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俊：“……”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直白。
白芷给他上了麻药，缝合，“最起码遇到抢劫还能脱了衣服藏起来，你和别人比，你已经有了保命的手段，老天爷已经偏爱你了。”
被打击过后，关俊觉得……好像，是挺好。
“行了，医药费记你表哥头上。”白芷自顾自的收拾东西，他得找找资料，研究一下治愈系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断肢重生什么的，以后再遇到这种被咬的，断腿都不怕，能赚更多钱。
关俊看了看被处理过的伤口，针脚匀称细致，一点也不疼，他诚心的说：“谢谢你，白医生。”
白芷一回头，就看到关俊笑出一对小虎牙，他也跟着笑了，“想开了就好，心理辅导的费用也记在你表哥头上，三个积分。”
白芷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收拾好了，许瑞正在仰着脸看那道裂缝。
月光下，能看到一道疤痕撕裂星河，奇怪的是今晚的裂缝周围多了一圈红色光晕，把星星都染成了红色。
许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脸色少有的凝重。
听到身后的动静，许瑞头也不回的说：“白医生，那道裂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掉，可能今晚，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全人类就会面临一场浩劫。到时候不仅是人类和动物发生异变，可能连植物和没有生命的物体都会被污染，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白芷皱眉，“你感应到了什么？“
许瑞挠了挠头，自己也说不明白，“刚才，突然感觉不太好。”
白芷抬头看向裂缝，恍惚间，他看到裂缝崩裂出一个黑洞，海啸突发，长满触手的怪物，爬上岸的鲨鱼，疯狂长高的藤蔓，还有堆积如山、被集体销毁的人类尸体………
白芷甩了甩头，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什么都没有发生。
身体上忽然传来疲惫的感觉，头部隐隐作痛，白芷捏了捏太阳穴，许瑞发现他脸色不对，紧张的问：“白医生，你还好吗？”
白芷苦笑了一下，“我可能是累了。”
许瑞安排人送他，“你先回去休息，今天多谢了，改天让楚巡请你吃饭。”
白芷一转头，看到躲在黑暗中的陆滁，他嘱咐了一句：“你的药配好了，明天下午去找我。”
陆滁点了点头，看白芷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刚才用了什么能力？能一下子把所有的精神力都耗光？

第18章 我那和网友私奔五年的渣哥
白芷回去后连饭都没吃，躺下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有隐隐的疲惫感。
白芷把这些症状都归根于自己平时不锻炼，稍微活动一下就不行了，他决定以后每天都出去跑步，至少五……两公里！
在隔壁街上找了个早餐铺，白芷吃早饭的时候，楚巡打电话过来，“白芷，来部门医院坐诊吧！我给你申请下来了，每周来一天，赚的积分都是你的！”
白芷高兴的多吃了三个小笼包，并且大方的免了楚巡他表弟的诊费，并且决定以后楚巡他们家人有病，都打八折。
“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楚巡已经成了白芷的专职司机，白医生去哪儿，他都得来回接送。楚少爷日渐习惯，并且开始询问行程。
“明天，我今天要给陆滁做治疗。”
白芷吃完后饭后，去了一家做广告牌的店。
下午陆滁来做治疗，就看到白芷的桌子旁边摆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广告牌，左边那个写着：中西医结合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绝症、别人治不了的病！祖传秘方治疗各种旧伤、暗伤、别人治不了的伤！
紧接着是一个收款二维码，旁边写着：只需要一个积分，还一个健康的你！
再往下：祖传秘方特制止血、止疼、活血化瘀等药物，全部带有祛污染作用，一试见效，无效退款！每人限购一份！只需两个积分！
另一个就是寻人启事，上面写着：寻找父母双亡后抛弃幼弟，和网友私奔五年的渣哥，有见到这个人请联系下方号码，提供正确信息者奖励20万现金！
部门内同事转发集赞38个，送止血药一份。
部门内同事转发集赞68个，送止疼、止血药一份。
部门内同事转发集赞198个，送命一条！（只要畸变不超过99％，免费治好你！）
陆滁嘴角抽了又抽，把命和所有的家当都交给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白芷根本不管别人什么想法，在他的世界里，自己高兴就好，其他爱谁谁。
他给陆滁准备的是针灸加药浴，有时候西医治不了的病，特别是陈年老病，就得试试中医。
他从小就能认识好多字，特别是医学类的书籍，他一看就会，他哥不知道在哪里给他找来的很多古医书，字都是繁体的，还有的缺字少字，但奇怪的是他都能看懂。
他把这些都记在了脑子里，经过几次试验之后，白芷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对的，都是能用的，他用书上的药方给人做药，治好了很多人。
白芷拉上帘子，“水温我已经调好了，温度低了桶会自动加热，你泡半个小时，趴床上等我。”
陆滁等白芷出去后才开始脱衣服，刚脱掉上身就敏感的感觉到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陆滁警惕的走到窗口，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的挑开窗帘，窗外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只胖麻雀，蹦蹦哒哒的街边路过。
陆滁屈指一弹，一道小小的风刃飞过去，那只麻雀立马倒在地上，死了。
陆滁皱了皱眉，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一辆车在那麻雀身上压过去，把麻雀的尸体压成了肉泥，也没再出现什么异常，他这才回来做药浴。
过了好久，那只被压成肉泥的麻雀悄悄的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发看关注它，就地变成一只老鼠，撒腿就跑。
“你猜我录到了什么？这小子光着身子在小白的屋里！你听你弟说什么？去床上等他？你被绿了你知道吗？杀那些人渣哪有回来谈恋爱重要？！”
老鼠用一口粗犷的男声骂骂咧咧，两个爪子在水泥板上疯狂的挠抓，几下就刨出一个大坑，“这小子还挺敏感的，我飞过去就被他发现了，他还想杀我灭口！可怜的我变成一只死鸟，还被车给压了！”
老鼠越说越气，跳起来在坑里蹦了两下，还是觉得不解气，“为了骗过他，我只能装成一滩肉泥！害我在地上趴了好长时间！要不是怕暴露，我绝对上去给他两个大逼兜子！”
药浴途中，白芷站在门外，问陆滁：“疼吗？疼的话可以加止疼的药。”
陆滁声音隔着门，显得更加沉闷，“不用。“
他冷冷的说完，停顿许久，就在白芷想走的时候又听他说：“现在疼，能让我记住。”
记住什么，他没有说，白芷能感受得到，他应该有个悲惨的过去。
白芷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外，“心里想不开的时候，可以找我聊聊，老患者，心理治疗能打折。”
可能是为了分散疼痛，陆滁的话明显多了一些，“为什么这么想要积分？”
“因为我想找人。”
“广告牌上那个人？”
“对。”
“他真的和网友私奔了？”
白芷笑了，“没有，他不敢。”
白芷很确信，他哥是知道他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在心理学来说，他应该是有病的，他对哥哥有病态的占有欲。
白芷的记忆一向很好，看书能做到过目不忘，对以前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包括细节上的，他都能够记得清楚。只有五岁前的记忆，他一点都没有。
也许是从记事的那一刻起，他见到的人是白景辰，所以他对他产生了雏鸟情结。
不高兴的时候，只有白景辰哄，他才会高兴。
不想吃饭的时候，只有白景辰喂，他才会吃。
不想睡觉的时候，只有白景辰守着他，他才能安心的闭眼。
很多事情，只有白景辰才可以，别人都不行。
可这个人，说好的忙完就回来，让他乖乖等着，他等啊等啊，等了五年，他都没有回来。
等找到他之后，是打断腿关起来呢，还是关起来再打断腿？白芷犹豫了好久了。如果找到的是他的骨灰，又要怎么处理？伤了他的人又该怎么处理？白芷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这些问题。
白芷不想再说自己的私事，转而问陆滁：“你呢？你好像每天都不开心。”
过了好久，久到白芷以为对方不想回答，拿出手机想刷视频的时候，才听门里的人说：“如果一直伤害你的亲人，现在却想让你对他们好，你会怎么做？”
“你想要专业的心理疏导，还是问我个人怎么处理？”
“你的处理方式，和心理无关。”
白芷笑着说：“那就简单了，我啊，我从不以德报怨，我做事，从心，想怎样，就怎样，不被世俗约束，不看别人脸色，更别想用道德绑架我。就算全世界都骂我，那又怎样？只能是无能咆哮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相对的，我从不劝人行善，未经他人苦，有什么资格替他人大度？”
陆滁轻笑一声，“白医生，真是个有趣的人。”
“只不过活得比较自私罢了。”
药浴泡完后，白芷把陆滁扎成刺猬，又给他灌了两碗中药，折腾完后天已经黑了，“明天歇一天，后天继续。”
第二天，陆滁在餐厅拿饭的时候又看到了白芷，他拿着两个大广告牌，楚巡仿佛他的小助理，还帮他抱着一个大药箱。
白芷长得好，带的行李也奇怪，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陆滁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拿了饭转身想走，白芷看到他，眼睛一亮，“陆滁！陆哥！早上好！”
他声音也好听，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去。
陆滁表情一怔，白医生刚才喊他什么？
看到白芷脸上的笑脸，陆滁更意外，接触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白医生笑的这么天真烂漫，和那天动刀子宰人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
“哦，我来坐诊，”白芷不等他问话，爽朗的回答，清雅的嗓音因为高兴，音调都比平时都提高了两个度，“吴主任说我每周都能来坐诊一次，今天是第一次来、坐、诊，找我看病的人都能打折。对了，我昨天给你做的药浴，你感觉怎么样？”
陆滁感觉来坐诊三个字，莫名的划了重点，他点点头，“效果不错。”
白芷高兴的大声说：“那就好，明天继续找我做治疗，不管什么旧伤我都能治好。”
陆滁就看到围观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有的惊叹出声，有的在窃窃私语，“连陆哥身上的伤都治好了？那伤困扰他十多年了吧？”
“听说上次陆哥暴走，也是他治好的，这个治愈系好牛逼啊。”
“你看他牌子上写什么？专治疑难杂症，别人治不好的病，无效退款，真有这么神啊？”
“部门内同事转发集赞198个，只要畸变不超过99％，免费治好？！”
陆滁知道白芷跟他说话的原因了，这波免费的广告打的漂亮。
他无奈的道：“我走了，有事叫我。”
“嗯嗯，陆哥再见！”白芷笑眯眯的挥挥手，看起来乖巧可爱，像个邻家弟弟。
八卦的声音更多了，“陆滁竟然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一会儿去试试呗，反正今天没接任务，闲着也闲着。”
“快，朋友圈给我点个赞，我先换个药试试。”
白芷耳尖动了动，笑弯了眼睛，指挥楚巡：“把牌子给我立那儿，欢迎大家来拍照转发寻人启事，先集赞。”
不得不说，集齐198个赞换命这条，特别有吸引力，楚巡自己都想拍一个发朋友圈。
不多时，广告牌前就围了不少人，拍照发朋友圈，求好友点赞。
大家出外勤时经常接触其他分部的人，大家都会加好友。其他分部的人看到R城的同事在朋友圈说集赞换命，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命还能换？
点开一看，还真是换命，只要畸变率没超过99%，都能救。
正常情况下，超过50%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直接就击毙了，有人质疑：真的假的？这么牛逼？
R城分部的人骄傲的回复：真的！医生是治愈系的，你们部门有治愈系吗？我们部门有！知道我们分部的陆滁吗？A级大佬，暴走都被他治好了，还给他治好了旧伤，灵力值马上就要恢复到巅峰时期！
很快“和网友私奔五年的渣哥”就在朋友圈传开了。
某人熟练的把截屏发给白景辰：麻烦点个赞，我要集赞换命。
良久，莫名和人私奔的渣哥才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看来我不回去，是不行了！”

白芷早饭还没吃完，就被人围上了，主要是他看起来太好说话了。
治愈系大多在总部，或者在大的分部，就像大熊猫一样，平时都养在动物园里。
偶尔出来一个野生的，大家肯定会惊奇的围观，再加上白芷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说话随和，一点架子都没有，即使不看病也想跟他聊天。
白芷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随和的让楚巡怀疑他是不是被魂穿了。
白芷好脾气的跟一个年轻人说：“没关系，改天带阿姨去我门诊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几服中药就能调过来……”
“诊费啊，看着给就行，大家都是同事，你们不要多给。”
“对，我这次坐诊主要是想找人，这药你拿去用，止疼的，腰疼腿疼抹上就管用，都是在植物里提取的，放心，没有依赖性。”
“对，这些药都可以抗污染，做任务的时候直接用就行，不用担心会坏掉。”
楚巡忍不住戳戳他肩膀，“白医生？白医生？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哪里？”
白芷回头，不耐烦的瞥他，“在一个充满粪便的胡同里，不要耽误我拉客户。”
楚巡这就放心了，很好，没有被魂穿，白医生还是那个白医生。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楚巡小声问：“你送出去这么多药，不怕赔本啊？”
白芷笑眯眯的说：“他们用完我的药之后，就不想用普通的药了，一抹就见效，不是开玩笑的，我这叫养客户。”
果然，试用了白芷送出去的那些小样品之后，上午来找白芷买药的人就排起了长队，一上午，白芷就把带来的药全卖光了。
下午的时候，没药卖，白芷只能坐诊，只要一个积分，中西医随便选。
这一天，白芷就赚了八十多个积分，他美滋滋的喊楚巡：“走，请你吃饭。”
楚巡把广告牌放回车上，“我想吃火锅，要十盘肉，饿死我了。”
“走，咱们去吃肉！”白芷兑换了十个积分，立马到账一万块钱，吃火锅，吃大份的！
俩人刚想走，车窗玻璃被人敲了敲，白芷扭头一看，竟然是陆滁。
对方拉开车门，主动上了车，也不说话，白芷和楚巡都扭着脖子看他，“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吗？”
陆滁眸色闪了闪，好像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
白芷笑着鼓励他：“没关系，你直接说。”
陆滁犹豫了一下，“白医生，你最近有空吗？”
白芷对自己的八百积分特有耐心，“有啊，这不是要给你治病吗？把你治好之前，我哪儿都不去。”
陆滁冷着脸，沉吟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能不能跟我去做一个任务？两个人100积分，都给你。”
白芷皱了皱眉，“你现在正在治疗期，最好是不要接任务。”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要去。”陆滁认真的说：“我刚进部门的时候，有个大叔很照顾我，没他我早就死了。前几天，他在一个B级任务中失踪了，我要去救他。”
白芷明白了，“你想带我去，因为我是治愈系，如果他被感染，我可以救他。”
“对，你放心，B级任务，我能保护你的安全。”
楚巡在一旁直皱眉，“陆哥，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白芷只是个D级，在B级任务中很难存活，单是B级污染带来的压力他就受不了。”
“D级？”陆滁无语了，看白芷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D级，陆滁无奈的说：“如果我没猜错，白医生的精神力，应该跟我差不多，且不止治疗这一种能力。”
楚巡下意识的说：“不可能，我看了……对了，成长型！”楚巡突然想起来，白芷是这种类型，他比白芷还激动，“你最近测了吗？”
白芷垂眸，看着手上的指环，他见楚巡的时候，刚测过能力，如果能力升级，也不可能那么快。唯一一种解释，就是指环帮他隐瞒了等级。这指环是哥哥给他的，哥哥替他隐瞒等级，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白芷微微一笑，“确实涨了点，但是不多。”
楚巡高兴的说：“再去测一下吧，没准真的是A级呢？你知道A级的治愈系有多珍贵吗？”
系统突然提醒：【不去，你就是D级，再升就是C级，不需要去测。】
“给我造假的是你吧？”白芷突然想起，初次接触的时候，系统测试说他数据异常，想要上报，紧接着就出现数据拦截，隐藏模式启动，他现在用的，就是隐藏模式。
白芷已经确定它的智商不低于人，“为什么？是我哥让你这么做的吗？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在他回来之前，你的能力越低越好。】
白芷关心的是：“我哥在哪儿？”
【不知道。】
白芷眯了眯眼睛，对系统的话持怀疑态度。
【你可以答应他，跟他一起去，吸收那里的污染，能让你的门诊进一步扩建，还能提升门诊的意识】
【你现在太弱了，即使找到他，如果他想走，你也留不住他。】
“我去。”白芷嘴角一勾，一口答应下来，不得不说，他被系统最后那句话，刺激到了。
“你疯了！”楚巡想把他脑壳子撬开，“你是不是想要积分想疯了？还没确定自己的能力，你就敢去？”
白芷一本正经的说：“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这和积分有什么关系？这是职业素质！”
“好吧……”楚巡一脸绝望，这是真疯了。
两天后。
一辆承载着八个人的商务车在山间小路上颠簸。
副驾驶上的中年人看了看导航，“山里有个村子，大概有三百口人，村里人都不正常，信仰什么蜘蛛教，每隔一段时间就失踪几个人，更诡异的是村里的男人都大肚子，每隔几个月都要去娘娘庙生孩子。随着经济发展，村庄已经很少了，山里的村庄更少，分析科怀疑这个村庄是污染物形成的领域，这些村民是不是真人，还要确定……”
车上的人一脸平静，有的在检查自己的装备，有的在看窗外的风景，显然对这种怪事已经习以为常。
“一周前，我们一个侦察小组前去侦察，都失去了联系，不过他们陆续发来求救信号，最近的一个信号是在十个小时前。咱们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找到失踪的队友。再一个就是消灭村里的污染源。”
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人还在睡，中年人微微蹙了蹙眉，“这是……”
睡觉的人身材消瘦，黑色的帽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就露着小半张精致的脸，他不像是来战斗的，他像是来春游的。
坐在白芷旁边的陆滁冷声说：“我请的外援。”
中年人沉下脸，“靠谱吗？”
陆滁不满对方的质疑，冷脸挑了挑眉，“当然。”
中年人不再多说，他叫宗伟晔，是这次救援的组织者。陆滁是个A级的超凡者，是这些人里最强的，他能主动来帮忙，大大的提高他们活下来的几率，他自然不会计较陆滁的态度。
坐在陆滁斜对面的男人身高一米九，体重得有小两百斤，看到白芷身侧的药箱，眼里莫名增添了几分厌恶，他嘲讽的问：“这是你们R城分部那个治愈系吧？点赞可以换命的那个，什么等级？”
陆滁察觉到他的敌意，淡漠的问：“跟你有关系？”
闭着眼休息的白芷差点笑出声来，陆滁看起来冷冰冰的，嘴巴可以啊。
大胖子阴沉着脸，“你自己带来的人，自己保护好，死了也别连累别人！”
陆滁脸色彻底冷下来，身边刮起微许凉丝丝的冷风。
那人也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差，“怎么？你想动手？”
宗伟晔赶紧打断他们：“好了，我知道，临时组队，大家都很陌生，咱们这次的任务是救人，别吵了。”
他看向陆滁，歉意的说：“魏鹏之前和一个治愈系的组过队，治愈系的那人……不听劝告，害死了队友，还被污染物给杀了，总部派人来查，当时弄得很不愉快，魏鹏他们还被罚了，所以他才不喜欢和治愈系组队。”
说心善都是好听的，是太圣母，没什么自保能力，还不听指挥，害人害己。
魏鹏冷哼一声，狠狠的剜了白芷一眼，要不是忌惮陆滁的能力，他真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让他在山里自生自灭。
治愈系，都他妈大傻逼！
白芷听到这里，摘掉盖在脸上的帽子，在车上打量一圈，目光锁定在魏鹏的大脸上。
嘴角渐渐勾起来，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白芷笑着说：“你们放心，有危险的时候我肯定跑的比你们都快。保住自己的命，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职业修养。”
车上的人听了都在想，医生职业修养里有这条？
就听白芷微笑着，关心的问：“这个……魏大哥，你阳痿早泄的毛病要不要看一下？”
众人脸色都一僵，看魏鹏的眼神有些复杂。
魏鹏暴躁的站了起来，指着白芷的鼻子：“你说什么？”
白芷笑眯眯的，“哎呀，冷静，冷静，有病就得看，不要讳疾忌医，你这个体重也不行，太胖了不好，太胖了鸡鸡短。”
“你……”魏鹏气的脸色青的快发紫了，想过去揍他，被好几人合伙拉住。
白芷含笑的戴上帽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往后椅背上一靠，面带微笑，挑衅的看着对方，嚣张的不得了。
被治愈系害了，关他鸟事？
又不是他害的，凭什么把气撒他身上？
谁还不是被宠着长大的，凭什么让着你？
陆滁看他这副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临来的时候，楚巡塞给他两件白大褂，并且特意交代：管不了他的时候，就给他套上。
不穿白大褂的白医生，是有点难搞。
被这么一闹，车上的气氛直接降到冰点，魏鹏的能力是力量，灵力值已经接近五千，距离A级别只有一步之遥。他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挺直腰杆都费力，白芷却丝毫不受影响，闲适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好奇，他到底是什么等级？
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等级高的治愈系，毕竟关键时刻，他能救命。大家反而都劝魏鹏冷静一点，这让魏鹏更生气了。
一路无话，车终于在日头落山之前进了山，车停下后，宗伟晔大声说：“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进村，村里的水和食物一律不要碰。”
白芷下了车，才发现山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了七八度，并且开始起雾了。
陆滁拿了好几个口味的自发热饭菜，一脸冷酷的让白芷自己挑，“哪个？”
白芷接过一个牛肉味的，微风正好从山里吹过来，卷着山中潮湿的土味，和落叶腐烂后独有的腥臭味，白芷耸了耸鼻子，眉头皱了起来。
陆滁疑问：“怎么了？”
白芷指着风出来的那个方向，“死人味，很多很多的死人味。”

白芷手指的方向，是在山里。
两个调查组成员把发现的尸体都清理出来，十人一排，足足排了九排。
“实验室里一共八十九个人，没一个活口。”整理尸体的年轻人一脸悲愤，“这个组织简直是丧心病狂！没一点人性！”
这次任务，本来是一次普通的探索任务，调查小组发现这座山里有污染，进山查探，没想到遇到一个废弃的人体实验室。
他们分成两组，一组人进村继续调查，留下两人为一组，清理实验室。
现在进村的同事都失联了，他们的通讯设备也受到了干扰，一点信号都发不出去。
更可恨的是，这些死状各异的尸体里，他们发现有两个是半年前失踪的同事，本以为他们已经牺牲了，没想到被人抓去做了实验。
刚进特安部的年轻人受不了，一边帮同事整理遗容，一边恨的眼眶发红，“一定要找出这个组织，杀了这些畜生！”
随着夜幕降下来，雾气越来越大，突然，帐篷里一声尖叫，紧接着就乱起来，“老宋？老宋！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路然！快来！”
整理遗容的年轻人赶紧跑过去，被突然回来的老宋吓一跳。
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肤色本来是健康的小麦色，现在已经变的青紫，瞳孔发红，张着大嘴，疯了似的见人就咬。最让人诧异的是他的肚子，出奇的大，肚子里的东西一直在动，撞在肚皮上，印出一张狰狞的鬼脸。
老吴着急的问：“污染抑制剂呢？”
路然慌乱的说：“用完了！”
老宋仅存的意识克制着自己咬人的欲望，红着眼睛说：“杀了，我！快！”
路然刚加入部门不久，一直被老宋照顾，他颤抖着双手，不停的摇头，“不行！”
老宋咬破自己的舌头，突然的疼痛感让自己清醒了些许，他催促道：“快！要不然，都得死！”
知道路然下不了手，老宋看向自己多年的战友，祈求的看着他，他不想自己在死前染上战友的血，“杀了……我。”
老吴红着眼眶拔出枪，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有心理准备，杀掉彼此，让战友体面的去死，是他们的约定。可是，事发突然，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他的手在抖，抖的厉害，抖的对准老宋的眉心后，却开不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