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重心下压，眼见着那些人离他越来越近，他也是额头发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大人就在里面！
尼尔双眼发红，他体内癫狂的砚无归虚影忽然震动了一下，就好像心脏跳动一般，敲击在尼尔的心上。
就在里面！
尼尔机甲背后出现螺旋喷射器，他猛地冲向前方，见他是朝向密室的方向而去，简冬心里一惊，竟是下意识对着尼尔出手。
简冬是S级三阶的强者，一招就可以让尼尔归西。
冰蓝色的气息朝着尼尔快速刺去，尼尔躲避不及，眼看着就要受伤，他脑海中响起了砚无归当时在竞技场对他说的话。
“遇到危险诵祂秘语。”
情急之下，尼尔也来不及想别的，只是遵循身体的想法，低声快速念诵道：
“无上存在的处决意志——”
此话一出，整个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尼尔身前冰蓝色的气息也慢慢凝固。
明明声音很小，却传遍了整个阿尔法星。
“您是功德无量上神，操控人心的魔主。”
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滞。
“我向您祈祷，凡事发生必将有益于我，我允许一切事物发生……”
不仅仅是简冬愣住了，就连寿天逸都瞳孔一缩，无数阿尔法战士错愕看着眼前犹如魔主降临的尼尔，他身后出现一团黑影，狂笑声在众人耳中回荡。
“神会护佑祂最忠诚的信徒，召唤我吧，杀了他们！”
众人如遭雷击。
这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传遍星际的第二魂体的秘语，可尼尔完完全全是一位机动战士，怎么可能与魂体沟通？
而且居然有魂影出现？
要知道，只有魂体完全接受一位沟通者，才会在他沟通的时候出现虚影为他作战！
“为您效忠，杀戮永不收容。”
话音刚落，尼尔的眼睛变成和砚无归一样的红瞳，身后虚影彻底凝实，一团黑影包裹着那人，让人看不清面容，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黑镰，幽幽泛着冷光，寒意涌动。
巨大的机甲身后，是更加庞大的身影，那黑影扫了众人一眼，他们就感觉被极其危险的生物盯上了。
“尔等心想事成。”
那黑影的声音响彻云霄，无边的气势磅礴涌出。
他挥起手中的巨镰，犹如死神一般，尼尔的机械手臂也挥起，黑镰与激光剑逐渐重合。
灭世·往生斩！
万重刀光席卷而来，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刀的风采，万丈刀芒刺穿虚空，高昂战意直冲云霄，如风卷残云。
斩下，闷雷般的声音在空中炸开，无尽的魔气也从虚空中滚滚而来，万千魂体的鸣叫声回荡。
“轰——”
刀光轰然落下，阿尔法星大地颤动，眼前新权派坚固无比的宫殿，伴随着绵延万里的国土，均被斩断，尘烟四起，半个阿尔法星都成为了一片焦土。
尘埃落定，尼尔晃了晃身子，身后的魂体虚影消失。
这一招震慑住了所有人，若不是尼尔只是个B级机动战士，刚刚那一招就算S级也拦不住！
B级越界斩S级！
简冬护住了寿天逸，却是猛得吐出一口血，伤势甚重。
“副院长！”
翻滚的魔气消失，回过神来的尼尔眼眸微垂，终于是看清了眼前废墟里的情况，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废土中摇摇晃晃站起。
正是砚无归！
带着副院长跑！
尼尔眼神一狠，已经没时间想刚刚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想着自己闯祸了，要第一时间将砚无归带走。
他快速操控机甲下落，将虚弱的砚无归放在手心，看到砚无归半死不活的样子，尼尔目眦欲裂，怒从心中起，以为他被阿尔法星虐待了。
该死的阿尔法星！
尼尔带着砚无归快速逃走，简冬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神慌乱。
她甩开寿天逸，用精神力拖着自己起飞，就看到砚扶宗的身体早就破烂不堪，心脏处都破了一个大洞。
老祖！老祖！！
“去死！”
简冬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怨恨之色，杀意冲天而起，没有了那副优雅的神态，只剩下癫狂之色。
该死的！
你们的贱命要如何赔老祖的性命！
简冬失去了理智，直接开启了阿尔法星应对侵略的最高战争武器，高达百丈楼的恒星炮出现，银色的光华汇聚。
轰鸣声响起，耀人眼目的光束朝着二人前去，危险的预感自身后传来，尼尔回头望了一眼，那光束近在咫尺。
这一炮就要花费阿尔法星万万年来近一半的积蓄，别说尼尔了，就连年轻时候的克莱斯特来了，也必死无疑。
“把我的尸体带走。”
危急时刻，虚弱的砚无归吞下了一颗珠子，绿色的微光亮起，他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尼尔用暗斗云送离此处，随后被那光束洞穿了身体。
世界寂静了下来。
【系统】处决者001号砚无归已死亡。
酆都之主死了。

五分钟前，简冬离开了此处，只剩下了砚扶宗与半死不活的砚无归。
砚无归还剩下一口气，而一旁的砚扶宗也靠着砚无归的生命力慢慢苏醒，眼眸缓缓睁开。
只能说砚扶宗谁都不信，留给后人说要抽干下一位双修天才的生命力才能苏醒，实际上只需要五分之一，砚扶宗封印着的力量就能破印而出。
到时候的砚扶宗就是这星际顶尖的强者，S级七阶！
到那时候，阿尔法星根本就不会遵从联邦法，毕竟他们发家就是通过驱逐和掠夺他人。
而砚无归，也会死。
“风斯年——召。”
砚无归用微弱的声音呢喃着，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干涩沙哑。
之前风斯年帮砚无归去拍卖东西，砚无归就与他建立了一次联系，可以凭借这联系，让砚无归去副本里帮助他。
只不过现在没等到风斯年求救，反而是砚无归反向召唤，将风斯年召来。
此时的砚无归早已经意识模糊，只能用原先给自己的多重暗示，来让身体做出反应。
“风斯年——召。”
原本的风斯年正在酒吧乐呵呵与郁也喝酒，窗外风景正好，碰杯声和喧嚣声充斥着酒吧。
熟悉但虚弱无比的声音响起，让风斯年一愣，随后眼眸一转，看向了郁也。
“Tu as entendu quelqu' un m'appeler?”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
郁也疑惑看了看风斯年，摇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Non, vous avez peut-être entendu des voix——卧槽！”
【没有，你可能是幻听了——国粹】
郁也说着说着，就看到风斯年身后出现了一团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猝不及防的风斯年吸了进去，随后快速消失。
郁也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风斯年只感觉到一阵眩晕传来，下一秒，他就平白无故出现在了一间阴冷的屋内。
他扶着额头，勉强站稳，抬眼就看到了已经不成人形的砚无归。
风斯年瞳孔一缩，若不是红瞳与胸前的武器项链上挂着的黑镰比较醒目，他险些认不出这是砚无归来。
光线斑驳，砚无归脸色惨淡如霜，原本灵动的红瞳，此时只剩下了一片空洞呆滞。
砚无归怎么变成这样了？
风斯年大惊，没想到居然能有副本让砚无归做到这个地步。
“砚哥！”
风斯年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疗效最好的绿色珠子，塞到了砚无归的嘴里，而砚无归却是含着，并没有吞下去。
“杀了他……”
砚无归虚弱说着，眼神看向了一旁即将苏醒的砚扶宗。
“砚哥你……”
砚无归现在状若干尸的样子触目心惊，让风斯年都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死亡。
砚无归你是001号，你可不能死啊！
若是砚无归服下那颗珠子，就可以拥有短暂的力量，杀了砚扶宗轻而易举，但他有别的想法，决定让风斯年杀了他。
风斯年还倔强想要救砚无归，视线对上他的红瞳后，却是转头朝着砚扶宗而去。
砚哥定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不会乱来的。
整个处决系统都知道001号爱财，却从不大手大脚，只朝着最高的目标“复生”而努力。
因此，他定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取出灵能手枪，银白色漩涡凝成，一颗子弹就这么朝着砚扶宗的心脏射去，穿透了他的身体，发生了爆炸，心脏炸开。
砚扶宗的身体破了一个洞，他闷哼一声，在即将苏醒的关头死亡了。
砚无归不会让砚扶宗苏醒的。
他为他自己，也在为卫来铺路。
砚扶宗还不是卫来短时间就能杀死的人。
既然是万万年前就该死去的，那还是早些死吧。
一枪之后，风斯年生怕他还没有死，连开数枪，鲜血四射。最后一枪穿透了眉心。
这下子死定了。
风斯年松手，慌忙看向砚无归，想说点什么，结果那漩涡又出现，将风斯年带走了，他未说的话也消失在了此处。
随后就是尼尔唤出砚无归虚影，砚无归的力量更下一层。
这样好……这样才能死。
砚无归微微睁眼，看到尼尔操控机甲朝他而来，最后吞下了口中风斯年的丹药，用涌出的力量唤出暗斗云送走了尼尔。
砚无归死了，死在了足以灭杀S级六阶的恒星炮下。
他的身体破了一个大洞，白日风急忽起，砚无归却像冬日里毫无生机的枯木一般从空中落下，狂风贯穿了他的身体。
尸体摔落在了地上，整个星际仿佛都陷入了沉寂。
尼尔落寞看着这一切，晃晃悠悠朝着砚无归走去，将他的尸体搂在机甲手中，一步一步离开了阿尔法星。
其余人站立在原地，没有追。
他们也错愕，为什么砚无归会出现在阿尔法星，而且还变成了那副样子。
星际的格局终于是要大变了。
处决系统内，原本悠哉悠哉的众人，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他们抬头望去，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排行榜，其中001号砚无归的名字闪烁了三下，就彻底灰了下去，原本002号的殷不闻重回第一。
众人大惊。
那位001号怎么可能会死！？
但事实的确如此，处决系统是不会出错的，那位天才的确陨落了。
风斯年刚从漩涡中走出来，就听到这一声鸣笛，他身子晃了晃，好友列表里的“砚无归”彻底消失。
一时之间，两个世界都因为砚无归的死乱了起来。
61加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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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001号也会彻底死亡。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心情都相当复杂，或是落寞，或是悲伤，又或是暗自窃喜。
风斯年身子摇摇欲坠，不相信砚无归就这么死了，郁也及时扶住了他。
殷不闻看着重新回到他手中的黑镰沉默不语，继而有些恼怒将黑镰扔在一边。
忘尘死死盯着空中的排行榜，气势骇人。
“叮咚——”
苍穹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众人再次抬头看，就看到原本消失的砚无归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开头。
众人：？？？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砚无归的名字频繁消失又出现。
阎王：什么东西在门口来来回回的？
终于，在闪烁了几次之后，砚无归的名字还是稳稳立在了第一名。
众人盯着看了几秒，跳动的心脏才好了一些。
对嘛，那个变态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是假死吧，倒是厉害，把系统都骗过了。
就当他们以为系统和砚无归一起抽风的时候，砚无归的排名“咚”一下掉落到了第二名。
殷不闻：？？？
你特么耍我是吧！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砚无归的排名一路下降，直到掉出此方排行榜，说明砚无归现在并没有排名。
砚无归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排行榜消失，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砚无归到底想干什么。
实力忽然从001变成了处决者里的垫底不成？
鬼才信！
而风斯年看到他好友列表里，砚无归名字再次亮起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
就在砚无归死亡的同时，魂界里的卫来一愣，茫然看向了联邦的方向，心里怅然若失。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那些虫族都开始哭泣。
【爷爷，呜呜呜呜】
卫来摇晃着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预感。
就在这时，魂界所有的魂体都发出了鸣叫声，朝着卫来这边涌来，黑色的气息席卷，在圣洁的魂界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魂体自主生成了一级级台阶，华丽的琉璃王座生成，无数魂体朝着这个方向叩拜鸣叫。
魂界主宰降临！
卫来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多亏了一旁巨大的战斗型虫族抓住了他的领子。
【爹爹小心！】
卫来朝着风暴中心看去，瞳孔一缩。
是那只第二魂体？！
砚无归的魂体从透明逐渐华为了一团漆黑，人形魂体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向上，随后坐在了王座上，身后滔天死气汇集。
一道白茫茫的雾降临在魂体内，那魂体脸部就多了些轮廓。
卫来说不出哪里变了，就是觉得眼前的魂体一下子就拥有了核心，拥有了灵魂。
仔细看那王座，竟有几分骷髅的样子。
那魂界主宰多了几分眉眼，细看分明就是砚无归的模样。
自此，砚无归的灵魂与魂体相结合，原本的魂体犹如无根浮萍，如今有了灵魂，便实力大涨。
恐怖的威压让所有的魂体都主动臣服，不敢逾越。
我于颓废中睁眼，亦在灰烬中重燃。
这正是砚无归的第一步。
没错，这只是他的第一步。
没来得及管卫来，砚无归扫了一眼刷屏的系统消息。
【系统】连接错误……重连中……
【系统】欢迎回来，处决者001号砚无归。
【系统】连接失败，尝试重连
【系统】处决者系统录入信息中……录入完成。
【系统】欢迎加入处决者系统。
【系统】由于您的排名过低，暂时没有号码。
砚无归的实力上上下下的，让系统都不知道如何安排他的名次，再加上他现在没有肉体，系统干脆将他当成了第一次进入处决系统的“新人”。
嗯，实力超强的新人。
砚无归的肉体不在，也只能暂且这么算了。
他扫了一眼，随后开口道：
“吾为魂界之主，万千神力由我调动。”
说罢，他也不等这些魂体要说什么，就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所有能够提升能力的东西。
丹药，药剂，一切能服用的，永久或能长时间提升力量的东西。
这些是他第一次破天荒使用积分，从系统商城中购入的。
尽管这些东西已经全都放出来，堆起来有一座大山的规模，但这些也不过是花了砚无归微不足道的一些积分。
他看了一眼这些东西，有些心疼那些积分，但只心疼了一瞬就继续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他体内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就好像主动运用精神力一样，变成魂体的他精神力无穷大。
别人听不到这鸣叫，那大山般的无数道具却在这尖锐的鸣叫声中化为了粉末，继而被暗红色的死气卷入风暴中，最后涌入砚无归的体内。
磅礴的力量再次充斥了砚无归的身体，且力量节节拔高，迟迟看不到顶峰。
原来的肉体本就已经残破不堪，再加上砚无归的力量很强，只能靠着体内治愈的力量勉强支撑着。
就好像瓶子与水，水不停上涨，但瓶子不会变大。
随着砚无归实力的上涨，那具肉体迟早不能承受这股力量。
因此，砚无归暂且变成了魂体的样子，至于肉体，还需要以后慢慢寻找解决的办法。
魂体没有上限，可以随意使用这些力量，若是换一个人来，早就因为力量太强，身体承受不住，爆体而亡了。
这也算是钻了系统的空子，偏偏系统还没办法。
砚无归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星际里的精神力战士。
他的目标是整个星际，砚无归要让自己的信徒翻倍。
谁说机动战士就不可以借助魂体的力量呢？
砚无归身着绛红色长袍，墨发飞舞，红瞳淡漠，眼角有一抹金色，被黑雾遮掩着容貌。
他看向了卫来，看到了卫来眼神里的错愕，便轻笑一声，这轻笑声传遍了魂界。
我不怕这世界的波澜挫折以及一切荒谬的行为与思想，因为我永远坚定我自己。
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酆都之主就这么死了，而且疑似在阿尔法星遭到了虐待。
一段视频很快就流了出去，最亮眼的还是尼尔操控机甲，召唤出了魂体的虚影助他作战，斩出了一刀就连S级都接不住的刀芒，毁了阿尔法星大半的土地。
机动战士也能沟通那位第二魂体？！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席卷整个星际，原本精神力战士崛起，就让一些机动战士感到不满，毕竟二系一向不和。
但如今不同，机动战士也能沟通那位第二魂体，甚至要更强！
就连B级的尼尔都被魂体附身斩出S级的力量！
那么他们就算不能被上身，也可以增强力量吧？
没错，他们将尼尔被砚无归魂体操控那段命名为“上身”。
无数的机动战士与砚无归沟通，成为了他的信徒，而砚无归服用那么多增强力量的东西就是为了现在。
为了名望点。
但一些人也在怀疑，既然那位酆都之主就是被虫族寄生了，那他又何必传授出第二魂体的秘语？
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那酆都之主都已经死了，这有什么不能用的？
而且魂界可是中立的，不可能帮助虫族来害联邦人。
因此，一大堆机动战士都学着与砚无归沟通，只不过精神力战士是借砚无归的力量，机动战士是请砚无归的分身“上身”。
如果不是之前砚无归及时使用积分兑换了道具，他早就力竭而亡了。
而“信徒”越多，砚无归的力量就越强。
那些利用道具快速提上去的力量都被借走了，但砚无归获得回馈的力量可是实打实的。
因此，现在付出与收获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一切都是砚无归的“计”，就连尼尔也是他的棋子。
酆都之主初次出场的时候，砚无归真的没有动用魔气蛊惑人心吗？
谁又知道呢。
魂界，砚无归坐于琉璃宝座之上，手习惯性摸向了胸前的武器项链。
嗯？没摸到。
砚无归低头看了一眼，才想起黑镰送葬是001号才有的福利，现在估计在殷不闻手里。
嗯，等回了主神空间里再去揍现在的001号一次吧，没个武器怪不习惯的。
砚无归心里如是想。
人生的命运不在于得偿所愿，人生的惊喜在于绝处逢生，阴差阳错的才是人生，得偿所愿的都是童话。
他一招手，发呆的卫来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爷爷！】
一只巨大的虫族朝着砚无归扑去，结果穿透了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砚无归现在不是实体，没有肉身，这虫子当然扑不到他。
砚无归变成魂体之后，这些虫族也就没那么怕他了，甚至有些黏人。
【爷爷！】
虫族哭哭唧唧。
这就是卫来的第一只幼虫，是战斗虫族，完全体解开之后能打爆一个海蓝星，实力不容小觑。
虫族在魂界没得吃，干脆就吃飘到魂界的宇宙垃圾，深受魂体喜爱。
只不过它现在长得太大了，已经不能像之前一样扑到卫来怀里撒娇了，哭着撒娇起来还挺瘆人的，但战斗的时候甚至可以将机甲撕开。
【爷爷！爷爷！】
嘈杂声响起，卫来这些天一直在卖力“产子”，因为食物不足，只能走质不走量，毕竟他可比不得虫后那种繁衍的速度。
目前魂界已经有了上百只虫族，这还是卫来累死累活养大的。
现在这些虫族都凑在砚无归身边，如果不看这些虫族样子的话，一副其乐融融子孙满堂的样子，倒是很和谐。
听取爷声一片。
砚无归伸出手，摸了摸那只虫族老大的头，它就高兴得手舞足蹈。
卫来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绝对是殿下吧，绝对是吧！
即使知道了砚无归手眼通天，神通广大，卫来也震惊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件事情。
砚无归从皇子变成了海盗，变成了酆都之主，又成为了军事学院副院长，现在又变成了魂体？
《百变皇子》
卫来陷入了沉默。
如果卫来知道砚无归在星际里做了什么事情，恐怕会更加震惊。
但卫来一向懂事，不会多嘴去问砚无归的。
砚无归瞬身来到了卫来身前，开口便是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里安心待着，我会给你摆平一切的。”
砚无归还记得自己把气运之子的弟弟卫燃给弄丢了，就稍微有些心虚。
卫来听到这话，面色古怪了一些。
殿下这句话的确是很让人信赖，但为何听在他耳朵里，就有了一种“你在家里安心带娃，我出去打拼事业”的感觉。
卫来僵笑一下，点点头。
砚无归狭长的眼眸微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可以利用死气凝实身体，轻微触碰他人，但别人不能触碰他。
砚无归心中已经想好，这些虫族降临联邦的时候，就是酆都重回之日。
他将狐狸面具从背包里拿出，戴到了卫来的脸上。
酆都的未来，在卫来的肩上。
“以后你就是酆都之主了。”
砚无归说完，卫来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充满了不可思议，没想到砚无归居然说这些。
酆都真正的主人只有皇子殿下！
我怎么担得起。
可砚无归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轻笑一声回复道：
“你担得起，你要将联邦闹得天翻地覆才对。”
他的声音悠长，冰冷且无畏。
砚无归会将联邦的局势弄得一团乱，最后卫来带着愤怒与怨恨归来。
当然，砚无归没忘了把卫燃的信全都交给卫来。
砚无归没有肉身了，但不代表他不能干涉到联邦，毕竟每个联邦人与砚无归建立了链接，就是一条通道。
砚无归自有办法。
猎户星。
尼尔带着砚无归的肉身回到了猎户星，因为他违反了规定，闹出了大事，被他爹关了起来，砚无归的肉身无人敢碰，再加上尼尔跟发了疯一样护着，也就由着他了。
房间里，只剩下尼尔和在黑棺里的砚无归尸体。
就算是软禁，这间屋子也装潢的很好，舍不得尼尔受什么苦。
尼尔本就天赋异禀，就算比不上他表哥，也因为血脉的关系在猎户星掌权一族很受宠。
更何况现在他可是“第二魂体——冥冥之中的存在，功德无量上神”身边的大红人，能召来砚无归的虚影，一般人只能“上身”，且威力也没那么大。
因此，尼尔在族中的地位也步步高升。
尼尔怅然若失看着眼前的黑棺，眼神里充斥着茫然。
的确，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砚无归使用了魔气，蛊惑了人心。
但在砚无归将秘语传诵给他，将虚影映在脑海之中后，尼尔就真正成为了砚无归的信徒。
诵祂秘语，得祂护佑。
“冥冥之中的无上存在……”
尼尔呢喃着。
力量越多，信徒越多，信徒越多，力量就越少，所以力量越多，力量越少
58加更一章?( 'ω' )? v我小花花 看归归收信徒

尼尔这几天一直都不敢念诵这段秘语。
上次鬼使神差念诵之后，召来了魂体虚影，随后砚无归又死在了尼尔的面前。
尼尔闭住双眼，叹了一口气，强行按耐住激动的心情。
但他知道，砚无归没死，绝对没死。
在砚无归将他推开之前，他小声说了句——
“把我的尸体带走。”
除此之外，尼尔还看到了砚无归用唇语对他说“在猎户星等我”。
所以，大人定然没死。
经历了魂体虚影上身之后，尼尔对砚无归的崇拜已经到达了顶峰。
这还是他回到尼尔星后第一次念诵秘语。
他想让那位神秘的功德无量上神复活砚无归，而在他的理解里，就应该这样。
“您是功德无量上神，操控人心的魔主——”
他轻声念着，耳后的翅膀微微颤动。
“我向您祈祷，凡事发生必将有益于我，我允许一切事物发生，为您效忠，杀戮永不收容。”
尼尔一字一句念着，虔诚又狂热。
他暂且还不知道砚无归与第二魂体的关系。
“请复活大人吧。”
尼尔说出了自己的祈求。
可说完之后，无事发生。
尼尔茫然看了看四周，就连虚影都没出现。
难道上次我召唤出虚影只是巧合！？
那位无上存在不愿意答应我的祈求吗？
尼尔站起，踉跄上前，砚无归的尸体仍旧残破地躺在黑棺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尼尔叹了口气。
也对，第二魂体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
尼尔有些落寞，不知道砚无归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砚无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倒是聪明。”
“大人！？”
尼尔喜上眉梢，连忙回头看了一眼砚无归的尸体，可那尸体分明没有动静，甚至都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