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之前串好的“口供”和民警说了,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警方也不会和查案子一样,就是简单了解,然后再去调查人口信息库,无误都会给补办。
户口是五天之后办妥的,当天宁咎便带着阎云舟同时办理了身份证,经手的还是那天那个小警员,阎云舟这几天高反是好了,但是却有些感冒,一直在咳嗽,更是坐实了肺上有问题的说法。
林晓娴看着他的样子开口:
“往前走,倒数第二个房间户籍科去办理后面的手续就可以。”
阎云舟起身之后她还是没有控制住: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这个头发是真的吗?”
阎云舟回头看着那个眼睛乌黑的姑娘笑了一下点头:
“是真的。”
这还是办了这几天的手续后林晓娴第一次听到阎云舟开口说话呢,声音也这么好听。
中午之前两个人才从公安局出来,宁咎将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放在了包里:
“好了,总算是都弄好了。”
阎云舟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方才赶出来的地方有些感触地出声:
“你们这里女子也可以出来工作。”
宁咎抬头,想起这几天帮着他们催进度的小林警官:
“是啊,我们这里提倡男女平等,男人和女人都有工作的机会,就你手中拿着的户口,便是和你们从前的户籍一样,在这里女子也可以是户主,并不需要搞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那一套。”
阎云舟的眼底有些笑意:
“这样也很好,比困在宅院里好多了。”
“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其实妇女解放算起来也就是几十年的事儿,在从前我们这里的女子也和你们那差不多,女子不出去工作地位低。
是建国之后,妇女才逐步得到解放的,开始工作,独立,现在很多女性其实比男性还要优秀的,我们从前科里的大主任就是女的,一把刀。”
中午宁咎带着阎云舟到了一家从前经常去的餐厅,阎云舟的颜值和长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不过好在他也早已习惯成为人目光中的焦点了,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两人坐在了包厢中,宁咎点了菜,要了清酒:
“来,庆祝我们王爷今日终于成了有身份的人了。”
阎云舟有些好笑地同他举杯,他沉吟的片刻之后开口:
“煜安,既然你回来了,是不是可以继续做医生?”
这几天他便在想这个事儿,只是宁咎一直在帮他弄户口的事儿,倒是也没有顾上说,他知道宁咎为了成为医生付出了多少,更知道他多爱这个工作。
宁咎放下了杯子,抿唇开口:
“不着急,我们回来的这个时间点正好是我刚辞职,我之前和院长说的是准备去支边,就是去比较偏远,医疗水平相对落后的地方去支援。
现在不好直接去医院,而且现在也不确定我们会不会骤然就回去了,所以还是你身体最重要,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医生,先去医院检查。”
阎云舟点了点头,但是听到去医院便问了一句:
“是你从前工作的医院吗?”
宁咎点了点头:
“是啊,熟人好办事儿,看个结果什么的也方便。”
这几天在家宁咎已经基本教会了阎云舟怎么用家中的电器,还给他买了手机,这下身份证下来了,又办了手机卡:
“这个手机你知道吧?你看这一串数字就是你的手机号码,别人用手机拨通这个号码你的手机就会响,你接起来就可以通话。”
阎云舟这几天看着宁咎时常拿着这个东西在耳边:
“无论多远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吗?”
宁咎笑着点头:
“是的,无论多远都可以,你看这是我的号码,已经帮你存起来了,你只要按一就可以拨通我的号码,试试。”
阎云舟按在了手机屏幕上一的位置,果然宁咎的手机便响了,宁咎走到了另外的房间关上门才接起了电话:
“你好,阎先生。”
宁咎的声音清晰地从手机中传出来,阎云舟纵使不解为什么会这样却还是弯了唇角,声音不乏感叹:
“若是从前有这个该多好。”
若是他们那里也有这个,哪怕是出征他也可以听到宁咎的声音,便不用小白千里迢迢的送信了。
第二天一早宁咎便带着空腹的阎云舟到了第一医院,他和骨科的一个学长提前打了招呼给留了病床。
第二天可以直接办住院手续,阎云舟的膝盖从未系统检查过,身上的毛病好几处,还是住院方便一些。
阎云舟下了车便看着眼前高高的楼,虽然才是清晨,但是来往的人和车子都很多:
“这就是你之前工作的地方吗?”
宁咎怕他第一次来不自在,过去拉着他的手,站在门口指着几栋楼和他介绍:
“是,这里就是医院,你可以理解为从前的医馆,只是要更大,更正规,你看,那里是门诊,就和以前坐堂的大夫差不多,病人要挂号去看诊,这后面是住院部,有需要的病人可以住在医院里治疗。”
“那你从前是在门诊还是后面的住院部?”
很显然阎云舟只关心宁咎。
“我啊,我都在,在医院里看病需要分科,比如你腿上骨头的问题就是骨科,我从前在胸外科。
这前面门诊的坐诊医生一般都是在科室中排,轮到谁就谁去,除了出门诊,还有后面住院的病人要负责,好了,我们先去办住院。”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熟人,宁咎一一笑着打招呼,后面门诊部的小护士看着两人的背影出声:
“哎,这是不是你们科说辞职的了宁主任?他身边的人是谁啊?”
“哇,这颜值,漫画里走出来的吗?”
“那是cosplay吗?”
“看着感觉不像,倒像是真的,这简直建模脸啊。”
骨科的病房在十三层,宁咎办好了住院证直接到了十三楼,直奔李明瑞的办公室,这个时间还没有开始查房呢。
“师兄。”
李明瑞也刚来,正在换白大褂,听到声音应着出来:
“来的够早的啊。”
李明瑞今年36,比宁咎大几届,是同校师兄,昨天听宁咎说今天要领人来看病他还以为是家里亲戚的老人呢。
此刻从里间转出来却看到了这神仙一样的人物,乌色长发,简单的白衬衣,气质清冽贵气,仿佛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阎云舟知道这人和宁咎从前共事,谦和地微微欠身点头,便算是招呼了。
本是寻常的动作,但是阎云舟做来却端的有一种华贵之气,李明瑞也赶紧点头应了一下。
“这位是?”
本是一句客套话,但是宁咎却不当客套话听,嘴角的笑意是压都压不住,三个字直接将36岁的单身狗李明瑞钉在了原地:
“我爱人。”
李明瑞甚至有一种他好像没睡醒的错觉,眼睛看了看宁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人:
“啥?你,你什么时候…?”
说谁脱单他都信,就宁咎不可信,这家伙卷的比他还厉害,一天到晚好像长在了医院里面,他爱人?他拿啥时间爱人?
就阎云舟被安排在了一间单人病房这一会儿功夫,宁主任有爱人,爱人还在骨科住院的消息已经以十六楼为中心,向上向下以光速传播了,以至于整个胸外科都沸腾了。
“你们看群了吗?宁主任今天来医院了,说是带着爱人来的。”
“什么人?爱人?宁主任什么时候有爱人了?”
“是真的,他爱人就在骨科住院,骨科的医生和护士都在群里说了,而且据说是神颜。”
“什么情况?有照片吗?”
“群里还没看见,哎,快给小楚说,让她偷拍一张。”
八卦在工作的时候简直是比兴奋剂还管用的神药,这一上午,骨科群,胸外群,闲来无事扯淡群已经爆炸了。
而辞职之后还没有退群的宁咎看着群里的消息,无语又好笑,将手机举到了刚刚换好病号服的阎云舟的眼前,轻轻凑到了他的耳边:
“做好准备,一会儿这病房怕是不消停。”
这会儿是工作时间,这些人还只是在群里发疯,一会儿中午了,可想而知这病房得多热闹。
八卦是要八的,但是检查也是要做的,刚抽了几管的血之后,阎云舟便被送去做关节腔镜了。
同时宁咎还和李明瑞说了他心脏和肺部的状况,安排了心脏,腹部彩超,胸部CT和肺功能的检查。
在检查室的外面宁咎拉着阎云舟的手:
“一会儿听里面医生的,都是常规检查,没事儿的。”
毕竟阎云舟从没有见过这些,宁咎怕他不适应,这几天以来他恨不得将这人变小直接揣在兜里,眼睛只要一刻没有看到这人他就不踏实。
这一幕正好被过往的小护士看见,躲在墙角后面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照片上的人站在CT室的门前,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完美的下颚线清晰的堪比他们的事业线,高而挺的鼻梁衬的人五官丰锐冷厉,墨发垂腰,明明是一双瞧着冷冽凛然的双眸,却在触及眼前那人的时候多了几分和暖柔和的光芒。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是一派浑然天成的贵气,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温雅从容,持正端方。
群里的消息几乎瞬间就变成了99+:
“这是什么等级的颜王啊?这真的不是哪个明星吗?”
“竟然是长发,我天我新追的古装剧里男主的扮相和气质都没有他好,宁主任这是从哪认识的啊?”
“小说男主有了脸啊,什么是风华绝代我算是知道了。”
“你们看宁主任的神情没?那么担心,还拉着美人的手,哎呦呦。”
一时之间众人的讨论方向又从阎云舟的颜值讨论到了宁咎的眼神上。
而此刻的宁咎也顾不上看群,一心等里面的人出来,门开的时候他快步上前。
阎云舟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着拉住了他的手:
“没事儿的。”
这一幕不知道多少人在看。
“我先送你回病房,结果应该很快出来,我去看一眼。”
“好。”
十三层的病房很高,单人间的条件也很好,阎云舟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这陌生的景象,背影无端便瞧出了几分孤寂和落寞,直到病房的门被敲响。
第156章 番外三:我那乡下的糟糠
宁咎坐在住院部办公室的电脑前面,屏幕上正是电子CT片子,修长的手指握着鼠标不断地滚动,微微眯着眼睛,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胸外科过来的副主任,邹楚生。
宁咎看完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沉,这个结果算是他预料之中,但是真的看到影像结果还是担心。
倒是邹楚生越看眉头越紧,看着宁咎的目光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真是你,你爱人的片子?”
宁咎点头,邹楚生抿了一下唇:
“肺部有明显黏连瘢痕和钙化,纤维索条增粗,从前应该有过比较严重的肺部感染,而且现在双肺还有气肿存在,这底下是明显的继发性支气管扩张,你这就是胸外科的,这什么情况?怎么拖成了这样?”
肺部的片子不光是能反映现阶段肺部的情况,从前肺部的感染情况也会不同程度的留存在肺部的影像上。
三十多岁的年纪也不大,肺部的情况怎么是这样的?
还不等宁咎出声,李明瑞便开口了:
“你们看一下他心脏彩超,二尖瓣反流,程度倒是不太严重,但是心电图我瞧着不太对,你们看看。”
宁咎立刻滑了椅子过去,他是胸外科不是心内科,但是基本的心电图还是看的明白的。
邹楚生也算是和宁咎共事多年,看出他的表情明显的紧张,扫了一眼心电图,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别太紧张,让李主任再开一个动态心脏检测,应该是有些心动过速,等一下明天让心内的人来看看。”
一项一项的检查结果出来,宁咎的眉心越皱越紧,办公室里其他的医生看着宁咎的目光也越来越奇怪。
“我说老宁啊,平时也没见你提过有对象的事儿啊,怎么忽然就有了一个爱人?这也就三十多岁身体怎么造成这样?”
“是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他,从前身体就这样吗?”
此刻办公室里的这几个和宁咎平时的关系都很好,不是师出同门就是同校校友,也不怪他们都惊讶,实在是宁咎平常不像一个有对象的人。
这忽然冒出来一个还浑身上下都是病的爱人,倒是也不能怪同事多想什么。
一个有些年纪胖乎乎的副主任进来:
“小宁啊,别怪林叔多嘴,你这爱人来的太突然了,大家都有些意外,这婚姻大事你可得考虑清楚啊,别一上头就扯证,你看叔就是上头了,离三次了。”
宁咎看着这一双双隐晦的眼睛就知道这几个心里都在担心什么,这是怕他被骗吗?当下叹了口气,转过了转椅,气沉丹田:
“不瞒你们,其实他和我小时候就认识,家里祖辈认识,给我定下的娃娃亲。”
一屋子穿着白大褂学历最低博士起步的医生齐齐扶了一下眼镜,怎么想怎么猜都没有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此刻病房中,阎云舟听到敲门声回头,门口是一个白大褂的医生,看着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一双眼睛都落在了阎云舟的身上:
“师父?我师父没在病房吗?”
低沉的声线响起:
“你师父?”
“啊,宁咎是我师父。”
这人是宁咎的徒弟?阎云舟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那双眼睛带着并不刻意的压迫感,楚钊瞬间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却不等他细想,那迫人的感觉似乎就像一阵风飘散了去。
阎云舟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说去看看结果。”
楚钊点头:
“啊,那应该在办公室。”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但是转身的间隙却还是顿住了步子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这人是他师父爱人?到现在他都有些和做梦似的,他师父这就脱单了?
“那个我叫楚钊,是宁主任之前带的住院医,你有事儿都可以叫我的,我去给你打点儿热水吧,你刚抽了血吧?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去楼下给你买点儿吃的。”
说完楚钊就拎着水壶出去了,阎云舟看着他出去也没有出声。
楚钊从毕业之后就在宁咎手底下,因为自家师父是个卷王,连带着他都是住院医中第一个升主治的。
阎云舟瞧着这个年轻人忙前忙后,他知道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侍从和小厮的,楚钊也是正八经的医生,他微微抬手:
“这里没什么事儿,不要耽误了工作。”
楚钊抬头,他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在阎云舟这等半生沉浮朝堂的人眼中楚钊就和白纸看着起来差不多:
“有话要说?”
楚钊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明显啊?”
不知道为啥,他看着眼前这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拘束感,阎云舟看着他年纪不大,又是宁咎的徒弟,眉眼间的神色和缓了不少:
“说吧。”
楚钊咽了咽口水还看了看门口,确定他师父没过来才开口:
“那个你和我师父领证了?”
阎云舟微微挑眉:
“领证?”
可能是身上的气场问题,让楚钊一点儿都没有觉得阎云舟这个问句是字面上不懂领证的意思:
“啊,我师父说你是他爱人,不得名正言顺才叫爱人啊?”
阎云舟心下微笑,名正言顺?他当下点头:
“嗯,我们拜过堂了。”
楚钊…啥?都拜堂了?
此刻的办公室中,一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宁咎的身上:
“娃娃亲?你开什么玩笑?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你欺负我读书少?”
宁咎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目光颇为悲怆自责:
“我们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时候他就是长头发,好看的就像是画里面出来的仙童一样,我初中的时候都还回去看过他呢,后来他身体不太好。
我给他写的信他也很少回了,慢慢的我忙着读书,工作和他联系的就少了,偶尔联系他也说他一切都好。
这一次是我外公周年,我也辞了职有了时间回老家去,这才发现他病的厉害,还和家里人说以后不要去打扰我,从前长辈的戏言不必当真。”
宁咎坐在办公室的中间讲述他和“乡下糟糠”的“曾经”,一群医学博士颇有共情地围成一圈听着。
“啊,这样啊,倒是对你真有心,要不然就算是没有那层关系,你也是个医院的主任,放成一般的亲戚早就用上了。”
一个总被七大姑八大姨各种托关系看病的医生非常有感触地出声。
“是啊,他就根本没有想着用过我,电话里什么也不说,这一次如果不是心悸被我看到还什么也不说呢。”
“这么年轻就这么隐忍的还真是少见呢,那你这是准备在一起了?”
宁咎看过去:
“我这么多年也没对谁这么上过心,他因为身体原因学没有上完,也不能做什么太累的工作,但是这是我抛弃他的理由吗?”
宁咎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情真意切,大义凛然,这周围的人也不明白问题上升的这么严重到抛弃的程度了。
“好像是不能。”
宁咎一拍大腿,颇为认同地点头出声:
“是啊,他那个人心思重,又传统,要是没名没分的就和我到云城来肯定觉得是麻烦了我,拖累了我,所以男大当婚的,我也不小的,当天我就和他拜了堂。”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而病房中同样睁大了眼睛的还有楚钊:
“拜堂?你们现在还拜堂啊?”
阎云舟点头,面上让人瞧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来:
“你师父不是随便的人。”
楚钊想起他师父看他总结和报告时候的严谨,颇为认同地点头:
“对,我师父是一个对待事情非常认真的人。”
说完之后楚钊就有些惆怅,阎云舟问了一句:
“怎么了?”
楚钊低着脑袋:
“觉得有点儿失落,我师父堪称第一医院第一卷 王,你知道吧?他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他好像都不知道累,手术一台接着一台还有时间搞论文,一整个励志战斗机。
我毕业就跟着他,他卷我也卷,年初我升了主治,家里也有人催婚,但是我师父说,先立业后成家。
我听完觉得非常有道理,他在实验室我就跟在实验室,他在手术台我就跟在手术台,但是他竟然忽然就脱单了,我…”
虽然有些名词阎云舟不是太懂,但是他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心中还有些失笑,宁咎这个小徒弟倒是挺有意思的。
“嗯,这事儿是你师父做的不地道,一会儿我说说他。”
就这样,阎云舟是宁主任老家糟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第一医院,甚至群里都盖起了高楼:
“我今天打电话给我妈了,我妈说我身上没有婚约。”
哭泣猫猫头jpg.
“现在才知道指腹为婚有多香,根本不用费力气认识,要是再指一个帅的颜王,简直日子不要太舒服。”
没一会儿的功夫,宁咎便回来了,看到楚钊坐在阎云舟的身边,他上去照着他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告什么刁状呢?”
“师父。”
楚钊一缩脖子,宁咎将人打发出去,这才坐到了阎云舟的身边,没一会儿便有护士过来给阎云舟上了一个24小时的心脏监测。
阎云舟低头看着贴在胸口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监测你心跳的,要带着它一天一夜,和那小子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阎云舟向后靠在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那是你徒弟?人挺有意思的,方才抱怨你竟然抛下了他,一个人成家了。”
宁咎笑着凑过去搂住了那人的腰,还晃了晃:
“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乡下指腹为婚的糟糠了,因为身体不好没能读完书,又不想拖累我,想要一个人解除婚约。
多亏了我眼光好,从小就喜欢你,拉着你拜了堂,这一次将你从乡下带出来看病。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感人?”
阎云舟的身子都被宁咎给扣在了怀里,听着他这话简直是啼笑皆非:
“你编书呢?”
宁咎看完方才这人肺部和心脏的检查结果心中像是坠了一块儿大石头,只有切切实实感受到这人就在他怀里,他才能定下来。
此刻他黏黏糊糊地抱着人蹭,之前宁咎少有这样的时候,阎云舟也感受到了他似乎有些不安,也猜到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
什么也没有问,他只是由着那人抱着他,抽出了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成了孩子了?这么赖着,不怕人进来?”
宁咎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抱抱我自己的糟糠怕什么别人进来?”
阎云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算是无声的安慰,宁咎闭了一下眼睛:
“你都不问问自己身体的情况?”
“有宁主任在我问那么多做什么?”
其实阎云舟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他也不敢奢求太多,总是觉得或许要的太多了,这老天的恩赐便太过了。
宁咎坐起身,面上也正色起来,手轻轻抵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肺部的情况算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吧,之前严重的肺部感染虽然好转了,但是依旧给肺部造成了伤害,引起了继发性支气管扩张。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但是如果不处理以后可能会伴有比较严重的并发症,这个问题可以吃药治疗,也可以通过手术切除单侧受损肺叶来根治。
现在来说我更倾向于手术根治,毕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这手术只能在这里做。”
宁咎说完之后又将手探在了他跳动的心脏上,继续出声:
“还有就是心脏的问题,从今天的检查结果上来说,心脏有些二尖瓣反流,不过不算严重,可手术也可以不手术,倒是心脏的跳动有些问题,所以才会给你带这个,没事儿的,有我在。”
这一段一段的名词太多,阎云舟也听不太懂。
“听你的。若是做手术还是你来吗?”
宁咎握着那人的手放在手心中颠了颠:
“不行,我已经辞职了没办法在手术台上做手术的,不过手术方案我定,至于心脏上的问题,还要等到明天心脏监测拿下来,再让心外科的医生会诊。”
作者有话说:
王爷成了宁主任乡下的糟糠,哈哈
今天少一点儿,在外面,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