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克莱斯特点点头，虽然砚无归编造的故事有些夸张，但按照尼尔的性格，又再合适不过了。
“那你那虚影是——”
克莱斯特试探道，他也看过那段视频，的确惊心动魄，那浩大的威力甚至让克莱斯特都不由得心惊。
他说完这话之后，砚无归作悲痛状，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那些人污蔑老师是虫族，才能在短时间内就变得那么强，实际上根本不是！老师是功德无量上神，冥冥之中的至强存在的神使，责任是将第二魂体传遍世间，他们怎么敢——”
眼看着砚无归义愤填膺说个没完，克莱斯特及时摆摆手让他住嘴。
克莱斯特用手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神使……
“那现在的神使是你？”
“对，赞美吾主。”
砚无归的右掌放在左胸前，真挚赞美道。
我夸我自己。
克莱斯特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还是挥挥手让砚无归下去了。
砚无归转身走了出去，嘴角扬起。
除了艾赛亚真正见识过“神降”，其他的联邦人还不懂这所谓的神使的含金量。
但这不重要，砚无归迟早会让他们明白的。
砚无归走后，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克莱斯特一人。
他摸着泛青的胡渣，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说实话，他就是星际里那最后的一小批，没念诵过第二魂体秘语的人。
这第二魂体的受众人群下至三岁幼童，上达耄耋老者，无论是C级战士或是普通人亦或是S级战士，全都来者不拒。
偏偏克莱斯特就是这个漏网之鱼。
一方面，他有着自己的傲气，并不是很相信这“功德无量上神”，毕竟名字怪怪的。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这秘语有些说不出口。
一个糟老头子说什么“杀戮永不收容”什么的，还怪羞耻的。
但好像真的有些作用……
克莱斯特烦躁地在院长室里走来走去，最后房间里还是响起了小声的秘语。
“冥冥之中的无上存在，您是功德无量上神，操控人心的魔主——”
另一边，砚无归也听到了克莱斯特的祈祷。
嗯……总有股偷听别人秘密的感觉。
砚无归心里如是想。
他原本的计划里本没有阿尔法星，简冬带走他也属于意料之外，幸亏砚无归虽然大胆又不失心细，做了无数个后手。
尽管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更加快速且完美达成了砚无归的目的，但阿尔法星“背刺”的这一波，砚无归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忘记的。
至于被那道刀光化为焦土的一半领土？
那是尼尔斩的！跟我砚无归有什么关系！
有危险时砚无归很靠谱，没危险的那就制造危险。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一是艾赛亚那边还没有处理好，二是时机不到。
阿尔法星，他定然是会再去一趟的。
他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很快就到了。
尼尔这批学生来到联邦军事里已经有半年了，很快就迎来了一次相当重大的考核。
这次考核与第一次那略显敷衍的新生考核可不同，若是没通过这次的测试，是要被开除出联邦军事学院的。
毕竟明日之星不养闲人。
这次的考核分为基础测试，个人战，团体赛，第一名的话还能获得丰厚的奖励。
而砚无归，也早就在等着这一天。
他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魔鬼，大意的阿尔法星会迎来致命一击。

第286章 挑衅
这次考核很是重要，一是在这半年内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二是“第二魂体”的开创，让两个系的学生战力都突飞猛进，克莱斯特决定检验一下。
军事学院检验每个学生的机甲适配度，或是精神力，都是使用最顶尖的机器，就好像体检一样，挨个上去。
往年的考核都是机甲系的学生测适配度，精神系的学生测精神力，而今年却不同，克莱斯特让每位学生检测两样数据。
他总觉得“第二魂体”的出现，会对一个人的精神力以及适配度产生影响，只不过不知好坏。
这检测的顺序都是随机的，而且速度很快，也不需要等待太久。
只不过众人很快就发现，他们的数据的确有着变化，但大多数学生的机甲适配度都没有多大的提高，但精神力都有所增加。
精神一系的学生增加的最为明显，这是往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毋庸置疑，和那位“第二魂体”有关。
克莱斯特大喜，这说明联邦军事学院精神力一系的战力大大提高！
就连机动战士都可以更好地与那位功德无量上神沟通！
人群里响起阵阵惊呼声，都在为自己数据的提高感到惊喜。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倒霉蛋的适配度和精神力有些许下降，证明他们这段时间无所事事。
“阿尔法星，精神系8496届学生——寿天逸！”
大屏幕上出现了寿天逸的名字，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砚无归环顾四周，寿天逸并没有出现，自从那次久违的见面之后，砚无归就没在学院里看到过他，有传言说他好像一蹶不振了。
罢了，不重要。
砚无归自顾自的和脑海中的尼尔对话，毕竟他只是灵魂操控尼尔的身体，对尼尔的过往一无所知，如果要扮演好他的话，自然要知道尼尔的一些事情。
【哦对了，我记得之前族里还有传言，说我表哥要和阿尔法星皇室的小公主砚宁联姻，在我看来，这完全不可能，可惜了，艾赛亚好像不厌恶那位小公主。】
尼尔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在脑海里说道。
砚宁，就是那位弄丢了物资，被王后派去调查海蓝星的女子，按关系来讲，算是砚无归的妹妹。
在酆都之主的事情闹大之后，一些阿尔法星的过往也被扒了出来，只不过没掀起太大的水花，毕竟海蓝星很弱，如今所有的海蓝星人都被流放到了荒芜的星球上。
砚宁被派去海蓝星调查，结果却没遇到砚无归，而是就此失踪了，只不过砚无归不知道此事。
至于艾赛亚与砚宁的联姻也是真的，虽然之前的阿尔法星与猎户星的关系一般般，但存在着大量的物质交易，再加上二人样貌都极好，王后很想促成这段姻缘，却被简冬否定了。
壮大回归派？
怎么可能。
听尼尔说起了艾赛亚的八卦，砚无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寿天逸！”
机器发出了第三声呼喊，却仍旧没有人前来，按照规矩，就要下一位了。
可就当下一位学生迈步向前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小刀刺在了他前面，吓得那位学生倒退两步。
寿天逸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走向了检测的机器。
“不好意思老师，来晚了。”
他对一旁监督的学院教授笑了笑，哪里还有之前的颓废，尽然是以往的高贵淡然，从容不迫。
哪里还有传言中说的什么“萎靡不振”，甚至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气更多了几分。
光影描绘修长身影，半长不长的头发被扎起来随意悠在脑后，合身的制服衬托完美身材，周身的气场强大而摄人心魄，温润的眸子里藏着蛰伏于眼底的凛冽寒光。
有些怪。
砚无归心里如是想。
他虽和寿天逸接触的时间不太久，也感觉到他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的气质是冰冷的，但带着少年气息的稚嫩，但现在却是表面风光霁月，实际上暗含杀机，伪装得让人看不出毛病。
更何况，他能感受到眼前的人与他的魂体链接断掉了，是他主动断掉的，与沟通的魂体断掉链接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一般人根本不会去做。
而且——
砚无归眼眸微闭，总觉得这链接似断非断，可仔细感受的话分明就不存在。
另一边，寿天逸只一笑就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这个寿天逸，我真的是服了，他——】
眼见着脑海里的尼尔又要“口出狂言”，砚无归及时切断了联系。
嗯，世界安静多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砚无归的目光，在快要踏上机器的时候，寿天逸忽然回头，在一众人群中找到了众星拱月般被围绕着的砚无归，倏尔嘴角扬起，嘴唇翕动，才迈步走了进去。
那笑，不带嘲讽，但暗含杀机。
别人或许看不懂寿天逸对砚无归说了什么，砚无归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死。”
这是寿天逸说的。
砚无归垂眸，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睫毛下的阴影中，墨眸幽深暗炙，如重重鬼火，瞳孔倒映着化为实质的冷意。
果然，自己不能对这个世界进行别的变动了吗。
刚刚那人哪是什么寿天逸，明明就是砚扶宗！
他在知晓砚扶宗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他活，虽然他看起来像是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
如果没有砚无归在，简冬最后也会想到办法让砚扶宗复活，他甚至还会成为联邦对付虫族的主力军。
但砚无归想让他死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砚扶宗定然会阻扰卫来的路，同时也不利于砚无归的“信徒计划”。
这人必须得死。
眼下已经不单单是寿天逸与尼尔的气场不合，而是他们身体内两个灵魂的斗争。
看来原先的计划，需要小小的修改一下。
“猎户星，机甲系8469届学生——尼尔！”
轮到砚无归上场了，刚好是在寿天逸旁边的机器进行测试。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砚无归，毕竟尼尔和寿天逸不对付，这件事情很少有人不知道。
“哼。”
砚无归冷哼一声，迈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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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测试
机器从外表来看很简单，砚无归走入之后，乳白色的光芒就笼罩了他，开始检测，根本不需要说别的。
寿天逸，或许现在也可以叫做砚扶宗那边，和砚无归一前一后开始检测，其余的人也不嫌事大，反正二人现在也不在旁边，就开始起哄说谁的适配度以及精神力会增加更多。
据说如果成绩名列前茅的话，能在团体赛中成为队长，并且会有高额的奖励。
“应该是寿天逸吧？我看他现在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怎么可能，分明就是尼尔，你难道没看那段视频吗？那可是堪比S级的一刀！吓得我现在看到尼尔腿都有些软。”
“那是那位第二魂体为他降下魂影，才变得那么强的，终究只是靠外力，不算自己的本事！”
“那为什么上神大人就愿意给尼尔降下魂影呢？你试着召唤一下，魂影能被你召来我倒立洗头！”
眼看着双方又要因为这点破事吵起来，那位监督的学院教授吼了一句安静，会场就顿时哑然无声，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分明就还透露着不服。
你的资质越高，机器想要精确测出的时间就越久，二人机甲适配度的数据迟迟没有出来，让无数人都惊叹。
尼尔的这个尚且可以理解，毕竟他本来就是机甲系的天才，但寿天逸可不是！
砚无归现在沉浸在能量测试的气息中，听不到外界的嘈杂声。
在煎熬又让人期待的等待中，终于，有一方的数据呈现了出来。
众人大惊，他们原本以为寿天逸的机甲适配度最多只能提升到50％，却没想到尼尔的数据先出来了！
90％的机甲适配度！
比起之前来说有所增加，且达到了90％的门槛，若是换做往常的时候，尼尔定然会再次成为学院里的风云人物。
毕竟90％的适配度，就预料着如果不中途夭折，日后也不会弱于S级三阶。
那可是S级啊！别以为S级多如狗，星际遍地走的，那只是砚无归的眼界太高了，闹得事情也太大了，才会遇到一大批S级，实际上，星际上的哪个S级不是各大势力要争抢的高级武力？
但现在，尼尔却为砚扶宗做了嫁衣，因为砚扶宗的数据还没有展现出来，说明他的机甲适配度要更高！
更高！比90％还要高！
看到这一幕，就连那位监督的学院教授都有一些慌张。
学院要出一位顶尖的天才了吗？
会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砚扶宗的机器上，终于，在万众瞩目中，一个醒目的数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99％。
无数人愕然，会场上一时间针落可闻，随后爆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与不可置信的倒吸冷气声。
一位精神系的学生，居然能有99％的适配度？！
他们感觉有些天旋地转，甚至开始质问是否是机器出了问题。
下一秒，机器舱门开启，砚无归和砚扶宗同时走了出来，二者对视。
“悠久的历史余晖会守护阿尔法星，阿尔法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阴谋诡计而消亡或是败落，无论他是所谓的神使或是哪来的野神，都不过是蝼蚁。”
他低声对着砚无归说，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而令他有些错愕的是，“尼尔”并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也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昂首对他挑了挑眉，眼神中满是轻蔑。
“不敬上神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说完，砚无归就离开了此处，只剩下砚扶宗的脸色愈发冰冷。
同时，砚无归打算一辈子捂着这个马甲，不然被尼尔知道之后会很丢脸。
出现了99％适配度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克莱斯特的耳朵里，他对这件事情也大为震惊，毕竟他的适配度只有98％，星际发展了这么长的时间，适配度能达到99％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原来阿尔法星那位双修的天才，是要等到一定时间才会暴露出天赋吗！
原谅众人会这么想，毕竟“还魂”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稀奇，再加上砚扶宗就是双修的天才，与阿尔法星的传闻相符合，就自然而然有了这个想法。
克莱斯特暗中来到了此地，在塔中高处看着下方人声鼎沸。
见“寿天逸”与“尼尔”在一起检测，克莱斯特还错愕了一瞬。
尼尔啊……
种种原因加起来，他对尼尔的兴趣更大一些。
而他来的时候，下面已经开始精神力的测试了。
砚无归看着眼前飘浮在空中的圆球，圆球上连接着上百根线，尽头是一旁的黑箱。
“念诵秘语，唤来与你们沟通的魂体，借来力量，将手放在精神力装置上。”
那位负责监督的教授已是不敢懈怠，小心翼翼看着砚扶宗。
若是他真的就是阿尔法星瞒着的那位天才，那他的精神力是否也能达到惊人的99？
砚扶宗只是单单站在那，嘴角抿着笑，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霸道，与这幅外貌的温柔谦和杂糅在一起，略微有些古怪，但攻击性十足。
他的确是砚扶宗，在进入了这具身体之后，他就强制将寿天逸之前沟通的两位魂体解除了契约。
砚扶宗傲，他原先在海蓝星就傲，在来到星际之后，就算发现自己并不是最强的，仍是靠着自身的天赋快速成为了星际强者，所以他傲。
在他的眼里，何须卑微沟通魂体？
那些魂体不都是上赶着来的吗？
在砚扶宗的那个年代，星际里的精神力战士都可以用“稀有”来形容，再加上他天赋异禀，何须用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词去恭维时光长河中的魂体？
那些魂体甚至都抢着要借他力量。
因此，他看不上寿天逸沟通的那两位魂体，尽管简冬和他说了一下“第二魂体”的“诡异”之处，他也没有在意。
什么功德无量上神？
一些唬人的噱头罢了。
他将手掌放在了精神力装置上，微闭眼眸，体内的精神力外扩，吸引着游离在星际之外的魂体。
将力量借于我。
可一段时间过后，无事发生。
砚扶宗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召不来魂体，便加大力度，体内浓郁的精神力四溢。
仍旧是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
难道是原先的天赋并没有完全转移过来？！
砚扶宗僵在原地，心下思绪急转，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实上，他的精神力还在，对于魂体来说，他的精神力就好像诱人的蛋糕，吸引人上去尝一口，换做之前，定然是魂体抢着给砚扶宗送力量。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魂界主宰是砚无归，那些魂体想要“投敌”，还是要看砚无归的脸色。
看着砚扶宗僵在原地，砚无归的笑容愈发明媚了。

第288章 “召”
场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凝滞了起来，配上砚扶宗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让如今的画面更加有趣了。
远处偷偷观看的克莱斯特也有些疑惑，既然“寿天逸”能在自己不擅长的机甲方面达到惊人的99％，那擅长的精神力怎么会出错？
而且，就算精神力再低，只要不是0，总是会召来一些力量的，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砚扶宗不信邪，他再次将手放在了精神力的装置上，集中注意力，想要吸引到魂体。
往常根本不用他这么努力，只需要散发出一丁点精神力，那些魂体就会蜂拥而上，现在是怎么回事？！
砚扶宗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旧时代的人总会带着一些傲气，尽管千万年过去，这个世界的科技堪称飞速发展，但砚扶宗仍旧是看不起这个时代，也不屑于去了解这个时代的东西。
此时此刻的魂界，那些魂体都不舍地看着远处，眼神都直了，仿佛在看什么顶尖珍宝。
好想去啊，但不敢。
它们鬼鬼祟祟看了看身后眯眼假寐的砚无归魂体，就算如今砚无归的灵魂不在这，他们也不敢放肆。
毕竟现在的砚无归笼罩了整个星际的“生意”，力量凌驾于魂界，为魂界主宰，没有他的同意，这些魂体也不敢过去。
砚扶宗不可置信地试了第三次，仍旧是没有动静，他那冷酷高傲的面容上罕见出现了几分疑惑。
难道现在的时代必须念诵那所谓的秘语？
他抬头，看着台下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心下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的话，那现场试着沟通一位就行了，凭借他的实力，足够沟通整个魂界最强的魂体！
他闭眼，开始感应魂体。
要沟通，就沟通最强的。
砚扶宗开始在心中思考要用什么词语定位。
“游离在魂界的至强者，让无数人颤栗的存在，吾乃天选之人，请于我缔结契约，给予我力量，与我一同作战。”
眉心处一道光闪过，似是寻找到了此话对应的魂体。
砚无归的魂体只能凭借着他创造的秘语沟通，毕竟他说来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此砚扶宗沟通的这位“至强者”并不是魂界主宰砚无归。
另一边，时光长河中一只魂体开始蠢蠢欲动，如果说刚刚的气味就是一晃而过，那现在气场诱人的气味已经飘到它鼻子里，让人按捺不住。
好想去啊，可是——
那只强大的魂体想回头偷偷看一眼砚无归，就看到砚无归的魂体依旧在假寐，似乎没注意到它这边。
这么多魂体都在，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吧？
它心中纠结一番，刚回头就看到了戴着狐狸面具的卫来冷冰冰看着它，身后还跟了一大批凶神恶煞的虫族。
魂体：……
我什么都没做，别这样。
这只魂体肚皮一翻，装作没听到砚扶宗的呼唤，随意在时光长河里翻转。
卫来见状，这才移回了眼神。
砚扶宗已经在上面站了一分钟，就连砚无归都饶有兴趣看着他，结果一番操作，无事发生，甚至没有一只魂体愿意搭理他。
砚扶宗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见一旁负责监督的学院教授欲言又止，他便冷哼一声下了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就算不能使用精神力，我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他走了之后，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寿天逸”的精神力也是99，还是会给他们很大的压力的。
远处偷偷观察的克莱斯特也若有所思，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
“寿天逸之前明明是精神一系的天才。”
克莱斯特嘟囔着。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种事情，而且看砚扶宗的神色，分明也是没有预料到。
“莫非——”
克莱斯特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小心拔了一根自己的胡子，疼得龇牙咧嘴的，毫无强者的形象。
他刚刚忽然想到，“尼尔”曾经对他说，那位酆都之主是功德无量上神的神使，第二魂体又力量强大得骇人，足够借给星际万万人的力量。
有没有可能，是阿尔法星触怒了功德无量上神，才导致魂体们不愿意借给“寿天逸”力量？
越说越觉得可信，克莱斯特忍不住看向了高台上的砚无归。
若是“尼尔”真的是神使，那定然精神力不会少，说明他的猜测是可行的。
而台上的砚无归也在思考，他之前的那具肉身精神力低得吓人，如今成为了魂体，寄宿在了尼尔的体内，不知道能不能测出来。
应该挺高的吧？
要不稍微试试？
砚无归吊足了他人的胃口，将手放在了精神力装置上，甚至都没有念秘语，只是薄唇轻启道：
“召。”
台下的人一脸茫然，就连并未走远的砚扶宗都忍不住驻足，回头看向他。
就一个“召”字？
众人还在疑惑中，就看到砚无归周身出现向上的风暴，无数魂体的虚影犹如万千神佛出现在他身后，强大的精神力震慑了全场。
“吾主赐我力量。”
他开口说道，墨染的黑发在风暴中飞舞，一时之间，整个星际沟通过第二魂体的人都感受到一阵心悸，纷纷看向了军事学院的方向。
他们的心脏狂跳，似乎被揪住了，只想朝着那个方向俯首膜拜。
砚无归被裹挟在风暴中，凌空而起，脚底出现莲花虚影，身后万千魂影，看起来诡异十足。
虚空中出现紧闭的双眼，眼角有着神秘的金色，缓缓睁开，底下的人就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不敢抬头去看。
“嗯。”
苍穹中响起了回应，滚滚而来，如击鼓一般落在每个人的心上，就连克莱斯特都不敢直视那双眼眸。
所有人心中大骇，之前虽看到尼尔能召唤虚影，可没想到能召唤来这么多的啊！
更何况那双眼眸一看就是第二魂体的，祂甚至回应了尼尔！
就算只回了一个“嗯”字，那也是回应了！
砚无归召来的力量磅礴而又强大，却又反差感十足的温和，并没有破坏身边的一分一毫。
但只要他愿意，顷刻之间就可以将联邦军事学院夷为平地。

说罢，莲花虚影消失，身后万千魂影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出了个能受得了接受魂体的人物……
砚无归缓缓落地，睁开双眼，底下的人迟迟不敢言语。
就算因为砚无归中途松开了手，精神力装置并没有检测出具体的数值，但现在数值多少已经不重要了。
你能说几个字就招来魂影？
反正众人是没听说过，星际历史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等人物。
负责监督的那位学院教授早就惊得合不拢嘴了。
砚无归站定，目光坚定而深邃，他扫了一眼下方，便朗声道：
“第二魂体乃功德无量上神，魂界主宰，吾为吾主传道者，只要虔诚供奉吾主，方可得到护佑。”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起惊雷，底下的学生都激动了起来。
尼尔之前虽然是新生里的强者，但绝对没有这么强！
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的，只有那位第二魂体！
啊不，现在应该称呼祂为魂界主宰！
砚无归此举也很简单，因为现在大部分人都只是想借砚无归的力量，并不算真心实意信仰他，不算是真正的信徒。
而信仰的力量，又能提供给砚无归大量的名望点，且不用付出更多的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蛊惑人心，砚无归常用的手段罢了。
随后，砚无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离开了此地。
在路上，脑海里的尼尔才敢张嘴开始吐槽：
【老师，我总觉得神似乎更喜欢您一点！】
砚无归：……
这不废话吗。
【不愧是老师！】
尼尔无脑夸中。
砚无归暂且离开了，但他此举的影响早就犹如浪潮一般蔓延开来。
星际愈发动荡了，并且掀起了一股狂热的信徒风，各大星球上的人们或是为了祈求平安，或是想变强，都开始像对待神明一样对待“魂界主宰”。
由于不清楚“魂界主宰”的具体样子，只能凭借着祂两次在“尼尔”身上出场的样子来膜拜。
甚至有些星球还造出了雕像，有的是一团看不清面容的成男形象，手中握着黑镰，有的干脆就是一双紧闭的眼眸，眼角有着金色的纹路。
更有甚者，一些想象中诡异的形象也被造成了雕像，反正谁也看不清那位魂界主宰的面容。
其中，猎户星算是反应最快的，毕竟这都算神将饭喂到他们嘴边了，不吃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尼尔神使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星际，将原本属于双修天才砚扶宗的名望抢走了，尼尔的名气也水涨船高。
阿尔法星。
上次被尼尔一刀劈了的土地和宫殿，到现在都没有恢复，那片土地更甚，化作焦土之后黑乎乎的一片，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