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剧本后—— by见取珠玉
见取珠玉  发于:2023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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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听泉迟疑了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 就发觉,刚刚谢枯兰站着的地方, 已经没有人了。
谢枯兰走了。
喻听泉小小的舒了一口气, 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些。
……吓死了吓死了。
还以为谢枯兰今天就会对他做什么来着……好在没有。
不然的话, 喻听泉很有一种自己今天刚来就要被送走的强烈预感。
系统007小声道:“小泉,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还能动吗?”
喻听泉眨了眨眼,这才有空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
除却之前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就被人下的那个昏迷药剂, 刚刚又被会客室里的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注射了催.情.药, 喻听泉本该感觉到很不舒服的。
按照以往几次在别的世界“偶然”体会到的经验而言,喻听泉现在应该是全然丧失了神智, 根本不可能还在这里冷静的和系统007对话。
……还真是奇怪。
喻听泉想了想,忽然想到刚刚他们是走回来的。
谢枯兰扛着他慢悠悠地走,少说让喻听泉吹了十几分钟的风, 吹散了点点药力。
倒算的上是误打误撞地帮了喻听泉的忙。
于是, 喻听泉回答:“我还好, 7哥。就是……我感觉哈, 我现在有点儿冷。”
他说着, 一边抬起眼睛, 仔细观察着这间昏暗的地下室。
该说不说, 富人家就是好。
在这幢别墅里面的地下室都不是像别的一样潮湿阴暗,反而,这里温暖干燥,更像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喻听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任人买卖的“商品”,能够“有幸”入住这间房子,还是感觉挺不错的。
……除了这儿有点凉飕飕的冷之外,一切都挺好。
系统007提醒他:“我刚刚趁你和谢枯兰说话的时候,环顾了一下周遭。谢枯兰的这间地下室是有被褥的。你现在能走路了吗?快去看看,小泉。”
喻听泉应了一声,勉强把自己撑了起来,发现自己现在还是腿脚无力,但是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他现在的腿脚还是足够支撑着他扶着墙缓慢的前行的。
喻听泉对于这点很满意。
他跟随着系统007的指示,找到了谢枯兰在地下室里放置的被褥。
他用手捏了捏,探了探,感觉除了有点儿薄之外,这张被子还是挺新挺干净的。
除了这张被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枕头。
喻听泉把它们抱回了那张小小的木板床上,一阵风吹来,让他觉得有点遍体生寒。
他把小被子裹在身上,暖融融的触感驱走了一些寒意,总算让喻听泉觉得稍稍暖和起来。
解决完了自己的保暖问题,喻听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和系统007说话:“7哥,我有问题。”
系统007:“你说。”
喻听泉很不客气的应允,继续道:“我想问问,主角把我囚禁在这个地方的行为动机是什么啊!?我感觉我既没有存在的价值又没有对谢枯兰的病症能够起到的任何效果。和之前那个他的反派哥哥相比,反派哥哥至少还能通过攫取我的身体的液体来获得味觉……虽然说按照剧本而言,对方也没有。但是,对于谢枯兰来说,似乎真的除了能够挑衅他的哥哥之外,我毫无用武之地。”
系统007听完,也罕见的沉思了一下,像是在分辨喻听泉话里那些一条条与原剧本相比,显得稍微错乱的种种条例,尝试着道:“……小泉,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喻听泉想了想,微微歪着头,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不远处那个小门上。
十分钟之前,谢枯兰就站在那里,笑得很魅丽。
但是那个笑容实在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展现出来的。
正常中带着一丝诡异,乍一看觉得有点发怵,可是只要盯着他那双乌沉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就会感觉一切都那么正常,仿佛谢枯兰只是一个稍显阴郁的正常人。
可是,喻听泉已经获知了原来的剧本。
谢枯兰闻不到cake的味道,也就无法治愈他的味觉失灵症。
更严重的是,这个病症甚至影响到了他的某些思维□□官,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
喻听泉知道那不是变态,而是一种心因性疾病。
得通过“吃药”来治愈的。
但是……对于谢枯兰来说,谁都不是他的药。
喻听泉也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7哥,按照我的猜测,你觉不觉得,也许谢枯兰是能够闻到cake的味道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一次的剧本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呢?”
系统007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诚实的的回答:“我不知道。”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一切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
任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就是说谢枯兰能够闻到cake的味道,以前一直是扮猪吃老虎来装的,系统007也不会很奇怪。
因此,它只能够很严肃的回答——它真的不知道。
喻听泉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要是系统007知道这是为什么的话,没有道理会不和他说的。
现在的情况,都得让喻听泉一个人去摸索了。
他呆呆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他能闻见吗?”
系统007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会儿:“有可能……吧?毕竟,他行为和之前的剧本上有挺多出入的,要是说哪里出了点差错,也是很正常的。”
喻听泉摇头:“哎,话虽是这样说,我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系统007也跟着叹气,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后,它的声音才继续传来:“不过,小泉,这好像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关系的。”
喻听泉竖起耳朵:“嗯嗯?怎么说?”
系统007娓娓而谈:“你想想,你一开始的剧本就是被反派哥哥为了挑衅主角而买走,丢进了地下室里自生自灭。”
喻听泉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这个。
系统007见他进入了自己的思维轨道,继续道:“然后,现在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你被主角为了挑衅反派哥哥而买走了,也被关在地下室。而且,在我们没有任何理由确定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有很大可能不能闻到cake的味道,也就是说——”
“你的结局还是不会变的。谢枯兰既不能通过攫取你的一切来恢复味觉,也看起来没有什么兴趣每天来地下室专门管理你这个对他而言毫无用处的小cake。”系统007得出了最终结论,“所以小泉,你最后的死法还是一样的啦!只是换了个人把你弄死而已~不必太过焦心!”
喻听泉一开始还觉得系统007说得有点道理,刚觉得它还是挺靠谱的,就猝不及防的听见了最后一耳朵。
他收回了笑容,麻木道:“……也许你不说最后我的死法我还觉得挺好的。”
系统007见自己把喻听泉逗得心情稍好了点儿,放下一半心来,嘿嘿笑道:“小泉呀,要学会勇敢的接受现实!过一阵子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这话说得有点荒谬,喻听泉不想理他。
他挥了挥手,自己又整理了很久,发觉那些思绪简直缠乱成了一个毛线团,越想越混乱。
喻听泉对自己的大脑容量感到了后知后觉的担忧心情,他叹口气,和系统007说:“晚安,7哥。我睡了。”
系统007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很贴心的把喻听泉周遭的环境调整成适宜的温度:“晚安小泉。做个甜梦。”
可惜,系统007的祝愿并没有成真。
不过一个多小时之后,喻听泉就有点惊醒了。
他先是感觉身上嗖嗖的凉,有点疑惑的扯扯被子,盖住自己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臂。
可惜,那张原本就不厚的被子现在更像是一床冷铁,盖在身上也不避风,依然凉凉的。
喻听泉轻轻地抽了口气,迷茫的睁开眼睛。
喻听泉揉着惺忪睡眼,刚想喊系统007,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住了。
原来那盏小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整个还算得上是空旷的地下室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就显得漆黑异常。
没有一点光线能够透进来,喻听泉有点儿从心里产生的害怕,低声喊系统007的名字:“7哥?你在吗?”
可惜,还没等系统007答话,喻听泉就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腾空在了半空中。
他一惊,还没有叫出声音来,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唇。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坐到了实处。
——那个人抱着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嘘。”是谢枯兰的声音,“不许吵闹哦。”
喻听泉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带着细细的颤:“你……”
谢枯兰轻轻的笑,打断他:“害怕了?为什么不叫我先生了?”
他明明坐的很规矩,手也只是很遵守距离的扶着喻听泉的腰。
但是,喻听泉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很明显的压迫感。
像是这个阴郁的男人在下一秒钟就会勃然作色,把他像是拆解小动物一样,拆吃入腹。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卷而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喻听泉知道,要是不回答的话,谢枯兰很可能就会一直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
他迟疑了一下,声音很轻的喊:“……先生。”
“你是不是不愿意喊这个称呼,不过那也没关系的。”谢枯兰道,他抱着喻听泉,声音落在耳后,喻听泉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擦过自己耳朵的晃动气流,“你喜欢什么样的,比如说…”
“daddy?”
作者有话说:
别管我辣!就要daddy!就要daddy!支持daddy选手请扣1!(小裴错乱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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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地跟着谢枯兰的嗓音,轻轻念着。
等到他把这个单词全部念出口,才发觉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daddy, 比起英文中常用的父亲的意思。
在谢枯兰的声音下, 更像是某种魅惑人心的调.情称呼。
喻听泉感觉自己的脸微热了起来。
其实……也不怪他的!
谢枯兰的英文口音很好听,是很纯正的英伦口音。
念起来的时候, 咬字清晰,清正流畅得就像是一首在他耳边涓涓流淌的歌谣。
喻听泉闭着眼睛, 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 意外的受到了阻碍。
谢枯兰的手掌贴在他的面颊上, 微微凉的,稍稍的缓解了喻听泉的热意。
他的睫毛就轻易的扫过谢枯兰的手掌心,弄得睫根微微的痒。
谢枯兰也明显听见了喻听泉的声音,嗓音掺杂着点笑意,隐隐约约的, 听不太分明:“嗯哼?”
很明显, 喻听泉刚刚下意识的跟读动作取悦了这个人。
他像是大发善心一般,把手掌往旁边移了点, 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晚上好。”
他的语气轻快,内容却叫人摸不着头脑。
喻听泉有点迷糊。
这人这么晚跑来地下室,还关了他的灯, 悄没声地摸到他身边……
难道就是为了和他说一声晚上好?
打死喻听泉都不相信的。
他只能对谢枯兰这人施以缓兵之计。
喻听泉小声回应:“晚上好。”
谢枯兰攀附在喻听泉脸颊上的那只手掌刚还没有移开, 此刻, 指尖就很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喻听泉的唇瓣上。
冷凉的触感激起了喻听泉对于它的一些不好回忆。
果然, 下一刻, 指尖就轻轻地按压着他的唇瓣, 陷入丰盈的唇肉里。
喻听泉的唇形很好看, 就像一朵微绽的花朵,不需要品尝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馥郁芳香。
……让人很想就这样凑上去,将自己的齿痕印在他的嘴唇上。
像是烙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属于谢枯兰的声线很冷,很淡,又带着点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冷吗?”
喻听泉闭着眼,长而密的睫毛浅浅遮住一部分神色,显得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当然冷。
帝都的夜晚温差很大,再加上这又是地下室的缘故,一阵风吹过来,仿佛都能够把那床薄薄的窄小被子给吹成冰块。
何尝不冷呢?
喻听泉知道,在谢枯兰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真是很不明智的一种行为。
他被迫张开唇瓣,细弱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更像是濒死者的挣扎:“……我冷。”
谢枯兰显然对于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他落在喻听泉唇瓣的力道轻了点,像是给了一点儿喘息空间,供喻听泉能够细细的品味:“那你想好了吗?怎么取悦我?”
他环抱着喻听泉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枚打火机,随着咔哒一声,火苗簌地窜了出来,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也同样照亮了喻听泉的眼睛,和谢枯兰半隐没在黑暗中的侧脸。
他看上去比一开始他们在拍卖场遇见的时候要精神的多。
仿佛进入了这间装潢的很复古的别墅之后,谢枯兰就彻底脱下了脸上那副终年不变的委曲求全、乖张阴郁的面具,展露出他始终藏在面具后面的、那张带着讥讽意味的盈盈笑脸。
喻听泉的思绪漫无目的的漂浪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害怕。
像是意识到喻听泉的迟疑和困惑,还有那些隐藏得并不怎么好的恐惧意味,谢枯兰很不明显的啧了一声。
指尖从已经被蹂,躏得过红的唇瓣上移开,捏住了喻听泉的下颌,强迫他半抬起头来,嗓音又低又轻,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撒旦:“看我。”
喻听泉顺从着自己恐惧的意识,猝不及防的抬起眼睛,稍稍向后看的时候,就撞进那双在黑暗中越来越显得阴沉幽暗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原本什么情绪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撞进了跳跃着的、融融的火苗,而显得带了点冰冷的温度。
喻听泉被那双眼睛里含着的虚无微微恐吓住,也许是今日收的刺激太多,谢枯兰的逼迫又太紧,居然让喻听泉产生了一种想要落泪的欲.望。
他不敢再和谢枯兰对视,倏地垂下眼帘,却忘记了下巴还在谢枯兰的钳制当中,一时动弹不得。
反倒是那道反抗的力道显得太过突兀,直接让喻听泉濡湿了眼角。
“跑什么?”谢枯兰的声音很冷静,“我很可怕吗?”
喻听泉紧闭着双眼,身子都细细的颤抖起来。
他不回答,谢枯兰就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
喻听泉感觉到谢枯兰把下巴搁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下颌骨尖锐,有点疼痛。
谢枯兰的一呼一吸,就在他的肌肤上跳跃着,带起一连串微弱的战栗。
喻听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直到他温热的泪水落在谢枯兰的手背上,对方才像是达成了自己心中预设的目标一般,轻笑道:“想要要怎么取悦我了吗?”
喻听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凑上前,主动地抬着下巴,回身吻住谢枯兰的两片冰凉唇瓣。
谢枯兰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没有放过这只主动献吻的小兔子。
火苗熄灭,打火机被丢在硬质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地碰撞声。
他扣紧了喻听泉的后脑勺,手指陷入柔软的发间,手感极好。
喻听泉……喻听泉感觉自己的嘴唇又要被啃破了。
出乎意料的是,谢枯兰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再一次咬破他的嘴唇。
谢枯兰给予他的回吻,几乎是温柔的。
喻听泉被亲了很久,才被谢枯兰放开。
但是,他还是被谢枯兰拦在怀里,像是亲手为他织就的牢笼,不容许喻听泉挣开半分。
下一刻,那两片冰凉的唇瓣就从他的唇上转移到了脸颊。
谢枯兰轻轻地抿掉了喻听泉挂在脸颊边的两滴泪水。
对于fork来说,一切由cake产生的液体都是十足的珍馐美味。
可惜,在谢枯兰眼里,那只是带着些微涩的泪水。
他依旧,尝不到cake的味道。
哪怕距离如此相近,也不见分毫。
谢枯兰也许是觉得有点没意思,把人稍稍松开了一点儿,给了喻听泉一点喘息的空间。
他在黑暗中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道低沉嗓音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真无聊。”
“小骗子。”谢枯兰忽然喊他的称号,明显的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又轻轻颤抖了一下,顿觉心情美妙多了,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来玩问答游戏吗?”
喻听泉不敢不玩:“……好。”
谢枯兰没有作答。
喻听泉就感觉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daddy。”
谢枯兰满意了,抱着他的怀抱温暖又宽阔,让喻听泉在某几个瞬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很温馨的错觉。
就像是小时候家里停电了,爸爸妈妈都抱着自己,在黑暗的家里和他轻松闲适地聊着天。
谢枯兰的声音很浅,很轻,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就错漏他的语句:“你叫什么名字?就叫小骗子吗?”
喻听泉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喻听泉。”
他本来以为像谢枯兰这种生病的人,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没想到,任何问题的开端,都是自报家门。
谢枯兰像是有闲心揣摩他名字的这几个字,许久,才继续问:“为什么叫这个?”
喻听泉茫然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说出些什么来:“是取自‘乞与幽人好风月,万山里许听泉声’的。”
谢枯兰笑:“那我的名字也有典故。”
他的笑声太温和,让喻听泉稍稍有点错乱之感:“李贺的诗。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喻听泉没读过这首诗,一时有点蒙圈。
“不过。”谢枯兰道,“你也不需要知道。”
喻听泉只要叫他daddy……那个充满特殊意味的称呼就好了。
谢枯兰仿佛觉得喻听泉还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意有所指一般,指尖轻轻地动了一下:“像你这样的小甜品……估计放在别人手里,第一天就被吃干抹净了。嗯?”
喻听泉抿着唇,感受到了谢枯兰的压迫性,眼泪不自觉的又掉了下来。
半拖半落的依傍在面颊上,拖出一条透明的水痕。
被冰冷空气染上寒意的手掌猝然接触到灼热,烫的喻听泉几乎有点恍惚。
他闭着眼睛,眼泪掉得更凶了。
然而,无论是流了多少眼泪,谢枯兰都不声不响,只是默默的吻掉他面颊上滚落的泪水。
他笑得肆意:“好甜啊。”
“小泉。”
二十分钟后,谢枯兰放开了他。
喻听泉感觉自己又没有力气了。
眼泪还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
而谢枯兰很罕见的变得好心起来,帮喻听泉仔仔细细擦着手指。
那盏微弱光亮的灯又被点亮,在谢枯兰的角度,就能够很方便地欣赏自己新得来的小甜点。
他像是很喜欢看别人哭的样子,神色专注,微微带着笑。
喻听泉的样子很漂亮。
眼尾被泪水染得湿红,泛起如同沃丹一般的色泽。
很容易就激起别人的破坏欲。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别开了目光,把清理好的喻听泉的手指放下。
“别哭了。”谢枯兰忽然道,“再哭,我就更兴奋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许可能晚点更新,学校很多阳性,我感觉自己已经感染了都(。)收拾东西回家可能要晚点儿。好事情就是,不用期末周了==,但是身体状况堪忧==
以后我都凌晨更了,大家千万不要熬夜等啊!有点小小的愧疚(对手指)超爱你们!!么么么~
有什么事情要延迟我会提前说的宝贝们,爱你们~
=^w^=(放只小猫咪在这里,路过想摸的可以摸一下)

喻听泉果然不哭了。
他就安安分分的被谢枯兰搂在怀里, 只敢小心翼翼地抽着鼻子,发出一点不明显的抽噎声。
身子一颤一颤的,软和乖巧的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 但是那双哭红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表明着喻听泉此刻的心情。
他抽抽噎噎地, 一边还有心情和系统007吐槽:“……呜呜。”
“有变态啊7哥!”
系统007叹气,一时也没有别的话能够安慰喻听泉。
毕竟……这谢枯兰也太不按照常理来出牌了吧!
它也没办法啊呜呜呜!
喻听泉还想说些什么, 来回应系统007的时候,就感觉身侧的人轻微的一动。
喻听泉立刻僵住, 瑟瑟发抖, 不敢作声。
……还真的很像是一只小兔子。
与想象中的谢枯兰突然发难不同, 他只是把喻听泉打横抱了起来。
喻听泉猝然腾起,感觉人都要飞起来了。
他有点担心自己被甩下去,就紧紧的攀住谢枯兰的手臂。
然后,喻听泉就感觉自己被人轻轻地托了一下,不偏不倚, 正是那个地方。
喻听泉脸上迅速窜上一股热意, 使劲眨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你……!”
他刚说完, 就觉得不对劲了。
谢枯兰也停住了动作,像是游刃有余的质问一般,微微勾着下巴, 鼻息能够扑在喻听泉的颈处。
“嗯?”谢枯兰的声音带着笑意, 但是不知为什么, 总是让人不敢去看他, “小泉, 你刚刚叫我什么呢?”
喻听泉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略带羞耻的沉默了一下。
足足几秒钟过去之后, 他才轻轻的开口:“daddy?”
“说得有点慢了。”谢枯兰道,“但没关系。”
他和喻听泉贴得很近,像是想要从中攫取一些什么似的,声音又轻又低,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滑过他的耳朵:“……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学,对不对?”
喻听泉愣住了。
悬浮的感觉落了地——
他被谢枯兰放回了自己的床上。
谢枯兰好像没准备要留宿在此的意思,径直往楼梯走去。
等到他斜斜地影子落在门前的时候,喻听泉才后知后觉的抬起眸子,看向了他。
作为主角,谢枯兰无疑有一副好样貌。
他年轻,俊美,谢家除了权柄和亲情,未曾亏待过谢枯兰太多。
剪裁合身的衬衫贴在他身上,被灯光照得隐隐绰绰的,衬得那张冷漠的脸更加苍白,棱角分明。
喻听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他想要错开目光,不再去盯着谢枯兰看。
然而,三秒钟之后,喻听泉发现自己做不到。
谢枯兰身上像是有一种奇妙的魔力一样,让人只要看着他,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让人不由想起希腊神话之中的美杜莎。
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让人变成一尊再也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石像。
好在,谢枯兰先一步挪开了步伐。
他勾着唇角,像是十分愉悦似的,笑容都浅浅的:“晚安。”
灯光暗淡下来。
等到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喻听泉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回答道:“……晚安。”
谢枯兰走出了地下室。
他很少和人很亲近的待在一起,所谓的甜点对于他来说简直和路边看见的垃圾没什么不同。
谢枯兰的人生永远灰暗,臣服与父亲与哥哥的强权之下。
他也不需要去怎么样努力,就能够获得一个惬意的、按部就班的人生——
前提是,谢枯兰自己不作妖。
这些日子,他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不比其他正常的只是因为惊厥而心神不宁的病患,谢枯兰深知自己的情况。
因为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cake的安抚,他永远没有办法尝到任何味道。
谢枯兰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推移,这个病症似乎越来越对于他的整个身体都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变化。
起初是头疼,后来变成时不时的晕眩。
谢枯兰的身体素质很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许是他的身体和病症达成了妥协,这些症状到了后来,居然慢慢的开始减轻。
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症状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致幻感。
最开始是一个月偶尔才有一次幻觉,仅仅只是过了一年左右,谢枯兰才忽然发觉,致幻感越来越频繁。
……甚至到了几天一次的地步。
致幻的感觉不是很好受的。
先是卷土重来的眩晕,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呕吐。
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相撞的色彩块,世界像是积木一般,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轰然倒塌,坍缩成人脸、疯了一般晃动的异形生物、或是撕碎了又重组的巨大裂缝。
除此之外,谢枯兰看得最多的,其实是黑白两色的幻觉。一切都将在静默中消亡,褪去原有的色彩,归于本真。
而谢枯兰没有任何办法去抵御它。
他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世界变得怪异畸形,抑或是缄默的黑。
不能思考,只可等待。
等待每一次幻觉褪去的时候,谢枯兰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睁眼看这个世界。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存的地方变得古怪生冷,谢枯兰宁可不看。
长期幻觉的侵扰,已经让谢枯兰在很偶尔的瞬间,会很迷茫的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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