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敢随便帮人家穿裤子,沈央只能选择给他盖两层被子,以防他半夜踢开了感冒。
真的特别累,不过沈央心里还颇有成就感,而且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毕竟在一开始,点威士忌也是他主动提议的,贺南朝显然有些担心后续情况生变,却还是愿意顺着他的意思。
……就连第一次接吻,也是他趁着贺南朝喝醉酒才敢主动。
气喘吁吁的沈央迫不及待去洗了澡,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圈,根本没法睡着。
他希望贺南朝能记得一切,又害怕贺南朝记得一切。
他深感自己趁虚而入的卑鄙,又庆幸自己临时起意的冲动。
忍不住躲在被子里笑,又逐渐沉默着陷入深思……沈央都快怀疑自己疯了,他又困又累,有些心虚,可却开心亢奋到难以自持,眼睛一闭上就想再次睁开。
恋爱是一件过于复杂的事情,比他一年赚十个小目标还要困难。
纠结了一个晚上以后,沈央终于理顺了自己的思路。他决定在贺南朝面前尽量说真话,如果贺南朝想问昨夜发生了什么,那他就好好地如实告知。
毕竟如果只靠追人的套路,却把自己的真实一面藏着掖着,他就算把贺南朝追到手了,恐怕也无法长远。
他要努力变得更加真实,更加坦诚。
早上八点整,天空晴朗,阳光明媚。
贺南朝终于搞清楚了一切。
他被沈央亲了一口,然后他自己又主动亲了沈央,由于太过用力,导致两个人整整齐齐受伤的戏剧性结局。
就连他的裤子也是沈央脱的,而并非他故意在沈央面前乱脱衣服耍流氓。
贺南朝不得不承认,得知真相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因为他没有借着酒意试图伤害沈央。
而此时此刻,他们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盘起腿,各自倚着一个柔软的靠枕,好半天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贺南朝在慢慢消化着一切,心情颇为复杂,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缠绕盘旋,混沌无边,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就像酒还没醒,仿佛身处于某种飘飘然的幻想梦境。
他沉思半晌,终于挑出了此时此刻最是关键的话题,想要与沈央展开一次较为正经的交谈。
沈央没有反对,却有些紧张,他完全无法预测贺南朝想说什么。
但贺南朝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清清嗓子,语气认真地开口道:“我们昨天晚上,喝光了两杯威士忌,在此期间,又共同分享了大半瓶红酒。喝酒混着喝,最容易喝醉,所以从理论上讲,你和我,都处于脑袋不够清醒的混沌状态,对吧?”
沈央轻轻点头。
如果他不曾喝酒,他绝对没那个胆子直接亲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贺南朝愈发正色:“我们两个都不够谨慎,这是一种非常不安全的危险行为。在国外旅游,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法律不懂,若是遇到紧急情况,根本找不到家人朋友帮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一起喝酒,如果遇到拦路抢劫的人,腿软了根本跑不掉。”
“嗯,你说得没错,”沈央乖乖承认错误,“以后在外面我不会随便喝酒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抢劫。”
“那是什么?”
贺南朝看着他精致的脸,忍不住又看了几眼,才继续说:“沈央,假设昨天喝醉酒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男人,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设想,你明白吗?”
沈央听懂了他的意思,耳尖微微发红,急忙澄清:“我当然明白的,正因为是有你在,我才会……才会放心。”
“话不能说得太满,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相信的人,是你自己,这个世界上唯一可靠的东西,是属于你自己的财产与事业,”贺南朝一脸严肃,“别人平日表现出的和善,空口无凭许下的承诺,虚有其表的所谓’对你好‘,都不能当作判断依据。”
“可是你不一样……”
贺南朝摸了摸自己刺痛的唇角,无奈道:“包括我,也有着无数冲动和失控的时候……否则,我们两个现在又怎么会带着伤□□流。”
“哥,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想相信你,”沈央听得很认真,神色却是愈发笃定,“我可以不相信别人,但我能确定,自己永远都会相信你。”
认清一个人最快的方式,就是同居和结伴出来旅游。哪怕是无比亲密的朋友和伴侣,也有可能在旅途中闹出数不胜数的矛盾,更有几率暴露出自己的坏习惯和缺点。
小时候他和沈霖坐船出海玩,才离开岸边二十分钟,就差点因为一些琐事而打起来。自那以后,沈央都不情愿再和他哥一起出远门,宁愿带着拿钱办事的保镖单独行动。
可一次却截然不同。
出发前沈央万事不管,买票、包车和订酒店都由着贺南朝决定。他本来也有些担心会出岔子,打算到时候随机应变,但实际上,他在S国获得了接二连三的惊喜。
服务质量到位的酒店,拥有私人温泉的房间,温度适宜的雪山风景,地道的美酒美食,逐渐升温的关系……沈央挑不出半分错处,就连贺南朝意外发现的跳伞昏迷者,到来的时机也是如此完美。
若非有那个男人,他可享受不到如此惊险刺激的公主抱!
沈央在异国他乡过得很快乐,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有机会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的心意。
他就是真的喜欢贺南朝,相处越久越是喜欢。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他更独特的,更适合自己的男人!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贺南朝心中颇为触动,决定把沈央的话牢牢记在脑子里,作为自己日后行事的标杆与警示。
可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沈央,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沈央眨眨眼,脱口而出:“做什么都行。”
贺南朝:……
听到沈央这样说话,可真是令他心神恍惚,好似隔夜的酒又醉了几分,恨不得直接无所顾忌,借着这虚假的“酒意”胡作非为。
可贺南朝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勉强定了定神,努力维持表情严肃,快速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重新体验一次昨晚的感受。从走进更衣室开始的一切,我都想再来一次,你明白吗?我不想说谎,可是我真的特别好奇,因为大部分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反而会忍不住幻想那种特别冒犯人的画面……”
沈央听得呼吸微滞,脸颊温度飞速上升:“那,那,那怎么办啊……”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了,可事到临头还是慌张到手足无措,说话都掺着细碎颤音,特别没出息。
“怎么办?没有办法,这是人的劣根性。”
“所以沈央,我真诚地建议你,”贺南朝顿了顿,加重语气,“不要相信男人,任何男人。”
作者有话说:
小贺:为了让沈央不被坏男人欺负,我真是操碎了心。
小沈:……
小沈:(怒)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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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抱抱◎
沈央不太明白, 为什么贺南朝能在这种本该颇为暧昧的场合下,明晃晃说出一番如此经典、有道理却不合时宜的话来。
这让他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了,贺南朝的思考模式到底有多么古怪。
可明明贺南朝只比他大两岁, 这一套隐隐有些极端的人生经验与总结, 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央在意识到自己喜欢贺南朝以后,就早早让李特助去打听过许多事。他还主动找贺北观明里暗里旁敲侧击, 知道了不少贺南朝过去的经历。
贺南朝从小到大都是表面上的优等生,在老师眼里性格内向听话, 但实际那全是假象。
他和家人关系非常不好,周末时常假借着补习的名义, 去网吧从早到晚疯狂打游戏,后来打游戏不够过瘾, 贺南朝甚至跟着一群纨绔子弟去深山老林,玩起了半夜山路赛车……直到贺北观发现端倪,这项危险的发泄运动才终于被勒令停止。
而上了大学以后, 在旁人眼里成绩优异的好学生更是开始直接大变样。贺南朝彻底无视了家人的劝告,沉迷在九州广场那琳琅满目的酒吧夜店里,天天不听课, 夜夜不回家。
因为成年人不会再被管束得如此严格。
说实话, 得知这些过往的时候,沈央真的吓了一跳。
他怎么觉得其他人口中的贺南朝, 跟自己接触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呢?
虽然贺南朝自称是忽然间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可沈央还是坚定认为, 贺南朝不像那种会沉迷于危险飙车的性格。
违和感太强烈了。在每一次与贺南朝的接触中, 那股违和感都会更加明显几分。
而且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 为什么喝醉酒了以后, 居然如此擅长照顾人, 脾气还那么好?
不是说经常跟贺北观吵架吗?
这怎么吵得起来?
沈央怀疑,在贺南朝口中的大彻大悟背后,一定藏着旁人不得而知的故事……或许贺南朝在大学里过得也并不如意,甚至是被别人辜负过、伤害过,所以才会变成与曾经截然不同的性格。
可是据他调查所知,贺南朝连一次明面上的恋爱都没谈过。
唯一查不出来的……难道,难道是网恋奔现被分手了?!
沈央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警惕感。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随便相信别人的,”沈央定了定神,“但是,我还想再确认一次,昨晚是你的初吻吗?”
“是的。”贺南朝表情复杂,有些感慨。
但这份感慨只是感慨,并没有夹杂着对“过去之人”的怀念。
沈央心里一松,很好,不是因为感情问题才产生变化的,那就好办了。无论贺南朝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事,沈央认为自己都能帮忙解决。
他这一高兴,先前涌出的慌乱情绪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特别骄傲地仰头说道:“那也是我的初吻!”
“是吗……是吗?!”
贺南朝还挺高兴的,但这股高兴很快又被浓浓的震惊所取代。
不是,沈央已经在A城上了整整一年的学,为什么初吻还在?
难道那些坏男人连亲都没亲上一次,就主动巴巴地给沈央送钱送房送家产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太牛了,简直是乱世枭雄级别的风云人物!
接收到贺南朝眼中强烈的钦佩之意,沈央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明白了,脑回路又对不上了。
但沈央不想打破现在的氛围,干脆强行当作没有发现,主动往贺南朝这边挪了挪,认认真真道:“哥,你跟那些男人都不同,你在心里想坏事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你会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吧?总比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假装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影帝要好太多了。”
“嗯……我只能说我没有特别大的坏心,至少是盼着你好的,从来没想要害过你。”
贺南朝想,自己最多只是偶尔就莫名其妙想欺负人而已。
怪不得沈央想要暂时逃离A城时,会主动来找自己求助。
毕竟在大部分情况下,沈央看男人的眼光确实很准,总能在保障安全的同时让利益最大化。否则,他俩可都没机会享受如此美好的户外温泉。
关于这一点,贺南朝也很佩服沈央。
而沈央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得到肯定答复以后,立刻开始再接再厉。
“对了哥,既然你很好奇昨晚的事情,那我就多说点,”沈央说着又往他这边靠了靠,“说到底还是我不对,可是当时我真的好想亲你。”
熟悉的白茶香气飘了过来,贺南朝僵在原地,斟酌半天才小心翼翼问:“为什么?”
“因为你离我好近,把我抱得好紧。我没有叫你哥哥,你就特别委屈,一直委屈地盯着我看……”沈央眼眸微垂,轻声说,“把我看得心都化了。”
“是,是吗?”贺南朝发现自己的脸热乎乎的。
“嗯,”沈央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大着胆子继续说,“你应该也很好奇,摸我的腿是什么感觉,那你摸吧。”
“啊?!”
“快点快点。”
沈央红着脸催促,卷起自己宽松柔软的睡裤,把笔直细长的右腿向前一伸,轻轻搭在了贺南朝膝盖上。
贺南朝耳边响起“嗡”的一声,根本无法再控制心中冲动,抬手用力扣住那只白皙脚踝,顿了顿,才压着情绪慢慢移动,掌心贴上沈央悄然绷紧的小腿。
比想象中更美好。那恰到好处的匀称手感,令他几乎爱不释手,犹如轻抚一块上好的白玉,柔软,光滑,微微泛凉,简直就是夏天最好的解暑……抱着沈央睡觉肯定……贺南朝心里一惊,迅速掐灭了自己乱飞的思绪。
他觉得自己好变态,可沈央似乎毫不介意,分明紧张到声音微颤浑身僵硬,却还是轻声开口:“感觉如何?你昨晚也是这样做的……还有腰,要摸吗?”
说着,沈央用手轻轻掀起衣摆,一截漂亮白皙的景色瞬时闯入眼帘。
贺南朝:!!!
他明明早就知道沈央只穿着泳裤的模样,就连身后那两处浅浅的腰窝,贺南朝也记得一清二楚。
但此时沈央穿着规规矩矩的家居服,只是掀开里那么一点,贺南朝便感到呼吸开始急促,想看却不敢看,想摸又怕自己控制不住。
屋内的暖空调,似乎也被刻意调到了最热的温度。
“沈央,别诱惑我,”贺南朝闭了闭眼,“……我以前真的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的,昨晚你还说过,只有结婚了才能进行造小孩运动,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沈央小声说着,被贺南朝扣在掌心的腿正在擅自发烫。
因为不仅是贺南朝,他自己也在悄悄重温昨晚的许多细节……
“我说过这样的话?”
“嗯,今天的你,还有同样的想法吗?”
“当然。如果不是一段互相同意、足够亲密、彼此信任的稳定关系,”贺南朝嗓音微哑,“无论男女,最好都避免做到最后。否则在我眼里,非常不负责任。”
贺南朝真正的观念是牵了手就要负责,可惜,这个世界与他的三观截然相反。贺南朝无法改变世界,只能勉强尝试去遵守自己的原则。
不过现在,这些原则好像都在被沈央一点一滴逐个击破。
果然,下一秒沈央的话便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是,我们都亲过三次了,有两次是你主动的,”沈央抬起眸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盯着他,“就算不做到最后,但如果你想……如果你想亲亲抱抱我,哪怕再过分一点,我都愿意。”
贺南朝本就不多的良心,被迫经受无数波狠狠的冲击。
“沈央,你的想法也很重要,”他松开那只流连在腿上的手,“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央毫不犹豫:“我也只想要这些。我还想牵你的手,现在就想被你抱抱。”
昭然若揭的直球让贺南朝一时回不过神,陷入沉默。
“哥,哥哥,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的沈央语气委屈,显得有些可怜无助。
“……好好好。”
贺南朝是真看不得他露出这副表情,一手勾起他的腿弯,微微倾身把沈央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却很克制地按在他肩膀上,没有半分向下挪动的意思。
柔软的沙发垫被压得深陷,艰难承载着两人的重量。贺南朝很庆幸沙发品质不错,没有发出令人尴尬的咯吱声。
“再抱紧一点。”沈央小声要求。
“好。”
贺南朝应得很快,不禁疑惑自己为何总是轻易妥协。
或许是因为接吻都不止一次了,其余再怎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变得可以接受、稀松平常。
沈央身子后仰,肩膀轻轻倚在他胸前,脑袋也放肆地贴了上去。
黑软柔顺的发丝滑过下颌与侧颈,有些痒,贺南朝喉结轻滚,却没有动弹。
拥抱,其实是一种很健康、很美好的安抚方式。
看见沈央放松地眯着眼,乖乖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贺南朝忽然意识到,沈央恐怕一直都很需要这样的拥抱。
他应该也挺累的。
沈央把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归在自己头上,但贺南朝心里清楚,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真的没有半点不该有的想法,在最初他就不可能主动喝下第一杯酒。
更不可能主动亲了沈央两次。
今天早上,沈央玩笑般说出的那番话才是真相——他俩基本彻平了,没有谁亏欠谁,贺南朝甚至觉得自己更过分一些。
可问题来了,接下来他该如何面对沈央呢?
他到底该如何处理这段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
贺南朝不是傻子,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公交车门破裂的那一天,沈央在医院里对他说的那句“试试”,恐怕是真的想和他试试。
现在的贺南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自欺欺人下去。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挡在前面。
——贺南朝绝对不愿意同时和好几个坏男人一起进入“试试”的关系里!
这样不仅太过邪恶,而且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危险。
难道是他穿书的姿势不对?
又或者,他穿书后的第一步棋就走错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本来应该走的是龙傲天路线……比如说,认真和贺北观学习如何在商场上与人交锋斡旋,背靠老爸和大哥的资源拓展视野,最终以一匹年轻黑马的姿势异军突起,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地打败本土大boss沈霖,成为真正的A城首富?!
贺南朝越想越心惊。
如果想要跟沈央好好谈一场恋爱,挡在他前面的关卡,真的堪称是地狱级难度!这种事普通人谁做得到啊!就连他这个成功赚钱治病上学的人也不敢夸下海口!
哪怕是他老爸贺枭,恐怕也不敢说自己能当上某城首富,除非他回到北地,继续去做那个低调且有风险的煤老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沈央的真正意愿。
沈央恐怕确实看上了他,具体看上什么方面,贺南朝不清楚。或许是吊桥效应,或许是他长得还行。
可是沈央看上了他,不代表沈央愿意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而放弃一整座A城的豪华资源和无数大鱼。
否则在原文里,原主也不会那样快速地被抛弃。
思及此,贺南朝竟莫名对原主这人感到不爽起来。
可恶,虽然在现实中不曾发生过,但原文里的他就是曾经和沈央有过一段!
稍微一想贺南朝就特别庆幸,多亏自己穿来的时间特别早,否则原主就要把沈央给祸害了,简直不能忍受!
这股蓦然涌起的占有欲很危险,根本难以消化。他以前向来都不是情绪不稳定的人……直到他认识了沈央。
贺南朝无意识摩挲着沈央单薄的肩膀,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而沈央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唯有乌黑睫羽颤了颤,唇角微扬,却假装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贺南朝在反思,因为原作里所有炮灰攻都是这样被炮灰掉的。
他们对美丽的事物生出了疯狂的独占欲,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好他,无法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人。
贺南朝突然觉得这份月薪三千五的工作不香了。
再怎么说他也得多赚点钱,慢慢挤进管理层,在董事会上有投票发言的权力才行。
他叹了口气:“沈央,中午想吃什么?”
“都听你的,”沈央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蹭蹭,“别动嘛,再抱一会儿。”
贺南朝顿时陷入沉默。
他对这样撒娇的语气没有抵抗能力。
“好了吗?咱们连早餐也没吃,对胃不……”
“不好不好,再等等。”
“要不我现在去给你买点……”
“不要。”
一次漫长的抱抱过后,终于到了午饭时间。
被捂得热乎乎的沈央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刷着手机搜索附近美食。
而贺南朝坐在原处发了会儿呆,说不清心里是遗憾还是轻松。
“东亚咖喱餐厅,居然有炸蟹角耶,要不要试试?评价里说是亚洲人开的,特别地道。”
贺南朝点头:“可以,我正好有些怀念米饭了。”
他们两个在吃饭这方面也很合得来,都没什么忌口。沈央懒得出远门去找吃的,而贺南朝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从小到大就是特别好养活的类型。
恰好由于住在山上,想去城里吃更花哨的东西肯定要开车,耗时实在太长,于是他俩一拍即合,干脆提前点了山脚的外卖送上来。
等沈央选完,贺南朝还顺便买了附近咖啡馆的面包和甜点。
因为沈央真的很爱吃这些,尤其是S国滋味醇厚的巧克力。
得到抱抱的沈央一脸满足。
他脸颊红扑扑的,唇角弧度怎么也扯不平,琥珀般的漂亮眸子里满是笑意。
好喜欢抱抱哦,以后要多来点,再多来点。沈央心情好得不行,哪怕临时接到李特助的电话,他说话时还是语调飞扬,根本难以压抑高兴的情绪。
贺南朝看到他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心里逐渐涌起一股赚钱的激情。
首先本金要充足,理财得做起来了。
先趁着桃桃的股价还没有爆炸式飞涨,他多买点!
外卖还有一段时间才能送到,贺南朝便去房间拿出电脑,准备定时抢点国债,又买了几支他早就在关注的股票,还有一些要等着价格再低些才好下手。
前段时间他听贺枭和大哥聊八卦,说严氏集团的几家公司即将要被大佬收购重组了,届时必定也会暴涨,正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紧接着,贺南朝又快速扫视国内各行的金价,挑挑选选后买下一箱黄金。
金条才是危急时刻真正的保底硬通货,就算再次穿越到古代他都能用。
贺南朝今天花出去的钱,都是他这几个月勤勤恳恳攒下的零花钱。银行里的存款完全没动,简直称得上毫无风险。
至于如何在公司里顺利升迁,贺南朝决定回家再找大哥仔细咨询。这个世界的家族企业占据大头,但其中管理层更迭的具体制度,连原主都不太清楚,贺南朝也更加搞不明白。
贺南朝在忙个不停,而与此同时,沈央已经换上了自己买的第三条泳裤(最短的那条),披着浴袍推开阳台玻璃门,兴冲冲泡温泉去了。
他手里甚至还端着一杯红酒,想要庆祝自己今天的亲密试探大获成功,进展势头稳中向好。
当然,这杯红酒并不是昨晚服务生推荐的老板自酿,而是他们套房酒柜里配赠的普通红酒。
沈央自己在酒柜旁转悠半天,才挑剔地选了一瓶。
按照沈央的评价,它比昨晚那瓶酒要好喝许多,特别好。
贺南朝不知道沈央是否故意在说气话,但他也不敢多问,并莫名感到有些心虚。
反正他自己是一滴酒都不敢再沾了。
见沈央在温泉里泡得惬意,贺南朝关了电脑思忖片刻,转身去厨房加热昨晚打包的烤肉。
没错,他订的家庭套间是自带厨房的,橱柜里有未开封的简单调料和刀具,烤箱、电磁炉和微波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台专供户外派对的烧烤炉。
贺南朝觉得这个设计很好,他把切成小份的牛肋排整齐放进烤盘,重新调了一碗酱汁,用小刷子仔细涂抹在牛肉上,又在烤盘里放了些许迷迭香。
本来这里调料也不多,凑合凑合吧。
将盘子推入烤箱中,贺南朝艰难地捣鼓了半天,终于成功调好温度和时间,松了口气。
起身捶了捶腰,贺南朝不禁自我谴责。这才穿书多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真是令人颓废,他都快忘记怎么做饭了。
不行,等到回国后,他至少要把做蛋炒饭的技能重新捡回来……也不知道沈央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家常菜。
人家做了那么多好吃的甜点给他,他再怎么说也不能白白收下。
没过多久,浓郁的烤肉香气从厨房蔓延开来,贺南朝听到了流油的滋滋声,连沈央也闻得一清二楚。
沈央突然感觉特别,从温暖的池子里站起身,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朝屋内喊道:“哥,是外卖到了吗!!”
“马上马上,到园区门口了,”贺南朝说着回头看他,一眼就瞧见了沈央湿漉漉的上半身,声音瞬间放大几倍,“你先坐回去再泡一会儿,别着凉!”
“哦。”
沈央感觉自己被贺南朝凶了一下,但他不仅没委屈,还隐约有点小兴奋。
听话地坐回原位以后,沈央美滋滋喝光了剩下的半杯红酒,打算等到待会吃饭的时候,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当送餐人员终于把外卖送来的时候,贺南朝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沈央裹着浴袍出来了,见贺南朝有事他便主动过去开门,接过两袋热气腾腾的外卖,随后摸了摸口袋,想要找零钱给小费。
但就在这时,听着电话的贺南朝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沈央松松垮垮的浴袍领子向上一提。
紧接着他向前一步,不仅挡住了外卖员的视线,还顺手递给人家一张20的纸币。
外卖员满意离去,大门被重新关上,而沈央脸颊微红,看向贺南朝的目光逐渐暧昧起来。
“哥,原来你不喜欢我被别人看到,对吧?”沈央实在忍不住,声音开始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