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要当着这个人的面。
他根本就做不到。
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身边的寇言，目光投在他身上，好像也在期待。
常砜红着脸瞪的寇言一眼，可是那眼神却软乎乎的，就连拒绝的声音也发着软，“还是不要了吧。”
寇言并未开口说话，眼神没有退缩。
常砜这就知道自己完了，寇言也想要。

至少，也会挣扎许久，半推半就。
他最近处于愧疚中, 大多时候会用这种满足寇言的方式, 弥补自己即将离开对寇言所产生的伤害。
他面红耳赤低下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寇言看了自己朋友一眼。
烧烤店老板也知道常砜是个面嫩的性子，刚要开口说自己只是开玩笑的。
常砜抬头，红着脸, 眼眸含水看向寇言，“你、你想吃什么？”
寇言眸光微动。
老板更是微张着嘴,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一声国粹，“卧槽，寇言你老婆牛哇。”
寇言说：“你不用理他。”
老板倒是不答应了，“诶诶, 怎么就不用理我了，那就是我毕生的遗憾呢，你从我这里把手艺都学走了，却不知道自己学到的手艺是什么味道的, 你不遗憾？”
常砜看了看寇言，又再看看寇言的朋友。
他知道寇言朋友更多是在起哄。
于是他小声道：“我听言哥的。”
寇言微垂眼眸, 嘴角漫出极浅的笑意。
老板啧了一声, 起身一边往外走, 一边哄叹, “有的人哪里是来吃烧烤的, 分明就是来秀恩爱的。”
常砜什么都没做, 还是被闹了个大红脸。
寇言帮他挑烤鱼的鱼刺, “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常砜小声说：“可是老板的手艺真的很好。”
他刚刚吃了一个包浆豆腐，那豆腐烤得刚刚好，外皮极其酥脆，包裹着各种香料的味道，一口咬开，内里嫩到入口即化。无论是烤制的手艺，还是调料的配比，都是顶级的。
常砜吃过的烧烤不算多，跟着寇言这一两个月，却也把嘴养叼了。
寇言轻声应答，其他的不多说。
常砜又挨近了些，他的肩膀与寇言的肩膀抵在一起。
“言哥，你不尝尝吗，你最近不是在治疗吗？应该有效果的吧。”
寇言点头，“效果是有的。”
常砜用筷子送了一颗包浆豆腐过去，“这个不烫了，现在吃刚刚好。”
寇言从善如流，张嘴咬下。
常砜期待看着寇言。
寇言缓慢品尝，有了确定答案后，对常砜点头，“可以尝到味道，确实很不错。”
常砜双眼一亮。
他只是尝试，没有想到寇言真的能尝到味道。
如果在自己离开前，寇言能恢复味觉和嗅觉，他离开也没有太多遗憾了。
寇言见到常砜的眼神，甚至加了句，“香料的味道很好，和豆腐配在一起相得益彰。”
常砜疯狂点头，“嗯嗯，好吃！”
老板又端着一碟子肉进来，看着常砜头都快贴着寇言的头，嘴角又露出笑意，“哎，你们两口子感情挺好啊。”
常砜立刻端正坐姿。
寇言淡淡道：“豆腐烤的不错。”
老板一愣，立刻放下手上的烤串，坐过来，“吃到了？”
寇言点头，“嗯，小砜给我吃了一块，味道很不错。”
老板：“……”
他笑了，“艹，还学会秀了，不错啊。”
寇言不言语。
常砜低头吃饭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一顿宵夜比酒店接近五位数的豪华套餐吃着舒服多了。
常砜还喝了点小可乐，走的时候刚挥手说再见，就打了个饱嗝。
他有些难为情。
老板倒是一如既往地豪爽，“以后想吃就过来，不管有没有寇言，只要你来，都是我亲自给你烤。”
常砜点头说谢谢。
却也知道，他以后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个老板的烧烤了。
饱暖后，常砜是困倦不堪，寇言眼眸深处却是思.淫.欲。
最终，常砜被寇言按进库里南的副驾，深深吻住。
他倒也习惯了寇言的吻，毫无负担配合的同时，身体也逐渐发软，最后，思绪甚至纷飞，在寇言的吻中沉沉睡去。
以至于回到拍摄地的别墅酒店，是寇言抱着常砜下车的。
常砜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缩在他怀里，找了个十分舒适的位置，睡得很沉。
程经艺看到这一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落寞离开。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现在清晰明了的一点是：寇言已经认定常砜了。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或许，没有人比他重活一世来得更加窝囊。
常砜寇言所住别墅的另一边，郁安娴也看着常砜和寇言。
她的目光，更多集中在常砜身上。
常砜再次醒来，又过了一夜。
今天要去给常砜的父母送别。
常砜醒来，寇言牵着他的手，坐在床边蹙眉看手机。
常砜刚醒来，声音有气无力，懒洋洋的，“言哥。”
寇言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脸上揉了揉，“嗯，醒了？”
“起来吃饭吧。”
常砜坐起身，有些提不起劲，寇言搂着他在自己肩上靠着，斟酌道：“送你爸妈去机场的事，交给庄诚和许川吧。”
常砜还是浆糊的脑子也感到一丝不对劲，“怎么了？”
寇言片刻还是道：“网友和你父母起了冲突。”
常砜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网友和他父母起了冲突？
寇言把手机递给常砜。
常砜看到的是好几个热搜词条，点进去后，总算明白了。
这个综艺很火，观众很多，常砜父母以前的所作所为无所遁形。
【我爸爸和常砜爸爸是同事，他昨晚回来说，常砜爸爸一直说他孩子在国外发展，什么国外，现在真相大白了，他儿子就是常砜，却一直不肯承认。】
【我才发现我老师是常砜的妈妈，天啦，她之前也一直夸赞自己有一个国外深造的儿子，难道她也是骗人的？】
【可能是有两个孩子吧，他们说的是另一个儿子。】
这个猜测立刻被人反驳。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我和他们是邻居，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看不上自己儿子当明星，而且常砜以前是个糊咖，名声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他们当然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儿子是常砜。】
【天啦，细思极恐，现在就愿意了，就是因为儿子出名了？】
【真相了。】
网友口诛笔伐。
但这其实也是事实。
而这些事实，是常砜父母不愿意面对的。
他们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和准备，已经想到了会有同事发现他们儿子是明星。
他们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准备录制结束，回去就用那套说辞。
但他们却低估了网友的力量和刻薄。
常砜父亲收到许多同事的“问候”，那写话中隐藏的阴阳和嘲讽，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未曾想过，大家会那么不留脸面。
常砜母亲的班级群也已经闹翻了。
学生们比起大人可直接多了，甚至截取了不少网络评论，在群里公然吃瓜。
两人无法承受这一切，最后悔的就是答应寇言的要求。
他们看不到自己的自私和贪婪，只觉得一切导火索都来自常砜。
常砜正看着网络舆论，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过电话一看，是他妈妈打来的。
常砜接起，那边铺天盖地就是一阵恶骂。
“常砜！你心里还有你的父母吗！你当初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让寇言给我们施压！”
她咬牙切齿，已经忘了作为教师的修养，“你真是猪狗不如，狗还会讨好主人，你只会自私自利！”
“你要害我们害到什么时候，难道是我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老天爷派你来害我！”
“你自己自己和网友说清楚！否则别怪我和你爸跟你断绝关系！”
常砜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是寇言抢过他的手机，将电话挂断。
常砜还有一瞬间的愣神。
恍然之间，怎么有一种回到自己原本世界的感觉。
寇言将常砜搂进自己怀中，常砜低声说：“我没有难过，这没什么的。”
他都已经习惯了。
这种谩骂，对他来说太平常了。
寇言：“先起床吧，洗漱一下，出来吃早饭。”
常砜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寇言拿起手机，点开常砜母亲给他发了个消息。
她或许觉得如今的这一切都是源自常砜和自己，她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所以说话就格外的颐指气使：【寇先生，我希望如今的局面，你可以妥善处理，你们娱乐圈的人不是最擅长处理这种舆论吗？希望在我和我先生回到家乡落地之前，舆论和形势可以得到一个大的转变。】
寇言眼底满是讥讽，单手飞快给她回复，打字打到一半，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朋友的调侃，于是删了几个字，换上了昨晚朋友调侃的称谓。
他对常砜母亲说：【你刚骂完我老婆，转头发信息让他老公帮你平复舆论，是你觉得我傻，还是我不懂什么叫心疼老婆？】
发完这句，他原本想删除常砜母亲的联系方式，想了想将这人拉黑了。
界面中，再也没有其他的新增话语，寇言的目光落在自己发出去的最后这句话，神情缓了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8章
早餐依旧非常可口, 昨天夜里吃多了烧烤，今早起来嘴里有些不舒服，吃了爽口的早餐倒是感觉好了许多。
正吃着饭, 寇言突然说了一句：“其实两个人的生活也不错。”
常砜抬眸看着寇言, 眼神里满是懵懂。
寇言神情凛然，“身边有父母在，反倒多了很多不便利，孝敬父母的方式, 并非只能将他们接到身边照顾。”
“况且，我的家庭比较特殊。”
常砜这才明白, 寇言是在和自己谈，以后不要和父母一起生活的事。
是否要与父母一起生活，原本就不是定式的答案。
他和寇言这样的家庭，确实不适合与父母共同生活，甚至能否得到父母的同意和祝福都不重要。
他想, 他们双方的父母，并不愿意祝福他们。
常砜却不敢点头，他若是点头，不就代表他答应了寇言所说的话。
但他无法给寇言承诺未来的二人生活。
所以他只能回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寇言得到了他的认同, 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不过在常砜的手机上，再一次显示出他母亲的电话号码时, 寇言自作主张将他母亲的电话拉入黑名单。
“她是打电话来骂你的, 这种电话还是不要接, 其他的事情我会让庄诚帮着处理, 你不用担心。”
具体的处理方法他却没有说。
饭后两人出去散了步, 回来时, 综艺拍摄已经接近尾声。
这一次与先前不同, 导演会在他们离开前，与他们做一个节目的最后总结。
这也算得上是常砜第一次与这个综艺总导演的正式见面。
总导演一见到他们两人就笑不见眼，“这一次录制，唯一要说恭喜的就是你们了，也算是让我们这个节目有了意义。”
这个综艺导演在圈内也算是有名，倒也不会像其他工作人员那样，与寇言相处时十分小心谨慎。
他笑着调侃寇言：“想必寇老师对我们这个节目是很满意的。”
寇言淡笑不语。
总导演又看向常砜，“小砜对我们这个节目满意吗？”
曾经甚至不想参加这个节目的常砜，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很满意，也很喜欢这个节目，谢谢大家在节目里照顾我，给我机会。”
总导演直接略过了前面的客套话，“给你什么机会啊。”
寇言也转头看着常砜。
常砜好似瞬间被架在火上烤。
但有些话却也是真心实意，他转头看着寇言，却又因为羞怯而不敢直视寇言的眼睛，再将视线转回来。
“给了我更深入了解他的机会，也给了他了解我的机会。”
“原本我们，不会这样相处的。”
导演看出了他的羞涩，也没有逼得太紧。
“今天来呢，主要是跟你们说最后一期的录制内容。”
“我们原定计划是最后一期各自旅行，通过独自的旅行，再仔细思考自己与对方的感情关系是否需要继续。”
“不过这个安排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寇言：“我们确实有自己的安排，到时候麻烦导演了。”
导演朗声笑道：“不会是要我们帮你们办婚礼吧，这我们节目组可是很愿意的。”
不管寇言要什么，他现在先把这个玩笑开出去，说不定还能在热搜上挂两天。
当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也是希望能够看到他们走向一个好的结局。
寇言没有透露更多。
导演倒是喜闻乐见，“那我们就和全国网友一起期待，你们给我们带来的惊喜了。”
这个画面被直播出去后，网络直接爆炸。
【哇，有什么惊喜啊！感觉要在最后一期举办婚礼呢！】
【是的，到时候节目组敢开打赏，我就敢随份子。】
【这不比那些恋综好看！】
【还是真cp嗑起来好玩。】
寇言的粉丝，也早就因为之前那些事情，接受了常砜。
【以前那些黑料果然误导了我，常砜挺不错的。】
【看到他带娃的时候替言哥说话，支持言哥，我就已经接受他了。】
【他确实很可爱，而且贴心，对言哥也非常好。】
【言哥和他在一起，整个人都松弛了很多，这是我们粉丝最愿意看到的。】
【期待言哥和常砜的婚礼！】
【直播结婚真的太可了！】
【今天也是祝福言哥的一天。】
节目组的引导，粉丝的期待，路人的起哄，给了营销号很多资源。
于是营销号从多个角度剪辑宣传，那些没怎么关注节目的路人，看了营销号的博文视频，已经决定下一期直播时去影帝和他老婆的婚礼现场。
医院，闻立舟办公室。
许川看着源源不绝的各种消息，看着常砜的眼神满是怀疑。
常砜格外无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川意味深长一笑，“你和寇老师现在可真是蜜里调油呢，你在车上睡着了，寇老师都舍不得你多走一步，抱着你回去呢。”
“你不知道，当时其他两对嘉宾家里都在闹婆媳大战，寇老师却把你保护得很好，全网都说有寇言这样的老公，真是三生有幸呢。”
常砜没想到许川也在调侃自己，他推了一下许川的肩膀，“你别跟着起哄了，我现在已经很苦恼了。”
许川靠近常砜，倒是有些期待，“你真的不会和寇老师在一起吗？”
“如果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你要离开的。”
他晃了晃手机，“现在全网都在说，你们下一期节目要结婚。”
常砜摇头，“不会的，我们是要去办离婚手续，寇言答应我了。”
许川莫名有些失落。
闻医生轻敲办工桌，“你在这里起什么哄，寇言现在情绪稳定，不过是意外常砜会和他在一起。”
“但他以前有前科，以及他父亲出现时，他极力克制的情绪，却不一定能真的控制自己，就说明这个人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值得托付。”
“生产者和新生儿，在整个孕育过程，以及孩子的教养过程，都需要一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伴侣和父亲，否则，这个孩子可能就是下一个寇言。你在这里失望，出事了，你能承担责任吗？”
许川脖子一缩，“别骂了别骂了，我知道了。”
闻医生又问他：“你们房子找好了吗，建议不要离医院太远，不然过来也不方便。”
他又抬起手腕看看腕表，“等会儿，我还有一个预约病人。”
许川拿出手里的一叠资料，“这些是我选出来的，不过我们到时候用谁的名义去租房呢？如果是我的名义，肯定很容易被寇言怀疑。”
闻医生道：“我也不安全，寇言见过我，知道我和许川的关系。”
许川眨眨眼，他们是什么关系？
闻医生并没有给许川眼神，却好像能看到许川的表情，“室友关系。”
许川有些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对啊，他们是室友关系，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许川道：“我这两周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常砜听着他说，突然感觉自己想上厕所。
他最近上厕所的频率越来越高，感受到了尿急尿频尿不尽的痛苦。
他站起身，向两人说了句抱歉，转身打开房门要去卫生间。
开门时，坐在走廊椅凳上等候的人，下意识抬起眼，与常砜目光相接。
过往的所有在郁安娴脑海中回荡，然后集合。
郁安娴目光下意识落在常砜身上，那视线明明很温和，却仿若射线让常砜想要遁形。
常砜甚至还没来得及编造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借口，郁安娴却开口了，“原来是这样。”
她抬眼看向常砜，“所以，网传你们下一次综艺录制要结婚，是假的吧。”
女人的直觉比男人敏锐很多。
郁安娴几乎已经猜到大概。
直到她在闻立舟办公室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吓白了常砜和许川的脸，她立刻安抚两人，“我没有其他意思，也不会将这些告诉寇言。”
她看着常砜，眼底满是感激，“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走不出来。”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现在也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以前觉得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现在却发现，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养着，可能比孩子有爸爸，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她微蹙眉头，“之前寇言将你从瑜伽室带走，确实也吓到了我，而且，我看到他与他父亲的各种新闻时，也曾经为你担心过。”
常砜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郁安娴，同样也没有想到，郁安娴竟然能猜得大差不离。
好在，郁安娴是站在他这边的。
甚至在得知常砜的计划时，郁安娴虽然带着些许犹豫，却还是向他伸出手，“我那里倒是有一套房子，我觉得比较隐蔽。”
常砜和许川看着她。
郁安娴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在老城区，我重新装修后一直空着。”
“拿出一个家属院小区，住的大多都是年纪大的老人，年轻人不多，离医院也很近。”
这样的小区，几乎没有什么年轻人，老年人也不太会追星，更不怎么用智能手机，常砜的安全能够得到极大的保障。
许川连忙记下。
这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地点。
在医院遇到郁安娴，常砜不免多待了会儿。
原本以为回家时，寇言会念他，他还给自己想了个也算是万无一失的借口，却不想回到家里，寇言不在。
落寞而空旷的房间，常砜有些不太习惯。
他抱着买回来哄寇言的葡萄，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
片刻他去了厨房，洗好葡萄，坐在沙发上，一颗一颗缓慢吃着。
房门处传来咔嗒一声。
常砜转头看去。
寇言拿着文件走到常砜面前，“签字吧。”
常砜一怔，“这是什么？”
寇言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之前说好要送给你的房子，现在就差你签字。你以为是什么，离婚协议？我们不是早就签了吗。”

常砜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对寇言说：“不用给我，不是有个词叫夫妻共同财产吗？你自己收下就好了。”
寇言眼神深邃看了常砜许久，“夫妻共同财产, 是婚后所得的收入才算, 婚前的不算。”
他又用手指轻轻刮过常砜的脸颊，“不过你提醒我了，我们重新办理结婚证之前，我们再去公证一次。”
常砜将自己埋进寇言怀里, 不想与他继续说这个话题。
常砜情绪低落，寇言刚出声, 常砜捂住寇言的嘴唇。
片刻，他坐在寇言腿上，怀里捧了一碗葡萄，“言哥，不要说了, 你想吃葡萄吗？你尝尝这个葡萄，味道很好的。”
寇言捏着他的下巴，“我已经恢复，现在能尝到不少味道。”
常砜回头将手中的水果碗碟放在茶几上, 喃喃道：“嗯，那真是太好了。”
他刚放好水果碗, 头被寇掰回来, 狠狠吻住。
常砜反应过来之后, 立刻搂住寇言的肩膀, 极其配合, 接受着寇言的一切侵略。
一吻结束, 常砜靠在寇言肩膀微喘, 寇言手指滑过他的肩膀，突然说了句：“你这样，倒是让我感觉你好像想要离开我。”
常砜僵硬，抬头看向寇言。
他抿着嘴，没有说话。
寇言捏着他的下巴，“怎么？”
常砜摇头，“只是，综艺只有最后一次录制了。”
寇言也恍然，是，他们已经在一起录制接近两个月的综艺。
“舍不得吗？”寇言道：“以后可以再去其他的综艺。你想去做什么。”
常砜道：“没有，我没有什么想去的。”
“我就是随便说说。”
寇言又道：“相当演员吗？”
他捏了捏常砜下巴，“倒是有一部同性题材找我，我一直没有答应，你有兴趣吗？”
常砜：“我不会。”
寇言道：“没事，我教你。”
他摸了摸常砜的下唇，再次吻上常砜的唇。
常砜最近已经没有什么活了。
许川约着他到公司看其他的商务。
比起以前，现在找上常砜的，是一些更有发展前景的商务。
例如代言、电视剧、电影，以及一些名声在外的综艺。
许川拉着常砜在他的新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偷偷和常砜说：“我已经被约谈了，说我之前没有考虑你的长期发展，如果再这样，就要把我的经纪人资格取消了。”
“公司这边，也在让我联系你继续续约，你的合约期只剩下不到半年，他们之前不和你提续约，是看不到你的发展前景，现在紧着让我问，不过是看着你现在又红了。”
“我已经狐假虎威和公司表态，说你以后可能会去寇言的公司，他们暂时不敢让你续签。”
“还好我们当初签订的合约不是那么严苛，你这边剩下的几个月没有没有商务，公司也能运转。”
常砜点头，这些事情越是安排好，常砜要离开的真实感就越强烈。
而他的心，就越是难受。
突然，许川捧起常砜的脸，“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开心吗？”
常砜：“很明显吗？”
许川道：“当然了，你现在的状态，跟死了爹……反正你现在这样，大家都知道你肯定有事。”
常砜垂下眉眼。
许川再次问他：“你真的要走吗？”
常砜点头，“寇言情绪不稳定，而且太霸道了，如果不按照他想要的去做，他就会很生气。”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小孩子是很任性的，不可能按照寇言所想去做。”
现在展示在他面前的寇言，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是他的顺从和听话换来的。
他不可能忘记文里的那些内容，也不可能拿孩子的命去试探寇言的底线。
“生活总要回归正轨。”常砜最终道。
寇言要回归他的正轨，常砜自己也需要回归自己的正轨。
“所以你更要谨慎呀！”许川道：“就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最后出了问题你走不掉，孩子事情暴露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许川自己都说害怕了，“寇言会让你把孩子打掉吗？”
说着他下意识将手贴在常砜的小腹上，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踹了他一脚，许川吓了一跳，片刻却用欣喜而又温情的目光看着常砜的肚子，“他都已经会胎动了吗！”
常砜点头，“我都不敢和寇言挨得太近，我总怕肚子里的孩子胎动让他知道。”
许川说：“那你更不能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他深思熟虑：“你以前那么想跟他结婚，那么想和他在一起，现在真的可以在一起了，你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的表情呢。”
常砜扯出一个笑，笑意牵强，“这样呢？”
许川：“这肯定不行啊！”
许川拍了拍肩膀，“靠着我的肩膀撒个娇，注意不要让你的肚子挨着我了。”
常砜刚搂着他的手靠上去，办公室外一个职员走过，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震惊看着他们两人。
常砜和许川立刻坐正身体。
闻立舟来接他们回去时，许川选择和常砜一起坐后排，闻立舟看了一眼后视镜，发车的时间比平常慢了半拍。
后排许川又开始教学，“来，靠在我的肩膀上撒娇。”
常砜靠上去，“怎么撒呀。”
许川：“你说，我好想吃榴莲呀，买给我吃好不好。”
常砜放开许川坐直身体，“不好。”
许川：“？？？”
常砜回去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榴莲，透过副驾的窗户，对驾驶座的闻立舟说：“谢谢闻医生买的榴莲。”
闻立舟开车离开，常砜转头，寇言已经出现在屋门口等着他。
常砜深吸一口气摆出笑颜，“言哥你想吃榴莲吗？是闻医生买的。”
他走到寇妍身边，寇言接过他手里的榴莲，他立刻主动牵住寇言的手，侧身挨在寇言身上，“这是我和许川在车后座玩，他跟我撒娇说想吃榴莲，让我给他买，我拒绝了他，闻医生就把我们带到超市，让我们一人选了一个。我是贴着他才有榴莲吃的。”
明明是别人的事情，且寇言对这些人其实漠不关心，可是当他听常砜说起，眼角眉梢却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