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皆惊。
下楼,沐心一头栽进了坐在轮椅上,以阴森狠毒闻名的舒氏当家人舒垂霖怀里。
昏迷三日,大梦一场,
才知道自己是在一本书中,作为主角的魏云骥和堂兄沐华天生一对,而他是个没眼色的恶毒炮灰,俗称推进主角感情工具人。
沐心:去他大爷的工具人,老子不干了!
病好后就去舒家拜谢救命之恩,自此和魏云骥死对头舒垂霖同进同出,昔日桀骜皆被呵护,跋扈亦被宠爱。
便是喜欢拍戏,舒氏亦成最大投资人,护他万事无忧。
魏云骥喜欢沐心,但总觉对方太过不驯,又喜欢拍戏这种不入流的行当,是以迟迟不肯松口答应交往,生日宴上一场口角,也只做寻常。
直到......
魏云骥:“快到沐心生日,选一份礼物给我。”
助理:“沐家生日宴的请柬三天前就已经发出去了......没有请您。”
魏云骥:“沐心喜欢去海岛度假,我这次抽时间陪他,他不肯见我,你帮我约一约。”
好友:“......沐心已经去度假了,开私人飞机,飞机是舒垂霖送的,舒垂霖本人坐副驾驶。”
颁奖晚会,群星璀璨,
沐心手捧奖杯走到台下,魏云骥心驰神往的上前,却见沐心眉眼含情,绕过他将奖杯送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骄横宣布:“奖杯是你的,你是我的。”
眉眼阴郁的男人满目温柔,应他:“当然。”
魏云骥一腔期待变成刺骨之痛。
1、主受,双处,日更。
2、受是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3、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按住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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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江揖母亲所在的墓园在城郊,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过,并不规整的柏油路上溅起的小石子腾空一跃又胡乱落进路边的草丛中。
三个突然袭击的歹徒两个重伤一个毙命,重伤的两个被江揖用鞋带反绊住手,像死狗一样躺在墓园中。
守墓人的房间, 连秋皎虚弱的躺在床上。
江揖握着一把墓园找到的铁锹守在门口。
来的时候他穿一身淡色休闲装, 现在又是灰又是土更多的是红黑相间半干涸的血,那张俊丽而冷漠的面容因为生死搏斗, 显露出一种锋利嗜血的森寒。
这样的江揖让连秋皎有些害怕, 装作虚弱的样子不敢开口。
二十分钟后, 连秋皎和江揖被医护人员扶出房间。
医生一眼看出江揖伤的更重,见连秋皎惨白着脸要躺到担架上, 开口让江揖躺好他要做检查。
江揖摇头:“我没事,照顾好他,我去警局。”
他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后,还通知了心腹过来支援。
胆子大到□□, 未必不会在事败后再做什么, 江揖对幕后凶手也有了猜测,送上门来的机会, 他不会放过。
在江揖的坚持下他上了警车。
警察和救护车疾驰而过, 很快超过了慢腾腾行驶在路上的一辆黑色小轿车,以及小轿车后面跟着的一辆大货车。
和歹徒搏斗时江揖肾上腺素飙升, 现在激素回落,手脚的酸痛无力和身上伤势的疼痛逐渐升腾起来, 情绪却麻木而冰冷。
空洞的休息期, 对身体是, 对情绪也是。
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过窗外, 也扫过被警车超过又甩在后面的黑色小轿车。
安市的牌照, 江揖本能的想。
小轿车贴着防窥膜,什么都看不到,他没有多在意,外面阳光灿烂,刚才墓园的生死相搏好像是一场噩梦。
小轿车后座,保镖正给胳膊上被划一道指长口子的连翩处理伤口,一边道:“连少,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三个怕是要栽在这里。”
碰到的是亡命徒,几个人身上都带了伤。
连翩望着远去的警车轻吁了一口气:“是大伙运气好,回头单独发你们一笔奖金。”
之前真是凶险,他想。
那把刀对着他的脸就劈下来,还好他反应灵敏,用胳膊挡了一下,只是春天衣服薄,这一挡胳膊难免受伤。
现在那三个歹徒都在货车车厢里,绑的跟个粽子一样。
连翩知道这三个都是在逃犯,身上背着案子,悬赏通缉的人,回头安排人送到公安局,也算为民除害。
不知江揖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有一段时间他是将江揖当做朋友的,毕竟江揖工作认真做饭又好吃......
不过想想那个录音,也就算了。
连翩拿得起放得下,心道这是他为江揖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大家就真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白天累的够呛,连翩回家后早早睡了。
胳膊上的伤口不是特别长但很深,给他处理伤口的保镖说以后说不准得留疤。
连翩倒不在意这个。
相反他在这个世界总有种游离在剧情内外的局外人的感觉,如果真的留疤,人生倒更新显真实了。
不过疤痕还没长起来的时候,伤口挺疼。
疼的人睡不安稳,吃了药也隐隐作痛,有点难熬。
半梦半醒中有电话进来。
连翩摸索着接起来,在那边没人说话的时候才眯着眼看屏幕,打电话的是江揖,问道:“江揖?”
夜色茫茫,
江揖站在病房的床边:“是我。”
对安市这个国内一线城市来说,九点多不算晚,外面灯红酒绿正热闹,但江揖心中却涌出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墓园遇到凶杀案的事还有的调查。
到现在他才觉得后怕,怕死,怕报不了仇,也怕和连翩之间就这么混乱而难看的结束。
于是在这个深夜,踌躇中冒出的冲动让他拨通了电话。
连翩不知道江揖在想什么。
但他发现自从“到此为止”后,江揖跟他说话总是像电脑系统卡顿一样,反应慢,还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如果是以前,连翩说不准就取笑江揖了,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开玩笑就不合时宜。
而且按照被利用的丢脸现状,连翩应当对江揖不假辞色甚至直接撂电话,但清楚的明白江揖今天遭遇了什么,连翩就懒得做这些戏了。
挺清淡的问他:“有事吗?”
江揖身上到处都疼,但万幸他没有特别明显而严重的伤,咬咬牙甚至能独立活动。
不过眼下局势未明,他只敢在这个深夜,在让所有人都出去后才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听听连翩的声音
顿了顿道:“没有,打错了。”
连翩:“......”
胳膊上的刀伤怪疼的,被吵醒后很难入睡,他索性坐起来打算一会儿喝点水。
没怀疑江揖说谎。
他不是也曾在发烧时打给江揖结果打错给了江闻风,江揖原本是想打给连秋皎的吧,想起连秋皎真是让人不大愉快。
他没所谓的“哦”了一声:“那我挂了。”
这次江揖反应快了很多:“你还好吗?”
连翩:“挺好的。”
心说如果江揖像原著中那样给他一大笔钱的话,那就更好了,正好有电话进来,连翩跟江揖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打电话的连父。
连父告诉连翩,连秋皎被人打伤了,让连翩过来看看:“将来连氏都是你们兄弟的,你们相亲相爱互相扶持,连家乃至连氏集团才能越来越好。”
反正连翩和江揖已经分开,而连翩手里还有那么多股份。
连父认为和连翩搞好关系很有必要,有事没事就会和连翩联系,想让连翩重新融入连氏这个大家庭。
可不能再出现过年居然一声不吭去外地度假的事。
连翩知道连父的打算,只道:“连氏是我和连秋皎的,大伯的意思是要立遗嘱吗?大伯的东西我不多要,给个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连父:“......”气愤的挂了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连秋皎不以为意。
这次遇到袭击真是因祸得福,反正江揖已经答应他会和连翩解除婚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连翩形单影只......
哪怕不形单影只,还能找到比江揖更优秀的伴侣?
而且就资产来说,他是连氏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将来再和江揖在一起,江家的东西就也有他的一半——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这样算下来,怎么都比连翩强。
连翩不知道连秋皎让江揖许了什么诺言,但江揖遇袭的事虽然□□为了股价不动荡,全面压制了媒体的消息,却在圈子里传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怀疑江冬林的倒不多,毕竟虎毒不食子。
也许江揖就是正好倒霉遇到这样一伙强徒了呢。
事实上,最初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几个逃犯原本要去墓园偷点东西吃,结果看到江揖非富即贵,就想干票大的。
连翩当然不信,他是个“先知”来着,只心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江冬林不管再怎么狡兔三窟,终究逃不过,迟早而已。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大关系。
江揖也不信事实真相是这样,有些东西虽然没有证据但彼此心知肚明,他有的是耐心,发誓要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
不过有一件事在江揖伤好的差不多,在连秋皎的催促下,终于不得不面对。
他让何夕查一查连翩最近的行踪。
何夕很激动,以为江揖终于想通了,要和连翩和好,他不信老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和连翩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人。
至于那份录音,人时常口不择言口不对心。
很多东西都要用眼睛看的,在小老板来公司的那段日子,他可没少见自家老板看着人发呆,那种眼神......
怎么说呢,总之温柔的很。
铁树开花的那种温柔。
何夕很快将连翩最近的动向告诉了江揖,还得知连翩要去度假山庄散心,心道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当然,这次的度假山庄并不是连秋皎出车祸的那里。
于是三天后,连翩和江揖以及连秋皎“偶遇”了。
这对连翩来说是个糟糕的相遇,他昨天晚上新得了一本写的极好的小说,熬夜看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现在眼泡还肿着。
而连秋皎和江揖看上去可就收拾的容光焕发。
连秋皎和江揖上楼,连翩则是懒洋洋下楼,打算去餐厅转一圈,比起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他更偏好自己去食物多的地方转悠。
此刻,连翩心道,这可真是再标准不过的狭路相逢。
连秋皎率先打招呼:“翩翩。”
连翩居高临下的看他,知道连秋皎有找到机会就损他的爱好,便先发制人:“怎么,又想再表演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
本来想问连翩为什么这么憔悴,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的连秋皎:“......”
江揖看着连翩肿起的眼泡。
他在一个小时前发的那则解除和连翩订婚关系的声明,这件事其实发信息或者电话就能通知连翩,但他还是来了。
他想见见连翩。
即使已经下定决心暂时如此,但江揖还是想当面......
江揖觉得自己很被卑鄙很无耻,但他的确想在连翩脸上看到一些不舍或者愤怒,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这么长时间连翩总是视他为陌生人,让人心底发慌。
现在看到连翩憔悴的样子,江揖既心疼又有些喜悦,暗道连翩心里还是有他。
克制着关切的冲动,江揖拿出支票簿连带笔递给连翩。
这一幕可有点熟悉,但原著是写好的支票,可不是空支票,连翩有点懵。
江揖克制着情绪,几乎有些看不出喜怒的道:“是我辜负了你,这是补偿,想要多少,你自己填。”
他知道连翩不在乎这个,但这是目前他能给连翩的唯一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江揖知道连翩的逆反心很重, 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会做什么。
现在给支票要解除关系,在别人看来是补偿,在连翩看来可能是羞辱,连翩肯定不会要, 而且说不准会因此反骨爆发, 偏要缠着他。
就像他们一开始那样......
这样想着,江揖不禁有些期待。
连秋皎则意外又懊恼, 江揖怎么想的, 居然会让连翩自己填写支票数字, 如果连翩写的金额过大,岂不是损失惨重。
但他毕竟还和江揖没到一起, 便克制着没提。
连翩则是完全被这天降喜讯砸懵了,原著诚不欺我,他想。
忍住,不能笑!
这时候按照人设, 按照以往的感情, 他应该很愤怒,应该把支票撕掉, 还会放狠话绝不会让江揖和别人好。
但是何必呢, 钱可能买不到感情,但买十个八个帅哥好像不难。
短暂而紧绷的静默后,
江揖就见连翩肿着漂亮的丹凤眼,像一支开在旷野中的玫瑰, 骄傲又孤单的强调:“江揖, 连秋皎不是我推下楼的。我对你仁至义尽,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江揖没想到连翩会说这件事, 他亲眼看到连翩推了连秋皎, 而后连秋皎掉下楼梯。
可是亲眼看到就一定是真的吗?
在这一刻,江揖忽然心头一空,他是不是做了很严重的错事?
反射性的去看连秋皎,江揖捕捉到连秋皎一瞬间的慌张和心虚......
连翩不知道这短短一瞬,江揖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倒是想多多的填数字在支票上,但又怕太多江揖给不起。
原著中是九位数,不过九位数的最开始那位是六。
连翩小小的,小小的做了个加法,就简单的将九位数的领头那位写到最大而已,最后泄愤般的亮给江揖看:“江总,给得起吗?”
脸上冷冰冰,心里却期待极了。
其实他名下的财产和股票远远超过这个支票上的数字,但凭本事挣的钱,原本以为没了又突然掉下来,很难不激动。
连翩原本以为江揖会不太高兴,毕竟这笔钱不算小数目,但江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有些意外但接受度居然很高:“是我欠你的,我给。”
倒是连秋皎的脸色就非常难看:“翩翩,你玩笑也有有个限度!”
连翩问:“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江揖不喜欢连秋皎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但碍于连秋皎替他受过伤,不好给人难堪,便对连翩道:“以前是我不好。”
他也算生死之间游走过一回,想了很多事,过去是他辜负连翩很多。
连翩叹息:“你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江揖从没有对连翩说过自己的事,报仇或者被截杀,但听连翩这一句叹息,心里就忍不住又酸又软了。
他想,这世上也只有连翩会让他这么脆弱了。
等连翩离开,被晾在一边的连秋皎急道:“江揖,连翩是故意要你难做,这样一大笔钱要是拿出去,会影响你在江氏的地位。”
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含蓄了。
他的意思是江揖大笔现金抽离,万一在和江冬林争夺集团控制权时落败......
江揖道:“我心里有数。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就这样。”
说罢径直离开了。
其实现在集团的大部分控制权已经在他手里,江冬林不过是做困兽之斗而已,但这些事他一点都不想和连秋皎分享。
江揖给出大笔钱的事,何夕作为总助当然要过手,得知是给连翩,心里就挺高兴,还恭喜江揖。
江揖问他恭喜什么。
何夕:“难道不是聘礼?”
他只负责江揖在集团的事,并不参与过多江揖私生活,是以并不知道江揖发朋友圈解除婚约的事。
江揖想象和连翩结婚的画面,脸上就带出点淡淡的笑意,不过还是实话实说:“我和连翩解除了婚约,这是补偿。”
何夕惊的差点跳起来。
踌躇了又踌躇,他还是鼓起勇气道:“老板,真心难得,这世上也许不会再有像小老板这样爱你的人了。”
江揖点点头:“我知道,去忙吧。”
他没有生气,语气甚至是有点柔和的。
何夕更加看不懂了,但他再做不了其他,只暗自叹息。
何夕离开后,江揖打了个电话,就像连翩有连老太太留下的人手还有洪伯做私人管家,他在暗处也有自己的人手。
他吩咐人去调查连秋皎摔下楼的事。
想了想又让人连带查证连秋皎在度假山庄出车祸的事。
这天下午,江揖收到连翩发的一张截图,截图内容是连秋皎和连翩的聊天记录:
连秋皎:【江揖答应我和你解除婚约,钱你也拿了,以后你不要再缠着他】
连翩:【滚!】
截图后面,连翩对江揖道:
【你眼瞎喜欢别人我已经不在乎,但请你管好你的人,不要来恶心我】
【我的意思是,你和连秋皎,以后都滚远点】
虽然连翩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江揖还是很珍惜,自从连翩说了那句“到此为止”后,再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了。
这是第一次。
江揖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比如他和江冬林之间的仇怨,比如他解除婚约是想日后堂堂正正追求连翩,但事情并未尘埃落定,若是江冬林狗急跳墙......
左思右想,最终什么都没有发。
到最后只是给连秋皎发了信息:【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去打扰连翩】
想到那张支票就辗转反侧,最终忍不住想给连翩难堪的连秋皎,委屈又恼恨,但却再不敢主动撩拨连翩。
恍惚之间明白,连翩也许已经成为了江揖心头不可触碰的存在。
猜测道,江揖答应解除婚约大概是出于尊严作祟,而连翩确实性格太过骄横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刚刚好,若是让连翩显的可怜,江揖说不定会心软。
绝对不行!
与此同时,
连翩将江揖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剧情走完了,支票也到手,他们没有再有交集的必要。
有关连家和江家的事,在连翩这里算告一段落,连翩想开新书,脑海里有点想法但还不太确切,就想去外边转转攒攒灵感。
洪伯年纪大了,不适合长期在外奔波,而且连翩名下的很多产业也需要人打理,连翩就让洪伯留在安市。
临走前连翩吩咐洪伯关注江闻风的动向。
他和江闻风算是朋友,将来江揖不单会掌控江氏还会搞垮江闻风的舅家。
这些陈年恩怨连翩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江闻风总不能像原著那样身无分文的流落海外。
连翩为江闻风准备了一笔钱。
等江闻风离开的时候,他会来送送他。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洪伯已经明白连翩论心智论手段几乎都是个中翘楚,照他看完全不输江揖,对连翩言听计从。
也很惋惜,如果老太太知道连翩这么出色,说不准就不会将整个江氏交给连父管理。
连翩只道:“我这样只想吃饱了睡睡醒了玩的人,连氏在我手上怕不是要破产。”
想想自家小少爷的确每天都吃吃睡睡的洪伯:“......”
好像也蛮有道理的。
老太太倒是一辈子辛辛苦苦,但现在人死灯灭,也就小少爷总惦记。
连翩临走前惯例去老太太的墓地待了一会儿,直到保镖岁平提醒说时间差不多了,再晚会赶不上飞机。
以连翩的财力倒买得起私人飞机,也养的起,但连翩始终认为不论是人或者物,到自己身边了就要负责。
像完成江揖的剧情,像江闻风是朋友就给人安排将来,像为洪伯养老送终。
既然要负责,连翩对身边的一切挑选起来就很慎重。
飞机是大件,买了又用不了几次,不用放着,未免可惜,所以还是算了。
连翩这次的目的地是海城,这是国内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上次来的匆忙,他想这次要好好逛逛。
飞机落地是下午。
从机场到市中心的酒店要走一段高速。
到一半前面出了车祸,就堵路上了,很多人都下车看。
车祸发生的位置离连翩的车不远,连翩也下了车。
他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看到被大货车碰报废的车里,破碎车玻璃内中年人儒雅端正的脸,认出是谢风泉,顿时就是一惊。
几个月前他曾来海城参加一场慈善拍卖,遇到一对父子谢风泉和谢燕归。
好巧不巧这对父子是连翩看过的一本小说的人物,原著中谢风泉出了车祸,不满十八岁的谢燕归没法立即继承遗产......
当时连翩提醒过谢风泉他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而且会应在交通上,没想到这件事不单应验,还正好应在了自己的面前。
连翩对谢风泉的印象很好,当然即使是陌生人,能帮也要帮,他招呼岁安一起过去:“救人!”
司机当场死亡,后座的谢风泉和谢燕归满头满脸的血,谢风权还有意识,但谢燕归却是昏迷状态。
原著中谢风泉当场死亡,谢燕归则脑部受伤失去记忆一段时间,而现在,谢风泉还活着,而且完全清醒,这是好事。
谢风泉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问题,否则怎么会看到曾经预言过自己会出事的连翩,他在那场拍卖会后不单改装了车,还调查了连翩。
他预感自己活不成了。
其他人也帮忙,很快将两人从车里拉出来放在路边。
在将谢氏父子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连翩无意中瞥到后座有一本书,书的作者是万重山,不过救人如救火,这一瞥他并未往心里去。
在确认了真的是连翩后,谢风泉一把抓住连翩的胳膊:“不要走,求你。”
这个在商场驰骋多年身居高位的男人,生死之间游走一回很多事都想明白了,车祸是人为,而他决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这力气, 完全不像一个重伤的人。
但很快他就被谢风泉的眼神震惊了,强烈的希冀恳求和求生欲,让人无法拒绝。
周围的人都不认识谢风泉,连翩只得就这么被谢风泉抓着胳膊等到救护车来。
谢风泉旁边躺着昏迷的谢燕归。
少年额头有血面色苍白, 但发茬短短眉毛乌黑修长, 兼之长手长脚,仍旧有一种说不出的逼人的英气。
谢风泉转动眼珠看向谢燕归, 又满怀希冀的看向连翩:“我儿子......”
连翩骤然明白, 上次他告诉谢风泉自己会望气之术, 谢风泉这是将他当神棍使了。
谢风泉看上去好像随时会背过气去,这时候任何繁琐的话都是在消耗他的精气神, 连翩只得道:“他没事,我保证。”
这是他的直觉,也是来源于原著。
谢燕归是男主角,在属于他的故事里有车祸有失忆有失明, 但一直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连翩的保镖岁安刚才检查过, 谢燕归的确还有气,但脑袋受到剧烈撞击, 真实情况谁也说不准, 说活着也没错,目前的确还有气儿呢。
但还保证人家没事, 他家少爷明明不是个信口开河的......
但让岁安惊异的是,在听到这句话, 抓着他家少爷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中年男人, 竟然真的相信了, 看上去还深信不疑。
岁安想了想, 骤然觉得少爷很聪明, 不管昏迷的少年到底还能不能活,对看上去伤的更重的中年男人来说这都是一剂强心针。
未免自家少爷的瞎话翻车,岁安更尽职尽责的注意着谢燕归的状况。
救护车到来后,连翩陪着谢风泉上了救护车,让岁安陪着谢燕归上了另一辆救护车,至于他们的车,让司机先开去预定的酒店等着。
连翩出于人道主义陪上了救护车,但他并不想卷进谢燕归这个小龙傲天的故事中,上车后便没有多话。
只是难免很同情谢风泉。
在原著谢小龙傲天的回忆中,谢风泉儒雅端正,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人。
上车后医生就要给谢风泉进行急救,其中包括上呼吸设备,不过谢风泉拒绝了,上呼吸设备后不方便说话,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谢风泉久居上位,现在虽然躺在那里几乎没有力气抗拒一些力量上的东西,但那种无形气场让人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准备急救的医生求助的看向连翩。
虽然这个好看的过分的青年说和患者并不熟,但患者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连翩劝谢风泉接受治疗。
谢风泉轻轻摇了摇头:“连小少爷,几个月前你说......想不到人的命真是天注定,还好我们又遇到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连翩:“你说。”
虽然谢风泉看着太惨了,但连翩还是忍住了要立即答应的冲动。
只心道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比如照看一下谢燕归,答应也就答应了,但如果太强求,萍水相逢,他好不容易有第二次生命,惜命排在首位。
谢风泉:“我想将燕归和盛州集团托付给你。”
盛州集团是海城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很多人也许不认识谢风泉,但绝对不会没有听说过盛风集团。
一旁的医生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是对连翩的羡慕。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是天上掉了个财神爷吧,虽然连翩看上去也不是穷人,但那可是盛州,听说价值千亿......
他没有怀疑谢风泉是在说大话,有些人看上去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