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我的马甲—— by九叠云锦张
九叠云锦张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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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所有王权者权柄于一身啊。
他也是王权者,他在那柄纯白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
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战败者?还是战利品?
答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位集所有王权者权柄于一身的赤之王向世界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比水流迫不及待地想要得知这种可能的答案。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另一个世界只有一个王权者?
他的理想……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而迫使比水流主动从暗处走出来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
一方俯视,一方仰头,莫名严肃的气氛在热闹的银座内蔓延。
本来想要趁此机会逃跑的伊佐那社鬼使神差地发现了这个念头,他呆呆地仰视着二楼的红发男人,逐渐陷入沉思。
这个人,他为什么会觉得有些熟悉?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才对啊。
御芍神紫也在打量着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红发男人,这幅分明和赤之王一模一样的样貌,怎么就那么的……不同呢?
真是强大啊!
多么令人目眩神迷的力量!
他握紧手里的刀,有些蠢蠢欲动。
相柳京熟练地无视了无关之人(御芍神紫)灼热的视线,看着下方自己现身,还表现得没有一丝战意的比水流,他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了。
这是要做什么?
又是选择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又是带来了白银之王,比水流是打算以这些人来威胁他吗?
相柳京沉思了一会儿,抬手按住想要透视比水流心灵的栉名安娜:“安娜酱,不可以这么做,他是王权者,你会被反噬的。”
栉名安娜听话地点点头,把玻璃珠放回了包包里。
她揽住这个尊的脖子,小声地问:“尊,要给尊打电话吗?”
小孩子的朴素想法:他们人多,我们也有很多人。
相柳京暗自点点头,别看安娜酱才小小的年纪,她已经深谙打群架致胜的关键了。
但是单纯比人多的话,绿之王的氏族人数要比赤之王的氏族人数多得多。
想到这里,他联系汐汐,先下手为强,切断了绿之王和他的氏族们的网络联系,使其无法再从庞大的氏族群体中汲取额外的力量。
汐汐虽然至今摸不到比水流的真身,但她已经掌握了Jungle所有成员的身份信息和位置,切断他们和绿之王的联系so easy——
秘技,全部断网!
比水流第一时间感觉到他和所有氏族成员的联系断了,除了身边的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以外,他再感觉不到第三个氏族成员。
“真是厉害啊。”
长相病弱的绿之王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不愧是集所有王权者权柄于一身的王者。”
他毫无波澜地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哎呀呀,如今被动的人居然变成了我。”
伊佐那社的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位先生,你的演技真是太糟糕了,好假。
相柳京可没有陪他演戏的兴致,无论比水流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原因是什么,银座的人太多了,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比水流的人质。
至于那位倒霉催的白银之王,他相信主角光环会保佑这个倒霉孩子。
红发男人稳稳地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他将落在绿之王身上的目光移开,抬眼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无形的意志飞速扩散至整个银座。
比水流和磐舟天鸡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和肌肉,他们比其他人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这股浩瀚的意志,纵使他们也是王权者,却只能无能为力地任由这意志淹没他们,将他们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得动弹。
窝在伊佐那社怀里的猫猫发出了惊慌的声音,她应激般地弓起身子,朝着二楼的红发王者哈气。
恐怖的意志洪流友善地在她的头上摸了摸,绕开了她和她的饲主。
在银座中欢乐后续的顾客们突兀地停下动作,尽职尽责工作的员工们眼神变得空洞,他们放下了手里的各式产品,和顾客们一起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候命令。
下一秒,他们动了。
仿佛失了神的众人井然有序地排起队,避开电梯,乘坐扶梯离开了银座。
银座外,至少三条街的交通和行人陡然停滞,他们都在往外走,或者干脆停在原地,大量从银座离开的人们汇入了停滞的交通长流中。
这反常的一幕自然被非时院和Scepter 4观测到了,他们不约而同迅速出动。
在出动之前,出于好心,宗像礼司通知了周防尊。
吠舞罗全员出动。
直至银座内再没有了其他人,被禁锢在原地的比水流三人才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御芍神紫有些后怕,又有些夸张地说:“用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啊,赤之王?”
这就是唯一的王权者的实力吗?
御芍神紫收起了自己的蠢蠢欲动,挑衅和找死是两码事,他不是那种明知道不可能打得过,还要冲上去找死的蠢货。
相柳京依旧无视了对方,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看向比水流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点怜悯:“你……还是你自己吗?”
比水流苦笑一声:“暂时是。”
而出了他们两个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他们的对话。
相柳京决定收回从前的话,比水流拿到了异化物,不是如虎添翼,而是天降横祸。
他和白银之王两个人,还真说不上来哪一个更加倒霉一点。
异化物就在比水流身上。
借助着刚才扩散出去的意志,相柳京顺便给比水流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精神扫描。
他的感知能力进度条只上升了一半多一点,至多能感知到异化物就在比水流身上,但异化物具体是什么,隔这么远他也看不出来。
而等到他用意志一扫,他大概明白比水流主动现身的原因了。
——比水流快被夺舍了。
像世界核心碎片这种高规格的存在,它多多少少都有点儿自己的脾气,相柳京之前找到的几块都比较佛系,属于是融合完了就开始随水漂流的那种。
而这一块碎片,可以称呼它为潘多拉宝石2.0。
这个世界的异化物,是比水流的心脏。
哦,这个心脏可以加一个双引号,毕竟比水流真正的心脏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迦具都事件里。
在相柳京的视角中,比水流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完全就是一个心脏大小的、发着强光的能量体。
它的确是血肉的状态,估计是从比水流的血肉中异变出来的,但也正是因为融合物来自于比水流,融合之后的异化物虽然异变成了一颗心脏,却也拥有了自己的思想。
是的,这颗“心脏”是活的,而这颗活的“心脏”想要夺舍这具身体。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之所以称这片世界核心碎片为“潘多拉宝石2.0”, 属实是因为相柳京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相似物来形容了。
柯学世界里被融合后的潘多拉宝石顶天了也就蛊惑一下倒霉的临时持有者,而这一个……
好家伙,主打的就是一个鸠占鹊巢, 登堂入室(bushi)。
相柳京看看一脸苦笑的比水流, 再看看一脸茫然的伊佐那社, 最后又回到了比水流身上。
确认过眼神,还是比水流更倒霉。
起码不出意外的话, 白银之王今天就能把身体换回来了,而比水流……
相柳京只能实话实话:“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将它从你身体里分离出来, 你可能会死。”
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闻言, 立刻转头去看比水流, 他们面露惊愕,可见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有发现比水流的不对劲。
面色一直都很苍白的绿之王像是主动撤下了原本的伪装, 他不掩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道:“如果不是我撑不住了, 我也不会……”
他是绝不会主动现身的。
哪怕他明知道有这个凭空出现的赤之王在, 他的理想和计划就不可能实现。
大约反派大boss直到最后一刻都是固执的,即便他们知道自己的理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即便他们在某一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理想是背离正义和伦理的, 他们也会一条路走到黑,鲜有回头的时候。
比水流直视着二楼那个比起人类, 更像是神明的赤之王:“我是比水流。”
褪去绿之王的王权者光环, 他是一个叫做比水流的人类, 他自己的骄傲。
“我不愿意被一个异常之物占据身躯, 哪怕是死, 我也还是我自己。”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另一个不明存在吞噬, 他的思想、他的意识、他的身体,都只能是他自己的。
如果他不是他了,那他的理想就更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比水流了。
它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异常之物。
而比水流之所以会主动现身,就是因为他拿不出任何办法对付身体里这个企图抢夺他的身体、吞噬他的意识和思想的异常之物。
说出来可能有些可笑,比水流很看重他的同伴。
他可以轻易地决定别人的生死,却不能接受同伴轻易地死去。
比水流不能确定,这个异常之物在夺取他的身体之后,会不会对他的同伴下杀手?它会不会刻意伪装成他,然后一一杀死信任他的同伴?
他是王权者,王权者的力量高于非王权者,而杀死王权者是会被反噬的。
比水流不能确定。
终于有一件事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应对的范围,他只能求助于比他更加强大的另一个赤之王。
这个东西已经出现很久了。
大概是在他成为绿之王后的第四年吧。
在那一年中的一个平平无奇的阴天里,比水流像往常一样醒来,他没有呼叫随时待命的氏族成员,也没有惊动老父亲一样的磐先生,而是自己动作略带生疏地完成了一整套洗漱。
就在他驾驶着特制的轮椅从洗漱间回到卧室,准备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就愣住了。
他怎么……能自己行动了?
虽然他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王权者,可他现如今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他独自完成这一系列的活动,他能够自如掌控的力量仅仅能维持他的生命而已。
是他在做梦吗?
……是了,他在梦里就是独自做完这些的。
在梦里,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心脏的人。
比水流怔愣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一点都没有留情,尖锐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痛呼了一声,紧接着,他听到了心跳声。
——从他自己的身体里。
那一刻,比水流是恍惚的。
他的心脏已经消失在了迦具都事件中,而他又已经被迫习惯了没有心脏的生活。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心跳声。
比水流手指颤抖着,不敢置信地屏住呼吸,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处。
掌下传来的跳动告诉他:
是真的。
他的心脏回来了。
一瞬间,比水流被剧烈的喜悦所淹没。
直到他很久没有呼叫外面的人,磐先生实在担心,自己推门走了进来,他才从那剧烈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比水流向他的同伴们分享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为了这个消息感到由衷的高兴,他们一起分享了比水流的喜悦。
比水流以为心脏再生是石板的力量所导致的,同为王权者的磐舟天鸡也更倾向于这个原因,毕竟石板的神奇之处没有人能比他们这些王权者更加清楚了。
白银之王都能够拥有“不变”的权柄,几十年来仍然是青年模样,不见半点衰老。
那么心脏再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了。
这也让比水流更加坚定了释放石板的力量,造福所有人类的理想。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又过了一年,比水流的氏族Jungle悄无声息地按照他的计划扩大着,一切似乎都在顺着他的计划前进,但人生这个玩意儿主打的就是一个变化无常。
某天夜里,比水流忽然惊醒,冷汗淋漓,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另一股意志的存在。
——就在他的身体里!
就在此刻!就在此时!这股意志在和他的意志拉扯!
它想要侵入他的大脑!
或许是因为这是两方第一次进行交锋,比水流没用多少力量就赢得了胜利。
但他也清楚这一点,对方是在试探,就像他一样。
事态也如同他担心的那样发生了。
这股存在于他身体里的意志隔三差五就对他发起了攻击,攻势一次比一次强劲,企图击溃他的防御。
比水流冷静地进行对抗,他一边抵御着这股意志的攻击,一边试图找出这股意志究竟是什么、来自于哪里、是否有着更深的意图。
那时,他还以为这股意志来自于某个隐藏起来的权外者。
直到他发现这股意志竟然来自于他的心脏后,比水流整个人仿佛三观崩塌了一样,生平第一次将茫然和无措显露在了脸上。
怎么会是他的心脏呢?
怎么可能是……
比水流瞳孔一缩,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石板真的能够使他的心脏再生,那么为什么要时隔四年才生效?
在他与石板共鸣,接受石板的记忆和力量,成为绿之王的那一瞬间,才是他力量最强大的时候,因为那时的王权者几乎是石板本身。
这颗心脏不是因为石板的力量而再生的,那它又是从哪里来的?
比水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这一刻才清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寄生着一个想要抢夺他身体的……异常之物!
比水流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他将它隐瞒了下来,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不是他想刻意隐瞒,他也有想过联合氏族和磐先生的力量,将这个异常之物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去,或者直接将它杀死。
可他仔细研究后发现,这两个办法一个都行不通。
强行分离,他会死。
杀死它,他会死。
因为它是他的心脏。
它已经在他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血肉里,同他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经、每一分力量融合在了一起。
没有了它,他就会立刻死去。
而留下它,他未必没有战胜它的一天。
抱着这样的希望,比水流选择了隐瞒,选择了一个人默默抵抗。
可惜希望有时也是侥幸,在和这个异常之物对峙的期间,比水流近乎惊骇地发现,他估错了这个异常之物的力量。
它比他强大!
它才是试探的那一方!
比水流终于慌了,可那时他的计划已经开展,他没有那么的时间来专心对抗这个异常之物。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这位凭空出现的赤之王。
彼时的比水流还不知道,【不死鸟·周防尊】的到来既是计划的阻碍,也是救他性命的最后希望。
在发现【不死鸟·周防尊】的初期,比水流是恼怒的,这个凭空出现的赤之王打乱了他的计划,吠舞罗的周防尊还活着,就意味着石板的保护力量多了一重。
再加上这一个赤之王……
比水流谨慎地派出了氏族去试探对方。
结果很让他惊讶,这个打乱了他计划的赤之王似乎拥有着周防尊没有的力量,比如——比雨乃雅日更加强大的致幻和操控记忆的能力。
他的氏族成员没有一个能够靠近对方一千米之内,每一个,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在了一千米外,寸步不能近。
而且回来以后,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在Jungle的身份都忘了,一心只以为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之后无论他如何重复、改进之前的引导行为,他们都没有再成为Jungle的一员。
比水流停止了这种无用的试探,对这位赤之王充满了警惕。
他的试探停止了,这位赤之王的进攻就开始了。
在网络上无往而不利的绿之王忽然遭到了猛烈的追击,如果不是他的力量特殊,又在与那个异常之物进行对抗的时候纂取到了意外的战利品,他怕是在第一次交锋的时候就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比水流惊疑不定,这下他对这位赤之王不仅是警惕了,还有忌惮。
他决定放弃无色之王,暂时避开对方。
——直到他看到了那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比水流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赤之王如此强大,不仅能够使将死的黄金之王重新焕发生机,还能史无前例地、轻易地修复达摩克利斯之剑,原来……他竟是那个世界唯一的王权者吗?
在亲眼见证了【不死鸟·周防尊】的强大后,他有了一个念头。
能不能……对方能不能战胜他体内的异常之物呢?
比水流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意识到了有危险在靠近,这个异常之物对他的攻势越来越强烈,有一次,距离成功就只差了一点点的距离。
比水流浑身都是冷汗,他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靠在轮椅上。
这张轮椅已经不再是代替他行走的工具了,他悄悄地将它改装成了禁锢器,他身上这身特制的束缚衣也是一样的作用。
不能再犹豫了。
比水流想,他必须做出选择。
于是,他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这位赤之王面前。
他已无路可走。
弄清楚了这位更加倒霉的绿之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相柳京只有一个疑问了:“既然你此行是来求助的,那么……”
他看了一眼伊佐那社,“你把他抓过来做什么?”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比水流哈哈一笑:“不,他还是有用的。如果您不愿意帮助我,想要将我就地杀了,那我逃跑的时候就把他推出来挡刀。”
他不是好人,可白银之王是啊,这个天然傻的第一王权者大小也是一张底牌,不带白不带。
看出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后,相柳京:……
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的伊佐那社:……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白发少年抱着猫猫无声痛哭,他真是太难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他这个普通的学生!
御芍神紫嫌弃地离他远了一些。
伊佐那社哭得更伤心了。
磐舟天鸡忍了又忍,到底还有点良心,没有笑出声来。
而此时,银座外已经围满了非时院和Scepter 4的成员,天上也有全副武装的直升机随时待命。
吠舞罗的人更嚣张直接一点,周防尊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谢天谢地,他没有因为不耐烦而直接打穿银座的墙。
“尊!”
栉名安娜开心地朝着下面挥手。
周防尊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挥,随后看向比水流,体内的力量开始翻涌。
比水流一点都不怵他,大方地进行自我介绍,笑得不怀好意:“你好,赤之王,我是绿之王比水流。”
同样身为王权者的磐舟天鸡没有说话,表面依旧是那副邋遢的大叔模样。
作为灰之王的凤圣悟已经死在了迦具都事件中,他现在不过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鸡而已,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绿之王氏族成员。
周防尊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身后的吠舞罗众人更是警惕满满地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绿之王,两方看起来随时会冲上去的样子。
忽的,周防尊看向了他的同位体。
抱着吠舞罗小公主的红发男人对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打,我另有安排。
周防尊不爽地啧了一声,还是按耐住了给这个绿之王狠狠一拳的冲动。
随后,他看到了畏畏缩缩躲在御芍神紫身后的伊佐那社。
瞬间,周防尊炸了!
“是你!”
那个想要杀死十束的混蛋!
他一出声,其他人也看到了伊佐那社。
登时,吠舞罗众人就如同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炸得十分整齐。
直面吠舞罗磅礴杀意的伊佐那社人都傻了,御芍神紫闪身退后,留下被赤之王杀意震慑住的他愣在了原地,咆哮的火焰眼看就要将他完全吞噬。
磐舟天鸡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将比水流和闪过来的御芍神紫护在其中,三人谁也没有去管伊佐那社的生死。
只有原本还站在二楼的另一个赤之王,他挡在了伊佐那社面前,没有被排斥分毫地吞噬了周防尊的火焰。
他一只手稳稳地抱住栉名安娜,另一只手轻轻抵在随着火焰的迸发,一起冲上前来的周防尊的胸膛上,用他惯有的平淡语气说道:“他不是。”
分明已经暴怒的周防尊竟然也只是看了一眼跌坐在同位体身后的伊佐那社,随即出乎意料地收回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站住脚步。
摩拳擦掌的吠舞罗众人愣了愣,纷纷收回外露的力量,放下手里的凶器,用好奇不解的眼神再看向那个白毛。
不是这个家伙吗?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大家都去看十束多多良。
受害者本人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王给了他们答案:“那晚袭击十束的人是无色之王,这位是白银之王,他被无色之王置换了身体,如今是失忆的状态。”
吠舞罗众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连周防尊也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这个被吓得坐地上的家伙,是白银之王?
不能吧,那可是第一王权者,胆子这么小的吗?
围观的比水流没忍住笑了一声。
相柳京朝他看去,慢悠悠地道:“而这位绿之王,正是唆使无色之王杀死十束的幕后黑手。”
他平静地抛下一个惊天大雷:“他有一个理想,释放石板的力量,造福全人类。”
光明正大偷听的宗像礼司:……
他小小抽了一口气。
这个绿之王,脑子没问题吧?
周防尊对此刻还笑眯眯的比水流抬起了手,火焰在掌心燃起,他眼中的杀意比刚才还要浓烈。
磐舟天鸡半边身体挡在了比水流面前,御芍神紫也顶开了刀锷,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相柳京再次拦住了周防尊:“他不能杀。”
周防尊看他:“为什么?”
地上那个白毛是白银之王,找错了人,他不动手。
但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杀?
相柳京无奈地叹气:“我答应了德累斯顿石板,留他一命,而且——”
他将周防尊的手按了下去,“我要找的东西就在他身体里,他不能死。”
比水流微微挑了挑眉,他要找的东西?难道他知道他体内的异常之物是什么?还有……他居然能和石板交流吗?
“德累斯顿石板?”周防尊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相柳京点点头,却不愿意再多说。
他将眨巴着大眼睛的可爱萝莉交还给周防尊,转身扶起还没缓过劲来的伊佐那社,将人一并推给了周防尊:“我先处理比水流的事情,你们回去等我吧。”
异化物的事情比较着急。
相柳京走过去,无视了护崽的磐舟天鸡,一手按在比水流的轮椅上,下一秒,两人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至于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这里有两个王权者,他们跑不了,非时院和Scepter 4,他们总要选一个。
相柳京带着比水流去见德累斯顿石板了。
得到消息的国常路大觉没有前往银座,而是来到了御柱塔,两人出现在放置石板的大厅里时,他和石板的意识化身已经开始聊第二波了。
“我应约将比水流带来了。”相柳京对国常路大觉颔首示意,看向面色微沉的德累斯顿石板,“但他身体里有我要找的东西,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保住他的性命。”
德累斯顿石板看着仔细打量自己的熊孩子,问道:“就是这个东西切断了我和他的联系?”
相柳京点头:“是的。如果他再晚出现一天,他就不是他了。”
比水流被夺舍的程度很深,有了意识的异化物似乎深谙蚕食的道理,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中,异化物对比水流的侵占已经得逞,只是当事人还没有注意到而已。
国常路大觉也在打量比水流,他暗自叹息,为什么越有才能的年轻人越容易走错路呢?
如果能早一些发现,绿之王是不是就不会做出这一系列的事了?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如果的问题。
德累斯顿石板沉吟了一会儿,问比水流:“绿之王,你想死,还是想活?”
比水流有些惊讶:“我居然还有选择吗?”
在看到德累斯顿石板居然有意识化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实现了。
石板是活的,各种意义上都是活的,而祂配合着国常路大觉的压制,两人甚至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天。
他在这一刻无疑是不甘心的,他的理想到头来……竟然更像一个笑话吗?
德累斯顿石板探知到了他的想法,祂明白一时之间人的意志是无法轻易扭转的,尤其是这样倔强的孩子。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还有机会和时间,祂会慢慢地告诉这个孩子世界基石存在的意义。
若是到那时这孩子的思想仍然无法转移,那就……
想到这里,德累斯顿石板忽然眉眼一横,变得怒气冲冲。
祂朝另一个乖巧的好孩子使了一个眼色:好孩子,到那边去,别误伤了你。
相柳京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迟疑地,往国常路大觉那边走去。
德累斯顿石板满意地点点头,越发地觉得自家的熊孩子着实欠揍。
比水流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石板化身,心头莫名一跳,就要挣脱束缚衣,夺门而逃。
但你妈就是你妈,强大的石板妈妈怎么可能让到了手底下的熊孩子逃掉呢?
在另一个好孩子和自家王权者目瞪口呆的围观下,怒火直冲天灵盖(?)的德累斯顿石板摇身一变,从小孩形态变成了雌雄莫辨的成人模样,一把按住想要挣开束缚衣的比水流,轻巧地将人翻过身按在了腿上,坐在绿之王的轮椅上开始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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