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在旁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委婉地想自己熬药。
谌燃就把药包交给他,然后当起了熬药的‘监工’。
谢长明:……
谢长明放弃挣扎。
好在谌燃每次都备足了甜口点心。
谢长明估摸着,他应该是把原先世界的甜点都复刻了一遍,不然拿不出这么多花样。
又是一口包药苦不堪言的晚上,谢长明把药碗放在桌上,口里全是苦味,他面无表情地望向谌燃,一双灰眸被苦得有点发雾。
谌燃不客气地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然后递糖:“真乖,来,吃糖。”
今天是山楂糖,酸酸甜甜的。
谢长明含在口里,片刻后滚了滚喉结,星眸里有些抗拒:“酸。”
谌燃一怔:“很酸吗?我尝着还好啊。”
他不是苦逼的996社畜,每天有大把时间用来搞吃搞喝,这些糖果都是他反复实验复刻的成果,一般来讲不会翻车。
于是谢长明默默又吃了一颗,然后点头:“酸。”
谌燃:“……酸你咋还又吃了颗!傻不傻啊!”
他忍不住嗔怒一声,自己尝了枚。
哎,不酸啊?
谌燃嚼着山楂糖,不确定地看向谢长明,“你的味蕾是不是比较敏/感?”
谢长明想了想,点头道:“可能吧,从小就比较怕苦和酸。”
闻言,谌燃缓缓皱起眉:“那你每天喝药……”
“啧。”谌燃晃晃脑袋,“我去问问茶米老人,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苦味减弱一点。”
谢长明乖巧垂眸:“好的,谢谢导师。”
在谌燃还带着心疼意味的视线下,他悄悄勾起嘴唇,但面上依旧很乖。
想着谢长明底子太虚,之后肯定少不了进补药物,谌燃一边心疼一边退出谢长明的房间,无声叹气。
这孩子,是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啊。
就在这时,系统忽然上线,兴高采烈道:“音慎思成功拿到武器,任务判定结束,你可以选奖励啦!”
谌燃愣了愣,从犄角旮旯里拔/出这段任务记忆。
“我都快忘了。”谌燃也乐了,“有什么奖励可以选?”
系统:“鉴于音慎思寻到的是地阶武器,所以任务奖励翻一倍,单向奖励点数为120,你可以自己选择增加哪一项。”
谌燃问:“灵气也能选?”
“可以。”系统补充道,“灵气抵达一百即刻突破。”
“那算了吧,我选精神力。”
谌燃打消了选择灵气的想法,才刚突破没多久呢,还是收着点吧。
不过这样看来,只要是完成了任务,他之后突破就会异常顺利?
系统重复道:“宿主请确认,是否领取120点精神力数值?”
谌燃:“确认。”
下一瞬,谌燃只觉得自己头顶开始一阵阵发热,从头顶一路暖到了心肺处,。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再睁眼时,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洗涤了般。
举个例子,就像一张照片去了雾调整了锐化度加强了对比度变得更外清楚,他甚至能清晰看见院内大树上一片片叶子的纹路。
谌燃揉了下眼睛,禁不住感慨,“这就是精神力带来的改变吗?”
系统发布完奖励后催促道:“你的精神力快到350了,赶紧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
它也只能看到数值,不能确认谌燃是否突破了瓶颈。
谌燃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迈步往前走,就连迈开的步伐都变得轻盈许多。
他边走边盘算自己的修炼情况。
之前在炼制音响一件套识音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就已经突破了190,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炼制了几十把武器,竟然不知不觉就突破到了220+的大关。
现在是349,再炼制一把武器就能突破了!
思及此,谌燃回洞府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等谌燃离开后,谢长明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条缝隙。
谢长明侧身往外看,这时已经看不到谌燃的身影。
他左右环视一圈,见周围无人后,自原地消失。
今天是月圆夜,近日来动用了太多灵气,导致体内灵气有些异动,需要缓解一下。
山下,谌燃一蹦三跳地下了洞府山。
系统还在脑子里叭叭叭,“宿主啊,虽然我不太清楚你那武器的具体使用标准,但在咱们这个游戏体系里有件事是通用的。”
谌燃心情不错,和蔼道:“什么事?”
系统组织了下语言道:“灵气值到100,就应该能让你的武器够突破到下一阶,这个跨度不难,难的是你对武器的掌握。”
谌燃欢快的步子慢了下来,安静听。
系统继续道:“一般而言,0-100是一个等级,100-500是第二个等级,500-1000是第三个等级,1000-10000是第四个等级,我也是刚刚接到任务奖励才知道的具体等级划分,所以你对武器的掌控,还缺了些东西。”
谌燃:“举个例子?”
系统期期艾艾:“举不了啊,我就是个颁布任务搜集线索的系统,不是你的武器本命灵。”
“如果真的要大个比方的话……大概是像修炼者突破时的顿悟一样。尤其是蓝阶、紫阶往上,不能光靠修炼灵气突破,而是要加上一丝机缘一样的顿悟,才能招来天雷进行突破。”
“顿悟啊。”
谌燃能理解系统的说法,之前不就是误打误撞把风系蒲公英融入墨汁里,他才能瞬间明了武器使用方法,然后炼制出黄阶武器吗?
现在从黄阶突破到玄阶,估计又要寻找新的炼制方法。
谌燃前一秒还想着快快回去炼武器,后一秒就踌躇了步子,有气无力地往前走。
系统安慰道:“回去睡一觉,说不定第二天就想到了呢?”
谌燃随手掐了根草,看天看地的叹:“哪有那么容易。”
他说着忽然发现今天的月亮还挺圆的,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月圆夜?”
天气不错,风景也很棒,谌燃干脆找了个茂密的草地半躺了下来。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再翘起二郎腿,在翠绿的草坪赏初秋的月。
系统:“按你们家乡那边算,今天好像就是中秋节,应该是团圆的夜晚。”
谌燃嚼一下叶子,哼笑道:“是啊,团圆夜,托你的福,我团不了圆。”
系统装傻:“……啊嘿嘿。”
谌燃专心盯着超大月亮,半晌才轻声道:“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系统挑中了我?我只是一个21世纪平平凡凡的咸鱼而已。”
系统声音有些犹豫:“其实,我是帮你续了命。”
“续命?”谌燃一愣,“我之前是要死了吗?”
系统‘嗯’了声,“但很奇怪,我本来是用系统随机挑选目标,可是系统怎么摇人,都只能摇中你,大概是因为你和这个游戏世界的缘分未尽。”
听到这句话,谌燃缓缓坐了起来,面色有些严肃:“和谁的缘分?”
系统:“不知道啊,不过归根到底是和游戏有关,你抓紧时间做任务,等线索集齐,我把你送回21世纪,你续命成功就能去找这份缘分。”
谌燃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一人一统在月光下呆了许久。
谌燃才揉了一把自己已经乱成窝的头发,无所谓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就想把那几个小家伙的事情解决了,其余什么都不想管。”
系统:“……你就不能,在你的待做事项中,加上一个找地图碎片?”
谌燃哼笑:“不能。”
系统:“……”
谌燃就是逗系统玩。
他笑两声站起身来,打算回去好好歇歇,第二天继续战斗。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嗡鸣的声音自森林里传来。
不响,很沉闷。
隐隐约约地听去,像是被草木泥土遮掩后不那么尖锐的狼啸,带着痛苦嘶鸣声。
“什么东西在叫?”
谌燃耳朵动了动,他才刚适应精神力暴涨后过度强大的听力,现在听得一清二楚。
系统纳闷道:“……这东西居然不在我的检索范围,无法识别对象。”
闻言,谌燃皱一下眉,思索数秒后抬步往森林里走。
系统检测不出来的东西,不是太过强大,估计就又是一测、二测、三测的游戏BUG。
他得去瞧瞧。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
“哎哎!你别一个人乱闯啊!”系统快声叫道。
谌燃反手拿出自己的一套武器, 冷静道:“放心,我有数。”
系统:你有个屁的数!
担心打扰谌燃判断情况,系统憋着气, 安静了下来。
森林中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谌燃低头看了眼,是成群蚂蚁在搬家。
再抬头看一眼,是一排排鸟儿快速地往外飞。
他屏住呼吸,发现那些有着灵气的草木都在发出统一的律动,像是在打什么求救信号,但森林中又没有紧张死寂的氛围。
谌燃缓步往前走, 停在森林正中心,一颗巨大的岩石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看, 就听到岩石后方有痛苦的嘶鸣声。
但这声音被压得很低很低,明显是不想引起多余的动静。
谌燃皱了皱眉, 这低泣声怎么听怎么难受。
他按捺不住, 还是往前走了几步。
森林之中, 清冷的月光自天空打下, 稳稳当当照在一团灰黑色的影子上。
谌燃走近后, 能清楚看到那团影子的颤抖, 。
在月光的笼罩下,灰黑色的毛发泛着点点黄芒,显得十分温顺。
发觉有人走近, 影子猛地扬了起来, 四肢骤然紧绷。
它冷冷盯住谌燃行在的方向,黑色的狼眸里杀意毕露。
谌燃被盯得心里发慌。
他犹豫地顿住了脚步, 远远望着那匹狼。
黑狼长得很壮, 如此站起来已经能够俯视谌燃。
但它只是远远的站着, 狼眸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它背对着月光宛如一抹虚影, 看不真切。
谌燃一瞬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他试探性的扬起手,挥了挥,“嗨~这位黑狼朋友,你好呀~”
黑狼:“……”
见到来人的模样,黑狼先是顿住了没动,凶戾的身体弧线随即缓了缓。
最后在谌燃胆颤心惊的注视下,缓缓屈下前肢,趴着休息。
谌燃:!
系统犹豫开口:“这是不是黑狼族的妖修?没记错的话,你还有黑狼族的信物。”
“算了吧。”
谌燃果断开口拒绝,“一族狼群只认一只头狼,万一不是一个族群,引它发怒就不好了。”
系统:“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谌燃望着那微微起伏颤抖的狼腹,犹疑了下,开口询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黑狼颤了颤,但没有说话,甚至缓缓闭上了眼。
谌燃小心翼翼往前踏一步,“我能过来吗?”
黑狼微微睁眼,扫向他。
狼眸光芒有些黯淡,尾巴甚至还垂地轻轻晃了一下,看着有气无力的模样。
谌燃与那双狼眸对视时下意识心头一颤。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狼,好像没有多少攻击性啊。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往前走几步,轻手轻脚来到黑狼面前。
一路过来,直至已经踏入了黑狼的防御范畴,都不见这狼有任何反应。
“哎……”
谌燃轻轻唤一声,他望着黑狼还在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皱眉道,“你是哪里受伤了?”
他本来只是问问,想把这狼带到茶米老人那里去。
结果黑狼一直看着他,然后很低很轻的唤了声:“嗷呜——”
谌燃一怔。
黑狼缓慢地支起身子,然后‘砰’的一下,侧倒在地。
朝谌燃露出不住起伏、流着鲜血的腹部。
黑狼腹部的毛发略有泛白,隐隐约约透着肉色,看起来是十分脆弱的部位。
但现在腹部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谌燃眉头紧皱,连忙上前扶住还在挣扎的黑狼,“你这得包扎才行,我带你去找茶米老人,别怕,他是学院的医圣,有什么问题她都能治好的。”
黑狼有气无力地摇了下头,然后晃着尾巴,示意谌燃往他尾巴下面看。
谌燃拧眉看去,看到狼尾卷起的白色纱布。
“你——”谌燃下意识虚虚握住晃动的尾巴,视线落到那卷纱布上,猜测道,“你要我替你包扎?”
黑狼点头,声音渐小:“呜……”
狼腹猛地紧缩一下,又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哎好好好,你别出声。”
谌燃连忙制止这狼不省心的动作,附身拿过纱布,再犹疑地望向黑狼。
黑狼灵性十足,它把头埋在谌燃怀里,还往里钻了钻,伴随着两声呜咽。
这狼毛厚实且硬,隔着衣服都扎得谌燃有些痒。
谌燃哭笑不得地腾出一只手,揉一下黑狼还算软乎的耳朵:“别动啊,我给你绑绷带。”
耳朵暖呼呼的,也不扎手,谌燃松手前还捏了捏。
不过是摸了下耳朵,刚刚还在他怀里闹腾的黑狼就浑身僵住,肌肉紧绷,一动不动的。
谌燃感觉自己揣了个超级大又热腾腾的石头。
他错开脑袋想瞧一下这狼在搞什么鬼,但看到那腹部流血不止的伤口后,赶紧俯下身,先帮它包扎好。
这口子目测是巴掌长的刀伤,刀口平整,可以直接用药。
谌燃拿出一些常用的外敷药然后盘腿坐下,一手轻轻揉捏黑狼的耳朵,温声细语道:“放松,放松,可能会有些疼,不要怕,没事的啊。”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放缓了音量像是在低吟诵咏一般。
或许是真的被安抚到了,黑狼缓缓放松身体,任由谌燃折腾伤口。
谌燃手很轻。
轻轻的撒药,轻轻的擦拭血迹,再趁黑狼极度放松时,快速缠上绷带。
“呜——”
一道痛呼溢出,黑狼浑身一颤。
它微微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子,见白色绷带已经转圈圈缠好后,就彻底松掉力气,摊在谌燃怀里。
软乎乎的一滩狼,还往上扒拉一下,把狼嘴拱在谌燃锁骨上面。
谌燃被压得猝不及防:“……”
他沉默低头,抬手点一点狼耳朵,“喂——”
黑狼还蜷缩在石头上的下两肢动了动,然后晃一下狼尾巴,发出几个舒服的音节。
谌燃:!
尚能自由活动的两手往后撑住大石头,谌燃扬身抬头看天,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黑狼悄悄睁开了眼睛。
它迎着月光往上看时,月光让狼眸泛着蓝光,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但它突然发现谌燃在望月思考人生,对伏在他身上偷香的这只狼毫无警惕之心。
黑色的狼眸眯了眯。
下一瞬。
“嘶——”
谌燃条件反射性的一颤,差点把这头大黑狼颠了出去。
“你、你——”
谌燃低头望着看不出表情的大黑狼,有一瞬间的瞠目结舌,“你撕我衣——啊不、舔我干嘛!”
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他胸/前衣服上那个巴掌大的口子,以及那白色肌肤上浅浅的尖牙印子。
刚刚没注意到,这狼还咬他!
谌燃脸上表情十分丰富,他磨一磨牙,然后盯住这只色/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那牙印一点都不重,还没有这狼舔他时舌头的倒刺刮得疼。
“呜、呜。”大黑狼与他平视,黑眸里光芒忽闪忽闪的。
它甩一甩尾巴,低下头,用狼耳朵蹭他下巴。
谌燃:!
他被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坐好!”
谌燃眯起眼,要笑不笑,“我知道你听得懂,坐好!”
“呜……”
谌燃瞥它一眼,“撒娇也没有用,不然我就走了。”
大黑狼慢慢吞吞地撑起身子。
它屈下后肢,坐在石头上,整只狼坐直后比谌燃高上一个头。
被谌燃盯着,那条尾巴不自觉地甩了甩。
谌燃盯着这狼上下打量,狐疑道:“我认识你?”
大黑狼继续甩尾巴。
谌燃眯起眼,换了个问法:“还是,你认识我?”
大黑狼垂尾闭眼没说话。
“啧。”谌燃屈指敲敲自己的膝盖,“你是要在这里呆着,还是我帮忙把你送回家?前者就摇一下尾巴。”
大黑狼摇一下尾巴,还歪着凶狠的狼头,朝他轻轻叫了下。
谌燃皱眉问:“你要待几天?待几天就摇几下。”
大黑狼停顿了会儿,它转动一下眼睛,然后摇了三下尾巴。
谌燃点点头道:“行,我也不多问,但我需要把你受伤的事情汇报给执法堂。”
黑狼缓缓俯下身,缩起上肢,看上去委委屈屈地叫了声。
谌燃摆手:“撒娇对我无效。”
黑狼往前扑一下,又往谌燃怀里钻。
这玩意儿块头太大,谌燃拿它没主意,头疼道:“你不是三雾学院的,我不能随意让你呆在这里。”
黑狼低低吟叫了声,然后快速甩起尾巴,在谌燃冷酷的视线中,甩出一个三雾学院的学生令牌,再快速收回。
谌燃:……?
这令牌一人一个,必须以学生自身灵气滋养,离了灵气就会失去光芒。
虽然黑狼尾巴晃得很快,但谌燃刚刚看得清楚,那令牌上是有浅蓝色的光芒,这狼就是学院的学生。
学院里有狼妖族?
谌燃缓缓眨一下眼,想不出来。
黑狼忽然缓慢发出声音,“求您,帮我,保密。”
一字一顿,低沉沙哑。
谌燃听着语调有些熟悉,但他身边确实没有这种沙哑的嗓音,一时半会想不到是谁。
他勾着头去看黑狼的眼睛,疑惑道:“你能说话呀。”
黑狼目视着他,摇一下头。
那双狼眸中带着几分痛苦地望向天空,正对那轮明月。
传闻有黑狼啸月,今天又是月圆夜,说不定是黑狼族群的什么隐秘。
确定这也是学生后,谌燃就不再问了。
现在黑狼已经安顿好了,谌燃左右看一眼没有大碍,开口道:“那我先走了?”
黑狼不抬头,继续往他怀里拱。
谌燃哭笑不得:“你别是把我当你母亲了吧?我是学院导师啊!”
黑狼不说话,不反应。
反而很快就窝在他怀里,闭上狼眼,睡了过去。
谌燃:……
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好在是这狼这次没压着他胳膊,否则明天手臂就不是他的了。
谌燃无奈收了收自己的姿势。
一手搭在狼脖子上,一手握住它耳朵,合着温暖的狼毛浅浅歇息片刻。
这一睡就是一晚上。
谌燃自认自己的睡眠已经很浅了,但没想到他猛地惊醒时,双手缠着的那只狼,已经消失不见。
只余一抹淡淡的温热。
谌燃站起身,环顾一圈,周围还是深绿色的杂草丛。
他还看到了昨天匆匆搬家逃走又回来的蚂蚁群们,鸟群悦耳的鸣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谌燃立在原地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查一查黑狼妖族的学生,最起码得让他知道那是谁。
天亮了,今日是晴天。
谌燃来到执法堂,开始满档案的翻找黑狼妖族学生。
陈景明恰好路过,疑惑地瞧他:“你找什么呢?”
谌燃还在埋头苦找,边找边答:“我在找黑狼妖族的学生,想问一些事情。”
“嗯?问啥啊。”陈景明单手合上纸张,蹲在谌燃身边看他找。
谌燃心不在焉地问:“月圆夜是不是会影响黑狼妖族?”
陈景明点头道:“肯定会呀,就像七情六欲对人修影响极大,月圆夜也会让冷静的黑狼妖当场发狂。”
听着这句话,谌燃停了找档案的动作,扭头看他,“发狂到什么程度?”
“比如弄伤自己用痛止疯,比如打伤族人发泄怒火,甚至于实力高强的一个不甚出来为祸世界也说不定。”
陈景明摇摇头道,“昨天就是月圆夜吧?学院里就那么两三位黑狼妖族,学院早就要求他们提前到修炼格子间里待着,靠修炼熬过月圆夜。只要看不见月亮,他们情况就会好很多。”
看不见月亮……
谌燃想起昨天那匹狼,那位可是挑了个最佳赏月地儿啊。
估计那腹部的伤口,也是它自己割的。
谌燃沉吟下来,没说话。
见他有心事,陈景明挑了挑眉,少有认真道:“黑狼妖发起狂来可不是能简单应付的,你要是碰上了月圆夜,能离黑狼妖多远就离多远。不过每年十二次月圆夜,也就昨天那次影响比较大,后面的他们不依靠格子间也能扛过去,”
谌燃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陈景明不再多说,站起身朝谌燃晃一晃手中的成堆的纸:“喏,你们这次双年庆的安排,已经全部到位了。”
听到双年庆,谌燃就想到自己那还毫无突破头绪的武器,无声叹了下,“知道了知道了。”
陈景明笑眯着眼:“赶紧炼武器吧,这次来得可是全大陆的势力,一战成名还是默默无闻,就看这双年庆十来天了。”
他还忙,说完就转身走了。
谌燃一个人蹲在地上,想双年庆。
如果他不能突破,那双年庆一战成名也只是招来一堆的追杀,还是得有自保能力啊。
谌燃叹着气,回到一星班修炼间。
音慎思回家了,谷寒在做饭,谷卿在摇自己的尾巴玩,谢长明坐在轮椅上泡茶斟茶。
谌燃晃了一圈,然后有些狐疑的瞧向单手托脸目光无神的北堂错。
他指一下北堂错,无声问谷卿和谢长明:这小子怎么了?
谷卿重重摇着脑袋,表示不知道。
谢长明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瞧向还在发呆的北堂错。
谌燃刚想问北堂错,结果晃到了谢长明脸上明显苍白的颜色,顿时皱起眉盯他:“你又怎么了?”
谢长明脸色不变,回答道:“昨晚和武器磨合,不小心被灵气震伤,已经吃了药,无碍。”
听到谢长明的声音,北堂错才恍惚回神。
他一扭头就被谌燃盯过来的凶狠眼神吓得差点弹起来,“老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发呆的时候。”
谌燃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搬一把椅子坐下。
被他这一打岔,谌燃也没再抓着谢长明不放,大不了再去茶米老人那多求几服药。
谢长明适时递过来一杯茶,递给谌燃。
谌燃瞧着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总感觉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他接过茶嘟囔道:“这劳什子月圆夜总不会还影响人修吧,一个个的,都不在状态。”
谢长明斟茶的动作不着痕迹顿了下,然后拿过茶杯再若无其事地满上茶水。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2321 52瓶;汽水 5瓶;jiang 2瓶;拖延症晚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听谌燃一阵嘀咕, 北堂错终于缓过神来。
他抱着茶杯咕噜咕噜喝干净,诉起苦来还有些郁闷:“哪儿的事啊!是我爹!非让我回家,马上就到双年庆我哪能直接离开?说着说着就跟他吵了一架, 吵得烦。”
谷卿歪头瞧他:“为什么要你回去啊?”
“说是我娘那边有人要定亲了,让我去捧场,双年庆当天就能回来。”
北堂错说起来就气,“你们说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有问题?什么时候定亲不是定亲,偏偏要赶在双年庆。到时候全势力都在学院,哪还有空去给他贺喜!”
谷寒端着盘子走出来, 恰巧听到这段话,不由得问:“谁要定亲?”
北堂错又灌一杯茶, “南宫炎。”
谷寒、谷卿:……
望着谷卿跟吃了苍蝇的表情,谌燃疑惑道:“这人怎么了?”
谷寒放下盘子, 摇头道:“这人, 算是卿儿的追求者吧——”
“屁!”谷卿一下子蹦起来, 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嫌恶。
她甚至爆了粗口, “哥你别恶心我!”
谷寒失笑道:“他现在定亲了, 没人再骚扰你了, 你该开心才对。”
谷卿皱了皱鼻子,嘟囔道:“我是心疼要和他定亲的那个人,太可怜了。”
北堂错哼笑了声, 看样子挺赞同谷卿的说法。
谌燃听得云里雾里, “所以南宫炎到底是谁啊?”
谷寒想了想道:“那天在执法堂里,领谢长归去偏塔的那两人, 老师还记得吗?其中的男修炼者就是南宫炎。”
谢长明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 想起来是谁了。
不过谌燃回想了下, 就记起来那人还算正派的长相。
看起来挺正直, 没想到居然私下里骚扰谷卿,谌燃啧啧两声道:“果然是表里不一啊。”
“是吧。”北堂错又捧来一杯茶,“他就是个浪荡子,对谁都浪也不装什么,这点还算好,最起码不存在骗人骗感情之类的事情。”
谌燃想到了谢长归的事迹,然后认同地点头。
北堂错慢条斯理继续道:“还有和南宫炎一起进来的那个女修炼者,她叫谷三叶,是九尾狐一族的五尾狐。大概……也是单方面认谷卿为假想敌的大军一员。”
听到谷三叶这个名字,谷卿没耐住翻北堂错一眼:“你好烦啊!”
北堂错笑眯眯捧茶。
然后被谷寒不轻不重的瞪了下:“安静吃饭。”
“喏,护妹狂魔。”北堂错朝谌燃呶呶嘴,小声叨咕一句。
谌燃哼笑道:“活该,让你闲着没事惹谷卿。”
狐族善妒,谷卿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在九尾狐族里难免惹来惦记。
谷寒谷卿兄妹是个温和性子,他们在族内也不争不抢,这种性子易结善缘也容易遭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