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皇却是已经不再相信罗真的话,按照预言,虫母只有一个,而路平安的存在能够佐证路星屿是真的虫母,那么罗真自然就是装的。
一个冒牌货、赝品,却长期占据着虫母的位置,这让虫皇越想越觉得恶心。他之前早就对罗真的行径有诸多不满,只是碍于对方是虫母,所以才一直忍让,现在却都没什么顾及和必要了。
虫皇:现在还不说实话?
虫皇冷哼一声,他脸上虚伪的笑意已经尽数褪去,看起来有几分冰冷可怖。他抬眼看了一眼侍卫,侍卫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
侍卫抬手,重重给了罗真一个巴掌。罗真被扇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的脑袋都空白了一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他的唇齿间有血腥气蔓延,铁锈的味道令他瞬间清醒。他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发现自己的嘴里破皮了,疼的他身体又是颤抖了一下。
罗真惊愕地看着虫皇,不明白虫皇怎么会这么做。要不是因为还想着对方的身份,罗真简直想破口大骂,问一问虫皇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这么对他。
罗真:我是虫母啊!你......你怎么能这么打我?我不是对你们虫族很重要吗?!
之前伊尔菲斯想要杀他时,救他的可是虫皇,说他是虫母,怎么现在虫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因为路星屿?
罗真觉得自己好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罗真:对啊,路星屿那个孩子也是黑发黑眸,所以虫皇肯定误会了,觉得他才是虫母!不行,我得和虫皇解释一下!
自认为想通之后,罗真又觉得很是来气。虫皇竟然因为这件事情扇他巴掌,还有这些侍卫,抓他胳膊抓的这么用力,等他解释清楚之后,一定要让这些侍卫好看!让他们哭着来求自己的原谅!
虫皇听着罗真的话,唇角上扬,只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虫皇:虫——母——?
他拖长了语调重复了一遍,嗓音冰冷。
罗真:我才是真正的虫母,路星屿是假的!我、我可以给你证明的!
侍卫打的那一巴掌实在是太疼,要不是被对方押着,罗真觉得自己就要摔在地上。他现在口腔也很疼,因为说话太着急,还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虫皇:你怎么证明?
虫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出声问道。
罗真:兰斯......兰斯可以给我作证!
罗真慌忙说道,指了指兰斯。
兰斯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回答。
兰斯:父皇,从我见到罗真的时候起,他的眼睛就是黑色的。
他的回答很有水准,在罗真听来,这是兰斯在为自己证明;可是在虫皇听来,这不算证据,因为兰斯并没有见过罗真眼睛之前的颜色。
虫皇回想起了路星屿之前眼睛的颜色,知道对方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掩盖。如果罗真也是这样呢?在遇到兰斯之前,也用了某种方法改变自己的颜色?
虫皇:可是兰斯无法证明在遇到你之前,你眼睛的颜色。
虫皇继续说道。
罗真:什么?
罗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惊呼一声。
他原本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是现在他却有些迟疑了。他是一个直男,肯定不会通过被虫皇上来证明自己;而路星屿早就失踪了,也无法佐证他的话......
虫皇:你看,你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虫母?
虫皇反问道,他的音量不大,却因为久居上位的原因,很是威严,落在罗真耳边就像是惊雷一般炸开。
罗真:可是我真的是虫母......
罗真还是坚持道,他看向兰斯,虽然知道现在看向对方没什么用,可是还是想要寻求一个认同。
兰斯却没有看他,而是若有所思。
罗真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高声喊道。
罗真:等等,路星屿和他的孩子都是用药改变的瞳色!他们才是假的!路星屿亲口和我说过,有改变瞳色的药水!
虫皇的猜测被验证,却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罗真这话无异于揭穿他的伤疤,提醒他过去的愚蠢。
虫皇:可是路星屿已经失踪了,你怎么证明?况且,既然你都说了有这种药水的存在,那你是不是用这种药水改变了瞳色?
罗真的瞳孔猛地一缩,没想到他所认为的证据竟然会被虫皇轻易推翻。
看着沉默的罗真,虫皇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虫皇:拖下去。
虫皇懒得再听罗真的辩驳,冷声命令道。
侍卫毫不留情地拖着罗真,往门外走去。
罗真:兰斯!兰斯救我!
罗真却不肯轻易就范,他不知道自己被拖下去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因此连忙向兰斯求救。
罗真:要是兰斯不救我,我就、我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仿佛察觉到了罗真的心思,兰斯扭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神色依然无动于衷。
罗真:兰斯你......
罗真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侍卫捂住了嘴。
侍卫低声怒斥道。
侍卫:不要在殿上大声喧哗,扰了陛下的清净!
罗真:之前我是虫母的时候,这些侍卫哪个不是对我恭恭敬敬的,现在倒好!
罗真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
罗真:唔!
罗真还想喊什么,但是他被捂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扭动着被拖了下去。
看到罗真被拖走,兰斯倒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罗真刚才想说的无非就是揭发自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只是现在暂时没了罗真的威胁,他的情况也不好过。很明显,在虫皇眼里,他和罗真是联手在欺骗自己。
解决完罗真,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果然,目睹着罗真被拖远之后,虫皇的视线转向了兰斯。
虫皇:兰斯,你有什么话想说?
兰斯的心思转了几转,而后开口说道。
兰斯:父皇,罗真瞳色这回事我并不知情,当时我也是听一个贵族说农庄里有个黑发黑眸的奇怪雌虫,才去一探究竟。我想到父皇一直在寻找虫母,所以在发现虫母之后,立即告诉了您,并且把罗真带了回来。
罗真不在,也听不到兰斯说的话,兰斯自然就能随意发挥了。
虫皇眯起眼睛打量着兰斯,没有说话。兰斯的行为和出发点都无可指摘,更何况在发现罗真之后,兰斯也立刻上报,简直是有拳拳孝心的典型表现。
兰斯被侍卫押着,神色间也并没有流露出愤怒地情绪,而是认真又坦荡地看着虫皇。
虫皇明白,即使兰斯真的是另有目的,他也无法拆穿和指责对方。这件事情,最终都只能算到罗真一个人的头上。
想到这里,虫皇的脸上流露出了虚伪的笑意,他看向侍卫,厉声呵斥。
虫皇:干什么?还不把兰斯放开!
侍卫不敢对虫皇的喜怒无常说什么,连忙松开了兰斯。
兰斯:谢谢父皇。
兰斯优雅行礼,仿佛忘掉了刚才命令侍卫们押着自己的正是虫皇。
虫皇也上前,替兰斯拍了拍肩头的灰尘,上演了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虫皇:这一切想必都是罗真的算计,差点儿让我们父子反目成仇。罗真果然不能留。
虫皇说道。
兰斯:是的。
兰斯附和着点头,他垂眸,眼底一片冷意。
罗真当然不能留,只是他要赶在虫皇之前杀了对方,毕竟路星屿失踪的原因也和他之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兰斯:父皇,您说,失踪的路星屿他......究竟去了哪里?
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可是兰斯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更何况他还记得,在知道路星屿失踪之后,虫皇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就像是.....知道路星屿去了哪里一样。
虫皇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路星屿去了哪里。在看到路平安的那双黑色眼睛之后,他就知道失踪的路星屿肯定是像预言所说的那样,回到了原来那个世界。
只是虫皇却不准备告诉兰斯,而是直接转过身,冷声说道。
虫皇:好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兰斯:好的。
兰斯看出了虫皇不愿多谈,行礼之后便告退。无论怎样,在这一局中,他都已经胜过了伊尔菲斯。
另一边,维安放轻了脚步,靠近了伊尔菲斯。
伊尔菲斯的感觉很敏锐,在维安靠过来的那一瞬便抬头看了过去。
维安:伊尔菲斯殿下,您.....您不要太过难过。
维安一直觉得语言苍白无力,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场景中。要是他的雄虫失踪,生死不明,孩子又被带走,维安不知道他要怎么撑过去。
可是他能想到的安慰,也只有这些。
维安:星屿也不愿意您这样的,他现在虽然失踪,可是我觉得他肯定会像上次一样再次被您找回来的。
维安继续说道,只是他的心里却已经浮现出了最坏的猜测。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去,路星屿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伊尔菲斯却知道路星屿还活着,他想起了预言,直觉告诉他,路星屿就是回到了属于他的世界而已。
不管怎样,只要路星屿活着就好。
伊尔菲斯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维安所说的话。维安刚想松口气,就听到伊尔菲斯清冷的嗓音响起。
伊尔菲斯:我要去找他。
伊尔菲斯平静地说道,只是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坚定地神色。
维安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路星屿。
只是星屿现在失踪,伊尔菲斯殿下想去哪里找他?更何况现在,伊尔菲斯殿下还被软禁着。难道伊尔菲斯殿下疯了?
维安的心里浮现出诸多猜测,但是他看着伊尔菲斯眼底的希望,又不忍心说出口,打破伊尔菲斯的幻想。
维安:罢了,要是伊尔菲斯殿下有这个信念也是好的,起码有活下去的动力。
伊尔菲斯并没有注意到维安的神色,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路星屿原来的那个世界,把路星屿带回来。
第140章 与秦深的谈判
路星屿在医院整整呆了一个月才被允许出院,他觉得自己已经对白色产生阴影了。
安里和路星屿的关系也因为他们同样的经历,而日益亲近起来,连路家人都知道了安里。一看到安里,就立即热情地招呼他。不过路星屿出院那一天,安里却没能来,他恰好要去国外采风,只能通过视频电话向路星屿表示祝福。
路星屿出院的那一天,除了路家人和他的经纪人,秦深也来了。
在路星屿住院时,秦深就已经来看望过好几次,不过都有路家人在场。路星屿故意不提独处,所以秦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每次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只是路星屿的这份幸运却并没有持续到出院,路家人忙着搬路星屿的行李,路星屿也来帮忙。因为念着他才出院,所以路星鸣没有让他搬重物,而是让他拿衣服放车里去。
路星屿拿着衣服走出病房,刚走到转弯处,就被一只手扯住了衣领,他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呼救,却被那只手捂着嘴拖到了拐角处。
路星屿:是秦深!
看到是秦深的那一刻,路星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毕竟他刚才听路星鸣说,秦深跟着路爸爸下楼了,没想到秦深竟然埋伏在了这里。
秦深的眼睛深遂,专注地看向路星屿时,有一种深情地感觉,只是路星屿却觉得这样的秦深很是危险。
秦深:不要叫,不然我就要吻你了。
秦深的话音刚落,路星屿就点了点头。且不说整个医院都是秦深的人,连路星屿的家人都相信秦深,路星屿自己也不愿意被医生护士看到他和秦深接吻。
秦深:乖孩子。
看到路星屿点头,秦深松开了捂着路星屿嘴的手,笑眯眯地夸道。
路星屿:你究竟想干什么?秦深,一会儿我哥也要出来了。
路星屿小声催促道,不管怎么样,秦深看起来不像是要对他动手动脚的样子,相反更像是有别的事情要说。
秦深:小屿,不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秦深平静地说道,只是因为久居上位的原因,他的话语中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路星屿一愣,而后明白了秦深这么问的原因——因为路星屿失踪这回事把路家人吓得不轻,再加上路星屿这几天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路妈妈决定着手给他介绍对象,一方面是为了转移心情,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解决路星屿的终身大事。
路妈妈说做就做,立即拿来了一摞亲戚朋友介绍的女孩的照片,每天都给路星屿看,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病房里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不知道是哪个泄露给了秦深。
路星屿:我不会的。
路星屿垂眸,纤长地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波动。即使秦深不说,他也不会答应路妈妈去相亲。
不知为何,从异世界回来之后,路星屿看到照片上这些女孩子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只是莫名会想到伊尔菲斯。
路星屿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谈恋爱,更何况他生过孩子,这件事情肯定要隐瞒至死,但他不愿意欺骗一个无辜的女孩。
路星屿:伊尔菲斯会以为我死了吗?还是觉得我失踪了?他......会像文森特公爵那样等着我吗?
很快路星屿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是可笑,且不说伊尔菲斯根本没有义务等着他,他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断然不可能再回去,
秦深:你在走神。
秦深不满地嗓音把路星屿拉回了现实之中,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面前还站着秦深。
看到路星屿回过神来,秦深才满意。
秦深:还有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屿,你和他走得太近了,我不高兴。
路星屿:金色头发.......秦深说的难道是安里?
路星屿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秦深说的是安里。安里没出国之前,确实经常来找他。
秦深:还是说.....他就是你肚子里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孩子的父亲?
秦深放缓了声音,只是听起来却莫名危险。
路星屿的瞳孔一缩,他没有想到,秦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很快路星屿就反应过来,他现在是装失忆的状态,不应该有任何表示,立即收敛了惊愕的神色,摆出一副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疑惑表情。
路星屿: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路星屿故作惊愕地说道。
只是路星屿那一瞬间的不自然还是被秦深捕捉到了,他的唇角上扬,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里却全无笑意。
秦深:小屿,你知道自己怀过孕的事情。
在路星屿出声辩驳之前,秦深继续说道。
秦深:小屿,你可以选择继续骗我,但是我会告诉你的家人。你猜,他们要是知道你怀过孕,会是什么反应?
秦深这话可是掐住了路星屿的软肋,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恨恨地瞪了秦深一眼。
秦深:是谁?
秦深的嗓音发冷,眸中泛起了一层寒意。
路星屿:我不记得了。
路星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他想好了,不论秦深怎么威胁他,他都不会告诉秦深的。不过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即使他告诉了秦深,对方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反而转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秦深果然如路星屿所料,再次出声威胁,只是这次路星屿早就暗下决心,坚持说自己不记得了。
秦深也只能先搁置这个话题。
秦深:小屿,说明你是可以接受男人的,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秦深循循善诱道,可是路星屿却不上他的当,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不过令路星屿奇怪地是,换个人听到一个男人怀孕的消息,肯定都会惊讶,比如主治医生,还叫了安里过来讨论,可是秦深却表现如常那个,仿佛一个男人生孩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秦深生气的只是路星屿是给别人生了孩子。
路星屿:秦深的想法简直就像是......就像是虫族那个世界的,太奇怪了,更何况秦深还和虫皇长得那么像,真的只是巧合吗?
要不是怕暴露自己没失忆的事实,路星屿很想问问秦深有没有个来自异世界的爸爸。
第141章 你是gay吗
秦深带来的压迫感太强,路星屿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是他的后背早就抵住了光滑冰凉的墙壁。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退无可退。
路星屿:我.....
路星屿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能从眼前这个尴尬的环境中逃脱出来。
秦深低下头凑近了路星屿,侧颜线条凌厉。他低声开口,嗓音低沉悦耳,落在路星屿的耳朵里却带着沉沉的压迫感。
秦深:宝贝,你的家人很喜欢我,我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让你来接受我。
经过路星屿失踪这件事情,秦深熄灭了强迫路星屿的念头,毕竟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路星屿失踪是否和他的强迫有关系。
为了避免与秦深的唇瓣相触,路星屿下意识地偏开头,任由秦深呵出的温热气流划过自己的脖颈,带来酥麻的痒意。
路星屿:做梦去吧!
路星屿忍不住想道,他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爱上秦深的。只是现在秦深在,路星屿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秦深:宝贝,《深色》的角色我还给你留着,我们接着拍戏。
秦深已经习惯了路星屿的沉默,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他是这部戏的主角,也是这部戏的投资方,所以在路星屿失踪后,秦深便告诉导演暂停拍摄。因为直觉告诉秦深,路星屿还会回来。
路星屿对这部戏的感情很是复杂,他再听到《深色》的名字时,已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拍摄这部戏,路星屿也不会被秦深盯上,更不会落入水池掉进异世界,发生那一系列事情;可是不得不说,《深色》从导演到剧本都是顶尖的,如果上映,绝对能够让路星屿成功转型。更何况路星屿最近因为住院,已经推了很多通告,《深色》的拍摄与上映也能帮助他快速回拢人气。
路星屿:唉,可是我要是选择拍摄,就要和秦深继续长时间呆在一起了......
路星屿偷偷瞥了一眼秦深,这一眼也被秦深揪住。
秦深仿佛看穿了路星屿的心中所想,笑着说道。
秦深:不要怕我,我说过,我不会逼你。
秦深:你也可以选择不拍,只是需要支付违约金了,毕竟剧组一直在停工等你。
秦深看到路星屿还没有做出选择,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路星屿眉尖一挑,暗骂秦深真是老奸巨猾,《深色》的违约金可是不低,而且也没有什么必要。
秦深搬出了这个杀手锏之后,路星屿也只能选择同意。
秦深这才满意,只是却并没有起身,而是依然离路星屿很近,像是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路星屿:话都说完了,秦深怎么还不起来?
路星屿忿忿地想道,他倒是想推开对方,可是他的那点推拒力道对秦深来说简直可有可无。
路星屿:等我今天出院之后,绝对要先报一个健身班。
路星屿在心里设想了一下自己勤奋锻炼长出肌肉后,把秦深吊打的样子,唇角止不住想上扬。
正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路星鸣的声音。
路星鸣:小屿,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带着衣服先下楼吗?
路星鸣的语气一顿,显然注意到了秦深,有些疑惑地说道。
路星鸣:秦先生,您也在这里?
看到两人紧紧相贴的姿势,路星鸣的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虽然他是个直男,但也能看出来路星屿与秦深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已经超出了正常朋友之间的距离。
路星鸣:我是不是撞破了什么?
路星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秦深这才慢慢起身,整了整衣服,微微一笑,与路星屿的手忙脚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深:路先生你好,我刚才在和小屿谈一些话。
路星屿:秦深绝对是故意让路星鸣看到的!难怪一直拖着时间!
路星屿恨恨地想道,他算是明白了秦深的险恶用心,迎着路星鸣疑惑地目光,在心里思考起怎么和对方解释。
路星鸣:那你们......说完了吗?
路星鸣问道。
秦深:说完了,路先生,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我和医生聊一会儿再走。
趁着秦深说话的功夫,路星屿从他身边溜到了路星鸣面前,路星鸣挥手与秦深告别。
路星鸣:秦先生,再见。
秦深:再见。
秦深笑着回答,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路星屿。
路星屿:再什么见!再也不见最好!
路星屿忍不住想道,扭头不与秦深对视。
路星鸣看出了路星屿的不情愿,拉着他离开。
路星屿在纠结怎么和路星鸣解释,路星鸣则是在纠结路星屿与秦深之间的气氛怎么那么古怪,两个人各怀心思地走下楼梯,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路家的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路星屿出院的消息被秦深瞒了下来,所以他们并没有遇到狗仔,很顺利地来到了停车场。
路爸爸和路妈妈已经坐在了车上,招呼着这对兄弟快上车。
路星鸣让路星屿先上车,而后才慢慢到了车后座。
路星屿的屁股刚碰到车后座,就听到路星鸣疑惑又谨慎地开口。
路星鸣:小屿,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Gay啊?
随着网络的发展普及,同性恋的定义也被大家所熟知,不再令人闻之色变,只是路星鸣的话音落下之后,车里还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路爸爸和路妈妈对视一眼之后,齐齐转向了坐在车后座的路星屿。
骤然被三道视线看着,路星屿压力倍增,心想路星鸣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他这个问题。
路星屿:我、我不......
路星屿刚要反驳,就被路妈妈打断。
路妈妈:小屿,你是不是因为是Gay,所以才拒绝我给你介绍的女孩子?那个你喜欢的另一个人,是不是秦深啊?
听到路妈妈说的话,路星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反驳路妈妈的前半句,说自己拒绝她给介绍的女孩子不是因为自己是gay,还是疑惑怎么路妈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秦深。
路星屿下意识地看向路爸爸,向他求救。
路爸爸坐在驾驶座上,抿紧嘴唇没有说话,神色严肃地看着路星屿,无声地支持着路妈妈。
路星屿:得,我怎么忘了我爸爸是个妻管严。
路星屿嘴角一抽,收回目光,独自面对路妈妈的狂风暴雨。
路妈妈:你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同性恋也没有什么歧视了,所以如果你真的是,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们,我和你爸爸还有路星鸣都支持。
路妈妈接着说道。她没有说出来的是,经过路星屿失踪这件事情,路妈妈对一些事情已经看淡很多,她只希望路星屿的后半生平安又健康。之前之所以给路星屿介绍对象,也是因为路妈妈想到自己和路爸爸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想要找个伴儿给路星屿。
其实路妈妈心里也对路星屿的性取向有所怀疑,特别是在路星屿失踪归来之后。只是因为路星屿一直没有开口,路妈妈也不好意思提这件事情。
路星屿:妈,我.....我不是gay,我不找你给我介绍的女孩子是因为其他原因,而且这件事情也和秦深没什么关系,你怎么这都能想到他啊?
虽然现在对女孩子兴趣不大,但是路星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gay,因此在听到路星鸣和路妈妈的提问时,第一个反应也是拒绝。不过令他觉得奇怪地是,路妈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秦深。
路星鸣听到路星屿的答案,忍了忍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秦深与路星屿那个暧昧的姿势,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路星鸣:难不成是我想多了?小屿和秦先生他真的没什么?
路妈妈:秦深是个好孩子,你失踪,人家跟着我们忙前忙后的。之前我还以为是人好,现在看来,该不会是他对你有意思吧?要是你对人家没意思,就直说,别拖着人家......
路妈妈喋喋不休的唠叨听得路星屿头大。
听到路妈妈的后半句,路星屿哭笑不得。
路星屿:我已经明确拒绝了秦深,可是他根本不听啊!
这话肯定不能和路妈妈说,因此路星屿只能坚持说道。
路星屿:妈,你想什么呢,我和秦深只是朋友。
路妈妈“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但是路星屿总觉得路妈妈看向他的眼神,让他莫名心虚。
路星屿不知道的是,路妈妈压根没有相信路星屿所说的话。路妈妈何其了解路星屿,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在否认自己性取向的停顿,但她以为路星屿是因为害羞才不愿意承认,所以善意地选择了不再提这个话题。
路星屿还以为是这个话题终于揭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车辆驶出停车场,平稳地朝着家的方向进发。
另一边。
伊尔菲斯已经被软禁了一个月,他坐在房间里,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
路平安:爸爸!
伊尔菲斯扭头,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袭黑发,脸颊因为婴儿肥显得无害呆萌,一双黑黝黝地眼睛看着伊尔菲斯。他穿着一袭白色睡裙,扁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是路平安,伊尔菲斯和路星屿的孩子。本来在还是婴儿时被虫皇带走,可是到了皇宫之后,路平安仿佛也知道自己离开了父母,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怎么都不肯吃饭,就连仆虫强行喂进去奶和辅食,他都能坚决地吐出来,一副要靠绝食与虫皇斗争到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