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凉给秦以棠做了四年舔狗，终于苦尽甘来，协议结婚。
合同签了三年，温予凉爱岗敬业舔得细节满满。
秦以棠不回家也不回消息，他无微不至关怀问候；秦以棠喜欢身材好皮肤白，他护肤健身加节食;秦以棠喜欢的红酒他学着品;喜欢的香水他天天喷，不遗余力投其所好。
温予凉自认同行业无人能敌，就等着三年期满拿一笔巨款享受生活了。
然后他发现高冷禁欲对他不屑一顾的霸总变了。
今天怎么又回家了?天天回家我的腰真吃不消啊!
为什么不让助理随便买块表打发我了?你陪我去滑雪能当饭吃吗!
说好的隐婚呢?你别带我出席宴会啊!这样离婚以后我怎么交男朋友!
眼看秦以棠越来越过分，舔狗工作也越来越难做，温予凉开始纠结要不要商量涨价，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秦以棠竟然落水失踪了!
天价遗产在朝他招手!
豪门争斗不断，秦以棠假死钓鱼，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温予凉。
他想偷偷哄一哄，结果听到他本该伤心欲绝的老婆正在兴奋规划怎么花他的遗产:真的好多钱啊，秦老板真好，爱死他了！
秦以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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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整，温予凉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守着一大桌子菜拨通了电话。
响到第七声对面才接，环境有些嘈杂，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那边是何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他捏紧手机声音期待又小心翼翼，“程特助，我老公今晚回家吗？”
他老公，应该说是协议老公，秦氏集团董事长秦以棠，有钱又有颜的霸道总裁，无数男女的梦中情人，结婚两个月，也出差将近两个月了，今晚出差回来这个消息还是他自己打听到的。
“您稍等。”对面顿了片刻，应该是在请示，很快又重新响起公事公办的男声，“秦董说今晚不回去了。”
“谢谢程特助，麻烦你了。”
温予凉道了谢，语气听起来失望又委屈，表情却平静非常，电话挂断后长舒一口气。
带薪休假两个月了，这下又多休一晚，协议结婚当豪门太太的工作还真是轻松。
另一边，一下飞机就把秦以棠拉来纸醉金迷的韩绍翘着二郎腿，一手揽着白净漂亮的男孩一手拿着酒杯，挤眉弄眼调侃，“我说秦董，嫂子管的挺宽啊，才八点就敢催你回家，这得长得跟天仙似的吧？”
两人算是发小，秦以棠习惯了他的不着调，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啧，捂得这么严实，不会真是天仙吧？”
韩绍吐槽一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比你那小舔狗还好看？”
他自顾自感叹，“你那小舔狗是真绝，腰细腿长屁股翘，又肤白貌美，温温柔柔的声音还好听，你还记得人家吧？从十八岁就开始追你那个，叫温……对，温予凉。”
圈里人都知道，秦以棠有个舔狗叫温予凉，当年秦以棠读博时在A大教了节公开课，一节课的功夫就把大一新晋校草温予凉给迷住了，从那以后四年如一日的给秦以棠当舔狗，舔得人尽皆知。
这舔狗有多痴情多卑微？
不仅公开表白为秦以棠拒绝一切桃花，为了多看秦以棠一眼甚至顶雨在公司门口站好几个小时，秦以棠相亲他都在餐厅门口等，远远看着暗自伤神，最后还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好好一个成绩样貌都顶尖的男神校草，硬生生成了无数人口中的笑话。
“问你呢，你不是给忘了吧？”韩绍可惜的叹了口气，“那种极品美人你都不动心，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他，可惜怕得罪你，不然早就把他给……”
“就是他。”
“嗯？”韩绍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什么就是他？是谁啊？”
“温予凉，我的结婚对象。”
“砰！”
韩绍酒杯都惊掉了，里面的酒撒了不少在身上，他也没空理会，见鬼似的看着说出劲爆消息的男人，“真的假的？”
见秦以棠看傻子似的看他，他又去问秦以棠的特助程怀，“程特助，你老板喝多了？”
程怀礼貌微笑，“韩总，秦董的结婚的对象确实是温少，是隐婚，希望韩总理解。”
“卧槽！”
“人家追你四年你不搭理，联系方式都不肯给，突然就闪婚了，这不是打你自己的脸吗？”
韩绍一连鬼叫了好几声，最后发出灵魂一问，“秦董，秦哥，你图他什么啊？”
秦以棠从小就是他们圈子里公认的别人家孩子，各方面能力都顶尖，优秀到不像人类，他当然不会以为是因为爱情。毕竟在秦以棠这种资本家眼里，爱情一文不值。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这冷血无情的资本家自己打脸，娶了四年都不屑一顾的舔狗？
秦以棠从酒吧出来耳边还萦绕着韩绍的鬼叫声似的，吵的他耳朵疼，程怀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安静开车送他回附近的公寓休息。
开到一半，后座突然传来一声隐忍的叹息，“明天让人把韩绍新买的跑车截了，去汇嘉。”
程怀没多问，干脆利落的调头。但心中已经有了数，突然要回汇嘉别墅，估计是韩总往酒里加了东西，难怪今晚一直要给老板送人。
韩绍有分寸，药放的不多，忍忍就能过去的程度。但现在家里有现成的人，秦以棠懒得忍。
进门后他最先看到的是玄关处摆好的拖鞋。即便他说今晚不回来，温予凉也提前给他准备好了。
秦以棠想到了韩绍问他图什么。
无非就是图个舒心，反正需要找人结婚，不如找个对他死心塌地还乖巧体贴的，懂事听话好拿捏，又不担心出去乱说。
而且确实算得上极品。
脑海中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秦以棠单手扯开领带，快步上楼。
温予凉住次卧，知道今晚老板不回家，他打游戏打到手机拍脸才睡，刚睡着没一会儿，身上突然一凉，紧接着男人带着酒气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察觉到他醒了，秦以棠稍微退开些距离，居高临下的看着睡眼惺忪的漂亮青年，指尖暧昧的在他脖颈间流连，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冷静。
男人总是这样，高冷禁欲高不可攀。即便两人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事，紧密相连也不露半分情绪。
真的很难搞。
温予凉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声音软得不像话，“老公——”
虽然没得到回应，他还是自觉脱掉衣服，红着脸敞开身体，“老公我好想你啊——”
秦以棠本身就是强势的性格，偏爱乖巧温柔的类型，在床上更是如此，要绝对的顺从，见他配合便全程一句话都没再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埋头猛干。
温予凉全都乖乖的受着，连哭都尽量克制，手更是不敢乱动，生怕把老板给挠了。
凌晨两点，秦以棠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人还在床上瘫着，眉头微微皱了皱，“伤到了？”
青年皮肤白皙滑嫩，身材也好的没话说，脸蛋更是漂亮，外表很符合他的喜好，还这么乖，他又被韩绍坑得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今天难免有些失控。
温予凉艰难的从床上起来一点，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声音沙哑软绵，“应该是肿了，有点疼，里面有东西……不舒服……”
秦老板又没戴套，结婚那天也是，是个不爱戴套的渣男。
温予凉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差点被自己给逗笑了。
渣就渣吧，做老公可能有点渣，但做老板真的没话说。
不算吃穿用度，一个月额外给五十万零花钱，这次做完下次见面至少也得半个月，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老板了。
而且秦老板虽然人冷漠了点，平时话都懒得多跟他说一句。但绅士教养刻在骨子里，绝不会刻意为难他，福利待遇都相当好。
就像现在，他说有些疼，秦老板就去拿了药膏放在床头，“先去洗澡，这两天记得擦药。”
“谢谢老公——”
温予凉乖乖道谢，他还不至于觉得自己有资格让秦老板亲自上药，以两人跟陌生人没差多少的关系，秦老板能照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以棠被他这声谢弄得有些晃神。
明明是自己把他折腾成这样，他还反过来道谢，这是真的乖到太过好欺负。
想到韩绍他们都说温予凉是自己的舔狗，秦以棠深以为然，是够卑微也够舔的。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乖乖做个花瓶别给他添麻烦就好。
第二天一早，温予凉踩着秦以棠出门的点脚步虚浮的下了楼，见男人看过来，立刻忍着不适加快步伐下去帮忙拿外套，哑着嗓子小声询问，“老公你今晚还回来吗？我让吴妈把昨晚的菜重新做一份，都是你喜欢吃的。”
十分自然的表达了「我昨晚一直在等你回来吃饭」。
秦以棠脸上没什么表情，接过外套声音冷淡，“不回来。”
两人是协议结婚，婚前他就开诚布公的说过没有任何感情，只是纯粹的交易，他出钱温予凉出人，秦以棠不觉得自己对一个「员工」需要有多体谅。
他的员工很多，家里这个只是工资比别人高一些，工作内容比别人私密些而已。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大概只有工作很认真，足够乖巧，弄疼了也不闹，他很满意，可以酌情给些奖金。
意料之中的答案，温予凉内心毫无波澜，表情失望又依依不舍的把人送出门后也没上楼，就趴在沙发上等。
一个小时后，程怀按响了门铃，进门后递给他一块手表，“这是秦董送给您的礼物。”
秦老板就是这么绅士，补偿都是立刻就给，而且会选择尽量给他体面的方式，不直接打钱，让特助以自己的名义随便买点什么送过来。
温予凉心里清楚，表面上还是欣喜不已，一脸幸福的询问，“是老公去出差买给我的吗？”
程怀微笑默认，眼底却一片冷漠。
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非要跟老板谈感情，注定长久不了，大概率是坚持不到三年就会被老板赶走。
温予凉权当看不见，笑着戴上手表拍照，在微信上把照片发给秦以棠，又发了语音过去，“谢谢老公，老公我好爱你呀——”
秦以棠当然不会回，这两个月他每天坚持给秦以棠发消息，对面一条都没回复过，估计也从来没看过。
等程怀走了，温予凉马上去搜这块表值多少钱，转头就挂出去卖了，然后回卧室继续补觉，心里美滋滋。
秦老板是当世活菩萨吧。
出手大方，又有帅到人腿软的脸和无可挑剔的身材，八块腹肌大长腿，一口低音炮不说话光在耳边喘都能耳朵怀孕。
这种极品帅哥下海一晚上怎么不得十万块，现在白给他睡，睡完还给发工资。
温予凉有点睡不着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然后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看程特助的眼神好像对我不太满意，还是得用心讨好秦老板才行，一定要做最敬业的舔狗，保证秦老板身边没有人比我更会舔，不然被辞退了会很惨的。

第2章 原来舔狗有真才实学
秦以棠连续一周一点消息也没有，更没有回家，温予凉是想主动出击的。毕竟当舔狗这事就是得脸皮厚还主动，可惜最近他也很忙，忙得没时间去献殷勤。
他直博了，导师还是当年带秦以棠的那一位。
天知道他只是为了符合人设，什么都想追随秦以棠的脚步，根本没抱希望，哪成想他笔试面试都过了。
天大的馅饼砸在头上，温予凉第一天去报道的时候还满心的不真实感，开场问候准备了一箩筐，结果五句话没过就被对方给拿捏了。
“小温啊，以棠那孩子性子冷，别气馁，有志者事竟成。”
冯教授已经临近退休了，往那一站就是典型的为人师表气质。虽然意外的很亲和，但温予凉做梦也没想到这么个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教授，竟然让他不要放弃给秦以棠做舔狗。
这是什么梦幻场景？这年头还有人看好舔狗？
温予凉满脑袋问号，硬扯出一抹笑连连点头，“谢谢冯教授，我……我努力……”
除却开场的尴尬，后面两人还算是聊的不错，到最后温予凉的称呼已经从冯教授变成老师了，临走时冯教授还特意嘱咐他，说周五晚上带他和学长一起吃个饭。
果然是资深教授，一点架子也没有，太平易近人了，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帮忙团结同门关系。
温予凉对这位老师的好感度直线飙升，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争取未来几年都不要多给老师添麻烦。
等到周五那天，他甚至多花了半个小时收拾自己，生怕自己名声太差，形象再不够好会给老师丢脸。
冯教授给的地址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餐厅。但环境很好，清幽安静，温予凉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场，心情忐忑的等大家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十五分钟，大厅的门开了，走进来一道还没看清脸便足以让人眼前一亮的身影。
一米九二的身高鹤立鸡群，身上是不懂行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肩宽腰窄大长腿，英俊的脸没什么表情，一点不像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开会。
一个字，帅，而且帅得过分，看着就是又有钱又帅的霸道总裁。
哪都好，就有一点不好，这人他太熟悉了。
秦以棠为什么来这种餐厅吃饭啊？五星级的都倒闭了吗？
温予凉努力把头往下低，希望秦以棠千万不要看到他，最好是他们订的位子离得足够远，他可不想在今天这种场合还维持舔狗人设。
可惜他的希望注定落空，秦以棠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被自己忘得干净的「妻子」，脚步极为突兀的顿住了。
“秦董？”
程怀慢他一步进门，本来是两人师出同门，来跟冯教授打个招呼的，结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温予凉，表情不受控制的有些僵。
“不是我说的。”
他第一时间撇清关系，心里也犯嘀咕。
这人是怎么知道老板行踪的？都快赶上明星的私生了。
秦以棠沉默着，作为一个成熟的特助，程怀自觉走过去为老板分忧。
“夫人。”
温予凉心都凉了，这声夫人更是叫得他头皮发麻，“程特助，我是来……”
“秦董今天约了人，有正事要谈，夫人还是回家等吧。”
说话间秦以棠也走了过来，温予凉赶紧拿出最好的态度解释，“我不是来骚扰……额……是老师……就是冯教授让我来的，老师说……”
“你们都到了，看来还是我来晚了。”不等他解释完冯教授就从后面走过来，看到程怀还笑着调侃，“你倒是会蹭饭，没请你还自己跟来了，不过今天不行，我可不能留你啊。”
一句话，三个人都愣住了。
温予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老师说的学长并不是他理解的所有在校的学生，而是单指秦以棠这个已经毕业多年的，而且今天这顿饭，大概，可能，好像……是给他和秦以棠牵红线的……
程怀拼命忍着笑，“我就是来打个招呼，老师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之前还给了秦以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秦以棠什么都没说，等老师坐下后淡定入座，两人相谈甚欢，显然师生关系相当好。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冯教授在说，秦以棠的性格话不多，偶尔说一句，目光每一次不经意扫过温予凉，温予凉都自觉在心里给自己唱一首凉凉。
他前科太多了，就从前那些舔到恶心人的光荣事迹，这次秦老板怕是要以为他故意利用老师来拉近关系了。
“这是小温，今年我新收的学生，你应该知道吧？来，小温来打个招呼，正式认识一下。”
冯教授的引荐成功让气氛到达了诡异和尴尬的巅峰，温予凉也想镇定自若，可这种情况他真的很难不怂，声音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颤得像在南极穿短裤，“秦……秦学长好，我是温予凉。”
“嗯。”秦以棠倒是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对着冯教授说道：“听说过。”
“那你听说的肯定不全面。”冯教授不遗余力的替温予凉说好话，“这孩子是直博，笔试面试成绩都第一，而且年年绩点也是第一名。自从你和程怀那一届以后啊，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好苗子……”
冯教授侃侃而谈，时不时还拉着两人谈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温予凉认真听他们说，偶尔问到自己头上才会开口。
他看着很紧张，但语气是不卑不亢的，一些观点也很有内涵，表达能力很强，看得出来是有真才实学，而且很会说话，看冯教授被他几句话哄得笑容越来越多就知道了。
秦以棠不动声色的多看了他几眼。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为了追求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小舔狗」还有这样一面，此时此刻他才看出几分A大高材生的模样。
冯教授以为自己牵线成功了，肉眼可见的很开心，聊到最后还提议两人留个联系方式，“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熟悉……”
老一辈介绍对象就是这么直接，秦以棠从善如流的递过去一张名片，礼貌又疏离，“既然是老师的学生，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
不愧是秦老板，淡定得真像刚认识一样，还能一本正经的关照学弟，温予凉抖着手接过名片道谢，“谢谢秦学长。”
“好了，我年纪大了，时间晚了就爱犯困，我先走了，你和小温慢慢吃。”
八点十分，冯教授就说要回家睡觉了，言外之意简直不能更明显。
温予凉跟着秦以棠一起把人送出门，再被老师催促着赶紧回去继续吃饭，短短几步路，他心里想了无数接下来秦以棠收拾自己的场景。
“秦……秦董……”他回餐厅坐下第一件事就是开口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是老师说要跟学长吃饭，我以为是没毕业的学长，没想到是你……”
他绞尽脑汁的解释，一副生怕自己不相信的模样，委屈又可怜，秦以棠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很吓人？”
温予凉一愣，随后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看你很怕我。”
“我……那是因为我怕老公误会我利用老师跟你拉近关系。”温予凉小心翼翼的看他，“怕老公生气……”
“老师有他自己的判断，不会被谁利用，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
秦老板难得跟他说这么多话，温予凉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辜负老师期望的，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他在那不停保证，画风逐渐变成了家长检查孩子学业，秦以棠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打断，等他说完才开口，“想不想去秦氏实习？”
温予凉懵了。
秦老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这是什么考验吗？看我安不安分？有没有野心？
看他一脸呆滞，秦以棠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先吃饭吧。”
一顿饭温予凉压根没吃出来是什么味，站在路边打车时还在思考秦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辆熟悉的迈巴赫突然停在眼前，车窗降下来，他都没看清秦以棠的脸，只听到不容抗拒的两个字，“上车。”
温予凉欲哭无泪。
完了，平时我哪有这待遇啊，现在都能跟老板坐一辆车了，不会是刚才的考验没通过，要被开除了吧……

第3章 跟个小孩生什么气
车里有点冷，不是温度冷，而是气氛冷，就算没事的时候秦以棠坐在他身边也让他压力山大，更何况自己刚才好像还惹着他了。
没人说话，只有程怀放的音乐在安静的气氛中流淌，温予凉如坐针毡的等到车停在别墅外，努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老公……”
“下车。”
温予凉立刻闭嘴，小心翼翼的下车进别墅，连留他过夜都不敢。
人进门后，秦以棠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驾驶位，“你知道他成绩这么好吗？”
“知道。”程怀叹了口气，“秦董，婚前我把他所有资料都发给你了。”
秦以棠根本就没看，他并不想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说说吧。”
两人从初中就是同班，程怀明白他这是在重新估算温予凉的价值，言简意赅的总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如果你愿意花时间和心思培养，不出意外的话，他不会比我差。”
“不对，应该能比我做的更好。”
“比你更好？”秦以棠怀疑他在说胡话。
程怀笑着点头，“当然，毕竟我不能陪睡。”
语气是开玩笑的，但里面的看不上太过明显。
“你对他很不满？”
“我有什么不满的，他又不是我的结婚对象。”
程怀嘴上没说，但眼神里都是——“那是个蠢货，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一个男人，自己过的风生水起才是正路，成天给别人当舔狗当得没了自我，被爱情画地为牢，实在太可笑。
温予凉发现车没开走，在客厅坐立不安。直到门被打开，他立刻走过去拿出准备好的拖鞋。
秦以棠看着他动作，脑海里却在回想程怀说的话。
“老公……”
温予凉放下拖鞋仰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他的长相并不是很软萌的类型，没有表情的时候甚至有些冷。如果傲气一点活脱脱的就是朵高岭之花，名副其实的冷美人，可惜对着秦以棠他总是弱势的一方，这样的角度更加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感觉。
乖巧得过了头，甚至有些卑微，但却是秦以棠很喜欢的类型。
不多事，好拿捏。
温予凉一直致力于往这个方向演，见秦以棠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他就低着头站在对面，软着声音委屈巴巴，“老公你生气了吗？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都会改的……”
一直没得到回应，温予凉心里有些没底，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对上了男人审视的目光。
温予凉后背有些发凉，脑海里拼命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暴露了做舔狗都是演的。
直把他被看得身体开始有些抖，秦以棠才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实习期间想不想去秦氏？”
温予凉：？？？又来？
“想去的话直接到总裁办，程怀会带着你。”
秦以棠是商人，一个圈养的协议结婚对象，和一个未来会给他带来可观利益的高材生，他自然更倾向于后者，他也相信没人会不想抓住机会往上爬。
这样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潜力股，稍加投资一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
然而机会给了出去，他竟然看到温予凉摇头了。
“老公……秦董，还是算了吧。”
秦以棠沉默几秒，“理由。”
因为不想跟你有利益牵扯，三年之后我要出国再也不回来，离婚后还跟你相处我怕翻车，我也不喜欢给人做舔狗……
“因为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太忙了。”温予凉小心又羞怯的看着他，“老公你已经够忙了，我再这么忙，就没时间多跟你相处了。”
秦以棠险些被他气笑了，也终于理解了程怀为什么那么看不上他，因为现在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
愚蠢，没有自知之明，贪心，上不得台面……
这些都是他给温予凉的标签。
有能力却不思进取，只想要虚无缥缈又一文不值的爱情，甚至不惜为此奉献一切，眼前这个人，眨眼间就从利益制造者，成了只有一张脸还能看的漂亮玩意。
气氛沉默又压抑，温予凉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舔狗就该是这样的啊，难道我说的还不够舔？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找补一下，耳边却传来了男人的命令，“去洗澡。”
秦以棠看他欢天喜地的上楼，脑海里只有四个字：物尽其用。
既然他自己要做扶不上墙的烂泥，那就在应该有用的地方多发挥价值吧。
温予凉发现今晚的秦老板格外凶，特别粗暴，说把他当工具人都不准确了，应该是只把他当工具，结束后他硬是没爬起来。
秦以棠洗完澡见他还躺在床上，语气透着些不耐，“把这里收拾干净回你自己房间。”
心里再怎么觉得这是老板该有的权利，可委屈这种事真不是想压就能压下去的，温予凉想装出平时的娇羞。但身后的疼痛到底是让他在起身时疼出了眼泪。
秦以棠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点了支烟站在一边看他动作，目光在他腿间流下的东西弄脏地毯时顿了顿，吐出一口烟，“明天让人把地毯洗了。”
温予凉身体一僵，明明他没说什么重话，带来的屈辱却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真的……太渣了。
但他是老板，还得靠他保命。
床都收拾好，温予凉颤颤巍巍的往出走，到门口时转身朝还在抽烟的男人笑了笑，“老公，你明天会回来吗？”
男人夹烟的手明显一顿，随后脸上添了些冷意，“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们之间的合同随时可以终止。”
“我……我知道了，我不问了，老公晚安。”
门关上了，秦以棠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被他刚才关门时流泪的表情弄得有些烦躁。
怎么会有人为爱卑微到这种程度，明明感受到了自己有意羞辱，还能满眼期待的问明天回不回来。
或许程怀说的是对的，这个人哪里都符合协议结婚的标准，却太爱自己，爱得可怜又卑微。
说到底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孩，跟个小孩谈什么生意生什么气，放家里当花瓶摆着就行了，给欺负得哭哭啼啼实在没必要，以后还是相安无事少理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