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打工的乌乌—— byAcheron
Acheron  发于:2023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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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煤球在乎的人,不管傅凝再怎么纠缠不放,是时候该结束了。
从乌乌家离开后,容樾去了傅凝那家乌烟瘴气的会所,他不爱来这种地方,但今天有“任务”在身,不得不来一趟。
当车驶进地下停车场,容樾还没下车,远远地就见到傅凝靠在电梯旁边抽烟。
停车场倒不空旷,左右两排停满了车,他瞥了眼那些车牌号,眼底尽是嘲弄,松开安全带下车,简约轻便的穿搭与豪车格格不入,与傅凝相比更是如此。
傅凝依旧是浮夸的打扮,灰色西装三件套,还打着黑领带,一头长发挽在脑后,中间穿了个木簪子,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此时有些疲惫,眼皮半阖,唇角下弯,点的烟一口没抽,任其在指间燃尽。
“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容樾淡淡出声,对方见是他,抬头嗤了一声:“给你看啊,不然老子在这儿等大半个小时,你这磨磨唧唧的臭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傅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指着时间骂道:“我两小时前给你打的电话,你现在才到。”
“容樾,咱这兄弟情可越来越没意思了哈!”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了两下:“现在叫你出来喝酒,还得三请四请的,你是不是……”
“有人”这俩字叫容樾一个眼神给摁了下去,他撇了撇嘴,真是自讨没趣。
“ 你不是有急事吗?说这么多废话,又不急了?”容樾从他身边擦过,率先进入电梯,神情冷淡,语气亦是。
傅凝笑了笑,双手插兜也跟着进了电梯:“还不是我妈,她让我这段时间少出点风头,把会所关了出国避避。”
电梯门倒映出二人的身影,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吊儿郎当。
容樾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过去:“你又做了什么?”
“哼,我能做什么?”傅凝转过身,对容樾调皮地眨了眨眼:“不过就是把那些跟我妈有过节的人,都请过来喝酒罢了。”
正常喝酒倒没事,可喝多之后会干出什么,那就不是他能保证的。
像嫖、赌之类的,傅凝只需要稍微动动手脚,那群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圈套里的羊。
最后再给他们拍点“纪念照片”,匿名往上面送,他妈还怕坐不稳现在的位置吗?
人嘛,图的不就是一个开心自在。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容樾跟傅凝也算认识了好些年,当初傅凝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以为随着年纪增长还能收敛些,没想到更加过分了。
干出这种事,那可真就成了活靶子了。
不过……傅凝这么干,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种事?”他心里闪过一些猜疑,眼睛直视着傅凝,他想从这张脸看出些破绽。
傅凝嘴角的弧度一直没变过,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当然不是,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伴随着这句话结束,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要是乌乌在的话一定会惊呼,这是他偷偷来过的20层。
进入走廊后,傅凝的笑容就不见了,周身的气质像是换了个人。
他领着容樾走到尽头,俩人走到一扇门前,容樾见他迟迟不动,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不走了?”
“……”傅凝这时才回过神,他试着提了提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惹得容樾皱了下眉,突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终于,傅凝还是把门推开了,门后是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张床摆在窗户后面。
床上躺着一个人,傅凝走过去,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
他靠在床沿上,手指轻轻搭在人脸上,先是温柔地抚过这人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可人没有动静,眼睛闭得紧紧的,那张平时最爱贬损傅凝的嘴,此时也合上了。
傅凝的动作逐渐粗鲁,他讨厌苏昣这副模样,讨厌苏昣不理他,讨厌苏昣生病,讨厌苏昣……会死。
“他这是……”容樾忍不住出声,眼里满是惊愕,他来晚了?
难不成苏昣已经……?!
空旷的房间忽然出现声音,傅凝像是吓了一跳,身体抖了抖,他从沉浸已久的回忆中拔身:“没死,可离死也不远了。”
傅凝起身,眼神变得幽深,苏昣的脸刚才被他狠狠揉搓了一番,皮肤的颜色依旧苍白。
“半个月前,阿昣开始拒绝喝药,我灌进去他也会吐出来。我以为他又在跟我闹别扭,我就叫人换了个方子,把药弄到饭里去了。”
“他吃了?”
“没有,全吐了。”
傅凝走到容樾身边,一向狂妄自大的人居然也开始反思:“我这些年用的方法是不是错了?”
“我把他关在身边,谁都不给见,我想让他的眼里只有我,谁让是他先来招惹我的?”他越说越委屈,眼中隐隐掉泪:“是阿昣先背叛我的,我以为他爱我,其实全是假的。”
“阿昣从未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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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学鸡剧情开始了(虽然就没高明过
但我要放飞自我了
以及,完结倒数——

容樾站在原地没吭声,他能说什么?
傅凝的方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霸道又嚣张的性子就像一把利器,而苏昣又是温吞良善之人,被欺负了心里委屈了,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还得被傅凝羞辱。
“人还死呢,你就提前哭坟,你是巴不得苏昣早点走吗?”容樾向来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人,“心病还须心药医,他喝不了药是心理问题,你就不会对症下药?”
这下仿佛说到点子上,傅凝立马抬头,还没掉出来的眼泪被他收回去了:“你是说,你肯把黑皮小子借我用?”
跟傅凝做朋友多年,容樾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你装这么久,就是为了管我‘借’人?”
他说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能见到傅凝哭哭啼啼的,絮絮叨叨地说一大堆,结果是为了把乌乌带这来陪苏昣。
“治病没问题,可人我得带走,苏昣不能再住下去了。”正好如他所愿,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苏昣救出去,还以为得跟傅凝周旋一阵子,容樾内心的进度条又涨了一大半。
可傅凝并没有很痛快地答应,似乎让苏昣离开对他来说是件很难的事:“不行,必须得在这,你要是不肯……”他在苏昣床边坐下,眼神偏执,声音渐渐低沉:“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没什么在乎的东西,包括他,干脆都去死好了。”
傅凝已经疯了,甚至病得不轻,这是容樾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他沉吟片刻,视线从傅凝的脸滑向床上的苏昣,傅凝一会儿哭一会儿威胁,闹了这半天苏昣怎么还没醒?
“你给他吃安眠药了?”
“嗯,他越来越抗拒跟我在一起,连觉都睡不了。”
容樾都要忍不住替苏昣说话了,他走到床边,苏昣消瘦苍白的脸就在眼前,五官亦如记忆中那般清俊,只是,年少时仅剩的那点傲气,现在更加看不见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苏昣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他把自己卖给我了,我想对他做什么都行。”
“放屁,说正经的。”容樾哪里会相信这套说辞,他不耐烦地踢了傅凝一脚,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一提起这件事,傅凝又恢复了那副姿态,神情松散,眼底带着些许不屑:“怎么,你情我愿的事儿,你还想替他打抱不平了?”
“容樾我可告诉你啊,别看阿昣平日文文弱弱的,那小爪挠人可疼了,直接见血!”傅凝斜了他一眼,笑了笑:“不过你要是真想,玩3p我也不介意。”
“行啊,那就借我玩几天,3p就算了。”他知道傅凝在说反话,便顺着这话接着说:“反正都半死不活了,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开始。”
傅凝眉头跳了跳,敛起嘴角:“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不介意的吗?”他也没了再戏谑下去的心思,“傅凝,你把苏昣当个玩物,把他贬得比草还轻,你对他有半分纯粹的感情吗?”
这话一出,傅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张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傅凝哑口无言,他接着说:“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行为有什么意义,这难道就是你的乐趣所在吗?通过看苏昣有多么痛苦,你就开心了?得意了?”
原来的容樾根本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他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苏昣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也有责任,他是帮凶,他漠视了苏昣的痛苦。
可人都会将心比心,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乌乌的他不禁想到,要是乌乌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被欺负被囚禁被侮辱……光是想想,他恨不得把那个敢做出这种事的人掐死。
是啊,光是想想他就受不了,那忍受多年的苏昣是何感受,不言而喻。
“傅凝,放过他吧。”容樾双手搭在傅凝肩膀上,逼着对方直视自己,郑重道:“难道你真的想逼死他吗?”
“不……我没有……我是爱阿昣的,我对他不好吗?”傅凝将脸撇向一边,“我把所有的好东西捧在手心里送给他,就连那个黑皮小子,我都能容忍阿昣心里有他的位置……”
容樾扯了扯嘴角,丝毫不管面前这位是他多年好友,直指出问题关键所在:“苏昣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你嘴里那些狗屁的物质生活,你别在我面前装傻,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可你偏不给,还拿虚伪的爱去包装你那些畸形的占有欲。”
“你的所作所为,在苏昣心里,统统是用来羞辱他的手段罢了。”
“噗——”傅凝扶着床头笑得抬不起腰,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里尽是嘲讽,“容樾,你什么时候变成道德标兵了?”
原来在外人眼里,苏昣过得这么不好啊,那他岂不是个王八蛋?
傅凝忽然有些累了,怪没劲的,他习惯性地拢了拢头发,手伸过去才知道,今天的头发不是苏昣扎的,那上面没有发圈,是他早上,见到自己在镜子里披头散发的样子,内心郁闷得很,就随手拿了个木簪子盘了起来。
“啊呀,我忘了,以前你就不爱跟我混在一起,娱乐场所你去都不去,搞得我以为你是无性恋呢。”他摸了摸唇角,用揶揄的眼神打量容樾,“没想到,是你口味特别,喜欢那种乌漆嘛黑,单纯好骗的男人。”
容樾并不理会他,这人东扯扯西拽拽,不就是为了转移话题吗?
“少废话,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容樾掀了掀眼皮,露出底下清浅透亮的瞳孔,“要么我把人带走,要么,你这家会所就别开了。”
左右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在这吃吃喝喝,又能拉拢几个人?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引火烧身,最后落了个牢狱之灾。
“呵。”
“容樾,你把我当什么了?”傅凝忍不住想要拍掌,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掌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该说不说,你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听得我差点儿就要同意了。”
料想也是,傅凝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人走,容樾不打算再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出房间后他打了个电话。
“对,他目前的状况很糟糕。”
“要是您想保住他的话……”
“行,我可以考虑考虑,容氏下一个合作对象……”
容樾眼角瞥到傅凝的身影,适时挂断电话,转身嘲讽:“不在房间里待着出来干吗?小心苏昣跑了。”
完全是把傅凝当做变态看待,丝毫不顾及这人的脸面。
傅凝也不把这一两句的冷嘲热讽放心里,只要苏昣能待在他身边,别人的话算个屁。
“别扯皮,说说,我提的事儿能不能同意?”
“不行。”
“不止是这样,苏昣我也得带走,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太好,要是把我惹急了,先不说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我随便揪两件出来也够你忙一阵的。”容樾轻笑出声,语气愈发强硬:“你没有考虑的时间,罗女士马上就到。”
罗女士,也就是傅凝他妈,一位集智慧美貌家世于一身的女人,与傅爸政治联姻三年,生下傅凝就离婚忙事业去了。
容樾之所以联系她,当然是因为除了她,没人能治傅凝,而傅妈会同意“背刺”儿子,也是被容樾提出来的报酬所打动了。
傅凝听了,挑挑眉:“你把我妈找来了?真有你的。”貌似有些头痛,他略带苦恼地喊了声:“啊呀,这下是有点棘手,不过……”
“你把罗女士当杀手锏,恐怕是不能得逞了。”他似是“胜券在握”,眼睛微弯笑了笑,“正巧,我最近做的手脚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做了什么?”
“嗯……也没什么,就是找了几家媒体说了些不该说的,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容樾立马联想到楼下那些车,又瞧见傅凝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笑容再艳,眼里的恶意是藏不住的。
他立刻就拿出手机,想通知罗女士让她别来了,没想到那头的傅凝手机却响了,他转头看过去,傅凝向他晃了晃手机,语气轻快地接了电话:“成了?好,让他们别拖了,我要最后的结果。”
接着,容樾的手机也响了,是李柚打过来的,他一接电话那头就传来惊慌的声音:“不好了老板,罗来宁女士在会所楼下被记者堵了,还有那群人,都被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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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开始~(咋还有点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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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的目标是罗女士。”称不上恍然大悟,可容樾还是心惊了惊,他没想到傅凝能狠到这种地步。
连亲妈都不放过。
“我是她生的,我是混蛋,她又何尝不是?”傅凝在床边坐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苏昣,声线华丽得好似一把上好的大提琴,侧脸矜贵又桀骜,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人渣味,“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得争气点。”
“是啊,现在好了,罗女士这么多年的心血全被你毁了,你爸那边,这些年跟他作对没落下好。”容樾勾起一道讽刺的笑容,“可不是只有他了么。”
“我爸?哼……”傅凝还想说些什么,却瞟到苏昣抖动的睫毛,心情一下就好了,“阿昣醒了!”
“……”苏昣睁开眼,一张他恨极了的脸出现,他来不及平复情绪:“傅凝你怎么不去死?”
他满脑子都是昏迷前傅凝对他说的话,傅凝说要把乌乌也关进来,要是自己活不了,乌乌也别想活,还有孤儿院的孩子们,包括院长,傅凝能用上的手段统统都会用在他们身上。
凭什么?
他忍了这么多年,一腔爱意尽数消散,残余的不过是由爱生恨,还有对生存的最后一丝渴望,对未来的最后一丝期盼。
他恨不得把这张脸抓烂,刚醒来气都没喘匀,一旁的傅凝见他这副模样还瞪着自己,满意地笑了笑:“不错,会生气才好,你躺在这儿不动我才怕呢。”
要恨就恨吧,有恨就够了。
至少心还在他身上,那苏昣这个人就跑不了,永远都是他的。
容樾忽然出声:“我要跟苏昣单独谈谈。”
说完他就走过来,站在苏昣床边,用眼神示意傅凝“快滚”。
傅凝哼了声,还算大度地挪开身体,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半个钟。”
随着门“哐当”一声,二人同时开口:
“我会带你离开这儿。”
“你来这儿干吗?”
苏昣坐在床上,眉眼间布满疲惫:“为什么?”
你们俩不是好兄弟吗?
他有些不安,难道这又是傅凝的小把戏?又想以捉弄他来取乐?
这次连容樾都加入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仗着家世就肆无忌惮。
苏昣眼里的轻蔑没有被容樾错过,他也不急着去争辩,只是说了句:“因为乌乌,你要是有事他也不能安生。”
接着又说:“还有,别想着跟傅凝同归于尽,他死不足惜,你死了可就亏了。”
苏昣愣住,先不说自己的想法能被容樾猜到,容樾怎么会认识乌乌?
不会……
像是想起什么,苏昣眼神变得愤怒,抓在被褥上的指尖苍白,却又松了松,头无力地垂下,从嘴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求你,求你放过乌乌,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之前在会所里碰见他,我担惊受怕,就怕傅凝对他做些什么,他心眼实不懂人情世故,要是傅凝又有什么……”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有什么事……我都可以承受,还请不要对乌乌下手。”
容樾皱了皱眉,这番话听进耳朵里实在难受,他差点儿没忍住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想了想这人以后是他“大舅子”,他嘴角抽了抽,“好声好气”地开口:“这么多年没见,你智商退到盆地里去了?要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就配合我,不仅能让你走,还能让傅凝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见苏昣一脸怀疑,他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傅凝有后手,我就没有?”
“你准备一下,我马上带你出去。”他给李柚打电话,吩咐他之前就安排好的行动,命名为“假报军情”。
具体呢,就是让傅凝以为自己真把亲妈坑了,其实底下人被亲妈来了个大换血。
他拨通另一个号码:“恭喜罗女士心想事成,总算拆除了这颗定时炸弹。”
罗来宁今年48岁,快奔五的人,脸上竟无一丝皱纹,看起来跟二十出头一样。她是从邻市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黑色职业装,前胸别着一朵胸针,上面有“某某实业”的字样。
像是被容樾的话给逗乐了,她长叹一声:“他非得跟我对着干,跟他说了多少遍那些事情碰不得,我还以为他是转性了,想孝顺我呐,谁知……”罗来宁坐在车里,她望向窗外那些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眼里的“忌惮”转瞬即逝,冷嗤一声:“他可别怪我这个当娘的狠心,要怪,就怪他爸好了,把孩子教成这副德性!”
容樾眼神游离,他倒不觉得罗来宁就平白无辜,换句话说,傅凝如今会变成这样,跟罗来宁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些跟他没关系,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也无权过问,能管的只有自家的人,比如眼前这位。
“还需要多久能把傅凝他们带走,手续齐全吗?”
“快了,就等检察院那帮人把人带出来。”这话刚落,那头就传来罗来宁难掩激动的声音:“出来了,容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他们犯事儿傅凝行贿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有空出来吃个饭,我先挂了。”
“行。”电话一切断,他转身看向苏昣,苏昣还处在云里雾里的阶段。
“你自由了,走吧,我带你去找乌乌。”
“……这就行了?傅凝呢?他不会拦着?”苏昣不可置信地望向容樾,“就这么简单?”
“对啊,怎么?我是不是得给你来段黑手党枪战片,你才会乖乖地跟我走。”容樾摸了摸鼻子,说白了,就傅凝那猪脑子能干什么大事,从小到大都不聪明,难得玩心机却还是被猜到,只能说傅凝的日常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欺负苏昣,以及羞辱苏昣。
从他今晚来这儿,这个局就已经开始了。
傅凝今后要是不老实,罗女士是真舍得把他送局子里去,她又不止傅凝一个儿子,继承人多的是。
容樾领着苏昣往外走,眼神往后瞟,苏昣还是心神不宁的状态,时不时回头看,他就有些心虚,要是以前就知道苏昣跟乌乌的关系,他也不会现在才把苏昣带出来。
穿过走廊就是电梯,直到电梯到达一楼,苏昣踏出会所那一刻,他才相信原来容樾说得都是真的,他真的自由了。
在权力的压迫下,他被傅凝关了几年,与外界早就失去联系,他内心忽然生出了怯弱,他怕自己不能融入社会。
从会所出来后,容樾就再也没关注苏昣,他让李柚把乌乌接到自己住的公寓里,他再开车带着苏昣去。
乌乌家小了点,苏昣去了也没地儿住,还不如住他家,又方便……还可以让乌乌也住下!
一举两得!
容樾满意地眯了眯眼,瞥了眼腕表,指针刚好重叠在“12”上,他转头对后座的苏昣说:“新的一天开始了,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别客气。”
“谢谢。”苏昣心思敏感,他察觉到容樾话里的意思,不自觉地皱眉,容樾是救了他,可要是容樾对乌乌有想法,乌乌真的能接受吗?
那孩子可轴了。
彼时的苏昣十分担忧,他怕乌乌会重蹈覆辙,万一……乌乌死活不同意,容樾还会像现在这般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吗?
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容樾这种从小就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子,家世显贵,对于喜欢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
苏昣叹了叹,脸朝向车窗,皎洁的月光逐渐被云层遮挡,深夜里也没什么人,一时间他内心还有些苍凉,对未来到底是迷茫的。
结果,在抵达容樾所居住的公寓后,苏昣内心的苍凉瞬间散了个十成十。
因为他从乌乌眼里看见了年少的自己,那个沉浸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大傻子,属于是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数钱的那种。
“乌乌……”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他从容樾身后出来,头顶的灯光实在刺眼,他不适地眨眼睛,忽然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拥住了,这道力量紧紧的,像是搂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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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乌乌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他“哎哟”叫出声。
旁边有一人“噗嗤”笑了,笑声里含了几分宠溺:“怎么这么笨?这是大活人不是影子,你不是都抱过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昣出现,给乌乌带来巨大的冲击力,他完全忽视了容樾,一个劲儿地摸苏昣头,脸,脖子,只要是露在外面的部位他统统摸了遍,并且忘了这是某位容姓先生的家,拽着苏昣的手跑进厨房,三两下扒拉出一大堆食材开火做饭,边做边回头看苏昣,叮嘱苏昣千万别离开。
“哥你坐着,我马上给你做夜宵。”乌乌手脚麻利地做菜,先是烧开水烫花甲,旁边就有人很有眼力见地给他递了瓶料酒,还把姜片也切好,接下来更是奇特,整个过程中乌乌都没往旁边看一眼,他也不好奇为什么他一伸手就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递过来,黑黝黝的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让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就这样,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在乌乌双手托腮,某人如激光般的视线下,苏昣硬着头皮吃完夜宵,尽管他并不饿,可这是乌乌的心意不能辜负。
只是……苏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他抬头指了指某人的位置,挑了挑眉,打趣儿地问道:“乌乌,你看不见他吗?”
从他进门乌乌就怪怪的,明明有偷瞄容樾,却一直不理容樾,要说是不喜欢又不像,因为乌乌的眼神实在好懂。
直到二人并排站在厨房,默契地做完夜宵,苏昣坐在后面瞧着,倒瞧出那股子黏黏糊糊的暧昧劲儿来,这样看容樾并不是一厢情愿,而且是正大光明的,不带半点掩饰,估计早就戳破那层窗户纸了。
乌乌这才像是惊醒一样,耳朵通红,脸颊也染上层层叠叠的粉色,他皮肤黑看不清,可容樾硬是能从这张脸上得出“小煤球害羞”的结论。
容樾咳了两声,故意给苏昣使了个眼神:“你是不是困了,客房都打扫好了,去睡吧。”
苏昣也不愿做电灯泡,既然这俩人对彼此有意,他自然是要成全的。
“好,那我去睡了,晚安。”
等苏昣离开后,容樾好像撕开了那层绅士面具,也不管乌乌乐不乐意,牵起乌乌的手往书房走,乌乌不明就里地跟着,就是有怨言也不敢吱声,更何况他也不会有怨言。
容樾按了书房的壁灯,暖黄的壁灯映在他侧脸,优越的脸部线条在灯光下更显精致,照得眼底一片清明,整个人好似被光环包裹着。
他牵着乌乌来到书桌前,让坐在他平时坐的位置,眼神灵动,狡黠地不似平日的容樾,他柔着嗓音:“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乌乌哪敢抬头,弯着脖子乖巧点头,总觉得此时的容樾很有攻击性,他怕自己一抬头就会被容樾看透内心的想法。
接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掌伸了过来,手心里捧着一张照片,上面有个黑乎乎的小孩站在人群中,稚嫩的脸上带着无辜的神情,旁人都是脏泥巴糊一身,只有这个孩子干净,双手揪在衣摆处,眼神清澈,嘴角紧紧地抿着,给人一种又楞又好欺负的感觉。
“这……这是?”这下乌乌没法不抬头,他太震惊了,这不是他在孤儿院里拍的吗?怎么容樾会有这张照片啊?
容樾背靠书桌,单手掐了一下乌乌肉肉的脸颊,又扬起照片比对了一下:“嗯,确实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可爱。”
“可,可爱,容樾你……”乌乌其实很想问他哥的事,他哥是怎么出来的?
还有那个傅变态,容樾是摆平了他才把哥哥带出来的吗?
脑子里的想法到处乱窜,搞得乌乌又走神了,直到容樾晃了晃他肩膀,他才悠悠回神:“……怎么了?”
见乌乌呆头呆脑地望着自己,容樾不开心了,他不爽就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举动,比如——
容樾愤愤地抬手,迫使乌乌做出的抬脸的动作,而后他微弯着腰,俯身吻住了那张看上去就很诱人,肉嘟嘟的嘴唇。
被吻上的那刻乌乌脑袋直接冒烟,他稍微挣扎了两下,可容樾像是生气了,张嘴咬了一口他,搞得嘴唇上留下一道小小的牙印,他不服气地瞪过去,澄澈的眼睛仿佛聚着光,弄得容樾动作愈发激烈,直接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直接失去亮光,只剩下“啧啧”水声在耳边响起,听起来就很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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