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我想做手术,可能会用到那一笔钱,就当是我找你借的,以后还你]
那笔钱实在是太多了,对他来说,这是他一辈子都很难赚到的钱,这种不属于他的感觉,总是让他有些不安心。
不否认,许喃知道自己是有些悲观的,他很怕分别,怕金钱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复杂,变得不平等,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因为钱反目成仇的事情。
虽然对方不缺这几百万,但许喃也只是试图寻找一个微妙的平衡。
许喃以为对方应该是在开车,不会这么快回消息,没成想,消息刚发过去,对面就回复了。
[Yu:好]
另一边,临时停车道上。
余戌拿着手机,看到许喃发过来的消息,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
虽然觉得没必要分这么清楚,但既然喜欢,他愿意接纳许喃身上的一切,包括这分外明显的边界感。
思考片刻,低低咳了两声,他又回复了一条消息,这才把手机放在一边,唇角是压不住的弧度。
凉风从车窗经过,不经意略过男人带着薄红的耳朵。
[Yu:那就当预支彩礼吧]
收到回复,许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彩礼是什么意思,耳朵脸颊顿时烧成了八月的晚霞天。
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这么……
许喃都找不到形容词,只不过是谈了个恋爱,这人怎么就不高冷了,可恶!
作者有话说:
用户哥,余教授,你人设崩了啊喂!!
余戌:咳咳,那都不是我,我现在,以后都是某人的余先生了。
◎抱歉,我会忍不住◎
上一整天的班格外忙碌,也很累,等许喃下班,好不容易歇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余先生一整天都没有给他发消息。
其实以前也没有经常发,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没有未读消息,反而感觉到有些失落。
他们明明已经是恋人关系了……
许喃拿着手机,久久犹豫,怕对方在忙,怕自己贸然发消息会打扰到人休息或者工作,一整天没有消息,应该是很忙吧。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按照用户哥的作息,应该是已经准备睡觉了。
许喃抿唇,算了,他应该做一个体贴的恋人。
心里这么想,但表情还是难掩失落,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回到了删除用户哥好友的那一天。
对于这样的心态变化,许喃有些心慌,也不知所措,他独立长大,其实很少去依赖别人,也很少粘着一个人,因为害怕失去。
犹豫许久,许喃才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喃:晚安]
对面没有回复消息,大概还在忙。
许喃抿着唇,心里的空洞好像又变大了,突然有些迷茫,答应余先生的追求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明明才做了几天的恋人,他就已经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不像自己,情绪被那个人深深地影响着。
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也可以说是悲观主义,这样的人很难拥有一段稳定的关系,因为大多数人都给不了他想要的安全感,也会被他的渴望逼出亲密距离。
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因为品尝到了得到的美味,却又不得不失去,再次回归寡淡无味的生活。
也许……
也许从不曾开始,就不会因为可能失去这件事而受伤。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呜呜震动了一下,许喃有些迟钝地低头,一条未读消息。
心口一跳,有某种预感,许喃抿唇点开,果然是余先生发过来的。
[Yu:我在门口]
许喃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窗外,有院墙的阻碍,什么都看不到,但心跳已经开始无声地加速。
匆忙穿上拖鞋,许喃走出房间,宁一俞房间的灯还开着,大概是在玩游戏,这人是不玩游戏就会死星人,许喃已经很习惯他的作息了。
匆匆打开门,走进院子的时候,许喃已经忍不住小跑起来,拖鞋是塑料的,踩在砖石地面上很响,但许喃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一个人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去见你的路上。
许喃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明明只有几步路,却显得格外的遥远,比起他迫不及待的心情来说。
打开院门,许喃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男人。
男人正对着院门,深刻的眉眼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尤为深邃,薄唇勾带着浅浅的弧度。
“你,你怎么来了?”许喃略带一点喘,胸腔里的跳动越发的欢快。
余戌看着他,走近两步,到他的面前。
许是出来的匆忙,青年身上还穿着睡衣,很宽松的款式,却也显出青年尤为突出的清瘦,脚上踩着拖鞋,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腕。
“你一天都没给我发消息,不想影响你工作,”余戌垂眸,目光落在青年带着薄红的脸颊,“但……我很想你。”
许喃抿着唇,脸颊没忍住红了些许,半晌,他才有些羞赧地磕巴道:“我我,我也想你。”
许喃从来没跟人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只是他现在很想说,也想告诉对方他现在的心情,以及他深夜的思念。
两个人站在胡同小院的门洞,前面是偶尔有人经过的胡同小路,后面是亮着灯的小院,两个朝着院子的房间都亮着灯,光线从窗户透出,倾洒在地面上。
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眸蓦地深沉几分,呼吸也变得沉重且急。
许喃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升温,在沸腾,心跳越来越快,手臂有些酸软,皮肤发热,哪怕有凉风吹过,也吹不凉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在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人无声地对视,许喃默默伸出手,攥住余戌的衣摆,手心浸出一层热汗,犹豫了下,又往上一点,抓住了对方腰间的衣服。
隔着单薄的衣服,许喃能感觉到对方同样滚烫的皮肤,柔顺的布料在他的手下被捏出了无数褶皱,纤细的手背上鼓动起几根青筋。
胡同小道上有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但没有注意到隐在黑暗中的两个人。
男人身姿挺拔,微微弯腰,面上仍旧是那冷清的模样,只许喃听不到的声音喑哑低沉。
“我想吻你。”
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许喃别开眼,感觉到咽喉干涩而热意浓烈:“这种事,可以……不,不用问我的意见。”
喷洒在脸颊上的呼吸灼热而急促,一只大手握住他的腰,温度很高,就像是想要穿过这层布料,完成最亲密,无阻碍的接触。
空气中的焦灼越发明显,剧烈地心跳声回荡在这狭小的胡同里。
许喃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对方就会立刻吻下来,但没有,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对方血脉里的亢奋,握着他腰的手哪怕极力克制,也依旧有力……
有些奇怪地抬眼看过去,率先看到男人突出的喉结,在他的注视下,滚动了两下,脖颈上的青筋鼓胀,因为主人的克制和隐忍而不满地跳动。
许喃和他的眼神对上,那双向来平静的眼里,此时如浪涛翻涌,深沉难辨。
“怎,怎么了?”许喃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也许是因为对方的眼神,也许是因为握在腰上的手滚烫。
余戌看着面前的人,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刻掠I夺他所有氧气的冲动,似是冷静地说:“我先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一定会忍不住伸I舌I头。”
许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男人带着滚烫急促的呼吸,俯身吻I住了他。
男人的唇柔软而灼烫,或轻或重地碾I压着辗I转I轻I吮,高挺的鼻梁不时摩I擦I触碰在一起。
许喃脑海中的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爆炸,又在这一瞬间静止,所有的思维都凝固在彼此I衔I接的地方。
有些干燥的唇被一点点润I泽,下一秒,许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扫过他的唇I缝,他下意识松开唇I瓣,男人的舌就这样I闯I进温I热的口I腔。
彼此激烈的心跳声,压抑的喘I息交I织在一起,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跳更加剧烈。
和印象不同,对方此时已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动作又急又重,缠着吮I着,叫许喃的舌I尖有些发麻,奇怪的酥麻感顺着尾I骨攀爬,至后背,后颈,最后在脑颅内炸开,像是一簇绚烂的烟花。
空气在升温,在沸腾,似是夹杂着火星子,一触即燃。
到后面,许喃也分不清到底是他抱着余戌,还是余戌把他抱在怀里,也许都有。
像是一场绚丽的梦,迷蒙中,许喃睁开眼,看到男人低垂的眼睫颤动,莫名地……很性感。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中亮起一道光,许喃一惊,混沌的大脑有瞬间的清明,下意识要伸手把人推开,但环在腰间的手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更紧了几分,死死将他禁I锢在怀里。
许喃想出声提醒,却被人寻了空隙,吻I到I了I更I深的地方,男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强硬地拉着他回归沉I沦的幻境,许喃刚刚清明了的思维再次被大雾弥漫,混混沌沌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余戌撩起眼皮,淡淡瞥过开进胡同口的电动车,微微侧身,把怀里的人按在完全被阴影笼罩的墙上,用宽阔的后背将人严严实实地遮住。
光打在墙上一略而过,很快走远,消失在胡同小道。
胡同再次陷入沉寂,昏暗的路灯微微闪烁,只有这个角落回荡着细碎的声音,偶尔伴随几声压得很轻的焖I哼。
许喃不知道他们到底吻了多久,以至于分开的时候,唇I瓣隐隐带疼,舌也疼,这是对他们不I节I制的惩罚。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余戌垂眸,指尖轻轻抹过青年泛红的眼尾,然后是有些红I肿的唇:“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疼吗?”
许喃的脸本来就很红,闻言更红,唇火辣辣地烧灼,舌I根又疼又麻,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不疼,我一男的,怕什么疼。”
余戌的眼眸中凝着更深沉的情绪,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很认真地说:“第一次接吻,我还不太熟悉,我会认真学习,多加练习的。”
许喃一愣,多加练习,怎,怎么练习?
借着昏暗的光,余戌看了眼时间,有些懊恼道:“怎么就十二点了。”
许喃下意识抿唇,被焦灼的刺痛扎了一下,又连忙松开:“怎么了,你要回去了吗?”
十二点是这人睡觉的时间点,他知道余戌每天都睡得很准时,想到这,许喃已经开始舍不得,不想和他分开。
“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余戌很轻地皱了下眉,“你工作太辛苦了,熬夜睡眠不足,第二天会身体不舒服。”
原来是在为他考虑吗?
许喃压着唇角,心里有种不受控制的欢喜在弥漫。
“以前带过的学生恋爱了就黏黏糊糊的,对学习工作也不上心。”余戌敛眉,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许喃愣了下,有些心虚,总觉得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要不然就是在影射他。
余戌轻叹一口气,手搭在许喃的后颈上轻轻揉捏了下:“现在好像能理解他们了,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粘人。”
“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宝在问会不会再写直播内容,评论区怕宝宝没有看到,那我就这章作话回一下啦。
直播这部分内容争议很大,因为很多不看直播的宝不太能理解娱乐直播的体系,刷钱上头的感觉,最近也经常看到这类评论,理解不了刷礼物的行为,抨击的声音比较多。
也有宝会觉得直播内容很水,都是礼物和弹幕,但这很难避免,毕竟在我看来,直播的精髓就是PK打脸,礼物刷出来的瞬间和弹幕瓜友666这三个部分。(叠个防护甲,也可能是我写得不好,所以给人感觉很水,先说一声抱歉)
而且以喃妹的性格也不会在确认关系后,还让余教授给平台送钱,想要回到直播内容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正文里不会再写直播内容,不过可以在番外写,把回归的契机放到番外,喜欢的宝可以到时候订阅番外,写个百团大乱斗(bushi)满足喜欢的宝,也不会影响不喜欢直播部分的宝看文节奏,感谢谅解。
对番外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评论区提,只要有灵感,平台允许(咳咳)我都可以写。
今天的作话比较多,就不点名感谢营养液了,谢谢各位宝宝的支持!
送走了余戌,许喃站在门口愣了好一阵才回屋里。
经过客厅的时候,遇上出来接水的宁一俞,戴着降噪耳机,似乎在和人打电话。
许喃对他笑了下,不想打扰他,准备直接回房间,但宁一俞却是对他招招手,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许喃愣了下,顺着宁一俞的意思坐到了餐桌那边。
“先不跟你说了,我把事情和阿喃说一下,”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宁一俞哎呀呀一声,“好好好,爱你爱你,嘴儿一个。”
说完对着麦克风的位置,吧唧地亲了一口。
许喃:“…………”
作为一个脱单人士,他有点无法想象自己对余戌这样,至于余戌对他这样,连想都不敢想,太可怕了。
宁一俞挂了电话,看着许喃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许喃愣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摸脸:“很红吗?”
宁一俞认真地点头:“超红,是不是刚才吹风吹的,一会儿吃点药预防一下?”
许喃知道自己脸红是因为什么,但这种事又很难说,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刚才和人接吻的缘故吧。
“嗯嗯,我会的,”许喃应付两句,试图转移话题,“叫我过来干嘛?”
宁一俞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就是吧,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我可能要搬出去了,”宁一俞说着不要意思地笑了下,“伏安那家伙太粘人了,一直想同居,他现在很迁就我,我们成功达成了和谐生活,所以我也,嗯,挺想跟他住一块的。”
许喃愣了愣,笑道:“那挺好的啊,你准备什么时候搬?”
宁一俞抓抓脸,有些踟蹰:“但你一个人住真的可以吗?而且房租……”
许喃无奈地打断他:“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巨婴吗?房租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再找个合租的人就好了。”
顿了下,他又说:“你的花我会帮你浇水,有空可以回来看看。”
和许喃合租一年多,宁一俞自认挺了解许喃,这个人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很周全,不爱给别人添麻烦,这样的人简直是最完美的朋友。
他自己其实在这家里跟个摆件也没啥区别,嗯,会制造垃圾的摆件。
但他还是担心,自己搬走了,许喃接下来的生活问题,许喃自然是不需要别人照顾,但听障的问题让他对新的合租室友感到深深地担忧。
要是新室友说许喃的坏话,或者仗着人听不见做些什么恶心人的事情怎么办?哪怕是合租也有磨合期,一些生活习惯和细节的碰撞,许喃的情况注定了磨合期会更长。
而且合租室友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这中间的空窗期,多出来的另一部分租金对许喃应该也是蛮大的经济压力……
“房租我把下个月的也一起出了,这样你找室友时间会宽松一点,”宁一俞不放心地说,“别着急找,找个合适的,顺眼的,生活习惯好的,最好有个试住期。”
许喃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找对象,还试住期,你可别琢磨了,钱也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好。”
说完,他笑着拍拍宁一俞的肩:“好了就这样,别纠结了,快去过你的二人世界吧。”
宁一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第一次发现爱情和友情竟然难以兼顾。
“伏安那边想你什么时候搬?”许喃问。
“嗯……他说越快越好,”宁一俞少有的有点脸红,“日用品什么的他都已经帮我买好了,很多东西他那里都有,也不用我带,恋人同居嘛,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共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恋人同居这几个字给影响到了,许喃脑海中莫名闪过某人的模样,神使鬼差问了个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一鱼,你们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是在什么情况下?接,接吻以后吗?”
宁一俞还在纠结许喃新室友的问题,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你是说做ai?这哪有什么情况,氛围到位,情到浓时不就做了?我俩第一次接吻就是在做的时候,你问这个干嘛?”
许喃被他狐疑猜测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深怕被这家伙看出端倪,磕磕巴巴道:“哦哦,没什么,就是听你说到伏安突然想到的。”
“那就这样吧,你哪天搬,决定下来了跟我说一声,我调休帮你搬东西。”许喃连忙吧话题转开。
“哎哎,估计也就这两天了,”说到这个,宁一俞又开始叹气了,“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个房子,还有我的花。”
许喃笑笑:“可别舍不得了,去奔赴你的爱情吧。”
“伏安说搬家前请你吃个饭,”宁一俞问,“你啥时候有空?”
许喃想了想,因为刚刚休假回来,他几乎都是上整班,也就后天轮了一个白班,但那天约好了要去余戌家。
“我还不太确定,”许喃说,“等我问下同事看看能不能调班。”
“那行,务必宰伏安一顿狠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许喃第二天还要上班,宁一俞也就没多说,两人道了晚安,各回各房间。
躺上床,眼前是苍白的天花板,这个时候许喃才显露出几分怅然。
成年人的友谊不比学生时代,大多数人只要换了工作或者生活的住所,就会和那个圈子告别,那些朋友也会在没有共同话题的日常中逐渐走远。
没有什么长久的友谊才是成年人的常态。
许喃垂眸,打开同城软件,发帖招合租室友。
房子的位置不错,加上租金合适,本来破旧的房子在许喃和宁一俞这一年的打理下,随便抓拍一张都是景,很有些小资惬意的意思。
虽然已经凌晨了,但帖子还是立刻收到了回复。
[同城8592625:lz还在吗,什么时候方便,想看看房子,留个联系方式吧]
[同城6285943:嗯?诈骗吧?这么好的房子租金才一千多?中介又出来忽悠人了??]
[同城7362743:啊啊啊,是我梦中情房了,lz介意异性合租吗?今天可以看房吗???]
帖子陆陆续续收到了七八条回复,许喃挨个看了一遍,给最上面的评论点赞置顶,挂上了他的微信。
做完这些,他关了手机,颇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其实他很不想招室友,这房子每一个地方都是他亲自参与改造的,没有参与的人大多不会太珍惜。
适应合租室友这件事也很让人头疼,要长时间合租,他耳朵的事情必然是要告知对方的,但也因为他自身的问题,总是会担心有没有给室友造成麻烦,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手机呜呜震动了两下。
许喃拿起手机,两条消息,一条是宁一俞,另一条是余先生。
余戌的消息,很简单的内容,到家了,晚安。
许喃抿唇,没忍住笑了下,也回了个晚安。
然后他又点开宁一俞的消息。
[一鱼:你要不问问你同事或者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要合租的??啊啊啊,我越想越觉得找陌生人合租这件事太不靠谱了,真的很不安全!!]
许喃无奈,颇有些哭笑不得。
[喃:我们合租那会你不也是陌生人吗?]
[一鱼:那不一样,我一看就是可可爱爱的老实人,现在社会上,人心险恶的太多了,而且你还长得好看,遇到变态怎么办!!不是每一次都能运气好,遇到我这样没有攻击性的可爱甜0的!]
许喃:“…………”
[一鱼:哎哎,你要不找个对象吧,和对象合租,嘿嘿嘿,还顺便可以完成生I命I大I和I谐。]
头疼按了按太阳穴,许喃选择直接回复一个滚。
余家别墅。
余戌到家的时候,余夫人还没睡,正在客厅里追剧,家里灯火明亮。
余戌大学就出国留学,后面十余年没有在国内常住过,偶尔回国也都是为了陪伴家人,自然也是跟家人一起住。
“哟,回来啦?”余夫人抬头,笑眯眯道,“现在的教授可真辛苦,还得半夜出门上晚自习,熬夜加班的。”
余戌面不改色,淡淡一笑:“嗯,刚回国总要努力一些。”
余夫人冷哼一声,知道儿子是不准备说实话了,也懒得和儿子瞎掰扯,都是成年人了,她也管不住。
“我听柳管家说,你要找房子搬出去住?”余夫人说出自己等了一晚上的目的。
余戌在单人沙发坐下,闻言微微颔首:“嗯,住家里终归是有些不方便。”
“那你找这么急?”余夫人皱眉,不认可地说,“这看房子就跟找媳妇一样,得慢慢挑,不小心被坑了那可怎么是好。”
“我选的是余氏的房子,”余戌轻笑,“要是被坑,那也只能认了。”
余家的产业众多,房地产是其中的大头,余戌也懒得折腾,只想尽快搬,就让柳管家给他在余氏的房产中给他挑了一套。
“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余夫人轻哼一声,不高兴道,“你都没跟我提过这事儿。”
“嗯,会经常回来,”余戌垂眸,唇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在这儿我怕有人会不自在,放不开。”
“有人?”余夫人一愣,“谁不自在?”
余戌挑唇一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一点了还不睡,今天的面膜白敷了。”
余夫人又是一声冷哼,不满道:“还不是为了等你,我名下有套房还不错,你要是着急搬,去看看那套……”
余夫人把自己说得那套房子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里面的装修她也很喜欢。
“好,明天我过去看。”余戌颔首,他对房子本来也就不挑。
简单聊过,余夫人始终没有从儿子那里套出为什么突然要搬出去,还有那个“有人”是指得谁。
但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能感觉到,这中间不对劲,儿子很不对劲。
考虑到有人要来看房,许喃特意和朝旭调了班,空出一早上的时间,合租的事情不能拖,如果可以,他想要赶在宁一俞搬走前确定合租室友,这样就能无缝衔接,解决房租问题。
一连加了五六个好友,微信上聊下来感觉还可以的有三个,就约了过来一起看房,中间错开一个小时。
许喃也很直接地告诉对方,还约了其他人,所以如果时间错过了就没法看房了。
第一个看房的人是早上八点半过来的,大概是怕迟到错过,这人提前了四十分钟,许喃收到微信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和余戌吃早点。
“怎么了?”余戌撩起眼皮,看出他的为难。
许喃指了指手机,踟蹰道:“宁一俞要和男朋友出去同居了,我在网上招合租室友,结果人提前来了。”
余戌动作一顿,看向许喃,眉梢微抬:“招合租室友?”
作者有话说:
余教授(头顶天线倏地一亮):我有一个想法……
“嗯,想尽快确定下来。”许喃说着,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看房的人就等在门口,他总不好让人一直等着,但这房子就这么大一点空间,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餐桌,吃饭的时候,身边有陌生人走来走去的参观,别说余戌,即便是他也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你让他进来吧,”余戌放下筷子,矜持地用湿巾擦拭手指,“我也吃好了。”
许喃歉意地一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补偿两个字惹得余戌眉梢微挑,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你可以去我房间休息一下。”许喃怕他觉得不舒坦,又提出一个建议。
余戌微微颔首,站起身,用桌上的防虫罩把还没吃完的早点罩住:“好。”
许喃匆匆走出去,打开大门。
门口等着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或者说是男孩更贴切,穿着一身运动服,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好,我约了九点过来看房,怕错过了提前了一会儿,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许喃摇摇头,笑道:“不会,我起得很早,先进来吧。”
男孩子的年纪和徐小岩相似,许喃总有种看弟弟的感觉,也少不得多几分关切。
“吃过早餐了吗?”许喃问。
“还没吃,”男孩笑眯眯地,很有年轻人的朝气,“等看完了房子我再去吃。”
更一进院子,男孩立刻哇哇地惊叫:“哇,这房子也太漂亮了,真的只要一千六的租金吗?”
亲手打理的房子被夸赞,许喃也是很高兴地,笑着点点头道:“对,以前这房子很破,后来被我和室友收拾出来的,不过他谈恋爱了,准备和对象去住,所以就空出来了。”
“这样啊,真的好漂亮,这个花也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咦,这个是种的蔬菜吗?哇,纯手工蔬菜,牛逼啊哥!”
“还有水果,这很难种吧?为什么用不同的盆装啊?”
男孩看上去兴致很高,看什么都好奇,许喃便也一一给他解释。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许喃领着他进入室内,屋里经常收拾,看上去非常整洁,阳光倾洒,显得窗明几净。
“哇,这才太干净了,”男孩发出惊叹,随即显出几分羞赧,“我平时不太喜欢收拾,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会把范围控制在自己的房间,公共区域的卫生我也会做的。”
许喃点点头,他其实不在意室友爱不爱收拾,只要别把客厅,浴室,厨房这种公共区域弄得一团糟就好,他平时上班就觉得很累了,不想回家还要大扫除。
“我是C大的学生,你知道的,学生嘛,难免会有朋友同学来家里玩,”男孩挠挠头,笑道,“这个可以吗,我怕你介意,所以先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