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迁这会一门心思都在沈空青身上,没注意到叶天冬跑进跑出汉子的房间是不妥的行为:“就在厨房的碗橱下面。”
叶天冬又折出去煎药。
一刻多钟后,草药熬好,叶天冬返回沈空青的房间:“可醒了?”
沈君迁摇摇头,他先前打的井水得换了,便对叶天冬道:“你先看着,我去打水。”
叶天冬本该说自己去,可他确实担心沈空青,一直想要有独处的机会,明知不合适还是没拒绝:“好。”
沈君迁顺便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和床单一块抱出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叶天冬赶忙走到床边蹲下。
他用手贴了贴沈空青的额头,再对比自己的,温度要高出许多。
就连拂在手腕上的呼吸都是烫的。
叶天冬看到他放在外面的手,想帮他放进被子里去,结果却被握住了,很轻的力道,像是虚虚抓着,但这就已经让他一僵又是一愣,忙抬起头,就见一直闭着眼的沈空青这会半睁着眼,正看着他。
沈空青其实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高烧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他的耳边有好几道声音,有沈君迁的,还有小竹马的。
他想睁开眼好好看看,只是眼皮跟压了千斤石一样怎么都挣不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到一半,小竹马的脸看不真切,只看到焦急的神情,他张开嘴,呢喃道:“冬哥儿...”
叶天冬见他说话,顾不得手还被他握着,连忙应声:“青哥你醒了?”
沈空青听见他的声音,轻轻地嗯了声,却挡不住再度袭来的药性,又再次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是能治的,有没有药粉我没去查,胡掐的看看就行OTL
大青:趁病行凶,牵老婆手手
推下基友小鱼饼干的种田文: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
平淡生活小甜文~
林白梧因为是个双儿,自小被人遗弃。
他被一个老木工捡回家养大,虽是个男儿,却瘦瘦弱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孕痣又淡,不好生养。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更是无一人愿意娶他。
林白梧想着,大不了就和阿爹相依为命。
直到一日,林白梧在树下捡了只猫儿,这猫儿受了重伤,林白梧给它上过药,轻声问它:“你吃小鱼吗?”
渊啸堂堂山林之王,却被人当成猫儿对待,简直奇耻大辱!
他嗤之以鼻,歪头不理,那清秀少年却固执的将小鱼端到他跟前……
不吃不吃你拿开!区区小鱼根本瞧不上!吧唧吧唧,还挺香?
林白梧好不容易将猫儿养好,猫儿却突然不见了。
媒婆来说亲,净挑些麻子、跛子给他,甚至还打起了他阿爹木店的主意。
阿爹年纪大了,怕自己走了没人看顾他,咬咬牙也就同意了。
可饶是如此,那麻子仍嫌林白梧不好,不打算娶。
林白梧成了全村的笑话,窝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直到一日门外来了个健壮男人,聘礼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点名要娶他。
面对陌生男人林白梧实在忐忑,可阿爹却瞧着渊啸好,力气大如牛,人又虎虎生风。
成亲当夜,林白梧狠掬一把心酸泪,渊啸是什么都好,可他腰是真疼啊。
婚后,渊啸依诺的对他好,处处给他撑腰。
受了这多年气的林白梧再不用瞧人眼色,旁的辱他,相公帮;旁的挤兑他,相公帮;被邻居占了多年的地,相公去要……
有了相公真好,就是他腰更疼了。
虎攻V弱受排雷:受双★/有生子
同时也在大量的出汗。
他朦胧中感觉身上黏腻的紧, 同时耳边还响起了曲莲的声音:“...爹,你明知冬哥儿和二柏将来是要成亲的,怎还让他守在大青床头?”
原是曲莲从地里回来见家里头没人, 过来这边喊人的时候见沈空青房门开着, 没一会叶天冬从里边出来,这才知道沈空青病了,还是叶天冬去喊的大夫。
听见叶天冬的名号, 沈空青猛地睁开眼。
坐在床上的沈泽兰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呀了声:“大哥醒了。”
曲莲一愣, 止住话头围了过去:“大青?”
沈君迁也在床头, 声音含着担忧:“大孙子,你感觉如何?”
沈空青张了张嘴, 说出一句话:“冬哥儿怎了?”
曲莲没想到让他听了个正着, 面上浮现出尴尬。
沈君迁也没敢答话。
是心思单纯的沈泽兰如实告诉他:“冬哥儿知道你病了一直守着, 才刚走不久。”
沈空青一愣, 他忽然想到了梦境中见到的人,看来不是做梦,他是真的牵了冬哥儿的手。
两人将来是大伯哥和弟夫的关系, 他这么做,就算是病糊涂了那也是失礼。
不应该的...沈空青疲累地闭了闭眼, 说道:“小婶, 这事是我的错,不怪祖父和冬哥儿。”
曲莲尴尬万分:“我不是这意思...”她也知道那会事急从权,但让冬哥儿喊大夫归喊大夫, 煎药归煎药, 怎么也不能让他进大伯哥的房间。
她也不是在抱怨, 她就是觉得这么做是害了三人, 万一被人知道了,冬哥儿的名声还要不要?
“是我的错。”沈君迁忽然说道:“我确实不该让冬哥儿留在你房间。”
沈君迁并不是一个固执和蛮不讲理的老头,相反,他知错能改,哪怕他清楚这事不一定全是他的错,他也能担下来。
甚至还能为此道歉。
一个家的团结,不是靠单方面谁的付出决定的,而是要有一个人起到正确的引领作用。
沈君迁恰恰就是这么个人。
因此两兄弟就算分家,在他的带领下也从未红过脸。
“好了嘛,不说了好不好?孙大夫又不是嘴碎的人,断不会把这事往外说。”沈泽兰胆大妄为,试图分散祖父和娘亲的注意力:“我煮了青菜粥,大哥你吃一点一会好喝药。”
有了孩子递台阶,沈君迁和曲莲便没再这事上执拗。
屋里有女眷,沈空青不敢掀被子起身,只是问道:“可有热水?”
“烧了有。”
“打一些端我房里来。”
沈君迁道:“可不能擦身子,一会又得着凉了。”
“出了汗身上不舒服。”沈空青吩咐沈泽兰:“你去打来。”
沈泽兰自是听他的。
她一走,曲莲也没再留:“我去给你舀粥。”
“多谢小婶。”
他们走后,沈空青才掀被下床。
就见里衣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胸膛。
别看他现在身子弱,可怎么说也是从战场下来的人,当得是身材结实、肌肉鼓囊。
不仅里衣湿了,连床单被套都是湿的。
沈空青先去换衣裳,一直没说话的沈君迁这才问他:“你晚归就是因为后背的伤?”
刚刚他下床时见自己的里衣被换过,就知道沈君迁看到了后背的伤,所以才没让他也出去:“是。”
“孙大夫说伤了底子。”
沈空青把里衣放在一旁,回头看着沈君迁:“别担心,军医说好好养着就没事了。”他的表情是高热退后的苍白,明明是病去如抽丝,看着就病态的人,却因为眼神坚定成功把沈君迁唬住。
沈君迁叹口气:“你爹可知晓?”
沈空青笑了笑,道:“你不是会告诉他?”
说到这沈君迁就来气:“这么大的事是能瞒着的?”
“只是不想你们跟着担心。”沈空青过来倒水喝:“只要以后你别让我干活,我保证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
沈君迁没好气道:“以后就做你的大少爷,再也不喊你下地了。”
沈空青惊讶:“真的?”不是他不信,而是老爷子有前科。
沈君迁却是一拂衣袖,走了。
等房间只剩沈空青一人后,他才在凳子上坐下,看着自己稀里糊涂时握了叶天冬的手。
他甚至还记得那触感,手指是软的,唯有掌心的地方因劳作而生了茧子。
硬硬的一小块...
沈空青也不知自己为何什么都没记住,偏偏把这事记得那么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在沉沦,他应该在知晓叶天冬和沈川柏的事情后远离对方,可却没能控制自己反而一直在靠近,弄得发热时都以为自己梦见了他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沈空青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撑着额头,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
本来一个风寒,又正值青年,休息个一夜也就恢复了。
三服药下去,第二日怎么也能生龙活虎。
偏偏沈空青不是,他伤了底子,任何一个病痛在他身上都会被放大。
高热褪去后是烦人的头昏脑涨,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日他才稍稍感觉好些。
而这两日叶天冬过来找他,沈空青都选择避而不见。
是明显到连沈泽兰都能发觉不对的程度。
二十一这日一早,不死心的叶天冬又过来找人,家里只有沈泽兰和沈空青在,听见叶天冬的声音,坐在廊下的沈空青立马起身进厨房。
沈泽兰一头雾水,她实在搞不懂为何大哥避冬哥儿如洪水。
她放下在扫地的扫帚,前去开门。
门一开,叶天冬的视线便往里望,依旧没看见人,他抿了抿唇,低声问:“青哥还是不肯见我?”
沈泽兰往厨房看了一眼:“大哥身子好多了,也能吃得下东西,今早吃了一大碗面。”
叶天冬给的理由是他担心沈空青的病情,沈泽兰就没多想。
小姑娘还以为是沈空青知道叶天冬进了他的房间在避嫌呢。
“我知道了。”叶天冬道:“我的斗笠在青哥那,你让他拿来给我。”
沈泽兰点点头,她去厨房传话。
“...”沈空青真是被他的傻妹妹打败了,这般直接就来厨房,冬哥儿不就知道他在这了?他无奈道:“在我房门口挂着,你去拿给他。”
“哦。”沈泽兰又去他那边,果然看见墙上挂着一顶斗笠,便取了下来交给叶天冬。
叶天冬知道沈空青是避而不见,以为他是介意那天的事,心里委屈极了,拿了斗笠想走,沈泽兰问他:“你去哪儿?”
叶天冬回过头道:“我和芩儿要去镇上。”
“啊?可是有野猪...”这事是前日早上村长在村里敲锣打鼓提醒村民时他们才知道的。
去镇上那条路是穿着山林而过,附近常有野物出没。
其中最危险的便是野猪。
有时候遇上灾情,野猪还会下山跟村民抢夺地里的粮食。
只是这回也不知因何野猪下山还在那一带活动。
村长得知这事后,赶早就拎着铜锣穿街走巷的喊,让村民暂时先不要去镇上,倘若非去不可一定要结伴而行,不可单独行动。
叶天冬也知道这事:“村里的猎户已经去围剿了,没事的。”前日村长给大家提了个醒后才过不到半个时辰村里的猎户便带着家伙什出了村:“我先走了,芩儿还在等。”
沈泽兰走出院子往路那边看,果然看见叶子芩,他脚下还有一个背篓,应该是叶天冬的。
见劝不住,沈泽兰也只能由着他去:“那你们小心些。”
叶天冬嗯了声,戴上斗笠出发。
沈泽兰重新关上院门。
听见声音的沈空青从厨房出来,沈泽兰向他抱怨道:“去镇上那么危险,冬哥儿怎就不能过几日再去?”
“你说什么?”
“冬哥儿和芩哥儿今儿去镇上,刚走。”
沈空青一听,眉头拧起,想也不想便抬步跨下走廊,追着出了门。
沈泽兰见他风似的,喊了声:“大哥你去哪?”话音甫落人就不见了踪影:“...真是的,一个个抽什么风。”她恨得怒扫了两下地。
沈空青脑子一片空白,追着人出来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知道南山村前面那段山路闹猪乱,要是两人运气不好碰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天冬二人走得不远,沈空青没费多少工夫便追上了。
只是他立场不正,追上了也不敢喊人,只能默默跟在人后头。
叶天冬心里失落,就没发现后面跟着的人。
还在村里的时候叶子芩就看见他了,也只以为他是去别的地方就没多想,结果出了村子人还跟着,一颗心便悬了起来。
他可是记得这位空青大哥脑子有点问题的。
一个汉子跟在两个青春正好又如花似玉的哥儿后面,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们几人在本质上,这两者就应该要避嫌。
何况沈空青还偷偷摸摸跟着。
十分可疑。
但叶子芩也怕自己冤枉他。
这位大哥脑子不好归脑子不好,可也没听说做了什么丑事,万一沈空青是去北山村,他要是盲目指责那就是闹了误会。
毕竟出村子这条路,尽头还分两边,到时候他丢脸不说,沈空青心里也会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芩儿:我在搞事和搞钱中选择了搞笑
明明一样是暗恋,但两个人拿到的剧本不一样,哈哈哈
下章就是千呼万唤沈二柏了
推一下基友的文《一觉醒来我的食物称霸了天下》by佰瓜,文案:夏兰泠自沉睡中苏醒,发现时过变迁,自己的食物不见了,手腕上还多了一个玫瑰花印记。
为了找回食物,查找印记真相,夏兰泠入世了……
蓝星出现了一名清冷绝美的神秘青年,引得蓝星群众争先恐后的追捧。
跟拍、直播紧随而来。
面对镜头,那神秘青年不躲不闪,睁着紫金的眼瞳问:“你们看见我的食物了吗?认识这个印记吗?”
追捧青年的蓝星群众瞬间被迷的尖叫,争先恐后的回答……
不久后,媒体拍到青年身边围满了蓝星知名人物——世界富豪、顶尖艺术家、世界农场主、陆洲王的座上宾、沙漠王和海上主……
更稀奇的是,媒体听到青年喊他们——“食物”。
再不久,媒体扒出青年手腕处的玫瑰花印记竟然是蓝星群众敬畏的‘规则’化身——帕诺斯亲自印下的印章!还是伴侣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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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兰泠某天受到印记的指引,找到了休眠中的故人——不过点头之交的远古人类帕诺斯。
本着曾经的交情,夏兰泠唤醒了帕诺斯。
谁知帕诺斯一醒来,记忆全失,看了眼玫瑰花印记,就两眼发直的盯着夏兰泠喊:“老婆~~”
担心自己误会, 还想看看沈空青是不是去北山村。
结果到了路尽头,他们往右,沈空青也跟着往右。
“...”他应该叫上他的柳郎的。
叶子芩拉住叶天冬的手臂, 催促他:“走快些。”
不明所以的叶天冬问他:“怎了?”
叶子芩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
“谁?”叶天冬回过头, 就发现五丈外那个令他失魂落魄的罪魁祸首,他急忙问叶子芩:“青哥何时在后边的?”
“在村里就跟着了。”叶子芩说他:“你一路上无精打采的,是在想什么?”
叶天冬摇摇头, 没说原因。
叶子芩便也不问了, 谁还没点少男心事:“走快些吧, 这位空青大哥怪怪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坏事。”
虽然沈空青让他难过,但叶天冬还是为他辩驳:“你别乱说, 青哥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偷偷摸摸跟着我们干什么?”叶子芩示意他回头看:“而且我们快他也快, 你看看, 这距离可有变长?”
“...”这点叶天冬还真没法辩驳, 因为他也不知沈空青作何跟着他们。
叶子芩见他没话说,又拉着他加快脚步。
身后的沈空青见他们一会快一会慢,眉头拧得像打结一样。
走快了又担心对方多想, 走慢了又怕跟不上,他的病才刚好, 这一下被折腾的有些气急。
又走了一段路, 沈空青依旧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跟着他们,叶子芩越想越说不过去,便对叶天冬道:“你与他相熟, 让他别跟着了, 或者到前头去。”
叶天冬虽然是很想跟沈空青说上话, 可他也是有脾气的, 对方一直避而不见的行为让他委屈难过:“我不去,都跟你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那你去。”
叶子芩二话不说松开他,扭头就往回走。
沈空青见他转身,也停下了脚步。
叶子芩走过来,开门见山道:“空青大哥,你能否别跟着我们?”
死鸭子嘴硬的沈空青:“我没跟着你们。”
叶子芩道:“那你走前面。”
沈空青见他把自己当猛兽来防,也无奈:“我不能走后面?”
你那是走后面吗?后面有你这么走的吗?“空青大哥,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哥儿你是汉子,本就该避嫌,你这样跟着我们让我们很不安。”
“...”被赤.裸裸嫌弃的沈空青道:“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只管走自己的。”
叶子芩气急:“你...你走前面去又不会怎样。”
沈空青当然不会走前面,在前面的反应不比后面快,只有在后面遇上什么事了才能看得更清楚。
叶子芩见他油盐不进很是挫败,只能丧气回去。
叶天冬见他皱着眉,就知道事情交涉失败:“他说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叶子芩气的踢脚:“早知道会遇上他今日就不出门了。”
叶天冬见他实在是介意,又只有两个人,便只能自己去:“我去看看。”
沈空青见小竹马转身回来,不由紧张起来。
主要是心虚,知道自己一直避着人,明明对方也没做错事却被他这样对待,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叶天冬走过来,轻声道:“青哥,你走前面吧。”
在叶子芩面前心肝比嘴硬的沈空青这会却嗯了声。
叶天冬也讶异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
沈空青也反应过来自己答应的太随便,便故意扯了话说他:“明知这条路不安全,作何还要赶在这两日去镇上?”
叶天冬一愣,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是因为这个跟着我们的?”
沈空青这会又嘴比心肝硬了:“不是。”
叶天冬却觉得真相就是这样,不然哪能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来,便解释道:“芩儿奶奶的药喝完了,孙大夫家正缺了这味药,得去镇上买才行,正好我也要去卖鸡蛋才一同出门。”
“有野猪。”
“那野猪也不是笨的,知道猎户围剿还待着不跑。”
沈空青听他有理有据,一时凝噎。
叶天冬见他又不说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你为何避着我?”
沈空青不由皱起眉头。
他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答这个问题。
说因为我心悦你,可你是川柏将来的夫郎,我这么做不对,又或者是说那日我病糊涂了,不是有意碰你的...
不管哪样都不能说出口。
叶天冬见他久久不答,刚刚才因为自己可能觑得真相而平复的心情这会又波动起来,他委屈的红了眼睛:“你讨厌我?”
他那双眼睛一红,沈空青就无力招架了:“不是,我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你说。”
沈空青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真不是,你别问了。”他见叶天冬睫毛沾着泪水,心是又酸又软:“别哭。”
叶天冬抬手一抹眼睛,不再说话,扭头就走。
叶子芩见他红着眼回来以为受了欺负,撸起袖子就要找沈空青拼命。
叶天冬拉住他:“我没事,走吧,早去早回。”
叶子芩回头瞪了眼沈空青,两人肩挨着肩走了。
沈空青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再无言语。
去镇上走路得差不多两个时辰,沈空青这两日因日睡夜睡起得早,所以出发那会是辰时中,等到镇上就差不多午时了。
他们二人想必是临时决定要去镇上,中午不回村,所以不赶时间。
但去镇上的路也长,两人怕路上饿着渴着,也带了干粮和水。
就是沈空青,他自己偷偷跟着人家,什么也没准备。
经过两个哥儿前后的交谈,他们也清楚这人就是跟着他们的,虽然目的不明,但是见他们休息对方也休息,也就见怪不怪了。
两个哥儿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翻出水囊和零食袋,吃点东西填肚子。
零食袋就是用干净的布裹着干粮的物件。
叶子芩是早上做的红糖馒头,而叶天冬则是自己做的绿豆饼。
两人互相交换口粮,红糖馒头虽然冷了没有香气,但是甜,还是好吃。
他小口小口吃着,余光一直看着不远处沉默坐着的沈空青,心里虽然担心对方饿着,可并不着急分享。
等吃完了,又喝了两口水,他才对叶子芩道:“我把绿豆饼和水分青哥一点,你别往外说。”
因为这是很亲密的举动,不该是在两个没有关系的哥儿和汉子之间发生的事。
叶子芩看了眼跟了他们一路的沈空青,点点头:“看在他是保护我们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叶天冬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他收好绿豆饼和水囊,起身朝沈空青走去。
走了这么久沈空青确实累了,尤其他身体刚好,现下还口干舌燥,就清楚自己盲目跟着出门的决定有多错误,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正准备找地方弄口水喝的时候,眼前投下一道人影,一双修长的手递来水囊和布包:“给,吃点。”
沈空青抬起头,面前是弯着腰的叶天冬。
过了这么久对方早已经收拾好情绪,先前在他跟前红了的眼睛也恢复常态,又黑又亮。
他看了眼水囊和布包,知道这是叶天冬的私人物品,于情于理都不能接。
可是没等他拒绝,叶天冬就强势塞给他:“你才刚好,别又把自己折腾病了。”说完就走了。
沈空青打开布包,绿豆饼的香气扑鼻而来。
表皮酥脆,豆馅软绵,若是能配上一口热茶味道会更好。
他举起水囊,仰着头咕咚咕咚倒进嘴里,喝了一嘴的甜。
休息过后三人再次动身。
两刻钟后,柳树镇的镇门出现在视线内。
叶子芩心想到了这总该分开了吧,便对沈空青说道:“空青大哥,你要买什么就去买吧,买完你就先回去,我们还要好久。”
走得太匆忙一枚铜板都没带的沈空青:“我不买,你们要忙便去忙。”
叶子芩见状,赶忙拉着叶天冬走了。
沈空青目睹他们进了镇,自己在镇牌楼底下找了块地方待着,一会他们出来还得走这条路,不担心分散。
他在镇牌楼底下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等得昏昏欲睡了两个哥儿才有说有笑地从镇上出来。
叶子芩说到正开心的地方,结果看到他靠着门牌楼,还打着瞌睡的样子,顿时什么事都笑不出来了。
“你怎还在这?”
沈空青放下揣着的手,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一话不说,扭头就走。
叶子芩忙摇叶天冬手臂:“我就说他有病啊!”
叶天冬心想你说得对,他的病刚好,但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走吧。”
这回沈空青走在前头,期间一句话都未曾跟两人说过。
叶天冬心里也憋着股气,也没去跟他搭话。
一路无言进了村,见安全了沈空青便径直回家。
他偷偷跟在两个哥儿身后的事由于叶子芩觉得实在丢人就没往外说,因此除了他们三谁也不知道这事。
知道沈空青避着自己,心里不痛快的叶天冬跟叶玉竹分享心事之后,在他的建议下也觉得应该冷静冷静,之后几日就没去找沈空青。
毕竟竹儿说得对,谁也不知那会青哥牵他的手是清醒还是迷糊。
万一醒着,知道自己做了这事面对不了,逃避也是正常。
毕竟他名义上跟沈川柏说了亲。
他现在只期盼着沈川柏早些回来好把事情说清楚。
日子就这么到了三月底。
而就在叶天冬的日期夜盼中,原本该于四月初回来的沈川柏,在三月底忽然回了村。
三月二十九,一辆低调简朴但在南山村村民眼里仍旧代表着有钱的马车从村外轱辘轱辘驶了进来。
驾驶马车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竹月色竖褐,虽说皮肤晒成麦子那般颜色,但从相貌来看是很英俊的,这人南山村的村民也认识,正是沈云华家的大小子沈川柏。
沈川柏束着发髻,坐在马车上,一双长腿姿势潇洒地摆着,模样悠哉悠哉的。
有熟识的村民见到他,热切的打招呼:“川柏小子回来了。”
遇人问好,沈川柏拉紧缰绳逼停马车:“哎叔,今日怎有空在家?”
“活干完就回来啦,哪像你,东跑西跑挣大把银子。”
听见长辈这么说,不管本意是不是酸,沈川柏都笑眯眯的:“我跟你不都一样挣的是辛苦钱?我还不能常在家,你看我爹娘都大半年没见我了。”
长辈见他打了圆场,便也笑道:“我可听你婶子说你娘常在她们面前念叨你,说等你回来要拧你耳朵。”
“那可不行,我都说亲的年纪了哪还能拧耳朵。”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车厢里伸出来,挑起了帘子,说沈川柏:“还贫嘴?一会到家我先打你一顿。”
“茹嫂子也在。”
说话的人正是李芳茹,她对汉子点点头:“这孩子的嘴就跟南村河一样,拦都拦不住。”南村河的源头是泗水,这不过是泗水的其中一段,泗水还往下流,经过北山村流向更远的地方。
沈川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品性,人健谈,又是走商,好似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子,汉子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笑:“我倒想我家那小子跟川柏小子一样话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