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宴先生,谈吗?”
宴执陌一愣,心跳猛烈加速,一股难以言喻激动猛然窜上脑袋,情绪过于饱满,让他一时间就是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宴先生,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简安眠心脏仿佛在一瞬间释怀,酸酸麻麻的饱胀感填满了胸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乖巧听话、懂事又安静,看着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有小孩不想在大人怀里撒娇、放肆地诉说自己的渴望?
只是他以前没有任性的资本罢了。
可是男人出现了。
男人用行动告诉怯懦的他,在他那里,他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无论他想做什么,男人都会无条件支持,无论他想要什么,男人都会立刻捧到他面前。
他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他不会被拘于一方惨白的床上,他可以去往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亲眼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他永远都是自由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害怕付出的人,别人给予他一分,他恨不得回报一百分。
他的内心深处究竟有多么渴望宠爱和关怀,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哪里会有人生来就喜欢孤独呢?不过是害怕失望罢了。
他已经被自己的家人抛弃过一回,那种感觉比等待死亡更令人难以忍受,他再也不想被抛弃第二回 了。
而这一回,他把男人抓牢了,这辈子都不会松手了。
简安眠像是着了魔,就像是为了抒发内心对男人无止境的思念,反反复复,哽咽的,一遍又一遍地诉说:
“宴先生,我喜欢你。”
“宴先生,我喜欢你。”
“宴先生,我喜欢——”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嘴唇忽然被男人吻住了。
简安眠心脏漏了一拍,接着便以更快的速率剧烈跳动起来。
过往所有的隐忍、克制,所有的漫长等待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的时光,仿佛都在这轻柔到极点的吻下,轰然溃散。
简安眠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放任自己伸出柔软的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仰头,主动迎合上去。
嘴唇触碰的感觉是滚烫而柔软的,气息缠绵地交融在一起,空气变得粘稠。
时间好像化成了粘稠的糖浆,缓慢地搅动、拉着丝,呼吸间充斥着甜腻的味道。
宴执陌缱绻地吻着简安眠的唇,一分一寸地厮磨、辗转,轻柔地仿佛在亲吻一颗露水、一片落在湖面上的羽毛,又仿佛在亲吻自己的神灵。
珍而重之、虔诚的吻。
简安眠恍然尝到了一丝咸味,分不清是他的还是男人,他微怔,他听到男人哽咽的嗓音从相贴的唇齿间透露出来:
“眠眠,我爱你。”
简安眠心脏重重跳动起来,每一下都是那样的热烈澎湃,仿佛炽热的火苗在簇簇窜动。
他忍不住抬起手,触碰男人的面庞,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我也爱你。”简安眠眼泪好像泉水一样止不住地流淌,一瞬间从胸膛里溢散的辛酸和爱意快要将身体挤爆,他喉结滚动,声线干涩,哽咽地回应,“宴先生,我爱你。”
宴执陌轻轻捧起少年湿漉漉的面庞,将额头抵在少年的额头上,用面庞去蹭少年的脸,鼻子和嘴唇都亲密无间地贴上少年的五官,好像动物一样嗅闻少年脸上的气味,不停地、细腻地亲吻少年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让彼此的五官毫无章法地蹭在一起,嘶哑的嗓音里写满了后怕和隐忍:
“眠眠,我的宝贝,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绝对活不下去了,我会发疯,我会将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全部杀死,然后自杀。”
简安眠心脏猛地揪起来,他无法避免地想起了原著结局,他一直都将男人和原主攻区分开,但是在走向灭亡这一点上,他们的态度又是如此的相像。
“不要,”简安眠忍不住揪心地捧起了男人的手,用脸颊不断轻蹭,摇着头流泪,咬着嘴唇轻颤道,“宴先生,不要……”
宴执宾轻柔地擦拭少年的眼泪,红着眼睛,执起少年的手,轻轻放置在了自己的胸口,声线无法控制地颤抖。
“在你消失后,这里就缺了一块,你就是我的心脏,你把我的心带走了,我的生命自此成了一片失去了土壤的荒芜的草地,只能伴随时间的流逝,寂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现在你回来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它,重新开始跳动起来,我的心只为了你跳动,也只会因你而停下,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附生,让你操控我的新生和死亡。
“你让我活,我便活,你让我死,我便会毫不犹豫地死去。”
男人眉眼深黑,吐露的话语是再也无法压抑的疯狂和极端,他就是一个疯子,他爱少年爱到发疯,连自己的生命在他手里,都仅仅只是献给少年的一件礼物而已。
要是少年不要,那他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简安眠触碰着男人的胸膛,那里一颗沉重的心脏正热烈地跳动,里面装着的,全是他。
指尖像是碰到一团火,简安眠的整条手臂都被炽热的火焰灼烧得滚烫发麻,无边无际的爱意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砸得简安眠呼吸凝滞,身体几乎承受不住般地颤抖起来。
他根本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他此时指着窗户让男人立刻自杀,男人都会毫不迟疑地跳出去。
这样炙热到几乎令人头皮发麻的爱意,不管不顾,至死不渝,完全就是在用生命做养料。
简安眠整个人都狠狠地震撼在了原地。
宴执陌深吸一口气:“宝贝,谢谢你坚持了下来,谢谢你这么勇敢和坚强。”
他缓缓凑上去,再次颤抖地吻上少年的唇,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深爱,叹息般低喃:
“眠眠,我爱你,欢迎回家。”
第94章 剖白-疼爱-黏糊
宴执陌抽离身子, 垂眸看着简安眠呆呆张着嘴巴,一副愣住的样子,心下微沉, 面上却毫不显露地捏了捏小朋友的脸,开玩笑般:“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他喉结滚动, 赤红的眼珠黯淡了一点,像是恐惧少年会抛弃自己一般,将少年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但又怕自己力气太大, 会不小心把少年捏疼,手臂的青筋都因极力克制而抖动地暴起,嗓音沙哑:
“所以你现在看到了, 此时的我表现出来的面目,才是真正的我, 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我自私自利,蛮横专-*-制,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有着超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根本不是正常人受得住的,以前你所看到的所有,都是我为了将你拴在我身边而伪装出来的表象而已,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男人像是将自己的皮剥了下来,将自己内里的一切丑恶血淋淋地摊在简安眠面前,任由少年审视和评判。
是人都有羞耻心, 这种感觉无疑是痛苦的,但是男人甘之如饴, 也或许是受够了看不到头的克制和压抑,再也忍不下去。
宴执陌动作轻柔地抚摸简安眠的面庞,通红的眼瞳里却毫不保留地展露着滔天的占有欲和侵略性,仿佛野兽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渗血一般地挤出恶狠狠的话语:
“但是晚了,眠眠,就算你现在后悔了,也晚了,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是你自己要送上来的,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以后你若想离开,除非我死,否则你再也别想踏离我身边半步!”
宴执陌本以为,胆小单纯的小朋友一定会被自己的疯狂吓到,结果简安眠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简安眠浓黑的睫毛轻颤,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忽然红着脸,猛地扑进宴执陌的怀里。
怀里响起小朋友羞怯的嗓音,像是小动物的呼噜声,小小的,又一字一字,好认真。
“宴先生……您放心,我不可能离开你的!不是你把我禁锢在了你的身边,是我要扒着你不放手,是……是我赖上你了!”
简安眠说最后一句话时,又从宴执陌怀里爬起来,两只莹亮的黑眸气势汹汹地瞪着宴执陌。
可是他声线天生软糯,看似威胁似的,看在男人眼里,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撒娇。
“眠眠……”宴执陌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触碰少年潮湿的脸。
简安眠像是被爱抚的小狗狗一般,舒服地眯起眼睛,主动将白嫩的脸颊送进男人温暖宽厚的掌心轻蹭,仰望着男人的眸光是那么专注,充满了依赖,仿佛男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而且,宴先生,您刚才说的那些,我一直都知道啊。”
宴执陌愣了愣。
简安眠轻抿嘴唇,脸上挂着薄红,卷翘浓厚的睫毛轻颤,倾诉少年直白真挚的爱语:“你的专-*-制独-*-裁,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所有的一切我从一开始,就一直知道,或许以前的我有特意讨好顺从的意思,但是现在不是这样的,我喜欢被你管教,被你安排,喜欢服从你的命令,乖顺地躺在你的怀里。
他咬了一下嘴唇,眼角都因羞赧染上了瑰丽的红,像是觉得这些话实在太过肉麻,可是不说不行啊,男人生性多疑,要是不讲清楚,指不定怎么胡思乱想。
“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我平时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我也会多想,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确实你是真的在意我,对于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反而带给我了安全感。”
简安眠睫毛轻颤,主动凑上去,亲吻了一下男人苦涩的唇瓣,像是在用自己瘦小的身体安抚一只情绪低落的野兽:“所以,宴先生,不仅我可以在你那里任性和撒娇,在我这里,你也可以放肆一点的。”
他挪开身子,轻轻捧起男人的脸,嘴角翘起一抹甜软的笑,仿佛温暖的朝阳洒在脸上,瞬间便融化了男人的心:“要自信啊,宴先生,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可能生气的,你看我脾气那么好,都不会生别人的气,更加不可能会讨厌宴先生的啊!最喜欢宴先生了!”
宴执陌痴痴地望着少年甜蜜的笑脸,心跳快得好像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心脏一下子慌不择路,像是掉进了少年的笑颜里,迷失了方向。
他抬起少年的下巴,再也控住不住地深深吻了上去,呼吸粗重,唇齿厮磨,柔软的情愫挤满了心脏,甜得几乎苦涩。
宴执陌以前一直都对“喜极而泣”这个词语嗤之以鼻,开心就是开心,伤心就是伤心,怎么会有人又哭又笑,这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但现在,他才终于体会到,原来一个人喜悦到了极点,是真的会有想哭的冲动。
宴执陌眼眶酸涩,鼻腔一阵阵发酸,但嘴唇尝到的味道却是那么甜蜜。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这辈子都值了。
他宴执陌何其有幸,能够获得如此美好纯真的少年的垂爱。
他们是如此相配,如同一对榫卯结构般分毫不差地嵌合在一起,越是契合,越是密不可分。
他们真的是天生的一对。
简安眠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绪,几乎是怜爱般地张着嘴巴,白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插进男人柔软的黑发里,骨节纤细修长,白与黑色彩分明。
少年的脸此时完全被红色填满,仿佛熟透了一般,眼角眉梢全都烧起了艳丽的红晕,浓黑的睫毛被眼泪浸湿,颤抖得厉害,单薄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不得章法。
体内好像烧着一团火,滚烫的血液在血液里横冲直撞,手脚都被烤得暖烘烘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简安眠只能乖乖仰着头,顺从地软倒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里,软糯地回应,好像化成了一块黏糊糊、甜腻腻的糕点。
“眠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宴执陌呼吸沉沉,滚烫的气息交融,缠绵得快要溺死人。
男人实在太温柔,简安眠心底埋藏的委屈在一瞬间迸发,他好像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于是跑回家拉着大人的衣袖告状的小孩,委屈巴巴:
“宴先生,我好疼啊,你根本不知道宴执宾有多变态!他故意给我吃过敏原,喜欢看我浑身冒红点的样子,什么芒果、桃子、花生、坚果、大豆……你平时连碰都不敢让我碰一下,看一眼就如临大敌,那个死变态却逼着我吃!他实在是太坏了!”
“是,宴执宾实在太坏了,”宴执陌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咬着牙,寒毒地说,“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的!”
简安眠捧着男人的脸揉了揉:“……倒也不用碎尸万段这么凶残,还是交给法律叭。”
宴执陌如同一只被套了圈了猛兽,只在少年的面前收起利爪,温顺地垂下高傲的头颅,轻蹭少年柔软的掌心:
“好,听眠眠的,交给法律,让法律制裁,这个胆敢欺负我们家眠眠的大变态。”
不过他可以等宴执宾进去后,给打个招呼,让里面好好“招待”一下宴执宾就是了。
简安眠一想到那个大变态的所作所为,就恨得牙痒痒:“我身上又痒又疼,皮肤都肿了,我还窒息咳嗽,不能呼吸,眼睛也好痒,一直在流眼泪,我本来也不想哭的,那个大变态就喜欢看我哭,我越哭,他越兴奋,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我肚子也疼,好想吐,反正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简安眠实在是受尽了委屈,沉溺在男人温暖安心的抚慰中,急切地想要诉说,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完全失了逻辑。
“嗯,我家眠眠受委屈了。”宴执陌低沉地应着,心疼地亲吻少年的嘴唇和眼皮,亲吻少年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宴先生,我真的好疼啊,我差点就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但是我一想到你还在外面等我,我一想到我还没有跟你说我喜欢你,我忽然就又能坚持住了。我当时就在想,你那么疼我,要是知道我受到了这种委屈,肯定会把我抱在怀里,心疼地吻我,喊我小宝贝……”
宴执陌便柔情至极地亲吻少年,将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心疼地唤他:“我的小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当时的愿望一下子成了真,简安眠眼里泛起薄雾,脸上也飘上桃红,指尖搅着男人的衣服,睫毛轻颤:“我还想,我那么疼,等我见到你,一定要让你好好吻我,我身上好多伤,要宴先生亲亲抱抱才能好……”
少年软糯的嗓音撒娇似的,纯挚的黑眸期待而直白地望着男人,看得人心都化了。
宴执陌心想,别说只是两个亲亲,简直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好,宝贝哪里疼?宴先生摸摸就不疼了。”
简安眠撇着嘴巴,开始在身上梭巡,一个个地细数:“我掌心好疼啊,被项链硌到了,脖子也疼,当时被链条勒到了,好像流了血,手臂和腿也疼,就跟打了麻药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抬都抬不起来,还有我的胸前,全部都是红色的点点,丑死了,后背看不见,但肯定也全是红色的丑点点……”
宴执陌便依次执起少年的掌心、手臂亲吻,接着亲吻少年纤细的脖颈,柔软的嘴唇滑过少年光洁精致的锁骨,停在了睡衣领口,纤长的睫毛抬起来,眸色黑深地看了简安眠一眼。
简安眠心脏颤了颤,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只主动跳进野兽嘴里的小动物,但是就算男人将他当场一口吃掉,他也心甘情愿。
他心脏狂跳,喉结快速滚动,看到男人忽然抽离了身子,一把掀起了他的上衣,然后将脑袋钻了进去。
“……!!”简安眠猛地抱住男人的肩膀,低头,看到怀里的衣服被拱起一个人形,窄小的衣领被挤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自下而上地缓缓拱动着,他的脊椎骨瞬间酥了,身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整个人像糖水般融化在了床上。
他高仰着头,嫣红的唇瓣微张,瑰丽的眼角泛起涟漪,一只手软绵绵地撑在男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攥紧了男人的头发,后背情不自禁地拱成一道优美的桥,身体剧烈颤抖着。
嗓音破碎不堪:“宴先生,我不疼了,不要你亲亲了,你出来好不好……”
男人不言不语。
忽地,腰间传来一阵过电般的麻痒,是男人的吻落在了他的腰上。
简安眠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泻出轻哼,反应过来,连忙满脸通红地捂住嘴巴。
男人终于直起身子,在简安眠捂着嘴巴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低笑:“宝宝叫得很好听,不要害羞,想叫就叫,让宴先生好好听听。”
简安眠:“……”
什么嘛,说得跟他们在那什么似的。
“我不要,”简安眠鼓起脸,嫣红的眼尾瞄了男人一眼,赌气般,故意说,“我要……我要留着,等那个的时候再叫,你想听的话,等那个的时候再听吧!”
“……”宴执陌舔了一下牙尖,好笑地将简安眠翻转了过来,掀起他的衣服,露出大片泛着红潮的过敏的皮肤。
冷冽的空气骤然袭上后背,简安眠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看不到了男人的脸了,他忽然感到好没有安全感,又因为未知,内心隐隐升起一丝兴奋的悸动。
窗外熹微的朝阳洒落进来,带着夏季特有的温热灿烂,碎金般铺撒在少年细腻的后背上。
圆润的肩头之下,两截漂亮的肩胛骨分居于后背两侧,呈对称分布,如果停驻在少年绸缎般光滑的肌肤上的两只蝴蝶。
一颗色泽浅淡的痣落在蝴蝶骨中间,脊椎骨之上,仿佛蝴蝶守护一滴馥郁的花蜜,带着青涩的性感。
宴执陌缓缓俯身,手掌自然垂在少年后背的上方,修长的中指和无名指从少年雪白的后脖颈开始,沿着中心线条凸起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地往下滑过去。
他的触碰好轻,没有完全落在皮肤上,像是悬浮在空中,只触到胎毛一般细短的绒毛,激起一阵绵密细腻的触感,好像细微的电流,直痒到人骨头缝里。
简安眠压抑不住地低吟出声,身体渐渐变成了荷花尖一样娇嫩的粉红色,止不住地颤抖。
“到时候再听?嗯?”男人低沉的笑声近在咫尺,柔软的嘴唇亲吻少年滚烫的耳根。
宴执陌一路滑到低,又不紧不慢地滑上去,反复地摩挲着少年后背的绒毛,欣赏少年在自己手下控制不住地颤抖的模样,却偏偏怎么也不落到实处,简直坏透了。
“宴先生……你……你坏!”简安眠忍不住侧过脸,用水光潋滟的眸子瞪了男人一眼,嫣红的眼角像带着钩子似的,激起男人更大的坏意。
宴执陌指尖反复转了几圈,最后回到了在少年蝴蝶骨中央的痣上,轻轻打着圈,爱不释手地爱抚。
“不是宝贝要亲亲的吗?嗯?怎么就成了宴先生坏了,眠眠坏,眠眠冤枉人。”
“唔……!”简安眠颤抖地咬着手指,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宴执陌低笑一声,俯身,在少年后背上的痣上落下轻吻,接着,亲吻他背潮红的皮肤,一边用干燥的大掌温柔地抚摸,每一寸都不放过。
简安眠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咬着牙齿紧闭双眼,将赤红的脸深深地埋进床单里,身体止不住地抖动,一副害羞得见不得人的样子。
最后,男人几乎将他身上所有过敏的地方都吻了个遍,然后将他面对面抱在怀中,一下一下温存地亲吻他脖子上的血痕。
简安眠的黑眸已经湿透了,氤氲得仿佛在水里浸了一遍似的,手指抓着男人毛茸茸的头发,紧张得嗓音都在颤:“宴先生……要吗?”
简安眠没把话说全,但宴执陌听懂了。
宴执陌低头望着少年清透的黑眸,抚摸少年滚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眠眠不害怕吗?”
“有一点……”简安眠喉结滚动,很诚实,他顿了顿,咬了一下嘴唇,睫毛抖动得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虽然害羞到了极点,但还是想要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渴望,用最诚挚的语言表达自己对男人的爱意,“但是想到是和宴先生……又好像不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点期待,我……我没有那个过,所以有点好奇是什么感觉,而且,如果是宴先生的话,肯定不会让我难受,肯定会顾及我的感受的……那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简安眠说完,自己先受不了地躲进了男人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撒娇似的蹭了蹭。
宴执陌感觉自己的心都塌陷了一块,化成了一滩糖水,他抬起少年通红的脸,与少年深深地接吻,粘稠的嗓音低喃:“乖宝贝,你怎么可以这么乖?嗯?”
简安眠抱着男人的脖子,红着脸,黏糊糊地回吻,甚至主动将手放在了衣领上,颤抖着解开了顶端的两颗扣子。
宴执陌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简安眠迷茫地望向男人,朦胧的黑眸尽是燃起的情意和爱欲:“宴先生,你不想要我吗?”
“我怎么可能不想……”宴执陌叹息一般地吻上少年的唇,将少年的衣领重新扣好,紧咬着牙关,低喃,“我想死了,都想一年了都,可是现在不行,你的身体还病着,皮肤上的过敏反应都没有消退,怎么受得住?”
简安眠小声啊了一声,有点舍不得,又有点不甘心,亲了一下男人的嘴唇,用一双水光潋滟的黑眸含羞带怯地望着男人,软软道:“那……你轻轻的呢?宴先生,也不可以吗?”
宴执陌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将少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拉了过来,按下去,咬着少年的耳朵,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进少年的耳廓:
“眠眠,你是不是诚心不想让你的宴先生好过呢?嗯?明知道现在不可以,还非要这么撩拨宴先生,真是一个小坏蛋。”
他嗓音沙哑得紧,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愫,额头上的青筋都因忍耐而暴起。
一副恨不得把少年就地正法、又顾及着少年的身体,无可奈何的模样。
简安眠感受着掌心的滚烫,脸蛋红得仿佛蒸熟了的螃蟹,尽管害羞得快要原地爆炸,他也没有松手,反而将自己柔软的身体更亲密地贴进了男人的怀里,亲吻男人的嘴唇,声线颤抖地说出了几乎让男人血脉偾张的几个字:
“我……我用手帮你。”
被子里一片狼藉。
简安眠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浑身的皮肤都汗津津的,脸颊通红,睫毛一片濡湿,不知道的还以为男人把他怎么了。
宴执陌笑着打来热水,将劳累的小朋友擦拭干净,执起简安眠操劳过度的那只手,木马一声亲了一口:“辛苦宝贝了。”
简安眠掌心感到痒,指尖颤了颤,想到刚才的一切,不禁把脸害羞地往枕头里藏了藏。
男人……好厉害。
宴执陌简单收拾完,让人送的饭也到了。
他去外面拿进来,在床头柜上把碗筷拆开,然后爬上床,将简安眠抱在怀里,靠在自己左边的臂弯里,端着碗筷,用右手喂他。
明明有两盒饭,他们却非要一起吃同一碗,黏糊糊地抱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先一起分担完了一份,再换另一份,简直看得人牙疼。
两个刚刚表白完的有情人,情绪正处于最振奋的状态,一个眼神几乎就能立刻燃起火苗。
本来好好吃着饭,简安眠忽然抬起头,亲了一口男人的下巴,糊了男人一下巴油水,看起来好狼狈。
简安眠正忍不住偷笑,就感到自己的脸颊被一只宽厚的大掌自下而上地抬起来,接着,男人手指微微用力,捏开了他的嘴巴,深深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进入了他的嘴里。
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了,简安眠得把脖子仰得好高,还要把脑袋转到后面。
窒息感来得比之前更快,扭着身子实在难以呼吸,简安眠感觉自己脖子快断了,可是接吻的感觉实在太舒服,嘴里的每一寸都被男人细腻地照顾到,身体好像沉入温热的泉水,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热,骨头变得酥软,根本就不想分开。
只想要更多,更深……
简安眠不自觉主动扭转了身体,面对面坐在了男人的怀里,抬起绵软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第95章 厮磨-自由-纵容
亲吻细腻又绵长, 炙热的气息缠绵地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耳畔的水声光是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简安眠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陷入了一只情意编织的大网, 他是被男人捕获的猎物,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任人宰割。
宴执陌靠坐在床头,简安眠则跨坐在男人的腰间,双臂搂着男人的脖子, 整个人几乎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像是一个黏人的挂件,又好像化作了男人身体的一部分。
少年裸露的脚踝纤细白皙,脚趾头都舒服得蜷起来, 不自觉地在男人的大腿上轻蹭着,好像小狗扫来扫去的尾巴, 完全沉浸其中。
好在男人理智尚存, 轻轻推开少年的肩膀,艰难地松开少年的唇。
简安眠却本能地追随上去,红润的嘴唇惯性地微微张着,眼角眉梢像是抹了胭脂,巴掌大的小脸擦满了腮红,艳丽得仿佛一朵娇嫩的花。
宴执陌恋恋不舍地亲啄少年的嘴唇,用嘴唇温存地蹭着少年, 嗓音喑哑:“先不着急,还有最后一口,吃完再亲。”
难为他还记得要吃饭。
“那你快点喂我!”
简安眠好着急, 他完全没有亲够,感觉自己甚至能和男人就这么亲一辈子, 连忙啊一声张大嘴巴,凑到男人面前,一边抬起男人的手,让他赶紧投喂自己。
早知道接吻是这么舒服的事情,他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就应该立刻和男人告白,主动A上去!把男人按在墙上亲!
宴执陌看到小朋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甜化了,凑上去在少年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重新端起碗筷,继续投喂少年。
然而喂了没两口,两个人莫名其妙又亲在了一起。