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观察实录—— by云深情浅
云深情浅  发于:202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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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表面上恢复了秩序,但在暗地里,围绕着那瓶蓝色药剂的争斗从未真正地停止过。
如果此刻吉利斐雪再度进化,这恐怕又要带来一场,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多层次的血洗与革命。
“在没有找到活体样本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楚尘道,“这次公交车绑架事件的异能者是来自于一个邪教组织对吗?”
公安部的人回答:“对,邪教的名字叫爱知和仁。”
“我想如果他体内的吉利斐雪出现了进化,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体质特殊,吉利斐雪在他体内环境的作用下进化,但这种可能性太小,而且也不足以成为威胁,第二,他注射了进化了的吉利斐雪药剂,姑且将这个进化的版本称之为二代,那么他身边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可能会注射二代药剂?”
“他身边的人?你是说那些邪教的其他成员吗?”公安部的人反应很迅速,“我这就安排人对他身边的人一一排查。”
一直沉默的印度同事开口:“我会把这一情况反映给国际联盟内部,如果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们。请记住,国际联盟是所有异能者的后盾。”
国际联盟的全息投影结束。
“那我们的会议就到这里。”
公安部的人率先离开会议室,对所有爱知和仁的成员进行调查,足够他和他的同事加上好几个月的班了。
楚尘站起身来也准备出去,走过沈云和身边时,听到检验处的处长感慨道:“如果吉利斐雪真的进化,这到底是神明对人类的赐福,还是一场莫大的灾难?”
沈云和的回答让楚尘顿了一下,怔在原地。
他说:“神或许并不在乎。”
正如他们所处的这颗蔚蓝的星球,并不在意人类的死亡与繁衍。

“我听局长说楚尘挺厉害的,洛哥你不想办法给捞进咱们调查局来?”
洛凛白了他一眼:“他是国际联盟的,我怎么捞?”
“美人计啊?”冯文撞了下洛凛的肩膀,“你跟楚教授订婚了,这不得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咋知道?”
洛凛寻思自己最近既没喝酒也没大张旗鼓宣传这件事,怎么冯文就知道呢?师父说的?
“网上都传遍了,说起来洛哥你是真能藏啊,你是洛家的独子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们,家里那么有钱怎么还那么省?”
就算是沈云和也不可能说这个啊。
“乱写的吧。”
洛凛随口回答一句,赶紧掏出手机来看社交媒体。
这会儿自己微信已经炸了,全是好友发来的或祝福或疑惑的短信。社交媒体还疯狂给他推送两家联姻的新闻。
“楚尘身份大起底,母亲家族竟是顶级贵族?!”
“能拿下楚尘的洛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强强联合还是有人高攀,带你看豪门联姻背后的算计。”
洛凛想把头摘下来给这些up主当球踢。
咋能编出这么神奇的话题出来。
“你看我说吧,网上都传遍了,你还不信,”冯文凑过来看了一眼。
“都是瞎说的,别乱信,”洛凛的眉头越皱越紧,“我先回宿舍了,你忙你的。”
洛凛找了个理由跟逃似的回了家,把视频一条接一条点开看了。
那架势就差把洛凛小时候偷人家纸尿裤的事情给挖出来。
几本都是在说洛家高攀了,本身家族势力就比不上楚家,洛凛还是个私生子。
楚家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楚尘母亲的家族可是欧洲有名的old money,家族渊源可以追溯到中世纪。家族资产涉及房地产,金融,石油,军工等行业。当年楚母下嫁,两人双双赴死也算是对苦命鸳鸯,到现在还在“我又相信爱情榜”上有名。
也有为洛凛鸣不平的,说洛凛是异能者,这波楚尘不亏。
毕竟钱可以赚,命却不常有。
“救命你们知道那些非洲酋长为了能整个异能者出来要生多少娃嘛?这白捡一个天选之子楚尘还亏?”
也有人立刻反驳回去:“笑死,两个男的生不了娃,基因都不能遗传,娶洛凛不如买个异能者保镖,你觉得楚尘缺这几个亿?”
“吉利斐雪能通过基因遗传,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几个亿买个二阶元素异能者???国际联盟恐怕要来咱们调查局进货了。你知道上次东南亚出了个二阶火系异能者在黑市上被拍卖了25亿美金吗?”
网上吵得乌烟瘴气,洛凛看着头疼。
不过最后一句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好家伙自己现在也是行走的几十亿了,这以后出门不得走路带风。
还有人说他俩是真爱,毕竟高中就是同学了。
算了,没有爱情,他只想在结婚当天穿双跑得贼拉快的运动鞋,然后一骑绝尘。
洛凛一边畅想着一遍往下滑,看到个投票,赌洛凛和楚尘谁是攻。
洛凛51%,楚尘39%。
说自己高攀就算了,怎么还特么地污蔑自己是个1。
全世界都应该知道洛凛是0!!是胸大细腰屁股翘的0!!!当1又累又腰疼,妈的躺平不爽吗?
洛凛投了个楚尘是攻的投票,然后这对比的数字变成了洛凛52%楚尘38%。
仔细看看又多了三个人投洛凛是攻。
“虽然洛凛之前在采访中说过他是0,但是楚尘看起来真的不像个1,明明就是娇娇美女,美女就应该当老婆~”
“呜呜呜我就觉得洛凛是攻啊,他打架起来那么帅,怎么可能是受,希望洛调查官早点认清现实回头是岸。”
“楼上+1,零这个圈子已经很卷了,希望强壮如洛调查官不要来和我们抢一。”
洛凛深吸一口气。
所谓同行即是死仇。
自己当个零怎么了,碍着谁什么事了,妈的现在还这么多人反对。
有病吧!!!!
洛凛赌气上头,追着在热搜里发微博。
“娇娇美女怎么不可以当1,我看他还可以当大猛1!!!”
“洛凛怎么不是受了,我看见过他一晚上被十个攻轮着上!他可以一口气给楚尘戴十个绿帽子!!!”
这确实是事实,但是是在梦里。
某次洛凛执行完任务回家,他刚刚捕猎了一位异能者,非元素进化,那人的能力是魅惑。
洛凛无意间中招,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孢子,顿时意乱情迷。
这种丢脸的事情洛凛自然不会跟同事说,他随口找了个理由让别的异能者把犯人押走,自己则返回了宿舍。
下体充血到快要爆发,洛凛洗了好久的冷水澡都没能冷静下来。
他索性不管了,拉开抽屉选了个玩具塞进身体里,把频率开到最高。
刚打开那一下洛凛差点叫出声来,只能咬着被子,磨蹭着床单,慢慢地竟然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梦里他被人摔在床上,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十个人玩弄着。
更要命的是那十个攻长得都是楚尘的脸,笑得洛凛从床上翻下来然后恶狠狠地骂自己居然还忘记不了楚尘,并迅速去网购了恶鬼退散的符咒把“恶鬼”改成“楚尘”贴在床头。
哦对了等会儿楚尘会不会来自己宿舍坐坐,得把那张“楚尘退散”的符咒摘下来不能让他看到。
洛凛起身摘了符咒撕成碎片冲进下水道,处理好东西打开手机看看自己的微博有没有回复。
但洛凛的言论并没有被散播出去,大概是因为没有证据又是随便乱说的,再加上涵盖了不少屏蔽词,就只有几个人看了一眼,看这个阅读量估计是被大眼仔限流了。
洛凛觉得生活没劲儿极了。
但他明显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尤旗也关注了自己这个账号。
而且,那也是位同行。
“我操你大爷的洛凛,你啥时候一晚上睡了十个1!你有这个渠道你不告诉我!!!!老子要跟你绝交!!!”
微信电话里,尤旗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要给我介绍十一个1,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挂了电话尤旗这火还是没下去。
这年头一个优质帅气活好的1上哪里找去,洛凛居然背着自己约炮,还一口气约了那么多。
妈的有这种渠道都不共享!!
尤旗郁闷到一个人去小酒馆喝酒,偏偏还有那些没眼力见的油腻男人上来搭讪,问尤旗约不约。
尤旗也没客气,伸手摸了下那人的下面:“太小了,你滚吧。”
来搭讪的男人脸涨得通红,他举起拳头就要打:“你——”
尤旗白了他一眼:“老子特殊调查局有人,你敢动我试试看?”
男人放弃,悻悻离去。
尤旗则继续暗自神伤。
洛凛要跟楚尘订婚了雨隹木各氵夭卄次,估计以后出来玩的机会少了,怎么一个个的爱情都有着落,就自己孤苦伶仃这老些年。
好想要一个专情帅气活好的老公啊。
尤旗拨弄着杯子里面的冰块。
只喝酒未免太没意思,尤旗伸手准备喊服务员加菜,甫一侧头,就看到那天被殴打的少年。
少年这会儿无助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小酒馆里,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刚好无聊,尤旗挥手,把他叫了过来。
“你是?”
少年不认识尤旗,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喊自己过来。
“我叫尤旗,”尤旗拉开了自己身边的座位,“坐一坐?”
少年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坐在了尤旗身边:“我叫简如琢,你认识我吗?”
“算是吧,”尤旗拿过菜单招呼他点个喝的,简如琢有些拘谨,挑了个菜单里最便宜的橙子汁。
“不会喝酒吗?”
“嗯不太会。”简如琢小幅度地摇着头。
尤旗嘀咕着我本来想你要是微醺的状态接下来的事情你也能接受点,不会喝酒啊这可咋整。
算了,就这样硬着头皮上吧。
尤旗伸手默默地把餐巾纸拿了过来:“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简如琢小心翼翼地拿眼神观望着尤旗:“嗯,你说。”
“是这样的,你那个男朋友,上次在这个酒馆里打你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他已经跟我另一个好朋友订婚了,我看你长得挺乖的,也不是那种会玩的人,就想给你提个醒,别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小三了。”
简如琢听到先是一愣,随后眼圈就红了。
尤旗赶紧把抽纸往他怀里塞,他也是过来人,知道这事当着人面戳出来又恨又气还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是不是骗你说他自己未婚啊,我跟你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不能信,妈的,哎你哭小点声,别让人觉得是我欺负你了。”
抓了纸巾,简如琢擦着眼泪:“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还以为他——”
后面的话被呜咽声遮盖住。
尤旗听着也觉得心塞。
同性婚姻合法法案通过了很多年,他们这些人的爱情确实得到了承认。
但大多数情况是,能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娃,为什么要陪一个男人赌上没有子嗣的后半生。
“你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简如琢是吧,我劝你还是跟他断了,他现在的未婚妻家里有钱有势的,别到时候自己被小三还要被针对,而且他对你也不好,拳打脚踢的,你看中他哪一点了非要跟他一起?”
简如琢抽了下鼻涕,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尤旗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反正自己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还有自己那个小姐妹,也得劝一劝。
自己这一天天的,男人没睡到,尽干一些得罪人的事。
“这单我请了,你早点回家吧,”尤旗拿了包起身离开,“回家洗个热水澡,喝瓶牛奶睡个好觉,明天太阳还会升起,什么都会过去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想不开的联系我,我最近好友位招租。”
他走的潇洒又快,虎虎生风。
所以全然没有看到他身后的简如琢拿开了脸上的纸巾,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喝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橙汁,将尤旗的名片收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当晚,红狮酒店的露天泳池里,只有简如琢一个人。
他卷起了裤腿,坐在泳池池壁上,开心地用光脚丫踢水。
身侧放着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妈妈妈妈,有人今晚请我喝橙汁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撒娇,“他还给了我联系方式,说要成为我的好朋友。”
或许是感受到了幸福,简如琢躺在地上,翘起脚丫,水流顺着他的足弓滴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
“他还提醒我晚上睡觉前要洗热水澡然后喝牛奶,跟妈妈一样温柔哦。”
简如琢转了半个身,趴在池壁上。
“那你要爱他吗?”
“我不知道哎,”简如琢有些困扰,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继续踢水,“我现在的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他和我的爱人们不太一样,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啊妈妈。”
“尽管如此,你还是很想接近他是吗?”
简如琢点头;“嗯嗯,果然妈妈还是最懂我了。”
“那就做朋友吧,你可以学着用世俗标准的感情去对待他。”
“可——可以吗?我不太会哎…….”
“就是因为不会,所以才要学习。”
“妈妈说的很有道理,谢谢妈妈,”简如琢挂掉电话,撑着身子站起,泳池边留下他一串赤裸的脚印,他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名片,记住了电话号码,然后将名片撕碎丢进嘴里。
等将碎屑全部咽下,简如琢拍了拍胸脯,确保全部吞了下去。
“不可以当爱人那就先当朋友吧,好耶,尤旗,我来找你玩了。”

楚尘和洛凛订婚的事情在网上闹开了,洛凛查了下,是自己父亲的手笔。
“他还能为了啥,逼迫我从特殊调查局辞职不干了回家继承家业呗。要点脸吧!自己干了那么多丑事还好意思放在聚光灯下面,是真的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能搞出个私生子是吗?”
洛凛在跟尤旗打电话吐槽这件事,楚尘趁着机会赶紧把料理包塞进微波炉里。
【餐厅那边发来消息,说有几个新口味,需要订购吗?】
“什么口味?”
【板栗红烧鸡块,土豆红烧肉,酸菜白肉】
“可以,学长喜欢下饭的菜系,对了你帮我问问他们料理包能不能做佛跳墙,我看学长昨晚刷了一晚上佛跳墙挑战视频。”
【工厂行,但你不行。】
“为什么?”
小木头沉默了几秒。
【你非要让洛凛注意到你根本做不来那些饭只是个微波炉战神吗?我的大科学家你倒是清醒一点啊!!!】
气得快要宕机。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它确实承受了太多它不能承受的东西。
好言相劝终于换来了楚尘的放弃,奇思妙想的大科学家总算不再纡尊降贵地跟它一个人工智能开这些无能为力的玩笑。
今日的午饭有些不同,楚尘的料理包储存略有不足,再加上一直就这么几个菜色,楚尘也怕洛凛吃厌或者是察觉出端倪。他主动提出在外卖平台订购了一只烧鸭,这会儿还没送到。
洛凛还在打电话。
声音很大,通话对象又是尤旗,楚尘有些吃味。
酸溜溜的,就像自己的心被放进了陈年老醋里滚了七八遍。
其实洛凛的性格本就是那种在人群中极易吃得开的。
他不计较得失,热心又爽快,很会来事。开玩笑能留旁人三分薄面,做事又有自己的底线,睚眦必报,行事果决,如果不进入调查局,他应该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靠着聪明才学也能够联合姐姐吞并洛总的公司,功成身退,为母复仇
只是当年学校的氛围很差劲,“私生子”三个字让洛凛沦为了众矢之的,他出生就带着原罪,再厉害的社交能力都弥补不来这份差距。
可是——
若不是如此,楚尘又怎么有机会趁虚而入霸占了他身边最近的位置?
“我不跟你说了,我们家楚尘饭做好了,拜拜。”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落入了楚尘的耳朵里。
他说“我们家楚尘”。
像是将楚尘划入了他的势力范围,像是他们缔结了比旁人更加深厚的缘分,像是往后无数个私密的瞬间楚尘都与他共享,楚尘在他的生命里永远拥有最高级别的优先权。
这句话如同丘比特的箭射穿了楚尘的心脏,将那个滚烫跳动的心变成了粉红爱心泡泡发射机。然后顺着血流的涌动,将爱心般的情绪传递到脸颊,大脑,传递到每个毛细血管的末端。
楚尘觉得如果有人这时候戳一下他的脸,他大概能吐出三颗大小不一的爱心气泡来。
他他他,学长他——
楚尘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会儿耳垂已经红得发烫了。
胸腔更像是一个沸腾的糖浆高温炉,里面全是甜腻的欢喜。
学长怎么可以这样,也太——
还没有结婚不可以这样的,这种称呼也太亲密了。
等等,洛凛刚才在跟尤旗打电话,他们两个是好朋友,那学长是在跟自己的好朋友秀恩爱嘛?
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特地掐断了电话来跟自己打招呼吗?
一定是的吧!
【楚尘你现在脑电波全是爱心形状,心跳也在加快,体温好像也有上升,你是发情了嘛?救命啊!你赶紧冷静下来!我的CPU会被烧坏的!】
楚尘赶紧深呼吸了几下,在洛凛转过身来吃饭的时候让自己的体温恢复了正常。
“学长电话打完了吗?赶紧洗手吃饭吧。”
洛凛在饭桌上跟他提及了网上的新闻,大意就是让楚尘别管,自己会想办法平息下去的。
“尤旗别的不行,但是什么营销啊,公关啊,他信手拈来,不会影响到你的。”
楚尘不在意这个,这些年他因为容貌在网上曝光多次,婚事引发争议也是在预料范围内的,只要压下去不引发太大范围的争论就好。
他只在意洛凛的朋友:“尤旗是学长的朋友吗?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
“还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骚零,当然认识了。”
楚尘噎了一下。
他没想过洛凛会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直白露骨的话,突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仔细想想,如果两个人最后会走到婚姻的殿堂,有些事情确实得提前准备。
那那那,学长是0的话,自己是不是得当1。
之前好像没考虑这个问题来着……
是自己疏忽了。
“小木头,你快给我整个100天猛1速成计划。”
小木头还没反应,这边洛凛尝了一口外卖的烧鸭。
外卖送过来又带着水汽,风味已经流失了一大半了,洛凛这个人向来是个没心肝的,吃了一口就不碰那外卖了,只愿意对着楚尘炒的那几个菜猛夹。
“学长不喜欢吃烧鸭吗?”楚尘伸了筷子,“我以为学长会喜欢就自作主张地点了。”
“不是不喜欢,主要是觉得你做的饭更好吃。”
楚尘脸上又是一阵红。
他赶紧通过脑电波跟小木头对话:“快,想办法给我在这个酒店里面砌个烤炉。”
“小木头?”
【我正在百度人工智能如何自我毁灭。】
【这活儿没法干了真的。】
不过搜索一阵后最终小木头选择放弃,人工智能的初始定律就是为人类服务。他没有更改定律的权限,而且楚尘在对待洛凛之外的事物时都挺正常的。
这年头人工智能也不好混,跟自己一起被制造出来的好友现在还在孵化工厂等待下一位主人。
还是安安静静地搬砖吧。
再加上楚尘好脾气地哄了两句,小木头这才开始运转好好工作。
好在下午楚尘就恢复了正常。
他给调查局写了封邮件,申请让洛凛也加入到对疑似吉利斐雪二代的研究中来。
这是他谨慎思考过后的结果,与个人情感无关。
“洛凛作为捣毁爱知和仁据点,抓捕其头领的主要调查官,同时也是二阶进化异能者,我们需要他的力量来协助我们调查过往爱知和仁的成员。”
沈云和很快通过审批。
“国际联盟这边没意见?”
“国际联盟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我处理,”楚尘回复了沈云和的邮件,“我们需要洛凛的协助。”
“好的,刚好公安部给了我最新消息,我转给你。”
很快,蓝牙耳机里传来小木头的声音:
【调查局发来了新的邮件,看起来好像是共享了爱知和仁的资料,某些人好好干活。】
语气听起来好像还是没哄好的感觉。
楚尘没再管小木头,整理了手里的资料去客厅跟洛凛核对信息。
“二代进化?”
他将会议的内容转告给了洛凛,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吉利斐雪可能出现了进化,线索只有公交绑架案的歹徒。
洛凛没有惊讶,他早有猜测,如果歹徒是一阶进化,但是却在远短于抑制子弹的麻痹时间内解除麻痹,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体力的毒素发生了变化。
公安部的行动也与洛凛猜测一致,目前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出活体样本,既然有一个成员是二代吉利斐雪毒素,那么爱知和仁整个组织都不清白。
收拾完餐桌后,洛凛将电脑链接上了电视机的显示屏,跟楚尘一起研究起了发过来的资料。
爱知和仁,三年前由异能人皇衣成立,最开始进行传教工作,随后因教义过于激进,引发成员大规模自杀,被定义为邪教。由特殊调查局与警方合作进行,全面围剿。
目前能够查到的与该组织相关的异能人大约有7人,其中三人已经被警方控制,取得了血液样本在进行检测,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剩下的四人仍然在追查中。
楚尘要求把那三个人的血液样本分析结果发过来,他不放心,非要自己亲自看一遍。
“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楚尘说,“估计得等其他四个人了,但其他四个人目前都是通缉犯,很难在短时间内抓捕到。”
剩下四个人的资料也发了过来。
A:二阶木系异能者,男,35岁
B:一阶异能者,女,25岁
C:一阶偏风系异能者,男,33岁
D:一阶异能者,男,72岁
洛凛撑着身子看着楚尘的笔记本电脑:“我总觉得这种筛查有点太没效率了,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你拥有了吉利斐雪二代,这是一个大部分人都没有接触过的实验品,你会满大街随便给人注射吗?”
听了这话,楚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一定会找我可以控制的人去实验,最好是我的教徒,而且这个人必须是已经进化过的异能人,对吉利斐雪有耐药性。”
“但这个人不能太厉害,比如说你会舍得让我去试药吗?你不会,因为我是二阶进化,如果我出现任何问题,对你和组织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洛凛似乎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爱知和仁的角色,推演幕后黑手的行为逻辑。
望着他的侧脸,楚尘想自己当然不会送洛凛去试药的,因为自己不舍得。
但因为这个推理,楚尘将A从自己的候选名单里面删除,他喃喃道:“我也不会选择老人,因为老人的体质太差,不适合后续研究。”
剩下B和C的选项。
“据我多年做题经验,万事不决就选C,”洛凛开着玩笑,“不过B也有可能,他们应该需要一个女性样本。”
“我给公安部发消息让他们密切关注B和C。”
洛凛会心一笑,伸手摸了下楚尘的头。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也再也不像以往那样亲昵。
可有些习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从未改变过。

听说红狮酒店的最顶层被海外归来的阔少包了一个月。
这一举动传到了该城市的名流圈里,所有人都想打听这位阔少到底是何方神圣,石油国的王子?犹太家族的少爷?
他们像《了不起的盖兹比》中参加盛大派对的宾客,用尽一切手段打听着神秘富豪的身份,但却毫无头绪。
但今天,这位阔少的家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如琢,我听他们说有个阔少包了一个月的红狮酒店顶楼,没想到是你啊。”
男人坐在红木沙发上,局促地打量着周围的陈设。该酒店是民国时期某个黑道大佬的私产,如今依然是奢华与顶级的代名词。光是自己坐着这一套红木沙发和屁股下垫着的云锦,就昂贵得难以估算价格。
但看到站在窗前的简如琢,他还是稍微松懈了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这里的男主人一样。
“嗯是我,”简如琢转过身来望着男人面前两杯白葡萄酒,是刚刚自己让侍者送过来的,男人的已经见底,自己的那杯却还没有动。
“我还以为你——没想到你这么优秀,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男人力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向简如琢展现自己温柔可靠的那一面,但今晚的简如琢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以前他总是冲上来黏着自己,管自己叫“哥哥”,只要自己稍微对他好点,他都会笑得跟花儿一样。哪怕自己把他当作发泄怒火的工具,他也不会离开。
那感觉像什么?像被雨淋湿无处可归的小狗。
“也没什么,都是妈妈的礼物,”简如琢离开了那扇落地窗,他今晚穿了件白色的真丝睡衣。
他本就是相当瘦弱的长相,这么穿着总有些营养不足的嫌疑。
“妈妈?你的母亲吗?”
“妈妈就是妈妈,”简如琢坐在了男人的身边,指尖摩挲着玻璃杯的底部,“哥哥最近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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