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第一武器商—— by安之若咕
安之若咕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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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丰声音沉沉:“也只能这样了,谢家的秘密远比我们想得要多。”
龙池重重哼一声:“最好别全是违法大陆规则的秘密!”
他骂骂咧咧地又回了里屋,抓紧时间搜索记忆。
谌燃也不耽搁,直接站起身就往外冲,一边喊道:“我去找谢行白,马上回来!”
一秒不浪费,他往外跑时直接解掉阴阳符的封印。
系统第一次没有和他捣蛋,低声提醒道:“阴阳符重新使用会造成大规模的灵气风暴,这里面包括游戏中的‘你’的灵气。”
言下之意,那些一直在寻找谌燃游戏角色的人,会发现他的存在。
更何况程鸿霁才刚刚离开三雾学院,甚至可能还没走出学院附近的海。
谌燃不做犹豫:“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这事儿一完我就跑路,寻个犄角旮旯闭关三五年。
等我能做出地阶、哪怕是玄阶武器,三雾学院都铁定站在我这边。”
系统幽幽道:“三雾学院院长呢?你可是拿了三雾学院镇塔石跑路的孽徒。”
谌燃十分冷静,“实在不行,把好感度奖励物品还给他后再跑路。”
系统默了默,它挺想吐槽谌燃这时冲时冷的性子。
谌燃性格其实挺简单。
就俩字:护短。
他既然决定要护着谢长明,护着一星班的人,那这担子到了身,他就会一刻不停的挑下去。
许是已经做好了恢复记忆的准备,谢行白一直等在自己的洞府中,直到等来了步履匆匆的谌燃。
谢行白站起身,朝谌燃略略点头示意。
谌燃黑白各据半张的阴阳符递给他,笑了下,“大恩不言谢,之后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行白罕见地勾了唇角,“我这条命还是你救下的,不必多言,开始吧。”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寻了个蒲团盘腿坐下。
阴阳符平躺在二人中间的空地。
一切就绪,谌燃与谢行白对视一眼,同时运转灵气。
灵气漩涡不断涌起,只一刹那间,洞府山上风云变色。
一团团浮云旋转着飘荡而来,又在漩涡中心被打成一个个碎片。
晴空之中隐隐约约起了电闪雷鸣,随即越演越烈。
万里晴空已经闪起了道道闪电,湛蓝天空彻底变了颜色,墨蓝深紫互相交错,像一副打翻了水墨的画。
谌燃的洞府中,谢长明忽地睁开眸,微凝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天空,眸中隐隐约约有红色的火焰闪烁。
偷溜回来的集音鬼立在一侧,下意识缩起雾气,没敢说话。
谢长明开了口:“布阵。”
集音鬼下意识地问:“什么阵?”
“散灵阵。”谢长明淡声开口,然后盘膝而坐,开始运功。
集音鬼心脏差点停跳。
散灵阵?
乖乖,散灵能散这天地异象引来的灵气,保护被灵气围绕者的经脉安全,但阵法本身是散的阵心者灵气。
集音鬼心情复杂地瞅一眼自家王。
您灵气无边无际,但也不是也没浪费的吧!这可是您十世轮回积攒下来的灵气啊!
它叹着气,滚到一旁给自家王护法。
洞府是微缩阵法,但天空与灵气是共存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留在各自洞府中的导师们见此景一愣,纷纷冲出家门,聚集在前山上。
“轰隆——”
晴空霹雳一闪而过,其中蕴含着的强大灵气让所有人的为之侧目。
连等在执法堂中的冷丰、白离、陈景明三人都看了过来。
等见到了远处天空那震撼之景后,陈景明张了张嘴。
他哑然,“这不会,是谌燃和谢行白搞出来的吧……”
白离横眉微皱:“看样子恐怕是的,但谌燃不才是绿阶吗?”
“应该是阴阳符。”冷丰半知半解地猜,“阴阳符核心是聚灵阵法,借助了天地灵气后引发这样的异象并不奇怪,但是以谌燃十年前的实力,当初是怎么下得了阴阳符?”
紫阶或许还有能启动阴阳符的可能性,但绿阶,甚至是谌燃十年前的黄阶,是绝对不可能的。
几人对视一眼,互相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只是都没说话。
片刻后,冷丰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嘱咐道:“只要谌燃没有恶意,那就不要深究,他和他的武器更重要。”
白离和陈景明点点头,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
只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异象影响范围,远超众人想象,连三雾学院附近的岛屿都受到了波及。
独角马哈术正带着竹蜻蜓上下翻滚。
眼瞧着背篓即将被风系蒲公英填满,结果一阵晴天霹雳打过,哈术愣了愣神,刚刚抓到手的蒲公英就散得一干二净。
哈术郁闷甩蹄子。
他一边落地,一边往远处看,望着那边的天地异象经不住咂舌:“这是又是何方神圣在此渡劫啊。”
“小哈术——”
一道飘飘渺渺的声音从天空中飘下。
这声音有些熟悉。
感慨的哈术一愣,仰起头望天空看,不确定道:“武华院长?”
“是我。”
虚无缥缈的声音渐渐有了力量,似是从远而至,然后定在哈术头顶再缓缓降落。
哈术循声望去。
就见到裹挟着仙风道骨气息而来的某位白衣白发的俊朗院长。
而在他仙人之姿、翩然落地的一瞬间,哈术脸色猛变,大喊道:“住脚!我的种子!!!”
武华一个转身踏地的潇洒动作顿时僵在了半空。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双眸中多了几分怀疑人生的意味。
哈术快速把地面的种子收集起来,然后长处一口气:“终于收集好啦!”
武华翻着白眼落地,手中的拂尘‘啪’地一下敲在哈术的角上,“这大陆也就你敢直接让我住脚了。”
哈术笑嘻嘻瞧着他变得一点也不优雅的脸,“你怎么来了?”
“学院有事,我要是再不回来,冷丰能直接把我生剥活拆了。”
武华叹着气地说,一双白眉轻轻皱起,全然不似外界眼中雷厉风行的形象。
“你要回学院?”哈术眼睛一亮,“正好,帮我带点东西回去。”
武华:?
他瞧着哈术蹦蹦跳跳走开,白眉微微挑起。
居然有人能让哈术这么惦记?
武华甩动一下拂尘,慢悠悠转过身。
他望向远处天空渐渐散去的云朵,眸光有些意味深长,“又是哪位在我的地盘明目张胆风作浪,这招是不是有些过了?”
“嗯——”
他忽地抬手摸下巴,微微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大石头,然后点一下头,“当着我的面偷鸡摸狗,也挺过分。”
他话音一落,拂尘忽地抽出,直接从大石头后面卷住一抹空气,然后重重抽离。
拂尘带有剧毒,内含数以万计的倒刺,稍一接触就是剜骨割心的痛。
这一瞬间,空气中传来无法忍受的尖叫声,如鬼哭狼嚎,刺耳无比。
“说吧,饶你不死。”
武华似是什么都听不到,他微笑着对空气说话,还轻轻歪了下头,白色长发随风在空中打起了波浪的弧度。
那抹被禁锢的空气渐渐现了形,是一个通体发黑的胖男人。
男人痛到发疯地喊:“我说,我说,我是——”
武华望见这个人后,只眯了下眸。
然后果断挥动拂尘往地上一砸,打断了他的坦白。
“啊——!!!”
男人的坦白之语梗在了喉咙中,尸体砸地瞬间四分五裂,在地面绽开无数的暗红色血迹与肉块。
转眼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武华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随意掩埋了男人的尸体,面对缓慢消失的血迹,白眸中光芒依旧温润。
过了片刻,独角兽蹦蹦跳跳地出来,将十支成熟的风系蒲公英打包交给武华。
武华挑着发白的眼眉,奇道:“送我的?”
“才不是。”独角兽嘿嘿道,“你帮我带给谌燃,是你们学院的导师。”
武华握住包裹略略思考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独角兽说的是谁。
谌燃,那位得到特殊天阶武器眷顾,却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天选之子。
武华收了包裹,慢条斯理的问:“你什么时候和我学院的导师有了交情。”
独角兽很高兴地说:“他上次来这做任务,帮我了超级大的一个忙,至于具体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武华颔首,缓缓运转灵气准备离开,“那我不问了,还有其余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没了。”独角兽晃晃脑袋,然后目送武华飞到天空,往学院方向飘去。
二十年前,武华接任三雾学院的院长。
当时连学院里的人都对‘武华’其人的存在表示一头雾水,他们知道当时风头盛起的陈景明、冷丰,但就是没听过武华这两个字。
大陆众人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直到五年后,武华现身一次,一人眨眼间斩杀三位紫阶强者,一战成名,威名扬天下。
直到现在都没人清楚武华具体的等级,面对这么个神秘莫测的强者,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长此以往,本就地位超然的三雾学院身上更镀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更没人知道,武华和三雾学院周边岛屿的独角兽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谌燃引起的风云变动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谢行白的灵气逐渐平稳时,守在三雾学院里的冷丰等人起了些烦躁。
无双大陆那边盯梢弟子的传信已经到了——
谢家家主用百万上品灵石撬开了云中拍卖行的大门,硬是拿灵石,砸出了求见云中城的机会。
陈景明在原地踱步几圈,烦躁的视线投向白离,“云中城的人来了,你挡得住吗?”
白离面无表情:“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学院导师。”
陈景明翻了个白眼:“别跟我兜圈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白离没说话了。
他一直没告诉院长和陈景明,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把那代表身份权力的信封,交给在野外救他一命的恩人。
现在的他,就是三雾学院的执法堂主,没有任何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
冷丰在一旁攥住陈景明肩膀,低声道:“你老老实实坐下,我已经给院长传信了。”
白离沉吟:“赶得上吗?”
陈景明停了脚步往外走:“算了,我先去面守着。”
冷丰皱眉:“……你拿什么守。”
“管他谁谁谁,来了我直接定给他定在门口!”陈景明语气极凶,十分不讲道理。
他的血玉笛拥有无解的定身术,赔上全身灵气,把那几个人在门口上定上一炷香还是可以的。
冷丰头疼道:“你别添乱了,先去洞府山守好长明和行白。谢家这次把云中城请出来,打的算盘就不可能只是谢长归一个人。”
白离补充道:“还有谢长明。”
冷丰微微皱眉,点头道:“对,还有长明,谢家不可能放过他。”
陈景明越想越烦,骂骂咧咧往外走:“还是直接在山外把人办了来得痛快。”
白离快走几步追上他,沉声问:“你去哪?”
“洞府山!”陈景明恨声回答,踹门就走。
白离松了口气,和他一起推开门,结果迎面就撞上匆匆而来的谌燃和谢行白。
陈景明面色一僵,闭眼道:“你们——来得可真巧。”
谌燃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冷丰的声音随后在塔中响起,带着几分叹息:“来了就进来吧,先把事情处理完了。”
谌燃走进执法堂,见这三人都没什么表情,奇道:“这是怎么了?龙池搜魂失败了?”
“那倒没有。”冷丰揉一下太阳穴,望向谌燃和脚步还有些虚浮的谢行白,“你们……行白找回记忆了?”
“是,已经找回全部记忆。”
谢行白抬眸应声,眸中色彩漠然而死寂。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新人物出场~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袭 40瓶;徐阳明麦外敷 7瓶;苏寂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爱你们呀~

全然不似现在的他, 眼神都有些空洞。
谌燃瞧谢行白一眼,主动拉了把凳子过来,然后抬手拍拍谢行白的肩膀, 示意他坐下。
谢行白沉默地接受了谌燃的好意。
陈景明和白离也快步围了过来。
两人见着这样的谢行白,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冷丰下意识望向谌燃,得到谌燃摇头不知的表情。
他放缓了声音,轻声询问谢行白:“你现在还愿意说当年的事情吗?”
谢行白垂眸,死寂的视线砸向地面。
他没有沉默,只是声音有些低哑:“我留在谢家的那把天阶武器, 是我主动放弃的第一把本命武器。”
“那把武器名为回音琴,最强大的招数可以探视他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陈景明皱眉问:“和行如长老的醒神香一样?”
“不一样。”谢行白摇头, “醒神香是让他人说出真实想法,我的那把武器, 能让我在梦境中成为那个人, 相当于是搜神和醒神香的结合体。”
听到这句话, 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愣。
这一招, 不可说是不强大。
但要看是用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用在不轨之心的人手中, 那可就是场灾难了。
“这个招式我主动用了三次,一次是我父亲死亡的时候,用在了谢吾清身上。一次是长明父母死亡的时候, 我用在了谢洪长老身上。再一次就是用在了谢长归身上……”
谌燃眉梢颤了颤, 继续听。
谢行白却抬起了头,往前看, 眼神越发空洞:“父亲从小到大就疼我, 但我在梦中成为了谢吾清, 亲手将他分成碎尸。”
“后来我又成为了谢洪, 一刀一刀斩杀谢家百位弟子,逼谢运兄长和大嫂主动赴死。”
“我是个懦夫,只想着自保,我知道了一切,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旁边站着的几人都皱起了眉。
他们对视一眼,几乎可以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谢行白对自己的精神折磨。
十年前的谢行白,本来心性纯良,却发现了如此大的秘密。
但他孑然一身,没有证据,亦没有推翻整个谢家的能力。
藏着满腹心事与谢家那群魔鬼打交道,长此以往,心魔滋生,谢行白势必走上绝路。
谌燃沉声道:“有时候的沉默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为了提升实力,在最合适的时机肃清公道。”
谢行白睫毛颤了下,苦笑道:“第三次使用能力,是我发现谢长归入了本命塔,整个谢家开始被大换血的时候。”
白离低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变成了谢长归,梦里的我从折磨鸡鸭鱼这些弱小的生物开始,折磨一切曾经不小心得罪过‘我’的人。”
谢长归的声音还是沙哑,带着浓烈的厌恶,“第一个死亡的孩子叫谢塘。因为在家族训练时被家中长辈夸了声好,变相抢了谢长归的风头,就被他记恨上了。”
“谢长归先是引诱谢塘的父母走入家族禁地,让他们被家族处死。然后故意向谢吾清求情,当着所有人的面保下谢塘,让谢塘成为他的贴身侍卫。谢塘对谢长归感激涕零,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短短一年的时间中,谢长归先后三次故意闯入死境,谢塘替他挡了无数致命伤,回谢家还要接受家法的处置,谢塘身体千疮百孔却只是越发感激谢长归的次次回护。”
“距离谢塘被长辈夸奖的那日过去两年时,谢长归再一次外出,领着谢塘往狼妖潮里走。那天是月圆夜,狼妖潮暴动,谢塘拼命保护谢长归,甚至决然赴死,谢长归却直接把他推入狼群。”
“谢塘是直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因谁而死,谁也没想到谢长归回因为这么一件事,活活害死自己的同族长辈和兄弟。”
谢行白长叹一声,“如果我没失了记忆,或许在见到大批弟子被谢长归所救后就能反应过来。他在故技重施,把折磨谢塘的手段,放在了拉拢人心上。”
几人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谌燃抬手揉一下太阳穴,“这谢长归是小时候被关过小黑屋还是被容嬷嬷扎过针啊,他那时候才九岁吧?”
九岁的孩子,心已经黑成了这般模样,他们哪怕只是听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没听过谌燃口中那奇奇怪怪的词,但冷丰等人都能理解,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谢行白低声道,“只能说谢吾清的黑暗面,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众人赞同地点头。
陈景明还是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放弃武器离开谢家?”
谢行白再次苦笑,“为了保命。”
众人:?
谢行白道:“我当时已经生了心魔,又发现谢吾清居然在收集心魔。我走投无路下接到了院长的导师邀请,想脱离谢家来学院当导师。”
“谢吾清提了三个要求,一是我主动放弃家主顺位继承人的身份,二是留下我认为最值钱的东西用以报答谢家,三是成为导师后,把五年内的导师招生名额交给谢家处理。”
这一番话下来,后续所有事情的逻辑便连上了。
谢行白自断羽翼离了谢家,却还没撑到学院就走火入魔,恰巧被路过的谌燃所救。
心魔成型,那阴阳符封锁心魔记忆就是唯一救命的法子。
谌燃帮忙封了引发谢行白心魔的部分记忆,谢行白如愿脱离谢家,最后留下的记忆中只有对谢家的不满,而不是极度的厌恶与绝望。
那么问题又来了。
冷丰面色冷峻:“居然敢私下搜集心魔,谢吾清的胆子,真是比我们想的大多了。”
如果说鬼魂灵气是涉及两个位面友好交流的大事儿,那心魔可就是所有位面的底线问题了。
陈景明磨磨牙:“要不,就直接把这事儿捅给云中城,那云中城的人总不会不长眼去维护谢家吧。”
前云中城中家族少主·白离冷静反问:“证据呢?云中城只认证据,不认口头描述。”
陈景明一噎,哽住了。
搜魂内只有龙池一个人能看到,通过他描述而抓住的人只能作为嫌疑存在。
同理,谢行白就是拿回了武器,也证明不了他自己说的话就是真的。
冷丰缓缓摇头,“搜集心魔这件事先暂时到此为止,谢家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陈景明左右看一眼,重新确认道:“那谢家说长明偷武器的这件事呢?真的假的?”
“假的。”
不待其余人说话,谢行白一口否认,且声音沉重,“那原是我的本命武器,就算我主动放弃了武器,天地法则定下的本命武器协议还在,等级比我低的人偷拿只会被灵气反噬。只要我运功感应,就能知道那把武器在哪。”
谌燃扭头看他:“武器在哪?”
谢行白面无表情道:“不存在了。”
众人:……
他们这才想起来龙池之前说的话。
谢长归的武器可以吞噬他人的本命武器,所以谢行白那把本命武器早就不存在了。
话又说回来,本命武器怎么可能轻易被毁灭?
就算谢长明当初真的偷拿了武器,他年幼无依手无缚鸡之力,既用不了天阶武器也毁不了天阶武器,所以这个诬陷本身上就是个悖论。
一个无需证据,只要还原当初现场就能轻易拆穿的悖论。
可惜谢家没人会好心帮谢长明还原现场。
唯一一个有能力作证的人,也失了记忆,拒绝再次踏入谢家,更别提主动去了解谢家里的发生的那些事情。
谌燃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这事儿,真他/娘的操/蛋。”
一场乌龙到令人发笑的诬陷,却生生横跨了十年。
谢行白心性本就纯良,一遭遭事情理下来,心里更是充斥着内疚。
他看着谌燃,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还是收了回去盯着发黄的地板。
那双黝黑的眸子,比之刚刚入门时更加空洞无光。
谌燃察瞥他一眼,直接道:“长明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不许和我抢。”
谢行白低头的动作僵硬住。
谌燃不客气地继续道:“你和那位行如长老的武器招式给我提供了灵感,我肯定要做一个能控制甚至消灭心魔的武器。谢行白你想报恩,就老老实实活到给我当试验品的时候。”
谢行白怔了怔,缓缓抬头,眸中多了抹疑惑。
他抓到一个关键词:“什么,做武器?”
谌燃缓慢眨一下眼,然后扭头瞧向冷丰、白离、陈景明三人。
他一脸无辜道:“我刚刚是不是说漏嘴了?”
陈景明没忍住给他一个大白眼,“你想说就直说,我们又不能给你嘴上拉链,还搁这演上瘾了。”
“哎呀,给人家个机会嘛,干嘛说的那么直白。”
谌燃捏出一个兰花指,装模做样的埋怨。
冷丰、白离:……
陈景明:“口区!!!”
谌燃闹了两句也消停了,笑眯眯地看回谢行白,“这些事之后再跟你说,你先做好给我当试验品的心理准备就行。”
谢行白懵懵懂懂地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他眸光颤了颤,但只点着头,没多问。
谌燃这一闹,把执法堂中的沉重气氛闹散了大半。
冷丰笑着摇头,对谢行白道:“待会儿谢家的人离开,你就去偏塔找行如长老,虽然暂时没办法根治心魔,但多多少少可以抑制几分。心魔就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闻言,谢行白沉默一瞬,然后朝冷丰深深鞠了一躬:“是,多谢副院长。”
与此同时。
学院外围。
在天空盘旋了近半天时间的武华,终于找准坐标,停下了转圈圈的动作。
他缓下速度,落在山脚处的一棵大树树尖上。
从风系蒲公英岛离开后,武华就一直在这山下的半片天空中打着转,十分无聊。
冷丰催着他赶回来处理事情,他也没敢耽搁时间,紧赶慢赶回才知道赶早了,学院现在这动静一看就是还没到点。
他只能在几棵树顶上散步消磨会儿时间。
等天色渐暗,眼见着脚下的树叶也快被他磨秃了皮,上山的路才终于有了动静。
一辆刻标为‘谢’字的马车,出现在了拐弯的阴影处中。
马车咕噜噜地响,在陡峭山坡上却如履平地,跑得飞快。
车前驯马人盯着飞奔的灵马,绷紧了肌肉,手中鞭子是不是抽一下,分毫不错地维持马车平稳。
不用多说,这马车中一定坐着大人物。
武华盯着瞧了会,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从树顶飞起,飘飘然地往学院里落。
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忽地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温大人,是有什么不对吗?”谢吾清陪坐在旁,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在外叱咤风云傲骨累累的谢家家主,此时连个余光都不敢往眼前人身上落,开口闭口都得斟酌用词。
温愚收回视线,淡淡瞥他一眼,端着腔调道:“谢家主,从三雾学院手中抢人难度极大,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谢吾清脊背压得更弯了,连连赔笑道:“不敢忘,半分都不敢忘!”
温愚‘嗯’了声,重新闭上眼,闭目养神。
没有了视线压力,谢吾清无声长舒一口气。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额前已经渗出了点点汗水。
旁侧一直没敢说话的谢长老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谢吾清保持冷静。
谢吾清稳着呼吸没说话。
这可是云中城的大人,哪怕温愚就是个五线开外的家族成员,也比他们谢家任何一个人有能耐。
眼下若是一个不慎,那可就把云中城给得罪了。
马车行驶到半山腰的时候,三雾学院便已经开启了一级警戒。
冷丰站起身,望着里屋还未结束的搜魂灵气,冷声道:“我去拖半个时辰,你们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白离往前迈一步:“我跟您一起。”
冷丰皱眉看他:“你身上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别给自己惹事。”
白离摇摇头:“就算我身上没有那封火漆信,我也是云中城里的少主,多多少少有些话语权。”
火漆信?
听到这三个字,谌燃猛地竖起耳朵。
但冷丰没让白离多说,权衡片刻后,妥协地让白离和他一起去拖延时间。
望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谌燃低声问陈景明:“白离刚刚说的,是什么信?”
“一封能证明他身份的火漆印信。”
陈景明有些心不在焉,“那信撕不破烧不毁,是白离离开云中城时带的唯一一个信物,不过好像被他送人了。”
刚刚白离坦白说信送人的时候,冷丰都差点绷不住表情,想揍白离。
不过后续谢行白的事情冲击力更大,他和冷丰就没再追问白离。
谌燃小心翼翼地问:“送救命恩人?”
“嗯……嗯?”陈景明下意识回神,狐疑地瞧他,“你怎么知道?”
谌燃一脸淡定,“猜的,能交付唯一信物的人,除了亲人、挚友和心上人就是救命恩人吧?白离一看就是没心上人的孤家寡人。”
别看他面无表情,其实心底有一千只土拨鼠尖叫。
有没有搞错!
你们给信物就给信物,干嘛给这么重要的东西!有病啊!!!
陈景明上下打量谌燃几眼,才缓慢的收回视线,挑眉道:“你去猜谜一定很准。”
谌燃呵呵哒:“不瞒你说,在下就是猜谜达人本人。”
白离这信物真是太高大上了,搞得他提都不想再提,一个不小心就是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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