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明看他神色轻松这才开口，“他去医院了。”
他这张脸太打眼了，一靠近医院就容易被白家人发现。
白修生现在还在病床上没醒，其他的事都只能再说。
病房里，看着脸色苍白的白修生，宋望还是忍不住嘀咕，“白叔，你快醒来吧。”
王麦子看着白修生的时候当即愣了愣神，随即她小声开口，“你们怎么不直接告诉白家人啊。”
就凭着这张脸也太有说服力了。
宋望当然也这么想过，不管不顾的闹开，可是他这个想法都没有付出实践白叔就倒下了。
他们现在连谁下的手都不确定。
虽然白子令是嫌疑最大的，但万一呢…
要是他们真的闹开，白叔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麦子姐…”
宋望刚喊了一声，就被王麦子扯着钻到了床底下。
宋望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已经贴到了靠墙的地方。
下一秒，白家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白奶奶走在最前边，这段时间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精气神也不太好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白修生就开始掉眼泪。
白子令忙开口劝着，“奶奶，你别难过了，医生不都说了，我爸他会醒过来的。”
他说着看着一动不动的白修生，心里却闪过一丝高兴，只要白修生一天不醒，他就照样是白家人。
白月也跟着点头，她眉心拧着，这几天柳可敏查当年的事，马上就要查到农叔身上去了。
她低头思索着，不等多想，就听着白奶奶的声音，“小月你上次看的那几个人怎么样？”
白奶奶已经擦干了眼泪，关切的看向白月。
听她说起这个，白月心里冷笑了一声，上次给她看的那些歪瓜裂枣，家里一个能比得上白家的都没有，要是白修生要结婚，老太太绝对不会这么敷衍…
她想着还是开口，“没看上。”
白奶奶愣了下，还是道，“没事，妈再给你找…”
说着她看向白子令，表情严肃下来，“我听说你最近都没来看过你爸！”
白子令抖了抖，嗫嚅的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
白奶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一句多余的话懒得说。
她看着白月，心里不由得叹气，这世间女人结婚生子总是苦楚多，她就这么一个闺女，有心纵容着，就算不结婚他们家里也养活的起。
更别说还有白子令在，他们姑侄关系一直就好，可现在看着白子令连他亲爸住院都不来多看，她心里又忍不住发慌。
她自己是没几年活头了，白月可还小呢，以后万一碰上个什么事，白子令靠不上她又没自己亲儿子，这可怎么办啊。
白奶奶坐着看了会就得回去吃药，等着人走了，白子令才不忿的开口，“老东西！”
白月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自顾出去了。
倒是白子令毫不客气的踹了病床一脚，连带着床上的白修生都晃了晃。
等着人都走光了，宋望和王麦子才从床底下出来。
宋望目光某些沉，他们没少打听过白家的事，一直以来都说白月是家里最受宠的，可刚才听着白子令那么说白奶奶，白月都没反应，好像和传闻里说的也不一样。
他深呼了口气，帮着白修生按了按腿，这才两个人一起走了。
等着他们刚到医院门口，正撞上白子令还没走。
这家医院位置偏，平时来的人也不多，眼看着白子令他们要转头，宋望刚咬了咬牙想跑，就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他整个人半蹲着，眼前的人恰好能把他挡住。
白子令回头跑了一圈，只看到几个女人，他有些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白月站在他旁边，表情有些焦躁，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婆想让她结婚多半就是为了给她的宝贝儿子冲喜。
只是老太婆虽然老了，手腕还是有的，白月微微蹙起眉，下一秒，一个人影窜了过来。
白子令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不等他问，眼前人已经自顾开口。
“刚才王秉天派的那个郑聪的亲妈过来找他了，说是谢慎明他们车队接了个大单子，是一个买水果的董老板，可赚钱了！”
听着卖水果的董老板这几个字，白子令立马挑了挑眉。
这个董老板可是个大户，要是这笔生意做成了…
下一秒，那人接着道，“不过王秉天说是想要自己占这个生意，把您踢出去！”
白子令脸色陡然恼怒下来，不过他看着眼前人，有些不信任的开口，“你不是王秉天的人吗？怎么…”
旁边白月冷冷开口，“是我安排的。”
不过她刚想着给王家找点麻烦，他们就送上来了。
她瞥了眼白子令，露出笑来，“吴盼弟不是还在你手里吗？”
白子令眼神闪过恨意，立马点头。
医院里，宋望愣愣的看着眼前人，“你是，吕蒙？”
当初李昊结婚，他们帮过一把的吕蒙竟然会在这儿！
吕蒙眉眼弯出笑意。
第二天天亮，王秉天这段时间并着白子令一起上课，刚踏进校门就听着一道石破天惊的声音，“王秉天，你这个杂种！杀人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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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他是刘大正的儿子
吴盼弟的声音尖锐, 加上她喊的还是王秉天，这人之前可因为同性恋，在他们学校里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时之间不少人看了过来。
王秉天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之前吴迎弟跑的快, 他没把人抓住，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来送死。
他快步上前，吴盼弟眼底满是兴致勃勃的光，“你根本就不是王家人, 你个杂种，你分明就是…”
她话没说完, 王秉天已经飞快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他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惊讶。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他妈偷情才生下来的, 那他以后…
不等他多想，吴盼弟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王秉天吃痛手劲儿微松，吴盼弟趁机后退了两步。
他还想伸手，谢慎明已经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宋望跟在他旁边，直直的看向王秉天, “关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
王秉天冷哼了一声，“怎么, 她这么骂我, 我不该给她点教训？”
王直的声音陡然响起, “那也不能打女人啊。”
他眼睛直视着王秉天, 怀里还抱着两本书, 周围人听着他的话，不断有附和的声音。
白子令站在人堆里，看着王直忍不住嗤笑了声，这个王直还真是个蠢货，王家是真的要完了。
王秉天表情焦躁，他看着王直愤愤的咬着牙，下一秒就听着吴盼弟挑高的音量，“他，王秉天，不是王家人，是我男人刘大正的种！”
她声音笃定，手里还抓着信封，“他妈柳可敏在信里也承认了！”
她的话一出，王秉天瞬间紧抿了唇，眼神死盯着吴盼弟。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谢慎明抬眼看向了人堆里的郑聪。
郑聪立马点头，悄悄走了。
周围人脸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半晌也只有王直一个人开口，“不可能吧。”
其他知道王家的都屏着呼吸，跟着附和，“是啊，不可能吧。”
说是这么说着，目光却不断的往吴盼弟手上拿的信纸上瞟。
这要是真的，那可是个大丑闻了，虽说现在王家全靠柳可敏撑着，王家也不可能允许有这种事发生吧。
想是这么想着，周围向着王秉天说话的人也不少，“哪儿跑出来的疯女人！”
“什么都敢胡说八道！”
“我看快叫警察把她抓走吧。”
听着周围的话，王秉天紧绷的脸松了口气，他不屑的笑了声，目光直射向谢慎明，“怎么？你故意找你们村里人来污蔑我？”
他声音陡然抬高，“你和我不对付，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你污蔑我妈身上，谢慎明，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可是王家人，就凭着一个吴盼弟就想把他给掰倒，更何况他妈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谢慎明看着王秉天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忍不住轻笑了声。
他这一笑就像是一个信号，其他人顾忌着王家，他们几个从村里考出来的可没所谓，当即开口，“她不是有信吗，是不是真的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平日里，这些人可没怎么看上他们。
王秉天冷笑了声，看着说话的人，死咬着是谢慎明陷害他。
他目光扫向白子令，虽说之前的事，闹得有点丢人，到底白子令是白家人，大家面上从来不会和他过不去。
白子令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悠然的低下头，王秉天手上脏事太多了，也是时候把他给扔出去了。
下一秒，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你们不去上课，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白子令立马抬头，正对上白月拧着眉心的脸，她旁边赫然站着柳可敏。
柳可敏在看清楚人堆里站着的是王秉天以后，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走到王秉天旁边，目光看向王直。
王直都没想到她能来，说话都有点磕绊，“是，是那个人，说王秉天是你和她男人生的！”
柳可敏眉毛微挑，吴盼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望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
吴盼弟立马无师自通的开口，“你个狐狸精，你勾搭我男人，你不要脸！”
她说着一口唾沫差点啐到柳可敏脸上，王直没多犹豫的挡在柳可敏身前。
倒是王秉天一直愤愤的看着白子令，好啊，亏他之前为了帮白子令陷害谢慎明弄得一点名声都没了，白子令这会儿想撇清了！等今天这事结束了，他白子令也别想好过。
这么想着，他压低声音凑到柳可敏耳边，“妈，要不要…”
他眼里的杀意明显，倒是柳可敏神色淡淡的。
不等柳可敏回答，白月陡然抬高了声音，“你是谁派来的，我非得好好查查不行，可敏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她这话一出，王秉天的神色都僵了下，柳可敏目光从白月的身上扫过，她微微眯起眼睛。
白月对上她质问的目光一步也不退。
宋望看着白月倒是突然想起了昨天病房的事，他低声朝着谢慎明说着，还不忘看着白月。
看她这么一副正义的样子，可不像是昨天会默认白子令骂她妈妈是老东西的人。
谢慎明也目光凝视到白月身上。
白月目光坚定，只有柳可敏一个人能顶下所有罪，她才能安安稳稳。
想起刚才手下人来说已经有人开始查当年的事，她就心里发慌。
王秉天神色慌张的厉害，这种事怎么可能禁得起查，他脸色都开始变白。
他所有的一切仰仗着的都是王家人的光环，如果他只是个野种…
平日里他盛气凌人惯了，被他得罪的也不是没有。
王秉天越想越心慌，柳可敏紧盯着白月，表情严肃。
谢慎明一直盯着她们两个，看着柳可敏可以称之为平静的眼睛，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时候，偷情还生下孩子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王家干的是丧尽天良的生意，自然用的自家人比较多，今天的事既然爆出来了，王家肯定要有一场动荡，柳可敏竟然一点都不慌张。
王秉天完全没有柳可敏那么淡定，他神色慌张，支吾的说不出话，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心虚来。
全场只有王直没看出来，还安慰的拍了拍王秉天的胳膊。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他们旁边是被铐住双手的柳明，他神色惶惶，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没有骨头的肉泥，要不是旁边两个警察抓着，他都要出溜到地上了。
到底学生们没见过这个阵仗，看着这么多警察，一时之间都有些胆怯的后退着。
王秉天看着被抓起来的柳明整个人都颓了，他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柳明看着他忙开口，“是他，就是他，刘耀祖是他和刘大正杀的，我就是帮了个忙。”
他当初杀人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真的被抓起来，他才知道自己害怕的要命。
王秉天都不用多问，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柳明说的都是真的。
柳明接着道，“就是因为他是刘大正的儿子，刘大正特意动的手，我没干什么，我，我是白子令，是他让我去的，我我…”
他神色慌乱，他还这么年轻，他不想死。
陡然被牵扯进去，白子令顿时黑了脸，他周围的人都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点。
谁想和杀人的案子沾上边啊。
白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可敏，王秉天竟然真的是你和别人生的孩子！”
她语气带着点惊诧，周围人顿时看向柳可敏。
偷情生了情夫的儿子养大，这个孩子还杀了人。
什么时候这种八卦都能激起大家的热情。
吴盼弟瞅着空开口，“就是你这个狐狸精，生的儿子不止是个杀人犯，还害了耀祖！你该死啊！”
刘耀祖这个人名听着耳熟，宋望陡然开口，“和王秉天睡了的那个，不就是叫刘耀祖吗？”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一时之间，看着王秉天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王秉天嘴唇颤了颤，宋望接着开口，“没想到白子令和你那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王秉天可是喜欢男人的，宋望意味深长的话一出，不少人目光在他们俩之间徘徊。
白月这才注意到宋望，对于这个从小和谢慎明一起长大的人，她可没怎么仔细看过。
几乎是瞬间，宋望身前就被挡了一下，她正对上谢慎明有些冰冷的目光。
她一愣，随即心里腾升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吴盼弟嘶吼的哭声打断了她，她目光立马定到了柳可敏身上。
“柳可敏，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她表情愤怒的厉害，像是被骗了一样。
“你这，你对得起王大哥吗！”
任何时候出轨偷情总是让人不耻，柳可敏眸光闪过厉色，看着白月顿时冷哼了一声。
王秉天已经被警察拉了起来，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抓柳可敏，嘴里还不道，“妈，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柳可敏深呼了一口气，对上白月兴奋的目光，她唇角勾出一抹笑。
王直已经完全愣了，他有些茫然的开口，“妈，是不是真的？”
柳可敏淡然的开口，“是，王秉天确实是刘大正的儿子，他也不该姓王！”
白月眼底带着兴奋，最近严查，当年的事一旦被翻出来，她现在未必能摆的平。
王家手里本来就不干净，要是…
她正想着，柳可敏已经接着开口，“王秉天，他也不是我的儿子。”
一瞬间，白月对上柳可敏眼底的笑意顿时愣住了。
趁着人多，谢慎明拉着宋望往后走了两步，他们原本站的地方很快被人给站满。
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的郑聪，宋望笑着道，“你来的好及时啊！”
郑聪抹了把汗，他身后是梅花，自警察来了之后她脸色就煞白，这会儿看着王秉天要被抓走，更是慌张的厉害。
柳可敏的声音脆亮，宋望和谢慎明对视一眼，完全没有想到。
梅花顺着声音看过去，挤挤挨挨的人堆里，她正好看见柳可敏那张镇定自若的脸。
顿时，她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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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聪抬手把脸色煞白的梅花给拽了起来。
谢慎明微微蹙起眉, 宋望顺着梅花的视线朝柳可敏看去，他眼底带着点审视。
柳可敏话音落下，周围人都寂静一片, 同时脑子都有点发晕, 王秉天不就是王家的孩子吗，怎么突然又不是了。
连王秉天神色都有些呆滞，他喃喃道，“妈, 你说什么呢？”
王直跟着开口，“妈, 怎么, 他…”
他话都说不完整，虽然他从来不喜欢王秉天, 但他也没想过王秉天不是他兄弟这个可能。
倒是白月，她神色复杂的望着柳可敏，手心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她深呼了一口气道，“柳可敏，你不会是因为自己儿子犯了大错才…”
听着她的话，周围人看向柳可敏的目光都有些深意。
在这个学校里的不少人家里都有些底蕴, 这会儿王家要真闹出这样的丑闻，那以后面对王家，他们可就的好好考虑一下了。
柳可敏神色没变, 只是极轻的挑了下眉, 冲着王秉天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 我总得让你知道真相, 你不是我儿子, 只是当年，我生孩子的时候，和你母亲是一个医院，她趁我不注意偷偷换了孩子。”
她语气沉重，“我也是在你六七岁的时候才知道的，后边我费尽心思也没找到你母亲的下落，只是查到了你父亲。”
王秉天完全懵了，连带着周围人也傻了眼，这，怎么还会有换孩子的事。
白月拳头紧握，黑沉沉的眼睛直盯着柳可敏，农叔跟在柳可敏身边这么多年，完全没听到过这种事。
“他占了你亲生儿子的地位，你还能对他好？”
柳可敏扭头回去看着白月，语气有些诧异，“好歹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要是你儿子，你就弄死他？”
她这话一出，白子令不由得抖了抖。
白月深呼了一口气，“你怎么证明…”
柳可敏就等着她这么问，淡然的开口，“怎么，你不知道AB型血生不出来O型血的孩子吗？”
这才是她当年默许王秉天当王家人的原因。
王秉天整个人颓丧的跌坐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柳可敏，以往的事一瞬间翻了上来，归不得当初下乡，他妈不同意让王直去，原来他就不过是个冒牌货。
柳可敏笑着声音继续，“就算他曾经是我儿子，可他现在犯了这么大的罪，也只能该怎么判怎么判了。”
“之前王秉天不还挺耀武扬威的，原来也不是王家亲生的！”
“以前他可仗着王家没少给咱们使过绊子，这下…”
周围密密匝匝的声音裹挟着恶意直直的钻到王秉天的耳朵里，他不由得颤了颤。
梅花自看着柳可敏就抖得厉害，郑聪没办法，他只能抬手按住慌张的厉害的梅花，
在听到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用眼神偷瞄了眼王秉天，可看着他旁边的警察，她又立马低下了头。
柳可敏从头到尾都神色淡淡的，倒是白月脸色扭曲了下，白子令忙过来扶着她。
白月忍不住道，“那你和那个刘大正…”
她环顾了一圈才看见就差边融入到人堆里的吴盼弟。
自从刚才柳可敏一开口，吴盼弟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眼睛瞪的老大，她脑子不算太好使，但这种时候也知道她掺和不上去。
王秉天陡然腾升出一股希望来，他迫切的昂起头，盯着柳可敏。
刘大正和她有过一腿这事怎么可能是假的，万一万一…
不等他想出什么万一，柳可敏眼皮半垂，“怎么？我告诉王秉天他的生父是谁，有问题吗？”
王秉天这才猛地冲了起来，夺过吴盼弟手里的信纸。
吴盼弟被吓的忙后退了两步。
王秉天紧盯着信纸，那上边也只是轻描淡写着他是刘大正的儿子，其他的一句话也没提。
白月也脸色难看，她从没想过柳可敏这个最大的证明，王秉天，竟然不是她的孩子。
血型什么的，有心查根本不是事，她目光定在柳可敏身上，她倒是不知道柳可敏可以对自己也这么狠。
什么不注意被人换了儿子，柳可敏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怎么可能随便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就能把她的孩子给换了。
王秉天整个人精气神都散了，有些颓丧的跌坐在地上，警察立马按住他。
他知道，自己这下彻底完蛋了，他不是柳可敏的儿子，想想曾经他干的那点事，他心里就忍不住发颤。
柳可敏神色淡然的落到白月身上，一个孩子就妄图拿捏她了，那也太小看她了。
她随手拍了拍王直的肩膀，挺直了腰背，骄傲的走了出去。
倒是王直，没反应过来似的，支吾的半晌才开口，“那，那我原本的…他在哪儿…”
他问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就听着柳可敏淡然的开口，“没找到。”
她神色有些沉，当年那个女人跑的太快了，虽然是她默认的，但敢对她动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眉眼微抬，隐约感觉到很像一张有印象的脸，再看就找不到了，她也不甚在意，直接朝着校门口走，今天白月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她肯定也要还回去才行。
人堆里，梅花手腕被郑聪捏着，牙齿都发着颤。
宋望和谢慎明对视了一眼，他心里不由得腾升起一个猜想，随即他开口，“咱们先去小楼。”
今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学生脸上都带有兴奋的色彩，宋望凑上去给班长请了假，班长也好脾气的挥了挥手。
等着他们到了小楼，梅花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的冷汗给打湿了。
其他司机知道他们有事要说，知情识趣的回了宿舍，把当间的房子留给了他们。
刚一进屋，宋望冷不丁的开口，“当初你怎么换了柳可敏的孩子的！”
梅花整个人一愣，随即脸色白的厉害。
她飘忽的视线定到郑聪身上，仿佛抓到了什么定心丸一样。
“小聪，小聪我…”梅花说着话就想抓郑聪的衣服。
郑聪退后了两步，神色冷漠。
“说，你不想被交到柳可敏手上吧。”
梅花打了个颤，想着当初柳可敏怀着孕都毫不客气的要杀人，她就心里发怵。
“当，当初，我快生孩子的时候，住了院，恰好她也在…”
她神色有些惶恐，当初生孩子的人多，病房里都挤得满满当当的。
那时候柳可敏和她一起住在一个四人病房里，身边还有人陪着，吃的穿的和她们都不一样。
他们病房里谁都不敢招惹她，包括她也是。
不过他们床铺离得近，她有一次恰好听到柳可敏淡淡的开口，“杀了他们，一个别留。”
她现在都记得当初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惶惶然。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她是上午生的，孩子出来就哭声弱，他们同病房的女人生的闺女就是这样，他们治不起了，孩子还是没了，索性这次又怀了一个。
那时候她心慌的厉害，恰好赶上柳可敏生了孩子，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当时心念一动，就偷偷把孩子换了，随后当天就出了院。
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
等着她磕绊的说完，谢慎明和宋望同时看向郑聪。
郑聪眼皮耷拉着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半晌他也只是开口，“你为什么把我卖了？”
梅花咽了口唾沫，哆嗦道，“我怕她家里找回来。”
她当时也是想着自己再要一个的话，郑聪留下来实在碍眼，没想到她男人就那么病死了，她也再也没能生育。
梅花还想说什么，郑聪已经快步上前推开门，“把她送到派出所吧，拐卖儿童，够她坐几年了。”
他对于这个所谓的母亲早就一点感情都没了，更别说他的亲生母亲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男二。
梅花脸色惶惶，还要说什么，门外立马来了人把她给压住了。
宋望拍了拍郑聪的肩膀，刚要安慰，就听着他有些轻松的语气，“你说，白子令那个蠢货，会上当吧。”
宋望肯定得点头，“他都把王秉天给踹开了，肯定上当了吧。”
谢慎明沉吟着突然抬头，“白子令身边不是有个赵七斗的，他看着不像是笨的。”
郑聪立马道，“那我去查查。”
他已经想通了，梅花和柳可敏，他一个都不打算认，他这辈子唯一的妈就那一个。
宋望忍不住看着他，谢慎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没说话。
白家，白月刚回到家里，就听着手下急匆匆的上来，脸上写满了慌张，“白，白姐，那个咱们的东西…”
白月脸色陡然扭了下，她顾不得旁边的白子令，立马跟了上去。
白子令看着她的背影，深呼了一口气，单是站在白月身边，他就不由得害怕。
要是让白月知道他不是白家人…
白子令不由得打了个颤，他朝着旁边的赵七斗开口，“咱们去找那个姓曹的。”
赵七斗微微皱起眉，扯住白子令的袖子，语气有些犹豫，“白哥，咱们还是把他摸清楚了再去吧。”
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白子令犹豫的应了一声。
郊区，白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就看着一幅幅的字画都被丢掉了火堆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08 20:44:21~2023-06-09 23:5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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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什么都来不及说, 她藏的这些东西都被一把火烧的精光。
她有些愤愤的咬着牙，随后农叔走到她身侧，立马就要走。
对上农叔严肃的表情, 白月也立马收敛了表情。
他们动作快, 等着走出一段路了，白月才忍不住开口，“出什么事了？”
不等农叔回答，几个警察已经骑着摩托自行车从她们旁边急急过去了。
这下白月不用他解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脸色陡然暗了下来，虽说现在对于这些古董不像是之前一样看见就要打砸, 但他们的东西到底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