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棠见惯了名利场里的弯弯绕绕，只神色如常的打招呼，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他接受了温予凉，不代表接受整个温家，愿意帮忙只是想让温予凉过得好一点而已，其余的脸面，心情好了可以给几分，心情不好……温家其他人他理都懒得理。
疏离的态度并没有冲淡温明彰脸上的笑容，寒暄的话说完又把目光转向温予凉，“上次的事多亏了秦董帮忙，都是一家人，优优你也说不带秦董回家吃个饭。”
知道自己是交换利益的工具是一回事，当着秦以棠的面被这样表达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温予凉脸色白了几分，有些无地自容的低下头，“我……我忘了，对不……”
“他学业很忙，安心读书就够了。”秦以棠打断他的道歉，手上自然的拉住他的胳膊，“我先带他进去了，温伯父请便。”
温明彰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不悦。反而对他维护温予凉的行为满意极了，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以及周围蠢蠢欲动想要上来攀谈的人们，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渐扩大。
“老公，对不起啊……”温予凉小声道了歉，只觉得自己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得连累他应付温明彰，头都不敢抬。
那自卑又可怜的模样和平时的古灵精怪判若两人，秦以棠不受控制的对温明彰有了强烈的不满，却因为他是温予凉的父亲不好发作，只能尽可能的安慰。
“不是你的错，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那都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那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这些事不需要你来管，他如果找你，你就让他来找……”
两人走进了大厅，过来寒暄的宾客太多，还有秦家的人，秦以棠没机会继续往下说，只能暂时停住了，正想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上楼去休息，却看到旁边刚才还萎靡不振的青年脸上已经挂起了得体的笑容，开始和几个秦家的长辈打招呼。
乖巧听话又懂事，这明明是自己对结婚对象最基本的要求。可此时看着藏住真实情绪帮他撑脸面的温予凉，秦以棠也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并没有任何满意的情绪，反而很烦躁。
豪门都不把我们当人的……
脑海中闪过那天在医院里温予凉睡着时呢喃的话，秦以棠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峰，开口打断身边几个人寒暄的话，“他有些不舒服，我带他去休息。”
说完看都不看那些人的反应，直接拉着温予凉走了。
“怎么了？”温予凉对他的情绪很敏感，发觉他心情不好立刻拉满求生欲，“是……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秦以棠神色复杂的盯着他，对他这种小心翼翼的模样也很不喜欢，却又找不到理由解释这种心情，最后只能暗自平复情绪，放柔了语气，“我让程怀带你去楼上休息。”
“好。”
温予凉乖乖点头，心里忐忑极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表现的不好，秦老板第一次带我参加宴会我就给他丢人了，宴会刚开始就不让我跟着了……
明明是心疼他，他却胡思乱想成了这样，秦以棠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会被气死。
说是让程怀带他上楼休息，可程怀过了许久才来，表情严肃又透着几分焦急，走近后还隐晦的看了温予凉一眼。
一看就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温予凉自觉回避，“老公我去那边吃点东西，你们先聊。”
秦以棠微微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走远了。
“以棠，先说正事。”程怀语气严肃的提醒了一句，看他回神才继续说，“一年前c市的项目差点出事，你说是公司高层出了问题让我仔细查，我查出来点眉目，不过不是公司高层，我怀疑是你们秦家的人……”
温予凉一点也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少以后离婚了越安全，他就待在甜品区对着各种甜品咽口水，一次只能吃一块，实在太难选择了，连周围人偷偷打量他的目光他都没空理会。
正纠结着呢，身后突然传来有些耳熟的御姐音，“小帅哥？”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到了身后，温予凉也跟着转头，表情从犹豫变成了惊讶，“漂亮姐姐？！”
“还真是你。”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女直接塞了张名片给他，“我叫梁菁，小帅哥可要记住了啊。”
说着还用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又极具暗示意味的朝他眨眨眼。
温予凉一脸懵逼。
他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他是不是……是不是被美女给搭讪了？
“怎么这个表情？”梁菁被他呆呆愣愣的模样逗笑了，“不喜欢姐姐这款？”
“不是不是。”想到秦以棠就在这里，温予凉人都快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把名片往回还，“不好意思啊姐姐，我是已婚，我也不喜欢女人，我……”
“是gay啊，那也没关系。”梁菁一脸无所谓，眼里对他的兴趣丝毫不减，“就是已婚有点难办，你老公对你怎么样？要是没什么感情或者是商业联姻，那就趁早离了跟姐姐走，对了，你老公是谁啊？人在不在这附……”
“是我。”
男人有些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让梁菁愣住了，回头看到真是秦以棠，表情从震惊变为愤怒只用了一秒，“MD，你小子竟然撬老娘墙角？！”
秦以棠黑着脸走到温予凉身边，动作强势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予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迷茫发问，“老公你跟这位姐姐认识？”
本就极度不爽的男人脸色更难看了，“姐、姐？”
“额……怎……怎么了？”温予凉后背有些发凉。
不等秦以棠开口，梁菁就先给他解惑了，瘫着手满脸遗憾，“有缘无分啊小帅哥，你老公是我儿子，我再劝你离婚就有点过分了。”
温予凉：？？！
儿……儿子？认真的吗？
梁菁家境殷实，不然也不会跟秦家联姻，十八岁生下秦以棠又保养的好，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要不是妆容太过御姐，化个嫩一点的妆还能更年轻。
温予凉实在无法将那么年轻漂亮的脸和秦老板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微张着嘴愣了足足一分钟才想起来去问身边的男人，“真……真的吗？”
秦以棠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语气危险，“怎么，你还觉得很可惜？”
“没有没有。”温予凉疯狂摇头撇清自己想当他后爸的嫌疑，“我是没想到姐……阿姨会这么年轻。”
他又解释了之前见过梁菁的事，秦以棠全程面无表情，身上那熏人的醋味梁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保镖拿来准备的礼物递给温予凉，“小宝贝，姐姐……”
“他叫温予凉。”秦以棠冷声纠正。
梁菁白了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小宝贝，这是姐姐亲手做的，记得好好珍藏啊。还有，你该叫姐姐就叫姐姐，不用管秦以棠，你叫姐姐跟他叫我妈不冲突。”
“额……”温予凉被她这两句话吓得笑容都僵住了，“谢谢姐……阿……嗯……”
这称呼算是乱了套了，好在秦老板及时开口给定了下来，“叫阿姨。”
温予凉立刻执行，“谢谢阿姨。”
梁菁叹了口气朝他笑笑，转头又白了秦以棠一眼，这才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离开。
温予凉整个人都是凌乱的，实在不明白秦老板那样冷漠古板的人，为什么亲生母亲性格会和他大相径庭。
难道是随了过世的父亲？
最后他还是被带到楼上休息了，秦以棠应酬完正要上去找他，已经了解完温予凉资料的梁菁把秦以棠给拦住了。
“儿子，聊聊？”
秦以棠冷着脸态度强硬，“死心吧，他不可能离婚，你想找他那款的自己让人去找，别吓着他。”
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事秦以棠早就习惯了，也不是不能接受她崇尚享受生活的理念，但前提是别朝他的人下手。
“啧，你当老娘是禽兽啊？”梁菁靠着窗吐了口烟，“作为你亲妈，我就是准备给你提个醒。”
听说她不是要抢温予凉，秦以棠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不少，“提醒什么？”
“你们俩不合适。”梁菁表情难得的认真，“儿子，凭我纵横情场几十年的经验，我劝你别陷太深，不然以后要吃亏。”
“我吃亏？”
秦以棠仿佛听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对她严肃的表情嗤之以鼻，“梁女士，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儿子，犯不着为了抢我的人这么努力吧？”
“抢个屁，老娘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梁菁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认真的。”
看她真的不像在开玩笑，秦以棠表情也认真了一点，“你想多了，他追了我四年才好不容易走到我身边，你觉得我们俩之间我像是会吃亏的？”
“对对对，就是这股自信的劲。”梁菁边笑边点头，“你们秦家的男人高高在上惯了，一个个都是嘴硬强势还在感情上盲目自信，当年秦奉庭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男，后来还不是不要命的去救那个小画家，拿命出了柜。”
秦以棠微微皱了皱眉，“我跟我爸不一样。”
“是，你跟他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没否认过自己的取向，你也把温予凉留在身边了。但是儿子你想没想过，温予凉一直在后面追着你，讨好你，你看到的还是真正的温予凉吗？”
秦以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被问住了。
“你没想过，你也不在意。”梁菁替他说了答案，“你有钱有势有能力，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所以你不在乎他是不是刻意讨好你，你只要享受和他相处，觉得他合心意就够了。”
“可他也是个人，你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是人就有自己的心思也会有缺点，他在你面前表现的都是你喜欢的模样，可他的细心讨好又能持续多久？没有哪个正常人能抛弃自我一辈子都做某个人的附属品，这段感情里你们的身份不对等，你永远待在高处，注定长久不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梁菁也是看出他动了感情，才长篇大论的想提醒他，见他神色晦暗，忍不住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儿子，还是清醒点好，越清醒越不会吃亏，不会有弱点。如果你清醒不了，那就要付出代价，改变自己，留住他。”
秦以棠沉默着神色变幻了许久，等她退开后才语气平静的说道：“他不会，他不是你的那些男朋友，你不明白他有多爱我，离了我他活不下去。”
“卧槽？！”
梁菁没抽完的烟都掉了，被他气得手抖，咬牙切齿的指着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你tmd就犟吧！等哪天让人甩了别tm来找老娘哭！”
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骂骂咧咧，“这傻b玩意能是我生的？肯定是他们秦家的基因有问题，cao！”
秦以棠从小到大都被骂习惯了，再加上坚信温予凉爱他爱得死心塌地，这个小插曲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他那性格不着调的亲妈又在瞎闹腾，很快就上楼找温予凉去了。
梁菁被他气得要死，后面说什么也不搭理他了，还让人给温予凉送了一张银行卡。
“梁总说……说……”服务生表情紧张的支吾了许久才敢把话传达全了，“说是给温先生的精神损失费，辛苦他天天跟傻子待在一起了，还让帮忙跟秦董说一声，以后别联系了，她……她就当没生过这个逆……逆子……”
前面听得温予凉一脸懵，最后一句话听完，他拼命捏住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服务生放下银行卡慌忙跑路，秦以棠看着身边憋笑憋得直抖的人，伸手往那白嫩的小脸上捏了捏，“想笑就笑，我妈性格就这样，特别能闹腾。”
“我觉得阿姨这样挺好的。”温予凉发自内心的羡慕。
随心所欲，不用顾忌别人，可以无拘无束的做自己，这样的人应该每天都很开心吧。
他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向往，秦以棠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他自己的母亲，把他抱进怀里安慰，“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她当作你的……算了，还是别理她了。”
说是认婆婆或是认妈，搞不好到最后自己会多了个后爸，后爸还是自己的前妻。
秦以棠想到这个可能就头疼，心里还相当不爽，单方面决定了以后尽可能不再让两个人见面。
等他们再下楼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不想让温予凉再去违心应付那些人，有人来寒暄秦以棠就让他到旁边去吃东西等自己。
温予凉乐得清闲，一边高兴自己又有五百万进账，一边吃小蛋糕庆祝。
他躲在角落里拿勺子挖蛋糕挖得正欢，转角处突然来了一群贵妇到饮品区，正中间被簇拥着的正是梁菁。
“菁菁啊，你家以棠和温家那个小少爷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听说温家把以棠当摇钱树呢。”
“温家就靠他攀关系呢，温明彰背地里可从以棠手里捞了不少好处……”
一群人把最近听说的消息一股脑全跟梁菁说了，梁菁也没什么反应，依旧动作优雅的喝着红酒。
“要我说啊，以棠就是图个新鲜，等腻了就该扔了，不可能让温家这么吸血。”
“要是个正经人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算了，偏偏是温家的儿子，不过等以棠腻了温家也不亏，好处也捞够了，温予凉长得好，有那么一张脸也不愁卖，到时候……”
“到时候就让他给秦以棠当后爸。”梁菁放下酒杯红唇轻勾，“秦以棠要是跟他断了，我马上让他给秦以棠当后爸，图钱好啊，我们家就喜欢图钱的，别的不好说，钱是真的不缺。”
一句话噎得那群贵妇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没一会儿就各自找借口走了。
梁菁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一群蠢货，还敢在老娘面前挑拨离间，都tm是老娘玩剩下的了。
她正想叫服务生再拿一杯酒，一转头正对上角落里温予凉慌乱的眼神，愣了一下起身走过去，“听到了？”
温予凉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我……我不是故意偷听，是秦以棠让我在这里等……”
“那都不重要，听到就听到了。反正我说的是实话，秦以棠是真的有钱，你多花点，他养你们一家人都轻轻松松，不用替他省。”
梁菁一脸无所谓，还拿红酒和他手里的果汁碰了杯，“我对你挺满意的，当小帅哥可能只满意几天。但是给我当儿媳妇会满意的更久。毕竟秦以棠的性格这辈子难碰到合适的人，可惜啊……”
她也没说清楚可惜什么，只一个劲叹气，温予凉听得迷迷糊糊，最后还被捏了脸，“儿媳妇，看在钱的份上，方便的话还是手下留点情吧。”
别到时候把秦以棠那不听劝的给虐傻了，老娘养出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也挺不容易的。可别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栽在感情挫折上爬不起来。
一直到宴会结束，温予凉都跟着秦以棠回家了，也没想明白她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他年纪还小，见过的人也不多，哪知道这世上能有人只见一面就看透了他和秦以棠之间最大的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温予凉忙着迎接考试，他也不知道秦以棠怎么就突然也忙了起来，两个人没了之前那么多的相处时间。但亲近程度与日俱增，只要见面就一定黏在一起。
温予凉把这定义为了小别胜新婚。
虽然这个别可能一天都不到，但看秦老板在床上的索求无度，何止是胜新婚，就是在外面偷吃都不带这么卖力的。
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就是事后关怀很到位，估计是太忙了没时间陪他，又开始经常给他买礼物了。虽然都是秦老板亲自买的不能卖，但不影响离婚以后全都变现，温予凉还是很高兴的。
就连温明彰那边也没再找他，日子过得平静又充满快乐，温予凉以为婚后第一年应该就会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结果秦老板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又给了他一个重磅消息，说给他准备了惊喜。
温予凉一边假装兴奋到想哭，一边在心里发愁。
不会又是滑雪之类的奇奇怪怪的加班活动吧？那可全是惊，哪有喜啊！
“老公你准备了什么啊？神神秘秘的，让我看看嘛——”
“我出差一周，回来差不多就元旦了，到时候再给你看。”
秦以棠抱着他轻哄，心里也很期待他收到礼物的表情。
程怀选的那栋别墅，秦以棠亲自选了装修方案重新装修，还在里面添置了很多温予凉会喜欢的东西，只差一架钢琴没有到，等他出差回来刚好能从国外运过来。
本来他是不想提前说的，但是他怕太过黏人的磨人精闹腾，受不了他离开太久，只能给磨人精留个悬念，让人在家里乖乖等他。
“我已经跟吴妈说过了，我出差的这一周她会住在家里，晚上有什么事就找她，要是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打视频。”
温予凉当然不会害怕，以前秦老板不回家的时候可都是他一个人住的。但是听到秦老板这么认真的嘱咐，他难免心里有点触动，黏黏糊糊的抱着人不撒手。
“可是我想你怎么办啊，一周太久了，我会想老公想到睡不着觉，吃饭想你，上课也想你，每天都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要是从前有人跟秦以棠说他会为了谁影响工作，秦以棠一定会觉得天方夜谭，可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次出差几个月前就定好了，国外那边不方便推掉重新协调时间，今年只有这一次了，明年我再安排，尽量不亲自去。”
他说的无比自然，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温予凉却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怎么会真的愿意因为我去重新安排工作上的事啊？
温予凉趴在他胸口上，感受着男人充满安全感的怀抱，突然有些慌。
不能再好了，秦老板不能对他再好了，这样……这样以后他很难再接受别人了，那就太可怕了……
第40章 秦老板出差，某人失眠
出差那天正好是周一，温予凉早上第一节 就有课，偏偏赶上秦老板是中午的飞机。尽管秦老板说不用他送，温予凉还是赶着下课的时间开车去了机场。
“老公，老公我来送你了！”
车还没停好他就急急忙忙的给秦老板打电话，生怕赶不上，等他停好车想跑去候机室，秦老板都已经出来找他了。
周围人来人往，温予凉不敢往他身上扑，只能边跑边挥手，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站定，“呼……还好赶上了……”
“说了多少次不用你来送。”秦以棠又暖心又无奈，手上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嘴里半真半假的说他，“下课就跑过来，午饭也不吃，一会儿回去要是迟到了，被老师数落别来找我哭。”
温予凉兴奋的表情顿了顿，秒变委屈脸，“我特意跑来送你，饿着肚子饭都来不及吃，你还凶我……”
“不是凶你，是你自己不听话。”
“哦，那我听话了，现在就走。”温予凉说着就要走，刚转身还没迈步呢，胳膊就被拉住了，身后的男人直接把他拉进怀里，“说一句就要闹，娇气。”
两个男人大庭广众这么抱在一起，很难不吸引周围人的目光，温予凉都顾不上跟他撒娇了，用了点力气去推他，“有人……”
秦以棠现在一点都不介意公开两人的关系，根本不当回事，任由那些人或打量或偷看，拉着他转身进了候机室。
几乎是刚进去，程怀就推门跟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机场的简餐，“清淡的大概就这么几种，时间太赶弄不出别的了。”
秦以棠接过来看了一眼，对那些东西不满意也没别的办法，递给温予凉的时候语气还带着些温柔轻哄的意味，“先凑合着吃一点，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等你上课了他再去给你买一份午饭，下课给你送去。”
程怀听他这么说已经自觉出去嘱咐司机了，候机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温予凉随便选了一份简餐放到一边，朝着旁边的男人张开手臂，“老公，抱——”
秦以棠走过去抱了他一下，要退开时却被拉着不放了，“多抱一会儿嘛，要有一整周都抱不到了……”
最后明明是他急着吃午饭，却变成了秦以棠抱着他一口一口的喂他吃，他窝在秦以棠怀里边吃边美滋滋的晃悠腿，时不时夸一句。
“老公你对我真好——”
“老公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老公我好爱你啊——”
就这么忙里偷闲的腻歪了二十多分钟，到最后再不走就要迟到了，秦以棠也要登机了，他才依依不舍的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刚转了个身又扑了进去，“老公你去出差一定一定不要忘了我，也不要理外面的小妖精好不好？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
秦以棠都被他的嘱咐给逗笑了，“哪有什么小妖精，都说了让你少看一点偶像剧，快回去上课。”
温予凉一步三回头，出门后才轻松又愉悦的吐了口气。
秦老板出差，我的假期也开始了，整整一周啊，这也太爽了吧！
本来他还想为了自己的腰磨来一个晚上休息时间，这下好了，能连着休息七个晚上，终于不用怕年纪轻轻的就被秦老板搞到肾虚了。
不过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当天晚上等秦以棠忙完，两个人视频的时候他完全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老公我好想你，我一个人睡不着……”
秦以棠笑得无奈又宠溺，“那你说怎么办？我让私人飞机接你过来睡，睡两个小时你再飞回去上课？”
“嗯哼哼——”
温予凉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滚了一圈，“要老公抱着睡……”
“回去就抱你。”秦以棠心里感叹着他可真是越来越黏人，嘴上说不出什么腻歪的话，却是认真的哄他，“程怀说这里纯手工的巧克力很好吃，回去的时候给你带。”
“那我要最纯的黑巧克力，老公你不要多买，买多了我会忍不住多吃的。”
“好。”秦以棠点头应下，“先带回去一点给你尝尝，如果喜欢吃以后就让他们每周都定期空运回去一些。”
又聊了两句温予凉就挂断视频准备睡觉了，什么想老公想的睡不着都是他说着哄人的，自己躺在那么大的一张床上别提多舒服了，他兴奋的滚了好几圈才关灯。
然后……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睡着。
温予凉：……
确实是靠着胸肌腹肌睡得更香，抱着枕头虽然软乎，但是手感不对啊！
不过除了这一点缺点，其他的事还是很美好的，秦老板不在家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天不用演戏不用战战兢兢观察别人脸色，可以吃辣可以喝凉可乐，不穿拖鞋在房间里光着脚到处走也不会挨训。
而且还不用管七点的门禁，只要在秦老板忙完之前回家打视频就行。
没人管着的神仙日子简直不要太快乐，温予凉每天身心舒畅，远在国外的秦以棠哪里知道他的真实生活是这样的，被他每天晚上可怜兮兮想自己的模样骗得明明白白，甚至想带着程怀加班加点处理完工作提前回国。
程·大冤种·怀：“……”
加加加，你们开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可惜国外的团队时间上协调不开，加班的事最终还是没能安排上，第三天的时候韩绍也过去了，本来是不需要他去的，他就是闲的没事凑个热闹，当散心了。
“秦大董事长，晚上出去喝一杯？”韩绍一来就张罗着吃喝玩乐，朝秦以棠挤眉弄眼，“我知道这里有个好地方，会员制的，我刚搞了个会员，带你去参观参观。”
秦以棠根本懒得理他，拒绝了数不清多少次，到了晚上不跟他去他就赖着不走，最后只能松了口，“只喝酒。”
“明白，绝对不逼你乱来。”韩绍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步往出走，“不过得先说好，你要是自己把持不住。到时候可不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毕竟你家里还有个小舔……小嫂子呢。”
秦以棠给了他一个眼刀，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浪费。
说是好地方，其实也就是个外表看着很普通的酒吧。如果非要说哪里好，大概就是里面的人颜值普遍很高，而且看着都非富即贵。
当然这是在秦以棠的视角，韩绍眼里看的可不止这些，他看的是那些落单的漂亮小受，以及角落里昏暗灯光下的大尺度暧昧动作。
有情调还养眼，韩绍真心觉得这地方没白来，跟秦以棠开了个卡座一边闲聊一边扫视全场，他认真物色今晚能带走的猎物，秦以棠则是时不时回复一下温予凉的消息，酒都没怎么喝。
“秦哥你看十点钟方向那个！”韩绍突然激动的招呼他，“白色短裤那个，这脸这身材绝了，外国人的建模脸真带劲！今晚就他了！”
秦以棠刚要抬眼看，耳边又传来一声惊呼，“卧槽！那是不是你那个特助？！”
白色短裤的漂亮男孩身边站的还真是程怀，明显程怀也看上了这个，秦以棠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给程怀吧，你再找一个，他身边空了很久了。”
“不是，什么叫给他？”韩绍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他也是个弯的？！”
秦以棠莫名其妙的看他，“你不知道？”
“我在A市的gay吧从来没遇到过他！”
“那种地方容易遇到熟人，他好像从来不去。”秦以棠用一种怀疑他智商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不知道A市有保证私密性的会所？”
“我当然知道，我……”韩绍看着程怀已经快把那漂亮小受钓走了，话都惊得说不利索了，“卧槽他深藏不露啊，那手熟练的……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跟你差不多正经，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
“是你没注意过，他在圈子里很有名。”秦以棠好笑的看着他的怀疑人生脸，“要是真玩起来，跟你比也不遑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