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坐到?副驾驶来。”乔宁要求后?,回?答,“你怎么会问到?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不想坐前边。”林屿摇头。
“为什么?”乔宁说,“你好像突然就很不喜欢和我接近。”
“没?有。”林屿否认,因为他之?前的想要接近是努力说服自己,他可以把任何人当做江宴。
乔宁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再要求,只是说:“不要扒着玻璃,路上颠簸会磕到?头。”
林屿的眉头轻轻皱起来,他喜欢扒着玻璃,看?天空,他不想有人干涉这难得的遐想时间。
可是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他慢慢调整姿势,坐在后?座。
乔宁满意了?,他回?头开车。
“需要放一些摇滚音乐吗?”乔宁打开车载音响,震动的音乐响起,车内彩灯闪烁。
林屿耳膜一痛,被突然的声音引发了?耳鸣,尖锐划着。
他闭上眼睛忍受着,仰头靠在靠背上。
“不喜欢听吗?”乔宁看?到?林屿痛苦的表情没?想到?他不舒服,以为这是乔宁在无?声表达反对。
“我还是很喜欢摇滚乐的,我想,你可以尝试多听听,或许听多了?就喜欢了?。”他并没?有打算停止播放。
他觉得两个人要准备一起生活的话,至少爱好要互相磨合和融合。
“你平时喜欢听什么音乐?”他问林屿。
林屿的耳鸣渐渐消失,模糊听到?乔宁问话。
“中国古典音乐,古风轻音乐。”他回?答。
乔宁听到?回?答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他觉得这种歌曲太温柔了?,就算有一些表达千军万马的古风歌曲,也不如摇滚来得让人热血沸腾,细胞兴奋。
“我会下?载一些,和你一起欣赏。”他会接受林屿的喜好,只是有点不情愿。
“没?关系,我只是喜欢,不需要听。”林屿对情绪的捕捉很敏感,乔宁的任何不乐意他都不会违背。
他只是一个被乔宁养着的废物,没?有任何权利有自己的情绪和选择。
“摇滚乐很棒。”他说着。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不仅仅只会在画画上有共鸣!”乔宁很开心。
一个小时后?,他们驱车来到?一个花鸟市场。
乔宁很健谈,也很会讲价。他几乎绕遍了?每一个售卖花种的店铺,基本掌握了?现在英国花种的价格行情,坐在车里跟林屿精打细算了?怎么购买比较合适,又开车去往规划内的那几个店铺。
他说:“我的家庭虽然吃喝不愁,但是我爸妈从小就告诉我,该花的花,该省的省。你说对吧?”
“嗯,”林屿点头:“姥姥总是告诉我,不能浪费任何东西,不仅仅是钱。”
“对,你姥姥说得很对。”乔宁不差钱,却也很会算计,钱该怎么花。
车子停在一个年轻男人店铺面前,乔宁喊林屿下?车,一起挑挑小盆栽和花瓶之?类的东西。
老板看?到?林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wow!你很漂亮。”
林屿听不懂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
那不是英文,而是蹩脚的日语。
他抬头看?着那个满眼都是骚·扰意味的男人,并没?有理会。
对方把自己认成日国人,让他很反感。
“请你和我聊聊买花种的事儿?,而不是一直盯着他。”乔宁的态度冷了?下?来。
“嘿!兄弟,从哪里能找到?这么漂亮的日本小炮·友,是前边的酒吧吗?我只是两个星期没?有过去,他们就招聘回?来新的……”
“请你闭嘴。”乔宁听着老板越发口没?遮拦,拉着林屿就走。
“哦!你还没?告诉我他是不是……”
老板竟然追了?出来,不依不饶,他认定了?林屿就是酒吧里的日国男·妓。
英文林屿学的不是很好,但基本听得懂,老板口中的一些敏感词语尤其让他心中恼怒。
他拽停乔宁,问:“他侮辱的不仅仅是我的人,还有我的国家。”
乔宁一头雾水:“我们不要吵架。”
“哦!你们得说的是?竟然是中国话?”老板一脸诧异。
“天,中国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妓吗?”他大?声嚷嚷,对乔宁竖起来大?拇指,“还有你兄弟!你的中文很溜!”
他用英文兴奋地不停追问。
乔宁声色俱厉:“请你放干净嘴巴!”
“乔宁,我是个很冲动的人。”林屿对乔宁的绅士并不理解,他转身?,拿起来一个花盆,狠狠照着眉飞色舞对着周围人强调他是“男·妓”的老板砸了?过去!
“嘭”一声,老板的头一阵懵,接着是钝疼感,一道?热乎的血流了?下?来。
他捂着额头,傻了?。
“林屿你怎么能打人?”乔宁第?一时间责怪他,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难道?我应该承认,我是一个男·妓?”林屿冷笑,“对,我是很脏,但轮不到?他来说。”
乔宁马上摇头,“不,林屿你知道?我不是让你承认你是男·妓!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我们走掉,去买其他家的花种不就好了?吗?”
“嗯,是,你说得对,但我不认同。在A国打人和诽谤都怎么定罪,报警处理。”林屿表示,“我不用你管,在警察来之?前,我会用尽所有力气去打他。”
说着林屿又抓起来一个花盆,快步走向?老板。
老板连连后?退,大?声喊着:“哦!我很抱歉这位先生!我为我刚才的语言向?您道?歉!”
“这个中国人很野蛮,我要把他的恶行发布到?网上!”
很多人举着手机拍视频。
大?家都很赞同,纷纷指责林屿。
林屿一点都不在乎,他安静了?三个月的生活被一场大?雨打乱。
他稳定了?三个月的情绪被乔宁侵扰,未来的一切都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他在意什么?
他不在意,最好在A国被枪杀了?被判死刑了?才好。
他就是要闹,他要杀了?那个说他是男·妓的人!
是啊,他就是这么下?贱,他被蔡新宇玩弄三年,他还被宋时睡过了?,他就是男·妓!他认了?这身?份了?!
他还在意什么更差的名声吗?
花盆再一次狠狠砸了?过去,老板这次有防备,躲开了?。
他眼里都是惊恐,“哦天哪,他要杀了?我!”
乔宁拉着林屿,大?声制止:“够了?林屿!你为什么突然跟个神经病一样?”
“我特么就是个神经病!”林屿嘶喊着!
“嗨,听我说!”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忽然在人群中站出来,说:“如果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块,让我挨个删除你们刚才录下?的视频,有人愿意吗?”
“什么?”人群里发出各种声音,“这怎么可能?”
“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可不信。”
“哦但是我愿意试试,但是你要先给我钱。”有一个人同意了?。
“好,”帽子男人拿过他的手机,检查没?有其他存储,并询问是否上传到?网站后?,删除视频,真的给他转了?一万块。
“哦买噶!”人群沸腾了?,大?家都围着这个男人举着手机让他删除视频。
再也没?有人注意林屿这边是怎么疯狂打人了?。
乔宁趁机带着林屿上车了?,离开。
回?去的路上,乔宁沉默不语,表情十分难看?。
林屿扒着车窗,看?着窗外?,双眼空洞。
而那条花鸟街市上,戴着宽大?墨镜坐在出租车里的江宴,一笔一笔给帽子男人转款。
他不会让林屿的形象受损,哪怕是在国外?,也不会让他留下?任何的黑历史?。
“开车,跟着他们。”
“嘿,哥们,你真有钱。”司机还是昨天送他的司机,江宴给他一笔钱,让他目前为止不要接待其他客人,全天候做江宴的私人出租车。
司机很乐意,江宴给他的钱是他辛苦奔波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的价格。
“你们这里的那种势力,怎么找。”
江宴又问。
司机:“……,你要做什么?”
“让刚才口没?遮拦的老板,成为男·妓。”
他说,“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司机:“……”
中国人都是这么狠的角色吗?
好崇拜怎么回?事儿??
“我要下车。”林屿好端端坐在车上, 忽然使劲拽动车门把手。
“林屿你要干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这么暴躁?”乔宁被闹腾的林屿迫使降速,慢慢把车停靠在路边。
“打开车门,我要下车。”林屿使劲拍着车窗。
乔宁打开车门。
林屿下了车朝着花鸟市场跑去。
“林屿!你干嘛去?!”乔宁开着车跟着他, “上车, 上来, 你回去?做什么?”
林屿一声不吭拼命跑着。
车子没开多?远, 五分钟左右, 林屿回到这里。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还在检查着大家的手机, 询问着有没有发布网络,删除后,给那些人转钱。
“你是谁!”林屿冲进人群, 喘着粗气,问帽子男人。
因为?本身造血不足的问题,身体?不好?,他跑了这一段路, 显得异常疲惫, 说话有些无力。
男人长着一双碧色眼?睛,十分好?看。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屿并不觉得他一个第一次来到异国他乡的人,在这里打了当地人, 还有一个当地人如此?慷慨地出钱, 替他解决问题。
童话里都不会有的馅饼!
他怎么可?能遇得到!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又问帽子男人。
“啊,这个……”江宴不让他说, 他知道聪明的林屿一定知道别人不会平白无故帮他。
帽子男人笑了一下?, “只是觉得他对很多?人说你是那种工作?, 看不过去?。”
拙劣的谎言。
“呵。”林屿的英文没有那么好?,他能简单地质问男人是谁, 却没办法问出来更多?复杂的词汇,他不太会把很复杂的英文说成句子。
他转头看着车里的乔宁:“是你吗?”
乔宁知道是谁在帮林屿,他很讨厌被江宴盯着出行?和活动。虽然他知道江宴的目的与自?己无关,是在保护林屿。
可?林屿现在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他也说了会放手让林屿自?己找感觉,凭什么还要跟踪!
“是我!”乔宁不想林屿知道江宴的存在,他把这个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
隔壁车里的江宴轻笑一声。
没关系,自?己的钱能让林屿觉得和乔宁在一起值得,他也觉得值得。
林屿静静盯着乔宁,迅速安静下?来。
他返回车上。
帽子男人很奇怪地盯着车里不敢直视林屿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嘲笑的声音,继续给大家发钱删除视频。
“你没有时间找到这个男人解决这里的问题。”林屿说了这一句,整个人颓废起来,抱着膝盖缩在后座。
乔宁一直拦着他不要和花店老板吵架,未曾离开过,没有和别人交流过,帽子男人不是乔宁找来的。
“借我电话。”林屿开口。
乔宁问他:“打给谁?”
“王剑。”
“为?什么打给他?”乔宁不想他和江宴身边的人有联系。
“我跟你来英国,就不可?以和我的主?治医师联系了吗?”
“主?治医师?”乔宁想到林屿去?画廊时候,头上的绷带。
“可?你的伤已经好?了,想复诊,我可?以带你去?当地医院。”他拒绝了林屿的要求。
林屿不再跟他说什么,打开车门,又下?车。
“林屿你能不能不闹了!”乔宁觉得今天很丢人!
“先生,请问,可?以借你手机,打一个长途电话吗?”由于英文不是很好?,他带着动作?比划,问帽子男人,“打到中国的电话。”
“完全可?以!”帽子男人很礼貌的对他点头,把手机递给他。
“林屿!”乔宁下?车,夺过手机,“我不想你打给王剑。”
江宴的手按在车门开启按键上,却久久下?不了决心?。
他想着,乔宁的态度会让林屿回心?转意。
可?是他真?的很不愿意看到林屿受一丁点委屈。
“哦,哥们,我看出来了,他就是你嘴里那个,如果选择别人会更快乐的爱人。”他摇头表示,“可?是他看起来很不快乐,我觉得你的判断,是失误的。”司机看着犹豫煎熬的江宴明白了。
“他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快乐过。我不敢下?去?,我怕他看到我,会受到刺激。我不想他知道我是个阴魂不散,从?国内盯到他国外的变态。”
“你这么有钱,变态我也会很爱!”司机说,“我很现实,毕竟我的生活不怎么轻松。”
“他没有因为?钱选择我,而是因为?钱,选择逃避我,抗拒我。”
司机:“???”是他不理解的理由,钱不好?吗?
最终林屿还是给王剑打了电话。
帽子男非常仗义,他抢过来自?己的手机,质问乔宁:“先生!你非常不礼貌,我没有把我的手机借给你,你有什么权力抢我的东西?手机是借给这位先生的。”
他问林屿:“请你说手机号码,我来帮你打通。”
江宴给帽子男很多?钱,不光是要他删除视频,还有一个条件是,帮林屿解围,帮他做任何他想做的。
他拿了钱,就要帮人家把事情做好?。
林屿报出王剑的手机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屿接过电话,帽子男用身体?当着乔宁过来。
“喂?是国际电话诶,请问您找谁?”电话里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林屿拿着手机重?新看了一遍电话号码,没错,这是王剑的号码。
难道他换了号?
“王剑,没人说话,会不会是国际诈骗电话,我好?激动!”女孩子的声音陡然兴奋起来。
林屿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何,何书馨?”他尝试问道。
“嗯嗯,是我!诶你认识我?等等,我怎么觉得你这奶呼呼的声音好?耳熟?”
“我是林屿,你让王医生接我电话好?不好??”林屿祈求。
“啊啊啊啊,林屿?好?好?,他在给我洗水果,我马上去?厨房!”
电话里传来何书馨穿着拖鞋跑的声音,“王剑,快接电话,林屿他竟然被人卖到英国了!”
林屿:“……”
“啊?”一阵慌乱后,王剑的声音传来,“喂喂喂?林屿?林屿你还好?吗?你被人绑架了?你不要慌,我这就买飞机票,你有办法给我发定位吗?”
林屿:“……”
“我没有被绑架。”
“那你怎么会在英国。”王剑很不放心?,着急的他语速很快。
“乔宁带我过来散心?。”
王剑沉默一会儿:“你跟他在一起了?”
他声音里充满了质问,却又那么小心?翼翼。
林屿选择谁跟他王剑没关系,可?是他这三个月看着江宴玩命的工作?,一分钟不肯让自?己闲下?来,就知道这个男人被林屿的离开狠狠刺激到了。
他心?疼他兄弟。
可?也他怪不上林屿。
“我这种人不配和谁在一起。”林屿回答他。
“那你跟他去?英国?”王剑心?里不舒服,两个人共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江宴在英国有没有公司。”林屿不想浪费别人的电话费,问着主?题。
“他爸有一个合作?公司在那边。”
“所以这边的人可?以根据江宴的指示,继续为?我花钱是吗?”林屿猜对了,只有江宴才会这么没有底线的管他!
林屿好?想哭,他根本不可?能忘记江宴。
王剑:“啊?”
他这段时间跟何书馨恋爱了,跟江宴见面比较少。而且江宴状态很不好?,他去?找人,江宴也不怎么搭理他。
所以王剑不太知道江宴的情况,他一直以为?江宴放弃了林屿,没有找过林屿。
原来这家伙一直盯着林屿呢?
他就说,江家势力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一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剑问。
只要他兄弟不放弃林屿,他就一定帮江宴把林屿稳住。
“告诉我你在哪,下?午我买机票,去?找你。”王剑说,“正好?我带着书馨去?英国浪漫一下?。”
“哦老兄,我这儿的地址是……”帽子男抢答。
乔宁很气愤,他拽着脑子男的衣领发火:“谁要你告诉他地址的?”
“你看起来不是一个理想伴侣。”帽子男直接对乔宁说,“刚才你的男朋友被人说成那样不好?的职业,你却只想拉着他走!你这样的男人,让我觉得很差劲。”
周围有人附和帽子男的说法。
“我还不是他男朋友!”乔宁为?自?己解释,“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和别人起冲突!”
“那你现在揪着我的领子,算什么?”帽子男嘲讽地笑了,“你真?的很不靠谱。”
他又说:“只是因为?刚才骂的人不是你,你觉得没必要起冲突。而现在这个男孩真?正在意他的朋友说马上要飞来,你觉得男孩会离开你,影响到你的利益了,你才激动。哦,你真?的很差劲儿!”
帽子男的表情非常嫌弃。
他气愤到竖起中指,“你不会追到他的!他这么美丽,像精灵,你不要玷污他的美好?!”
“你给我闭嘴!”乔宁抢过林屿的手机塞给帽子男,黑着一张脸拉林屿上车。
“他说得没错,你不会追到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林屿坐在车里,冷冷笑着。
“你那么爱江宴,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来英国!”乔宁开车,大声质问。
“你接受我不好?吗?我是没他有钱,可?我也一样能给你住别墅,穿名牌!我比不过他也不会亏待你!”乔宁把对江宴的怨气都撒了出来。
“我说了你会恨我,只不过一天而已,就应验了。”林屿笑出声,状态有些疯癫。
他没想到,他人在遥远的英国,江宴的手也能伸这么长,把他的任性疯狂统统接收,帮他摆平一切。
这样的爱太凶猛,林屿推不开,他很渴望这样的爱。
林屿心?里极其难受,他亏欠江宴的越来越多?了。
乔宁越加气愤,语言越加生气,他就会越加想念江宴的温柔。
江宴生气会自?己打自?己,也不会把任何的情绪发在自?己身上。
可?他希望,江宴会像乔宁一样狠狠地骂自?己,这样他才可?以走得很没有牵挂。
“我想看他的电影。”他知道江宴的新电影杀青了。可?是他的手机泡了水,被他扔在了田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上映。”林屿自?言自?语道,“以前他的电影每一次上映,我都想去?电影院看一场。可?我没有钱,没有办法离开那座房子,得到允许才能下?载一个盗版看到他。这次我原以为?自?己赚钱了,自?由了,等他的新电影上映了,我一定要买两张票,就当是他亲自?陪我去?看他自?己的电影。”
“林屿!”乔宁很难过,“我告诉过我自?己,我可?以当备胎,我认!可?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的心?里只有他我知道,但你可?以不说出来给我听,行?吗?”
“对不起。”林屿道歉。
“忘了他,尝试和我在一起,林屿。”
“做不到。”林屿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一丝云。
就像他的心?,被江宴完全霸占,容不下?任何瑕疵。
“我做不到和任何人在一起。”他说,“你可?以随时丢弃我,我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林屿你的长相和你说出来的话真?的差距很大!”乔宁不能理解,“我活该做怨种!?”
林屿笑了一声,没有情绪。
“再吵下?去?你会不会跟我动手?不解气的话,你可?以打我。”他说得很无所谓,“你不想动手的话,我可?以自?己来。”
乔宁:“?”
自?己来?
说着,林屿举起来一个给小花盆除草的小铲子,猛地扎进了自?己左手手臂!
没有痛感,或者说,林屿的痛觉失调,忽然而至。
“林屿!”乔宁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紧急刹车,打开车门查看林屿的流血的手臂。
“你什么时候拿了一把铲子!?”
这是刚才帽子男人悄悄塞进他衣兜里的,他看乔宁情绪太激动,让林屿拿着自?卫用。
“你为?什么要这样和我吵架?自?己把自?己弄伤了让我担心?吗?”乔宁按着他的伤口,情绪越加激动。
“乔宁!你的为?什么太多?了!”林屿听到熟悉的声音,接着身体?悬空,他被人抱起来。
宽大的墨镜后边,是江宴看不太清的焦急眼?神。
林屿呆愣愣地看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
“林屿……”江宴的声音在哽咽,“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他把人抱进出租车,对司机说:“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
司机把鸭舌帽转到后边,点头:“我懂!”
他把油门踩到最大,一路违规闯进医院。
医院的医生们惊呼,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疾病的病人如此?疯狂。
一位接诊的医生看着林屿手臂的伤口,有点无语:“先生,他只是有一个血口……”
“只是?”江宴的温和不见,他十分暴戾气,用流利的英文质问:“所以不应该先让他止血,而非要排队等着是吗?”
“你的诊室并没有人,我没有必要走流程,过后我可?以付十倍的价格,甚至可?以赔偿被我插队的人,请你现在给他消毒缝合!”江宴一个人的阵势裹着万马千军,医生有些被吓到,没再说什么,给林屿治疗。
“简直太野蛮了。”一旁的护士们议论。
“很抱歉,但我爱人必须尽快得到救治,哪怕他只是被指甲钳剪到了一点肉,我也会这样强行?插队。我不需要你们的理解,我只需要你们用心?。”他依旧强势。
说着,江宴拿出一张卡,放在医生办公桌上,“安排他住单间。”
林屿噙着泪一直没吭声,喘气都不敢大声。
他害怕自?己稍微动作?大一点,眼?前的江宴会不会消失。
他不敢相信江宴出现在自?己眼?前,在被熟悉的味道包裹以后,他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安抚。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一个护士小声嘀咕,“他和中国的那个影帝有点像。”
“确实有点像。”
江宴没有理会他们,抱着林屿跟着医生往治疗室走。
医生全程都在表示,伤口不是很深,不用担心?,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没必要这么着急,他真?的没有事。
可?江宴听不进去?,他很自?责,要不是他放手让林屿去?跟乔宁培养感情,林屿不会情绪激动,不会出现自?残情况。
这三个月徐正跟他汇报,林屿的情绪很稳定。除了晚上失眠难以入睡,他没有出现任何情绪反复和自?我伤害的情况。
身体?状况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江宴一直让饭店老板给他的工作?餐里偷偷加着营养液和补血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江宴握着林屿冰凉的手,不停地道歉。
林屿看着江宴,一直没说话,脆弱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面对这个为?他付出这么多?的男人。
乔宁跑进治疗室,看着他们两个,心?情很复杂。
“滚。”江宴扭头看着乔宁,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跟上来。
帽子男说得没错,一个不会保护林屿的人,很差劲儿!
“你知道我刚才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林屿发现我在,我会直接打断那个垃圾的腿!”江宴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林屿说半句冒犯的话!明天你会看到英国媒体?报道,那个花店老板会被人玩得有多?惨!”
乔宁摇头:“有钱不是这么用的!江宴!你在无视法律!”
“守着你的法律过一辈子吧!乔宁!我只要林屿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我的钱,可?以用来跟全世界对抗!”
林屿听着江宴的怒火,眼?泪唰地掉下?来。
这个男人对他好?到了极致,而自?己却总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闹情绪。
曾几何时,他被蔡新宇打到满脸都是血的时候,他就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有一个可?以为?他对抗全世界人出现,把他保护起来,再也不受伤害。
“江宴……”他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林屿扑到江宴的怀里,所有的坚强再一次被江宴的包容摧毁。
处理伤口的医生和打麻醉的护士此?刻对这个“野蛮”的男人,印象有所改观。
在看三角恋的同时,他们也衷心?地祝福林屿。
“你很幸运。”医生处理着林屿的伤口,对他说,“他很男人。”
护士羡慕:“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选这个大墨镜。”
谁不喜欢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这种怦然心?动的悸动,不是谁都可?以体?会得到。
“说真?的,你的伤并不重?,可?他的心?却很真?。”护士滔滔不绝,“我的男朋友,看到我被刀切到了手指,会对我说,哦亲爱的,你自?己就是个护士,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她撇嘴:“所以我当时就甩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果断分手。”
他暗示林屿,如果另一个男人能接受别人对他出言不逊,那真?的不要选择。
“简直太令人鄙视了。”护士一语双关,骂了自?己的前任还有乔宁。
乔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人家没有指名道姓,他只能自?己憋屈。
“江宴不要吵架。”林屿在江宴怀里,把医生和护士的话都听进去?了,全都听进去?了。
再次见到江宴都不用别人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人了。怎么逃避怎么拼命给自?己洗脑都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