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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晚修结束的时候时泽都不知道老师到底是讲了什么内容，主要是他的心中一直在想着昨天脑袋突然之间疼痛的原因，他总觉得这样子的疼痛来的不寻常，他感觉的出来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只要自己细想就可以猜得到，可那答案就像是飘在他面前的一根若有若无的线，他明明看得到但是却抓不住，虚无缥缈的感觉让时泽无从下手。
时泽一整个晚修的低气压叶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在时泽身边也没有多说什么，有的只是在下课间的时候叶策悄悄的又从分界线给他推过来了一瓶饮料。
时泽看了一眼这回是草莓味的牛奶。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人绝对是把他当小孩子在哄了。
下课的时候叶策就已经跟苏景和先行一步从后门溜了，时泽整理着自己的书包，发现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带的，随手就揣了手机和口罩走出了教室。
时泽慢吞吞的走着，突然之间他的脑袋又是昨天那阵熟悉的刺痛，他蹲下来骂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缓和了一些之后站了起来。
上一世的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一世却如此频繁的出现，让时泽已经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时泽走路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想到自己这一次的重生可能是因为叶策。
会不会……自己这无缘无故的头痛也是跟叶策有关。
“艹！”时泽打开了手机找到了昨天罚站那时候才加上的叶策的微信，但是微信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时泽拿着手机有些无助的站在原地，他虽然是重生吗，但他根本就不知道上一世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慌不择路之下时泽突然想到了学校后面的那个小巷子，随后他转头就往那边跑去。
在走进巷子不久后，时泽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他连忙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没想到看到的就是一伙人正围着叶策和苏景和在打，叶策看着拿着铁棍冲到他面前的人，他伸手抓住了铁棍，抬脚踹翻了冲过来的人。
苏景和在一拳把一人打退几步后，他竟然还有空抱怨：“艹，早知道就不跟你走这里了，要是走大路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家洗澡了。”
叶策躲开了一个人的攻击：“就你事多。”
“老子就应该把你扔在这里让你独自奋战。”
“巷子右转出口，您老请。”叶策毫不客气的开口。
时泽在巷子的拐角隐着身形尽量不让叶策他们看见自己，时泽可以确定自己莫名其妙的头疼绝对是跟叶策有关，上一次军训的头疼，在回家的时候就在这个巷子里碰到了满身是血的叶策，而这一次同样也在巷子里碰到了被人围堵的叶策，只不过这一次的头疼比上一次还严重，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你说我们要是被发现了不又得派出所一日游了吧，老李都认识我了，每次一见到我就说这么文文弱弱的学生老是学人家打架干嘛？弄得我都不好做人了。”苏景和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
时泽借着墙壁的掩护看到苏景和一脸狠戾的踹翻了身后偷袭他的人，模样跟「文弱」这个字丝毫沾不上边。
“那你先把你那装模作样的眼镜摘下来先。”叶策一边打一边吐槽，看起来应付得十分轻松。
在二人边打边聊之际，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叶策的身后被打趴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从自己的怀里抓着一把小刀刀刃已经对上了叶策的后背。
“小心。”一道声音响起，叶策只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阵劲风划过，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小刀掉落在了地上。
叶策赶忙回头，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口罩头发凌乱得遮住眼睛的男生，男生穿着二中的校服，领带被扯得歪歪斜斜，校服的纽扣被松了两个，在昏暗的路灯下，叶策看到了在男生的锁骨处好像是有这什么微微发亮，他近看才发现男生的脖颈带着的是一条项链，那条链子随着男生的呼吸在微微起伏。
虽然男生看着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但是叶策能感觉得到在他面前的这个男生没有恶意，他看了一眼男生：“兄弟谢了。”
那男生在听到叶策的话语之后身子似乎是僵了一下，身形有点不自然，男生的声音很低：“不用谢。”
叶策打量着面前的男生，不知为何他在这个男生身上总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但具体却又说不上来，就在叶策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男生出手打翻了在叶策身后冲上来的人：“打架的时候看你自己的身后。”
叶策看着出手狠厉的男生，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这个男生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虽然是这样子的感觉，但叶策知道此时这个人是友非敌，所以他选择相信这个男生。
一番下来三人把过来挑事的七八人揍翻在了地上，时泽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怎么看也觉得像是成年人而非是混社会的学生。
他转头问向了身边的叶策：“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
“不知道，可能是我的一下作风让他们不太满意吧。”叶策的态度极其的敷衍，一看就是临时找了个理由糊弄时泽。
时泽也没多问，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叶策：“你还是少树敌比较好，要不然总有一天是你应付不过来的。”
叶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教训的口吻跟他开口，他颇为稀奇道：“兄弟，你是在跟我讲道理吗？”
时泽的脚步一顿：“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得嘞，谢谢兄弟。”身后响起了叶策的声音，“有时间再见面的话我请你吃饭。”
时泽没有回应，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离开了这条小巷子。
在走出巷子之后时泽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理了理被他自己故意弄乱的头发，重新扣上了校服的衣扣，他转头看向了身后黑暗的巷子，紧接着一声气急败坏的「艹」说出了口：“真他妈是见了鬼的兄弟。”
巷子里苏景和看到那陌生人已经离去的时候，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向了叶策：“那谁啊？”
叶策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起来身手很好，你还是要注意一点的。”苏景和想起了刚刚自己在那人身边的时候看到那人出手的样子，极为狠戾不带一丝犹豫的，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很危险。
“你说是不是你爸那边派来保护你的？”苏景和问道。
叶策：“你觉得我家会在乎我的死活？”
“有没有可能是跟你做朋友然后让你放松警惕？”
叶策回想了一下那人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
“为什么？”
“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敌意。”
苏景和皱了皱眉头：“就因为一个感觉？”
叶策点头道：“我相信我的感觉。”
苏景和插着口袋走出了巷子，他叹了一口气：“希望你的感觉不会害了你。”
第二天叶策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时泽看了一眼叶策发现叶策看着他没有什么异样，他也就放心下来了，毕竟自己昨天遮得那么严实叶策应该是看不出来。
正在时泽发呆的时候老林拿着课本走上了讲台，他看了一眼闹哄哄的教室拿着课本怕了拍讲台：“同学们别闹了，赶紧收收心过不了几天就是期中考了，你们这样子的状态怎么应对考试？”
一听到考试大家立马就坐正了：“考试？什么考试？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这也是刚刚通知下来的，下周考试，所以这节课我们过一下课本里的知识点，不要到时候应该拿分的一个不拿，拿不了分的还是拿不了。”老林站在讲台上耳提面命道。
十三班的同学似乎是没有对班主任有太多的畏惧，在老林说出这一句的时候甚至有人在讲台下大喊：“老师，数学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不是我们凡人能触碰的。”
老林是数学老师，每堂课下来的时候，在十三班的教室里除了时泽依旧做得笔直以外，很多人在下面不是拿着课本在睡梦中学数学，就是直接放弃挣扎趴在桌子上找周公解题了。
老林叹了一口气，其实那些学生说的也是对的，数学有的时候真的要看的是天赋，有的人可能学一学就知道该怎么解题，有的可能要耗费很多的时间才会，但一样的题型只要是换了一种问法，就有很多人又不认识了。
所以有时候他们说的数学本就是逆天而行也是实话。
叶策看了一眼身边的时泽，此时的时泽正拿着笔看着今天老师新布置下来的作业，落笔行云流水的样子好像这些题都难不倒他一样。
叶策凑了上前问道：“小朋友这次考试你有信心吗？”
时泽看了一眼叶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分数：“还行吧。”
“大概多少名啊？”叶策被时泽自信的样子勾起了兴趣，叶策知道时泽的成绩一向很好，但是这也只是知道他是入学的年级第一，再之后没有经历过考试，所有评价的标准都是时泽往日里交作业和上课的样子。
可是在上课的时候叶策注意到时泽看着是认真，但实际上手中拿着笔，魂早就不知道放空到哪里了。
叶策不知道学霸是不是都这么学习的，但他可以肯定要是他这么学的话早就到倒数第一了，虽然他现在也是，但这是鉴于他睡觉交白卷的结果。
时泽偏头看了一眼叶策，他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叶策那让人糟心的成绩，叶策在高一高二的时候永远是稳坐在年级里的倒数第一，他就像是所有差生的定海神针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叶策在，倒数第一就不会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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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泽放下了笔看着叶策：“对我的成绩这么感兴趣啊？”
明明是一句正常不过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时泽若有若无的暧昧语气说下来之后，倒是平添了几分不明意味的感觉。
“就……就是有点好奇，因为看你都不怎么听课。”叶策说道。
“这么好奇我的成绩那么要不要打个赌？”这一瞬间时泽起了坏心思。
“赌什么？”
“就赌我的成绩，赌注是……你……”时泽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看到叶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之后，他嘴角微扬说完了后面的话：“你的成绩。”
时泽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叶策不知为何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在松了一口气之后他更多的还是失落，一种没来由的失落。
“赌我什么？”
“如果我这次年级第一的话，你下一次考试不准是倒数第一。”
叶策想了一下，就算不是倒数第一倒数第二他也有实力拿到的，随后他答应了时泽的要求，但没想到时泽在后面又补充上了一句：“至少前进一百名。”
叶策拍桌而起：“一百？你疯了！”
“其实成绩越在后面提升的速度就越快，在前面的反而不好超过人家。”
叶策苦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不，我是相信你的实力。”时泽看着叶策，想到了叶策仅用了高三一年去到了清大，虽然外人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时泽知道在这辉煌的背后叶策一定是下了苦功夫的。
这一世时泽不想让叶策再像上一世那样辛苦，打着「教育娃娃要从孩子做起」的想法，时泽已经给叶策计划好了一系列的学习时间安排表，只不过叶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那要是你不是年级第一呢？”叶策问道。
“那就……你随便提一个要求，我能满足的都可以。”时泽这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看似一本正经的话里硬是说出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叶策清咳了一声，想着时泽日常上课走神的样子，再想想赌注，觉得自己好像也不亏，随后就答应了下来，但他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被迫「卖身」了。
叶策跟时泽打赌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位大喇叭知道，也就短短的几天时间整个高一年级都传遍了，有的甚至还在贴吧上开启了公然投票，就赌时泽这一次会不会是第一名。
但大多数人的态度还是不相信时泽会是第一名，虽然时泽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绩来到二中的，但现在他在十三班上课，十三班可是学校最差的班，师资力量自然是比不上一班，所以更多的人还是相信这一次的第一应该是入学的年级第二，现在在一班的杨立。
有好事者特地去一班拜访了杨立，杨立那时候就是轻蔑一笑，讽刺的说道：“十三班的人哪成什么气候，年级第一肯定是我的。”
十三班的人哪受得了这个气，自然又开始在网上进行了无硝烟的战争，随后愈演愈烈变成了两个班的荣誉之战。
这一消息兜兜转又传到了远在十三班的时泽耳朵里，时泽有些头疼的撑住了自己的脑袋，明明是他跟叶策两个人的赌注，为什么要插一个人的进来，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情戏，为什么变成了三人的谍战片。
就在这么万众瞩目之下，终于来到了期中考试。
二中的考场安排一般是按成绩来分，从高到低，前30的都在一班以此类推，所以时泽要收拾着书包苦哈哈的从十三班准备去一班。
嗯……按十三班的人来说，他就是要去他们的敌对班。
“泽哥，你可不能因为一班太好就被他们引诱去了那边啊。”
“泽哥，十三班的荣耀就靠你了。”
“泽哥，考他个年级第一让一班那些儿子们看看。”
“……”
时泽看着给他送行的十三班的「父老乡亲」们，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一典故。
座位上的叶策也只是看了时泽一眼，随后开口道：“加油。”
时泽要离开的脚步一顿，他看向了叶策，眼带笑意：“好。”
在时泽离开之后，叶策绷着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他无可奈何的撑住了自己的脑袋。
艹！连笑都那么好看！
时泽带着「家人们」的期盼来到了一班的战场，一班是尖子班，前三十的就占了三分之二，留在一班的人自然是不少。
时泽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前同桌苏承也留在了一班，运气刚刚好，坐在了最后的位置，应该是年级的30名。
坐在后面的苏承也看到了时泽，在后面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时泽拎着书包径直走到了教室的第一座，而就在时泽落座的时候战火一瞬间就烧到了战场，一班的人都好强谁都不愿意让第一的位置让外班的人坐，只见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就像是死读书的人来到了时泽的面前，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一板一眼的说道：“你就是时泽吧，这次我会考第一。”
时泽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开口就是一句：“你谁？”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这间教室陷入了冷空气中。
“我是杨立你都不知道？”杨立拍着时泽的桌子看架势就像是要干架一样，“我是跟你宣战的人，你都不知道吗？”
时泽上一世是在一班自然是知道杨立，只不过他之后在叶策的日记中看到有一次期末考试杨立叫人在巷子里堵自己，被叶策知道后提前解决，否则他都不知道杨立的为人竟然是这样子的。
时泽一想到那时候叶策手臂上因此留下的巨大伤口他就忍不住心疼，连带着对杨立也憎恨了起来。
时泽坐在第一排第一座的位置上抱着手看站在他面前的杨立，嘴角带起了讽刺的微笑：“是吗？我还以为我的对手只有叶策呢，也不知道我跟叶策好好的赌注在下着，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人硬要凑过来丢人。”
杨立知道时泽的话是在讽刺自己，他拍桌而起：“你敢拿我跟叶策比，就他？那个倒数第一？他配吗？”
时泽缓缓的抬起了眸，他看向了杨立，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杨立却在时泽的眼睛中看到了危险的意味，但转眼这危险就消失殆尽了。
可能是错觉吧。
杨立这么想，时泽看起来就是那种温温柔柔的类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狠角色。
“我可没说我拿你跟叶策比……”
时泽话还没说完，杨立的嘴角就已经带起了笑容。
叶策这样子的傻逼怎么能跟他比。
“因为你配不上叶策，你根本就不如他。”时泽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落了下来，他的声音平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杨立原先的微笑僵在了嘴角：“你说我不如叶策那个傻逼？”
后面的两个字让时泽猛地抬起了头，时泽站起来看了杨立一眼，身高的压制让杨立不得不抬头看着时泽，紧接着时泽一笑，笑中带着威胁的意味：“如果我再听到你骂叶策一句，那以后你可要小心了。”
时泽说得隐晦，也只是点到为止。
“艹，这么护着他，他是你对象啊？”杨立见说不过时泽就想起了之前在学校里的传言。
这一句话说出来，本就八卦的一班同学虽然是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但耳朵都已经伸到了时泽那边。
时泽听罢，靠在椅子上他看着在他身边的杨立，语气有些无奈，只见他嘴角带笑的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一班的众人：！！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吗？
学霸你为什么不否认！
这是间接的承认关系了吗？
这么大胆这的好吗！
就在一班的人抱着吃瓜的心态的时候，考试预备铃声打断了他们吃瓜的步伐，而杨立也只是灰溜溜的坐到了时泽的身后。
监考老师抱着卷子来到了教室分发下去之后教室又恢复了安静。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时泽大概的看了一下发现也没有什么难的，拿起笔就直接下笔了，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基础。
一场考试两个多小时，时泽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写完了，末了还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开始无聊的打量着一班的考场。
上一世的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也同样的在考试，那时候的自己会因为一场考试而紧张，但到现在自己的心境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起伏了，在一场场考试的历练中自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时泽撑着脑袋看向了窗外，突然之间他的身子一怔，瞳孔微缩，这时候他才发现一班的对面就是十三班，坐在最后面的叶策正靠在窗子上撑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就像是冥冥中有感应一样，叶策的视线跟着微移，然后跟坐在窗边的时泽对上了视线。
尽管距离得很远，但不知为何时泽能感觉得到叶策好像开始紧张起来，就连原本放松靠在窗沿上的手臂都感觉出来了几分的局促不安。
时泽突然想起了在叶策日记里的一句话。
——虽然有点模糊而且还离得很远，但是我看到了他，那是我第一次能够那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我希望他转头，但是又怕他转头，我怕他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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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时候时泽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叶策应该是某次体育课或者是星期一例行升旗的时候看见了自己，但直到现在时泽才知道叶策说的是考试的时候靠在窗边看到的自己。
时泽想起了在上一世苏景和跟他说的话：“叶策他只是不敢爱。”
时泽看着对面的叶策，他知道叶策的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差错，生怕越界，叶策死死的守着那一个界限从来都没有越出过一分一毫，就连看自己也只是隐藏在对面的窗户，时泽垂下了眼眸，心中一阵心酸。
叶策撑在窗边总觉得时泽在看他，但是又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在两方的纠结之中，叶策觉得自己应该是自作多情了，毕竟这么远时泽怎么可能就看得到他。
这一场考试就在时泽放空自我的时候结束，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考试休息的间隙，他考试的状态竟然被人洋洋洒洒的写在了贴吧上，总的来说就是时泽除了前一个小时都在答题以外，其他的时间都在放空自己。
在这个帖子里很多赌注压时泽不是第一的人在贴吧里回帖「稳了稳了」，而广大的十三班群众则奋起拿起了手机打算开始一场无硝烟的战斗。
虽然他们成绩比不过一班，但是他们可以当时泽坚强的后盾，至少让自己班不会被骂的那么惨。
只不过贴吧上的战况激烈但身为当事人的时泽还是处于不知情的状态，甚至还在考虑怎么让叶策的成绩能够提升前一百。
最后时泽选择了最有效的办法——补课。
时泽想了一下叶策的态度，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叶策配合，他不知道叶策厌学的原因是什么的，但是时泽能猜得到叶策的态度应该是跟家人有关。
还是到时候做做叶策的思想工作吧。
时泽正想着，教室的走廊不知为何突然引起了一阵骚乱，有人喊着：“叶策打架了！在走廊把人打出血了。”
就在教室里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坐在前面第一个的时泽猛地站了起来冲出了教室。
尽管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时泽，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感觉时泽不应该是那种莽撞的性格。
时泽跑到走廊的时候在各个班级的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有的还探着头往里看，劝架的一个都没有，大多数的人都是抱着吃瓜的心态看着里面，有好事者还在外面鼓起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
时泽扒开了人群看向里面，人群里叶策正死死的掐着一个鼻子正在流血的男生，他的眼神是往日里从没有流露出来的狠戾，他把男生抵在了墙上，笑得危险：“你再说一句给我听听。”
“□□妈的……”
都是男的，那男生怎么能忍受自己被叶策压制得毫无动弹，他一边骂着一边手脚并用全都招呼在了叶策的身上。
叶策躲过了男生的攻击，紧接着又是一拳落在了男生的身上：“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但没想到你还是自己这么喜欢找死。”
叶策说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虽然叶策没有明显的表现但是时泽感受得出来此时的叶策已经有些失控了。
“你敢这么打我？你等着教导主任来了你就惨了。”被揍的男生虽然虽然打不过但是嘴上的功夫还是不饶人。
叶策又是一拳：“你自己来挑衅的你怪我揍你狠了，当□□还想立牌坊？天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着了。”
本来想去阻止叶策的时泽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他之前只知道叶策的身手很好，但没想到叶策的嘴上功夫竟然也是这么的厉害，一时间让他有点震惊，难道之前叶策在他面前局促和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样子全是因为害羞吗？
「砰」的一声硬是拉回了时泽飘远的思绪，就在他刚刚怔住的期间，叶策已经将那男生拖进了厕所，随后又把那男生踹向了厕所隔间的挡板处。
叶策的眼眶已经红了，整个人的状态已经接近失控不像以往那般的冷静。
厕所里传来的滴答声，以及在红桶里溢满出来的脏水让叶策不禁想到了那年的冬天。
那一声声的水滴声就像是在索着他的命一样，一滴一滴的滴落让他接近崩溃。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他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周围的场景好像都变得血腥，一切都冷得吓人，在他的身旁好像有人在叫他，但是又很模糊，叶策的脑袋越来越猛，随后顺着声音直接挥去了一拳。
时泽在叫了叶策几声之后见着叶策没反应，但没想到叶策下一秒就直接挥拳对向了他，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的冲向了时泽，还好时泽反应够快身子一侧堪堪躲过了叶策的攻击。
刚刚赶到现场的苏景和恰巧看到了这一场景，本来想劝阻的脚步停了下来，他隐在了人群中看着正在抓着叶策的时泽，被镜片挡住的眼睛里的神色隐晦不明。
这个小朋友的身手看起来很好，而且好像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时泽在躲过了叶策的攻击之后，抬眼看见了叶策的眼神，那往日里总是略带着散漫的眼睛此时已经充满了血丝，他看着时泽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带着凶狠的样子，时泽感觉得到如果此时叶策手里有一把刀那么叶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刀捅进在他身边的人的身上。
时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叶策变成这样，但现在的叶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能做的就是让叶策尽快的恢复。
突然之间叶策的身子好像轻轻的抖了一下，这时候时泽才看到在叶策狠戾的眼神下是被叶策隐藏在深处的恐惧。
叶策在害怕……
发现叶策情绪的时泽瞬间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叶策这么具有攻击性，因为叶策正在害怕，而失去理智的叶策在如今的状况下能做的就只是伸出锋利的爪牙用他的本能来攻击一切在他身边给他造成威胁的人，因为叶策已经分辨不出来在他身边的人会不会给他造成威胁。
时泽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便打消了用武力制服叶策的办法，他缓缓地走到了叶策的面前，伸出手抱住了叶策。
突如其来的近身让叶策陷入了不安，周围不熟悉的气息让他疯狂的挣扎着，叶策就像是一个落在囚笼里的野兽，所有的动作都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