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包老攻又在作妖—— by易柒
易柒  发于:2023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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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怎么办才好啊。
“许烨呀,你要记得无论距离多远,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你。”
“我会是风,是你的枕头,是你的钢笔,是你的手表,是你身边的一切事物。我会一直想念你,陪着你的。”
许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好啊,那我就不怕了。”
“明天要去许愿哦,你要许什么?”许烨仰头问他。
贺澄只露出一抹笑:“秘密,许愿的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许烨问。
“对,也不能许多,太贪心的人神明也不会去实现他的愿望的。”
许烨松开了搂着贺澄腰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抬头看着他:“我才不贪心呢,我只有一个愿望。”
只有一个愿望就足够了。
第二天贺澄被闹钟叫醒,许烨还在旁边睡得呼哈呼哈的流口水。
贺澄洗漱好一切后才吻了吻许烨的额头叫他起床。
许烨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想赖床:“几点了啊?”
“五点半了。”
“啊?”许烨迷糊了一下,“要起那么早啊?”
“要步行上山呢。”贺澄伸手去拉他起床。
许烨最后叹了叹气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清醒了起来:“也对,这是个傲气的山,得步行才真诚。”
一番洗漱,在楼下早餐店吃了早餐之后两个人坐旅游线公交车到晖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点了。
因为有集会的事,好多隔壁的城镇都过来游玩,晖山也成了旅游景点。
山脚下的售票处已经不少人了,许烨跟贺澄来的那么早还是排了很长的队。
最后许烨困得不行跑到售票大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会,贺澄买了两个人的票以后才叫醒他。
“走吧。”贺澄向他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
看着贺澄就要拉着他往检票口走,许烨赶紧抓住了他:“哎哎哎,别慌,我想拍个照。”
这是他跟贺澄第一次爬山,他拍了两张票做纪念。
上山的路全都是青石台阶,两边都是树和山石,每一段路都有几座供人休息的凉亭。
山路台阶缝隙间有入秋后发了黄的小草,两边的树种类繁多,大多数都落了叶,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但是松树却常青着。
风景还不错呢。
空气也比城市里好。
许烨在凉凉的风中被吹红了鼻尖和耳朵,却笑的脸都僵了。
他太开心了,一路上的精力都很充沛。
拉着贺澄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有之前临召市的一些事情,也有一些让他唏嘘的事情。
不过更多的是跟贺澄以后的事情。
“以后毕业了,我就找个离你家近的地方工作,想你了马上来见你。”
“以后冬天我们去南方海边,我们吹暖风,不过冬天。”
“然后雪节的时候我还是想回来看雪。”
贺澄只笑着说好。
哪怕他很清楚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以后很难被实现,他还是答应了许烨。
许烨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走停停的出了一身汗,快要准备埋怨怎么还没到的时候就突然看到了袅袅的香烟在远处飘着。
“贺澄贺澄!”许烨兴奋的回头看他,“那烟是不是神殿的!”
“好像是。”

这个时候许烨再次往身后望了望。
山路盘旋而上他看不清楚自己爬了多高,只好跑到旁边的亭子看。
山下白雾阵阵,看不清山下的景色。
原来已经爬了那么高了。
又爬了一段路,眼前的台阶终于到了尽头。
入眼的是三座神殿。
许烨高兴的抓住贺澄的衣袖,眼睛里都是亮亮的。
“陈亦舟说要去中间的那座拜。”许烨指着最大的那座神殿前排队拜神像的人。
“我知道。”贺澄说着,去了旁边卖香火的老太太那里买了一把香火过来。
“排队去吧。”贺澄分给许烨一些。
两个人跟在人群后面排着队。
快要排到的时候许烨拉着贺澄的手紧了紧。
“我有些紧张。”许烨抿着嘴看着他。
“神明会不会成不了我们的感情啊?”毕竟他们是同性。
同性相恋本就不被这个世俗所接受。
贺澄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神明只听愿望不听男女。”
许烨的心安了安。
贺澄望着殿内的神像,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后面的那句话贺澄没有跟许烨说。
“神明只修正缘,斩孽缘。”
可是他不敢说出来。
他怕他们是神明眼中的孽缘。
他怕说出来之后许烨会较真,会在最后的最后成了一个抱怨神明,抱怨世间的人。
他的许烨应该是心怀希望的人。
高大冰冷的神像被人供奉,神像面前是袅袅青烟,是一颗颗虔诚的心。
许烨与贺澄一起点了香鞠躬,一起上前把香插入香炉之中,一起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闭着眼许愿。
许烨在神像面前调皮了一瞬,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去看旁边的贺澄。
贺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愿,紧闭着双眼,那么的认真专注。
那么的虔诚。
许烨开始闭着眼睛向神明祈愿。
“我希望亲爱的神明能够偏爱我一下,让我身边之人永远的陪伴着我。”
“许烨跟贺澄要永远的在一起。”
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怕神明听不见他的愿望。
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身边的贺澄已经许愿完了,站在旁边等他。
许烨咧开嘴笑了。
神殿的后面是各种风景,还有石碑标注。
再往前走,有一处吊桥。
吊桥前是卖红绳的,旁边是一个小摊。
专门是求手上带的红绳子和平安符。
“我们也去吧!”许烨拉着贺澄往前跑。
吊桥上的红绳飘飘,是一处不错的风景,许烨把他拍照记录下来。
“来来来,小伙子为自己求个姻缘吧。”卖红绳的老太太招呼道。
许烨挑了挑,发现红绳都一样,丝带一般的,旁边还有记号笔,已经有一对情侣挤在一起写红绳了。
“灵吗?”许烨问。
老太太笑了笑,指了指旁边那对情侣:“这对上个月刚来过,这个月过后就要订婚了,只要是正缘,神明都会渡的。”
许烨看向旁边的贺澄。
贺澄笑了笑:“给我们拿两条吧。”
两条红绳要了贺澄一百块钱,让许烨有些不开心了,抓着记号笔跑的远远的去写。
“怎么那么贵啊?这不是坑钱嘛。”许烨小声嘀咕着,看着手里红绳的质量也就一般般,觉得自己当了个冤大头。
“千金难买心头好。”贺澄只一句话安抚了他。
其实贺澄是不信这些的。
可是许烨愿意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是他寄托愿望的方式,那这些就是灵验的。
他只要许烨开心就好。
吊桥上的红绳太多,许烨跟贺澄分头找了好久才在吊桥的铁索上找到了一小块地方。
两个人把写好愿望的系上。
许烨这才看到贺澄写下的愿望。
愿许烨平安喜乐。
“你就求我?不求咱俩?”许烨问他。
“我只有这一个愿望啊。”贺澄说罢,牵着他去了吊桥的另一头。
这样一看,许烨觉得自己的愿望太奢侈了,总是在求他们两个人长久的在一起。
他也应该求贺澄平安喜乐的。
吊桥的另一边,是求红绳手链跟平安符的小摊。
贺澄回头看着许烨,拍了拍他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求个东西。”
看着贺澄跑来,许烨只好四处张望,看着许多人手上都拿着红绳手链,他好奇,找了个人问了问,被指了一座小庙,就在旁边,跟贺澄跑来的方向相反。
庙前没什么人,许烨想求个红绳手链也很快,就跑了过去。
他跪在蒲团上虔诚的念了一段经,旁边的僧人才送了他两条红绳手链。
许烨高兴的道了谢,回到原地发现贺澄也跑了回来,手上拿了两个平安符。
两个人相视一笑。
“给你塞衣服里面。”贺澄说着,把其中一个平安符挂在许烨的脖子上,把小小的一段缝制的平安符放进许烨的衣服里。
看贺澄把另一个贴心的收了起来反而没戴着,许烨就问了:“怎么不戴啊?”
边说还边把他求来的姻缘红绳手链给贺澄跟自己都带上。
“那是给我妈求的。”贺澄淡淡道。
许烨一愣。
贺澄这个人,来晖山一趟却什么都没为自己求一求。
“你都不为自己求啊。”许烨的眼睛不争气的就红了起来。
看许烨要哭,贺澄马上抱紧了他:“傻子,我为我自己求过了。”
“就在神殿里的时候,我是为自己求的。”
贺澄跪在神明面前,的确是为自己求的。
他求了许烨。
他求神明能够让许烨身体康健,能够让许烨万事顺遂。
他没有求跟许烨之间的姻缘。
贺澄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的结局,所以只求了许烨。
许烨那么的光亮,那么的需要他的照顾,他在求他消失了之后,希望许烨一切都好。
那个小傻子感觉不到疼痛,那就希望他一直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那个小傻子容易生气上火,那就希望他一直万事顺遂,顺心顺意。
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在贺澄消失后的那许多个岁月里的许烨才让他放心了很多。
毕竟晖山是灵山。
一直不偏爱的神明总是得偏爱他一次吧。

寒冬过去,那年的边城没下五天雪,没过成许烨心心念念的雪节。
可是贺澄还是在天台上给他放了烟花。
高三的学习紧凑,许烨被一周周的各种模拟考试折磨的半个学期黑眼圈都没下来。
陈亦舟离开了学校,跟着学校安排的培训机构去城南参加集训。
高三的下学期在全班紧张的氛围中来了。
只休息了一个春节的高三生对比表示已经很友好了。
而后学校任何有关的娱乐活动和假期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开学没多久,学校大早上的带着全部高三生在学生礼堂开了百日誓师大会。
就只有一百天就要高考了。
许烨成功的被政教处老王拉上台进行这一年以来的黑马逆袭的演讲。
许烨向来不擅长这演讲,只在网上抄了一篇背了背,最后还是照着稿子站在讲台上念了一遍。
台下一片掌声,每个人都激情澎湃的要努力冲刺。
“贺澄。”许烨课间依着他,快要夏天了,班里的风扇已经打开了,在教室里呼呼的转着。
“一百天之后,就要填志愿了,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呢。”许烨只埋头学习,对于填志愿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以后想干什么?”贺澄把矿泉水拧开给他。
他倒是不会担心这些事情,毕竟填志愿去上大学的人也是贺荣,他无条件的支持贺荣,也会无条件的支持许烨。
许烨仰头喝了几口水,毫无头绪:“不知道,贺荣一定是能考最好的大学,我现在的成绩还差点,恐怕考不上。”
小小的少年只是不想与心爱的人分开罢了。
奈何自己的能力还不足够,这件事上面他没办法去追随,努力也是很难跟贺荣考到一处。
自从他的成绩冲到全班前五之后就很难再冲了,在全校排名前三十之内,考985和211是肯定可以,要是考年级第一贺荣一直的全国最好的大学怕是难了一些。
他跟贺荣的成绩一直差着二十分左右。
这二十分,可生生让他们之间错过了很多。
他喜欢贺澄,总不能让贺荣放弃前程成全他们。
许烨做不到,这样对贺荣也不公平。
“我到时候听从老师推荐吧,尽量离你近一些。”
许烨承认,自己只是个恋爱脑。
他的一切都围着贺澄转。
他非常的喜欢围着贺澄老婆长老婆短的叫。
少年手腕上名贵的表自从去过晖山之后就不再戴了,纤细的手腕上只剩下了一条红绳。
红红的,衬得他的肤色也白了一分。
许烨一直戴着,脏了洗洗继续戴,比任何东西都要名贵。
那个被贺澄求来的平安符也贴身戴着,跟他的钥匙扣连在一起,宝贝的不得了。
“不必为我想。”贺澄整了整许烨的校服,“我只希望你找一个你想学的专业和想去的学校,不必事事围着我。”
可许烨不听,咿咿呀呀的跟他打马虎过去:“还没填志愿呢,高考后才填呢,我不听我不听。”
贺澄拿许烨没办法。
“回去吧,一会考试,我得让贺荣出来了。”贺澄推了推许烨。
许烨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从他的座位上起来,跑到了教室的另一段。
之前考试的时候许烨还得换教室,现在他已经努力到能跟贺荣在一个教室里考试了。
许烨回到他的考试位置上望着贺澄给了他一个飞吻。
给贺澄恶心吐了。
贺荣出来的时候还不明所以的看着许烨的满脸黑线,还傻乎乎的冲许烨打招呼。
看着贺荣笑的灿烂,许烨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一场考试开始了。
陈亦舟在外集训了一个月才回来的时候,整个教室的氛围更紧张了起来。
陈亦舟看着后桌贺荣的位置,又看了看许烨的位置。
贺荣一个人把书摆了两张桌子,而许烨的桌子上干净,只剩下贺荣的基本练习册。
“许烨呢?他不复习去哪了?”陈亦舟询问贺荣。
这会儿正紧张的时候,教室里都是埋着头写题背书的学生,就连一个大专都勉强才能考上的方余轩都不再当小混混的努力学习了一把,这个关键的时候许烨的桌子却空了。
“上午刚被他爸接回临召市。”贺荣轻声道,怕影响到其他人的学习,“他爸在烨哥儿的无痛病症上有了突破,很可能治好许烨,给班主任请了两周的假回去复习了。”
看着旁边空落落的位置,贺荣的心里也有些空空的。
这段时间来是贺荣最满足的一段时间了。
他在学校跟许烨一起学习,写题,虽然很疲惫,但是确是他跟许烨交集最多的一段时间。
他也不担心也不嫉妒许烨会后来者居上的夺走他年纪第一的位置。
谁让这个人是许烨。
可是许烨被他父亲接走的突然,还没来得及提前说一声,就在上午突然来到边城去跟班主任齐莹请了假。
许烨临走的时候还在笑的跟他道别:“贺荣你小心一点哦,小心我两周后从家里复习回来考试成绩超过你。”
贺荣还想问问他有没有跟贺澄说一声的时候,许烨已经被他父亲催着离开了。
“我等放学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别分心,认真复习。”
陈亦舟看着空了的位置,有些羡慕:“哇,他竟然能回家复习,逃过那么多场的考试。”
“我这一个月快被写生速写给折磨死了,你是不知道城南的住宿条件多差,热死我了,一遍流汗一边画画。”陈亦舟逃过了一个月的考试却逃不过一天十几张的速写和写生。
对于美术方面,小陈同学绝对热爱。
所以对于他的林晗女神,也是绝对热爱。
“我得努力了,贺荣你要帮我补习英语数学,我要考江云美院。”陈亦舟决定去考那所最好的美院,也决定考上之后去努力的追求他的爱情。
“好好好,快回去吧,下节课讲英语卷子。”贺荣把自己的满分英语卷子递给陈亦舟,自己埋头写其他的英语卷子。
陈亦舟看着满分的卷子啧啧了两声,恨不得这卷子写的名字是自己的。

自从上了高三之后除了春节那几天,许烨没有回过临召市。
临召市发展的很快,只春节之后的那一段时间不见,又变化了很多。
难得不在学习氛围紧张的学校,许烨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但是对于复习这件事还是不敢怠慢。
他被父亲许尚宇安排住在了他们的研究所的病房里。
许烨对睡觉的地方没有概念,只要求了一张大一些的书桌,把他从边城学校带过来的那么一大框子的书和复习资料整理好。
“早晚会量一次体温,这段时间是研究的关键时刻,你尽量不要跑出去玩,最近可能抽血检查多,我到时候让李阿姨给你送饭做一些营养的补补身体。”许尚宇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忙着工作,对许烨的学习上关心很少。
他一直只觉得许烨开心就行,哪怕学习不好,以后没有好的前程,他也愿意帮许烨找人脉铺路。
他最最重要的就是许烨平安,身体健康不要出现什么状况。
许烨生病很难医治,感冒吃药得听他的鼻音,不放心还得去抽血检查,看了正常的结果才肯放心。
“知道了爸。”许烨相比总是一冷一热的母亲总是更愿意接纳这个一直都在忙工作的父亲。
好歹他受伤生病,这个父亲是真真切切的关心他为他着急。
“要是这次我们研究的方向正确,爸就能给你治好了。”许尚宇疲惫的笑了笑。
许尚宇要去忙着跟团队准备数据和治疗方案,许烨也没拦着要多跟父亲多说说话。
许烨很清楚,这里是父亲的医学研究所。
父亲在这里首先是医者,其次是他的父亲。
研究所一片白花花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许烨不喜欢,转身回到他的病房,里面都是他自己整理的布局。
那是他熟悉的环境。
他从小到大来过这里很多次,接受过很多次研究的治疗,所有的结果都清零了。
没有用处。
还有几个无痛症患者也住在这里专门的接受研究治疗。
相比那些强制性留在这里做为研究的小白鼠,许烨觉得自己无比的自由。
他能有正常的生活,可以去上学可以去玩耍,也可以交朋友。
所以许烨总是抗拒这个冰冷冷的研究所。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烨掐着点给贺澄打过去了电话。
高三刚放学,陈亦舟跟贺澄一路回家,跟贺澄说了个大概,刚说完,许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贺澄呀,我爸把我接走去治疗了,两周后我还是会回去的,你别担心。”
贺澄那边刚放学,街道上一片乱糟糟的,还有夏日的蝉鸣声。
“我知道了,听贺荣跟陈亦舟说了。”贺澄背着单肩包,校服外套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你在临召市照顾好自己,趁这个时间稍微放松一下,学习上别逼自己太紧。”
这段时间以来许烨像是个拼命三郎,在学校埋头学,回家了也埋头学,总是低着头写卷子看解析,脖子疼的要命,总是让他给按一按。
许烨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在十二点之前入睡过,早上又早早的起来,顶着个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去学校。
就这样的许烨,还是在学校受到了很多学妹们的追捧,天天教室外边送零食送饮料的小女生没有断过。
一向喜欢乱跑的许烨也被学业压着的课间都奉献给了睡觉。
“嗐,我现在舒服呢,明天早上不用早起了,我得睡个懒觉。”许烨精神状态不错,笑的开心,“考试终于不用缠着我了,我现在太爽了。”
陈亦舟听到他的嘚瑟,对着贺澄的手机一阵怒吼:“你的嘚瑟什么,到时候两周回来,你全年级排名下降到一百名之外!”
“老班说了,一次缺考,直接按零分处理!期中周考总结的时候你垫底。”
许烨却表示无所畏惧:“随便,反正老子两周后回去照样能排你前面。”
贺澄只是低头一阵笑。
许烨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还得洗澡,晚上贺荣出来复习,我们半夜见吧。”贺澄挂掉了许烨的电话。
夏日的蝉鸣声刺耳,一路上陈亦舟跟贺澄吃着棒冰走在夕阳落下的路上。
陈亦舟前一个月在城南集训,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一起回去过了。
想起之前许烨还没到来之前,他一直想着跟贺澄一路回家总被拒绝,想找贺荣帮忙补习也是难以开口。
许烨来了,他们也都成为朋友了。
说起来还是挺神奇的。
他这个做了贺荣那么多年同学的人,竟然还要搭着许烨的边才能跟他们成为朋友。
“高考过后你跟许烨怎么办啊?”陈亦舟突然问他。
贺澄走路的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向家的方向走着。
“不知道呀。”少年有些迷茫。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贺荣会去全国最好的大学,那个时候他会是整个边城的骄傲,那个时候贺荣就会跟他们这群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了。
最好的大学在首都,首都的大学要的成绩都很高,那里不一定是许烨能考的上的学校。
未来的路开始有了岔口。
陈亦舟看着贺澄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孔,没有再开口。
他只是看着贺澄,觉得他身上突然就有了没有认识许烨之前的清冷,好像是再次孤独成了一个人。
陈亦舟不明白贺澄最后的归属,只会觉得他会跟随贺荣一辈子。
他只知道从大学开始,许烨跟贺澄走下去会很难。
只是现在看着这样的贺澄,陈亦舟突然觉得好像是在两年前一样。
那个少年那样的孤独冰冷。
只是画地为牢的推开所有的人,看似避免了所有的伤害,实则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光。
陈亦舟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个少年随手帮助了很多人,却不自医。
当年要不是贺澄口中的举手之劳,陈亦舟也不会有现在的阳光乐观。

第177章 试验品(2)
那都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很久远很久远了,贺荣跟贺澄也许不记得了,可陈亦舟却一直记得。
那样孤独的两个人都曾帮过他一次。
那个时候陈亦舟还是个学习一般的学生,像贺荣那样老师口中的好学生跟他简直是搭不上边的。
初二那年的冬日里期末考试严格,外边寒风刺骨,是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病弱的少年当时要是被赶出教室,怕是要生一场大病还被家里面彻底否定了。
陈亦舟的妈妈对他的学习管的严格,陈夫人是个人民教师,好巧不巧就是他们初中的一位政治老师,还监考他们班的那场期末考试。
陈夫人一向严格,对待陈亦舟也是各种各样的打击,初中的时候总是觉得陈亦舟的成绩含水量高,有作弊的成分,一生要强的陈亦舟同学跟陈夫人打了赌,期末成绩绝对是真实的。
一生要强的陈夫人就向学校主动请缨的来到了他们班成了主监考老师。
陈亦舟在班里的人员都不错,朋友很多,那场考试之前陈亦舟熬夜复习生了病,感冒咳嗽吃药了一周还没好。
那场考试陈夫人的突然出现给陈亦舟带来了压力,可偏就有人要作弊,让他帮忙递纸条。
安静的考场上男同学把纸条扔给他,使劲的冲他对眼色让他递给他前排的人。
陈夫人的眼光犀利,在这个教室转啊转,陈亦舟摇头拒绝帮忙作弊,正准备把纸条原路返回,就被陈夫人抓了现行。
“陈亦舟!纸条拿来!”陈夫人夺过他手里的纸条,一口就判定了他是作弊了。
“我就说你的成绩含水量高,你不承认,这次作弊被我抓住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亦舟只摇头喊着冤枉。
初二的时候陈亦舟跟陈夫人的关系非常的僵硬,正是个少年都不被理解的年纪,那些被大人们成为叛逆。
“我没作弊,这是别人让我传的,我没看,我也没帮别人作弊!”
“别给我狡辩,你给我滚出考场,这门作废!”
全班鸦雀无声,只有陈亦舟焦急的解释。
那一遍一遍的解释都是无用。
那个要作弊的人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在陈亦舟忍不下去的指认他的时候还矢口否认。
那样的一盆脏水就泼在了陈亦舟的身上了。
没有人为他发生说话。
只有那个小小的少年。
“老师,陈亦舟没作弊,是别人让他帮忙作弊的,我也看到他拒绝了。”
那个时候的贺荣瘦弱,成绩名列前茅,性格孤僻从来没有朋友。
可就是这样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人,只能说是最最普通的同学,在一群他以为的好朋友的沉默中,为他开口。
那是贺荣都记不住的事情。
陈亦舟是那次之后才注意到这个少年,才知道他们在一个社区住,才知道他喜欢在楼下的蜗牛房子逗留不回家,知道他没有朋友只会逗蚂蚁,知道他身上总是莫名出现的伤。
后来高中有幸又在一所学校里,夏日的军训折磨的一群人生不如死,夏日炎炎,陈亦舟有幸成了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站军姿的时候低血糖了一下,差点摔一跤,是站在他身后的贺澄扶了他一把,跟教练打了报告背他去医务室休息。
他开始想要跟他们做朋友,也开始明白过来贺荣跟贺澄的关系,也就屏蔽了社区里学校里很多关于他们的流言。
他开始知道贺澄那样看似冰冷的人实则一腔善意,总是说举手之劳的帮助了很多人。
那是他们生命中第一个因为知道他们的疾病却没有远离他们的人。
可贺澄贺荣太害怕受伤了,总是推开他。
然后陈亦舟也不再总想着做朋友,做同学也不错了。
那个时候开始,陈亦舟觉得他们这样良善的人不应该如此的孤独。
就如此刻一样。
他觉得贺澄不应该那样的孤独冰冷。
不应该那样的迷茫。
“有爱能克服万难。”陈亦舟追上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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