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沉默许久，才慢慢说道。
“但若我真的安之若命，之前早就死了，我偏要心有所向往，不惧道阻且长。
队长，你的确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但我还是不会变成你这样，不论你之前受到过怎样的对待，都不是你屠戮生灵的理由。
当然，队长，你很强，强到可以下一秒就杀了我，但我仍旧是要这样说。”
顾兮坚定的眼神直视前方，如寒潭般深邃，掠过一抹倔强的神色，眼神璀璨的光引人注目。
砚无归上下打量她一番，倒是轻笑一声，只不过他仍旧不同意顾兮的看法。
“你跑题了，并没有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我对你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砚无归随手又吃了一颗水果，比起顾兮的如临大敌，砚无归就好像是随意和好友唠嗑一般，只不过这个“好友”恨透他了。
风起，顾兮白衣微动。
“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又怎样，我的感情是真的，难不成你知道一本书的结局，就会忽略它本身的过程吗？”
顾兮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看向满目苍夷的迷雾废墟，那风吹来，就贯穿了她的灵魂，如微风一般，她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就在这一刻，砚无归留给她的阴影烟消云散。
就好像几粒星辰坠入深海，从中跃出皎皎明月，说出这些话的顾兮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知道这里是小说世界，但仍要守护这满目苍夷。
“倒是有点意思。”
砚无归声音低沉，尾音拉长，慵懒的声调似笑非笑。
“那你又如何确定自己不在虚假的世界中呢。”
顾兮反问道。
这一个问题的确是让砚无归愣住了，拿水果的动作都迟疑了一下。
他思考了几秒钟，才朗笑几声。
的确，这个并不重要，真与假本就没有世俗界定，我砚无归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第218章 审判者
“很好，我很满意你给出的答案，不愧是天选之人，那么只要你做出最后一个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带着迷雾退回深海。”
听到砚无归说的话，顾兮面色一喜，但在看清迷雾消散过后的画面后，她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砚无归，你敢！”
她怒骂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
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响起，在顾兮的面前，竟然是重现了当初天秤游戏的画面！
一百位人类置于天秤托盘之上，下面就是滚滚岩浆，而那岩浆也在快速上升，只不过上次被“孤立”的是砚无归，这次是贺闻。
只有贺闻一个人在另一只托盘上。
一边是九十九个人，另一边是贺闻，你会选择谁呢？
虽然天秤游戏要以“恶”作为标准，但现在砚无归的规矩才是规矩，天秤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打工。
“好了，现在你选一个吧，只要你选择完成，以他们的命为代价，我会带着迷雾回到深海之中的。
砚无归笑道，只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一边说着还一边悠哉悠哉吃着水果，好不快活。
若是处决者砚无归，或许会在刁难一番之后就放过气运之子，毕竟气运之子是他的任务目标。
但现在的反派砚无归可不会心软，若是刚刚顾兮的回答没有让他满意，他真的会带着迷雾入侵世界，然后被天道规则杀死。
现在，他让顾兮做一个抉择。
顾兮原本坚定的内心就在这一刻产生裂痕，她无助地看着贺闻，就好像当初看着砚无归那样。
当初的她难以做出抉择，现在也是，更何况现在的那人是对自己视如己出的贺闻，自己的师父！
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赴死？
这次和之前那次不同，这次的人们都没有吵闹，就算岩浆快速上升，让他们感到害怕，也没有人和顾兮求救。
贺闻已是额头沁出汗珠，他抬起头，对着顾兮笑了笑，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你可以做到的。“
顾兮哽咽着，对着贺闻摇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能为了贺闻让全世界陪葬，也不能为了拯救全世界杀了贺闻。
“我师父是无辜的。”
顾兮低头，不去看贺闻的样子，话语中也没有了哭腔。
“当然，没有任何人是该死的，也没有任何人是完全无辜的，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砚无归恶趣味地嘲讽道，没有去看顾兮。
“是你杀死了未来的我 ，对吗。”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他们都心惊胆战看着顾兮，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而砚无归听到这句话，眼神中稍微闪过一抹错愕，但他并没有太在意，以为顾兮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砚无归，你杀得了未来的我，但杀不了现在的我对吗？”
砚无归吃水果的手在半空中顿住，随后抬眸一扫，默不作声，顾兮却笑了起来，笑声肆意张狂。
“无论我做出哪个选择，我都是这个世界的罪人，那我偏不如你的愿。”
顾兮猛地抬起头，用意念操控了一旁地上的匕首，就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血液流出，滴落在了被腐蚀的草地上，砚无归瞳孔一缩，就看着顾兮带着一抹嘲讽的眼神慢慢倒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这个世界是假的，那就消散吧。
砚无归手中的水果化为了一团数据消失，不仅如此，在顾兮倒下之后，她的血液快速浸透在了土地中，花草，树木，包括那些禁物和人类，全都化作了点点星光消失。
这个世界，在崩塌，万物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消失殆尽。
就连砚无归，都开始慢慢消散。
砚无归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点点亮光，轻叹一口气。
一整个世界的消散就宛如大厦将倾，天空裂成了数片，失去的顾兮躺在地上却原地消失了。
——全文完——
【姜汁酸奶饮】：啊？这就完结了？啊？？？
【温映绿】：好猝不及防，但顾兮死亡为什么整个世界也会完蛋啊？
【季蕴】：怎么忽然就大结局了，靠北，作者烂尾啊！烂尾！气死我了，我熬夜看的，秋柏，我的黑眼圈你怎么赔我！！
【库玛玛鲁】：狗作者写的什么剧情？等着，我给你寄点我这边的土特产过去。
【陌雪苒湘】：我等着反派统治世界呢，怎么忽然就死了……
《荣誉之上》这本书就这么突兀地结束了，让一大堆读者接受不了。
你一开始大改剧情，好，我忍了，莫名其妙跑出一个反派砚无归，好，我们也忍了，这个反派强得作天作地，就是不杀女主，好，我也忍了。
但最后世界大毁灭是什么意思啊！
无数熬夜追书的读者气得给《荣誉之上》这本书打了低分，就连编辑都急得给秋柏夺命连环call。
这本书数据那么好，你怎么就能烂尾了呢？
但秋柏也欲哭无泪，这本书这么赚钱，他也不想完结啊！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秋柏完全不敢接编辑的电话，不然没法解释。
小说里的世界崩塌之后，顾兮也消失在了原地，坠落感传来，她身前出现了一道华光。
在之前她对砚无归的恨意达到顶峰的时候，那恨意就好像一把枪，她开了枪，无事发生，也没人受伤，直到如今，那名为“恨意”的子弹正中顾兮的眉心。
“气运之子。”
好听的声音传来，曾经在吴陶梦中出现的白衣男子降临，指尖点在了顾兮的眉心，她身上的伤口就快速愈合。
“跟我走吧。”
恍惚之中，那男子一把握住了顾兮的手，带着她刚想离开这里，那传送的漩涡就被一道刀光分成了两半。
男子脚步顿住，回头一看，正是手握黑镰的砚无归，眼神不善。
砚无归身子稍微晃了晃，反派砚今的魂魄回归了砚无归的体内。
“你想带我们处决者的气运之子去哪？”
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砚无归的问题，而是温柔笑了笑：
“你就是之前窥探梦境的人？你们处决者果真如同印象中一样无理，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审判者商时。”

“抢我的积分，找死——”
砚无归冷笑一声，就朝着商时杀去，滔天死气在身后缠绕，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商时身前，手腕一转，商时的长袍就被割下了一块，脸上也出现了短短的一条血痕，疼痛感后知后觉传来。
商时身形在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百米之外，他瞳孔一缩，用手指抿去脸上的伤痕。
他是谁，居然这么强？
难不成——
“你是001号？！”
商时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刚刚砚无归的速度快到他都没有看出来，若不是他精通空间之术，刚刚早就脑袋落地了！
一定是处决系统的001号！不然不可能这么强！
在诸天万界中，不仅仅只有处决系统，还有一些其他系统，就比如现在出现的商时，就是审判系统的一员，只不过如果论武力值，处决系统是最强的。
大多数处决者擅长正面战斗，就例如砚无归用黑镰，风斯年使用灵能枪，处决者圈子里的风气就是崇拜强者。
但审判系统不同，里面的审判者精通各种非正面对战的方法，但也不能说他们不强，只是对战方式不同。
平常情况下，各大系统之间是不会互相干扰的，砚无归也不知道为何这次的副本会出事。
商时脸色阴沉了一下，额间的神纹闪烁，他脸上的伤口就瞬间恢复了。
踢到铁板了。
他是审判系统某位强大神灵的首席白袍使，原本以为砚无归不足为惧，没想到他居然不走运碰到了001号。
砚无归眼睛微眯，收回了黑镰，身后滔天的死气化作了一把火红的长弓，其上的烈焰映照着砚无归的红瞳。
当初商时在吴陶梦中“暗算”砚无归，他可是记着呢！
拉弓，瞄准，砚无归手指一松，暗红色的箭矢激射而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暗红色的箭矢裹挟着黑色的魔气，箭尖闪着一点寒芒，刺破空间，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商时的面前，逼他不得不放开顾兮的手，再次传送，在空间之中藏匿踪迹。
砚无归倒也不急，再次拉弓射箭，只不过他闭住了眼眸，感知空间的波动，随后指尖一松，箭矢飞射而出。
商时方才从空间裂缝中出来，就觉得膝盖一痛，身子踉跄一下，矮了下去，就这么单膝跪在了地上，那箭矢重新化作暗红色的死气，顺着伤口进入了商时的体内，钻心的疼痛让商时忍不住闷哼一声，同时心里也在惊叹砚无归的实力。
处决者001号，居然这么强！
砚无归从死亡到变强的时间很短，再加上他平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搞积分，也不去处决者圈子里聊天，信息闭塞很严重，并不怎么了解其余系统的事情。
但在审判系统里，处决者001号的名头可是相当响亮！
他们虽然没见过砚无归，但诸天万界里发生的很多离谱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砚无归做的，只要没人认领，通通都安在了他的身上，这样就显得合理多了，例如某颗星球忽然爆炸，火山爆发淹没世界等。
在审判者圈子里，砚无归的名气比在处决者圈子里都大，被称为“普天之下，通天之人”。
砚无归。
商时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也慌乱了一瞬，但他首席的名头不允许他求饶，正当他想要带着顾兮破碎空间离开的时候，砚无归也杀了上来。
黑镰斩在了商时面前的空间上，一道纹路随着这撞击声显现，却没有被砚无归斩破，只是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出现，商时瞳孔一缩，眼神斜睨了一眼什么，就有点不甘心地退后，带着顾兮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砚无归眼神暗了下来。
当着他的面带走气运之子，倒是胆子大。
但普天之下，有能让砚无归斩不破的东西——
【你很不错，要不要成为神的眷属，加入审判】
一道类似系统提示的半透明屏幕出现在了砚无归的面前，没错，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就是审判系统，而它现在居然是光明正大要挖墙脚。
下一秒，砚无归身前也出现一抹虚幻的黑色身影，砚无归看到之后微微挑眉，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见到处决系统的样子。
但它们的本体应该不是这样，这样只是为了更好的沟通。
二者对视，但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暗中早就交手了千百次。
这次其实也不算审判系统抽风，偏偏要来触处决系统的眉头，而是这个世界本是新生世界，是秋柏创造出来的世界，顾兮灵魂觉醒，才让这个世界变成真实世界，是没有被任何一个系统染指过的。
但坏就坏在了顾兮的体质特殊，最适合当审判者，商时才偏偏要带死亡的顾兮回去。
处决系统招人相当随意，从死了的灵魂里找一些不甘的人成为处决者，死了就死了，处决者系统从不缺人，因此，处决系统的人是最多的。
但为之相反的是审判系统，审判系统招人必须符合“神”的旨意，每个人都打扮得和个神棍似的，人数稀缺，甚至不到处决系统的十分之一。
但这也决定审判系统的资源给到每个人身上都很多，不像处决系统，什么都必须通过积分换取。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个新生世界出现了适合成为审判者的人——顾兮，审判系统便让商时前来找到顾兮，但并不打算拿下这个世界，只打算带走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必须死后才能被带走，偏偏商时不能亲自动手杀人，便打算借刀杀人，没想到这个世界被处决系统拿下，派砚无归来修复这个世界，吴陶很不走运被砚无归发现了，商时的计划就只能中止了。
因此，事情才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惊动了两个系统出来，只不过一个顾兮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让审判系统亲自出来保命，主要是商时差点就被砚无归杀了，这才出来。
至于处决系统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它家顶梁柱都被人挖了，如果它还不出来，砚无归这个见钱眼开的混蛋真的跑了怎么办！

第220章 回归
二者僵持了一段时间，最后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审判系统才消失了，处决系统那道小小的身影回头看了砚无归一眼，也消失了。
明明看不清楚样子，但砚无归就觉得那个眼神满是怨气。
砚无归：……
【系统】积分+1000
砚无归眼神一亮。
有点怨气怎么了，那是应该的，没有怨气的系统不是好系统。
这一千积分也算是砚无归的“辛苦费”和“安抚费”。
这个世界就这么被砚无归搞了个天翻地覆，气运之子都自杀被商时带走了。
原本这个任务应该是失败了，但系统还是给了砚无归成功的积分，既然积分到手，砚无归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系统】任务已完成
【系统】副本结算中——
【系统】处决者001号砚无归，返回主神空间中。
【主线任务】：该世界为小说世界，小说作者强行更改主线，令《荣誉之上》女主“顾兮”意识觉醒，现已强行倒转时间，处决者需保证气运之子“顾兮”在小说结尾不会身亡。
另外，主角需要保证此书不烂尾，得到异世界读者的好评【最低标准：9.0分】
【任务状态】：已完成【已修改】
【任务评价】：SSS【已修改】
砚无归的身形在一片废墟中消失了。
这个世界不能就这么白费掉，在砚无归离开之后，系统就让时间再次倒转，秋柏拿起键盘构建起了新的故事……
稍微一恍惚，砚无归就出现在了主神空间之中，像往常那样随意取了一小瓶营养药剂便一饮而尽。
这次的副本虽然没成功，但收获可是不少，单单是那禁物，就能卖相当多的钱。
这些禁物虽然有着副作用，但副作用强，能力也强，比起一般的道具，价钱能翻个倍。
系统看砚无归那幽怨的眼神，自然也包括丢失的禁物。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反派砚无归的魂魄，满脑子想着也是将禁物拿去卖钱，居然转手就给了本体，薅了系统的羊毛，只能说最懂砚无归的还是砚无归。
按照老习惯，砚无归将一众禁物的属性发给了列表为数不多的好友，他本身就有黑镰和御火皇莲等，根本用不到这些禁物。
什么，你说有可能某天就会用到？
若是砚无归遇到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根本不需要禁物出场，就可以直接等死了。
这次“失踪”许久的忘尘倒是回复了。
【私聊】忘尘：……
【私聊】忘尘：我要【虚空黑曜石】。
【私聊】忘尘：无语.jpg
忘尘也想不明白，砚无归怎么一下子就能拿出来这么多宝贝。
他上次在和于承对战中，被砚无归化作“水斯月”扰乱，在战后就前往了竞技场，打算通关，这才很久没回砚无归的消息。
竞技场最快的通关记录是砚无归，用时一个月，等到忘尘出来，排名第七，用时50天，也让处决者们一下子熟识了忘尘的名字，他也通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变得更强。
原本他还想找砚无归切磋一下，看看自己和他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少，结果刚出来不久就收到了砚无归的一大堆消息，其中那些道具的价格就不是如今的忘尘能够买得起的。
嗯，好吧，还是打不过。
不过忘尘早就知道砚无归这个妖孽强得离谱，稍微不平衡了一下之后，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人还是要有目标的，至少砚无归是这个行业的顶尖，忘尘心高气傲，只接受砚无归成为他的对手。
只不过……
忘尘将积分转给砚无归之后，积分余额只剩下个位数了。
他冷着一张脸，又将视线移到了聊天框上，看着那些顶级道具足以亮瞎眼的属性，喉结一动。
有点想要，但没钱了。
他好友列表里只有砚无归一个人，他也拉不下脸找别人借钱，至于向砚无归借钱？
他那个视财如命的人不放高利贷都不错了！
因此，忘尘的钱只够买一个禁物。
当然，禁物在来到处决系统之后，原本的实力就有些折扣了，同时副作用也小了一些，不然就太过逆天了。
忘尘看了一眼自己略显单薄的余额，原本想着和砚无归切磋的心思也就破灭了，干脆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进入了任务世界之中。
嗯，赚钱去了。
而另一边的风斯年，就算见识过砚无归的“财大气粗”，这次的禁物也让他惊讶到了。
【私聊】风斯年：砚哥？你把一个世界打爆了？
【私聊】风斯年：好家伙，系统那个抠门的东西，居然会让你把这些道具带出来吗！
【私聊】风斯年：我就知道砚哥你最好了。
风斯年一口一个彩虹屁，可惜砚无归直接忽视了这些。
【私聊】风斯年：这些东西拿到交易场卖的话，有点亏了，最近那位006号何惕守搞了一个拍卖场，把这些禁物拍卖的话，一定很赚钱。
砚无归一眼就发现了“拍卖”“赚钱”两个字眼，但他懒得参加这些，干脆就把道具全部邮给了风斯年，让他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砚无归也不是把风斯年当作手下使唤，尽管风斯年在砚无归这里已经稳定了“道具渠道”，让他不用再为高端的道具发愁。
但给风斯年积分折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也不可能的，砚无归便给了风斯年一次可以随时让他前往副本中救援的次数。
虽然这个在砚无归眼里不如积分值钱，但如果换做其他处决者，肯定是选择这张“大佬求救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砚无归那么强，积分重要还是小命重要，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当时的风斯年穷得响叮当，还是用了全身的积蓄才换来了砚无归的救援，其他人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和胆子。
风斯年受宠若惊，就好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样兴奋，拉着郁也就开始炫耀。
“你看，我有，你没有！”
风斯年仰头，鼻子都快翘到天上了。
郁也：……
郁也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风斯年做任务，中文也好了很多，不太复杂的语句都能听得懂。
他不去理会兴奋的风斯年，一个人在那里抱着《中文辞典》看。
你有不就相当于我有吗，你嘚瑟什么。

将拍卖的事情全数交给风斯年之后，砚无归就安心睡觉了。
也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如何，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把珍贵的禁物给了风斯年，也或许是他根本想不到会有人胆敢私吞他的东西。
拿着免死金牌的风斯年就这么乐呵乐呵去找何惕守了，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必须得风斯年出手才好，他八面玲珑，不像忘尘那么死板，也比郁也更会沟通，除了他，砚无归也想不到合适的人了。
更何况如果砚无归亲自去，很可能连何惕守人都约不出来，毕竟她看到砚无归就跑。
上次“做庄”的那件事，二人恰好有好友，风斯年当即就把禁物的属性给何惕守发了过去。
彼时的何惕守刚从任务世界中出来，通过她嘴角上扬的弧度，能看出来她心情相当不错。
来到了自己的店铺里，惬意地点了一杯酒，何惕守优雅地坐在那里，却又气势十足。
“今天生意怎么样？”
她随口问道。
“很好，比昨天上涨了三个百分点。”
如果砚无归在的话——好吧，就算砚无归在，可能也忘了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当初要为秦洛书报仇的井然，最后被何惕守用积分换了回来，在那之后，井然就在何惕守这里打工来还积分。
“嗯。”
何惕守应了一声，刚想要问问别的事情，就看到了有几条私信发了过来。
风斯年？
这是谁来着。
何惕守眯了眯眼，喝了一口酒，才悠哉悠哉点开了私聊的信息，结果里面金光灿灿的禁物属性差点亮瞎她的眼。
何惕守：我一定是看错了，再看一眼。
“咳咳咳咳。”
惊讶之余，她被口中的酒呛住，猛地咳嗽，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眼中满是亮光。
而且还是顶级道具！
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思绪一转，觉得有点不对劲，就皱着眉头再次看向了私聊信息。
【私聊】风斯年：我代砚无归来拍卖这些东西。
看到这句话之后，何惕守先是下意识身子一愣，就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如果是那个魔鬼的话，就合理多了。
虽然这些东西是砚无归的，但她好歹是处决者圈子里有名的大姐大，不至于连这些东西都不敢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约她见面的人不是砚无归。
二人立刻约下了见面地点准备面谈，当然，这些事情就不需要砚无归操心了。
拍卖能卖更高的价格，但也决定了时间要比交易场花费地更多，砚无归睡醒之后也没有完成这件事情，恐怕得等下一个副本过后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圣洁的神殿倒映着宝石般清澈的珠光，空灵虚幻，如镜花水月。
华丽的楼阁被波光粼粼的湖水包围着，金黄的琉璃瓦片在月色之下如梦如幻。
就在这神殿之中的平台上，顾兮面色冰冷，身上披着和商时一样的白色斗篷，她单手放在胸膛前，向着看不清面容的神像鞠躬。
神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以后就是审判中时光之神的信徒了。
她向往公正，倒是应对了“审判”二字，审判这世间的不公。
顾兮这时候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那个世界在诸天万界之中，就像是一粒尘埃，毫不起眼。
但她不恨砚无归，她知道了砚无归的身份，甚至有些感激他，因为如果没有砚无归的话，未来的自己会亲手杀了贺闻，杀了那个全心全意照顾她的人。
因此，顾兮选择和审判系统签订契约，等她攒够足够的积分，就可以创造出一个真实的世界，到时候贺闻还会回来……
想到这里，顾兮轻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地方。
从今往后，她也是形单影只了，希望别再碰到那个魔鬼。
砚无归这边，他休息好后就再次开始匹配副本，堪称处决系统里的“劳模”。
【系统】任务世界已确定
【系统】传送中——
【系统】传送失败！强行更改副本中
【任务世界】：未知
【主线任务】：扰乱审判者的任务，并且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掠夺副本！
注意！系统已为处决者拟定身份，若被审判者发现身份，则任务失败。
气运之子沈空绫，你（化名宴无道），以及一些人都是从幸福福利院中走出来的，你们各奔东西，但十年后，幸福福利院倒闭，你们收到了当初福利院院长的邀请函，再次来到了当初的福利院中，却发生了一系列怪事。
【系统】传送成功。
在看到主线任务的时候，砚无归一愣，原本以为处决系统和审判系统上次的恩恩怨怨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处决系统这个心眼小的还要报复回去。
但事实上，这些事情很常见，只不过不放在明面上来讲，一般这种事情不需要砚无归出手的，这次倒也算他第一次接到这种类型的任务。
但砚无归很感兴趣，因为这个主线任务就是捣乱！
纯粹就是捣乱！
不需要他解谜，不需要他打怪，不需要他为了任务奔波，任务就是捣乱+演戏。
演戏啊，我砚无归最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