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年差点惊呼一声。
因为陆峋直接把他抱到腿上,沉声在他耳边呢喃。
“我哥就是这么摸你的吗?”
陆峋摸起来更肆无忌惮,不仅大力抚摸他尾巴,还在手心玩他的尾巴尖,或轻或重地揉捏挤压。
偏偏这是个私密卡座,别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挣扎,即便服务生看到了,也只以为是情趣。
愉悦感一波波涌来,他死死咬住唇说没有。
电话里的双子似乎察觉到不对:“你那边有人?”
抱他的人狠狠抓了把尾巴,刺激从尾巴传至脊椎,宽松外套下的背脊微微颤抖,用尽全力挂断电话!
卡座后的磨砂玻璃映出两人的动作。
高大青年把他抱在腿上,下巴搁在他柔软的颈窝,专心致志把玩他白色的尾巴,冷硬的神色透出痴迷,难以想象抱他的人会是风纪委会长。
陆峋一下又一下摸尾巴。
他从小就喜欢猫,可惜父母不准养,上大学后爱喂学校中的流浪猫,其他人撞见他撸猫像撞上鬼一样,他便私底下撸猫了。
陆峋清楚怀里的少年不是猫。
猫没有这么光滑的皮肤,没有这么细的腰,可戴着猫尾巴的少年真的好可爱。
可爱到他想揽进怀里,听到陆宵打来的电话,会忍不住想对方和陆宵什么关系。
他哥会不会看到赤|裸的小猫咪,毛茸茸的尾巴夹在其中,还有粉色的甜点。
陆峋一直是个直男,即便对着查抄到的男同漫画,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因为陆宵觉得恶心。
但此时抱着抱着好像有|反应了。
顾朝年不明白对方为何僵住身体,趁这个时候挣脱陆峋的怀抱,从店里跑了出去。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他以为是陆宵打来的,一想到下海社长会问什么问题,犹豫了会儿才接通。
谁知传来顾尘夜的嗓音:“放学没有?”
他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男人骄矜的声音里听到笑意,再想听便消失了。
“我到学校接你。”
顾朝年想起昨天的事,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他今天来学校就是自己来的,加上这次的拒绝,顾尘夜自然察觉到他的抵触。
电话里声音一下子冷下来:“顾朝年,你以为我稀罕来接你?”
顾朝年刚想说那就太好了,下一秒迅速改口:“是我稀罕小叔来接我!”
不是因为他突然改变心意,而是身体涌出股热流,淌到的地方止不住燥热,有什么东西呼啸而出。
他好像被摸发情了。
第53章
顾朝年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明的悸动感越来越强烈,类似发烧的感觉,瓷白的耳垂透出粉, 迫切想找个地方降温。
幸好前方就是运动馆。
昨天的篮球比赛刚刚结束, 以一分之差输给隔壁财政大学,当场有人表示再也不看校队比赛了。
今天的运动馆没什么人, 他走到没人的卫生间, 迅速打开水龙头冲了把脸。
脸上的红晕似有退却,可身体的热流毫无消散的意思,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从尾后蔓延到脊椎。
这种感觉实在太要命了!
他顾不上其他, 给顾尘夜发了自己的位置, 等着对方来接他。
如果对方愿意的话——
说实话不太可能,这个AI在门口等他已经耸人听闻了, 怀疑程序出问题的地步,怎么可能亲自来接他?
他祈祷着这段时间快点过去,尤其是千万不要有人进来。
越不想来什么越会来什么, 卫生间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撞开了。
加训完的冯远骂骂咧咧闯入:“妈的谁把门锁——”
他不由得转过头,冯远见到他立马乖巧:“年哥这门锁得好, 其他人怎么配和我们年哥上厕所!”
如果是平时, 顾朝年还会调侃两句, 如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飘荡在空中,他已经没脑子想别的了。
他扯了扯衬衫衣领, 眼睛紧紧盯着冯远壮实的胸膛。
冯远留意到他炙热的目光, 脸上浮出浓浓的震惊, 欲哭无泪表示:“年哥我是个直男!”
顾朝年当然知道冯远是直男了,在酒吧看猛男跳舞都是单纯欣赏,时不时点评腰扭得不够骚。
他朝冯远甩了甩手,示意冯远出去。
不料冯远把这理解为招手,看了看目不转睛的他,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运动场,死死咬住嘴唇,仿佛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下一秒冯远关上门:“既然年哥想要,我便……应了罢!”
???!
冯远一把扯下宽松的篮球服,用祈求的语气开口:“但千万不要告诉我好兄弟周炀,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即使周炀去了军队,他太清楚周炀的个性了,要是知道他和顾朝年搞到一起,绝对会冲回来杀了他。
他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百分百纯直男,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怎么会卷入修罗场呢?
小猫咪看着三句话脱衣服的冯远沉默。
???你可真是好兄弟!
虽然他此刻精猫上脑,但残留些许理智,不愿逼男为Gay,特别是他和冯远关系还不错。
他撑着来到角落,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
哪知冯远步步紧逼,强行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壮实的胸肌上。
身体上的爽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理上的爽。
单纯小猫咪的理智开始动荡,正当他以为会发生什么时,瞥见冯远羞愤欲死的表情——
嗯?怎么好像也是个零?
炙热的空气一下子降温了,令顾朝年想起满地飘零的现实世界,这游戏要不要这么写实?
他从冯远手中挣出手。
然而冯远抓得实在太紧了,加上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出来,他的脑子越发昏沉。
就在差点被逼为1的时候,关闭的门被打开,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你再碰试试。”
冯远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来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位大人物怎么来了!
他脸色苍白跑出去了。
顾朝年的脑子完全不清醒了,朦朦胧胧中看到有个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他似乎被那人抱到车上。
车厢内空间狭小,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空间,他不受控制贴上对方,想要和那人亲近,尾巴不停摆来摆去。
对方抓住他毛茸茸的尾巴:“你对谁都这么主动?”
动物的本能太强烈,他只想继续下去,毫不犹豫开口:“因为喜欢小叔。”
他的声音浸着淋漓的水汽,黏糊糊的,听不太清楚,对方什么也没说,最后似有似无地笑了声。
第二天,顾朝年在陌生的床上醒来,长出的尾巴已经消失了,如同昨天只是一场梦。
他好奇地打量周围环境。
应该是山间的别墅,窗外是郁郁青山,绿色的针叶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不时有鸟掠过林间,松叶哗啦啦响动。
看到进房间的顾尘夜,他不禁疑惑问:“为什么不回家?”
“你昨天那个样子能回家?”顾尘夜嗤笑一声,将热乎乎的粥搁到床边,“吃了。”
顾朝年乖巧接过粥,努力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在卫生间碰上冯远,两人展开友好的亲密互动,接着被顾尘夜抱到车上,他大概也许可能……表了个白?
不过应该没有破坏他们纯洁的友谊,也没怀疑他的猫尾巴,因为顾尘夜听到后并未说什么,他垂下头松了口气。
因此当顾尘夜眯了眯狭长的丹凤眼:“明天有个酒会,你要不要去?”
他想也没想点了点头。
顾朝年吃完饭坐车去学校,想打听一下广播站,午夜的广播站难道闹鬼?
车上还残留着昨天的痕迹,小狗的耳朵可疑地红了,车载广播传来男主播有磁性的嗓音,不得不说是种享受。
“春天是猫咪丢失高发季,猫咪这种动物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每年会发情两次,一次是三至五月,一次是六至十月。”
“一旦发情便会不顾一切冲出去,满脑子都是繁衍后代,希望养猫的市民做好绝育,以免猫咪走失,甚至带着一肚子不知道父亲的小猫回来,生下小猫还得你伺候。”
???什么叫满脑子都是繁衍后代?
顾朝年自觉被内涵了,把昨天的痕迹抹去后,跳脚评论。
【海棠热心市民】猫咪发情关主播什么事儿,呼吁绝育就呼吁绝育,有必要看不起猫咪?主播声音这么浪,是不是也发情了,看你爹评论流水了吧
他一时上头就发了,发完后广播静了片刻。
会不会被主播看到了???
骚扰被看到和默默骚扰的感觉不同,小狗有些不好意思,仿佛是当面骚扰别人。
想到是游戏又理直气壮起来,既然主播能看到评论,不删除评论代表什么?
代表主播乐在其中啊!
另一边的电视台大厦,安静的播音室内,负责人看着下流评论一脸为难。
“骚扰你的人找到了,不过是顾家的小少爷,禁言怕他闹起来。”
负责人说得很委婉,像这种被宠坏的二代,顺着他们的心思还好,时间久了便腻了,不会再来纠缠骚扰。
和他们对着干反而会激起胜负欲,叶睚虽然是知名主持,可对方行事无所顾忌,主持这行当最珍惜羽毛,怕影响到年底升迁,最好当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蹙了蹙眉。
顾朝年不知道演播室发生的一切,他欢快下车走到学校,还在路边摊买了份烤冷面。
他好久没吃烤冷面了,味道意外还不错,只是香辣酱不够辣,不太适合川渝宝宝的口味。
他吃完烤冷面走进教室,一抬头便看到冯远。
在冯远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胸怀宽广,本以为冯远会因为昨天不好意思,不料在校门口热情打招呼:“年哥好,昨天给你添麻烦了,顾叔叔没生气吧?”
这也太心大了。
冯远倒不是单纯心大,主要被那位大人物的出现吓到了,连他爸妈在顾尘夜面前都战战兢兢,更别说是他了。
顾朝年指尖浮出微妙的手感,压下念头开口:“还好,对了你知不知道怎么进广播站?”
他在车上想了想,要调查广播站最好进广播站,其他身份进去调查没这么方便,还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冯远拍了拍胸脯:“回头我问问。”
顾朝年说了声谢了往外走,冯远想起来提醒:“你是不是也选了新闻传播学?上周一半的人没去,老师气得今天说再不去挂科。”
新闻传播学?
顾朝年确实选了这门课,是宋思甜推荐的,上课地点在东区的传媒学,走过去需要二十分钟,加上老师从不点名,他就没去上过课。
不过他打算进广播站,这门课挂了不太好看,便和冯远一同去东区上课。
冯远给他介绍这门课的老师:“老师姓米,五十多了,秃成地中海,私底下都叫他米老头,最喜欢拉着人算命,你可千万别被他逮到,能从你什么时候结婚聊到什么时候买棺材。”
“说起来也奇了怪了,米老头懒得点名,有次只去了五个人都没生气,今天不知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两人走到教室坐下,教室难得坐满了人,他都不知道有这么多同学。
一名穿着长衫的老头走上讲台,巡视了一圈教室:“今天大家都到了嘛,上课也没这么枯燥对不对?大家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不指望大家头悬梁锥刺股,好歹也要对自己负责。”
大家有气无力说了声对,接着低头玩手机。
果然是熟悉的大学日常,上课不叫上课,叫换了个地方玩手机。
顾朝年没玩手机,拿出社刊开始看。
他看得入迷,萎靡的教室忽然变得吵吵闹闹。
他不解问冯远发生了什么,刚还在修图的冯远兴奋开口:“我就说米老头怎么变了性,原来今天有主持人来上课,我妈最喜欢他了!”
顾朝年不清楚这位主持人是谁,从大家激动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位知名主持,魅力下至学生上至中年妇女,就良家妇男这种吧。
他对主持人不感兴趣,想到这个词便想起自己发的评论。
米老头用茶杯震了震讲桌:“同学们安静,能不能展现海城大学生优良素质!”
教室依然没静下来,米老头不得不喊:“再不安静我来上课。”
炸开锅的教室一秒平静,好些人准备好手机开拍了,兴奋得像一只只仓鼠。
米老头反而有些郁闷了,虽然知道名主持人的吸引力大,自己年轻时尚可一战,现在已徐徐老矣,但不至于对比这么明显吧?
顾朝年从夹缝中看到,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走上讲台。
男人的眉眼温和斯文,有粒小小的泪痣,穿着卡其色的针织衫,白金的眼镜链挂在毛衣上。
犹如白木香花的气质。
春天是木香花开放的季节,男人扶了扶眼镜,用着极为动听的声音介绍自己:“我是叶睚。”
讲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所有人为叶睚的到来激动不已。
只有小狗艰难咽了咽口水,不是瞧不上同学的兴奋,而是这声音——
似乎是他骚扰过的主播!!!!
不知道是不是顾朝年的错觉, 他感觉主播往他这边瞥了眼。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开始打探叶睚性格:“这位主播平时性格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不感兴趣。”冯远发完朋友圈,兴致勃勃谈, “叶睚连续五年蝉联海城最受欢迎男主播, 业务能力强,性格也好。”
“他有次采访一个患有白血病的女孩儿, 女孩儿因为生病的关系脾气不太好, 把送的玩具摔到地上,叶睚不仅没恼,事后还给女孩儿捐了钱。”
冯远用一句话总结:“温柔人夫你懂吧?”
顾朝年更坐不住了:“他结婚了???”
如果叶睚没结婚, 他还能将自己的行为解释为情难自抑, 下半身的情也算情哈。
如果叶睚结婚了, 那他岂不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小三?
“没有没有!”冯远立即解释,“就是打个比方, 你不觉得他很像会哄孩子吃饭的温柔老公吗?”
顾朝年看向讲台上温声授课的男人,这个倒是。
比起电视里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叶睚显然更适合毛衣, 讲到重要的地方微微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在如玉的脸庞落下阴影。
看着很好说话的人。
顾朝年悬着的心放下了。
不过即便叶睚很好说话,总透露出危险信号,比如叶睚说到新闻的意义在于揭露事实传播真相时——
有意无意看向自己。
叶睚有双温柔的浅灰色眼睛, 然而当他注视你时, 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一节课上得坐立不安, 要是叶睚知道他是海棠热心市民,在公众面前揭发他的骚言骚语。
那他以后怎么找活泼开朗(主要是牛牛大)小狼狗?
会认为他是个变态吧!
顾朝年不想当这个变态, 因此拿出手机登上账号, 思考怎么洗白自己。
结合叶睚的经历, 洗白的最好方法是卖惨,他迅速编出段互联网乞讨文学。
【海棠热心市民】我前段时间家庭突逢变故,我爸买水蜜桃摔断了腿,小叔叔每天去工地打工,一月只能挣三百块,我心中的阴暗不断滋生,嫉妒主播长得好看业务优秀还那么善良,发了很多后悔不已的评论,恳请主播原谅我
他编辑完觉得有修改的空间。
例如买水蜜桃摔断腿,叶睚可能就会揣测,什么样的家庭吃得起水蜜桃?
孝狗果断把买水蜜桃改为买狗骨头!
还有小叔叔去工地上打工,一个月居然能挣三百块,家人们三百块是什么概念???
都可以买一百瓶可口可乐了!
他大笔一挥改为因为损坏拖拉机倒欠工地钱!
他字斟句酌了半小时,刚好下课铃声响了,讲台上的叶睚收起课本。
“今天的课讲到这里,很高兴认识海城大的各位,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学习中,保持对新闻的热情。”
顾朝年的拇指都移到发送键上了,想了想止住了。
不是内容有什么不对,主要是时间太微妙了。
这边叶睚刚来海城大上完课,那边海棠热心市民就抱头忏悔,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身边的冯远收起书本:“我妈看到我发的朋友圈,让我去找叶睚要签名,你去不去?”
听到冯太太这个名字,顾朝年就想起那天在冯家听到的八卦。
要签名也太纯情了。
顾朝年慢半拍摇了摇头。
走出教室的叶睚被团团围住,冯远挤进人堆要签名,与其说是挤,不如说是仗着身材魁梧抢位置,胸膛一duang一duang的。
顾朝年一个人留在教室,守着时间给叶睚发评论。
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边看社刊边等,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当他放下杂志时,教室外已经没声了。
差不多可以发了。
顾朝年正要发过去时,教室门不知被谁重重关上!
放下手机抬头,之前讲台上温柔大方的男人锁上门,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我应该叫你顾同学——”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还是海棠热心市民?”
叶睚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温柔的声线没了任何笑意。
???翻车翻得猝不及防!
老实小狗开始装傻:“叶老师,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们国家有海棠这个市吗?”
叶睚一字一句念评论:“能不能脱了衣服主持,真想听主持人喘,想干死主播,主播声音这么浪,是不是也发情了,看你爹评论流水了吧?”
已经开始尬了!
顾朝年察觉到不对,拿起手机悄悄往后退,不料被叶睚堵在位置上:“现在能听懂了吗?”
他的后背抵在座位上,毫无退缩的余地,只能尽力拉开距离。
然而叶睚将椅子往前拉,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细长的眼镜链条垂在他手上,像是冰冷的节肢动物爬过。
远观叶睚只觉温和斯文,从这个距离看,白衬衫下肌肉勃发,因为透光的原因,蜜色的肌肉清晰可以,比冯远还要壮!
顾朝年感觉对方拎他像拎小狗崽似的,被肌肉吓到呆若木鸡。
更吓人的是——
叶睚从古板的公文包里,取出长长的黑色皮鞭。
啪地一下。
皮鞭狠狠打在课桌上,划出白色的痕迹,木屑纷飞到空中。
温柔主播玩皮鞭????!
顾朝年一下子头皮发麻,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毫无威慑力地提醒:“教室里有摄像头。”
叶睚慢条斯理拿出手铐:“来之前了解过了,东区的摄像头是坏的。”
怎么连这个都清楚!
正当顾朝年疑惑的时候,清隽男人扶了扶眼镜:“我清楚的比你想象中更多。”
叶睚俯到他耳旁开口:“比如你奶子是粉色的。”
????!
对于悬赏者是谁,顾朝年虽然不能确定,但心里有几个人选,尤其陆宵嫌疑最大。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叶睚!
不过顾朝年没时间震惊,因为那根黑色的皮鞭扬起来,眼看就要落下的时候,门外传来学生的嬉笑声。
叶睚似有讶然,手上的动作一停。
顾朝年趁着这个机会,从旁边翻了出去,那动作不是太好看,所以就不多赘述了。
反正他英勇逃脱主播的魔爪,迅速开门走出走廊,汇到熙熙攘攘的学生中。
直到走出东区教学楼,他才松了一口气。
后背的衣服不知不觉被汗水浸湿,他劫后余生拿出手机,手忙脚乱中点到发送按钮。
编辑好的评论发了出去。
大概是他写得太真情实感,被顶到直播间热门,还被一名时政大V转发。
【家国天下】这年头网络喷子太多了,我也理解有些人三次元生活悲惨戾气重,可公众人物也是人,希望喷子们都能这么知错就改[图]
底下评论纷纷赞同。
【海鲜炒饭】说得太对了,现在网上有些人像疯狗一样,见了人就咬
【蒜蓉扇贝】这人也挺不容易的,爸爸断腿住院,小叔打工赔钱,这我也怀疑人生了
【黄焖鸡米饭】有错改之善莫大焉
也有一些人发现不对。
【鸡蛋灌饼】翻了下这人之前的留言,感觉不像喷子啊,反而像……
【南昌拌粉】反而像馋主播身子是吧?
【谁还没吃淄博烧烤】哈哈哈哈哈谁不馋主播身子呢?
顾朝年庆幸没有实名制上网,说得再离谱也没问题。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顾氏大厦的最高层。
开完会议的吴秘书刷着微博:“网络喷子果然三次元不幸,你看这人爸爸腿断了,小叔去打工倒贴工地钱,平时还要接送他上下学,嫉妒人家主播长得好看又有本事。”
吴秘书本来在和同事聊天,久久没听到声抬头,自家老板瞥着屏幕,盯着头像阴阳怪气呵了一声。
顾朝年从皮鞭下逃走后,本来想去周围做个按摩,别误会,正经的那种。
冯远打来电话:“年哥,我问了广播站的人。”
顾朝年果断止住脚步:“嗯?你说。”
“广播站开学已经招过新了,这学期不打算招人。”
顾朝年闻言也没失望,大不了换个身份溜进去好了,只不过调查难度会大不少。
冯远想到什么似地开口:“不过他们最近在搞什么新人比赛,第一名可以进广播站,还能开设专属栏目。”
冯远只是想起来说一句,毕竟他们是会计专业不是播音主持专业,普通话说得再好。
也比不过专业人士。
哪知少年即刻问:“比赛怎么参加?”
片刻后顾朝年来到比赛场地,离比赛开始仅剩七分钟。
场地外堆着校园新星主播选拔赛的宣传立牌,上面详细阐释比赛规则,选拔受观众欢迎的新人主播。
工作人员神情严肃为比赛做准备,大多是传媒学院的学生,一个个帅哥靓女。
见他要往场地内走,一名工作人员拦下他:“观众通道在右边。”
他摇摇头:“我不是观众。”
工作人员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睛如盛着琼浆玉露,笑起来倒很亲和。
这么好看一定是传媒学院的学生啦!
他热情地指引学弟:“来参加比赛的新生吧?先去入口处签到,签到完领号码牌,在后台等着上场就行了。”
这位学弟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他甚至想亲自带对方去后台。
顾朝年礼貌叫了声学长:“谢谢学长,我是来报名比赛的。”
参加比赛是吧。
工作人员正想说我带你去啊,慢半拍反应过来,报、报、报名比赛???!
可比赛都快开始了啊!
广播站的副站长于元清走过来,皱着眉问工作人员:“比赛都快开始了,你杵在这儿干嘛?”
工作人员结结巴巴道:“这个学弟想报名比赛。”
“报名比赛?”于元清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早不报名晚不报名,已经截止了来报名?”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顾朝年指了指花哨的立牌,“报名规则上只说明了开始时间,没说明结束时间,比赛报名应该还未截止。”
于元清作为广播站的二把手,加上站长忙保研去了,等于是广播站的一把手。
他不耐烦朝顾朝年挥手:“还有五分钟就比赛了,我管你报名有没有截止,总之不能参赛了,等下次吧!”
少年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工作人员见此心有不忍,可于元清发话了,他也没有办法。
眼瞅着场地内比赛就要开始,一道明亮的女声响起:“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顾朝年听到唐瑶的声音转过头,指了指于元清:“我想报名新星主播选拔赛,他不让我参赛。”
他单纯以朋友的口吻吐槽,谁知于元清的脸色骤变。
“站长!我可没不让他参赛,离比赛开始只有五分钟了,现在四分钟了,怎么可能让他参加比赛?”
“怎么不可能?”唐瑶看了眼立牌,“没注明截止时间是我们的疏忽,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加个人很难吗?”
难倒是不难……
于元清黑了黑脸,可他瞧不太上这种花瓶。
靠脸吸引人吗?
只是唐瑶是站长,身为下属的他不得不服从。
顾朝年对唐瑶是校广播站长这件事相当惊讶,唐瑶淡然表示:“看多了高大上新闻,当然想寻求一些刺激咯。”
顾朝年不由得想到叶睚的鞭子。
他应该算是……逃过了吧?
他随口问:“那曹建和师静竹呢?”
“一个全国围棋冠军,一个保研燕大。”唐瑶补充一句,“社长是前学生会主席。”
顾朝年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漫画社真他妈牛逼!
片刻,选拔赛正式开始。
顾朝年领着109号码牌,坐在后台等待。
本次比赛采取观众投票加专业评审的机制,每人有五分钟表演时间,为了公平起见,比赛全程在论坛直播。
当然没什么人看就是了。
参赛选手基本是传媒学院的学生,绝大部分是播音主持专业,也有少量艺术专业。
因为面向全校师生直播,所有人精心打扮,男生的眼线比女生还夸张。
只除了顾朝年。
他安安静静坐着玩手机。
这在其他人看来不明觉厉,面对比赛如此镇定,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大佬!
后台和舞台只有一墙之隔,可以清楚听见选手们的发挥,字正腔圆是起码的,一个比一个声音动听,临场发挥也是极好。
越晚出场的选手越慌,因为观众容易给前面的人打高分,到他们的时候,有了对比便给分吝啬。
顾朝年是最后一个出场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