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屿:那个人是叫苏银吧,可是他刚才说,他才是你的男朋友.....
秦深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微小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逃得过一直看着他的路星屿的眼睛。
路星屿:秦深绝对向我撒了谎!
路星屿肯定地想道,不过现在有秦深在,他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被欺骗后的愤怒,而是等着秦深又会做出什么回答与反应。
秦深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色,深情款款地看着路星屿。
虫皇:宝贝,你怎么能信一个想害你的人说的话呢?你才是我的男朋友,而苏银这么说也是为了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和苏银有私人恩怨,因为我把苏家的公司吞并了,他自然会生气,会想方设法的破坏我身边珍视的人.....
秦深的话半真半假,因此更加难让人辨别真假,更何况他是天生的演员,举手投足间都毫无破绽。如果不是抓住了秦深那一瞬间的微表情,路星屿肯定会选择相信对方。
路星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路星屿问道。
虫皇:当然。
秦深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蛊惑笑容,抬手想要拥抱路星屿,却被路星屿躲过去了。
路星屿:可是苏银却说是他推我下的楼,难道这个也是假的吗?你说我是自己主动摔下的楼,难不成是为了包庇他?不如我们去找苏银当面对质吧。
路星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秦深的神色。
秦深垂眸,眼底涌动着狠戾,看样子苏银与路星屿说了不少,这让秦深对苏银的杀意更盛。
秦深当然不可能让苏银与路星屿对峙,可是如果不打消路星屿心底的疑惑,只怕这颗怀疑的种子就永远埋在了路星屿的心底。
虫皇:当然可以,只是现在苏银太过危险,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过几天我安排你们当面对峙,证明我的清白好吗?
秦深故作无奈地一摊手,字里行间都是为了路星屿好的意思。
路星屿:可是......
路星屿不死心,对他来说拖一天就有拖一天的变数,更何况这么大的疑惑压在心头,让路星屿觉得自己怕是又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要记挂着这件事情。
虫皇:宝贝,不要让我担心。
秦深的态度却很是坚决,这让路星屿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说动对方了,只能暂时遗憾放弃
路星屿:好吧。
路星屿垂头丧气的回答。
秦深看到路星屿乖乖答应了之后,笑着想要揉一揉路星屿的头,却被路星屿再次下意识地躲开了。
因为知道秦深对自己有所隐瞒,所以这次路星屿并没有向秦深道歉,而是直白地看着对方。
虫皇:宝贝,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趟。
秦深也并不尴尬,神态自若的收回了手,笑着对路星屿说道。
听到秦深要离开,路星屿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他也并不想和秦深呆在一个房间里。只是虽然秦深没有明说,路星屿也明白秦深肯定是要去看苏银了。
秦深离开后,房间恢复了寂静,路星屿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路星屿:要不跟上去?还能趁机得到苏银所在的房间位置?
这个想法在路星屿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立即站起身,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想要跟上去。没想到门刚拉开一条缝,迎面看到了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
路星屿:你们......
路星屿一愣,不明白保镖怎么会在自己门口,刚想出声询问,就被一个保镖打断了。
保镖:路先生,我们是秦先生派来保护您的,您要去哪里都可以叫我们。
之前为了不让路星屿起疑,所以秦深才把保镖安排在暗处,可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有了借口,光明正大地把保镖安排在了明处。
路星屿:啊这,我总不能回答我是想跟在秦深后面吧?!
路星屿在心里想道,他暗骂秦深实在狡猾,这下倒好,他找谁都在保镖的监视之下。
路星屿:没什么,我就是饿了,想要吃一些甜点。
路星屿很快反应过来,随便找了个借口。他这点小要求对保镖来说无伤大雅,因此很快有保镖替他跑腿,把甜点端了上来,路星屿道谢之后,又带着甜点关上房门,坐回到了床边。
路星屿:等秦深回来,我就告诉他撤掉保镖吧,不然所受的限制也太大了。
路星屿一边吃甜点一边想道,只是刚吃了一口,他就放下了叉子。
路星屿:嘶,这也太甜了吧,感觉像是直接吃一罐白糖一样。
路星屿怀疑这甜点是新手做的,他实在下不去第二口,于是把甜点放在一边,决定先休息一会儿。
另一边,秦深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地下楼层走去,苏银就被关在那里。
这原本是别墅附带的地下车库,不过秦深做了改装,成了关押人的囚笼,仅仅是踏进去都觉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连保镖都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苏银躺在地上,为了防止他逃跑,虫皇让保镖给他套上了锁链,他现在连挪动都成问题。
秦深慢悠悠的走到苏银面前,他这才看到苏银的脸颊不知为什么,竟然高高肿起,连最后一丝清秀的容貌都被破坏了。
苏银看到秦深进来,双眼因为愤怒而泛着红血丝,看起来十分丑恶。
虫皇:又见面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的脸是怎么了?
秦深出声问道,不过他并不是出于担心,而是处于单纯的好奇罢了。他转头看向保镖。
虫皇:难不成是你们打的?
保镖自然慌忙否认。
秦深的话语落在苏银的耳边,让他眼前一亮,就像是沙漠中徒步走了千里的旅人看到了水源。
苏银:秦深的语气不像是在生气,而且他的后半句.....难道是在关心我?秦深果然还是心里有我的!
苏银这么一想,顿时流露出咬牙切齿地神色,因为牵动伤口,他疼的眉眼都有一瞬间的错位,看起来分外好笑。
苏银:是路星屿打的!
他要揭穿路星屿在秦深面前的伪装!路星屿根本就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白花!
看到苏银一副希望自己为他做主的模样,秦深在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虫皇:这样啊。
他甚至蹲下身,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苏银泛肿的脸颊,这异样的温柔让一直以为备受煎熬的苏银眼眶含泪,他动了动自己手脚的镣铐,期待地看向秦深,希望秦深能够给自己解开镣铐,好让他能够扑到对方怀里大哭一场,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诉尽。
秦深自然看出了苏银的那点小心思,他暗想苏银真是个傻瓜,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把苏氏送进他的手里。这么想着,秦深手上的动作加重,惹得苏银因为疼痛闷哼一声。
虫皇:那既然是星屿打的话,你就受着吧。
秦深风轻云淡地说道,而后松开了苏银的脸颊,甚至从保镖手中拿过一块帕子,嫌恶地在帕子上擦了两下,就像刚才碰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苏银:你!
苏银看着秦深,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耍了。他咬了咬嘴唇,恨意卷土重来。
秦深直起身,看着趴在地上的苏银。苏银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手脚都带着镣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声响。
虫皇:对了,听星屿说,你说你才是我的男朋友.....
秦深慢条斯理地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银气急败坏地打断。
苏银:我就是你的男朋友!要不是路星屿,你肯定不会丢下我!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深,我恨你,我恨路星屿,我真后悔这硫酸没有泼在他的脸上,到时候你也未必爱他......
秦深被苏银的喊叫吵得蹙起了眉头,他看着兀自陷入癫狂的苏银,蹙眉看向一旁的保镖。保镖懂了秦深的意思,上前握住了苏银的左手腕,一用力,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苏银的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耷拉着,很明显是被折断了。
苏银顿时安静了,他想要喊叫,可是疼痛感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沁了一层薄汗。
虫皇:现在终于安静了。
秦深紧蹙的眉头松开了,毕竟刚才苏银实在是太过吵闹,让他连对话都没法进行下去。
虫皇:苏银,你要知道上次你把路星屿推下楼之后,要不是你躲得快,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而你现在已经一次又一次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虫皇: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要是你再说一些多余的话,那我就让保镖掰断你的手脚腕。你现在还有一只手和两只脚,也就是三次机会,要是用完,你也没有机会再开口了,懂吗?
虫皇在原来的世界算是一个明君,可是对于一些反抗自己的贵族或者大臣却并没有什么耐心,而当时他实施的手腕远比现在严厉的多,所以说这些时他的神色十分冷静,仿佛是在说最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是这些却已经足够震慑苏银了,他惊惧地点了点头,断裂的手腕处无声地提醒着他违抗的后果。
虫皇:你除了和路星屿说了这个之外,还说了什么?
秦深沉声问道,他刚才看到了路星屿神色间的异样,直觉告诉他苏银不止与路星屿说了这些。
苏银:我......我还说了是我把他推下的楼,还有.....还有我说他是你绑来的.....
苏银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到了秦深愈发阴沉的脸色,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苏银:可是我没有说后半句话!我才说了一半,保镖就把我嘴捂住了,路星屿不一定听到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问保镖!
苏银察觉到秦深身上流露出的杀意,更加惊慌,连忙开口说道,生怕惹怒秦深。
秦深却已经对苏银的耐心告罄,他没有想到苏银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路星屿,难怪路星屿对他一下子生疏了那么多。
苏银:可是、可是我只是说出了真相而已......
苏银在心里想道,他现在仍然不觉得自己泼硫酸这件事情做错了。
秦深看着苏银,已经开始思考起是否为了以绝后患,现在就杀了对方。只是他答应了路星屿要带对方与苏银当面对峙,现在苏银已经成功在路星屿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要是秦深不拔除这颗种子,路星屿肯定会与他心生隔阂。
虫皇:我可以找一个人整容成苏银的模样,可是恢复期太长,这样拖延时间更助长了路星屿的疑惑。
秦深在心里想道,他打量着苏银,最终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先暂时留苏银一条命。
秦深蹲下身,毫不留情地掐着苏银的下巴,逼迫对方看向自己。
虫皇:接下来你想要活命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苏银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可是他却不敢说什么。
苏银:好、好的。
苏银:只要能够活下来,我总有一天能够报复回去的......
苏银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只是他并不知道,所谓让他活着只是秦深的幌子,秦深已经想好了在完成自己的计划后就杀掉对方。
秦深扫一眼就知道苏银心里在想什么,他低笑一声,像是在嘲讽苏银的愚蠢想法。
他不再管苏银此时在想什么,直接转身离开,在保镖的拥簇下朝着楼上走去。守在路星屿房间门口的保镖及时向秦深报告。
保镖:路先生出来过一次,要了一盘甜点。
秦深略微一想,就明白甜点怕只是路星屿的借口,对方是想出去,只是因为保镖的存在所以不得不打了退堂鼓。
一回到房间,秦深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盘甜点。
虫皇:怎么没有吃完?是甜点不合胃口吗?
秦深随口问道。
路星屿在秦深回来之后,精神瞬间紧绷了起来。在秦深还没有进房间时,路星屿就已经因为焦虑想了很多。
路星屿:要是发现秦深真的骗我之后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按照苏银所说的,我是被秦深绑来的,那么就算我戳穿他的骗局,秦深也肯定不会放我走......啊啊啊,为什么要让我遭遇这些......
路星屿痛苦地想道,不过在秦深进来的一刹那,他还是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笑着回答秦深。
路星屿:有些太甜了。
听到路星屿的回答,秦深点了点头,甜点只是他一起话题的一个开头,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秦深:星屿,我觉得我们之间自从苏银出现之后,就疏远了很多,你是不是因为苏银说的话而对我心生隔阂?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并不是苏银的男朋友。
路星屿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秦深是不是苏银的男朋友,他与苏银两个人谁才是真正的小三。说实话,要是秦深承认苏银是他的男朋友,或者承认自己真的出轨,路星屿反倒松了一口气,他对秦深总有种异样的抗拒,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对方分手,让他在意的是苏银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不论如何,此时秦深的形象都在路星屿的眼里危险了起来。思来想去,路星屿决定迈出试探的第一步。
路星屿:我......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太多问题了,应该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虽然路星屿说得委婉,但他相信秦深能够听出来,这是试探分手的意思。现在他和秦深还没有撕破脸皮,所以秦深可能会看在他失忆的份上,先让他暂时冷静一下?
秦深当然听出来了,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却又不容置喙。
秦深:苏银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路星屿瞳孔猛地一缩,激动的看向秦深。
路星屿:难不成秦深答应了我的请求?
虫皇:可是,你想要怎么冷静呢?
秦深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问题。
路星屿一愣,不假思索地回答。
路星屿:就....我先搬出去住,回到我自己的房子,我应该是有自己的房子吧?
路星屿虽然失忆,但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房子的。
虫皇:可是星屿,你原本是有房子的,可是前些日子我创业失败,你卖掉房子帮我融资了。
秦深说的有鼻子有眼,令路星屿都楞住了,他原本以为失忆前的自己是个渣男,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痴情种。
路星屿:我竟然有这么喜欢秦深?!
路星屿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虫皇:星屿,我们之前有多相爱,可是在你失忆之后一切都变了。答应我,在与苏银见面之后就不要想那么多,就专心和我在一起,好吗?
秦深话语间充斥着真挚的情感,令路星屿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辩驳,也不好再提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不过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秦深所说的后半句话上。
路星屿: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和苏银见面?
秦深:明天等你睡醒就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秦深说道,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更何况他也想早一些打消路星屿的疑惑。
路星屿:这么快?我还以为秦深会推三阻四,准备耗着这件事情。
路星屿在心里想道,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路星屿:难道是我错怪秦深了?可是、可是.....算了,还是等见过苏银之后再说一切吧。
既然委婉的试探不行,路星屿决定与秦深谈判另一个问题。
路星屿:你可以把门口的保镖撤走吗?有他们在,突然很不习惯。
虫皇:那是为了保护你,就比如苏银这件事情,要是保镖没有即使出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深说道,他虽然放缓了语气,但其中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上位者的气势。
路星屿:可是我觉得这些保镖现在的作用,明显是监督我大于保护我啊啊啊——
路星屿在心里想道,然而看着秦深的神色,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虫皇:今天你累了,早些休息吧,你放心,你觉得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我今晚先去客房睡觉。
看出了路星屿的为难,秦深故作“体贴”地开口。
不能把猎物逼得太急,这是秦深的准则。秦深这个以退为进,倒是博得了路星屿微弱的好感。
第二天,果然如同秦深所答应的一样,路星屿被秦深带着去见了苏银。
苏银的状态不怎么好,看了路星屿一眼就垂下眼眸,好掩饰自己眼底流露出的恶毒与愤怒。
路星屿:我想和苏银单独谈一谈。
路星屿觉得有秦深在,苏银不一定会说实话。
虫皇:不行,太危险了。
秦深一口回绝。
路星屿看了一眼苏银折断的手腕,又看了看他手脚的镣铐,觉得苏银远没有身旁面带笑意的秦深危险。
路星屿:有保镖在,我不会让保镖离开我身边的。
路星屿平静地说道,他觉得自己以前并没有这么冷静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
虫皇: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保镖。
秦深当然不愿意离开,他还要监督苏银究竟与路星屿说了什么。
路星屿:可是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我觉得你在这里,我问不出口。
路星屿尴尬地说道,察觉到他认真地神色,秦深这才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离开,只是他并没有走远,只是与路星屿拉开了一段距离。路星屿知道这已经是秦深能够退让的极限,因此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的苏银身上。
再次见到想要泼自己硫酸的人时,路星屿的心情很是复杂,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仍然记得苏银那时彻骨的恨意。
他并没有急着询问苏银那没有说完的话是真是假,而是问道。
路星屿:你为什么要泼我硫酸?是因为你觉得我抢了秦深吗?
苏银抬头看向路星屿,眼底迸发出掩饰不住的强烈恨意,路星屿瞥了一眼,心中咂舌。
苏银:因为我恨秦深,也恨你、嫉妒你。
苏银的嗓音因为干涩的原因,很难听清楚,所以路星屿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
路星屿:秦深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导致你这么恨他?难道是因为他对你始乱终弃了?
路星屿忍不住问道。
苏银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秦深,想到了昨天秦深所说的话。
苏银:没有,我和秦深并没有在一起过,他抢了我爸爸的公司,我......我只是嫉妒他喜欢你。
路星屿一直打量着苏银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对方是否在说谎,可是苏银却明显不怎么愿意看他,所以路星屿没能看到苏银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路星屿:你那天所说的......我与秦深之间的关系,究竟是真还是假?
路星屿终于问出了埋藏在心里的问题。
苏银:假的,我只是为了挑拨你们而已。
苏银说道,只是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路星屿自然听出了苏银话语中的一丝颤抖,敏锐地问道。
路星屿: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说了实话,让我和秦深继续误会下去,不是才符合你最初的想法吗?
苏银又看了一眼秦深的方向,才开口说道。
苏银: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想做最后的弥补,毕竟我也真的爱过秦深,所以希望他好好的。
苏银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后半句话听起来甚至还很感人,可是路星屿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察觉到了苏银似乎看了某个方向,这个动作实在微小,如果不是因为路星屿与苏银之间的距离很近,又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怕是根本就捕捉不到。
而那个方向,则是秦深的方向,苏银在暗示着什么。
路星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苏银的说辞,转过身走向站在一旁的秦深。
因为站的距离远,再加上注意力一直在路星屿身上,所以秦深并没有察觉到苏银的小动作,看到路星屿走来,露出一个笑容。
虫皇:怎么样,问完了吗?这下总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路星屿:抱歉,一直误会你了。
路星屿佯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中却在猜测着苏银那个看向秦深的动作,究竟是又一场挑拨离间的戏码,还是提醒他真相的暗示。
苏银:很好,看来路星屿还不算蠢,总算注意到了。
苏银看着路星屿与秦深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想道,唇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
没错,苏银才不想完完全全听秦深的话,他不愿意被秦深当做一个修复自己与路星屿之间关系的一个工具,他已经这么惨了,所以他想让秦深与路星屿之间也闹掰。
只是苏银脸上的笑容没能持续多久,他的眼前就落下了一片阴影。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太阳穴的地方传来冰凉的温度。
枪口抵住了他的太阳穴,而握着枪的则是保镖。
苏银: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按照秦深的要求说了,秦深说过会饶我一命的!
苏银惊愕地说道,他想要挣扎,可是却毫无作用,房间里只有锁链摩挲着地面发出的声响。
保镖:这是秦先生的命令。
保镖就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人,平静地说道,像是给苏银一个解释,又像是给他的命运的最后通牒。
苏银还想说什么,他想求饶,想要呼救,可是他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保镖毫无起伏的神色,是他所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
路星屿并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他和秦深正朝着楼上走去,一个保镖就跟了上来,他往后一瞥,发现是那个守着苏银的保镖,不知为何对方竟然追上了他们,显然是有话要说。
秦深看到保镖,倒是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虫皇: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保镖:秦先生,都处理好了。
保镖回答。
路星屿:处理什么?
路星屿好奇地问道,他觉得保镖和秦深之间的话就像是在打哑谜,让他有些疑惑。
虫皇:我们在说苏银的后续处理。
秦深说道。
路星屿:他会怎么样?会被送进警察局吗?
路星屿好奇地问道。
他并没有想到苏银会被杀,毕竟死亡这件事情对于失忆的他来说太远了,他并没有能够想象到秦深能够做出来,还以为秦深最多就是把苏银送到警察局,让法律审判他。
秦深当然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情,他笑了笑,随便扯了一个话题,成功转移了路星屿的注意力。
苏银死了,而他与路星屿之间的误会也算是消除了,秦深在心里长舒一口气,觉得终于一切都迈向了正轨。
第187章 验证
与苏银的对峙,不仅没有解开路星屿心中的疑惑,反而给他留下了更深的疑团,他苦思冥想了几天,都想不出什么正确的答案。当他想要找个机会见苏银时,却得到了苏银已经死去的事实。
路星屿:什么?!
路星屿惊愕地看着告知他这件事情的保镖,一时之间不敢相信人所听到的一切,明明那天他与苏银聊天时对方还好好的,怎么仅仅过了几天......
保镖:他可能是太过愧疚,也可能是怕秦先生报复,所以自杀了。
保镖按照秦深的吩咐说道。
害怕秦深报复这一点倒是很有道理,毕竟与苏银谈话时路星屿就看出来了,苏银很害怕秦深。
只是苏银一死,路星屿的疑惑又得搁置,思来想去,他想到了秦深所提到的安里。
路星屿:我想去找安里。
路星屿对保镖说道,保镖听完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即使没能听到对面在说什么,路星屿也能猜到应该是在给秦深打电话报备,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浓。
保镖:可以,我带您过去。
得到秦深的允许之后,保镖才带着路星屿下楼。
到达安里房间后,保镖倒是没有坚持要呆在房间里,给路星屿与安里留下了谈话的私人空间。
路星屿:还好,不然真的让我有一种被监听的感觉了。
安里对路星屿再次到来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这倒让路星屿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和安里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以为安里会率先说些什么,没想到安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路星屿先开了口。
路星屿:安里,你记得之前你说的.....
没想到安里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指了指角落。路星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阳光下,角落似乎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安里指出了位置,路星屿根本不会发现。
路星屿:这、这是.....
路星屿捂住了嘴,以免自己惊讶的喊出声来,他在安里的带领下无声地凑近,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窃听器。它太小了,就像是一颗纽扣。
路星屿:没有想到在安里的房间里竟然会有窃听器,那么我所在的房间会不会也有.....
路星屿一想到这个,顿时就觉得全身冒冷汗。
这个窃听器也是安里前几天才发现的,他很快明白自己的言行都在虫皇的监视之下,所以在路星屿开口时,他才会打断。
安里:最近睡得好吗?
安里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路星屿明白这并不是问给自己的,而是说给窃听器另一头那个人听的。
路星屿:很好,每天都要睡到上午才醒。
路星屿的唇角勉强上扬,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他寻思着还好这个房间里没有监控,不然自己现在这副神色岂不是铁定要露馅。
此时此刻路星屿的心也很焦急,他迫切期待着安里能够说些什么,可是也知道在有窃听器的情况下,安里即使想说什么也需要再三思考。
路星屿没有想到,安里竟然无声地拿来了纸笔,写下了一句话:“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所以不如你亲自去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