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O主动献上尾巴—— by花间萌狐
花间萌狐  发于:2023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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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Alpha,为什么要带阻隔器?”
这不是脱了裤子来放屁,多此一举吗?
碍于房门的隔音效果不佳,这人没敢把后半截粗俗的话说出口,但他纠结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他此刻的困惑。
其实菲塔在嗅到修尔身上的Alpha信息素时,也感到很震惊,但他在自家兄弟跟前可不能落了面子。
“你们懂什么?”菲塔抬眉,将手抵住嘴唇轻咳一声,神秘兮兮地说:“带阻隔器是那位的……情趣。扮演Omega标记自己的小O,肯定禁断又刺激。”
这是什么离奇的癖好?不过,好像挺爽的样子。
众人艳羡地望向关上的房门,透过一星半点的声音,揣测着里面的香艳。
进房间后,修尔看到窗边蹲坐着的陶小玄,少年将头歪靠在墙上,以防御的姿态将自己抱做一团。
在听到房门开启的声响时,陶小玄心中已是一片绝望。
修尔大步走过去,稍向前倾身,温柔地捧起陶小玄的脸,将这张颤抖发红的脸板正,对向自己。
四目相对时,陶小玄的眸中氤氲着水汽,浓雾遮住了银星。
他呢喃道:“修尔。”
在看到修尔的瞬间,陶小玄心中的慌乱和担忧荡然无存。
他伸手抱住修尔劲瘦的腰,眼泪在眶里打转,聚集流淌到下巴,滴落在修尔的衣襟上,留下小片洇湿的痕迹。
“别怕。”修尔抹去陶小玄脸上的泪痕,而后轻柔地抚摸少年银色的发顶。
他将额头抵上少年的眉心,温声说——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晚的某开幕式,绝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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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条尾巴
但当他的精神力涌入银尾的精神领域时,却被不安沸腾着的精神海直接吞没。
Omega发情期的渴望顺着修尔探入的精神丝反扑回来, 使得他同样染上了焦躁的情绪。
陶小玄的身体中有着他的心脏, 与他的力量同源而生,他无法扑灭属于自己的火焰,只能与之一并燃烧。
鼻翼间充斥着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熟悉的痛苦撕扯着修尔全身的细胞。
他的易感周期本就和银尾相差不远,欲望在Omega信息素的引诱下被直接引爆。
抑制剂向来对他无用, 按理说他以及习惯了这种痛苦,但这次不一样。
不是源于基因中的繁殖本能,而是源于对银尾的占有欲。
因此, 想要标记少年的想法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他以修长指尖圈住陶小玄的脖颈,隔着柔韧的蓝色阻隔器抚按颈后微凸的腺体。
陶小玄得到了修尔一半的力量,自然也承受了修尔一半难耐的痛苦。
他体会着从心脏内部窜出的, 从未有过的滚烫热意。
在反光的银白金属墙面上, 陶小玄看到自己模糊的面容。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原来红得快滴血不是一句夸张的形容。
被修尔抚过的颈侧肌肤窜过一股难言的感触,敏锐到近乎疼痛。
盛放的渴求自大脑下放指令,陶小玄用头蹭了下修尔的脸。
喉间发出的声音,软甜到让他自己都难以理置信:“呜, 修尔…?”
修尔顿了顿,哑声问道:“需要我标记你吗?”
“不……知道。”陶小玄呜咽着昂起头来,眼角溢出迷茫的泪珠, “修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要拥抱滚烫的太阳, 哪怕最后烧成了灰烬, 也在所不惜。
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陶小玄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依恋地抱着修尔,用类似撒娇的喑哑声调说:“修尔,我好难受。”
少年求救的声音无助且沙哑,像在雨中打颤的娇弱花苞,叫人忍不住生出作践的想法,想要让他凋零在暴雨中。
修尔将掌心的染血的晶核随手搁置到床头柜上,他扶稳陶小玄颤抖的肩,掌心未拭净的血迹在白肤上留下红痕。
雪色变作血色,这情景美到激发了修尔基因中原始的恶意——
本能的欲求与鲜血、暴力、死亡,总是容易交融在一起,难分彼此。
他单手解开陶小玄脖颈上蓝色的阻隔器,露出一圈因束缚而泛粉的勒痕。
修尔稍稍抬起陶小玄的脸,指间少年的下颌肌肤如此脆弱,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印记。
存在于基因里的杀戮欲,使得修尔脑中再次冒出了折断Omega脖颈的想法。
这样少年就能陷入永远的沉寂,完全无法动弹、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修尔幻想着,几乎无法自控。
但陶小玄曾将全部的信任交予他,真挚地想要成为他的朋友,陪伴他,并对他露出毫无防备的、粲然的笑容。
他也想回之以同等珍贵的对待。
修尔背离骨子里叫嚣的毁灭欲求,将疯狂的想法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低头亲上陶小玄的唇,将毁灭的想法封入唇齿相接的细密亲吻中,沿着少年温暖的唇角一路吻到耳垂。
修尔衔住陶小玄的耳垂,轻轻地碰了一下,转向后颈,眼看着绯色一路从脸颊烧到耳后。
他以锋利的牙齿咬开颈后软肉,仿佛野兽在撕咬它毫无抵抗力的猎物,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颈后的腺体。
就像他一直期待着做的那样。
修尔叼着曲颈的猎物,用自己的指尖感受着陶小玄侧颈不安跳动的动脉血管,仿佛这样,他就能掌控少年的一切。
明明已经用信息素临时标记了陶小玄,心里还是好空,为什么会感到不满足?
他将脸埋进少年柔软的银发里,眼角无意识的浸出泪来,感觉自己迷失在了这银色丛林中。
焦躁中,修尔想到了更加彻底占有的办法——不是临时的玩闹般的噬咬,而是永久地标记陶小玄。
但是……那样做之后,就能填满他内心的黑洞吗?
他不知道,但他得试一试。
少年那鱼尾化成的双腿弯曲着并拢,底端圆润小巧的指头排列挤压在一起,蜷曲着浸出晶莹的细汗。
在长发的掩映下,仿佛重新连结成了尾鳍的模样。
修尔拂开银色的发丝,准备进行永久标记的下一步。
然而,他听到了少年压抑的呜咽声,那是刚才被他忽略了的声音。
即便是简单的临时标记,也足够让未到成熟时候的Omega吃尽苦头。
“呜呜。”
他珍贵的月亮因他的举止而感到难过,用乌黑的云层宣泄着痛苦。
无意思考修尔的想法,陶小玄感受着后颈的疼痛,只顾着流泪。
修尔垂头,啜饮挂在人鱼少年脸上的眼泪,不是珍珠,胜似珍珠。
苦涩的味道稍微唤醒了他的理智。
【等银尾长大】
这是他在心里做出过的承诺,他应当为此坚守。
他不愿看到陶小玄哭,除非是快意的眼泪。
最好……连高兴的哭泣都不要有,天天像花儿那样灿烂地笑。
修尔抚平少年眉间痛苦的褶皱,笨拙地安慰道:“不要哭。”
陶小玄的眼泪还是落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修尔想着之前无法理解的,在与陶小玄的对话中重复出现过的那个重要的词。
只有相互喜欢才能被叫做私奔。
只有相互喜欢才能拥抱、接吻。
那么标记,对于陶小玄来说,也应该是相互喜欢才能做的事。
修尔对着双目失神少年的低声说:
“我喜欢你。”
喜欢他?陶小玄捕捉到这个词,顿时怔愣住。
少年奇迹般的停止了哭泣,“为什么?”
修尔吻过陶小玄眼角将落未落的泪花,抬起金色的眼睫来,柔声告诉怀中的少年。
“因为你是发光的月亮。”
【我的月亮】
陶小玄睁着眼同修尔对视,再次看到了初吻时所见的幻象——
大蓬的郁金香热烈地开放着,向死而生。
在虚妄的郁金香花海中,一颗太阳为他落下,在将他燃烧成灰烬的同时,给予了他最温暖的光与亮。
一觉醒来,陶小玄感到浑身难受,尤其是靠近后颈的那一片脊椎,酸麻至极。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状况,虽然那时候他意识模糊,但记忆是完全存在的……
还不如记不起来呢!
陶小玄捂住脸,觉得自己和修尔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盟友关系,彻底完蛋。
他虽然活了小二十年从没谈过恋爱,但总归是开放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小说电视还是看过不少,纸上谈兵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其实陶小玄大约感觉得到,修尔之前在用各种方式在对他“示爱”,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修尔的基因本能在作祟。
纯粹是一个Alpha对Omega的,直白兽性的占有欲。
昨晚修尔却克制了自己的本能,只用最简略的方式临时标记了他,还对他说了喜欢?
这实在……没法用身体吸引的说法来解释了。
修尔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陶小玄沉浸在一片混乱思绪中,没法理智地思考出个究竟来。
他偏转过头,看到枕边正在沉睡的修尔,太阳般灿金的眼眸落了山。
舱房中的灯在临睡前,被修尔调节成了适眠的灰蓝。
在这样的灯光下,修尔的侧脸显得有些晦暗,挺直的鼻梁下形状优美的薄唇紧抿,下颚的弧线异常冷硬。
看着就像是一张绝情又冷漠的无CP主角脸。
陶小玄难以相信,这样的修尔会对他说出“喜欢”之类的字句。
他的心里最深处,一直是冷的,真正发热的是修尔。
修尔说他是发光的月亮,其实他只不过是借了太阳的光。
对他来说,修尔才是真正可望不可即的世界宠儿,小说主角。
而他,只是仰望修尔的千百读者之一。
未知的神明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给了他们相遇的奇迹,但他根本没法违抗随时可能离开的命运。
沉在心底的那么一点暗色悲哀升腾上来,翻涌成难以压制的冷意。
陶小玄摸到修尔圈在他腰上的手,悄悄握紧修尔的一根指头,仿佛这样就能攫取到更多的温暖,使得心中的寒冷消弭。
“醒了?”修尔的身体忽然动了下,反握住陶小玄的手。
偷偷牵手被现场抓包!
陶小玄顿时惊得一动也不敢动,迅速闭上眼。
他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总归逃不过去解释的。
但他此刻大脑直接当机,什么也想不出来,干脆直接装睡。
他甚至自欺欺人的,假装打起了小声的呼噜。
修尔看着少年颤动的眼睫,像是受惊的小蝴蝶,扑棱扑棱地停在花上,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片风中的花瓣。
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它。
被陶小玄的行径逗笑,修尔无声翘了下唇角。
他故意凑近少年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小口,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抖。
“嘶。”陶小玄被喷吐的热气惹得发痒,未完全褪去的情潮隐有复归的势头,他装不下去了,不满道:“修尔你……想做什么?”
修尔定定地望着陶小玄,平静地说:“饿了,想吃鱼。”
陶小玄强撑着背脊的酸麻,挣扎着坐起来,将头探向床头的通讯机。
“我问下菲塔,船上有没有新鲜的鱼。”
“不用。”修尔将陶小玄拽回被窝,笑着说:“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吗?”
说着,他作势要咬陶小玄的脖子。
慌乱间,陶小玄不过脑子地委屈道:“我……我又不好吃。”
这次修尔是真的笑出了声。
“傻鱼。”
陶小玄意识到修尔在逗自己,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羞窘感让他恨不得一辈子把自己藏在修尔看不到的地方。
他背过身将自己的脸压进枕头里,当一只鸵鸟。
修尔见陶小玄的反应,笑了一会儿后,嘴角的笑慢慢压了下去。
他害怕之前的事情会让陶小玄对他产生逃避的心思,才故意这样打趣。
“刚刚不说话,是因为我昨晚标记了你吗?”修尔试探着少年的态度。
陶小玄立即辩驳说:“当然没有啦!我知道……修尔也是为了帮我才那样做的。”
少年虽然说着没事,但不肯同修尔对视,背脊也紧绷着。
修尔一把拽开自己颈上的暗红色Omega阻隔器,垂眸认真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标记’我。”
闻言,陶小玄惊愕地转过身来,见修尔当真将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给了他。
他震惊了小会儿后,小声地说:“那又没用。”
修尔温笑着劝解道:“试试吧,咬一口泄愤也不错。”
像极了极力推销产品的销售。
陶小玄揪紧被套,鼓起嘴说:“我、我又不是狗。”
修尔无奈地笑了下,“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昨晚做出的事?”
“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标记了我,临时的标记又没什么。”陶小玄别过脸,想到昨晚修尔最后突然的告白,“我只是……”
“只是什么?”修尔眸色陡然加沉,暗蓝色调涂抹在金上,深海的冷暗压过了太阳的炽热。
他弯着唇,用不甚在意地轻松语调笑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吧,我喜欢你,那么你呢?还是继续坚持和我做盟友吗?”
修尔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表情又异常的认真,令陶小玄难以辨别此话的真假。
他无法立即给出修尔想要的回答,只能懦弱地选择暂时逃避。
陶小玄将被套拉高,遮住自己的脸,黑暗叫他感觉到一种隐蔽的安心。
然而修尔并不肯叫陶小玄如意,他伸手将暗世界中的少年拉了出来,强行与之对视。
“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修尔面色沉寂到让陶小玄心生凉意,他甚至从修尔的眸中读到了一刹那崩裂的疯狂感。
“我……”陶小玄发觉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在发颤,他竟然在害怕。
修尔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垂眸默了片刻,而后尽量柔和地朝陶小玄笑了下。
他在陶小玄眉梢眼角落下一个吻,“骗你的,晚安。”
骗他的?什么是骗他的?
昨晚的告白,还是刚才说的话?
陶小玄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他听到修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别担心,睡一觉醒来,我们依然是盟友。”
修尔温柔地抚摸陶小玄的头发,接着说:“不喜欢被临时标记的话,我会帮你找到抑制剂。”
直到陶小玄真正对他动心之前,他不会违背其意愿强行标记少年。
他不想看到少年因他的疯狂而害怕。
修尔望着雪白后颈处的齿痕,克制住自己紧抱陶小玄的欲望。
“把这个戴上吧。”他说着,将之前解下来的蓝色阻隔器为陶小玄再次扣上。
项圈可以勒紧猎物,同样也可以用来宣告保护。
在陶小玄动心之前,他会编出一张铺天盖地、细密到灰尘也落不进来的网,悄无声息地将少年套进这张网中。
没人能伤害陶小玄,包括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真脖子以上,描述气氛暧昧了点,修改了下描述方式,一晚上没睡好,瘫倒】
修尔:告白了,我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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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仔细看修尔放大的脸,将头昂起来, 侧偏到一方。
在合上圈带之前, 修尔瞄到少年那雪白的后颈上,被他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圈深红牙印,仿佛盖上了属于他的独家印章。
被临时标记后, 陶小玄全身都裹着他的味道,却仍然遮盖不住Omega本身的诱人。
修尔伸手摩挲了下少年颈后的伤痕, 感觉到指下肌肤的微颤。
他哑声问道:“疼吗?”
陶小玄僵硬地摇摇头,勉强地笑着说:“还行,问题不大。”
他生怕自己说疼, 修尔会像之前吻他腕间伤痕那样,猝不及防地亲上来。
许是他的回答成功让修尔安下了心,修尔没有再做多余的举动, 错指为他合上了阻隔器的扣带, “这样会不会紧?”
陶小玄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圈带稍稍束紧,小声道:“很合适。”
他莫名联想到昨晚修尔也用类似的力道,扣着他的脖颈,然后……狠狠地标记了他。
陶小玄顿时一阵脸红,心脏也不听使唤的开始急促跳动。
为平复不正常的心跳, 他抬眼望向顶头灯罩。
灰暗的蓝色在他眼中不安分地晃着,使他头脑眩晕、心乱如麻。
思绪乱飞的时候,陶小玄嗅到了一股不算浓郁, 但不可忽视的血腥味。
这股味道是从修尔身上传来的,将他也笼罩其中。
之前处在不太清醒的状态, 他没空思考其他, 这才想起修尔刚执行完任务回来。
如此明显的腥味, 再加上修尔手臂上的血迹……
陶小玄担忧地问修尔,“怎么流血了?”
修尔瞥了眼手上的血痕,他回来时受到陶小玄的信息素影响,思维卷入混乱中,忘了洗去任务中残留的血污。
他皱了皱眉说:“不是我的血,味道很重吗?”
“啊……不是嫌脏。”陶小玄表情有些别扭,但还是真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本意,“我只是担心修尔在任务中受了伤,没有及时治疗。”
修尔怔了一瞬,而后弯唇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他撑起身来,准备下地去往浴室。
陶小玄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手已经拽住了修尔的衣摆,“修尔要去哪里?”
修尔被拽得身形一顿,莞尔道:“洗澡,你要一起吗?”
原来不是要离开。
“修尔先去吧。”
陶小玄为自己不过脑的挽留举动感到十分丢脸。
他迅速收回手,抱紧被子小声道:“我……之后再说。”
没过几秒,房间里响起淋浴的水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单独隔出了一处几平米的地方用作洗浴。
简单的挡板隔音效果不佳,陶小玄能清晰地听见水冲刷修尔肌肤的声音。
他甚至能想象出水流顺着流畅的肌肉弧线下滑的画面,透明的水珠洗去战斗中的血污,待它落到地面时,汇聚成一滩浅粉的腥水。
丰富的想象力使得陶小玄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再次紊乱,被标记后,他继续和修尔同床共眠多少有些尴尬。
但是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让修尔睡地上不太好,修尔也不会答应让他睡地上。
在纠结的思考中,陶小玄闭上了眼。
许是因为先前折腾得累了,他的精神早已疲惫至极。
修尔洗完澡出来时,见陶小玄侧趴着将头埋在软枕中,已经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少年做了什么梦,眉心皱作一团,眼角还浸出泪来。
“呜,修尔……不要去。”
银尾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了依赖。
修尔以掌心覆上陶小玄的额头,探入精神丝抚平少年的紧绷,温声安抚道:“好,我不走。”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都不会离开。
陶小玄梦见自己在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身后是无尽的光明,而他面朝黑暗,眼前是一个高挑的背影。
虽然看不到脸,但他下意识地知道那就是修尔。
修尔抬腿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
陶小玄伸手探入黑暗,抓住了修尔的手,但修尔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往前走,甚至将他的一半身体也拽入了暗里。
他感到异常的恐惧,忍不住哭喊道:“修尔,不要去……”
不能过去!
修尔顿住了脚步,在扭曲的暗色中,回过头来。
他动了动唇,朝陶小玄露出一个模糊但温柔的笑容。
陶小玄没能听见修尔说了什么,光明涌入黑暗,将梦中的世界照成一片虚无。
不知睡了多久,床头的通讯器铃声吵醒了陶小玄。
他感到自己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贴身衣物。
昨晚怎么会做那种古怪的梦?
陶小玄迷迷瞪瞪地扭了下身体,想伸手按下接通键,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箍住了,动一动都难。
睁开眼,他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修尔圈在怀里,难怪动不了。
他竟被修尔抱了整夜!
在陶小玄惊羞时,修尔腾出一只手,越过陶小玄的头顶按下通讯器的接通键。
菲塔的声音隔着通讯器传来——
“大佬你们醒了?”
“嗯。”修尔简短地应道,“找到抑制剂了吗?”
昨晚在睡前,他让菲塔帮他继续寻找能抑制Omega发情期的药剂,并要求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虽然菲塔对大佬不永久标记Omega这件事感到困惑,用药多麻烦啊。
但他还是依言照办,去认真地打探了抑制剂的消息。
菲塔接着说:“我问过了,船上的机甲师蓝桉说他有存货,可以借几支给你们应急,不过……”
星盗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Alpha,包含小部分Beta,蓝桉属于极少数个例。
他是个Omega,还是个三十几岁没有配对的单身Omega,手里有抑制剂很正常。
按理说,在Alpha堆里出一个Omega,大家应当会把他当宝贝一样。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这位机甲师恶名远扬,在暗地里被称之为“恶魔之手”。
原因很简单,蓝桉虽是个身形娇小的Omega,但他脾气异常暴躁,一张嘴能骂得人找不着北,同时还十分抠门。
每次让他来修东西,物品的主人都得大出血才行。
菲塔将蓝桉恶劣的脾性一股脑地告诉了修尔,提前打好预防针。
“他想亲自见你们二位,顺便让大佬你把任务得到的荒兽王晶核交给他,要去吗?”
听完,修尔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去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菲塔想到了某些事,呛住似地咳嗽几声,“对了,要是昨晚折腾得太厉害的话,床边的柜子里有可以替换的床单。”
听着菲塔的话,陶小玄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往后退,却更紧的贴近了修尔,红云直接烧到了耳根。
菲塔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已经有好几个船员试图从他这儿订购顶级Omega原味的衣物,甚至更离谱的是,还有人想要身为Alpha的修尔的贴身用品。
这些要求给菲塔听得是一阵恶寒,果断回绝了这些变态。
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他也缺钱,但大佬的节操他可不能卖掉,这多不仗义!
他现在就怕那些家伙趁他们去见蓝桉的时候,把他的房间门给撬开偷衣服。
变态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说起来也怪他昨晚没忍住,在那些人面前疯狂吹捧大佬和小少爷的长相,才让变态们蠢蠢欲动。
菲塔心虚地建议道:“你们最好把换下来的衣物放进储物空间里,随身带走。我记得床头柜里就有一个备用的储物方块,里面没装东西,就送给大佬你了,密码是****”
储物方块价值不菲,每立方米的空间市价是数万星际币。
那个备用空间大约有三立方米,正常卖出去的价钱足够一个普通的联邦三人家庭一整年的吃穿用度。
菲塔有些肉疼,但想到大佬如斯强悍,C级任务都能轻松通过,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就当提前抱了个大腿,顿时释然。
不知道菲塔为什么提出这种建议,但修尔知道菲塔在他的掌控下,不会做出不利他的行为。
于是,他起身换了套衣服,并望向陶小玄,“需要帮忙吗?”
陶小玄见修尔看着自己,连忙道:“不用啦,我自己来就行。”
他坐起身来,大幅度的一动弹,这才发现自己从脊椎往下酸软无力。
许是因为临时标记的刺激,他现在的情况比最初化出人腿时好不到哪里去。
陶小玄咬牙下了地,换完衣服又歇了一小会儿后,他感觉自己双腿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但只能勉强用来走上两三步。
他坐在床边上,很不好意思地对着正在忙着折叠被单的修尔说:“我好像走不太动路。”
修尔停下了手上动作,他想了想说:“没关系,等会儿我抱着你走。”
“抱?”陶小玄瞳孔地震,想象了下自己被修尔公主抱着,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的模样。
估计还没见到那位机甲师,就已经预定了社死。
修尔抚平床单的褶皱,不解道:“不行吗?”
陶小玄在心里呐喊。
当然不行,是可以连夜逃离星盗团的尴尬程度啊!
他看着修尔困惑的眼神,想起修尔只是一条离开人鱼之海没多久的“天真”人鱼,虽然心智超群,但在某些方面,根本不懂人类世界复杂的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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