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白子令皱着眉头上前,虽说这单他没想着赚钱,但也不能亏了啊。
赵七斗有些嗫嚅的说不出话,主任看着白子令气的声音都拔高了一度,“你看看这些东西,还能叫水果吗?”
白子令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箱水果放在地上,纸箱子都被打湿了,里边的果子都发黑发霉了,间或还有几个虫子蠕动。
白子令被恶心的不由得呕了一声,赵七斗站在他旁边,脸上闪着奇异的光,语气担忧,“哥,咱们不会被姓董的算计了吧!”
“就这几天,果子怎么能坏成这样!”
白子令当即咬了咬牙,立马开口,“走,咱们回!”
一个破卖果子的还敢算计他!找死!
赵七斗忙应了一声。
等着他们两天奔波回首都,都不用白子令去找,董老板自己就找了上来。
董老板比上次见更瘦,白子令看着他就冒出无尽的火气,他快步上前揪住董老板的领子,“妈的,你敢耍我!”
董老板笑了声,推开他的手,“咱们换个地儿说话吧。”
白子令为了尽快赶回来坐的是火车,这会儿车站口人来人往,不少人目光都落到了他们身上。
白子令咬了咬牙,冷哼了声,“走!”
赵七斗趁着他不注意,默默的自己走开了。
等着找了个饭店刚坐下,白子令迫不及待的开口,“姓董的,你什么意思!”
“敢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董老板毫不客气的笑了声,“怎么能说是耍呢,合同是你签的,当初装货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现在说有问题,是不是迟了!”
“咱们签的合同可是明明白白的写了,水果在路上损坏了,你得二十倍的赔给我。”
听着他的话,白子令不屑的冷哼了声。
董老板毫不在意的开口,“你要不想赔也可以,就是不知道白家能不能丢的起这个脸了!”
“可不是没人看见赵凤梅是怎么死的!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东西呢。”
再听到这个名字,白子令整个人呼吸都一怔,这个生了他,又一点都不爱他的女人。
看着他的神情,董老板接着道,“你们家相不相信不一定,但一定有人愿意把这事查下去的。”
“你也别想着弄死我,我死了照样有人会捅出来。”
白子令深呼了口气,随即冷笑了声,“不就是钱吗?等着!”
董老板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看着白子令的背影,他不由得拿起一张纸亲了亲,没想到这上边写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等着白子令回到家,就看着家里都乱糟糟的,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奶奶又住院了,他姑姑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好久都没回来了。
他拧着眉头回到自己房间,就看着他原本用来放钱的柜子已经空空如也。
白子令有些不敢相信的皱起眉头,他大步转身回了院里,高喊了两声,“赵七斗!”
半晌才有人应他,“七斗刚才拿着东西出去了,谁都没搭理!”
白子令顿时恼怒起来,赵七斗他怎么敢!突然之间,他什么都想明白了,合同,装货都是赵七斗负责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难不成,赵七斗知道成绩的事了?
他心里恍惚,一拳砸向柱子,半晌才缓过气来,姓董的要的不是个小数,这么大笔钱跟家里要肯定会露馅,骤然间,他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白月的房间。
他犹豫着逮了个人问,“我姑姑最近都没回来吗?”
“是,白姐说她有事,这一个周都回不来!”
白子令胡乱的点了点头,脚步不由得朝着白月房间的方向走去,他记得小时候他无意闯进过一个地方,那里放着不少的白瓷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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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柳姐,我帮你杀了他
车队, 郑聪看看已经和谢慎明谈合作的吕蒙,又看了看谢慎明,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旁边的王麦子, 好奇的开口, “这是谁啊?”
王麦子也摇了摇头,不太有印象。
谢慎明看着吕蒙笑了声,“这次多谢你了。”
吕蒙本来脑子就转的活,摸打滚打的跟人一起建了服装厂, 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只是之前那些车队看着她们都是女人, 总免不了各种麻烦事儿, 现在和谢慎明合作,她也能省下不少心。
而且, 吕蒙眼底闪过光亮,他们那边算是最小发展起来的,各式各类的厂子作坊层出不穷,只是大家习惯了当地,还没人来找外地的车队。
谢慎明轻轻的点头,他指尖轻敲,看着他们敲好的合同, “后天,咱们就出发。”
他说着回头看郑聪,“这几天让大家好好休息吧。”
郑聪应了一声。
谢慎明脑海里想着王家的事, 等着他们回来, 王家怕是也不行了。
学校, 王直整个人有些颓丧的躺着, 宋望陪着他, 半晌才听着他有些茫然de声音,“小望,你说…”
他刚张了张口就有些说不下去,从小到大,虽然他不算家里最受宠的,但也从来没想过他们家竟然是干人贩子生意的。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随即一道声音响起,“小直!”
王直侧了侧头,看着熟悉的脸坐起身,“怎么了?”
说话的是一直跟着柳可敏的手下,“家里让我接你回去。”
王直一直没回家就是不敢面对,这会儿他飞快的从床上下来,有些磕绊的开口,“家里,是不是…”
手下只是道,“走吧,农叔也过来了。”
他说着还瞥了眼门外,农叔懒散的看着走廊,间或目光顺着窗户看一眼宿舍里。
他站的这个位置好,刚好是他能看见里边,里边却看不见他的地方。
很快,王直背着个包出来,神色有些说不清的难受。
农叔顺手拎着他的包颠了颠,“走吧。”
他声音哑的低,上次他去找王忠也不知道谢慎明到底看清楚他的脸没有,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很少出来露面。
这次要不是…他眸间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随即又想起了白月那双曾经盈满了笑意的眼睛,他眼神更加坚定,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宋望一路看着王直出去,在他们走的时候背着光,他甚至连其他人的脸都没有看清。
坐了会儿,他还是下了床,径直往医院去了。
医院里,不等他靠近病房门口,就被人给拦住。
阿义站在他对面,这段时间他一直奔波,整个人也看着瘦了些,不过眼睛却亮的发烫。
他看着宋望的眼神有些紧张,半晌才磕绊的开口,“你最近怎么样?”
宋望有些茫然,“挺挺好的啊。”
“那就好。”阿义点了点头,“那你吃了吗?”
“要不要我带你去吃饭?”
宋望心里奇怪,也还是摇了摇头,“不用,我来看看我何叔。”
“挺好的。”阿义愣着点头,看着宋望有想走的意思,他忙上前抓住宋望的衣服,半晌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在宋望眼神越来越奇怪的时候,他眼睛亮了下,飞快的松了手,“你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像是被谁撵着一样飞快的跑了。
宋望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转过身,霎那间,他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了。
他晃了晃脑袋,自顾的进了何叔的病房。
王家,王直回家的时候,正听着柳可敏的吼声,“你们是饭桶吗,最近这段日子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闹出这种事,是不是活腻了!“
随之响起的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王直的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唇,还是上前,看到的就是发怒的柳可敏和一地狼籍。
柳可敏听着脚步声揉了揉眉心,看着是他,整个人都缓和下来,“你这几天留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去了。”
前两天他不知道打点了多少东西才勉强把事给压下来。
谁想到她手底下那群蠢货竟然一点都不听劝,偷偷的拐了孩子,出手的时候就被警察给抓了,他们嘴又不严,害的她折了好几个人。
要不是她手脚快,堵了一个人家里人的嘴,这条线才勉勉强强的给堵住了。
光是想想,她就累的不行。
王直看着她,半晌还是开口,“妈,咱们俩是不是做拐卖人口的!”
他渴盼的看着柳可敏,就看着她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微微抬了起来,像是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咱们家里以后还要靠你撑着,你也不小了,是时候管管生意上的事了。”
她语气轻松,王直人都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生意?”
一个个家都被毁了,这是生意。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悲愤,以至于柳可敏都冷了脸,她有些淡然的开口,“怎么?同情?生气?”
看着王直被憋的通红的脸,她接着道,“别忘了,从小到大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从他们身上刮下来的,你没资格生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王直整个人就像个被戳瘪的气球,摇晃的站在原地,可怎么也不像刚才那么饱满了。
是,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喝着别人的血肉长大。
对上王直空洞的眼睛,柳可敏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人把他带到楼上去。
她有些气闷的坐在椅子上,从小王直都和他们这个家格格不入,要不是现在只有他…
柳可敏眉心皱的厉害,半晌才悠悠的吐了口气,要不是当年那封举报信,现在这些小打小闹怎么可能影响的了王家。
这么多年都没能查出写给个人的眉目,单是想想就让她恨的厉害。
医院楼下,不远的巷子里摆了一片小集市,不同于以前,现在摆摊卖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懒散的坐着,一点都不慌张。
白子令裹了裹衣服,尽量把自己的脸给藏了起来。
他身上背着个大包,里边满满当当的装了三个瓶子,一对白瓷瓶和一只青花瓷瓶。
他其实不太会看东西,只是捡了最靠里边,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东西拿出来,不过他姑姑这么小心藏着的,应该也不算太便宜吧。
这么相信,他左右转着,到底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找了个地方坐下,把他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白子令深呼了口气,有些愤愤的咬着牙,自从赵七斗跑了,他就是谁也不信了,所以这次只能自己出马。
来往的人形形色色的,间或目光会落到白子令身上,他心里翻江倒滚,要不是姓董的,他怎么可能自己出来卖东西。
不过想着姓董的说起的赵凤梅,他整个人又有些恍惚。
那天赵凤梅看着他的眼神他现在还记得。
赵凤梅不小心滑倒了水里,几乎是匆忙间,他也被撞到了,可不知道那儿来的一股力,他被推到了岸边。
赵凤梅根本就不会游泳,只能喊着让他快去找人。
可那时候他看着赵凤梅,整个人愣是没有动,赵凤梅的风评是最差的,连带着他这个寡妇的儿子也不受待见。
一堆堆的小孩围着他取笑。
他心里一直都记着,所以他一动没动,直到赵凤梅脸上的期待都暗淡,一句求救的话都没有再说出来。
单是想想就让他心慌的厉害。
“小兄弟,你这个怎么卖?”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白子令猛地抬头就看着一张有些温和的脸。
涛叔笑了声,目光却没从那个青花瓶子上离开。
他发现家里就不错,各式的好东西也见了不少,他几乎能笃定那个瓶子绝对值钱,只是卖他的人看起来像是个愣头青。
涛叔脸上的笑更浓,半晌他手里抱着瓶子,带着明朗的笑意往家去了。
王家,柳可敏真心烦意乱,就听着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她脸上都带了戾气,一看才知道是农叔。
自从上次那个内鬼抓到以后,她对于农叔倒还说是过得去,倒是农叔最近办事很利索。
所以。柳可敏也强打起精神开口,“怎么了?”
农叔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试卷,径直推在柳可敏面前。
他脸上是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你看,这是谢慎明的试卷。”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和咱们当年收到的举报信笔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柳可敏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双手扯过试卷,看着上边的笔迹人都愣住了。
当初那封举报信,她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来,要不是这样,他们王家早就…
农叔看着她脸上怒意翻腾,适时开口,“这是谢慎明的卷子,在小直的书包里找到的。”
似乎是不小心误装了。
柳可敏双手捏成拳,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她眼睛都睁大,要是现在手头有把刀子,她能毫不犹豫得杀了谢慎明。
农叔忙道,“柳姐,我等你杀了他。”
他语气有些镇定,倒是柳可敏有些忧心忡忡的瞥了他一眼。
农叔立马接着道,“柳姐,当初是你给了我一口饭吃,这次我知道你难,我一定帮你。”
“谢慎明敢得罪咱们俩,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听着他这么说,柳可敏才放松了一点。
白家,白月正打着电话,对面是白修诚有些讶异的声音,“白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没和那群人一起搞这些东西!”
白月理所应当的开口,“当然没有,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就被牵扯进去了,你帮帮我。”
对面几乎是毫不犹豫得应了,白月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手下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白姐,我们查了谢慎明的所有事,找到了个人!”
白月微微扬眉,听着他说,“是一个叫猴子的男人!”
第95章 猴子,好久不见
白月微微挑了挑眉, 她好像记得,她这个大侄子的第一桶金就是这个猴子帮的忙。
“人呢?”
她随口问了一句,一个瘦高的男人已经被推了进来。
猴子瘦的颧骨都有些突出, 混浊的双眼四处飘忽着, 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兮兮的,甚至能闻到那股不干净的味道。
白月不由得皱起眉头,她抬了抬下巴, “你就是猴子?谢慎明的朋友?”
提到谢慎明三个字的时候,猴子眼珠颤了颤, 随即迸射出一股恨意来。
“呸, 他也配!”
白月微挑的眉眼里终于带了点兴奋的光彩。
车队门口,一辆辆车开出来, 宋望刚到就看着一个稍矮的青年站在他哥面前,背对着他不知道在说什么。
谢慎明脸上也带着笑,宋望立马瞪圆了眼珠,几乎是瞬间就飞扑了过去,伴随着拖着长长尾音的一声,“哥!”
正和王麦子说事的郑聪听着这声音都不由的抖了抖,“怎么了他这是?”
王麦子瞥了他一眼, 有些怜悯的叹了口气,“幸好你和小花一起长大。”
郑聪还摸不着头脑就看着宋望已经毫不避讳的扑到了谢慎明怀里,撒娇一样开口, “哥, 我来陪你了。”
他边搂着谢慎明的胳膊, 打量一样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单眼皮, 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就很乖。
男人还是恳切的开口,“谢大哥,我跟你一辆车吧。”
“路上累了也能互相换换。”
谢慎明明显感受到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了点,他眼底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抬手彻底把宋望搂到怀里,“不用了,我弟弟陪我就行了。”
青年男人这才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车队的人都准备要上车了,宋望憋着气,仰头看他,质问一样,“他是谁?”
谢慎明简直爱死了他生气的样子,看着人都上车一辆辆都走了,他拎着宋望转身进了楼里。
“你还没说…”
宋望刚开口就被按在墙上吻住,唇齿间厮磨,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泡软了一样,差点没直接滑在地上,被谢慎明一手提起。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他爸出事,又是何叔,连带着郑聪也卷了进来,乱七八糟的,实在没心情。
可是看着宋望刚才那么生机勃勃的样子,他就忍不住。
宋望就是被他给亲懵了,也不忘一手抓着他的小臂,谢慎明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的眼皮,声音都有点哑,解释道,“刚才那就是车队里的人,我帮过他一次,他感激我。”
“好吧,我知道了,谢大哥!”
宋望脸上的红还没有退下去,眼珠四处瞟着就是不看他。
谢慎明忍不住轻笑,“他孩子都两岁了。”
宋望听到这儿脸色更加红,欲盖弥彰的拉着他出去,“快走,一会儿赶不上了。”
谢慎明看着他红透的耳垂,舔了舔后槽牙,跟了上去。
头两天宋望还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后边他整个人都蔫儿了,像一颗枯水的植物一样耷拉在副驾驶上。
看着外边的满天黄土,宋望脸色更加难看,出了首都以后,路就没那么好走了,几天下来,他脸色都颠的发白。
谢慎明边开着车,一手伸过来摸了摸宋望的脸,有些心疼,“下次你好好在学校里呆着,哥哥出来给你挣钱。”
宋望半趴着,捞起他的手也不嫌弃,在他掌心亲了下。
“那怎么行,这一路上,要是你碰到别的小妖精怎么办?”
“谢大哥!”
宋望倒也不是真的计较这个,只是每次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哥脸上带着无奈,眼角眉梢还是能渗出点喜气来。
好像他吃醋就是一件大好事一样。
果然,谢慎明眉眼不动声色的弯了下,下一秒看着周围的小地方,压着声音开口,“这几天没收拾你,不习惯了是吧!”
宋望有些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就看着旁边的车一辆辆停了下来。
随即他们的车也停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谢慎明已经下车,走到副驾驶的车门口。
他们后边跟着的是郑聪和王麦子,郑聪忙挥了挥手,冲着宋望开口,“这家的菜可好吃了,快下来!”
车门打开,宋望几乎是被谢慎明给半抱了下来,他耳边一颤,听着他哥饱含深意的话,“今晚收拾你。”
宋望还没反应过来,谢慎明已经松了手,超后退了一步,好像真的是单纯为了把宋望抱下来一样。
郑聪简直没眼看他们两个,不过到底他们车队人也不少,他立马上前,插在他们两当中。
宋望被刚才那句话给吓住了,都不敢和他哥对视,忙拽了拽郑聪,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朝前走了。
谢慎明目光定在了宋望身上,听着旁边王麦子有些调侃的话,“你说了什么,把小望吓成这样?”
谢慎明瞥了眼,没回答,反而开口,“你什么时候结婚?”
王麦子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你管这个干嘛?”
谢慎明理直气壮道,“吃醋啊。”
王麦子撇了撇嘴,拍了下他的肩头,“那你慢慢吃吧。”
说着也快步上前。
宋望和郑聪挤在一起,好奇道,“咱们干嘛要在这儿住一晚?”
这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一排的大通铺,并着角落里的偏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说到这儿郑聪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一手搭在宋望的肩膀,“你不知道现在的路霸什么的可多了…”
“上次谢哥他们的货差点全被路霸给抢了。”
他说着脸上都闪过一丝后怕,要真是货丢了,他们指不定得赔多少钱,家底都得空了。
“那这儿…”
宋望说着,谢慎明已经上前,扒拉开郑聪的胳膊,接着道,“这附近,这儿算是他们的头了,来这儿相当于来交保护费,让咱们回得时候能顺当点。”
宋望这才了然的应了一声。
厨房门口的帘子掀开,露出一张朴素的脸,女人笑着招呼他们,“快进来,饭都好了。”
宋望被谢慎明搂着第一个进了厨房,里边正坐着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个笑了下,“好久不见啊。”
宋望看着猴子明显瘦了一圈的脸,这才想起,他就没在车队里见过猴子。
首都,白家,白月神色有些疲惫,整个人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她指尖随意的打着拍子,“老农是不是快到了?”
“是,应该是比谢慎明他们早。”
白月唇角勾了勾,谢慎明还要顾忌那些路霸,而她手底下的那群,她特意收拢来的人,都是见过血的,两厢对比,那些路霸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对了,我让他们去绑小孩,怎么样了?”
手下人老老实实的开口,“抓了几个。”
他有些茫然,“最近风声挺紧的,咱们为什么要跟着掺和一脚啊。”
这么一压,他们的那些瓷器古物什么都出不去了,看着白月现在还让他们干这种事,他心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白月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开口,“想办法告诉他,让他在人口最多的时候,杀了那些孩子。”
手下听着这话都愣了下,磕绊的开口,“啊,这…”
白月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一个孩子算得了什么,她轻飘飘的开口,“对了,你去我那儿挑上一批东西,瞅准时间,放到王家去。”
她可没忘记,白修诚刚才说的话,这件事,起码明面上不能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手下有些茫然,“王家…”
白月睁开眼睛,看着他笑了下,“过几天就会有机会的。“
厨房里,看着猴子宋望眼前一亮,看着谢慎明他们都没吭声,他也默默不说话。
车队的人不知道一股脑的挤了进来,在看着猴子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异样。
宋望敏锐的注意到,他们走的那天和他哥说话的男人,这会儿脸色憋的通红,一副要冲上去和猴子拼命的样子。
猴子看着他们,脸上的笑都没少,只是挨个扫了眼,“到底是一起出来的,不至于连个招呼也不打吧。”
他话这么说着,目光不由的看向谢慎明,当初就是谢慎明把他从车队里赶走的。
谢慎明抿着唇,没说话,只是牵着宋望的手,转身出去了。
猴子的脸色一僵,郑聪默了默到底开口,“猴子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猴子似笑非笑的哼了声,随即他看着郑聪开口,“怎么,这条路别人不能走?”
郑聪笑了声,也不说话,犹豫着也想出去,他身后车队的人都盯着他。
猴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熟悉的脸,半晌开口,“你们这里边的人,当初谁有难处我没帮过?”
“怎么,今天坐一个桌子上都不行了?”
随着猴子话音落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没说话。
屋外,谢慎名坐着,对着宋望好奇的目光开口,“猴子之所以被队里赶出去,是因为他勾搭了车队的一个有夫之妇。
宋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猴子哥他不是结婚了吗?”
谢慎明瞥了他一眼,点头,“孩子都生了。”
宋望不由得咋舌,随即反应过来,“所以那天那个谢大哥就是…”
宋望长呼了一口水,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拉起他哥的手,“咱们去外边溜达一圈吧。”
总归有猴子在,他们也吃不下饭。
谢慎明应了一声,随手从窗台上拿起一根红绳系在宋望的手上。
宋望看着他们两个手上一样的红绳,随意的晃了晃。
屋内,看着外边慢慢没了声音,猴子脸上的笑这才热切点。
天黑的快,谢慎明刚准备拉着宋望回去,就听着周围脚步声急匆匆的过来,他神色一冷,还来不及加快脚步,就已经被一圈人给拦住了。
宋望也觉察出不对,他心慌的厉害。
“你们想要什么?”谢慎明扫视着周围的人,突然一个人出现。拦着他的人都立马分开了路,盈盈月光恰好照出了他右眼下的三颗痣。
他眼里带着戾气, 浑身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农叔嘴角叼着烟,猩红的火光一闪一闪,他最后一吸了一口,随手把烟扔到地上, 抽出腰里别的刀,在手掌心轻拍了下, “有人要你的命, 别怪我们兄弟。”
宋望浑身都抖了下,他整个人几乎都被谢慎明挡着, 抬眼也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打磨的更加棱角分明。
他心里的害怕陡然消失了,继而是无尽的勇气。
谢慎明轻笑了声,歪了歪头,“就像我爸的命一样是吗?”
农叔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三两步上前,刀锋直冲着谢慎明的头,宋望瞳孔猝然睁大, 下一秒谢摸出身上的刀反手挡住。
他眼睛死盯着农叔,咬着牙,一脚踹上前, 趁着农叔退后的空挡, 他挥着刀步步逼近, 如果不是这个人, 他的父母都会好好的, 他本来可以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
看着他泛红的眼,农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抬刀劈了回去。
宋望看着他哥暂时没有吃亏,顿时松了口气,下一秒,他灵活的蹲下身躲过刀子,一脑袋把眼前的人撞开,劈手夺过了他的刀子。
这次跟着农叔来的都是些亡命之徒,眼神里都带着凶残的光,宋望咬着下唇,喉结滚动,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劈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宋望连睫毛都没动,倒是眼前的人愣了下,不是说这兄弟两个,弟弟的手无缚鸡之力吗?
不等他们多想,宋望已经悍然冲了上去,他绝对不能比他哥先倒下,他哥找了那个人那么多年,他绝对不能成为那个累赘!
小厨房里,猴子喝了两杯酒脸色泛红,他说话还带着点怨气,“兄弟们,你们说,这么多年我亏待过他谢慎明吗?好小子,第一单生意做完,他直接把我踹了出去,有他这么做人的吗?”
郑聪和王麦子并排坐在最靠门口的桌,听着这话同时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