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点了拒绝,这任务他不接。
许瑞做好记录,“得了,又送来三个。”
白芷笑着说:“骂人的又不是一个,这几个被污染的哪够啊?”
楚巡心累的说:“你消停点吧。”
“对啊,我是个医生,我怎么能这样?我要善良,我不能玷污了我身上的白大褂。”白芷一脸严肃的劝自己,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突然高兴的一拍腰,乐了,“可我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啊!”
他今天穿了一身便装,灰白格子的短外套,里面套了一件白色T恤,下身牛仔裤,白色小板鞋。再加上他这张精致的脸,五官在阳光下都找不出一点瑕疵,冷白色的皮肤,蓝灰色的眸子,总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走在几人中间,他看起来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还是艺术系的。
人畜无害的白医生高兴的和小伙伴分享自己的发现:“我发现污染有种新用法,你们部门有没有储存袋,我把污染吸出来,放进储存袋里,等用的时候掏出来,往别人身上一怼,是不是很棒?特别是厉害的,恶心人的,另类的污染,必须多留。”
连陆滁看白芷的表情都有点意外,看出来了,白大褂就是他的封印,不穿白大褂的白医生,莫名有点危险。
许瑞这时候突然说:“博主的地址发过来了,调查组让我们赶紧过去,有点棘手。”
第13章 哪个是真的王奶奶?
路上许瑞介绍:“那个博主叫张嘉月,女性,24岁,是个孤儿,去年刚刚大学毕业。大三的时候她就和朋友成立了一个组合,做起了直播,每天晚上唱歌四个小时,刚有点名气就出事了。”
“前几天,和她一起做直播的木小小半夜突发心梗,去世了。警方做了尸检,这事和张嘉月没关系,可是网友不信,逼着张嘉月要说法。”
“本来木小小的家人没往这方面想,网友一带节奏,木小小的家里人就找她闹事,要钱。这姑娘没什么家庭背景,不过能吃苦,做直播一共赚了20万,全都给了木小小的家人。”
“可是网友还是不放过她,再加上有人故意买水军骂她,张嘉月扛不住精神压力,又不知道接触了什么东西,精神污染,从网上传开了。”
“也就是说她传染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骂她的?”
“其实正常的网友都是理智的,不会这么追着骂她,主要就是有人买了水军,带节奏骂,就像001号感染者,为了五十块钱能骂一天的傻逼,所以才把她逼成这样。”
白芷嫌弃的说:“那就不用救了,一起感染了,再一把火点了。”
楚巡心想要不给许峰打个电话吧,让他买一麻袋的白大褂,使用能力送过来,没穿白大褂的白医生,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把张嘉月住的地方清场,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公寓楼,两室一厅加起来也就五十平,租房的都是上班族,白天人很少。
他们一出电梯就看到张嘉月的房间门口蹲着两个人,都一边晃脑袋一边从随身带的东西里拿出一个罐装的小瓶子,就像一个小巧的氧气瓶,俩人双手摁着喷雾使劲吸。
这是清除污染的药,每人身上都会带,显然,精神污染对他俩有影响。
白芷把手搭在两人身上,把污染清干净。
两人感激的说:“谢谢!治疗太及时了!”
“我宁愿长出触手,都不想变屎壳郎。”
楚巡安抚的拍拍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精神污染,C级,我们只要一靠近就想……”两个工作人员恶心的直摇头,“要是别的污染,我们还可以坚持,这个,真不行。”
“按正常流程,可以直接击毙,清掉污染源是最简单的方法。”
白芷站在门口感受了一下,他没什么感觉,“我去看看吧,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是医生的职责。”
陆滁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了白芷一眼,这种污染对他来说太过小儿科,吴主任告诉过他,下面这些人该锻炼还是要锻炼,他不能出手,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白芷的安全。
白芷一开门,就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你是来骂我的吗?”
“为什么骂我?”
“为什么指责我?”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我?”
“该死,都该死!”
“就让你们那张喷粪的嘴,装满大便,从里到外散发着臭味!”
“都该死!该死!”
“满嘴粪便的屎壳郎,活该!活该!”
张嘉月看着白芷,越说越激动,她除了眼睛颜色变红之外,其他都没有畸变,清秀的脸上脏兮兮的,长发脏乱的盘成一团,看得出来,她这几天过得都不怎么好。
白芷试了试,这样不好治疗,得让她安静下来,能接触到她,把她拉进门诊是最好的。
白芷往前走了一步,张嘉月就像被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该死!你也该死!阴沟里的臭虫!粪堆里的屎壳郎!只会躲在网络的那一头,偷偷骂人!”
白芷被逗笑了,这女孩嘴不行啊,反反复复就会骂这几句。
与此同时,白芷就感觉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他好像被压在土里,周围都是些软绵绵的东西,这让白芷回忆起妈妈给他做的棉花被,软软的,有阳光的味道,很舒服。紧接着胃里就传来饥饿的感觉。
白芷晃了晃头,把这个念头甩掉,他懂了,精神污染是这样子传播的。
【污染值:2600!】
白芷看到指环系统发出的提示,回头一看门外,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普通人即使穿着防护服,还是不舒服。
已经有人瞄准了张嘉月,如果白芷不能治,他们会直接击毙,清除污染源。
白芷“啧”了一声,作为一个医生,怎么能看着还有救的人在自己面死掉?他看着张嘉月的眼睛,赞同的说了句:“我觉得你说的对!”
张嘉月一愣,大概是没想到白芷会来这么一句。
白芷气愤的说:“换我我也这么做。”
“凭什么他们骂我,我不可以反击?骂我还能赚钱,疯了吧!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良知?”
“嘴巴这么臭,就该去吃屎,撑死一个少一个。”
张嘉月彻底懵了,有人把她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她该说什么?
白芷这么一闹,直接打断了张嘉月污染值的上升,白芷就注意到,无形中,好像很有多黑色的细线,从张嘉月的电脑桌上传过来,他循着丝线往回找,目光定格在那一小盆绿色的盆栽上。
一棵粉色的多肉,只有鸡蛋大小,根部的土是黑色的,正在不断散发黑色的东西。
白芷趁着张嘉月发愣的时候,上前一步,直接用手盖住那棵多肉,“过来,我帮你出出主意,你这么整他们,不解气。”
白芷的话就像有种魔力,张嘉月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僵硬的走过去,乖乖在白芷身边停下来。她在白芷身上感受到了安慰,他身边好像是个舒适区,只要站在他身边,暴躁的情绪就会被安抚下来。
这个反应让门外的人都吓一跳,楚巡拔枪就往里冲,“白芷!”
陆滁一只手抓住楚巡,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能解决。”
楚巡着急的说:“他只是个D级的小趴菜,他还是个治愈系。”
陆滁只觉的搞笑,一个D级,怎么可能让失控的他昏睡十八个小时,连翅膀缝合都感觉不到疼?一个D级的精神体,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还能让人进去住院,甚至聚餐?
这个小大夫,远没有表面这个弱,更没有表面这么小白。
白芷对楚巡示意没事,倒了杯水,递给张嘉月,试探的问:“咱俩聊聊?”
张嘉月听话的接过来,一口气喝光。
白芷比外面的人更意外,这么听话?
他试探的伸出手,抓住张嘉月的手腕,一把把她拉进门诊里,一同送进去的,还有那棵小多肉。
一点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处理,白芷自己也有点懵。
污染源一消失,所有人都冲进去,楚巡担心的打量白芷,“没事吧?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想变成……”
“嗯,”白芷面无表情的眨眨眼,缓缓蹲下,“我觉得,我想爬……”
“卧槽!”楚巡吓得跳了起来,冲出去抢过别人手里的小瓶子,不要钱的往白芷身上喷,“白芷你冷静!你是个治愈系啊,你以后要冲击S级的!你不能在这里倒下啊!你就是长出触手,长出犄角,都不能变成屎壳郎啊,这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
“噗!”白芷抬起头笑着说:“逗你的。”
楚巡:“……”
再看陆滁和许瑞淡定的表情,楚巡嘴角抽了抽,看了看陆滁,扭头就质问许瑞:“你知道他骗我?”
许瑞翻了个白眼,“他进来后身上的污染值就没动过,你是不是傻?”
“好了,不闹了,”白芷站起来,“我要回去给张嘉月做治疗。”
楚巡无奈的把小瓶子还给人家,“那咱们回部门。”
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药店,白芷想到治疗陆滁旧伤还差几味中药,要是改天再回来买,会耽误半天时间,“停车,我买点药,很快。”
白芷跑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柜台前的老太太,看身形,又是王奶奶。
王奶奶扭头,正好看见他,她推了推老花镜,打量了白芷一会儿,随即热情的说:“白芷?是白芷吧?我没认错?”
白芷看见她只想点头,“对对对。”
王奶奶高兴的说:“几天不见,你怎么长这么大了!上次见面,你才这么矮!”
白芷看她比划的那个高度,也就一米二,他嘴上说着“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手上帮她举起胳膊,上次见面是昨天,他已经一米八了。
王奶奶看起来和上次没什么不同,说话还是颠三倒四的,拉着白芷的手热情的问:“你哥呢?好久没见你哥了,你哥大学毕业了吗?”
“没,他幼儿园都没毕业。”白芷一本正经的黑他哥,但凡有个幼儿园能给他发个毕业文凭,他也不至于失踪这么长时间都回不了家。
王奶奶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他走不丢的,景辰最会认路了,从小就……从小……”王奶奶歪着头,就像卡壳了一样,想不起白景辰小时候什么样了,她转念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笑着问:“你爸妈还好吧?好久没见你爸妈了,你妈越来越漂亮了,上次见她的时候……你妈妈真漂亮!有对象了没有?”
“有了有了,早结婚了,”白芷看她买了一大兜子药,治什么病的都有,“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买这么多?”
老太太心疼的说:“我儿子肚子疼,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他就喜欢吃凉的。我闺女头疼,咳嗽,应该是感冒了。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她拍拍白芷的手,遗憾的说:“我不跟你说了,他们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白芷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下意识摸了摸手上被摸过的地方,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手感!
王奶奶七十多岁了,她即便糊涂,只记得以前的事情,皮肤还是会老的。昨天摸他手的那个人手心有老茧,也很粗糙,他当时只听到胡说八道了,没太注意。现在看,那并不是一个老人的手。
更重要一点,王奶奶昨天看到了坐在门诊里的他,正常人是看不见他的!系统却没有发出被污染的警报!
眼前这个是真的王奶奶,那昨天中午那个人是谁?
第14章 啥情况?怎么还长毛了呢?
郊区,小树林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蹲在树杈上,喝着啤酒,撸着烤串,一边用她粗犷的嗓音对着通讯器逼逼叨:“完了,小白应该是发现我了,谁能想到他会在县城突然下车,碰见那个老太太呢?”
“他太敏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因为治愈能力强,他所有的能力都在渐渐恢复,你自己回来守着吧,这活我干不了。”
“我观察了一下他的行为模式,按照他的性子,他再见到我,肯定拿网子把我抓了,不停的往我身上撒药粉,然后再把我切了,研究我是谁。虽然,以他现在的能力,抓不住我。”
某处废墟上,一个身高高挑、长相俊美的男人踩着焦土,观望四周,风吹的他身上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他很乖的,不会做危险的事情。”
“卧槽,白景辰你是不是滤镜太深,你家白芷从小就是腹黑小正太,你在他身上留了印记吧,我不信你没偷跑回来看他!”
白景辰感应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活口,也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这才无奈的说:“没回过,我现在做的事情,一旦身份暴露,他会有危险。”
因为怕白芷有危险,他连白芷的照片都不敢带在身上,想他了,就看看家的方向,吹一吹路过那里的风。
老太太撇撇嘴,“他又不是小白花,实在不行,把他手环摘了,恢复他所有的记忆和能力。你几乎耗尽了生命,从未来回到过去,把他从实验室里救出来,从小当宝贝养着,你不怕他真把你当哥哥吗?以后只有兄弟情?”
白景辰笑了笑,不在意的说:“反正没几年可活了,趁着还能动,把未来对他不利的因素都铲除了,这一世,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短暂的沉默过后,老太太坏心的发过去一张合影,“呵呵,给你看,我偷拍的。”
他指着陆滁,“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这几天一直在他这里留宿。你看,眼神时不时的落他身上,肯定心里有想法。”
指着楚巡,“这小子,天天找他一起做任务,他为了赚积分找你,一叫就跟人走。”
指着许瑞,“这个黄毛,哎呀,舔狗,正在热情的追求他,臭不要脸,粘人精,我都想去揍他一顿,让他离咱们小白远一点。”
老太太吹了半瓶啤酒,豪迈的说:“唉,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弟!我也祝福你们。”
说完赶紧把通讯挂了,他也怕挨揍。
白景辰是什么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看着白芷和别人幸福,说的大度,肯定脸都黑了,他那变态的能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忍不住偷跑回来了。
紧接着,她又收到一条信息:你和他肢体接触过?要不然能暴露这么快?
老太太心虚的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白景辰:你,完了。
老太太:“……”
白芷到了部门,工作人员已经房间准备好,张嘉月放出来后直接关进房间里,等待检测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能把她放出来。她这个污染太另类了,之前的精神污染有疯的,有傻的,甚至变成灵异事件闹鬼的,就是没有见过把自己想象成屎壳郎,去茅厕吃屎的。
白芷先回门诊,看看张嘉月怎么样了,一进门就被吓一跳。
门诊有一整面墙都变成黑色的,从墙上伸出无数条黑线,把张嘉月绑在墙上,贪婪的吸收她身上的污染,那些黑色的线太密集了,只能勉强看出有个人形。
同时被绑在墙上的,还有那颗小多肉,已经被绕成足球那么大。
白芷懵了,啥情况?怎么还长毛了呢?
紧接着,这些黑色的线疯狂的退回墙里面,把包在里面的张嘉月吐出来。在全部缩回去之前,这些丝线组成一只黑色的小手,还掐了张嘉月一把,张嘉月直接被掐醒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白芷:“……”
就,一言难尽。
张嘉月身上的污染已经被吸收干净,脑子也变清醒了,看到陌生的环境,她警惕的往后退了退,后背贴在墙上,紧张的看着白芷,“你,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白芷好心的提醒她:“其实,那面墙比我还危险。”
张嘉月不懂,墙有什么危险的?
白芷看了看系统的检测数据,这墙也太贪婪了,污染吸收的一个都不剩。
他观察过路上的人,正常人身上多少会带点污染,心理阴暗,和身体素质不行的人,会比心理健康、身体素质好的人更容易被感染,根本就没有污染值为0的人,现在,张嘉月的污染值就是0。
在看楼梯处的黑暗通道,又延长出去了一米,随着它的延长,整个门诊又往那边扩展了一米。
白芷顿时接收到一种情绪:想吃,饿!
这次他分得很清楚,是门诊饿,而不是他自己在饿。
白芷顿时有了一种想法:以后他使劲吸收,撑的难受的就不是他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想到这里,白芷心情大好,高兴的对张嘉月说:“你别紧张,我是给你治病的,你看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其实我和你想法是一样的,我也觉得那些键盘侠就该受到惩罚,只不过你太善良了,这样做根本就不解气。”
张嘉月瞪大眼睛,这里是门诊,没错吧?这人是医生?
白芷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慢条斯理的穿上,含笑的说:“做了屎壳郎除了恶心,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治好了他们也就恶心而已,你要是再被污染,你就让他们一边吃一边烂舌头,从舌尖烂到舌根,让他们一辈子没办法说话,尝不出味道,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张嘉月听的毛骨悚然,“你是,医生?”
白芷认真的介绍:“对,我是这里的医生,正经医生,这是我营业资格证,这些是我的证书,别害怕,我很靠谱的。”
在门口等着的楚巡听不下去了,冲进去又拿了两件白大褂,都给他披上,勒紧,“你别说话了,哥求你。”
白芷不满的蹙了蹙眉,“我还没讲完,你这样打断别人讲话,很不礼貌。”
“你不用讲了,我们会处理,快,多加几层封印。”楚巡严肃的告诉他:“心里默念,你是个医生,你是个善良的医生,没事的时候就默念几遍。快快快,赶紧走。”楚巡催促张嘉月,甚至是把她推出去的,白芷这里不能多待,没有危险的时候,白医生就是最大的危险。
张嘉月从门诊出来,就看到好多穿着防护服的人围着她,甚至还有个大箱子,张嘉月吓得脸色煞白,有个工作人员拿着防护服上前,作势给她套上,白芷突然出现,抄着白大褂的口袋,笑着说:“不用了,她已经没有污染了。”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单位有个治愈系,真的好方便!
在众人围上来之前,楚巡赶紧把白芷拉走,“我带你去食堂吃饭。”
白芷回头看那些人,“这都是我未来的客户,我应该跟他们打声招呼。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医院,需要外聘医生吗?一星期坐诊一次,赚的钱都给医生的那种外聘?”
楚巡拉着他赶快走,白芷恋恋不舍:“他们有很多积分吧。”
楚巡哭笑不得,就怕白芷再给别人灌输危险想法,“……你不要自己去接触他们,我跟吴主任申请一下,让你一周来坐诊一次。”
白芷笑弯了眼睛,“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楚巡嘴角直抽,“我可太荣幸了。”
白芷不用他拉,高兴的跟着他走,“你们部门午饭吃什么?“
“十几个菜,六种水果,有汤有饮料,随便吃。”
“要钱吗?”
“不要,管吃管住,吃的不错,住的稍微差一些,也不方便,大家都在附近租房,买房子不是买不起,是不知道哪天会不会被调走,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噶了。”
白芷上次来的时候没看清周围,这里竟然在繁华的居民区,楚巡看出他的疑问,“就要在人多的地方,一旦检测到有污染,我们要赶紧处理。”
这时候许瑞追上来,“明天休假,你们要不要去钓鱼?”
楚巡遗憾的说:“上午我没空,我去看看我表弟,他自己租房住,昨天家里给他打电话就没人接,我姑不放心,让我去看看他。”
许瑞激动的问白芷:“白医生去不去?”
白芷摇头,“不去,我要弄药。”弄好多药,卖给部门的人。
许瑞讨好的说:“我给你帮忙。”
“不用,你不会。”
“我可以学。”
“不需要,我不会和想追求我的人单独相处。”
许瑞蔫了,一点念想都不给他。
楚巡嫌弃的瞪他,活该,以普通朋友相处,白芷也不是这种态度,谁让他有非分之想呢?
部门的伙食确实不错,基本上都是自助,想吃什么自己拿。白芷拿着餐盘,在众人打量和惊艳的目光中打了糖醋排骨,西红柿牛腩,小炒肉,还有一份甜汤。
楚巡惊讶的问:“你怎么吃这么少?”
毕竟第一次见白芷吃饭的时候,白芷能吃十个菜。
白芷开心的说:“我现在只要维持正常的身体需求就可以。要荤素搭配,有肉有菜。”
他夹起西红柿牛腩里唯一的一块西红柿,“对,要有菜。”
蔬菜目标,达成!
下午,白芷回去后先在街上找了一遍王奶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这才在邻居那里打听到,王奶奶去年就被侄子接去县城住了。
所以那天中午遇到的人绝对不是王奶奶,白芷冷笑了一声,扭头就去了卖渔具的地方,买了一个加大的渔网。回去他就用药水泡了,只要那家伙再出现,绝对要抓住他,研究一下他是谁。
白芷忙着做药,一直没关注外面的信息,直到第二天傍晚,许瑞给他打电话过来,白芷下意识的想要挂掉。
手指落到结束键的时候,白芷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他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
许瑞着急的说:“白医生,不好了,楚巡出事了!”
第15章 被当成软柿子了
此时,一个小别墅内,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把从楚巡身上摘下来的东西,全都装进一个盒子里,盖上盖子,上了锁。
这个盒子能屏蔽信号,这是她儿子还有理智的时候教她的,只要把目标身上的所有东西都锁起来,警察就不会发现他们。
再看躺在地上的楚巡,老人的眼里有一丝不忍,随即就被冷漠替代,她颤颤巍巍的拿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水,一边往楚巡嘴里灌,一边说:“对不起啊,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我儿子太饿了,他不吃你,他就会闹的,多喝点,多喝点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下面关着的是她最小的儿子,她有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女儿,只有第三个是宝贝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他夫妻两人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小儿子。
小儿子喜欢旅游,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前阵子旅游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喜欢吃生的东西。
一开始是生鱼,后来是生肉,再后来就是……人。
如果不满足他,他就会闹,不停的闹,甚至想把他两口子也吃了。
两口子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敢去做违法的事情,但是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老两口就把儿子锁进地下室,用链子绑起来,每天给他送饭。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在一次送饭的时候,儿子没忍住,把他爸咬死,吃掉了。
老太太也想过报警,但是想到后果,她儿子肯定会被打死的,她怎么能让宝贝儿子被打死呢?
但是吃过一次人肉后,儿子就疯了,他不能满足再给他吃鱼、吃肉,一直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她,想一口把她咬死!
老太太不想被儿子吃掉,也不想儿子死,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把房子租给外地人,骗人来喂儿子。
现在租房子的人多,且都比较年轻,年轻人的口感应该会比老人好,她儿子从小就挑食,肯定会喜欢。
为了尽快骗人过来,她给出的条件很优越,她说自己是一个空巢老人,只想找个人来作伴,房租要的低,偶尔还能提供晚餐,只要租客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不带人回来打扰她休息,什么都好说。
果然,很快就有个小姑娘来租房了。
那姑娘据说和家里人闹了别扭,偷跑出来的,二十出头,长得水灵灵的,喝下她给的水后,姑娘很快就晕倒了。
一开始老太太也不忍心,但是,儿子闹的厉害,他实在是太饿了,哪个做母亲的能看到孩子饿肚子呢?
再说了,不吃她就得吃自己,老人狠狠心,把这个小姑娘送去了地下室。
那一餐,她儿子吃的很满足,吃完之后一个星期没再闹。小姑娘的家人也没有来找。老人被谴责的良心很快就抛在脑后。
很快,儿子又饿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就娴熟多了,紧接着就有了第三个……
第三次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听说最近在考研,家里太吵了,所以想找个安静的环境读书。他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话不多,但是非常聪明。她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终于在昨天,她成功了!
但是,发生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她听到一声惨叫后,就看不到那个男孩子的身影了。
就像原地消失了一样,她找不到那个男孩子了!
她儿子也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脾气越来越暴躁。
幸好她家是别墅,周围人比较少,儿子又在地下室,比较隔音,要不然事情肯定会败露。
现在她儿子闹得厉害,她需要尽快找到一个人,去填饱他的肚子,平息他的怒火。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找上门来,他是来找昨天那个男生的,这孩子看起来阳光开朗,意外的好骗,给他一杯水,他直接就喝了。
老人脱掉楚巡身上的衣服,塞进火炉里,一边念叨“对不住”,一边把他推上拉菜的小平板车。
她家的电梯就在室内,直通地下室,只能他们一家在使用,这让老人心里踏实很多。
听到儿子着急的用触手拍打着门板,带动着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老人一边用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边安抚:“别急别急,饭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