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脑补出这么多剧情，不过最后那句话倒是说对了。他跟他之间，绝对绝对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不过她还是叮嘱：“那好吧，你可千万别对他动心啊！今天那些用餐的客人只有两个，估计其他的都死了，就他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几天。要是又跟其他人一样，突然就死了，你可不能难过好久。”

“那个女仆的名字叫做亚莲，是从虚拟仙境海边某个渔村来的，似乎是为了筹钱给自己患病的孩子治病。但后来听说，那孩子还是死了。”

玛拉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十分愤怒：“因为她的丈夫并没有把这笔钱用来给孩子治病，而是全部花在了仙境的赌坊里！”

栗知若有所思：“这是一件让人悲痛的事情。但亚莲为什么会逃走？因为她失去了孩子，想要出去报复自己的丈夫？”

“不，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即使孩子死了，却更多的是痛恨自己。我听说在那段时间里，她一直不停的怪罪自己把孩子留在了那种地方，甚至有了自杀的倾向。”

大家通常都是想把伤害自己的人往死里害，在他这里祈求仇人凄惨死去的人十分多。并且个个都是人才，脑袋里的死法层出不穷的。

玛拉叹了一口气：“在亚莲还没有逃出去时，大家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甚至没多少人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古堡里这些人一直很冷漠，没多少人会在意另外一个人在做什么，想什么。”

“其实前一阵子，还有个女仆坚持说亚莲并没有逃出去。不过，由于论坛已经发布了亚莲的死亡通知，这条谣言才不攻自破。”

“她说她在古堡内曾经见过亚莲，但是这个女仆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就死了。具体的死因我们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有人杀了她。这就像是灭口，正因为如此才让人非常的疑惑，亚莲到底有没有真的逃出去。”

“虽然并不认识，但我知道那个女仆原来住在二楼的女仆间，她是为古堡清洁玻璃的那一组女仆。”玛拉笑了笑，“小侦探，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信息，那么你就只能继续探索了，我无法再提供给你更多有用的线索。”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对这些事情非常感兴趣。”玛拉的眼神有些忧郁，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尽管我止步于此了，没办法调查到更多的东西，但希望你可以，你看起来很聪明。”

然而古堡里面来来往往众多女仆，一个认识他的人也没有，看来大家似乎都不熟悉这个古堡的真正主人。

公爵薄唇微张，将栗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您，这也许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栗知十分警惕，立马抽出手，他可没在这家伙的胸口感受到什么炙热的跳动，此时的‘真情表白’对他毫无作用。

而穿着女仆装的赵季同看到了栗知，眼神一亮，立马就想上来搭话。但是看到栗知裙子底下掏出的西瓜刀，硬生生停下了步伐。

赵思博简直是不敢置信，并且在他哥耳边嚷嚷着自己也要搞一把，不过被面色阴沉的赵季同一巴掌拍了过去。

他自知已经没办法让栗知回去，本来想继续示好，通过找他合作。来获得线索出去这个副本，然后就回家。

并且看着那把闪闪发光的西瓜刀，赵季同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落在自己脖子上。虽然副本禁止自相残杀，但考虑到栗知并不是人，也许会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虽然这里似乎是解谜类的副本，恐怖的元素并没有那么多，但是作为欧美风的故事背景，鬼怪总是十分血腥古怪。

说起来，赵季同和赵思博虽然是嫡系，但是对于靠邪神起家，家大业大的赵家来说并不算什么重要人物，不然也不会被指派来做任务找他。

还有那些在血祭中死去的孩子们，由于邪神被栗知吞噬，他们的鬼魂并没有被吃掉，而是一直游荡在赵家老宅里。

公爵对于小墨没什么兴趣，看到栗知从口袋里面拿出小墨，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可能性很大，”栗知眼睛从商城面板挪开，把重心放到了公爵身上，“有想起什么来吗，你在地下室有什么惊喜呢？公爵大人。”

栗知想起赵家两兄弟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知道公爵怎么跟他们遇上的，回了句：“那可算不上朋友。”

栗知撑着脑袋望向公爵，随手抓了一个柔软的枕头抱在怀里：“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听我的事。”

这让栗知瞬间就来了精神，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并不是蔷薇古堡厨房里的那些东西，而是正经的人类食物。

很难不心动，他很喜欢肉沫蒸蛋。尽管他作为一只鬼，并没有那么需要吃饭，但是有好吃的哪能不吃呢，说起来这都是管理员的错。

公爵微微垂眸，眼神中满是温柔缱绻：“我只是想到你今天并没有吃饭，也许是厨房那些东西并不合你的意，所以想试试自己做些东西给你吃。”

公爵的笑容无懈可击：“我遇到了管家先生，他是一个好心人，见到我需要食材，特意帮助了我。”

栗知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走过去尝了一口，眼神一亮。酥脆的红糖包裹着嫩滑的排骨，甜脆不腻，很是有嚼劲。

栗知总觉得他这副样子很熟悉，又有点怪怪的，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干巴巴的说了句：“也不是。”

“我以前待着的家很穷，舅舅曾经借钱给我买过鸡蛋做蛋羹，但我还没吃到一口，就被那天前来的赵家人打翻了。他们似乎是看不起我们，但又为了某种目的而要带我回去。我舅舅不同意，怕对方苛待我，但我母亲对他说，去一个有钱的家庭受气，也比在这种贫民窟受苦要自在。”

栗知想了半天，还是用勺子舀起蛋羹，“那些老头把我们扔在地下室里，为了争夺食物而自相残杀。他们有时候也会下来，隔着铁栏杆看看我们，顺便把那些受伤太严重的孩子送到祭台去喂养邪神，似乎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表演。”

那些痛苦灰暗的过去，那些打碎了骨头还得爬起来为活着而争夺食物的生活，在少年口中描述的格外轻松。

“我很高兴你没露出那样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活下来的感觉不错，我是最终的赢家，尽管我在自由之后来到了这里。”

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即使脱离了□□，他也总是能闻到一股子地下室的腐臭味，还有那些血与肉湿润的粘稠感。

他吃掉最后一口蛋羹，笑着说：“死其实是很轻松的事情吧，糟糕的是我离开之后的事情，他们的债是还不清的。不过这里也不错是吗？我听说在无限世界死去之后，并不算真的死去，他们的灵魂还会留在这里，体验一些别的生活。”

栗知：“我会想办法把他们也弄进来的，这一定会很有趣。你可能不太了解，有记忆才会痛苦，被迫的在痛苦中不能解脱的活着，才是正在的地狱吧。”

男幽灵哭丧着脸，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猫在那儿，竟然还能被发现。举着手就表示投降，让栗知别打他。

女幽灵一副恨铁不成钢：“我之前活着的时候就劝你，不要吃那些死人头，你看你，不听我的劝，这下也死了吧。”

“公爵大人太可怕了呜呜呜呜，他给我寄了一封信，我看着信上的内容，就忍不住想自己的死状，我真的死的好惨啊！”

女幽灵瘪了瘪嘴，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很想再抓几个人尝尝。她探了探脑袋，就想溜走。但又有点怕栗知，半天没动，光眼珠子不停转。

“我死得还挺早，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有，您要不先放我走。”女幽灵说着还指了指男幽灵，“他是这里的管家，他知道的肯定多，您问他就行！”

只可惜现在死了，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有被人欺负的份。现在连个玩家，都可以骑在他头上吆五喝六的。

“我原本也不甚了解，直到她逃出去，公爵寄了信我才去打听了些。不过可用信息也很少，根本拼凑不出来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才十分畏惧，给不了公爵一个满意的答复，最后选择了自杀。”

栗知换了一个方向提问：“我听说有个女仆坚称亚莲没有死，还在这古堡之内，你对那个女仆有印象吗？”

“是有点印象，但自从我死了之后，就一直躲着这群女仆，觉得很丢脸。”男幽灵说着挠挠挠头，把目光又转到了女幽灵身上，“你见过她不？我记得她好像叫做达琳，也是古堡的老员工了。”

女幽灵回忆了一下：“我知道她死了，奇怪的是，我在这古堡之内并没见到她。这不太应该，她生前的小姐妹们还挺多的，按道理来说没理由躲起来，难不成被吃了？”

女幽灵十分理所当然的点头，并且评价：“你看着我，不觉得我很好吃吗？就像我看着你一样，你闻起来和炸鸡一个味儿。”

“你闻起来像是虚拟仙境里面毒蘑菇的味儿……”男幽灵动了动鼻子，但很快就意识到这并不是重点，“我还以为这里挺平静的，大家一般就吃吃玩家和女仆呢。”

女幽灵一本正经的回答：“一开始这边的秩序很混乱，幽灵们疯狂的自相残杀。后来事情闹大了，有人在论坛里面发帖，控诉主系统的不公平。于是主系统就不让我们幽灵互相吃了，不然会受到惩罚的。惩罚具体是啥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大家相处都还是挺和平的。”

“不算，她俩应该算是仇人吧，达琳的脾气很坏，挺喜欢欺负新来的女仆的。亚莲性格不错，我才猜测私下里应该经常被别的女仆欺负。”

管家说起这件事儿，眼神一亮，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达琳曾经跟我说，她觉得自从亚莲知道自己孩子死了之后，就变得不太正常起来。”

“是有这么回事儿，但是达琳说的不是这个，是亚莲自杀未遂之后发生的事情。”男幽灵提起这件事情，语气有些后悔，“她当时说看到亚莲经常晚上偷偷跑出房间，在三楼徘徊。”

男幽灵点点头：“达琳就住在亚莲的隔壁，亚莲那边木门半夜总是嘎吱作响。这让达琳不太满意，认为亚莲是在故意吵她睡觉，于是她某天晚上大着胆子，就准备去找亚莲麻烦。没想到竟然看到亚莲偷偷的跑去了三楼。”

“我也不清楚，达琳在那天显然是被游荡在走廊里的幽灵吓了一大跳。险些被吃掉，所以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起来。她跟我说这些事情时，身体还很虚弱。”

栗知的话语之中，带着隐约的威胁意味。然而，女幽灵嘴里念叨着三楼，似乎正陷入回忆，表情十分的严肃。

女幽灵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这家伙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我其实一直怀疑逃出去的不是亚莲，而是丽娜！”

女幽灵扬了扬眉毛，迅速的切回之前的话题：“丽娜这家伙自从来了古堡之后，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天天想要勾引公爵，期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公爵夫人。然而公爵很少出现在古堡，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于是把目光又转移到了管家身上。”

“不过管家这蠢货，也看不出对方是在勾引自己。每天乐呵呵的跟人聊天，我猜他连对方的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号。”女幽灵瞥了男幽灵一眼，继续说，“尽管如此，还是有些女仆看她很不爽，不想给她太多，在管家面前刷脸的机会，于是趁机下毒害死了她。”

女幽灵正说在兴头上，比较不耐烦：“闭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你再说一些蠢话，我明天就把你吃了。”

“她活着的时候就爱幻想，天天以为自己能当上个什么大人物。”女幽灵嘴角勾出一抹嘲笑，“有段时间我天天能在三楼走廊上看到她盯着那些画像发呆，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古堡的主人，成为这画中的女人，但死亡让她一切的美梦都破灭了。”

“没错，毕竟我就是给她害死的！”女幽灵愤愤不满，她还记得自己被丽娜拧断脖子时的感觉，简直太疯狂了。

“我死了之后一直想找她报仇，但她也许是知道自己杀了很多人，在这古堡树敌众多，平时都看不到她半点影子，而我根本就找不到她！唯一遇到过几次，也被她揍的很惨。”

女幽灵瞪了他一眼：“只不过丽娜死得时候，亚莲还没有进来古堡，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应该是第一次上吊自杀没成功，后来想通过晚上离开房间自杀，所以才认识的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丽娜没第一时间吃了她，明明在亚莲逃出去之后，丽娜还发布了通缉任务。”

两人最开始应该是成为了朋友，亚莲想要自杀，而丽娜窥视着她的□□，就等着哪天趁虚而入，继续活下去呢。

古堡里面女仆众多，亚莲又一直十分孤僻，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况且丽娜还是个幽灵，她就算把那些见过自己的人，晚上引诱出去出去吃了也不奇怪。

至于丽娜会下发布任务也挺简单的，毕竟许多幽灵都想离开这里。亚莲做到了她没做到的事情，加上占有了对方的□□，恐怕丽娜自己也十分担心对方的报复。

栗知在两个幽灵口中得知了亚莲的外貌特征，以及丽娜可能出现的地方，便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准备等到白天去蹲点。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古堡内，又有新的玩家进入。女仆们都十分的忙碌，栗知在公爵卧室和三楼走廊徘徊了几天都没看到有女仆出现。

“你身上有难闻的味道。”管家没头没尾的突然说了一句，温热的手臂贴着栗知的脖子，“你晚上和那家伙睡在一起？”

但过了一会儿，栗知忽然又觉得有些问题，管家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熟练了，让人想要刻意忽视都没办法做到。

他的问话很直白，没有任何的条条弯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管家，似乎是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实际上，管家一直都知道，栗知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他讨厌那些不确定的事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得上是恐惧。

“为什么不回答？”栗知稍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气鼓鼓的，“你把我拉进来，只是想这样跟我对望吗？”

管家摇头，话语停顿了一下。他们两个挨的很近，几乎只要稍微低头，管家就能够亲吻到栗知的额头。

管家：“这与主系统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并不在乎主系统在想什么。我只是过于想念你了，所以想请你来做客。”

栗知撇撇嘴，就想搬着凳子走人，他才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管家这人看上去就一副心怀不轨的模样，就算他不承认自己是主系统派过来的，那肯定也有其他的目的。

在读书之余，如果墨菲斯特能够在自己身边，那就更好了。实际上，他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爱情，世俗意义上的爱情，总是十分复杂。

一个舅舅赠送的破破烂烂的手机，一个老套的爱情攻略游戏，看着这个注定会被自己攻略成功的数据角色。

让他这样在地上捡着腐烂食物吃，还要防备着旁边人的底层人物，也忍不住去幻想，幻想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永远只爱着自己的东西。

不存在的事物，在现实中总会有许多替代品。有个女信徒就曾经这样说过，她认为栗知如果有一天能够出去，能够接触到更好的人，那么就不会执念于这样一个游戏中的人物。

管家：“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伴我，我会很乐意告诉你这些答案，我总是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管家歪着头，露出遗憾的表情：“那么可惜了，我亲爱的客人。尽管你是如此的甜美可口，我却只能狠心的拒绝回答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还记得那个邪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此评价，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灵魂。邪神甚至有些想要发怒，觉得那群老头竟然送了一个这样的玩意儿进来，完全就是对他非常的不尊重。

不过吃也还是得吃，邪神也不是一个很挑剔的邪神，秉承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最终还是决定尝尝看。

他只是说着快到12点了，也许栗知会愿意留下来跟他共进午餐，毕竟他们曾经愉快的一起吃过很多次饭。

栗知拒绝了，他已经在这边顺了许多小零食小甜点。而且公爵做的饭也不错，他才是他的任务目标。

公爵今天似乎是去古堡后院的池塘里钓了鱼，在栗知回房间的路上，就遇到了卷起衬衫衣袖，提着鱼的他。

彩色的玻璃窗折射出漂亮的光柱，洒在公爵身上，映照出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不像是个钓鱼的，反而像是刚刚在剧院中演奏完的钢琴家。

栗知看到身边的女仆们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对于鱼的渴望，看样子这只鱼在古堡内生活了很长时间了，大家都窥视着它的□□！

玛拉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正准备去给那群玩家上菜，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哇，是院子里的大肥鱼！”

“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他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说，“没什么，如果你做的话，应该会好吃吧。”

他再次露出了那如同皓月般温和的笑容，似乎栗知真的是他的神明一般，寥寥几句话就能够影响他的心神。

之前听玛拉说，蔷薇古堡就在虚拟仙境的旁边。古堡里大部分家具，以及生物，都是从虚拟仙境买来的。

而虚拟仙境最大的特征，就是他的画风与其他副本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童话世界。童话到有点癫狂的地步，到处都是颜色饱和度极高的生物。

栗知很想转移话题，说吃一些其他的东西。他上下打量了公爵几眼，白色的衬衫隐约透着些肉色，再往上一些，粉——

而管家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没看出半点好，反而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有种想要将公爵踢出这个世界的想法。

栗知看过舅舅杀鱼，不是什么文雅活，手起刀落，血溅在身上的模样十分骇人。但公爵却不一样，刮个鱼鳞都像是画画。

见他要侧身，也不知道准备做什么。栗知忙又扑到了床上，抱着枕头打了好几个滚，跟玩球儿的猫咪似的。

坐到边上去，就把小猫的头发都弄整齐了，还不经意的顺带着蹭了蹭他的下巴。软软的触感，呼吸也轻飘飘的。

栗知不太满意被这样逗弄，一把将人推到了床上。爪子一挥，就想将人弄得乱糟糟的，最好打破他这冷清自持的模样，变成可怜巴巴的小乞丐。

看了半天，栗知隐约感觉，这家伙倒还挺贤惠的，一副勤俭持家的好模样。不像是公爵，更像是自己的贴身男仆。

公爵在厨房里忙碌，栗知便偷摸的拿出了，从管家那边顺来的小零食，在阳台那边刷着商城，躲着吃。

直到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碗底扣在玻璃桌子上。公爵过来敲了敲阳台的窗户，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鱼汤。

青瓷碗里飘着切碎的青菜，奶白色带点淡绿色的鱼汤看起来十分美味，栗知小小的喝了一口，发现意外的还不错。

栗知小时候经常吃鱼，家里穷，舅舅做完工从厂里回来，会路过一座桥。如果天没黑，他便会从河里捞条鱼回来吃。

栗知还记得，自己跟几个小孩儿曾经在里游泳，结果脚陷入淤泥里拔不出来，差点淹死。还好舅舅来的及时，将他像捞鱼一样，从里面捞了出来。

原本是吃得下的，但今天在管家那儿顺了许多小零食小甜点，本来就已经吃得半饱。现在喝了鱼汤，十分舒服，但也不大想吃咸的东西了。

公爵从冰箱里拿出来蓝莓布丁放到栗知面前。布丁小巧可爱，上面的蓝莓边上还点缀着薄荷叶，看着也十分的诱人。

“不如来谈谈你的事。”栗知摆弄勺子，吃了一大口布丁，清爽的甜味在舌尖绽放，他忍不住舔了舔勺子，有抬眼去看公爵。

“又说了废话。”栗知不满意，提醒道，“你的日记中写，因为某个人，所以你要前往地下室给他一个惊喜。也许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来想一想，可能会对你来说有什么帮助。”

“知道了！”栗知来了精神，扔了勺子就坐到他旁边去，“我就说让你在古堡里多看看，肯定可以有所发现，那个人是谁？需要将他绑过来，让你的记忆更快的恢复吗？”

公爵无辜：“地下室总是如此脏乱，那些女仆似乎从不打扫。如果我真的是这古堡的主人，或许我应该考虑扣她们的工资。”

栗知听到这里，忍不住吐槽：“完全就是古堡自己的问题，白天地下室的门无法打开，而晚上这里又全都是幽灵。就算大家有一颗热爱清洁的心，想要将这古堡全部洗刷的干净，也没办法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地下室吧。”

“我在黑暗之中一个人过了许久，在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公爵凝视着栗知，低声说，“我想这是特别的缘分，只有你找到了我。”

“那么你说的惊喜呢？”栗知摊开手，做了一个接的举动，“去了地下室，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

“惊喜，”公爵拖长了语调，一副神秘的意味，接着说，“尽管失去了这方面的记忆，我想——惊喜大概就是我自己。”

他敷衍的说：“大概是，你当时看起来像一个被放在包装盒里的漂亮洋娃娃，我以为自己收到了礼物。”

这听上去像什么王子救公主的故事，这家伙实际上是一只吸血鬼没错吧。那些女仆都这样说，而且哪个正经人会在棺材里睡觉。

“他们都说公爵是吸血鬼，而你就应该是公爵本人了。我看过论坛，网上说吸血鬼大概能变成小蝙蝠。”栗知指了指头顶，“你可以倒挂着吗？”

公爵对于他突然转变态度，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那样温和的看着他，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眸子之中，充斥着爱意。

他想，大概是因为吃的太多了，就算是邪神，现在的身体只是人类躯体。而自己也许需要饭后消食了，消化不良会导致情绪出现异常。

栗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最近时常出现这样的状态，在反应过来之后，他本来想说自己不需要公爵的爱，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尽管他对着装方面并没有什么要求，但是通过这些东西，也能够看出管家的xp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

他们似乎迅速的组成了一个团队，此时正穿着带血的女仆装，手上还拖着四个昏迷的女仆，看起来是打算将她们带回房间研究。

穿上女仆装就能够白天随意在古堡中走动，系统会判定他们为女仆，而女仆之间的打斗系统是不会强制性干预的。

“要来加入我们吗？我想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一个人又能走多远呢？”首领意味深长的说，“你也不想想之前那群人一样死掉吧。”

首领身边几个玩家也跟着赞同的点头，眼神中露出了其他的欲望，似乎是对栗知有些不屑，态度极其的轻视。

栗知拒绝了他们，又将目光放到了地上的女仆身上。女仆浑身是血，手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折在后面，显然是被打得很惨。

这些女仆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玛拉曾经告诉过他，厨房的女仆们都很团结，发生了现在的事，大概不会太好收场。

有个玩家见栗知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女仆看，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怎么，于心不忍？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男孩总是同情心泛滥。”

女仆拼命的挣扎着，显然不甘心就这样受他人摆布。随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玩家伸出腿踹了一脚，然后将她的脑袋压在了脚下。

玩家对此感到十分在意，他兴致勃勃说：“你加入我们，说不定我会考虑之后对她们几个留个全尸。”

“你说的话好像前言不搭后语，”栗知斟酌了一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询问，“你这里也不太正常吗？”

公爵正坐在沙发上，他手里拿着毛线，旁边放着一本《钩针编制基础》，似乎在研究如何编织出一件毛线衣。

那语调很像是绿色公寓的管理员，不那么温和，带着几分攻击性和玩味。让栗知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来确认对方的表情。

“嗯。”栗知微微低了低头，坐到了沙发边缘去，“有段时间过的很糟糕，我不太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但□□上的折磨只是暂时的，对未来的茫然，却让我总是很痛苦。”

栗知的话语很模糊，几乎没讲清楚任何事情。他在说完之后，抬起头，很认真的问了一个与前文毫不相干的问题：

公爵眼神微闪，他表情变得有些苦恼，过了半天回答：“是的，但这样也不错不是吗？我不清楚你曾经发生过什么，如果你愿意讲给我听，我会很高兴，小知。这代表你能够坦然的面对过往，但如果你想抛弃那段不堪的往事，也没关系，这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