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直刮着风,我奶奶被冻得一直打哆嗦,想到自己爸曾经说过,碰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要骂,就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把能想到的脏话一股脑都骂出来了。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生效了,她起来的时候,头顶有月亮了,前面还能看到灯光,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她爸爸来找她了。
让她奇怪的是,爸爸身后还跟着她玩伴。
我奶奶问我玩伴刚刚还在自己身边,怎么从村子里出来。
玩伴说下午摸鱼,我奶奶跟中邪一样,一直摸到天黑也不走,问题是一条鱼都没摸到,玩伴叫不走,拉不动,觉得我奶奶不对劲,就只能回村子里去叫人,把我奶奶的爸爸叫来了。
我奶奶觉得她在说谎,说叫不动的明明是她,而且刚刚就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被我奶奶的爸爸拉住。
我奶奶把事情和爸爸说了一遍,爸爸让她先回家,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我奶奶就病倒了,最后请人来看,说是被鬼看上了,想带她走,要不是那天我奶奶的爸爸及时赶上,就会被假装成玩伴的鬼给带走再也回不来了。
我奶奶后来和玩伴互相讨论过,当时应该是她出了问题,但是在她看来就是玩伴有问题。
我奶奶的爸爸说那个时候估计是被鬼打墙了。
再后来我奶奶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就好过来了,只是再也不敢去摸鱼了,也不敢走那条路,好在没多久,村口开始修路,坟都迁走了,再没出过什么事儿。”
方庙说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其他人:“我说完了。”
本来灭的屏幕亮起光,各种数字转动后停留在两个数字上:79。
“这是什么意思?”方庙好奇道,“是给我故事打的分数吗?”
“应该是,你刚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另一个女人问。
“真的。”方庙说,“我奶奶好早之前讲给我听的,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接下来不知道轮到谁。”另一个女人说。
平板灭了又亮,之后轮到了第六位玩家。
陈声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对面坐着的男人身上,男人注意到他的打量,丝毫没有回避地与之对视。
坐在男人身侧的就是第六位玩家施赫,见两人目光跟用胶水黏住了一样离不开,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你们……”
他想说你们两个好怪啊,最后还是忍住了。
“轮到我了。”看着平板上属于自己的倒计时,施赫清清嗓子,完全没想到这个副本简单到只需要讲讲鬼故事就好了。
“我没见过鬼,所以也不知道什么鬼故事,但是我听我朋友讲过很多,他碰过。”
“他当时是高中生,每天十点才下晚自习。回家的必经之路是一条小巷子,由于年代久远,里面的人都搬出去了,成为了空巷,一个人都没有。
周五那天下晚自习的时候,他跟同学在路口分别后就进入了巷子里。按照他当时所说,巷子里比平时黑,唯一一盏好的路灯也不亮了。他这人不信鬼,所以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碰巧坏了,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觉得不对劲。
太冷了,跟冬天一样,冷到他瑟瑟发抖的地步。
之后他就发现了不对,一般走五分钟就能到巷子尽头,他会左拐,走没多久就到家。那天他在巷子里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看到尽头。手表上的时间一直流逝,他不信邪地在那里一直走,无论怎么走都是在巷子里。
我朋友这个时候害怕了,觉得是碰见什么脏东西了,在心里各种骂,念叨都没有用,巷子还是走不出去。最后冷得没办法,只能跑起来,还是在巷子里打转。”
“我朋友没有手机,只有一个手表,当时看时间已经在巷子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了。他那个时候就后悔进来了,扭头打算倒退出去,结果倒退也不行。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坐在原地等着。
那个巷子很黑,黑到什么都看不清,怕也怕过了,再加上除了走不出去也没碰到什么,我朋友就没有多怕,在原地休息了十几分钟,起来继续走。”
“这个时候他发现不对劲了,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
说到这里,施赫身体微微前倾,看了一眼每个人,才继续说:“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特意往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果然听见那脚步声慢自己两秒钟才停下。”
“我朋友确定自己身后有东西了,但不敢回头,这次他连停都没停,那脚步声就在身后一直跟着他,就像是怕他发现不了一样,最后声音越来越大。
之后我朋友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是看见尽头了,结果才刚左拐,又回到了漆黑的巷子里。
他绝望了,直接回头盯着那脚步声传出的方向,就看到一个很模糊的白影。他跟我说并不是看不清那个东西,是那个东西就是模糊的白影。身影很难看清,就像是马赛克那种感觉,脸也看不到五官,蒙上了一层雾,唯一能看清的可能就是它的脚,脚下穿着一双鞋子。
我朋友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走上去指着那个东西,和它一顿说,最后嘴皮子都说破了,那东西忽然消失不见了。等我朋友一抬头,发现巷子恢复了,有路灯,而且身边还有个人路过。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往家里跑,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父母带他去寺里求了一道符,从那之后就没再碰过那个白影。”
施赫换了一个姿势,说:“我讲完了。”
平板亮起灯光,随后给出了分数:“70。”
施赫纳闷了:“我觉得我比方庙讲得要恐怖啊,怎么才给我七十分?”
“鬼这么多形态吗?”坐在陈声身侧的男人蓦然开口。
“我不知道,我朋友后面见过很多次,他说基本都是看不见脸的白影,当你看到的时候一定就知道是那东西。”施赫挠挠头解释道。
平板又开始随机抽取人,最后停在了叫韩子圈的男人身上,就是问施赫鬼形态的那个人。
韩子圈有些紧张,特别是平板上的倒计时一出来,他就觉得浑身紧绷难受,好半天才说:“我没碰过,也没听过什么故事,我就之前在网上看别人讲过,现在讲给你们听听。”
“西观村有一个村民喜欢半夜喝酒,喝醉了就躺在屋顶上盯着月亮看,时不时还唱唱歌。
有一天半夜十二点,他喝酒喝醉了,踩着梯子往屋顶爬的时候没有抓住梯子,直接从梯子上摔下去了,脑袋刚好撞在地上的空瓶子,晕过去了。
等到睁眼一看,周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大风不停刮过。他就一直喊,不知道喊了多久,听见有人过来了。
对方提着一个煤油灯,穿得有些奇怪,像那种几十年前人才穿的衣服。问村民是怎么来的,村民就把自己喝醉摔下的事说了一遍,对方一听就让他跟着自己走。
村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再看对方不像坏人,只能跟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一扇很高很大的门。门上有两个獠牙很大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像是动物。
那人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紧接着村民就看到了各种灯,还有很多人。
说是人也不是,他们身体都不完整,有的还被人压着警告,像是犯人的那种。村民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很害怕,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害怕,莫名就对周围一切都无比恐惧。
他跟着那人走过长长的路,看到很多恢宏气派的宫殿,进了其中一个,刚进去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是他自己要跪的,而是进去后就像是被一只手给压跪下去的。
上面坐着一个人,他看不清,只能听见极其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句“来者姓名”。
村民小心翼翼地回答完,上面的人就说他来错了。下一秒村民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就是梯子,手边还有个酒瓶。
他觉得是梦,可又记得太清楚,觉得很神奇,所以见一个人说一下。其他村民都觉得他疯了,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说他是意外进入阴曹地府了,因为年龄没到,所以又被阎王给送回来了。
村民不太相信,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眼睛变得不一样了,很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谁要死,谁已经死了他都能看出来。
他戒掉了酒,开始靠这个赚钱,有一天夜里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他知道这是黑白无常,主动跟他们打招呼,但是黑白无常没有理他,直接给他套上锁链就带走了。
村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就躺在家门口,身体僵硬,面色煞白,胸口一点起伏都没。
他这才知道自己死了,被重新带到地府的时候,这次阎王看着没之前那么和蔼,告诉他本来他寿命还有很多,但由于泄露的天机太多,所以寿命直接被折损到没了。
村民听完后极为后悔,但也没什么用。”
韩子圈停顿片刻说:“我讲完了。”
“算不算素材重复?”施赫忽然开口,“方庙讲到了村子,你也讲到了村子。”
韩子圈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搓搓手,紧张地看向平板。
好在这个并不算素材重复,平板亮起光,给了他最终评分:“60。”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正版支持么么_(:з」∠)_
如果一百分算是满分的话, 六十分应该勉强及格。
韩子圈松了一口气,宛如脱离了所有力气般瘫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的鬼故事比起来他们的并不恐怖。
平板继续开始随机抽取, 最后停在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叫周苹。
周苹深吸一口气, 也没有任何犹豫, 直接开始讲了起来:“这个故事是从我同事那里听来的, 我当时听她说的时候觉得头皮发麻,现在讲给大家听听。”
“酥酥是我们公司有名的加班狂人。无论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她基本都在公司里,从来没见过她在公司以外的场合。这个努力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她升职了。升职后的酥酥也没有放松, 依旧动不动在公司加班。”
“按照她说的, 那天是星期四,做完方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她打算在公司睡一觉,拿着东西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听见卫生间里有动静。
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卫生间的水龙头动不动就出现故障,她还以为是水龙头又坏了发出来的声音。
等她走到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停电了。酥酥胆子比较大,之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直接打开手机手电筒,继续洗漱起来。
洗漱完她进入隔间准备方便,没想到纸巾不够, 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时,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刚好停在她隔壁。酥酥以为是其他同事, 或者是楼下和她一样加班的人,因为楼下没卫生间,大多时候都是来这一层上卫生间。
酥酥问对方有没有卫生纸,她的卫生纸不够,对方没有说话,只有几张纸巾从门下面缝隙递进来。
酥酥接过道谢,没多注意对方的手,后来想起这件事才说那只手很冷,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温度。
对方听见她道谢也没吭声,酥酥心里觉得奇怪,但她当时太累了,只想赶紧出去睡一觉。
等她冲完水要去开门离开,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一个长发飘飘的人趴在隔间门上,正冲着她不断地流口水。
那张脸特别惨白,乍一看就跟白色的纸一样,两只黑色的眼睛显得特别突兀吓人。
酥酥虽然胆子大,但接受不了这种惊吓,再加上那东西一直流口水,恶臭不断,她吓晕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叫醒的,是保洁阿姨,说是其他隔间都打扫干净了,就她这个隔间一直关着,怎么叫都不理。
酥酥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一眼门上,什么都没有,她拿着手机想把门打开。
外面的保洁阿姨又催促了一下,有些不耐烦,酥酥手都放在门上时不禁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是凌晨五点。
她想起来保洁阿姨最早也是六点才来上班,五点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打扫卫生。
她不敢出去,无论保洁阿姨怎么叫都只待在隔间里。保洁阿姨在外面解释说自己提前上班了,因为六点要去赶火车去乡下,说就酥酥的隔间没打扫了,要是不打扫就走的话会被罚钱。
当时酥酥觉得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也说得通,真的想去开门,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最后还是没开,想着再等等,结果外面没有声音了,抬头一看,门上又是之前的那个鬼,趴在那里冲她张嘴一个劲地叫。
酥酥再次吓晕过去,她说只有人亲眼看到那个场景才知道多吓人,心脏跟被一只手抓住了一样,根本呼吸不过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过去了。
第二次醒来后,外面天都亮了,酥酥以为自己晕过去了几个小时,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八点多了。
她觉得天亮了,那东西应该不敢再出来,推门警惕地看着周围好久,手机突然响了,同事问她怎么都上班了却不在工位上。
酥酥直接走出了隔间,一边洗手一边跟同事解释了一下,就在她低头想洗把脸时余光发现什么,猛地退后几步看了眼卫生间的窗户,是黑色的。
她想到什么,立刻拿起手机,发现时间才五点半,手机上没有同事的电话,外面也没有天亮,只有卫生间里亮着灯,应该是来电了。
等到她觉得卫生间太过于安静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缓缓朝她靠近。”
“没了?”方庙听得正入神,见周苹不讲了之后有些好奇,“这就是结局吗?不应该啊。”
周苹摇摇头:“之后我那朋友不肯细说了,大概就是她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后面找人把这件事解决了一下。”
“听着都要精神分裂了。”施赫挠挠头,“所以真的不是幻觉或者是压力大精分了吗?”
“我觉得很恐怖,不像是幻觉。”韩子圈说,“那些东西不就是喜欢这样吓人吗?”
“没说是什么吗?”方庙又问。
周苹解释道:“就是鬼,说是几年前卫生间死了好几个人,本该是被封着的,不知道为什么又打开正常使用了。”
平板的评分一直在不断转动着,最后停在80分。
周苹松了一口气,呢喃道:“八十分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评分有什么用。”
这话说完周围蓦然静了下来,只有平板在抽取着下个讲故事的人。
副本里从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设定,这个评分乍一听没什么,但大家都经历了这么多副本,对一切都十分警惕,不免得怀疑起来,这个评分是不是在后面有什么用。
平板最后停在陈声二字上。
上面的照片看着像是学生时代的证件照,照片中的少年唇角上扬,露出的笑容乖巧温和,穿着白色的衬衫,极为吸引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陈声,等待着他的故事。
平板开始进行倒计时。
坐在对面的陈雾把玩着手中的吊坠,注意到对面直勾勾的目光,拿起吊坠对着他晃悠了下。
那个声字太过于明显,陈声见状微微一笑,并没说话。
“怎么回事?”方庙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好奇道,“他们两个是认识吗?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周苹压低了声音说,“一直盯着对方,眼神就没变过。”
“一见钟情啊?”韩子圈问。
“吵不吵啊。”另一个男人叫李潜,最初对陈声抛媚眼的就是他,听见众人的话忍不住皱眉不悦道。
“讲故事的时间,别八卦行不行,你赶紧讲你的故事吧。难不成是大家把故事讲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自己讲什么故事?不如你求求我,我给你提点一下。”
欠扁的语气并没让陈声有什么神色变化。
陈雾起身走到韩子圈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换个位置。”
韩子圈没什么意见,快速坐在了施赫身边。
现场氛围有些诡异,只有陈雾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微微凑近陈声后将手中的吊坠放在他眼前:“你的。”
本该是疑问句,被他硬生生说成了陈述句。
陈声没有否认,瞥了眼平板上过去的十分钟,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小真考上大学后住的是四人寝。他住在一号床铺,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喜欢摔东西。
二号室友脾气比较好,一直没有和他计较什么,但是三号和四号就不一样了,两个人天天在寝室里和小真吵架,有时候还会动手。
有一次小真考试没考好,把桌上的墨水摔在了地上发泄,没想到刚好墨水打碎,部分溅在了二号室友脸上。
他没有和小真吵架,只是用水去洗着脸,发现洗不掉后才去询问小真该怎么洗。
小真当时一肚子气,不想搭理人,听到后也只说墨水比较特别,需要用特殊的东西才能洗掉。
二号室友没有在意他的语气,戴上帽子就出去买东西了。
学校没有卖的他需要的,他只能出校门去学校对面的超市买,没想到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车撞飞了,没能抢救过来。
这件事小真并不知道,还在寝室里发脾气,直到三号四号室友冲进来说二号出事了,小真才呆住。
三人参加了二号的葬礼,小真看到了二号的尸体。
车祸严重,他的脸完好无损,已经洗干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真总觉得那张脸上还有墨水存在,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得到的都是否定,便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小真并不觉得二号的死跟自己有关,他不想和二号沾染关系,所以在老师问他知不知道二号出门干什么的时候,他随口回答了一句买零食。
二号床铺空了下来,从那天起,小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寝室里也很不对劲。
他在寝室里总能听见异响,出去时老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几次下来,小真只能请假回家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事,只当是自己压力大了。
结果检查完身体回到寝室后更加不对了。
寝室里有人的时候还好,没人的时候他动不动就能看见一团黑影坐在二号床上,每当他仔细去看,那黑影又会消失不见。
一来二去,小真想换寝室,但没有多余的寝室给他换。
一周之后,他身体上开始出现青紫色的痕迹,像是被人用力掐出来的一样。
小真觉得特别不对劲,去医院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迹,什么都没查出来。
当天回到寝室已经是深夜了,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都不在。
小真拿上衣服准备去洗澡,注意到二号室友床铺上有个黑影,乍一看跟有人坐在床上。
他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害怕,还觉得是室友故意坐在那里想吓他,直接就摸黑站在二号床铺的梯那里,对着那个黑影喊。
黑影一动不动,依旧坐在角落里,小真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抓住黑影的肩膀往后一拉。
黑影瞬间扭头看着小真,脸色特别惨白难看,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就是死去二号室友的脸。
小真尖叫一声从床上起来,发现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一看身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伤痕更多了。
他不敢继续住在寝室,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要办理退学,父母安抚好他,让他回家看看。
小真快速收拾好行李,请了一周的假,打车准备去火车站。
上车后,他注意到司机的脸色很白,像是死人的那种白,全程没有和小真说一句话。
小真让他去火车站,他也只是发动车子,沉默地开着车。
窗户是打开的,可外面却没有一点声音。
小真敏锐地感觉到奇怪,让司机停车。
司机只是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也没停下车,并且看了一眼反光镜,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
小真顺着反光镜一看,就见自己身侧坐着一个黑影,正低着头,脸看不清。
随后像是注意到小真发现它了,缓缓抬起脑袋。
二号室友的脸让小真吓得尖叫起来,疯狂去开车门,无论怎么都打不开。
他开始对着司机怒吼,各种撞击着车座,司机没有理他,直到车子停下。
司机连忙下车,和外面的人说:“一上我车看着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还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甚至看了一眼反光镜后不知道怎么了,开始疯狂尖叫起来。本来想直接送医院,想了想还是开到这里来了,麻烦警察同志了。”
车内的人还在尖叫拍着车,面目狰狞扭曲,看着极为吓人。
警察打开门,他还疯狂挥动着手去打警察。
两个警察把人拉下了车。刚下来小真就安静了,一言不发地站在警察身边,这更加让司机认定他有问题,坐上车准备离开。
小真微微弯着腰,驼着背,脸色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他听见了车子开动的声音,扭头看去。
身后是车后视镜,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趴在他背上,勾着他脖子偷偷笑着的黑影。
小真敢确定,自己背上的就是死去的二号室友,最后被吓得翻翻白眼,晕了过去。”
“没了?”方庙眨眨眼,“就这么就结束了?后背上趴着鬼这点挺恐怖的。”
“是啊,你以为是工作劳累了,并不当回事,实际上可能是你背上或者是脖子上有个东西,正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施赫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听着多少有些恐怖。
“别吓人。”韩子圈搓搓手臂,“本来讲鬼故事就很恐怖了,你还这样。”
“胆小鬼。”李潜鄙夷道。
韩子圈没有理他,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平板上开始出现数字,最后停在71分上。
陈声对分数并不介意,唇角始终上扬,目光直白且没有任何避讳地看向身侧的人。
陈雾伸了个懒腰,对上他的目光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你。”
简短的四个字让少年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怎么知道我?”
“我对陈声两个字有印象。”陈雾拿起吊坠晃悠了下。
陈声失笑,没再说什么。
这次平板抽中了李潜,他伸了个懒腰,说着自大的话:“我的鬼故事比你们都要恐怖。笔仙知道吧?我要讲的故事,不对,应该是真实发生的事儿,就是跟笔仙有关。”
方庙听不下去他这么磨叽:“行了,你赶紧开始,在这里搞什么神秘呢。”
李潜冷笑一声,清清嗓子:“小芳是个大学生……之前的村子都不算素材重复,大学应该也不算吧?”
他刚说个开头,想到什么,看向平板。
平板毫无动静。
李潜这才放下心,继续说了起来。
“小芳是个大学生,人有些内向社恐,住宿的时候想选择四人间,但她来的时间比较晚,当时只有六人寝了,最后只能住进六人寝中。
室友都很活泼,对小芳也很好,慢慢地改善了小芳的社恐内向。
她们经常一起玩游戏,什么狼人杀,剧本杀全部都玩过了。
寝室里胆子最大的寝室长开始觉得那些游戏都玩腻了,有一天看到视频里提到笔仙,问大家玩不玩。
小芳比较胆小,对这些事儿都是敬而远之,并不想玩,但大家都很乐意,见她不玩,纷纷劝说都说是假的,只是随便玩玩而已。
小芳拗不过五个人,被迫同意了。
大家准备好东西,把灯关了,只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在纸上写下字,学着视频里的手势握住笔,随后六人开始闭上眼,念着同一句话。
如果笔动了,就代表召成功了,问自己想问的任何问题都行,如果没有就是失败了。
小芳根本没想着会成功,其他人也是,念完三句就睁开了眼。
结果大家明显感觉到寝室里变冷了。用通俗的话来讲,就像夏天你从外面进入了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一样。而且笔竟然开始动起来了,在纸上画着圈。
寝室里的五号床铺室友和小芳一样胆子小,本来觉得只是个游戏,看到笔动就吓得不想玩了。
寝室长安抚她了一会儿才继续,没想到下一秒蜡烛就灭了,五号吓得尖叫一声松开手缩进了被窝中。
寝室长说她胆子太小,不带她玩了,把蜡烛重新点亮后看着移动的笔开始问是不是其他人动的。
所有人都说没有,轮到小芳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发凉,也不想玩了。
小芳当时能感觉到寝室长因为五号的退出生气了,只好忍着没有说。
寝室长是最先问的,很普通的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会有男朋友?
笔转动着圈住了二和五,代表着二十五岁,寝室长道谢后看向其他人。
很快到了小芳,她不知道问什么,当时脑子好像抽风一般问了一句:“你是谁?”
亮着的蜡烛瞬间灭了,笔不再转动,大家猜测这是笔仙生气了,各种责怪小芳,随后收回手把东西收拾好。
小芳有些莫名难受,特别是那蜡烛无人自然亮起的时候,她总觉得宿舍里多了一个人。
她问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其他人都说她是在骗人。
小芳百度了一下,才发现是不能问笔仙你是谁,你是怎么死的这种问题,问了笔仙就会生气离开。
她又百度笔仙生气了会怎么样,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直到看到一条说笔仙不会那么小气,生气了只会离开的答案才吐出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
当天夜里,起来上卫生间的小芳听见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竟然是召唤笔仙的咒语。
顺着声音一看,是五号床铺的室友,此刻披头散发地坐在上铺,手里什么都没有,手弄成了白天她们玩游戏那种握笔姿势来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