”景繁给了个很中肯的回答。
苏以知听出来了他的意思：“那还是算了吧，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景繁笑了下。
没过多久，场馆内的灯光就猛地暗了下来。
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面前那巨大的海洋中，像是得到什么召唤般，数不清的鱼群朝着最中间聚集过去，露着利齿的鲨鱼从它们身边盘旋而过，吓得无数小朋友都闭上了眼。
鱼群缓缓散去时，美妙的音乐响起。
人鱼曼妙的身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淡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浅蓝色的鱼尾在灯光的照应下泛着七彩的光，美不胜收。
她在水中优雅的转了一圈，鱼尾划出道很好看的弧线。
倒和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别无二致。
景繁小幅度的赞叹了声。
他只顾着看人鱼，并没发现原本站在身边的苏以知没了身影。
人鱼朝着玻璃游了过来，尾尖在水中画了个圈，无数细小的气泡纷飞，又引来了数不清的小鱼在她周围绕着圈。
她拍了拍玻璃，有几个小朋友大着胆子凑上前，就看见人鱼在水里吐了口气泡，就着气泡给他们画了个爱心。
有两只小水母被卷在了气泡里，旋转着往上飘，引得不少小朋友笑出了声。
这画面是真的很惊艳。
景繁想叫苏以知也看，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苏以知不见了。
他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身边基本都是陌生人，在人群里也看不到苏以知那身很明显的白黑色外套。
景繁找了半分钟，没看见人，以为他是去了卫生间，便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每文系】：我找不到你了。
过了没多久，手机就震动了下。
【yz】：回头。
景繁回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骤然出现了朵玫瑰花，满目的红。
下一秒，花被移开，苏以知站在他面前，冲他很轻的弯了下眉眼。
“王方说，来见喜欢的人是要带花的。”
苏以知将那朵包装精美的玫瑰递给景繁，“早上没来得及买，现在送还来得及吧？”
那朵玫瑰被包装的很用心，小小的一束，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景繁看着那束花，唇微微张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刚刚没看见人，原来是去拿着朵花了吗……
还有，刚刚苏以知好像说。
见喜欢的人？
景繁愣了许久，看着眼前的玫瑰，耳根隐约蔓延上了抹绯色。
喜欢的人？
这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表白？
明明是自己先动心的，为什么先告白的成了苏以知？
景繁很用力的抿了下唇，接过了那束花：“来得及。”
“怎么？害羞了？”苏以知笑着看他，“景学长，这么容易脸红可不行。”
景繁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异样的跳动在耳内回荡。
轻柔的音乐声在场馆内响起，似乎是为了应景，声音都调小了些，光透过海水洒下，所笼罩的一切都变成了深蓝色。
苏以知浅褐色的眸子里逐渐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倒影。
这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景繁握着那束花的手紧了紧，嗓子有些发哑。
但最终他还是说出了那句：“我也喜欢你。”
是对于刚刚那句话的回应。
从很早之前就想说的这几个字，在现在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苏以知喉结上下颤了下。
原本他只是想，借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没想到却换来了景繁的回应。
苏以知放在身侧的手很用力的蜷了下，指尖刺入掌心，景繁的回应像是催化剂般，让他原本深埋心底的感情在刹那间爆发，几乎要从口中溢出。
他很缓的出了口气，抬眼看向景繁，眼尾带了抹艳红。
“回酒店吧。”苏以知说，“现在回去。”
苏以知定的酒店是附近规格最高的，所有的东西都备的很齐全。
二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门刚刚关上，连落锁都没来得及，暧昧的水声就从尚未合拢的门缝中溢出。
景繁反手锁上房门，揽住苏以知的腰，更加用力的吻了下去。
连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了几分。
苏以知准备好的那个小礼物最终还是没用到，太小了，景繁本来是想打电话叫人再送上来大些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苏以知按住了。
“直接进来吧。”苏以知声音都是哑的。
景繁呼吸顿了下。
二人都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屋内香薰的香气很快被另一股暧昧的气味所掩盖。
酒意很快蔓延了上来，景繁很轻的闷哼了声，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了面前的苏以知。
苏以知连带着肩颈都泛着抹淡淡的红，他像是快哭出来了，眼底水光潋滟。
景繁的手被他带着放在了腹部，感受到了那异样的形状。
苏以知跪坐在床上，掌心都是烫的。
他看向景繁，脚背崩成一条直线，声音很小：“凸出来了……”
景繁呼吸一紧。
直到窗外由白天转变为黑夜，万家灯火亮起，一切才彻底归为平静。
景繁在浴缸里放了温水，和苏以知一起靠在浴缸里，任由温热的水将他们包裹。
昨天本就熬了夜的苏以知在第二次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景繁克制着帮他擦了下身体，抱着他进了浴缸。
“好热……”
苏以知睁开眼，眼前被水汽笼罩。
景繁看向他，有些小心的问：“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