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液不好喝吧,知道自己错了吧,还不快点开店!开店!开店!】
因为是美食综艺,几个人穿得也算接地气,就不用费事回去换衣服。工作人员带着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节目组说的试验田。
司南踮着脚观察一阵,发现整块稻田也不过一亩方圆,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因为是深秋,稻田里的水已经干涸,用脚踩着也不会泥泞。
司南站在田垄上,看着这片金色的稻田。
沉甸甸的谷穗压弯了稻杆,暖融融的阳光下,有瑟瑟金风,吹遍整片稻田,卷起浪花朵朵,送来满嗅稻香。
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
超过了那青石小院,超过了他一直努力还原的家乡味道。
这片星空从头到尾都是陌生的,只有眼前这一片小小的稻田,能让他找回一点家的味道。
日复一日的算计忙碌后,看到这般美丽熟悉的景色,顿时勾起了司南一直压抑着的思念。
恍惚间,手腕上的光脑滴滴作响,司南看了眼旁边正在听工作人员讲述收割经验的艺人们,退开了些许距离,点开光脑。
渊北的头像跃然于屏幕之上,司南点进去一看,发现这家伙发来了一张自己兽型的照片。
画面里,一只小白猫上身直立,两只雪白的前爪抱着自己的小脑袋,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尖。
司南瞬间就被这毛茸茸的可爱模样俘获了。
他脸上不显不露,心里啊啊呐喊,好可爱好可爱。
紧接着,渊北发来下一条消息:我错了。
司南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被人关怀的欣喜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怅然,混杂在一起,组成一道酸酸甜甜的滋味,满溢心底。
那边,渊北又发来一条消息:身体保持直立的猫崽子,两爪平举,托着一把半透明的尺子,颤颤巍巍的站在黑色的桌面上。
显然,拍照的人技术很好,不仅将小家伙眼里的羞涩尴尬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把那对粉红的肉垫,以及身上东倒西歪的绒毛都拍得十分生动可爱。
渊北:认打认罚。
司南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了句:“死样儿。”
手指微动,把照片设为屏保,又回到聊天界面,输入字符。
司南:哼!
渊北:我已经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决定晚上亲口向哥哥道歉,哥哥给个机会,让我去接你吧。
司南:不许叫我哥哥,你多大的人了,也不嫌恶心!
渊北:还不是当初你非要抱着我,一口一个哥哥给你做饭……我以为你喜欢。
司南脸颊发烫,想起自己当初确实是这么抱着小白猫调戏的,但他那会儿又不知道小家伙的底细,谁能想到后面的事态发展会这么羞耻。
他强迫自己甩掉心里强烈的羞耻感,接着打字。
司南: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不行就是不行,怎么废话这么多呢你!
渊北:是是是,听你的,那大人能给小的一个当面请罪的机会吗?
司南:既然你都这么求了,那就给你个面子。
司南:不许太招摇,你自己来就行了,咱俩回去找惊鸿,带他一起去顾家。
渊北:遵命!
因为司南这边还要继续拍摄,两人也就没有多聊,约好见面时间便下线了。
司南收好光脑抬头,被面前围了一圈的脑袋吓了一跳:“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施泽啧啧道:“南哥,我们都过来好几分钟了,是你一直在看光脑,都没发现我们。”
林悦咯咯直笑:“南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甜,超可爱的!”
就连梁雪梅都眨了眨眼睛,一副磕到了的模样:“是不是……那位?”
【哪位啊哪位?我明明一直在看直播,为什么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原来女神也喜欢磕CP,你看姐妹花的状态,这不就是磕CP时上头的我吗?】
【刚才主播还一脸惆怅,拿起光脑后就变得傲娇了,现在更是笑得一脸甜蜜……】
【呜呜呜,主播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之前那个黑衬衫,呜呜呜,这种又高兴又想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司南被几个人三言两语打趣的满脸羞红,捂脸求饶:
“别说了,快点干活吧……”
与此同时,皇宫书房。
渊北放下光脑,看着旁边屏幕上,司南捂脸害羞的模样,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西泽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得意道:“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渊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西泽尔早就习惯了他个用完就仍的猫脾气,眯眼笑道:“以臣多年经验,这追老婆啊,就两个诀窍。”
“一是不要脸,二是坚持。”
“陛下您现在就很不要脸,只要继续坚持,必定马到成功!”
渊北想了想,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耻下问:“你说的这两点我都记住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昨天阿南为什么生气了吗?”
西泽尔脸上的笑容一僵,脸上浮出三道黑线:“陛下,臣收回刚才那句话。”
“恩?”
“以您的情商,可能没有成功的一天了。”
渊北:“……”
有渊北打岔, 司南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做事也格外麻利,尤其镰刀这种小东西他上辈子都是用惯了的, 握在手里掂了两下就找到手感。
他微微弯腰,左手握住一把金黄的稻杆,右手镰刀勾住尾端轻轻一拉, 一把带着谷穗的稻子便老老实实地躺进他的手心。
他手上动作不停,来回交替着重复进行,节奏感很强,动作干净利落, 效率奇高的同时又极富美感。
等他割完一垄回头时,方靖远他们还在离开头的地方大概两三米的位置,个个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他。
【尼玛我震惊了……】
【这是初学者能有的速度吗?隔壁研究员都惊呆了……】
【WC,还有什么是我们主播不会的,我就问还有什么是主播不会的?!】
【这题我会!他不会打牌哈哈哈哈!】
司南也呆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是自己的动作太快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接触水稻的星际人!
充当指导的研究员两眼放光, 嗖得窜到司南面前,握着司南的手一阵猛摇:“北辰大师!没想到您不仅在药剂学上登峰造极, 在农学方面也是把好手!”
因为太激动, 他有些语无伦次:“您能教教我们吗, 您是怎么知道这种作物的收割方式的?你还知道其他关于水稻的知识吗?您对其他农作物也这么了解吗?!”
司南被他摇得手臂发麻, 还要注意着镰刀的方向,免得不小心再给这位帝国人才身上开个口子, 同时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捂住自己地球人的马甲,简直糟心极了。
他脑子一抽, 道:“因为我是木系异能嘛!天生对植物亲和,知道怎么杀最快!”
研究员:“……”
【木系异能这么牛的吗……】
【笑麻了家人们,因为自己是木系异能,所以知道怎么杀植物最快哈哈哈!】
【研究员:我读书少你别唬我!】
【主播: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研究员一脸的欲言又止,就差把不要骗我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司南捂脸叹气,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渊北啃没了。
他深吸口气,找补道:“刚才开玩笑的,其实是我之前对古地球的文化很感兴趣,研究美食的时候顺便多了解了一些,碰巧会一点点,谈不上好手不好手的。”
研究员恍然大明白:“原来是这样。大师,水稻还有什么习性,能跟我说说吗?”
司南笑道:“别这么客气,我不是什么大师,您叫我阿南就好。”
“据我所知,水稻的种类有很多……收割方法分人工和机械……”
随着交流的深入,司南开始手把手教研究员收割水稻,明明是过来充当指导的研究员竟然成了学习的一方,被盯着干活的艺人反倒成了老师,这发展,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我突然觉得,自己来参加综艺就是个错误……”梁雪梅握着镰刀幽幽一叹:“跟阿南一比,我简直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雪梅姐你还算好的……”
施泽还在吭哧吭哧的割水稻:“我才是最惨的,昨天我就帮忙洗了个蘑菇,还洗烂了一半……”
“唉……”
众人幽幽一叹,继续埋头割稻子了。
最角落里,方靖远默默地割着水稻,一言不发。
梁雪梅撇了他一眼,微微摇头。自从昨晚大家一起离开司南的房间后,方靖远就是这幅模样,失魂落魄的这么明显,那点心思傻子也看出来了。
梁雪梅之前跟方靖远关系不错,见他这么颓唐也有些不忍,在众人割完水稻回去的时候,故意吊在后面,避开摄像的声采范围,小声道:“靖远,听姐一句劝,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心安。”
方靖远苦笑一声:“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你就差把那点心思写在脸上了!”
梁雪梅看着跟研究员谈笑风生的司南,劝道:“我知道你喜欢,但人家已经有主了,还是我们根本得罪不起的主儿,谁敢跟陛下抢人?我们这种身份地位根本没戏,弄不好还会把命给丢了,早点放下吧。”
方靖远紧紧攥拳:“我知道了雪梅姐,谢谢你。”
梁雪梅笑着点头,像个知心大姐姐似的又劝了几句,方靖远脸色平静,默默听着。
等一行人回到小院,研究员组织大家把镰刀放到墙角收好,方靖远道:“镰刀给我吧,我一起送过去。”
梁雪梅手腕一翻,让刀刃冲着自己,看着方靖远不太自然的脸色,未免有些担忧,殷殷叮嘱:“注意点表情管理,别让人看出来了。”
方靖远嗯了一声,转身朝着司南过去。
在他身后,梁雪梅注视着他的背影,渐渐收敛了笑意。
有了昨天第一餐的摸底,节目组已经对六个人的厨艺水平有了深入了解,也不指望其他人能独立做出什么没事。
但节目组毕竟久经沙场,迅速调整了综艺方向,好好的美食综艺,硬是被司南搞成了美食教学综艺,摄像头下,并排放着五口大锅,司南就站在对面的灶台前教这些娱乐圈顶流煮粥。
为了给粥增加一点风味,几个人围着工作人员软磨硬泡,硬是要来一大块牛肉出来做牛肉粥。
司南抄着大号汤勺,在锅里搅了搅,又舀出一点米汤尝了尝咸淡,满意点头,道:“煮粥很简单的,把想吃的食材处理干净,收拾好了倒进去炖就是了,水多了加米,米多了加水,喜欢吃软一点的就多煮一会,煮熟就好了。”
【很简单的……】
【大家不要听他的,我上次在家自己煮的时候,锅盖都崩飞了!】
【但凡主播你多看几眼施泽小弟的表情,也不至于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施泽苦哈哈地搅着锅里的粥,道:“听南哥你说的时候感觉好简单,怎么做起来这么难?”
“我觉得我熬的不是粥,这分明是一坨白色的泥巴!”
司南看了一眼,无语道:“兄弟,水加少了,你抄一下锅底看看,都糊透了。”
旁边施铎微微勾起嘴角,搅了搅自己锅里的粥。没等他得意多久,就听司南道:“大哥,你水加的太多了,你是在煮米汤吗?都能照见人影了。”
这回轮到施泽哈哈大笑了。
五个人折腾了一上午,做毁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得到司南的一句肯定。
林悦捧着自己熬出来的粥,感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道:“我要把这碗粥拿回去,给我妈看看!”
“我也要我也要!”
司南这一上午忙前忙后累出一身汗,还不如让几个大爷在旁边歇着自己做。听见几个人的对话,真的是满头黑线,赶紧劝道:“粥刚出锅的时候才好喝,等你们回去了,说不定都变质了。”
“反正你们也学会了,回去当面做一锅给她们吃多好。”
“有道理。”林悦小鹿似的点头,捧着碗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喝的粥!”
司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姐起码在一锅粥里加了三次盐……
傍晚,第一期的综艺到了尾声,施家兄弟上了同一辆悬浮车,姐妹花一前一后离开,小院里只剩下司南和方靖远,以及远处收拾杂物的工作人员。
有工作人员问司南要不要把他送回去,司南笑着拒绝,自己在桂树下等着。
现在离两人约好的时间还剩十分钟,渊北的时间观念很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等待的功夫,司南绕着桂树走了一圈,取出两枚千丝藤的种子,埋进土里催发异能。
藤蔓顺着桂树向上爬,在顶端缠绕成一个小碗的形状,随着司南指尖划动的节奏,一下下的撞着树枝。
叶片摩擦的沙沙声中,金灿灿的桂花如雨般落下,很快就在小碗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更多的桂花从枝头落下,落在司南的头顶,扑鼻的香气萦绕全身,司南已经能想到把花朵做成桂花蜜时的香甜。
渊北爱吃甜,到时候可以给他做点桂花糕尝尝。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方靖远的声音:“阿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司南回头,露出一个微笑:“方先生你说。”
“你对我真的好客气。”方靖远苦笑:“其实我更希望听你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靖远。”
司南笑而不语。
方靖远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其实……”
“方先生。”司南突然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方靖远惊讶地看着他。
司南道:“有的话其实不必说的那么清楚,有的情谊也不需要表达的太过明白。”
“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叫难得糊涂。”
司南唇角带笑,双眸弯弯,分明是温柔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方靖远心里发冷。
他的身体微倾,很快又挺得笔直,俊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深情:“因为我来的太晚了吗,其实我很早就在关注你了,在你第一次直播的时候……”
“有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几乎到崩溃的边缘,全靠你的视频,才坚持过来……你对我来说,就像黑暗中的一缕光,是我的救赎。”
“不能给我个机会吗?我会用我的一切,对你好。”
司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方靖远竟然这么早就关注了他,更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会有这么重的分量。
但司南也明白,成为一个人的救赎,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这不是说吃饺子要加醋那么简单。当一个人活着本身,成了另一个人生活的原动力,那这个人,就已经背上了原属于两个人的沉重枷锁。
这种感情太过炽烈,也太过煎熬。
他没有办法,在遇到遇到渊北后,还能去成为另一个人的全世界。
他已经不够格了。
所以,司南抬手,拂去自己肩上的几朵桂花,温柔却坚定地道:“方先生,有件事您说错了。”
“可能在您黑暗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东边升起的一缕微芒。但那只是云层折射的一点光彩,并不是真正的阳光。”
“我于你,就是那片云层。”
“你的阳光,在云层之下,你没有看到的地方。”
方靖远的脸色苍白,喉咙也有些哑:“你真是……好狠,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
司南收敛了笑意,一言一句说的非常认真:“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真诚,我也想给你我的真诚。”
“我不能耽误你。”
方靖远的眼眶红了。
他曾经在荧幕上演过许多人的悲欢与离合,却是头一次明白,什么是为情所困。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装满了尖锐的刺团来回滚砺,带出鲜血淋漓的痛。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干枯树皮摩擦的声音:“是因为……我的地位不如他吗?”
“不是的。”
司南回答的很快,几乎是在方靖远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就已经想好了答案:“对我来说,所谓的地位,还不如我头顶这些桂花更有价值。起码桂花我可以摘下来做蜜,地位只能拿来吹个牛。”
“可我自己就已经足够优秀,不需要借用他的名义。”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不管他是皇帝也好,乞丐也罢,我刚遇到他的时候,甚至以为他只是个滴滴司机。”
司南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渊北人形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甜蜜,道:“我只是喜欢那一个他。”
“说句文艺点的话,他是我与这片星空之间唯一的联系。”
方靖远愣住了。
他动了动唇,想问司南,为什么这么笃定,但最终也没问出来。
因为司南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他只认渊北。
方靖远离开时,背影无比萧索,像是一下子颓废了许多。
司南注视着他离开,看着他上车后才转身回去,准备再收集一点桂花。
但他刚转到一半,已经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坚实,温暖,带着清冽的雪香。
渊北来了。
彼时夕阳未落, 金桂飘香。桂树下,两颗心脏的距离被拉的很近。
表白被正主听见,是一件挺羞耻的事情。所以当司南发现渊北来了后, 第一反应是惊喜,第二反应就成了羞耻。
他不敢抬头去看渊北的表情,脑袋都快埋进胸脯, 嗫嚅着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猫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渊北破天荒的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他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才能不让自己做出一些会吓到司南的举动。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
他放在心尖上在意的人, 亲口承认了对自己的喜欢!
他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才坚持到那小明星离开,走出来拥抱自己的爱人。
倒不是怕惹出什么乱子,只是他相信司南,也相信自己。
他想给司南选择的权利。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克制, 竟为他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
在司南懵懵懂懂地撞进怀里的瞬间,渊北的眼睛就已经红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拥抱他,亲吻他, 拥有他。
他这么想了, 也这么做了。
桂花纷飞, 夕阳坠地, 有情人在树下拥吻。
馥郁的桂花香中,渊北占据了这场热吻的主导权, 他的亲吻霸道强势,带着压抑许久释放的占有欲, 带着激动未名的疯狂喜悦。司南被他吻得快要窒息,身体不住地战栗。
周围还没有离开的工作人员都傻了眼,有人张大了嘴巴,有人弄掉了设备,还有人啊啊尖叫,但这些都不重要。
待两人分开时,渊北的眼中满是侵略的野性,司南气喘吁吁,唇角嫣红水润,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
他必须靠在渊北身上,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软倒。
“呼——我差点被你亲死……”司南艰难地喘/息,骂道:“别以为偷听到我说话就能上岗,之前你气我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过去,你还在考察期呢,知道么?”
“知道,但我想提前收点利息。”渊北舔舔唇角,似是在回味刚才尝到的甜美味道,见司南故作凶狠的小模样,心脏在胸膛里颤了又颤,忍不住又低头吻下去。
司南唔了一声,很快也被激起胜负欲来,索性反客为主,开始进攻。两人越搂越紧,都被挑起了兴致,开始争夺主导权。
司南还是吃了身体硬件的亏,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被人吻得晕头转向,连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
渊北嗓音喑哑低沉,在司南耳边低语:“昨天我就看出那小明星不对劲,今天一看,果然对你图谋不轨。”
虽然提起方靖远,但渊北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连比较的心思也无。
渊北有渊北的格局,他不会把目光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明星身上,哪怕这个明星是娱乐圈里的影帝,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
他想要的,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与司南多亲近亲近,如果能惹得司南心虚愧疚,让他做些过分的事情,就更好了。
司南被他温热的呼吸搞得脖颈发痒,偏头躲着,道:“什么叫图谋不轨,人家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喜欢。”
“事到临头还敢替他说话。”渊北惩罚性地咬了咬司南的鼻尖,两手一抄,就把司南抱了起来,还上下掂了两下,觉得有些轻了。
“哪有替他……啊——你干什么?!”
在司南的惊呼声中,他已经失去了平衡。前一秒还在与恋人热吻,下一秒两条腿骤然悬空,司南吓了一跳,下意识圈住渊北的腰。
他像是被捧到半空的洁白水仙,还带着晨间晶莹的露水,眼神像小鹿似的懵懂,偏偏看向渊北的目光满是爱意,一双墨色的眼眸里仿佛闪烁着细碎的星光,整个人纯欲交织,诱人极了。
他瞥了眼躲在远处偷看的工作人员,脸上已经挂上羞涩的红晕,攥着拳头在渊北的胸口轻轻打了一下,力度小得猫挠似的,半点伤害也无,凭白勾得渊北心痒。
“要死了,这里这么多人!”
“谁敢看,我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渊北托着司南的屁股,终于露出了性格中一点暴虐的模样,抱着司南朝门口的悬浮车走去,一路上,略过数名正在整理现场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都不认识渊北,自然也称不上恐惧。
他们只是突然看见自己崇拜的北辰大师,被人用这种亲密姿势抱着拥吻,一时惊讶的回不过神,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但他们也觉得,这一对站在一块,是真的般配又养眼。
但渊北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小喽啰了。
他像是猎到美味猎物的凶猛野兽,只想叼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老巢,藏起来,吃干抹净。
以他的地位,也根本不需要操心这些小事,自然有人会替他告诉这些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渊北走得极快,不消片刻就已经抱着司南钻进悬浮车,他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珠宝,小心翼翼地给司南系上安全带。
司南失笑:“我又不是瓷娃娃,你这么小心干什么?”
渊北打着方向盘,骚话张口就来:“你现在是我的命,我不得对自己的命好点?”
司南捂脸笑了半天,忍不住锤他:“你以前多正经的人啊,现在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渊北也觉得有趣,唇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虽然依旧是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脸上的线条已经柔和下来:“不需要学,发自肺腑。”
司南笑着,心里泛起层层甜蜜的涟漪,心说自己还真是捡了个宝贝回家,镇宅卖萌样样精通,以前还觉得是个闷葫芦,现在不也挺会说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到前几次遇到的黑衣人,司南问:“你们把人都带回去了,审出什么了吗?”
提起正事,渊北的神色有些阴郁,但他向来不愿撒谎骗司南,实话实说道:“什么都审不出来。”
“审不出来?”司南有些惊讶:“不是说西泽尔先生的异能可以强行读取犯人的记忆吗?连他也不行?”
西泽尔是人鱼族久负盛名的强者,单论精神力甚至比渊北都要胜上一筹,司南以前也听西泽尔自己说过,他能突破低级异能者的精神域,如果不计敌人的身体状况,甚至高阶异能者的记忆也能强行读取。
除了那个虫族青年可能棘手一些,以其余黑衣人的实力,应该难不倒西泽尔才对。
不等司南问出自己的疑惑,就听渊北解释道:“那些人的精神域被人做过手脚,一旦西泽尔试图入侵,就会自我坍塌,等级越高的异能者,领域崩毁的速度越快,如果不是西泽尔反应及时,有几次已经受了重伤。”
“这样。”司南皱眉沉思:“那如果不读取记忆,想别的办法让他们自己说出情报呢?”
“这种方式可以,但几乎没有效果。”渊北也有些无奈:“都是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亡命徒,一般的刑讯手段很难让他们开口。”
“能开口就行!”
司南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拍手道:“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我可以提供一种药剂,不管是谁喝了,半个小时之内只能说真话,最棒的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说话的本能,也就是说,这半个小时里,他有问必答,而且答的都是真话!”
渊北精神一震,猛地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两个人的身体都朝前倾了一段,又被安全带稳稳拦住,司南猝不及防,用手挡了一下,结果压得手腕胀痛。
他转头就朝渊北的方向拍了一巴掌,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道:“开车开到一半怎么突然停了,你懂不懂交通规则啊!”
怎料,渊北竟然没再说什么情话,拉过司南的手,郑重其事地道:“阿南,我替帝国的百姓谢谢你。”
司南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渊北道:“说来话长,解释起来很麻烦。”
“那就长话短说。”司南把玩着渊北的手指,是一个放松的姿势:“我是你男人诶,你总该让我多了解一些。”
“好。”渊北眼里满是深情,由着司南折腾自己的手指,宠溺道:“微臣这就给君后大人汇报。”
司南举着他的手指送到唇边,做出一个张嘴欲咬的姿势:“快说,再磨蹭咬你。”
渊北喉结微颤,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不看司南不断开合的红唇,定声道:
“为了争夺资源,虫族与帝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虽然虫族总体实力不如我们,但帝国的战士往往会受到精神暴动的影响,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多年来双方一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