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将奉我为王—— by张无声
张无声  发于:2023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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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怎么做到将这些东西投放到不同的地方的?又是怎么把X病毒“凝聚”起来形成异因子的?
要知道异因子可是X病毒和存在于人类灵魂里的属于高维度世界无自我意识了的灵魂力量产生反应后形成的东西。
宁归晚:“我不一定能够反推成功。”
但不能,不代表毫无用处。
沈雾明白:“要是失败了,就代表他们手里有异常管理局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沈雾稍微有点兴趣了。
因为时间不早,所以沈雾离开宁归晚的实验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好饿。”
之前聊正事时没觉得,现在终于有点空闲了,沈雾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沈绥渊语调有几分散漫:“你睡觉时我就跟这边的人说了给你买烤鸭温着,待会去大厅拿一下就行。”
沈雾:“!”
他催促道:“快快快,哥哥你快出来。”
沈绥渊低笑一声,浓稠的黑雾自沈雾的棘突出冒出,在沈雾身前眨眼间就凝聚出另一个更高更壮的沈雾。
沈雾毫不犹豫地扑进沈绥渊的怀里,有些瘦弱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精悍的腰身:“哥哥最好啦。”
这边实验楼除了监控就没什么人,沈雾撒起娇来也很方便:“果然跟自己谈恋爱最舒服。”
他正好想吃烤鸭。
沈绥渊笑吟吟地搂住他,却在听到沈雾这话后轻啧了声:“宝贝,你把话重新说一遍,你这么说我怎么总感觉你好像以前还谈过,才有对比说果然呢。”
沈雾被他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醋给冲击到,他啼笑皆非,可心里升腾的愉悦又让他想勾着另一个自己的脖子跳起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去表达任何言语都无法直白地表述出他心中翻涌的情绪。
沈雾的确这么做了,换来的就是沈绥渊眼疾手快压住他的脊背,搂着他加深这个吻。
夜风寒凉,沈绥渊只是克制地扫了一下本体的唇齿,就松开了沈雾,但手还是勾在沈雾的腰后。
他垂首抵着沈雾的眉心,一双眼睛极为复杂。
从里面溢出来的是满满的爱意,但潜藏在深处的,是超出了喜欢这么美好简单的词的、属于成年人的肮脏。
偏偏就算藏着,作为另一个他的沈雾也能够感觉到。
沈雾的耳廓泛起红,脊背却因为感觉自己又陷入了那张湿黏的网里而炸寒。
他抿抿唇,把自己往罪魁祸首的怀里藏:“哥哥,回家吧。”
沈绥渊总觉得这话充满暗示。
他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单臂彻底抱起沈雾,背后骨翼展开。沈雾配合地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沈绥渊说:“去给你拿烤鸭。”
京阳市的烤鸭也很出名,只可惜现在世界末日,不少老店都遭难,但好在京阳市异常管理局的厨师有擅长这个的,所以这份烤鸭是从食堂提出来的,到手时,因为有异能者的异能是【保鲜】,所以跟刚出炉没什么区别。
沈雾回到家后,入口的温度也刚好。
沈绥渊在灶台上泡豆子,准备给他榨豆浆,但沈雾咬着黄瓜丝嘀咕:“这时候应该来支红酒或者香槟的。”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
沈绥渊回首,似笑非笑:“能喝酒?”
沈雾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要试试呀。”
还真别说,这栋别墅里是有一个酒窖的。大概是不确定沈雾的喜好,所以很多东西都备得很齐,冰箱上还贴了便利贴,留着负责采办的工作人员的电话。
沈绥渊不懂酒,沈雾也是。
两个人格在昏暗的酒窖里挑挑拣拣,最后沈雾挑中了一瓶外壳很粉嫩、全是外文的酒。他挑中这个倒不是因为喜欢粉色,而是通过包装大概能够判断出是草莓味的。
沈雾喜欢甜的东西。
沈绥渊洗了两个杯子倒上酒,沈雾小小抿了口:“没有我想象的甜。”
“是么。”沈绥渊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我尝尝。”
这种气氛,一般都会觉得沈绥渊是要亲他,然而沈绥渊就真的只是抿了口酒杯里的酒。
沈雾眨巴了下眼睛,吃着烤鸭腿,并没有半点不满,反而全身都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他知道副人格的意思。
沈绥渊是在等他吃饱吃好。
副人格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足够耐心的猎人,在等
自己的猎物养得更肥美再去捕猎宰杀。
沈雾的食量还可以,但酒量似乎一般。
他总共就只喝了半口,就在沈绥渊直勾勾的视线中被醺得有些头晕目眩。
沈雾被吻住时,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他不确定沈绥渊是不是故意异化了来亲他,偏细长的舌头都抵到了他的喉咙深处,弄得他浑身发颤。
被剥开时皮肤骤然接触到开了暖气后变得格外干燥的空气,那随便一点摩擦都能生出火星点炸这屋子的干燥空气。
大概是生出了火星的,那星星点点的滚烫炽热带着濡湿一路扫过,上上下下,来回游荡。
沈雾本能地想蜷缩,像含羞草那样。可沈绥渊强行舒展开了他的叶子,在将进未进时用在此时变得和他完全不同的声音沙哑低沉地问他。
“宝贝儿,明天有事么?”
沈雾打着颤,心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成了助纣为虐的锁链,让他说不出话,沉浸在这张过于沉重的网中混乱摇头。
但沈绥渊并不满意,顿了顿后,又放轻了声音,滞涩地问了句:“后天、大后天…这一周又或者这一个月呢?”
沈雾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久,他其实有点怕了,蜷缩着想逃,却被空气中无形的绳索束缚住,只能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令人费解的甜腻声音说:“如果没有紧急情况……”
沈绥渊低头吻了吻他破皮的唇,又扫过他脖颈上斑驳的痕迹:“会有紧急情况吗?”
“……”
主人格的异能是【精神】,他有【第六感】。
沈雾难捱地动了动被尾巴捆在一起的手,自己给自己判了刑:“应、应该不会……”
于是他彻底被拉入深海,沉入海底,就连伸手想要求助,抓到的也只有让他溺毙的海水。

珍带着半身怒气穿过长长的走廊时, 路过的异能者们都低下了头。
虽然新王规矩不多,也比较自由散漫, 哪怕有“老大”,也不是像白神那样“阶级分明”。但这里的人还是很尊敬甚至会听从一些“上位者”的命令。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十大异能者,也因为珍他们帮助过他们许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在都知道出了事,还不是小事。
珍猛地打开安幺的房间时,安幺正在编四股的麻花辫。
她头也没有偏一下:“关上门说。”
珍关上门,新的狐狸面具有一个小穗子在她的脸侧,埋进了她的发丝间, 随着她的动作在微微摇晃。
珍的语气里藏着压不住的怒气:“夜薇他们出事了。”
安幺嗯了声:“我听见了。”
她扎好一边的辫子,转去扎另一边:“具体情况怎么说?你问了阿目吗?”
珍胸膛狠狠起伏了下后缓下来:“…阿目说大概是在病变区出的事,他看不见。”
安幺听过后顿了顿,一时间没有说话。
房间内安静下来,安幺继续编头发, 珍也别开了脑袋让自己冷静一下。
安幺的房间装修是按照她自己喜欢的风格,她用异能弄的。有点神华国古时的风格,珍一直都觉得很好看, 典雅的感觉,木制家具在让人感觉到华贵的同时,也会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
珍很喜欢
“……最近我们出事很多。”
珍的语气已经缓下来了。
安幺又嗯了声,珍抿抿唇:“安幺。”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安幺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珍, 老大至今都没有消息。最近进入二次病变的异能者又很多, 我也隐隐有感觉我快进入二次病变了,在我们都没有二次病变完毕后, 不要乱走是最好的选择。你也不想在荒郊野岭沉睡然后被感染种分食吧?”
珍不悦道:“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到底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京阳市?”
“之前桦叔有跟我提过。”安幺说:“他们说是京阳市那边有点老大的消息,所以桦叔带着夜薇和王载过去了。”
珍皱起眉:“老大是在海外失去联系的, 黑市都没办法,京阳市能有什么消息?”
安幺:“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但桦叔很笃定,那样子就像是……”
她稍顿,到底还是说:“被什么蛊惑了一样。”
珍瞬间就响起了一个人,并握紧了拳头:“No.1?”
安幺看她,语气轻飘飘地:“这么激动干嘛?我当时就说了说不准哪天他的枪口就对准我们了,那时候你还信誓旦旦不以为意,你原话是什么来着,我想想……”
安幺微微一笑:“‘反正最终No.1也会选择异能者,选择我们新人类的’。”
珍被她这揶揄嘲得一口牙都险些咬碎:“安幺!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安幺扎好头发,又去挑自己的发饰,语气平淡:“我不觉得是他做的。”
珍不解。
安幺想起沈雾之前在奉池市露的那一手,乙级时就能压制那么多甲级异能者,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如果沈雾真的想跟他们动手,带着异常管理局的人过来,不说轻轻松松,但不付出太多的代价拿下他们也是可以的,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而且沈雾也做不到这么远距离操控人心。
听过安幺的话后,珍彻底冷静了下来,同时遍体生寒:“你是说有别人可以做到No.1都做不到的事?”
安幺:“他离开白神时还是只有乙级,现在有没有进入二次病变是什么等级暂且不知道,但如果他还没有进入二次病变,现在多出了天地玄黄的等级,在他等级之上的精神谱系异能者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也不是什么值得诧异的事,不是么?”
珍撇了下嘴:“那要是他二次病变直接飞升到天级呢?”
“那就更没必要了不是么?”
珍顿了顿,也明白了过来。
她看着安幺往自己辫子里插珠花,小小的珠花,粉一朵、白一朵,配上她那条镂空蕾丝边的粉白色冬裙和外头深粉色的褂式绒边外套,让她看上去分外温婉秀气。
“……安幺。”珍晃了晃自己的腿,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幺:“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安幺一时间没有说话。她把最后一个粉色的珠花插丨进头顶,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才慢慢开口:“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跟你们说我想跟异常管理局合作,你们会有什么反应。”
珍愣住。
安幺拿起梳子梳梳自己的刘海,随后转着椅子转身看向珍,轻叹了口气:“珍,你难道就没有一瞬觉得现在明面上的势力不太对吗?”
珍真的没有听懂,她茫然地看着安幺,安幺耐心道:“异常管理局和异能者联邦背靠国家,我们新人类也有自己的立场,加上异能加持,所以才能在异常管理局重心在X病毒和感染种以及拯救世界上的情况下和异常管理局勉强抗衡,现在已经隐隐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了……那么抗争派呢?”
作为一个只有普通人类构成的势力,安幺承认,即便是全球二次病变,目前异能者比起普通人在人类这个群体的占比还远远不够。
就昨日统计,目前全球还有近三十亿人口,仅仅只有近一亿的异能者,这其中还有一半是“无用异能”。
如今二次病变却更加容易让抗争派煽动那些普通人的情绪。尤其二次病变让很多异能者只是走在街上就忽然昏倒然后当场病变成感染种,也导致病变区的数量骤增。
全球二次病变,让异能者又被架在了风口浪尖,背后是感染种、X病毒、病变区,而面前是一双双警惕的、敌视的眼睛,如狼般盯着他们,明明是同族,却将他们当做外敌一般驱赶。
当年…白神就是这么成立的。
安幺并不否认白神最初的理念是真的比新王高尚,是为了给被排斥的异能者们一个安定的家,新王则是真的因为觉得异能者是“新人类”所以才成立,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王的头头更迭了几代,到了严关,也就是他们大姐头这儿,新王已经继承了白神最初的理念,比起闹他们是新人类,更多的是给异能者一个安身之所。要知道新王这边,确确实实构建了一个异能者小镇,和于知那种操作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新王会驱逐两位异能者结合生下来的普通人类,除了的确也是有人为普通人类和异能者不是一个种族了以外,也是为了那个普通人好。
毕竟一个异能者生活在一万个普通人里,那个异能者是异类;一个普通人生活在一万个异能者里,那个普通人也会是异类的。
安幺:“不过即使如此,抗争派也太肆无忌惮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尤其是他们所谓的‘圣水’,至今来历不明。”
珍稍顿,也明白了安幺的意思:“你是说我们之外还有另一方势力在背后支持抗争派?而这一方势力很有可能也是异能者?”
她觉得搞笑:“要真是如此,他们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抵制异能者?!”
安幺:“抗争派也许真的是抵制异能者的,但支持他们的就不一定了。”
珍瞬间明白安幺的意思,只觉一阵恶寒:“这些人……”
灾难临头,末世当前,居然还在玩这些恶心东西?!
安幺支着下巴,一副看透尘世的模样:“习惯就好。”
她说:“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
如果她说要跟异常管理局合作,他们会怎么想。
珍是很典型的新人类思想,她一直觉得异能者已经脱离了人类这个物种,坚定地认为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人类进化出来的新物种,就像是猿类进化成了人类。
安幺觉得,珍应该是最抵触的那一个。
珍看着安幺,空气安静了几秒,珍才开口:“老大说她要是哪天联系不上她,新王就交给你。”
虽然新王主打一个天性散漫放荡不羁爱自由,但也还是有主事人这一说的,只是不会强迫。
珍:“你决定好了的话,就跟大家说吧。”
安幺第一时间没动,只是深深叹气:“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珍笑起来,晃动着脑袋,狐狸面具上坠着的穗子也随之摇动:“安幺,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也是你唯一的朋友。”
她的确是很典型的新人类思想,但她只有安幺这一个朋友。
珍冲她伸手,一如当年安幺冲她伸手,问躲在角落里的她要不要一起玩跳皮筋一样:“虽然我并不想理会人类,到现在也还坚定地认为异能者和人类是两个物种…但我们选择和异常管理局合作,不仅仅是在帮人类,不是吗?”
如果抗争派背后真的还有势力,他们针对的不只是人类,还有异能者。
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京阳市异能者基地。
沈雾是整整三天就没有碰过手机,脑子清明的时间短得几乎不可计。他依稀记得似乎手机是有响起来过的,甚至可能因为来电人不一般,沈绥渊还接过电话,但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哪怕记忆同步,沈雾脑袋都很混沌且迷乱,好像还泡在那半口酒里,醉意没有消散半分。
沈绥渊倒是没有进入某个特殊时期,他就是赶着那之前快点让沈雾熟悉一下,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事,难得的空闲时间,当然要用来宣那什么。
而且就算没有经历过,沈绥渊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特殊时期会很漫长很漫长,甚至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丧失作为人的理智。
现在他是还能听主人格的,不用恶魔形态,以后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听进去。
毕竟他也是很想试试的。
沈雾:试试就逝世:)
某个人格真是对他自己恶魔形态下有多恐怖没一点认知吗?!
起初沈绥渊是温柔的,主要本来就很艰涩,但随着时间走,因为沈雾太乖顺,完全就是任由自己摆弄,沈绥渊那半边漆黑的灵魂就压不住里头流淌的肮脏。
一次比一次重,试探着,一步步将主人格拉完深渊。
沈雾其实也觉得不对劲,但他就是抵不住自己的撩拨,尤其沈绥渊背着他学了太多东西。他甚至还在单手摁着他腰腹动作时,用尾巴代替另一只手去游走。
坚硬的鳞甲和变成了爱心的尾巴尖掠过时,无论哪,沈雾都不住微微摇头,眼里的水雾也跟着晃荡。像是这冬日温出来的一瓢酒,沈绥渊吻去时,只觉更加醉人。
沈绥渊就搂着沈雾,哄着他在床上、床尾、床头甚至是趴在床侧,再到浴室,盥洗台和浴缸……沈雾感觉自己没有一刻是离开过沈绥渊的怀抱的。
他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体内永远多了东西。
他觉得沈绥渊真的很过分,可他就是被副人格在()时摁着他,叼着他后颈无意识喟叹出的一句“乖宝”给裹胁了,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到第四天时,还是沈雾真的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要被劈开了,勉勉强强从那张湿黏可怖、不断拉着他下沉的网里挣扎出来,用颤音跟沈绥渊说缓缓,半天都好,才让沈绥渊停下动作。
彼时他的尾巴正缠着他的腿,将上头昨天…也可能是今天天亮前留下的痕迹覆盖成新的,鳞甲还扫过了几个嚇人的牙印,弄得沈雾本就发软的肌肉都在本能打颤。
真的就是说,太恐怖了。
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浸满了【恶魔】这个异能的味道,洗都洗不掉。更令他头皮发麻的还是在目前最后一次时,沈绥渊居然还想变成恶魔形态来——!
天知道到现在都还是很艰难,要是恶魔形态……
沈雾想逃。
可沈绥渊单手就能将他摁在怀里,哪都跑不了。
沈雾一身冷白的皮丨肉丨找不出几块好的地方,无论是抹上了血肉里透过皮肤展露出来的艶丨色还是那深深浅浅的牙丨印,看上去都过于惊人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暴虐…虽然沈雾真心觉得也差不了太多。
要知道他后颈的那块肉虽然现在看着还好,因为沈绥渊特意用恶魔形态舔丨舐治愈过,但这三天完全就是好了烂、烂了好。情丨到深处时,沈雾甚至有好几次恍惚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被咬断半截了。
——不过他也清楚,都是幻觉。
终于被沈雾拒绝,沈绥渊顿住,但第一时间没有松开。
他的尾巴还在摩挲游走,像是蛇在缠绕树枝,沈雾的手指蜷缩着紧绷,指关节都泛起白,胸膛起伏得更是明显,带动着上头的痕迹,像是鲜活的蝴蝶可怜兮兮地在扇动自己的翅膀,试图让捕捉到他的人放过他。
沈绥渊垂首。
他在沈雾的眉心落了个吻,沈雾就出现了极其割裂的反应。
他先是本能地轻颤了下,因为沈绥渊有好几次在这个时候彻底释放,将他这半边灵魂都冲刷了个遍。
可沈雾又下意识地觉得温暖,想要挨近让他这三天吃了太多皮丨肉苦的罪魁祸首。
沈雾无意识勾住沈绥渊脖子时,沈绥渊低笑了声,被拒绝后暗暗滋生的那些阴暗晦涩的情绪也消散了些。
他又亲了亲沈雾的眉心,沈雾大概是觉得委屈,开口喊了沈绥渊一声:“哥哥。”
沈雾的嗓子沙哑,跟重感冒似的,听得沈绥渊多少是有点心虚了。他轻咳一声:“不舒服?”
“……”
沈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凝固住,沈绥渊就哑笑着捻了捻他滚烫的耳垂,知道了他的答案:“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受不了了,是么?”
每一次到中间的时候,沈雾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受不了了。
因为他觉得沈绥渊的时间太长,事实上也确实长得有点折磨人,尤其沈绥渊非常规人类,是没有贤丨者丨时间的,也不会虚的。
沈雾真的无数次觉得自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关键另一个自己还要pua他。
说什么现在就不行了,以后qing期怎么办。
他有几次脾气上头,直接骂那到时候就让你滚,换来的也只是副人格被他可爱到的闷笑。
沈雾不说话,沈绥渊就哄他:“宝贝儿?”
他的尾巴尖还蹭了蹭沈雾脚踝上被尾巴勒出来的痕迹,那上头还有几抹其他的暧丨色,甚至荒唐到沈雾的脚背都有非比寻常的颜色。
沈雾的腿往上缩了下,膝盖顶到沈绥渊,沈绥渊不仅不恼,反而笑意吟吟。
沈雾就是沉溺在这样的眉眼中,属于他自己,又好像不属于他的眉眼中,一次次坠入深海,挣扎不能。
他勾着沈绥渊脖子的手收紧,小时候大家都说他长得好看,说他这张脸就是那种要是跟人提要求,无论多过分大概都没法拒绝,那时沈雾往往觉得大家的措辞好夸张。
等到他自己面对自己这张脸了,他就明白了。
沈雾甚至不仅是沈绥渊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他刚刚有一瞬都昏了头,想勾着沈绥渊的脖子问他要不要继续。
不行不行。
不能再想。
沈雾闭上眼偏开头,嘴里嘀咕着:“哥哥你别再用美人计。”
沈绥渊:“?”
他打出问号,又抑制不住笑,低下头再亲了亲沈雾,吻落在沈雾的鼻翼上,一个奇怪却亲丨昵无比的位置:“宝贝,这话该是我说吧。”
他一只手撑在沈雾的脑侧,另一只手捻过沈雾的额发,弄得沈雾有点痒,睁开眼去看,想躲,但在看见沈绥渊四节指节的手指还有那漆黑的指甲时,又想起某些不能说的画面,无论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
沈雾的大脑如遭重击,轰得一下,叫他身上的皮肤都开始漫上浅浅的绯色。
沈绥渊察觉到他的反应,笑得更加粲然。
他搂住沈雾,不再以这样的姿势将主人格圈丨禁在自己掌控下,而是一翻身,叫沈雾躺在他怀里,被他紧紧搂着,双臂和双丨月退,还有尾巴都圈着。
动作是充满占有丨谷欠的,但心却难得干净。
沈绥渊用自己的下巴尖去蹭主人格的发旋,像什么犬类撒娇一般,语气里全是轻快:“宝贝,你好可爱啊。”
他呢喃着,像是被下了蛊又或者被主人格使用了异能,魔怔般自语:“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
沈雾大脑本来就有点烧的神经在这几句话中发颤。
他抿住唇,环着沈绥渊的手臂忍不住收得更紧,两个人格的胸腔贴合着,沈绥渊那边模拟出来的心脏和沈雾的永远是一样的跳动频率。
他们是一个人,所以会喜自己喜,忧自己忧,恨自己恨。
多么完美啊。
沈雾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充满暧丨昧旖丨旎,却又带着碳酸汽水般的刺激感。
都很好,他都喜欢。
沈雾勾起唇,甚至身体都开始慢慢舒缓了下来。
沈绥渊的手指缠上他的发尾,指尖压在他的头皮上,一只手就扣住了他的脑袋。
沈雾想。
好有安全感。
沈绥渊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又低笑了声。
现在空气中已经没了那危险紧绷的气氛,沈雾也开始耍起了脾气:“别笑。”
他勾在沈绥渊颈后的手紧了紧,勒了一下,不满道:“震得我不舒服。”
沈绥渊照单全收,但主人格这样,他实在有点忍不住:“憋不住怎么办。”
沈雾身体支起来一点,居高临下地睨他:“没有怎么办,给我憋住。”
沈绥渊笑吟吟地看着他,视线掠过他脖颈和锁骨上的痕迹,不需要说什么,就这么一扫,再配上纠缠在沈雾腿上的尾巴,沈雾的气势登时就没了:“哥哥!”
沈绥渊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语气温柔:“别着凉。”
被子有点重,要换之前沈雾肯定没感觉,但现在他手脚还是软得厉害,骨头都像是给沈绥渊抽掉了,这么一盖,就直接趴回了沈绥渊身上。
沈绥渊裹住他,又带着他翻转,改成侧卧。他亲了亲沈雾的发间,忍着把人闷在被子里王元的念头去问:“给你弄吃的,想吃什么?”
沈雾本来是准备报菜的,但总感觉怪怪的。
他还有点混沌的大脑在停顿了片刻后,不是很确定地问沈绥渊:“哥哥,我怎么感觉你这话就是养养我然后继续折腾的意思呢?”
沈绥渊扬眉:“我真没这个意思。”
他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想的话,确实可以。”
他笑着重复,但却又加了一句:“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吃好我们再继续。”
沈雾:“……”
他面无表情地强忍酸痛踢了沈绥渊一下。
沈绥渊:“嘶。”
沈雾:“?你嘶什么,不舒服的是我。”
沈绥渊悠悠,像只餍丨足的狐狸,一言一语间都带着慵懒蛊丨惑:“是啊,反正我们是一个人,我替我自己嘶一下。”
沈雾:“…………”
他其实还想警告沈绥渊一下,可又莫名没了脾气,甚至觉得好笑。
他想,他果然就是超爱自己。

第103章 (二合一)
不过当天下午, 沈绥渊还是没能继续的。因为恰巧在沈雾吃过饭后手机进了电话,电话是异常管理局那边打来的, 非哪个异能者,而是沈雾的专员,这就代表是异常管理局的正事。
沈绥渊本来是想偷摸着挂掉的,无奈那个时候沈雾正好在看在这混沌的三天里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毕竟宁归晚说过了给她一两天的时间反推。
沈绥渊盯着抵在沈雾耳朵的那部手机,在心里轻啧了声,很是不爽。
要是他有时间异能,那他一定会回溯到十分钟前, 先把手机关机藏起来。
……就是以主人格的异能,加上他们记忆同步,肯定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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