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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怎么了?”
岑乐天察觉自家师父有些走神,还以为她是白日帮忙的时候累着了,他过去为扶栾仙师倒了一杯清茶。
扶栾出神地望着杯中热气袅袅升腾突然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这里的人有些面熟不止一个,是很多人……都都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怎么会呢。”岑乐天笑着说“一定是师父的错觉,我们从未来过赤霄界也不曾与他们有任何交集,怎么可能会觉得面熟呢。”
“也是。”扶栾揉着眉心白发散开,一边耐心地让弟子们帮她梳妆一边道,“希望是我看错了吧,毕竟几十年过去了,故人不再哪里来的眼熟。”
因为晚上要去搅局,所以扶栾准备装扮成大婚现场的新娘,然后让弟子们把真正的新娘带走这样就能阻止娶亲的行程,打破梦魇了。
她们托关系弄来了新娘子每晚穿的同款嫁衣就放在榻边。
扶栾方才没看现在瞧过去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现了。
凤冠佩戴完全扶栾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将霜白的发变成乌黑色。
这一次轮到岑乐天惊讶了他看着铜镜中的扶栾仙师感慨:“师父,还真别说,我瞧着您也眼熟。”
扶栾:???
岑乐天问:“师父您飞升前,是哪里人?”
“兴临国。”扶栾说,“我以为你知道的。”
岑乐天大喜:“师父!我也是兴临人啊。”
扶栾面色稍微一变,然后垂眸:“为师比你早好些年便飞升了,你我应当没在凡世间见过面。”
岑乐天:“咦,那我为何会觉得师父这种打扮很面熟呢。”
“别问了。”扶栾头一次这般说话,她打断岑乐天,问道,“魔尊那边有动静吗?”
魔尊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白日里童司晴觉得无聊,缠着师知华给讲故事,师知华非常正经地讲,结果听的人却老是笑出声。
笑到后来,青临和素容也来听了。
然后,就是三个人一起笑。
师知华:“……”
有那么好笑吗,自己在一本正经地讲故事呢。
“尊上说的都是真的吗。”素容问,“没有刻意说笑吧。”
“是真的。”师知华有些无奈,“本座早年些刚成为魔,还没有登上魔尊位置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不少倒霉事儿。”
童司晴还在一旁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
师知华:“……”
别笑了。
她方才并没有刻意讲笑话,而是随便提了一件当年的小事,从自己未曾化人形的时候讲起,那会儿她还是黑豹妖,有天偶遇了一只很漂亮的白兔,正打算吃掉当个加餐,就很倒霉地遇到了圣文。
圣文拦住没让她吃掉兔子,还很扯淡地指着那兔子和她说,那兔子和她有姻缘线,将来是要做她夫人的。
师知华当时就怒了。
就算是神仙也不能这般口无遮拦啊!自己当时已经有了千年修为,马上就能化形成人了,怎么可能对一只什么灵力也没有的兔子下手呢?
“圣文当时已经是天尊了。”师知华托着下巴说,“本座当时就想啊,我若是将来喜欢什么,另一半必然是同我旗鼓相当,能震慑一方的。”
她满腔野心,自然不会甘心,也不会想到另一半是那种娇软的性子。
师知华:“本座一直都很讨厌矫情的女子,成为魔尊的这些年,那些像黏糖一样拎不清的女子,都不敢靠近我。”
现在,她看着一边的童司晴,突然有些脸疼。
童司晴笑的不只是这一点,她很少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自己父尊,在仙宁宗的时候,她每次去父云殿什么的,都是克己守礼地问好,然后跪安,“父尊”在她眼里,和一个冷冰冰的神像一样,完全生不出该有的亲昵来。
而在仙宁宗,妄议天尊是很大的罪过,大家的言语管控很严苛,不能娱乐天尊形象,就算要提起圣文天尊,也全部是文绉绉的正面评价。
所以,童司晴这还是头一次,在别处听到父尊做出的这种乐子事儿。
太乐了。
父尊居然指着一只兔子对黑豹说——那是它的另一半。
哈哈哈哈哈哈!
这故事真是又荒谬又好玩。
“笑什么。”师知华扫了她一眼,“还不都是怪你父尊不地道?”
童司晴点点头:“是的是的,都怪我父……”
……父尊?
这个称呼有点不对吧。
童司晴笑容凝住,不明白知华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总是将所有心事写在脸上,那两字出来的时候,她瞬间笑不出了,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家。
知华、素容、青临都没有其他表情,仿佛没有听到,又像是习以为常。
童司晴不敢深究,只能随着知华揭过此事。
好消息是,她终于不放肆地笑知华了。
师知华哪儿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方才故意那样讲,就是给童司晴点儿颜色瞧瞧,让对方好歹别那么得意。
素容看着她们俩心理博弈,觉得很有意思,便又对魔尊道:“尊上竟遇到过如此奇绝的趣事,虽然无厘头了些,但是听来甚是有趣。”
换句话说,就是在催促她——还有没了,快说出来叫我们开心一下。
师知华:“……”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上赶着找事儿。
“有啊。”师知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青临以前给本座捡回过一面漂亮镜子,不像普通铜镜,而是那种澄澈又透亮的镜面,本座很喜欢,当天就将它摆到了卧房。谁想到当晚,这破镜子就说话了,本座觉得有意思,便问了它本座的姻缘……”
啊?这不是就和自己能窥探天机一样吗!
童司晴对此很感兴趣,问:“那它说的属实吗?”
“完全没有根据,全是瞎扯。”师知华说,“本座不信,便把它砸了。”
唉,原来不是一个说真话的啊。
童司晴遗憾地叹了口气。
倒是一旁的青临追着问师知华:“尊上不如把镜子的回复告诉我们大家,我来为尊上分析一下,这东西说的是否有失偏颇。”
师知华冷冷道:“它说本座就算成了魔尊,也做不到骄奢淫逸,甚至还会在某一天对一人情根深种,爱而不得,抓心挠肝的……”
众人:“……”
这……人家镜子说的不挺对吗?
难道不是吗?
青临可以作证,这完全就算预判了自家尊上的现状,简直一模一样。
师知华当时可能是恼羞成怒,毕竟她有身为大魔的骄傲,作为一个魔,大多善淫好荡,喜好美色娇娘什么的,她理应也该如此,说实话,若是魔头情深若此,在魔界相当于是另类了。
那时候,师知华听完就摔了镜子。
她不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深情之人的。
谁想到,短短数年以后,她成为了魔尊,没有想象中的万千佳丽,也没有美妾良姬,寝殿内空荡荡的,连个近身伺候的都没有。
师知华:“……”
素容笑着地问:“若是能重来一次,尊上想必一定不会摔镜子了吧。”
师知华恼怒:“本座不后悔,定是那倒霉镜子说的晦气话,让本座到了如此境地。”
众人:“……”
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几人正等着夜晚的到来,气氛也比较轻松,大家状态都是放松着的,大家寻了一处临水的小榭,一边谈天一边等候。
在魔尊讲述以前的事情时,素容忍不住低低地跟着笑。
“本座摔了那镜子,才知道此物便是传闻中的仙器幻影镜。”师知华说,“但是再去寻的时候,已经难寻其踪迹,多亏素容知晓幻影镜的下落,我们才找到了赤霄界。”
素容一愣——她并不知道在哪儿,“在赤霄界”只是瞎编的理由啊。
也正是听说幻影镜早就没了踪迹,所以她当初才那样撒谎的,谁想到尊上居然真的接触过那件仙器呢!
素容一紧张,冷汗冒了出来。
师知华拍拍她肩头:“素容办事有功,等本座寻到仙器,定会重重有赏。”
素容担惊受怕地哆嗦了一下:“破镜能重圆吗。”
“能不能重圆不知道,但本座又不是拿它来圆的。”师知华说,“就当是损人不利己了,虽然本座无心集全仙器,但也不能叫他人集齐,不然以后三界纷争不断,麻烦事儿也有一堆,把东西放在本座这里,那些胆子不大的就会死了这条心。”
素容:“……嗯。”
要是尊上发现自己欺骗了她,自己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吧。
素容欲哭无泪,情绪再次陷入低迷。
因为,幻影镜根本不在赤霄界啊!
幻影镜在哪儿,童司晴知道。
那丑丑的镜子就在父云殿,由自己的父尊亲自看守着,任何人都抢夺不走。
估计知华的愿望也会落空了,要是对方忙到最后并没有发现幻影镜的踪迹,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眼下也没时间想这么多了,那些总是在夜晚出去游荡的人们也开始走动了,她们几人只能赶忙收拾一下,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街上的人可太多了。
不过今晚比昨晚可热闹多了,那些本该在昨晚之后化为白骨的人并没有死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在今晚复活,继续跟着众人游荡去同一个方向。
童司晴拉着一个人问了一些问题,对方回答说,好像是因为人越来越少了,长公主嫌弃不够热闹,所以特赦死者也复生,一起为婚宴造势。
“是谁娶亲,谁结婚啊?”
童司晴一问,对方便答:“兴临国长公主魏栾与魔界的一位公子。”
童司晴又问:“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一样一板一眼地回答:“郁锡。”
打听到消息以后,童司晴把原话告知了魔尊等人。
师知华和青临的表情都很复杂。
童司晴问:“有什么不对吗?”
“兴临国早在几十年以前就灭国了。”师知华说,“而那郁锡,是本座曾经的手下。”
青临说:“以前素容没来的时候,我与郁锡一起服侍于尊上左右。”
童司晴问:“我在郁淫宫呆了那么长时间,并没有见到郁锡的人影,是尊上把他流放了吗。”
青临没说话,一旁的师知华也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魔尊打破沉默:“他骗了本座,做了很坏的事情,畏罪潜逃了,再没有回来过魔界。”
近百年前,身为魔尊的师知华非常有野心,势必要集齐天下仙器,一统三界,当她得知自己打碎了的是幻影镜的时候,便在第一时间叫青临和郁锡去寻了。
“后来寻到的时候,发现那东西有一半被仙界拿走,另一半流落到了兴临国的王宫里。”师知华说,“但是我们魔族很难去攻打皇族的人,一来杀不死她们,而来容易引来天谴。”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童司晴点点头,想起了父云殿那丑丑的镜子,那镜子就是幻影镜,父尊没有骗自己,但是……那却不是个完整的,因为镜子碎过,所以仙宁宗只有一半,父尊用那仅有的一半镜子拼了起来。
拼得很丑就是了。
童司晴突然理解了,同时也放心下来,说不定赤霄界真的有那另一半镜子呢!
知华还有很有希望成功的。
“不能杀皇族,郁锡便转而去杀兴临的百姓,他守着城门,将所有人困在城里坐吃山空,一旦有人扛不住准备出来,就会被他杀死。”师知华说,“兴临国的皇帝年幼,唯一主事的是兴临当时的长公主魏栾,对方眼看满城百姓就要被囚困而亡,不忍心,便提出要同魔族谈条件。”
童司晴说:“那尊上直接要求对方叫出幻影镜不就行了吗。”
“对啊,正常人都会这样想,是吧。”师知华想起这事儿就无语极了,她叹出一口气,道,“谁想到那郁锡是个见色起意的东西,他看到兴临长公主之后,就惦记上了对方美貌,回来禀告本座的时候故意曲解了事实。”
青临帮魔尊继续往下说:“当时郁锡和尊上说的是,兴临不肯答应这个条件,所以他想了个好办法——同兴临结亲,迎娶兴临的长公主,娶亲以后,就能自由出入皇城,去帮魔界找仙器幻影镜了。”
童司晴:“有多美?”
师知华:???
重点是这个?
“到底有多美,能叫尊上的心腹这般倾心。”童司晴很不可思议,“魔界美人很多,看来魏栾一定是天下极美的女子吧。”
师知华打断她的幻想:“不,魔界美人多,但是魔族人士大多滥情,见到美人就想变成自己的,那郁锡也不是没有爱人,相反,他经常三天两头换爱侣。”
童司晴:“那尊上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晦气的镜子。”师知华咬牙切齿,“你若再不好好问问题,本座就不说了。”
童司晴果断闭嘴,眨眨眼示意自己不说了。
师知华对青临摆摆手:“青临,你来说。”
青临点头:“大婚那日,整个兴临锣鼓喧天好不热闹,郁锡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要去迎娶没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童司晴:“怎么着?”
素容:“怎么着?”
师知华一清嗓子:“青临,你说书呢?”
青临立刻不敢嘚瑟了,连忙严肃下来:“结果啊,那兴临长公主竟是个有功德的,刚要被迎娶的时候,竟然飞升成仙了!”
童司晴:“哇。”
素容也感慨:“好厉害啊,仙宁宗飞升的凡人每年也就那么几位,屈指可数,看来这兴临长公主很有功德,做了不少好事,功德累积厚积薄发,终于在紧要关头飞升成仙。”
青临点头:“谁说不是呢,这可把郁锡给气惨了。”
师知华的声音幽冷幽冷地传来:“本座也差点被这蠢货给气死。”
因为那蠢货没有娶亲成功,借酒消愁时喝了个烂醉,不小心把兴临的九重宫阙给点着了,幻影镜直接被他给烧没了。
当时,长公主魏栾当着万千百姓的面羽化登仙,立刻从凡世人升成了仙人,可把郁锡震惊掉了下巴。
飞升之后,凡俗肉/身就会沉寂,这位长公主也是位心大的,直接就将凡身抛下,飞走了。
童司晴问:“那她不怕郁锡伤害百姓们吗?”
“郁锡不敢。”素容说,“仙人飞升的故土,相当于是仙人的故土,将来建功德庙宇也会首选当地,简单来说,就是那片地就是这位魏栾仙人所罩的地方了,妖魔要是来伤害当地百姓,后续肯定是要被找麻烦的。”
童司晴不懂这些,因为她不是飞升上来的,她生来就成了仙,所以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和人情世故。
素容解释:“凡人飞升,身份等同仙宁的入门弟子,不过因为有初始的功德傍身,所以修炼得更快一些,那些通过修炼功法飞升的弟子,远远不如凡人飞升的这种。”
原来是这样。
弟子中还有如此多的分类啊。
“魏栾长公主飞升后,不出数年应该就能提高位份。”素容算了算,说,“按这个年岁数下来,现在少说也位列仙师了。”
童司晴感慨:“真好。”
青临:“大家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童司晴:“有什么问题呢?”
“既然魏栾已经飞升,那么现在在赤霄界和郁锡结亲的,是谁?”青临顿了顿,“她的凡身不是死了吗,一个死人,怎么嫁人。”
童司晴跟着她念:“怎么嫁人?”
可能……今晚结亲的另有其人吧。
“那个长公主魏栾是不是她本人暂且按下不表……”师知华敲了敲指节,“本座倒是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魏栾、扶栾之间有什么关系。”
其他几人皆是一愣,扭头看向师知华。
师知华问素容:“素容,你们仙宁的仙师在取仙号的时候,一般怎么取。”
素容回答:“一般是让师尊赐一个字,然后再取自己姓名中的一个字,二字结合……”
很好,不用说了。
师知华沉下脸:“扶栾来赤霄界,本座可不信她只是来拯救赤霄界危难的。”
扶栾对此一无所知,她已经打扮成了新娘的装束,静静地等着夜里的活动。
她要破除这声势浩大的魇梦,必须深入其中,寻找破除魇梦的阵眼。
至于为什么要画成新娘呢,这是因为来向仙宁求助的那名男子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比如昨晚游行被他们破坏了,婚宴换成了今天晚上,而今天晚上的新娘不在,扶栾仙师可以顺理成章地假扮做对方。
扶栾问山羊胡子说:“结亲的双方是什么背景。”
山羊胡子笑着解释:“双方无论样貌身形还是性格脾气都是一顶一地绝配,天底下再没人会比她们更琴瑟和鸣了。”
扶栾皱眉:“那我擅自代替新娘,对方一定会察觉到的。”
山羊胡子笑了:“对方怎么可能会为难您呢。”
扶栾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时辰已到,她不得不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流程被人接走了。
岑乐天一直在旁边皱着眉,他的心里也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而没有注意到的那个细节还很重要,弄不好会坏了大事。
“师兄,您不必发愁。”一位没有修成无情道的弟子上来安慰对方,“扶栾仙师是您的师父,您一定要对她放心,相信她,以仙师的实力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岑乐天愁眉不展,焦躁地踱步。
另一边,童司晴也有些着急。
因为刚刚青临派去偷听的乌鸟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消息——扶栾仙师要去假扮新娘。
“不能让她去假扮新娘。”青临说,“关键时候我们把人劫走,打破她们的计划,不然幻影镜就到不了我们手里了。”
童司晴:“对!我们把扶栾带回来。”
师知华一脸见鬼地看着她俩:“你们要做什么?”
看到自家魔尊态度不对,青临连忙改口:“是劫走新娘,不是把人带回来。”
这还差不多,师知华这才收回视线。
夤夜,天空中又是老大的一个圆月。
压迫力依旧十足。
几声梆子声后,打更的老者原地消失,现场红灯笼像是空中鬼火一般,摇摇曳曳地晃着灯火,街上四处都贴着喜字,密密麻麻的人挤在一起,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不久之后,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一队衣裳鲜红的人抬着花轿被人群簇拥着走。
师知华等人跟上了大部队,也随着众人往前走去。
“午门?”师知华看着人群的尽头,说道,“这午门可真别致。”
这里的午门不同于寻常,反而像是一处界门一样,用来划分地界。
既然放在这里……
师知华说:“门后,应该说是梦魇之地了,大家要小心一些,进去的时候做好准备。”
童司晴:“嗯嗯。”
正常情况下,午门是受斩刑的地方,那里阴气很重,再加上现在这个时辰,各种不详的因素叠加在一起,真是精巧。
几人对视一眼,带着邀请帖一起迈进午门。
刚一进去,她们的脚下便一空——
下方几丈深的地方,竟然是烧着的狱火。
若是一不小心踩进去了,腿都能被烧着。
青临和素容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没意识到脚下,一阵罡风照着大家面门吹过来,所有人身形都是一晃。
师知华谨慎,当机立断地飞身躲开脚下的狱火,同时单手一捞身边的童司晴,拎着对方后衣领飞到了半空。
“青临和素容不会掉下去了吧。”
师知华捞到童司晴后,才发现自家的俩下属不见了,她正问出声,突然觉得手中有些重。
一低头,就看到童司晴左右手还各拎了一人。
左手青临,右手素容,非常对称。
师知华:“……”
童司晴表情单纯,解释道:“她俩刚刚差点掉下去呢。”
师知华:“……松手吧。”
童司晴点点头:“嗯嗯,好。”
紧接着,童司晴不打一声招呼就松了手,青临和素容刚送一口气,就被猝不及防丢了下去,吓得魂儿都要出窍了,好在魔尊方才飞得高,距离脚下的狱火还有一段距离,她俩掉进去之前得空稳住身形。
师知华:“……”
突然有些后悔带她俩出来了。
丢人,是真的丢人。
几人一阵惊险后,终于重新落到了地上,原来方才的狱火也只有门口的一小段,躲开那处陷阱后,就没什么事儿了。
只是……
童司晴看着以肉/身之躯渡过狱火的人们,感慨道:“原来他们都不是人啊,我说为什么大家脸上都是死气。”
那些人出了午门后,面不改色地踏入狱火,然后呈现出白骨的样貌,等渡过去再起身的时候,便又恢复了原貌。
每月十五来走这一遭,那可不费命嘛。
“走,我们去抢人。”师知华说,“要赶在那些人之前。”
前方的迎亲送亲队伍应该已经快要会面了,几人飞速冲过去,看到近处有一鲜红花轿,正是方才随着她们前来的送亲花轿。
童司晴掀开花轿,看到里面有一仙姿佚貌的女子,虽然穿着红衣带着红盖头,但丝毫不影响她认人。
她们仙宁的人,永远都坐得很直,身形样貌也很有仙宁风度。
不用想了,这就是扶栾仙师了。
师知华对着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纷纷了解,果断一人去向一边,安安静静地使出一记手刀,把扛着轿子的四个轿夫劈晕过去,然后无缝对接,让轿子平平稳稳地被她们四人接过。
四人对接眼神,鬼鬼祟祟地扛着轿子拐到另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岑乐天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捏紧手心,手背青/筋一直跳,预示了他焦急的心情。
“不对!”他猛地起身,说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行,我们得去看看师父。”
先前劝他的那位弟子再次冒了出来。
“师兄,我们要相信扶栾仙师,您要信任她。”
“你可安静一会儿吧,怎么就反反复复说这两句,你只会说这两句话吗。”岑乐天烦躁地推开他,正要开口,“你……”
这时,岑乐天突然愣住了。
他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发现方才的手感很不对,有点硌人,像是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而那位弟子也太轻了,轻轻一推,人就倒了下去。
岑乐天心神巨震,惊骇地回头,看到那弟子径直倒下,化为了一具白骨。
“集合!”
岑乐天目眦欲裂地怒吼一声,集结了所有弟子,大家瞬间围住了一具白骨,为它空出一个圈,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们之中,出了奸细!”岑乐天因为过于愤怒,眼睛都泛了红血丝,他狠狠抓紧腰间佩剑,嗓音低沉,带着极深的愤怒,“奸细故意将我们引来赤霄界,居心叵测。”
“扶栾仙师怎么办!”
“我们中计了!”
“是谁给仙师报信,让她来了赤霄界,又是谁设计引我们来?”
“那山羊胡子呢!”岑乐天怒吼,一拳砸在门上,“把人给我带来。”
一众弟子立刻带着佩剑去找人。
须臾之后,几人归来,跪了一地——
“师兄,那人也成了白骨。”
“速速去截花轿!”岑乐天愤怒地带着大家出门,“趁着花轿没走远,我们也进午门!”
“师兄。”有人说,“那人既然骗了我们,说明我们是进不去午门的,就算进去也会陷入梦魇,不被魇主承认身份。”
岑乐天又慌又怒:“那要如何才能清醒着进去。”
“师兄我们也不知道啊……”
岑乐天有些绝望地跪在地上,难受极了。
是自己害了师尊,若不是他听了山羊胡子的话,偏要来这赤霄界,那奸细就不会故意告知师尊,让师尊不放心地跟着他来赤霄界……
他的师尊一向云游四方不问它事,要不是事关自己,师尊也不会听到这个消息。
岑乐天懊悔极了,隐约意识到这场局不是别的,就是针对自家师尊的全套,不比其他情况,以师尊的修为尚可以一搏,但这种情况下,敌方一般都会考虑到自家师尊的情况,从而找到专门克住她的法子。
“师兄,对方真的是冲着扶栾仙师来的吗?”
“对啊对啊,我们仙师一向不与人为敌,更别提会树敌的事儿了。”
“扶栾仙师怎么会有仇人呢?”
“大家有没有想过不是仇人,可能是……”
最后一个声音小小的,几乎被大家的七嘴八舌盖了过去。
岑乐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阴沉着脸问道:“可能是什么?”
那道声音更低了,带着很大的不确定:“仇人会这么用心地去娶吗?嫁衣那般精致,就连发型和凤冠都是弄好送过来的,若是演戏,也不至于这般真吧。”
“畜生!都是畜生!”岑乐天气得头上青/筋直跳,“他妈的,我师父她是修无情道的啊!他们怎么敢!”
众人七嘴八舌地去劝。
岑乐天怒骂:“谁敢破了我师父无情道,我杀了他!”
同一时间。
扶栾掀开盖头一角,突然觉得外面有些安静了,那些吹锣打鼓的去哪儿了?
这问题,也是童司晴想问的。
她给知华传声道:“尊上也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师知华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