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陛下!病秧子权臣是疯批美人/陛下,病弱美人得娇养—— by小殿下
小殿下  发于:2023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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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悬机关术之所以这么厉害,乃是闯入者一旦触碰机关,带有剧毒的银针必会从虎口吐出,届时必死无疑。所以它还有一个另称叫做阎王下帖。
毕竟,阎王亲自来请你,你不得不死。
可即便如此,萧景玄面上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颠了颠觉得差不多。细细观察了一番后,从里面掏出一颗珍珠。
内力蓄积,萧景玄放缓呼吸,再次睁开眼眸时,珍珠被丢出去的同时,他同样一跃而起,两个机关同时被触碰,两边射来的毒针正好被对方所击退,萧景玄成功采到到了另一个机关之上。
萧景玄则依照方才的方法,一路躲到一处墙侧,他看着上面的虎头,直接摁了下去。墙上的金铁虎饰皆闭上了嘴巴。
萧景玄松了一口气,也幸亏自己研究过一些,不然今夜自己恐怕真会丧命于此。
不过这也验证了一点,芳琼如此防备或许万尸蛇骨就在这座大殿之内。
想着,萧景玄将自己丢落的珍珠和发射的银针都捡了起来。清扫完现场之后,朝着里面继续搜索。
这次萧景玄长了心眼儿,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误触到哪一个机关。
所幸的是他对于机关之术颇有些了解,即便触碰到那一些机关他都能化险为夷。
这一夜对于萧景玄来说可谓是有点心惊胆颤。
兜兜转转,大殿内的气温越来越低,光线也越来越弱。萧景玄来到了一个石墙面前。
怎么没路了.....
萧景玄倍感疑惑。
不可能,若这里真是一条死路的话,芳琼为何如此费尽心机要设立这么多的机关。
除非....
萧景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墙面。
除非,这面墙就是隐藏的门。
若是如此的话,这周围定会有机关。
如此昏暗的光线下,萧景玄只能靠手摸索寻找着。
寻了一圈,最终无果,萧景玄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不成....
墙面上的烛火微微摇曳,瞬间吸引了萧景玄的注意力。他走过去,轻轻抚摸这面石墙。
看了一旁依旧微微跳动的烛火,轻呵了一声。
自己果然没猜错......
这面墙的背后恐怕就是密室,至于开关嘛.....
他将视线落到石墙的烛火面前。
萧景玄扣着烛火底座,细细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个凸出的石板。
然而还没等他按下,一把长剑朝着他刺来,好在萧景玄灵敏躲避了那致命的一击。
可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人时,整个人顿住。
言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玄发愣的功夫,俞清已经将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纳兰千寻站在石阶上,脸色阴沉,桃眸里更是泛着阴翳。
三人走出玄有宫,萧景玄紧跟在纳兰千寻身后。
这次纳兰千寻并未乘坐驾撵而是马车。侍从将他搀扶上去之后,萧景玄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然而,过了片刻纳兰千寻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滚上来。”
萧景玄微微一愣,正在理解谁滚上去时一旁的俞清急切道:“王上,他分明就是....”
纳兰千寻掀开纱帘,眼眸微眯冷意而危险,“你在质疑孤的决定?”
俞清面色僵硬,将长剑收起说了一句属下不敢。
纳兰千寻并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萧景玄,语气泛着冷意。
开口道:“还用孤再说一遍吗?”
萧景玄顿了顿,哦了一声,连忙上了马车。
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的马车后影,想起方才王上那个眼神,俞清只觉得自己是双手冰凉。
他敢相信,若是自己再多说一句,王上必定会杀了自己。
可是....
俞清捏不甘心的紧了剑柄,眼眸里迸射出杀意,此人绝对留不得....?

第348章 大逆不道也是糖
马车轱辘辘的行驶在王宫中,软毯,香炉,金樽玉盏,上好的檀木以及金丝玉坠无一不透漏着奢华。
只是如今萧景玄可没有其他心思去欣赏,而是纠结自己该要怎么解释。
一来,言玉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寻常的借口根本就糊弄不住。
搞不好,还会罪加一等,再弄个欺君之罪。
这二来,若他要说实话那又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们认识,而他来这里的目的不仅是来接他回家,更是要杀了芳琼。
若他真的这么说恐怕今夜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这番纠结的模样,纳兰千寻越看越恼。可只有他知道,他真正恼怒的并不是萧司羽就是奸细,而是恼怒的是他私闯玄幽宫。
今夜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萧司羽摁下开关那一刻,他早就人头落地了!!!
如今,只要他一想到方才的场景,他就感到一阵后怕,双腿发软。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我...对不起....”
萧景玄思索了半天,最终开口道。
纳兰千寻气笑,“对不起?你想了半天就想出一个这个。萧司羽,你觉得孤很好糊弄是不是?”
“没有...我只是...”萧景玄连忙反驳,可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一个所以然来。
纳兰千寻等了很久,也没等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好~你不说是吧,那便由孤来猜。”纳兰千寻渐渐没了耐心,修长的双腿相叠,美眸里蕴含着寒意。
“想杀孤的不在少数,想从王宫盗取鬼军机密的更是数不胜数。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是想杀了孤,还是想盗取机密,亦或是....两者都有。”
“我没有想杀你!”萧景玄急切道。
“好。既然如此那便是第二个了。”
纳兰千寻接过他的话,倏然他拔起马车内悬挂着的长剑,架在了萧景玄的脖子上,嘴角的冷意越来越大,桃眸黑白分明,朱唇轻启。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孤吗?那场厮杀可不只单单是游戏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当中有契丹国的奸细。”
“你猜孤怎么做的?”
纳兰千寻仿佛想到了什么,桃眸里泛起了笑意。
他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阴狠的话。
“孤不仅取了他的首级,还交予他的君王。让他的君王在自己的妻子和江山之间做了选择。”
“你猜怎么着....”纳兰千寻一边说,手腕一边缓缓扭转,剑刃触碰到肌肤,他微微用力,霎时间便冒出了滋滋鲜血。
“契丹国的人杀了他们的王后,以死谢罪。”
萧景玄身体一震,他万万没想到那场厮杀居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可是....孤并不想杀你。”纳兰千寻话音一转,将长剑收了起来。
萧景玄抬头看向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言玉这是....
纳兰千寻扯住萧景玄的衣领将人扯了过来。毫无防备的萧景玄被扯了一个踉跄,最后半跪在地上。
好在这马车足够宽敞,萧景玄并没有感到受罪。
纳兰千寻居高临下看着他,玉指勾住萧景玄的下巴,他看着那双令他痴迷的凤眸一字一句道:“你应该感谢你这双眼睛,若不是你这双凤眸和那人相似,不然从你第一次逾越时就应该死了。”
此话一下子将萧景玄心中的喜悦浇灭。阵阵醋意翻涌而来。
那人...
那人又是谁......
纳兰千寻并未注意到他的异状,而是将人揽在怀中。
他微微俯身,看着那脖颈上的伤口他的眼眸暗了暗。
萧景玄睫毛微颤,软滑的舍监轻轻划过他的脖颈,尝到鲜血的纳兰千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他看着原处,眼神微微涣散。
囔囔道:“孤不管你是哪国的敌细,若你乖乖听话,孤保证还会待你如初。若不然的话.....呵~”
他收回视线,食指轻轻抚摸着那脖颈上的伤口,美眸里尽是偏激与占有。温和道:“孤不介意将你的双手双脚砍断。懂?”
这一年来,此人是唯一一个能牵动自己的情绪的人。他既然弄不明白这个情绪从何而来,那他就慢慢研究。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萧景玄一路上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方才陌言玉的话,想着那人。
纳兰千寻以为他被自己恐吓住了,也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直接进了屏障后。
萧景玄坐在大殿门口之上,看着远方就这样发着呆。
纳兰千寻沐完浴便看到这一幕。他双手环胸语气淡淡,“你想在那里当守门童的话孤也不介意。”
萧景玄转过头,视线落到纳兰千寻赤裸的双足上。
他算是发现了,言玉是能赤着双脚就绝不穿鞋。
也不知道从何时养的坏习惯.....
萧景玄边吐槽边朝着纳兰千寻大步走去。
身影越来越近,纳兰千寻只觉得身体一悬空,落到一个怀抱里。
门口守着的太监与宫女见状连忙低下了头,祁公公更是为他二人关上了宫门。
萧景玄将人放到床榻之上,随即起身命人打了一盆温水过来。
他半蹲在地上,细细的为纳兰千寻擦拭着双足。虽然木板每天都有人清理,可难免还是会不干净。
纳兰千寻垂眸,并未说话。萧景玄拿出一旁干净的帕子将脚上残余的水珠擦干。
可当他看到纳兰千寻右脚脚踝的红色蛇纹时,心里微微颤动,眼底尽是心疼。
“疼吗?”
纳兰千寻并没有听清楚,“什么?”
萧景玄这次并未答话,而是在那细白的脚踝处落下了一个吻。
纳兰千寻眼尾微挑,用脚背挑起了萧景玄的下巴。
用着轻佻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大逆不道啊~”?

第349章 发病了
萧景玄凤眸暗了暗,他一把抓住那纤细的脚踝微微用力一拽。纳兰千寻一惊下意识的将双手扶在榻上。
两人剧烈的动作使原本就松散的绯色绸缎衣袍松散开来。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眼尾微挑为原本就勾人的桃眸增加了一丝媚态,再加上那一头如雪般的白发,像极了画中人。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萧景玄一手握着纳兰千寻的腰肢,一手轻轻捏着他那圆润的耳垂。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旁边,纳兰千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中一股躁意缓缓涌起,长睫轻轻颤抖。
他的反应被萧景玄尽是眼底,想起方才陌言玉说的“那个人”,萧景玄惩罚似的将那原圆润的耳垂寒在叩中,轻轻咬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纳兰千寻眉眼间慢慢浮现出一点湿意,随即又听到。
“属下不仅是大逆不道,还想以下犯上......”
一句话勾的两人浴火难耐,纳兰千寻微微侧头,眼角微微上扬,他慢慢打量着萧景玄的侧颜,唇瓣轻启。
“大逆不道,以上犯下....顶撞国君,当诛之....”
萧景玄一把抓住自己褪间不暗分的脚,将人扑在床榻之上。
两人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恨不得将对方融如自己的体内。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纳兰千寻眼眸微微涣散。他们好像对彼此的审题了如指掌,甚至每一根发丝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
纳兰千寻反客为主,他贵坐在萧景玄的小幅之上,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润。桃眸更是在情与的刺激下波光粼粼,妩媚而诱人。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审下之人的变化,微微起伏的胸腔也暴露出他此时的情绪。
他眼角含着笑意,玉指点在萧景玄的喉结之上缓缓下滑直至勾住那条衣带。
这只若有若无的撩拨对于萧景玄来说是最大的催轻素,此时的他像一只饿了很久的野狼,仿佛下一刻便会将眼前之人吞入腹中。
空气中艾昧的气息弥漫在空气当中,纳兰千寻解开萧景玄的一带,仿佛是在拆礼物一样一层一层的将衣衫剥开。
肌夫就这样暴路在空气当中,然而当纳兰千寻看到那腹部上的伤疤时,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身体仿佛一下子坠到冰窖一般,寒意霎那间席卷全身。
好玩吗.....
那就下地狱吧....
我...我杀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
一个个陌生的画面飞快的从纳兰千寻脑海里闪过。他攥着自己的衣袍唇瓣微微张开,浑身都在颤栗发抖。
怎么会这么难过....
他杀了谁?
为什么....会..这么疼?
“言玉..言玉你怎么了?”
萧景玄察觉到纳兰千寻的异状后,连忙起身。可当他触碰到他的双手时,瞳孔一震。
怎么这么冰?
纳兰千寻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梦魇,他眼神涣散,双眼慢慢赤红,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他仿佛看到有人躺在血泊当中,明明不是他,可他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痛苦。
蚀骨入髓般的剧痛侵占着他的四肢,他艰难的呼吸着,趴伏在床榻之上,他紧紧捏着被褥,脸色越来越苍白,滋滋冷汗更是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了床榻上。
萧景玄将人圈在怀中,心如刀割,一遍一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纳兰千寻紧紧抓着萧景玄的衣领,他用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哀求道:“救我....救我...”
痛...
真的好痛...
所以..救救我...
一个救我,让萧景玄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抱起纳兰千寻就要往外走。
他要救他....
他要带他离开...
俞清看到大殿门被打开时,便看到萧景玄整个人宛如一只急红眼的野兽,眼底尽是阴鸷和杀意。
可当他看到对方怀里的纳兰千寻时,脸色骤变。
发病...
怎么会发病。
王上与嗜杀蛊融合后,几乎不会再发病。
他看向萧景玄,怒意直接升起,直接将随身携带的长剑指向他。
“是你,你对王上做了什么?”
面对俞清的质问,萧景玄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杀意翻涌,若不是他还抱着言玉,他定要杀了此人。
然而,他没走几步,一批守卫兵将他彻底包围。
俞清捂着腹部,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恶狠狠道:“本官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本官劝你将王上留下。否则的话,你休想出这座月岚宫。”
萧景玄回头看向他,正欲要杀掉他之际,怀中却传来了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他地下头,将人揽紧了一份,安抚道:“咱们很快就能出去,等我一下。”
温和的语气方才判若两人,俞清怔了一下。
毒针袭来,俞清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你....”
“这枚针上有剧毒,若你想活命的话,放我们离开。”
俞清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腿一点知觉都没有。眼见自己的右手逐渐变成紫黑色。
他咬了咬牙赌道:“我有办法救王上。”
先前他一直以为此人会对王上不利,可方才萧司羽的话语让他产生了怀疑。
王上绝对不能离开王宫,不然的话,国师定不会放过他们每一个人。
所以,他要赌一把。
他赌,萧司羽对王上有感情....
听到俞清的话,萧景玄果然动容起来。
俞清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继续道:“王上发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嗜杀蛊带来的疼痛。若你不想让王上活活被痛死的话,你大可将他带走。”
萧景玄唇瓣紧绷,黝黑的瞳眸盯着俞清像是在分辨真假。
可当他看到言玉痛苦的表情时,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在俞清的带领下,一张寒床赫然出现萧景玄的眼前。
“这寒床是国主特意为王上准备的,王上一旦病发根本无法医治,但是这寒床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嗜杀蛊带来的痛苦。”
萧景玄不认为俞清这时还会在骗自己,毕竟对他没什么好处。
他朝着寒床走去,小心翼翼的将纳兰千寻放在上面。
此时的纳兰千寻早已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看着那毫无一点血色的唇瓣,凤眸微红。
他顿了顿,看向身后的俞清。
俞清被那无声的气场所震慑,他仿佛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咙一样,动弹不得。
萧景玄朝着他走去,扔给了他一瓶药,开口道:“喝下去能解你身上的毒。”
俞清接过将信将疑,可当他看到自己发黑的右手时,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还是一饮而尽。
然而紧接着又听到。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解药中我还下了另一种毒。”
俞清听罢,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
萧景玄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说道:
“你们苗国虽然玩蛊玩的厉害,可玩毒你们绝对玩儿不过我。所以,能救你的只有我。”
俞清看着逐渐恢复的右手,最后只能愤愤道:“你要我做什么。”
萧景玄抬眸,嗤笑了一声,又地下头为纳兰千寻整理好衣原本凌乱的衣袍。
“倒是没我想象中的那么蠢。”
俞清,“......”
“我要你帮我封锁今日的消息,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难吧。”
俞清顿了顿,眼眸微微抬起来。
“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
毕竟,王上最讨厌国师过多干预他的事。
萧景玄微微有些诧异,今日之事闹出的动静不小,一旦被芳琼得知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与言玉分开。
他之所以在俞清身体里再种植一味毒药,完全是为了要挟他帮助自己封锁消息。
可依照他方才的意思,似乎....
芳琼在这王宫并非是一手遮大。
因为一句话,萧景玄对俞清的敌意稍稍小了一点。
在俞清的帮助之下,今夜之事并未泄露。
好在,这苗国的君主一般不用每日上朝,这也为萧景玄省了不少力。
在寒床的辅佐之下,纳兰千寻在第二日幽幽转醒。
听到动静,萧景玄连忙走上前去欣喜道:“言玉...你,你醒了....我...”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纳兰千寻虚弱一笑,打断了萧景玄的话。
自从来到见到言玉,萧景玄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眼神的这么温柔。
“言玉...”
他心尖微微颤抖。
言玉这是....
这是记起来了?
此时的纳兰千寻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和生气。
白发就这样散落在寒床之上,绯色的的衣袍是他唯一的颜色。他好像与这剔透的寒床融为一体一样,脆弱的让人不敢去触碰。
萧景玄赤红着双眼,小心翼翼拉住纳兰千寻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试探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你...说什么?”纳兰千寻瞬间桃眸发红。
萧景玄挤出一抹笑容又重复了一遍。
“回家,回我们的家.....”
纳兰千寻呢喃着这两个字,眼角彻底湿润。
“回家?”
“回家....”
萧景玄轻轻为他擦拭,一边笑一边有些哽咽道:“对,回家...”
自从萧景玄提出回家一词后,后面的几天纳兰千寻常常将回家挂在嘴边。
发病的他会撒娇,更会在疼痛时要求萧景玄抱着他。
纳兰千寻靠在萧景玄怀中,明明困的不行,可他依旧说个不停。
“言玉...你若累了可以睡一下。”
萧景玄实在是看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纳兰千寻微微睁开眼眸,似乎是在想有在叫谁。
半晌,他轻声道:“言玉是我吗?可我不是言玉...我是..我是...”
他微微蹙起眉心,在想自己到底是谁。
可是越想,头越疼的厉害,他用手敲打着脑袋面色有些痛苦。
“我...我不是言玉..我是谁?我...”
“好了好了,你不是言玉...你不是言玉....”
萧景玄连忙抓住纳兰千寻敲打的手,急忙道:“既然想不起来,我们不想了啊....我们不想了...”
在萧景玄一遍一遍的安抚之下,纳兰千寻慢慢冷静了下来。
经过这一番闹腾,本就疲倦不堪的他,没过多长时间靠在萧景玄的肩头昏睡了过去。
萧景玄嘴里哼着小曲儿,直到人真正熟睡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言玉虽清醒,可他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更令他苦笑不得是,自己居然是自己的替身。
可觉得可笑的同时,又令人心疼不已。
幻化出另一个自己……
他就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陪着他度过一次一次的病发时期。
他实在是想不到,一个人会痛苦到何种地步,会幻想出另一个人来进行自我安抚。
萧景玄看着眼前熟睡之人,愈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混蛋。他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睫毛微微颤抖,一滴热泪顺着脸颊划过。
半晌,他抬起眼眸,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纳兰千寻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你眼中的自己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纳兰千寻仍旧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翌日清晨,纳兰千寻再次醒来之后,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他微微蹙眉。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扫视了一圈,这才发现寒床旁边还有一个人。
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萧景玄,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可当他快要碰到之际,发病前的记忆涌了上来。
他手指僵住,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伤口,那种被浸在水中的窒息感再次扑面而来。
纳兰千寻抓着自己胸前的衣领,呼吸有些局促,额头上更是冒出密密汗珠。
他手指微屈,指尖泛白,病发时一段段记忆涌入脑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窒息感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的纳兰千寻眼尾微红,额发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看向还在熟睡的萧景玄一个个谜团萦绕在心头。
萧景玄醒来时看着空荡荡的寒床,瞬间清醒,他嘴里喊着言玉,却招来了俞清。
“言...王上不见了你....”
“行了,王上早就清醒了,如今已经要事出去了。”
俞清打断他的话,并未问言玉是谁。
萧景玄愣了愣,“清醒?”
听到这二字,萧景玄内心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发病时的言玉虽然没有他们之间的记忆,但至少在他的世界里自己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肯依赖自己。
若是清醒,他不知道言玉会记得多少。更害怕言玉会被自己吓到......
俞清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接着淡淡道:“哦对了,王上还吩咐了,他没回来之前,你...”
“绝对不能踏出月岚宫半步。”
........
夜幕宛如被泼了墨汁一般,空中的月亮并不似之前那般皎洁,反而泛出淡淡的红意,美艳而诡异。
玄幽宫内,一个绯衣男子站在一面石墙面前。
纳兰千寻轻轻触碰着石壁,眼眸微沉。
玄幽宫虽在王宫却不在他的管辖之内。他与国师虽是君臣关系,但是更多的行军权却掌握在国师手中。
即便他在国师身边长大,可他对于国师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甚至还会有强烈的戒备之心。
对于以前之事,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而国师给他的解释则是自己出任务撞到了头部,所以才会忘记之前的过往。
国师告诉他,他是苗国的君主,他为嗜杀蛊而生,鬼军是他手中的利刃,而他则需要利用这些利刃铲除异己,做这天下共主。
可......
事实真的如此吗?
纳兰千寻长睫轻颤,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是那么的洁白无暇。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这双手中沾满了多少鲜血。
芳琼说他是个疯子,与生俱来的疯子。这一点他不可否认,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杀戮,更痴迷于腥咸的血气。
他踏着敌国的尸体,砍下南诏国主头颅的那一刻,他是兴奋的,内心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可现在变了,现在他看着自己这双手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惊慌。
而导致这种改变都是因为萧司羽的出现,他打破了自己原有的生活。
拥抱,接吻,以及砰然间的心动和强烈的占有欲,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还有那腹部上的刀疤,为何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触动?甚至导致病发。
以及那个言玉。
这个言玉又是谁.....
纳兰千寻双眸泛红,一个个谜团让他的脑袋像炸了一样,剧痛不已。
火烛跳跃,他不由的握住了双拳,深深呼出一口气,迫使自己清醒些。
他顺着自己的记忆,学着萧司羽走到根烛火面前并用手探进底座。果不其然摸到了开关。
纳兰千寻按下,面前的石墙缓缓打开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到密室的那一刻,纳兰千寻不由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
这间密室并不小,由于空间封闭除了火烛其它光线并不能照射进来,这导致无论是温度还是亮度都要比外面的大殿低下几分。纳兰千寻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一根火烛面前并点燃,直到点到第十根时亮光这才照亮整间密室。
看清眼前的情景后,他眉心一跳,一排刑具映入眼帘。
可转而一想芳琼并不是什么好人,对于眼前的情景也就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提着灯火,在密室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其它异常后有些失落。
然而,墙上一幅字画吸引到了纳兰千寻的注意。他走上前去将字画扯开,果不其然发现了隐藏的暗机。
纳兰千寻不由挑眉,这芳琼倒是藏的够深的......
打开另一个密道,他顺着狭窄的路缝走去。
道路越走越宽敞,光线也愈发明亮,暗室的结构与方才的密室差不多,只不过正中央却放着一根木枷,而木枷上则被铁链捆绑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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